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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qingzhq (牙神), 信区: ITnews
标  题: 《通信产业报》：全方位解密“小灵通”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3月28日15:41:23 星期四), 站内信件

　看技术：小灵通是落后的技术吗？
　　业界对小灵通的争论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据国内小灵通第一人，有着“小灵通之父
”美誉的浙江余杭电信局局长徐福新介绍：“自从1998年我们计划上马小灵通项目之日
起，争论就已经开始了。当时，几乎99%的专家、学者都对此持反对意见，他们不看好小
灵通技术，更不看好小灵通未来的市场。”
　　或许是受了日本PHS发展的负面影响，尽管近年来小灵通在国内的许多中小城市如火
如荼地普及着，并且出现了开一个、火一个的火爆场面，市场前景颇为看好，但由于小
灵通在我国发展中的一波三折、政策多变，业界普遍认为，小灵通是落后的技术，不宜
在中国发展。
　　今年，是小灵通在国内开通运行的第四个年头，已有近400个城市600万人体验了其
“有线价格，无线享受”。日本京瓷株式会社海外通信机器营业部部长山口增海先生两
年前的预言也成了现实，中国的小灵通用户业已超过日本，在一片争议声中悄然地成为
世界第一。喧嚣与浮躁过后，人们不得不回过头来重新思考：小灵通还是落后过时的技
术吗？
　　小灵通是有线电话的“3G”使百年固话重现青春
　　众所周知，小灵通依托的是现有的固定电话基础网络，是市话系统的补充和延伸。
如果说把早期的贝尔实验室里的手摇式电话看做是第一代有线电话，它首次实现了人们
即使相处异地，也能随时联系的沟通梦想；而把具有一定“无线”意义的无绳电话看做
是第二代有线电话，它使市话走出了“室内”，尽管只有一、二百米；那么小灵通(PAS
)无线市话，作为第三代有线电话的出现，具有划时代的变革意义，它充分利用有线电话
网的富裕资源，使有线电话彻底摆脱了“线”的束缚，想走到哪儿就打到哪儿。
　　所谓补充，就是今后将固定电话的最后几百米由电缆连接逐步为无线连接，实现无
线代替铜缆，它可以改变城市、农村装电话时需要外架电缆、室内布线的繁锁传统做法
，用户只要到电信局办理装机手续后，就可以使小灵通在任何位置拨打国内、国际电话
，包括发送传真、三方通话等所有在固定电话开展的业务。在固定电话低迷萎缩，“热
装冷用”的今天，使其重现青春，焕发了新的生命力。所谓延伸，就是将原来固定电话
只能在办公室，住宅范围内通电话，通过小灵通无线市话系统扩大到室外，一个城市内
以及城市与城市之间的通信。
　　美国有位专家曾经预言，5年之后将看不到传统的有线电话。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张，
但不可否认最后1公里有线电缆最终让位于无线的发展方向，有线与无线技术相融合是未
来通信网络的趋势。这一趋势在美国国内已初见端倪，据浙江余杭电信局局长徐福新介
绍，FSU(Fixed Subscriber Unit固定电话用户单元)作为小灵通的姊妹产品，也是一种
依托固定电话网上无线接入固定电话产品(见右上图)。它的外观、功能与固定电话都相
似，只是免去了电话线的约束，只要是建设了无线市话网的地区，便可以接进FSU无线固
定电话，一个母机还以拖3-4个子机。
　　徐福新局长指出，在家里，FSU固定电话想放哪就放哪。对于运营商来说，有了FSU
，可以不用再掘地、埋管和拉线；而对用户来说，办公地点或住宅在搬迁更换地址时，
不需去电信局办理移机手续和更改电话号码，更不要交移机费，只要将FSU带到新搬场所
即可使用，绝不耽误工作和影响生活。
　　在讨论一项新技术是否存在，先进与否时，应该是与其同类产品、同一范畴内的技
术领域相比较，只有同类才有可比性。小灵通作为有线电话的补充和延伸，在讨证其技
术是否落后时，也自然只能同固定电话、无绳电话相比较，而不应该同移动通信技术相
比较。毕竟，小灵通本身是有线技术，与移动领域的技术相比较去讨论其技术的先进性
是不合适的。
　　在中兴通讯PHS事业部经理王守臣看来，小灵通的本质属性还是有线电话的延伸，尽
管它有了一定范围的移动性，但其依托的基础网络和交换设备，甚至占用的频段都是固
定电话的。因此，在判断小灵通是否为一个落后的技术时，应该去同有线电话、固定电
话去比，而不是移动通信技术。这是两个概念。
　　信息产业部的一位技术官员也认为，尽管小灵通具有一定意义上的移动性，但它毕
竟只是一个新兴的有线电话的技术，而不是同GPRS、WCDMA、cdma2000那样的新移动通信
技术。小灵通本质的市话定位，决定了其未来的发展方向和应有的发展空间。
　　另外，有专家指出小灵通将成为农村通信网络建设的主流技术之一。现阶段我国农
村已有80%的行政村通电话，在沿海发达地区光缆已到乡镇、村、基本上实现了村村通电
话。但由于农村用户距离交换点远，用户分布零散，采用传统的有线解决零散的农村用
户，一个村实际需求只有很少几部电话，往往采用几部甚至几十倍的线路资源来解决，
而且农村用户话务量很少，因此发展农村电话关键是要解决离用户最近一公里远的线路
连接问题。采用无线固定电话(FSU)或小灵通，可以解决有线通信工程实施带来的极大困
难，减少由于自然灾害和人为因素经常毁坏杆、线而造成的故障，由于小灵通基站可手
机提供通话信道，从而可以达到无线资源共享的目的，它将在我国及亚太地区农村通信
网络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小灵通”属无线市话，作为固定电话的3G(如果可以这样认为的话)，带来了划时
代的变革。它把固定电话技术向前推进了一大步，将固定电话从住宅或办公室里解放出
来，是未来固定电话网的发展方向。
　　可以说，“小灵通”在全球固话市场日趋低迷萎缩的情况下，使百年固话再焕青春
，获得了新生。并且，也只有通过无线接入方式，才能使一户家庭拥有几部电话，甚至
每人拥有一部电话，从而提高固定电话网的利用率。
　　令众多专家广为看好的数据业务
　　提到3G，提到GPRS，提到cdma 1x，人们首先想到的并不是更清晰的语音通话质量，
更好的频谱利用率或是系统容量，而是数据业务、数据传输，这才是未来移动通信技术
的最大卖点。但在目前，小灵通是国内所能提供的最快的数据传输方式，专家学者、运
营商、设备制造商也都纷纷看好小灵通的“数据亮点”。
　　在数据业务方面，小灵通同其它无线产品相比有着较明显的优势，基站可支持32K、
64K、128K传输速率。目前，面向大众的64K数据业务已经推出，这比目前的2G手机的上
网速度快得多，也更经济，更能被大众所接受。在日本已成功开通了世界首例彩色移动
可视电话，从2帧/秒的速度同步传输影像，还可以传送文字消息(一次可以传送1000个文
字)。
　　目前，在我国台湾已经有超过8家移动通信运营公司和几家固定电话公司分别以模拟
、GSM、CDMA以及固定电话方式为用户提供电话与数据业务。但当前采用的固定上网和移
动低速上网已不能满足公众的需求，特别是年轻一族对移动高速上网业务的需求。鉴于
此，台湾大众电信公司在台湾电信行业竞争最激烈的台北市，于去年7月推出了小灵通业
务。据UT斯达康公司总裁吴鹰介绍，台北市GSM手机的普及率已超过了90%，是亚洲乃至
全世界普及率最高的，而小灵通在当地的市场定位是“低资费的高速无线因特网服务”
，市场前景颇为看好，仅开通当天，用户数就超过了2万。由于在网络覆盖范围内用户可
以随时随地享受32K、64K、128K数字到数字高速上网冲浪的乐趣，并且无线互联网/无线
信息服务(WiWi服务：Wireless Internet Wireless Information)、短消息及定位跟踪
等业务也相继为社会开放。小灵通已成为台北市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在竞争激烈的通
信市场中一枝独秀。
　　在中兴通讯的王守臣看来，移动通信的WAP、GPRS还是CDMA的市场定位都是高端用户
，而小灵通在数据方面的应用更贴近于普通的消费群体，在对现有网络和终端进行很小
改变的情况下，用户很容易采用低廉的资费实现32K、64K乃至128K的数据上网，更加适
应广大网民的需求和上网习惯。那么，仅从数据业务的发展传输上，小灵通技术也有它
的先进性。
　　目前基于GPRS传输的数据业务，其速率不过几十K，而小灵通现已达到128K了，在日
本今年将实现512K，这已经位于3G的速率区间之内。另外，京瓷早在1999年便推出了PH
S可视电话。所有这些都表明：小灵通已经在数据通信领域走在了GSM的前面。
　　看市场：市场需求小灵通飞速发展的奥秘
　　“小灵通”又称“无线市话”，是个人无线接入系统PAS(Personal Access Phone 
System)的俗称，它融合了固定电话和PHS技术的优点，在中国电信市场上显示出极强的
生命力。到目前为止，全国已有近400个城市开通了PAS系统，用户总数达到600万，已具
备相当规模。
　　“小灵通”产生的背景
　　谈到“小灵通”，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近几年中国电信外部生存环境的变化。21世
纪的通信潮流将是“无线化”、“移动化”、“个人化”，即能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
与任何人取得联系、获取信息，个人通信市场潜力巨大，中国电信也必须适合这一潮流
，而1998年移动剥离把中国电信与这一潮流完全脱钩，成为一名无奈的“旁观者”。随
之而来的市场竞争使中国电信固守原有市场份额的努力更显得苍白无力，交换设备利用
率低、城市电话普及率趋向饱和、异质竞争导致固定电话“热装冷用”现象严重、利润
空间急剧萎缩等等，以上这些市场因素都成为“小灵通”发展的“催化剂”。
　　PAS引起最多争论的一点就是它的无线部分来源于日本的PHS技术，因此许多人都喜
欢以日本PHS发展波折来类比PAS。但事实证明，在这当中他们混淆了三个基本事实，首
先，日本的PHS技术并不是被淘汰的技术，它仍在不断发展。过去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挫
折完全是运营商政策失误的结果，而不是技术的原因。其次，日本的PHS目前已走出困境
，日本DDI公司利用PHS在数据传输方面的优势，开通了64kb/s和128kb/s数据业务，以2
帧/秒的速度传送彩色影像，受到广泛欢迎，目前已拥有700多万用户。第三，PAS是根据
市场需求对PHS系统进行技术创新的成果，它与PHS有完全不同的市场定位。PHS定位于移
动通信，而PAS则定位于固定电话的延伸和补充，只有无线部分借鉴了PHS技术，通过V5
.2接口接入现有的市话网络，不构成独立的交换网，每线成本不到1000元，远低于日本
PHS 750美元/线的成本。
　　“小灵通”是市场需求的产物
　　一种通信产品生命力的高低实际上取决于受市场欢迎的程度。“小灵通”之所以能
在夹缝中生存发展起来，根本原因是它深深扎根于中国电信市场的实际，满足了市场需
要。
　　目前解决个人通信的手段有很多种，如GSM、CDMA、PAS、卫星通信等。任何技术的
应用必须考虑到市场的承受能力，如同经济学中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一样，技
术和市场必须协调发展。中国的国情首先决定了整体消费水平较低，虽然经过二十多年
的改革开放，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与国外的消费水平相比仍处于一个
较低的阶段，这种整体消费水平的高低决定了用户对电信消费的承受能力。据有关资料
统计，每月60元～80元的通信使用费被认为是最合理的，而承受能力的上限为150元/月
左右。“小灵通”平均每月70元左右的使用费，完全符合消费者的要求，很容易引起消
费者的共鸣。
　　其次，中国人口基数庞大，城市密度高，能满足高话务量的需要是PAS长期生存的保
证。PAS在技术上参照市话网络的话务量来设计，达到每用户0.08erl，远高于GSM的0.0
2erl～0.03 erl话务量设计；系统采用了动态信道分配技术，基站随着通话建立过程而
自行分配最佳的频率和信道，因此每次所用的频率都不同，不需要为每个小区站分配固
定使用频率，可以根据当地话务量的需要灵活地增加或减少基站；从组网方式看，从宏
蜂窝到小蜂窝，再到微蜂窝是移动通信发展的趋势，PAS系统是现有的移动技术中率先采
用微蜂窝技术来组网的移动通信手段，满足了特大话务量的需要。
　　中国的消费者与国外相比，流动范围较小。据统计，有80%的用户在90%的时间内在
以家庭或工作单位为中心的范围内移动。在大部分用户看来，提供全国性的漫游服务显
得既无必要也是一种浪费，“小灵通”完全能满足日常移动通信的需要。
　　可以说符合中国国情、能满足高话务量需要是PAS技术能成功突围的关键，PAS“两
低一高”(低成本、低资费、高话务量)的特性，是现有个人通信手段中价格性能比在适
合市场需求，它充分迎合了用户的消费心理，决定了PAS技术在今后解决个人通信方面将
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
　　“小灵通”成功经营的要素
　　广阔的市场摆在了我们面前，如果再配上适当的经营工作，就能水到渠成。参考一
些成功或尚未成功的现实例子，我们可以及时吸取一些经验教训：
　　网络质量是成功的关键。与竞争对手竞争的物质基础是网络，网络的竞争实质是网
络质量的竞争。由于PAS系统本身的技术特点，网络需要有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否则就
“网”不住用户。对于网络建设，建议按照投资额量力而行，宁可小而好，不求大而滥
，稳扎稳打，一期一期有计划推进。
　　合理的定位和到位的宣传是两个立足点。作为一项面向最广大消费群体的通信产品
，它的售价是影响市场需求的重要因素，因此必须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在PAS的成本要
素、投资回收要求和市场的承受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在业务宣传中不夸大其词、不类比
，对“小灵通”的技术特点应适时、适地、适度地宣传，同时注重媒体的软性宣传，不
可单纯依靠广告的硬性投入。
　　适宜地促销。“小灵通”的经营活动是一个长期的、系统的过程，同时又具有连贯
性和严肃性。因此在经营活动中不宜过度频繁地使用降价促销手段，促销活动必须要有
限制，否则有可能会带来较多的负面影响，对今后市场的开拓十分不利。
　　“小灵通”的综合效益
　　有市场才有效益，“小灵通”的出现给中国电信带来最大的效益就是业务收入的快
速增长，为现阶段的中国电信找到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业务收入增长点。目前，余杭的“
小灵通”用户已占到全局用户总数的25%，业务收入占到全局的22%左右。在浙江省，所
有开通PAS的城市，业务收入都呈现出较大幅度的增长。
　　“小灵通”的飞速发展重新团结了队伍，提高了员工士气。在绝大部分开通PAS的城
市，“小灵通”都卖得很红火，像浙江温州创造了一天之内销售“小灵通”1.6万部的奇
迹，这在中国通信发展史上是罕见的。“小灵通”带来的强劲发展势头，火爆的销售场
面，一扫几年来笼罩在中国电信内部沉闷的气氛，使我们的员工看到了希望，找到了失
落已久的荣誉感和自豪感。一些员工感慨地说，这种排队上门抢购的热闹场面已经很久
没有看到了，中国电信大有希望，我们不会下岗。
　　“小灵通”推广也代表了在经营服务理念上一次深层次的变革，尝到了按市场规律
办事的甜头。过去我们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市场就只能接受什么，就等于人为地限制了
市场需求。现在转变到市场需要什么样的技术，我们就要想方设法提供什么样的技术，
在客观上刺激了市场的发展。
　　市场角色的转变，要求企业的决策者必须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同时又要有正确的
发展思路。我们认为，在市场经济中开发一种新产品，必须围绕着市场需求做文章，如
果一个产品能有50%的希望，我们就要用心去做。如果能看到70%的成功可能，我们要全
力以赴去做。如果100%能赚钱，我们就不能去做，因为到100%能赚钱的时候，大家都去
做，市场早已供大于求，这时候去凑热闹为时已晚。
　　“小灵通”发展趋势
　　随着市场需求的变化和科技的进步，PAS系统也在不断地完善发展，推出更多更好的
服务内容。目前PAS增值业务和应用范围在不断增加，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1.PAS定位系统。它主要利用PAS系统的微蜂窝结构，通过对基站位置的查询来实现
终端定位。目前余杭电信局与清华大学合作开发的PAS定位报警系统已在余杭公安局投入
试运行，能实现对银行系统的运钞车进行实时跟踪，定位精确度在5～30米，大大提高了
公安部门应付紧急事件的能力。同时PAS定位系统可以提供数据的透明传输，可以灵活地
和其它应急系统如120急救系统等组合，有很强的适应性。
　　2.无线数据业务。在数据传输方面PAS有着其它无线产品所无法比拟的优势。PAS系
统是从数字到数字，中间无需数/模转换，因此它的上网速度比有线上网使用的56kb/s调
制解调器的速率要快得多。近两年来PAS的数据业务一直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增长，基站可
支持64kb/s的数据传输速率，年底可支持128kb/s，可同时传送1000个文字左右的信息，
在数据传输和性能价格比方面连CDMA也无法比拟。
　　3.实现固定电话由有线向无线过渡。PAS系统定位于固定电话的延伸和补充，它提供
的两种终端PS手机和FSU(Fixed Subscriber Unit)就分别代表了这两种功能。PS手机延
伸了固定电话的使用范围，FSU则完成对固定电话的补充和替代。目前在余杭，FSU无线
固定电话已成为用户新选择。在PAS网络覆盖范围内，FSU不需拉线、立杆、穿墙打洞，
提高了电话的保密性和防盗打能力，深受用户的欢迎，已有近3000用户。同时随着技术
的不断改进，FSU也发展到了第三代，当前的FSU采用紧凑型一体化设计，小巧美观，它
的外形更像一台普通的电话机，用户只需要到电信局申请一个号码即可开通使用，免去
了移机的后顾之忧。
　　PAS的发展只是中国电信适应生存环境的变化，积极面对市场竞争、满足市场需求的
一个缩影。我们深信，随着PAS技术的不断完善和发展，在21世纪PAS仍然有光明的前途
和巨大的市场潜力，并可能成为实现个人通信的主要技术手段之一，为人们提供更多更
好的服务。
　　看命运：小灵通还能灵多久？
　　众所周知，小灵通的发射功率很小，远远低于健康保护管理限制值，辐射非常微弱
，平均功率为10mW，仅为手机的百分之一，因此长期使用对人体没有危害，是孕妇、儿
童都能够使用的“长寿命”绿色产品。纵观4年来小灵通在中国的发展历程，虽然现在中
国已成为无线市话用户数目最多的国家，但小灵通仍像一个随时就会夭折的婴儿，让人
们对其未来的发展摸不清、看不透。
　　小灵通究竟是不是一种“长寿命”的产品？小灵通究竟还能“灵”多久？本文搜集
了目前业界较为认同的三种观点，并逐一剖析，希望能对小灵通在中国未来的发展起到
一定的借鉴意义。
　　观点一：有固话，就有小灵通
　　小灵通作为有线电话的新一代技术，带来了划时代的变革，它把固定电话技术向前
推进了一大步。不但使市话摆脱了线缆的束缚，将固定电话从住宅或办公室里解放出来
，而且实现了室外、小区、一个城市内以及城市与城市之间的通信，是市话系统的有益
补充和延伸，更是未来固定电话网的发展方式之一。
　　中国的固话网络，是主管部门倾几十年之力、耗巨资建成的，尽管当前固话业务萎
缩不振，但是对于固话系统，中国电信只可能利用现有的设备、管线不断挖潜，力求寻
找新的业务增长点，绝无废弃固话网络的可能。因此小灵通的“固定电话的补充和延伸
”的明确定位，从一开始就表明了它不是移动通信的发展方向，只是利用固定电话网络
的富裕资源来实现的一种有线接入。目的只是为了加快有线网络固定交换机资源的二次
开发，增加市话的使用效率，形成市话业务新的增长点。因此，理论上只要固话存在一
天，小灵通就有它可依托的生存平台与基础，就有它的市场需求与生存意义。
　　观点二：双改单，是小灵通的末日吗？
　　“有线的价格，无线的享受”，这句小灵通在兰州的促销口号准确地概括了它的卖
点——单向收费、月租和通话费与固定电话基本相同，与移动电话比起来，一般消费者
买得起也用得起，毕竟“打久了不心痛，打长了不头痛”。基于此，南京邮电学院的教
授认为，只要移动的资费一下调，小灵通就一定会受到崩盘的压力，好日子不会长久。

　　尽管早前来自信息产业部经济调节与清算司的消息，表示单向收费今年不可能出现
，但我们不妨先从技术层面假设一下如果明天移动资费就下调到同固定电话一样时会出
现的情况。
　　据国家数字交换系统工程技术中心的熊瑾煜博士分析，小灵通无线市话的最大特点
就是低消费、大业务量。当电话走向个人化之后，刺激业务量上升主要是靠提供符合消
费者消费水平的、消费者需要的电信业务，任何一种业务都必须有一部分消费者能够消
费才能够存在。如果一种业务消费低于或接近消费者的消费水平，则消费者必然会大量
使用，这将会极大地提高每个用户的话务量。小灵通作为市话网的补充和延伸，符合市
话网用户的特征，即：低消费、大话务量的特点。而国内现有的GSM网很难做到大话务量
和低消费，这是由于早期的系统设计容量决定的，如果移动电话的资费能够降低到市话
消费水平，必然带来大量的移动电话用户空频繁的使用，这将大大提高每个用户的话务
量，从而超过网络的设计容量，导致网络阻塞，服务质量急剧下降。
　　曾于1996年担任过浙江数字移动通信公司总经理的徐福新也向记者证实了这一观点
，小灵通作为有线电话的本质属性，决定了其可以承受较大的话务量，每平方公里可同
时容纳1万人拨打小灵通电话，而GSM理论上可以达到2000人左右，但实际当达到每平方
公里1500人时就已经很困难了。
　　一方面，从技术层面讲移动电话不可能调低与市话的资费;另一方面，二者组网的成
本、日常运维的费用、经营上的定位也决定了手机的费率不可能降到市话的水准。这就
好比去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的汽车几次大降价，既然“别克”、“奥迪”、“帕
萨特”等中高档车的价位降下来，那么“奥拓”、“夏利”等中低档车的价位怎能不闻
风而降呢？
　　2000年11月，信息产业部颁布了《关于本地网无线接入电话有关资费情况的通知》
，提出了新的试行资费标准，即小灵通无线市话的费率与市话基本保持相同。那么作为
“市话系统的补充和延伸”，资费要与市话绑定，假设一旦市话费率下调，小灵通的资
费自然不会维持在原有的标准上，也自然还是会比移动资费略低一个价位。
　　观点三：假如电信有了移动牌照
　　对小灵通发展持另一种看法的人认为，小灵通的出现意义就是要变相地圆了中国电
信的“移动梦”，而当一旦电信重组完后，新电信和新网通成为全业务的运营公司，新
中国电信在两年内拿到了移动牌照后，不会把小灵通业务作为移动发展的目标，因此很
有可能小灵通在中国市场画上一个句号。
　　假如电信有了移动牌照，那么从理论上讲，可以为2G、2.5G或3G，但据中国联通高
级法律顾问白永忠分析，我国的2G与2.5G仅在扩展频段有少量可供使用的频谱，除非对
有关频段予以重新规划与清理，否则授予的许可证不可能超过两张;另外，3G在国外的发
展状况远不如原先预期的那样乐观，3G标准完善工作的推迟、终端技术的不成熟以及移
动数据业务市场不理想的开发现状与难以揣摩的前景，令不少人士开始怀疑3G发展前途
。在这样背景下，中国政府有可能放缓3G许可的进程。换而言之，假如中国电信有了移
动牌照，那么无论从频谱分配角度，还是从国有资产避免浪费、重复建设考虑，2G与2.
5G都是不现实的，而如果发放的是3G牌照，欧美都尚未启动，中国至少还得等上个两三
年，再加上建网时间，中国电信要想达到目前中国移动的规模，没个四五年是很不现实
的。
　　而据小灵道专家浙江余杭电信局局长徐福新统计，一般中小城市建设小灵通项目，
两到三年即可收回投资;另一方面，来自小灵通制造厂商的消息更令人兴奋不已，通过几
年来的规模生产、技术的成熟，小灵通系统的基础设备将有望降低50%-70%，从而使运营
商盈利预期的时间表可以大大提前。因此，就算中国电信有了移动牌照后不再投资小灵
通建设，任其自由发展、自生自灭，小灵通仍然可以作为一棵长久的“摇钱树”，在解
决了固网挖潜的同时，也可为中国电信收得“不尽钱源滚滚而来”。
　　上文分析了电信在有了移动牌照，即立刻放弃小灵通业务，仍可在积累了一大批珍
贵的移动用户群的同时获取巨额收益，但是电信为什么一定要放弃小灵通呢？联通有了
cdma也没说要扔掉GSM！毕竟3G与小灵通有其各自的不同市场定位，如果中国电信建成了
一张全新的3G精品网络后，无论是从尽快收回投资角度，还是从市场经营考虑，3G的定
位必然是高端用户，这与小灵通的中低端用户定位并不矛盾。那么电信又何苦关了小灵
通，堵了自己的财路呢。
　　况且，据业内专家介绍，新一代结合IP技术的小灵通iPSA，将IP软交换替代小灵通
中传统交换机技术，实现了从线路(TDM)交换向IP交换的平滑过渡。可以从无线市话领域
跨入移动通信领域内的3G，在既保障当前盈收，实现新业务增长点的同时，又可实现向
未来技术的平滑演进，看样子即使电信有了移动牌照，也还是不会放弃小灵通的。
　　在中国电信集团北京研究院的专家看来，即使将来第三代移动通信商用了，小灵通
也不会消亡，仍可按需发展。特别是最近推出的多项数据及增值业务，进一步增强了小
灵通的吸引力和生命力。
　　看趋势：运营商会不会选择小灵通？
　　2001年10月，电信拆分重组尘埃落定，“5+1”方案正式出台，新电信、新网通、新
铁通作为重组后的三大固网运营商，他们的举手投足、无线业务的取向都将对小灵通在
未来中国的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
　　固网运营商应该从何起步开展无线业务？是一开始就建设一个技术超前、美伦美奂
的3G精品网络，与移动运营商竞争抢高端用户、分享移动市场，还是基于自身固网优势
，首先发展小灵通无线市话作为有线电话网络的延伸。展望2002，固网运营商还会不会
选择小灵通？
　　电信：别无选择
　　据中国电信高层人士透露，拆分后的中国电信将在今年下半年于香港上市。随着近
年来固话初装费的取消、铁通的入局、长话的负增长，中国电信的南北拆分，有分析师
认为，中国电信的投资价格已大打折扣，如果再不上市，资产可就“酸”了。
　　中国电信在积极争取上市前的“亮点”。里昂证券分析师认为电信将会尽快拿到移
动牌照，移动业务将成为中国电信上市的最大卖点。但是鉴于目前国内2G、2.5G紧张的
频谱资源，海外市场3G技术的不成熟，中国电信要达到目前中国移动的规模，至少得5年
光景。
　　5年是什么概念，投资者等得了5年吗？股民看重的是当前中国电信的资产收益、净
收入、年回报率，而不是遥遥无期的5年后才能兑现的移动用户！“红筹股”并不一定就
等于“蓝筹股”，中海油第一次美国上市的失利就是前车之鉴。
　　而另一项来自大摩的研究报告则称，今年中国的新增手机用户量可能要比去年减少
11%左右，因为中国沿海的手机普及率已经达到了25%，有价值的用户已经被深度开发。
看样子，中国电信上市仅靠移动业务“亮点”，前途也并不是一片光明。
　　据悉，此次中国电信的上市，极有可能是仿效中国移动先将沿海大公司广东、浙江
、上海、江苏剥离，以最优质的资产来打动香港资本市场。这四大南方电信公司，除了
上海作为中心城市限制小灵通发展外，其它三大公司都是小灵通业务在全国开展得最红
火的地区。尤其是浙江，1998年小灵通首先在此诞生并从星星之火而成全国燎原之势。
另一则来自移动市场的消息，使中国电信不得重新审视小灵通对其资本上市的意义。由
于中高端手机用户的普及，每月每户平均收益(ARPU)较低的预付卡用户已经成为移动运
营争夺的主战场。而据证券商瑞银华宝研究估计，小灵通用户的ARPU平均约65元人民币
，而截止2000年底，中国移动预付卡用户的ARPU为87元人民币，中国联通更低至75.1元
人民币，而且分析员估计还会进一步下滑。
　　境外投资者对通信公司的价值计算是，一个客户2000美元，现在小灵通的用户数目
是世界第一的600万，保守估计今年下半年上市前电信小灵通用户数至少1000万，那么仅
此项业务中国电信市值就要达到200亿美元。可见，中国电信要今年上市，小灵通作为“
亮点”，也是一个惟一真正的“亮点”，对中国电信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其次，如果中国电信不再选择小灵通，短时间内将不易再找到新的利润增长点。有
着20年局长工龄的浙江余杭电信局局长徐福新语重心长地告诉记者，“我当了20年局长
，也做过浙江省数字移动总经理，其间各种电信新技术、新项目、新业务见过无数，而
像小灵通这样投资小，成本低，建设快(从施工到放号仅二、三个月)、收益大、回报快
的项目，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2001年中国电信收入增幅显著下降，同比增长不到6%，20多年来首次低于国民生产
总值的增长速度。受资费大幅下调的影响，2001年中国电信减收了161亿元。从收入结构
上看，一方面，固话“热装冷用”的现象困扰着中国电信;另一方面，中国电信传统的支
撑性业务——长途通信收入出现了负增长，新兴的数据通信虽然增长幅度较大，但占总
收入比重只有5%，难以拉动增幅的提高。如果中国不选择小灵通项目，委实难以找到更
好的新业务增长点。
　　业内人士指出，重组后的中国电信迫切需要一个新的利润增长点，而首先就是利润
丰富的移动业务。但无论是申请牌照的发放还是再建移动网都非是中国电信、香港资本
市场能够承受得了的。挖潜固网、选择小灵通，积累珍贵的移动客户资源及移动语音、
增值业务运营经验、资金，就成了目前中国电信的现实选择，也是其重拾旧河山，重回
电信老大位置的惟一选择。
　　网通：无奈之举
　　电信拆分重组最重大的意义，莫过于打破垄断实现竞争，尤其是要打破中国电信在
固定电话网络上的几十年如一日的垄断。因此，无论是从北方10省电信的业务经营上，
还是从深入南方电信腹地的老网通自身发展的需求角度，重组后的新中国网通必然要把
固话业务作为同宽带一样重要的主营业务来开展。如果新中国网通在南方20省不去经营
固话业务，那么此次分析就失去了应有的意义。这是政府主管部门所不愿看到的。
　　如果新网通开展固话经营，那么摆在中国电信面前的“热装冷用”、固话萎缩的难
题也一样摆在了中国网通的面前，北方10省尚且好说，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兄弟的地盘
儿，而在南方电信所占据的中国大半壁江山呢？
　　早先，拆分前的网通之所以被业界看好，就在于它遍及全国的宽带网。都说2001年
是中国的宽带年，可事实上全国的放号率不过5%，宽网运营商也只是拿热脸蹭了消费者
的冷屁股。网通的宽带短期内无法盈利，这是不争的事实。
　　中国网通首席科学家侯自强向记者指出，网通将与中国移动、中国联通竞争宽带移
动数据业务。目前，固网运营商利用其已有的固定网络资源提供价格低廉的慢移动服务
(如中国电信的小灵通)正在成为世界性潮流。这威胁到移动运营商的利益。在欧洲GSM协
会甚至企图影响立法机构立法禁止固网运营提供慢移动服务。当然，这种在市场需求驱
动下产生的发展潮流，不是任何行政手段所能阻挡的。侯自强教授认为，中国电信发展
小灵通正是这种潮流的表现。
　　一边是宽带不盈利，网通提出要提供基于宽带IP网络之上的类似小灵通的慢移动业
务;另一方面，小灵通系统设备最大的供应商UT斯达康又适时推出PAS(Personal Access
 System，个人通信接入系统，即小灵通的学名)的升级版本基于IP技术的iPAS(IP-Base
d PAS)。据《小灵通(PAS)个人通信接入系统》一书中介绍，“功能强大的IP信令网络不
仅支持WACOS iPAS网关之间及网关与运行系统之间的互联与通信。还为系统自VoIP、软
交换及3G无线IP通信的平滑过渡奠定了基础。”
　　业内人士指出，按照国务院的电信重组方案，中国电信和中国网通都保留各自现有
的骨干网，并被允许进入对方区域开展业务，但用户不可能同时选择两家运营商的固话
，最好的方式是可以在选择中国电信的固话基础上再选择中国网通提供的类似小灵通的
慢移动服务，这将使两家固话运营商在彼此打破区域固话垄断上起到质的作用。
　　一位北方电信的官员也认为，短期内中国网通拿不到移动牌照，宽带上找不到新的
盈利点，而且从实力角度比较分析，网通选择小灵通既可以实现未上马的3G的几年内收
益，充分利用了现有的网络资源;又可以采用小灵通平滑过渡到3G，积累未来的移动用户
群。这不仅是来自竞争对手的看法，更是一个没有移动运营经验，业务上缺少“亮点”
的运营商的无奈之举。
　　铁通：心有力，而网不足
　　既有网络资源，又有多业务经营的其它两大固网运营商都有意向发展小灵通了，那
么既无资金，又缺乏市场、行业背景的铁通又怎能不想开通小灵通业务呢，毕竟固话网
未成规模、IP长途竞争日趋白热化、宽带接入的发展又尚待时日。因此，像小灵通这种
所需投入资本低、回报周期短、投资收益大的领域，铁通为何不愿挤进来分食呢？
　　发展小灵通，铁通也有自己的难处，据山东铁通负责徐州小灵通项目的林晓东经理
介绍(徐州市按行政区划分虽属江苏，但按照铁通内部路局管制，徐州铁通分公司由山东
铁通管理)，去年铁通曾经在徐州开展小灵通项目的尝试。起初的时候，大家的热情都很
高，认为上小灵通业务不仅有助于铁通迅速打开市场，而且还可以锁定部分固话或移动
用户;在充分提高现有程控总机的资源利用率同时，有利于今后以低成本开拓农村市场。
但在网络的建设中才发现，虽然小灵能基站与用户之间可以不用有线的方式连接了，可
是各个基站之间、基站与机房之间还是需要大量的网络资源。而且，小灵通的发射功率
又很低，最大不过500mW，因此建设一个小灵通网络与重新建设一个城域网没什么两样。
铁通与中国电信不同，没有固有的有线网络资源，因此尽管徐州铁通比徐州电信早进入
小灵通市场几个月，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中兴通讯小灵通事业部王守臣经理也承认，目前小灵通建设的前提，都是在固网运
营商有一定管线资源的基础上的，而对于像铁通这样的新兴固网运营商，他们缺少必要
的铜缆资源，在目前的设备条件下，要经营小灵通的业务是比较困难的。
　　上海铁通互联网事业部经理路琦也认为，依据目前的小灵通技术条件，铁通是不可
能规模建设整个城市的小灵通项目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也是像在同济大学沪西校区(原
铁道大学)这样的“校园通”，或是给集团用户、社区用户提供小范围的小灵通服务。
　　早在去年初，当铁通正式入局中国电信市场时，就有专家分析指出铁通的发展前景
不容乐观，而此次小灵通业务的“心有力，而力不足”现象更是引人深思。但是随着本
地网市场不断开放和新竞争格局的引入，相信铁通也一定会采取积极的市场竞争战略来
不断拓展新的业务。
　　在朗讯看来，作为一个运营商，本身就是一个企业，其最终目的是追求利润，对所
投的资金要回报，不断降低成本，追求利润最大化。小灵通在中国的发展有其独特的历
史背景和发展过程。它不像程控电话，或是“大哥大”等，是在国家统一规划、产业政
策的支持下，由上至下进行发展，而是由下至上发展起来的。信息产业部也曾派出专家
组对其进行技术、经济效益方面的调研，其结论是正面的；中国电信集团公司也派出专
家组进行调研，其结论也是可行的。相信，绝大多数电信公司都是本着因地制宜、追求
效益的原则来发展小灵通业务的。这是一个健康的企业运行模式，而对于争论其技术本
身的先进性则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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