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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抄本小说《归来》（即《第二次握手》），“文革”期间
一度在民间传阅，后被姚文元定为反动小说并立案追查。作者张扬因
此锒铛入狱，险些被判死罪。1979年1月，胡耀邦从《中国青年报》的
一期“情况反映”中获悉此事，马上要求中国青年出版社给他写一个
书面报告……

　　l月20日，胡耀邦给中国青年出版社的报告作了批语，又给原出版
社社长胡德华写了信。

　　在报告中的“省法院研究此案后，认为《归来》不是反动小说，
判刑依据不足。但公安局坚持要判，一直拖延至今。”一段下面，耀
邦画了条黑线，在“湖南省师范学院中文系已经改变对《归来》的看
法……但省公安局主审此案的黄志明同志说：‘即使《归来》不是反
动小说，张扬也是反革命’”的一段话下，耀邦不但也打了黑粗线，
还在旁边批了几个字：“这个同志的态度不对！”在给胡德华的信中
写道：

　　请你会同中组部宣教局同志，高等法院和公安部专管这方面工作
的同志，同湖南省委商量认真正确地解决这个问题。

　　就在胡耀邦作出上述批示的同时，《中国青年报》在头版发布消
息：“手抄本《第二次握手》是本好书”。当天，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新闻和报纸摘要》转播了这条消息。张扬家狭窄而寒酸的小屋，被
许多来访的朋友以及《湖南日报》、《长沙晚报》、湖南省电视台的
记者，挤得满满当当。

　　然而，曾拼命“围剿”《第二次握手》及其作者的一帮人们不肯
认输，他们把“官司”打到了中央。胡耀邦再度出面十分明确地肯定
了作品和作者。

　　小说书稿于7月上旬付印。7月22日，王府井新华书店大门前排起
长队。7月25日，《人民日报》和全国各大报都刊登了报道：“正义得
到伸张，冤案得到平反，长篇小说《第二次握手》正式出版”。小说
一版再版，陆续发行了430万册。

　　张扬拿到自己这本历经磨难的书，百感交集。他马上给胡耀邦寄
去了一本，书的扉页上恭恭敬敬地写着“献给耀邦”。（《胡耀邦与
平反冤假错案》戴煌著新华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公司联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