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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veit (I do it for you), 信区: ACZone
标  题: 橙路：第二回　新面孔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6月10日18:48:14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第二回　新面孔
　　友情馆。从二楼敞开的窗户中，传出的丁铃铃的闹钟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没一
会儿，电话铃也凑着热闹响了起来。春日睁开惺忪的睡眼瞅了瞅电话。翻过身抓起放到
耳边，听了听没有动静，又把它反了过来。
　　“喂？……”春日正处于半睡眠状态。
　　“春日同学！你还在干什么？现在都几点了？”
　　春日迷迷糊糊地看了看表，吓得连忙跳了起来，“哇啊！”他跌到地板上，拉起裤
子、衬衫，抓过课本，胡乱地塞了一口饭团，“要迟到了！”说着转身跑出了房间。
　　“倒霉！”他看了看自己的摩托车，摇了摇头，“没时间骑车了，就用我的力量吧
！”说着，他集中精神便消失在空气中……
　　鲇川在房间里等着春日，她已穿戴整齐，书本也准备好了，正在焦急地看着表。
　　这时春日出现了：“对不起，我来晚了，鲇川！我已经尽力赶快了！”
　　“我看得出来……”鲇川看到他，止不住笑了起来，“你的衬衫反了……”
　　“……”
　　这是开学的第一天。晴朗的天空下，大学校园里挤满了新生，家长和老师，他们聚
集在大礼堂和操场。开学典礼正在进行着，各个班级也在为新学期作着准备。
　　在校大操场里，家长和新生们坐在折叠椅上，他们几乎占满了整个广场。更多的人
只能站在操场边。
　　人群中，春日、隆和鲇川坐在一起。在当中的台子上，典礼的主持人正在致辞欢迎
出席这个典礼的新生和他们的家长：“……谈到职业道德和学习修养，那对日本也将是
很重要的。为各位的教养而骄傲吧，因为你们是……”
　　春日低声问鲇川：“你家长呢？”
　　“他们来不了。我来的时候他们正好出国演出去了。”鲇川也小声回答。
　　春日看了看她，又瞅了瞅爸爸，自言自语地说：“我算幸运了……”
　　几小时后，人群散开，学生们开始准备上他们的第一节课。
　　“和我们一起吧，离下午上课还又两个小时呢。”隆亲切地邀请鲇川。
　　鲇川礼貌地鞠了一躬：“谢谢您，上课前我还得去作点儿准备。”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这就走了。”说着，鲇川起身要离开，她又回头问春日，“下课后我
们到学生会碰面好吗？我估计会在四点左右。”
　　“啊……好的。”春日望着她离开，“我觉得要出什么事……”
　　隆看出春日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没事。如果想做什么，她会让你知道的
。”
　　“……”
　　校书店。鲇川把书包放到前台，来到美术区。她在架子之间，浏览着一排排的书。

　　当她随手抽出一本感兴趣的，转身要向前去时，正好撞到后面一个学生，没来及塞
进提包的书也随着掉到地上。
　　“噢！对不起”
　　被撞的男生弯腰拾起书，递给鲇川：“给你。”
　　“啊……谢谢。”
　　男生棕色头发，比鲇川要高过一头，帅气的脸上散发着自信和魅力。
　　“请接受我的道歉。我叫林原晶。”他鞠着躬说。
　　“是棒球手？”鲇川几乎是自言自语。
　　“哦……你是……”林原点点头，接着问。
　　“我叫哟ㄔ病！�
　　“很高兴见到你。”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棒球馆入场证，“你不想看看春运
会开幕赛吗？”
　　“呃，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
　　林原又掏出一张：“和他一起来。”他微笑着，牙齿闪闪发光，“我希望还能见到
你。也许在运动会以后？”
　　“是啊……”鲇川应和着，等林原走远了，她自言自语道：“好英俊的小伙子……
”
　　在数学楼。中央走廊挤满去大阶梯教室的学生。
　　“春日！春日！”木村挥挥手，跑过去，顺势搂住春日的左臂。
　　“啊…吓……木村！你好！”春日窘着脸打招呼。
　　他们俩一起走进大教室。教室的座位是斜坡阶梯式的，在教室的正前方有三块滑行
黑板。学生们顺序进入，各自找空座位坐下。
　　就在春日他们走进教室时，木村突然看到了什么人，她兴奋地跳起来招手。
　　“喂！斋藤！斋藤！”
　　应声回头的是个男生。瘦高个子，金红色的头发，戴着金边眼镜。
　　“啊……木村！没想到你也是笈沼老师的课。”
　　“哎？你们认识？”春日一旁问。
　　“哦！我们是在补习课上认识的。”木村使劲地点点头，又向斋藤介绍，“这位是
春日恭介！他就要是我的学习伙伴了！”
　　“哎？”斋藤笑笑，“哈，哈……！你这个幸运的家伙！”他说着拍拍春日。
　　“哈，哈！”春日抬手挡了一下，“我们只是一起学习！”
　　“当然……！”斋藤虽不相信但还是很友好地着开玩笑，然后转身介绍说：“这是
我朋友笠松彰光！”
　　坐在斋藤旁边的也是一位男生，棕色头发，超厚的镜片，他微笑着，但在笑容中似
乎有什么东西使春日感到有些不安。笠汕非飞，伸出手。
　　“你好，春日！”
　　“你好……啊……！”春日惊叫一声，握的手赶紧缩了回来，他疼地直摇“这么…
…？”
  　笠松那边得意地掰着手。
　　斋藤连忙过去拉住笠松，小声埋怨他：“彰光，你别让我难堪……！”
　　这时，林原来到教室，他四下看了看，便在春日他们后面两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喂！”斋藤冲笠松说，“看看谁还在我们班！”
　　“是林原晶？”
　　木村也看到了，眼睛都变成了心形：“喔……真帅……！”
　　林原刚坐下，一群女生便唧唧喳喳地围拢过来。
　　春日注意到女孩们的反映：“哦……他有什么特别的？”
　　“你不认识他？”旁边的斋藤不屑地说，“他是‘全日本高中棒球联赛’决赛的活
跃选手，另外，他父亲很有钱！”
　　“有钱？”
　　“是啊……他父亲是东京最大的海运公司之一的总长！”笠松补充道。
　　“是的……他是‘巨人军’的主力，就是说他会成为将来的超级棒球手！”斋藤有
些羡慕地说。
　　“他只是有钱的话就没这么特别了。”春日自言自语。他回头又看了看林原，想到
女孩子们的反映：“幸好我不用与他竞争……”
　　一小时后，课程结束，春日起身要离开，笠松在后面叫住他：“喂，春日！”他亲
密地拍着春日的背，“告诉我，你对女孩的经验多吗？”
　　“啊……呃——”
　　“我告诉你！”笠松说着又使劲拍拍他，“女孩有时像小孩子一样！只需要你关注
她们一下。”说着，他向着木村的方向扶牙，“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是啊。”春日忙转身离开，“我还要找人！再见了！”
　　木村看着春日的背影：“咦……！”她不解地问笠松：“那是什么！”说着要去追
春日。
  　笠松在后面轻轻拽住她：“别着急……”
　　“但是……”
　　“跟他开个玩笑！”笠松吃吃地笑了起来。
　　美术楼里，几个学生正把自己带的乐器放到柜子里。鲇川拿着书，提着乐器箱也走
进大排演厅。尽管这个建筑很旧，但音乐厅的感觉还是很强。
　　学生们坐下后，一个微红色头发，矮胖的中年男性走到大厅中央的指挥台，他敲着
指挥棒，示意大家注意：“同学们好，欢迎你们参加第一次乐队排演。我叫小野隆介，
交响乐团指挥。”他接着介绍旁边的女教授：“白鸟绢子教授，她是课程练习的指挥。
下节课，首席的同学要接受自己课程的独奏测验。测验后，我将根据大家不同的水平来
安排时间。”
　　第一节课暂停，同学们各自找着自己的乐器组。鲇川来到木管乐器部分，她坐下来
，拿出萨克斯管。就在她试音的时候，另一个老教授走到她身边。
　　“你的素质很好。作为一个新生来讲非常好。”
　　鲇川连忙停下来：“谢谢……”她抬头看了看，这位教授高个子，下巴的山羊胡修
得很整齐。风度不象小野那样严厉，看起来有点象爵士乐音乐家。
　　“我叫饭田骏。这里舞台乐队的指挥。但我也在搜索爵士乐和舞蹈俱乐部的人才。
”
　　“爵士乐俱乐部？”鲇川很感兴趣。
　　“夜总会乐队。报酬要比一般学生能找的工作高。象你这种情况，是个能使你成为
音乐家的道路啊，并且还可以赚钱，一举两得。”
　　“好象不错。”
　　饭田递给她几张俱乐部卡：“如果你感兴趣，我将继续找其它成员，几天后我会组
织一次试演，希望到时能见到你！”他简单地鞠躬，转身离开。
　　鲇川摊开卡片，其中一张引起她的注意：“‘Noir俱乐部’，哦？他难道是特意来
找我的吗……”
　　校园一侧，路边的书店和咖啡店靠在一起。春日站在门前正等着鲇川。
　　几个过路的学生好奇地瞧着春日，他们之间小声嘀咕着，还不时朝春日的方向偷偷
地乐。春日被人们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鲇川！”春日见到从路边过来的鲇川，连忙向他招手。
　　“春日同学！”她发现春日背后有什么东西，“嘿！这是什么？”
　　她从他身后拽下一张纸，上面写着“无法吻你！”，鲇川忍不住笑起来：“你被人
捉弄了！”
　　“这是？是谁干的……笠松！”
　　在学生会咖啡馆。春日和鲇川结束了下午课程，他们点了两杯热茶作为饭前小啜。

　　“……江上恐吓我们要把家具搬到草地上，我怀疑他有没有这个力气……也许他还
得找人帮忙吧。”
　　“哦。”  川烦躁地应着。
　　“话又说回来，他对工作倒很尽责。这么大岁数还能把房子保养地很好，屋顶没有
漏雨，设施都好好的。我发现，因为我们这些楼上的共用一个浴室，所以在刷牙时连走
廊都能听到。”春日笑了起来。“我倒希望能和你换一换，如果可以的话。”
　　“我愿意。”鲇川平静地说。
　　“另外……哎？你说什么？”
　　“我真想换个地方住。”鲇川叹口气。
　　“为什么？！你住得很好啊！”
　　“房子很好……但我缺个好邻居。”
　　“哦……我明白了，是那个……不好？”
　　鲇川点点头：“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放假就搬家。”
　　“搬家？去哪儿？”
　　“我不知道。你那里也没有空房间了……”鲇川突然调皮地说，“也许我可以去你
的房间。”
　　“鲇川！”
　　“开个玩笑！”鲇川笑了起来，转而又陷入苦恼：“但现在还可以，幸好她难得在
家。要不然，我这就搬家了。”
　　“哦……她去哪儿？”
　　“她一早上班，不到天黑不回来。我想可能是个信贷公司，我没问……”
　　说到这儿，鲇川换了话题，精神也显得好多了：“我有两张棒球开幕赛票，”她掏
出入场证，“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春日突然发现这张票不是一般的入场券，“你从哪里搞到的？”
　　“我遇到一个人，他给我的。”
　　“谁？”
　　“林原晶。今天下午，我在书店撞到了他。”
　　“你是说……”春日瞪大了眼睛，“那个棒球手？”
　　“是，是他。”鲇川淡淡地回答。
　　“那个阔气……帅气……的棒球手？”春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怎么了，春日同学……嫉妒了？”鲇川看到春日的反应，又开起了玩笑。
　　“当然，没有！”春日慌忙站起来。
　　“春日同学，”  川恢复了认真的表情，“我们只是说了几� 话，你别担心！”
　　“我想，我还是有点……”春日重新坐下。
　　“喂，今晚你有什么事么？”鲇川打断他。
　　“我……我想和同学一起学习，但……”
　　“很好啊。这说明你要开始进步了。比你在高中时好多了，达到目的前就把其它的
扔一边去吧。”
　　“啊……是。”春日不安地点点头，又自言自语，“哦！我希望我不会和他竞争…
…”
　　春日和胜一起爬上坡顶，来到公寓前。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在路边，几个新箱子堆在便道上。从大门里走出一位棕色长发的小个子女孩，她抱
起一个箱子正要往回搬，见到春日他们俩走了过来，便停下来问：“你们也住在这里么
？”
　　“是……你刚搬进来吗？”
　　“能帮个忙吗？”女孩点点头。
　　“好，我们正好有空……”说着，春日也抱起一个箱子。
　　“谢谢！我叫宫里友子！我们住在二号室。”
　　胜和宫里抬起个箱子，春日抱着箱子走进公寓，他刚把二号室门推开，却惊讶地发
现宫里已经在屋里了。
　　”宫里！你怎么走到我前面了？”
　　“喂，小偷！“宫里怒视着春日，“你拿我的行李干什么？”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
　　她一把抓住春日的衣领，举起拳头就要打：“我要说的就是……”
  　宫里友子刚好走到春日� 后，连忙喊：“洋子！他是来帮忙的！”
　　“哎……？”春日仔细地看了看友子和洋子，“双胞胎……？”
　　“哦？”洋子看了看春日，脸刷地红了，“对，对不起！”
　　“你们吵什么？”江上听到吵闹声，怒冲冲地来到二号室，他冲着春日说，“我就
知道你会若麻烦！”
　　“呃……江上！”
　　他又转向新房客：“你们去哪里了？不是说上个星期就搬来吗！我这里可不是难民
避难所！”
　　“我们、我们因为……”友子吓得连忙解释。
　　“我不想听！”江上打断她，“尽管你们四号才搬过来，但是房租还要从一号开始
算！”
  　宫里姐妹异口同声地答应：“是！”
　　帮她们把几个箱子搬完，春日和胜回到楼上五号室。他们对坐在方桌前，打开书准
备做第一天的作业。
　　“唉……笈沼老师留的题太难了。”春日翻着书嘟囔着。
　　“是啊，他们还说大学就是聚会和旅行呢。”胜即使在这时候，手指还夹着试管。

　　“木村待会儿要来，她的数学也许好点吧。”
　　“但她也许想来让我们帮忙呢。总之，我们先做其它题吧。”
　　这时敲门声打断了胜。
　　春日起身开门，木村正站在门口：“进来！请坐！”
　　“哎！对不起，我来晚了！”
　　“哦，没关系！春日和我也刚开始！”
　　“来，坐这儿！我们刚开始第一题。”
　　“太好了，你们两个都可以帮我了！”木村说着坐下来。
　　春日把笔记本递给木村：“喏，我是这么解的，你怎么看？”
　　“哦……这么做……有意思！我没想过用这个方法！”
　　“哎……？怎么？”春日挠着头问。
　　木村拽过张白纸，顺手抄起笔：“哦……让我看看。首先，如果说椭圆的公式是的
话，那么要先解出y来，是它的上半部分。面积是，这样答案就很明显了，是。对不对？
”
　　“哎……”
　　“噢……”
　　木村眼睛一亮，笔继续在纸上飞舞：“找到圆周后，用椭圆的参数来看看，这个是
，。长度的公式是。这是椭圆的积分，然后查表就知道答案了。”
　　“啊……对呀……？”春日吃惊地看着答案。
　　“呃，这样更有意思：椭圆是圆锥的切面，它们可以看作从这个角度观察的圆。如
果其中一个轴在这里，，另一个由来表示，那么面积就是，这和我们刚才的答案一样！
”
　　“啊……对呀……”春日的笔失手掉了下来，他自言自语道：“用了这么多定理…
…”
　　他们俩赶紧把木村的答案抄了下来。
　　春日敬佩地望着木村：“太、太厉害了……你的数学这么好？”
　　“只是……因为我父母总是鼓励我去练习。”木村脸一红。
　　“喂，等我们作完了，我们可以去‘Noir俱乐部’？那里可以吃烤鸟、喝酒、还可
以跳舞。你们看怎么样？”胜一旁提建议。
　　“真的？”木村睁大眼睛。
　　“当然……我们把作业做完就去。”
　　“我们现在就去吧？”木村很兴奋，她边说边把他的笔记本递给春日他们看，“喏
，我都已经写完了！你们看看对不对？”
　　“哦……”春日翻了翻，“我想都对吧。”
　　“这个……啊……也给我看看……”
　　“我们走吧！”木村高兴地跳起来，不等春日和胜站起，就跑下楼去了。
　　“她数学要我们帮忙？”
　　“哈、我原以为……？”
　　春日、木村和胜来到“Noir俱乐部”，从里面传了出来了节奏、舞曲和歌声。进去
后，他们找了个靠吧台的桌子坐了下来。
　　敞开的烤箱中，酱好的小鸟在火焰上，被烤得滋滋地响，香味从里面飘了出来。
　　他们要了份烤鸟、一瓶酒，三个人便坐下来，一边看着远处跳舞的人们一边享受美
味。
　　“都喝吗？”春日边给胜倒酒，边问。
　　“噢！那是什么感觉？”木村随着节奏，摇着头。
　　“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找到！”春日也给木村满上酒。
　　木村端起杯子小心地尝了一点“喔！”，她一口吞下剩下的，高兴地说：“我现在
觉得又暖和又兴奋。”
　　春日和胜担心地互相看了看。
　　“这么早就开始兴奋了？”胜拿起一只烤鸟，小声地对春日说。
　　“也许她以前从来没喝过……”
　　春日环视舞池，现在舞池中已占满了学生们，他刚拿起一只烤鸟，突然又失手掉到
他的酱汁里。他揉揉眼，想确认刚才在舞池中看到了什么：“不会是……”他起身向舞
池走去，撇下还在桌边的胜和木村。
　　“嗨，春日！你去那儿？”他喊了一声，却发现春日根本没听见，“他怎么了。”

　　在舞池中，人工的雾气和闪耀的灯光营造了一种虚幻的气氛。缓缓旋转的天花板和
镜球反射的灯光闪耀着，像回忆中的萤火虫一样捉摸不定。在这光与声的海洋中，春日
慢慢地向另一边挤去，在那里正在跳舞几对中，有一对引起了春日的注意。
　　“那是鲇川……和他一起的是……”他突然认了出来，“林原！”
　　正在他努力看的时候，音乐突然变柔和了，灯光也变得暗淡温和，房间充满了梦幻
的气氛。当音乐最后终结时，林原轻轻地拉近鲇川。她先是轻微抵抗了一下，然后微笑
着，慢慢靠近，音乐在淡淡地隐灭，他们的唇靠得越来越近。
　　“不……！”春日猛地从幻觉中睁开眼睛，他回过神吃惊地看了看四周。这时，鲇
川和林原已经离开舞池了。
　　“谢谢你。”
　　“不用谢，我很高兴能和你跳舞。”
　　春日努力向他们靠近。
　　木村的鼻头已经开始泛红，他的眼睛也开始昏昏沉沉的。胜有些担心，连忙叫着她
：“喂……”
　　他晃着木村：“你还好吧？”
　　“哪……！”她四下张望着，“哪去了，阿恭？”
　　“阿恭？”
　　“阿恭。”她点点头，“那个不是阿恭吗？”
　　胜叹口气：“哎。你醉了！可你就喝了两杯而已啊？”
　　“我没——没醉！”她摇着头笑着。
　　“噢？”胜握起手，他用左手食指指着右手，又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着左手，问
木村：“我伸出了几个指头？”
　　木村点点头，开始茫然地数着胜的手指：“一、二、三……五、八、十三……二十
一、三十四、五十五……呃……！”她继续背诵着菲泊纳契序数，胜无奈地慢慢撤回了
已经毫无意义的双手。
　　“噢，老兄！我们应该把她送回家了。我得去找春日帮忙，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又
不能撇在这儿不管。等会儿吧……”他把肘支在桌子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木村摇摇晃� 地拿起杯子，伸到胜面前。
　　“干什么——？”
　　“来，再呃一杯！”她伸手去抓酒瓶子。
　　“不行！”胜一把抢过木村的酒瓶，把它放到一边，“你喝得够多了，等春日回来
，我们就把你送回家去。”
　　春日来到舞池一边，向鲇川和林原走去。
　　他向前走着，尽力表现出自信：“鲇川……”
　　“啊，春日！”林原热情地向他打招呼，“鲇川正向我谈你的事呢，真有意思啊，
我们是同一个数学教授，很高兴见到你！”说着，他伸出手来。
　　“啊……是……”春日失去了自信，他无力地伸过手去。
　　“春日同学，我想你还在学习呢。”
　　“是啊，不过我们早就结束了。”
　　“你们坐在哪儿？我们……”林原问。
　　春日指了指：“在那边。呃……”他深呼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对鲇川说：“鲇川，
愿意和我一起跳舞吗？”
　　春日的直截了当使鲇川感到有些吃惊，但随后微笑着答应：“好的……”
　　他们重新进入舞池。音乐渐渐变缓，成为温柔的旋律，四周的喧闹声也慢慢静下来
。
　　“下面是献给所有情人的……”播音放出了缓慢、温和的曲调。当音乐开始了它的
韵文，舞伴们把对方搂得更紧了。
　　“不敢相信这么幸福的时光，我和鲇川靠得这么近，我现在激动得步伐都要乱了。
我能闻到她的发香。世界就要在我周围消失了。”
　　晚上。春日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总睡不着。
　　“今天真是重要的一天，我真的开始认识到主动的效果了。今天认识的新朋友中，
有人将成为我的情敌。而且，我再也不能轻易地犯过去的错误了。”春日翻身叹了口气
，闭上眼试图睡下去，但他却又睁开眼，眼中出现了少有的坚定：“不会了，无论如何
，我都不能再优柔寡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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