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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橙路：第三回　我不喜欢棒球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6月10日18:48:45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第三回　我不喜欢棒球
　　早世田大学钻石形的棒球场上，球棒发出尖锐的击球声，紧随其后的是人们疯狂的
欢呼。春日和鲇川也坐在学生中间。四周的球迷们一边看选手们的比赛，一边听着解说
员的解说。
　　“今天是春季运动会的第一场棒球赛。鲇川和我来这里看校球队和其它学校的比赛
。能和她一起来我应该很高兴。可惜场上的那个人是……”
　　“第二位击球手，平田站在击球板上，还有一个在一垒。击中，平田跑出去了，球
往那边飞，是林原在半路接住了球！他跳起来，投了出去，平田在一垒前被开出局了！
”
　　“噢！你看见了吗？”在欢呼的人群中，鲇川也很兴奋。
　　“是啊，很厉害……”春日却提不起兴趣。
　　“你知道吗，你根本没和我们一起享受看比赛的乐趣……”
　　“我应该想到会是这样……”春日自言自语。
　　春日想起早上和鲇川一起来球场时。他曾问鲇川：
　　“你来看棒球没有其他原因吗？”
　　“你在说什么，春日同学？”
　　“那天晚上，你和林原跳舞时离得那么近。”
  　 凹刀士刹皇屎夏闩丁�…”
　　“呼！……也许他英俊又有钱。”他想了想，又抱起了一点希望，“不过，可能他
球打得并不好……”
　　离开回忆，再回到球场上。解说还在滔滔不绝：“第四回合结束，庆应领先三分。
林原在击球板，还有人在垒上。他击中了……球向左侧的缺口飞去。佐川和能瀬又为早
世田得了两分！林原连得两分，庆应现在只领先一分了！”
　　春日把头埋进双手，想避开周围狂热的人群：“这太……”
   ■哟ㄌ统隽秸懦�票，在春日� 眼前晃了晃：“如果你实在对比� 不感兴趣，就帮我
买杯水喝吧。”
　　“啊……好吧……”春日接过钱离开座位。
　　鲇川又看了一会儿，转身却发现春日的位子上来了个陌生人，她奇怪地问；“你是
谁，想干什么？”
　　来人是笠松，他举着坐垫：“嘘！我是春日的同学。我看他需要鼓点儿劲！我只是
来帮他赶走烦恼的！”
　　春日来到在看台下面的小卖部。
　　“谢谢您的光顾！”
　　“啊……”春日拿起饮料和一包花生。
　　这时，一个声音在后面叫他：“春日恭介……”。
　　春日转回身，见一个陌生人正向他招呼。这人又高又瘦，锃亮的黑头发，小眼睛看
起来很有心计。
　　“呃？我们见过吗？”
　　“当然……”
　　“你这么一说，倒好象有点眼熟……”春日看着这个家伙，皱皱眉。
　　这人很恭敬地鞠了一躬：“我是你公寓的邻居，在四号房间。刚才我看见你也在看
台上，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来作个自我介绍。”
　　春日连忙鞠躬还礼：“啊……你好。”
　　“你好，我看你现在很高兴啊。”
　　“我……”
　　“一个年轻小姐和你一起……”他看了看春日的反应，“我相信她也很高兴……”

　　“呃……是。”春日突然想起什么，忙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当然，我还没告诉你。要用一个称呼来叫一个人，这是多无聊的想法啊……”他
停了一下，“……方便起见，你可以叫我‘田中先生’。”说完，他转身离开，“我们
还会见面的。”
　　春日看着田中离开，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总遇到这种怪人？”他低头看了看表，
“比赛时间不会太长吧，要不然我就迟到了。”
　　春日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给你……”他把饮料递给鲇川，又看了看赛场。自言自语地说：“他还没出局吗
？”
　　“你呀，总象个傻瓜。”
　　“我可不是什么人的傻瓜。”
　　春日刚一坐下，座位下突然“啪”地一声响，把他吓得跳了起来，四周的人也吃一
惊，然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鲇川也禁不住小声吃吃地笑了。
　　春日红着脸，低头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这……”他从座位下拣起一只破气球，“笠松……！”他回过头，笠松正站在身
后。
　　“嗨，春日！”笠松兴奋地摇着坐垫。
　　“你就不能做点好事吗？”
　　“哦，我还得去下面逗宫里她们了，跟她们开玩笑可能对我健康不利。”
　　春日气得使劲晃了晃他的头，然后又把注意力回到比赛上。
　　“第八局结束，庆应还领先一分，但早世田已有两名队员在一垒和二垒。林原站在
击球板上。球打中了……哎哟，都要飞到韩国去了！平田要办签证才能接到球噢！三个
球员得分，早世田反超两分！山下教练有点坐不住了，他构筑的防线被林原的三人旋风
攻破！”
　　“可恶！这么一来比赛又得延长了，看来时间要比我想得长，我就是不再看下去，
学习也要迟到了。”春日焦急地看了看表。
　　“怎么了？你要去那儿吗？”鲇川看到春日有点不安，便问。
　　“我该去学习，就差几分钟了。”
　　“好啊，去吧。也许你去那里要比在这儿好。”
　　“呃！她肯定生气了……”春日心里叨咕着，起身离开，“我真是怪人……”
　　在体育馆下面，春日正忙着找出口。
　　“没时间走回去了！我只能用我的力量了……”沿着楼梯，他跑到体育馆底层。“
活见鬼！这么多人！”他拐进体育馆里面，在越来越窄的过道里，他终于找到了个清静
的地方，“好了！这儿就行了……”
　　他侧身闪进一个角落。集中精神，瞬间消失了。
　　在后面，自远而近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影走了过来。这人四下瞅瞅，没明白春日
究竟哪儿去了：
　　“春日？”
　　友情馆，胜的房间里，在试验台上，倾斜的试管用橡胶塞塞着，里面盛着咖啡。胜
打开塞子，把里面的咖啡滴进烧杯中。当烧杯里的液体差不多有三分之一了，他又重新
塞好塞子，然后把烧杯递给斋藤。
　　“你要的，浓的，怎么样？”
　　“哦。”斋藤低头看看表，“如果春日还在看比赛的话，他就要迟到了，我们还是
先开始把。”
　　木村坚决地摇摇头：“不——他会来的！”她眼中流露出一点寂寞，“恭介不会错
过学习的！”
　　“是啊……他不会的。”胜也表示赞同，“我们再等一会儿……”
　　刚说完，门就被敲响了。胜起身把门打开。
　　“春日同学”
　　“啊……对不起，我来晚了！”
　　“恭介！”
　　“哎……”春日被木村这么一叫，倒吓了一跳。
　　胜过来小声说：“至少她还没叫你‘阿恭’。”
　　“好，既然我们都到齐了，我先给你们看点好东西。”斋藤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台
笔记本电脑。
　　“喔……真可爱！”木村好奇地看着。
　　春日也很惊讶：“很漂亮……你从那儿弄的？”
　　“父母为祝贺我升入大学，送我的。我先把咱们五个人的照片扫进了数据库里，这
样我就可以来说明一下咱们的学习。”
　　“喂，你那里搞到的程序？我以前听说过软件，可还从没见过呢！”胜盯着屏幕。

　　“我空闲的时候自己写的。”
　　“哎？去买个软件不更省事吗？”
　　“不完全这样，编程是门艺术。你不能只想去买它。”
　　“喔……那我们开始吧？”
　　“好。”胜笑着点点头。
　　晚上。胜的房间里， 介 米上散落着草稿纸，四个人早把小桌扔到一边，他们横七
竖八地躺在小屋中。胜、木村和春日在专心地抄写，斋藤则坐在前面讲解。
　　“……第二个引出的点给了我们加速度的公式，是速度的变化。把两个公式联立，
我们就能算出点在任何时间的位置。”他抬起头看看大家，“我太快了吗？”
　　“喔！”木村使劲点点头。
　　春日指着笔记本：“哦，我……”他刚要问，门突然被敲响了。
　　“哎？”他问胜，“你还叫其他人了吗？”
　　“没有啊……”胜起身去开门，打开门后，胜认了出了来人。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棕色长发编成的辫子垂在一侧。看起来不到三
十岁。
　　她系着围裙，手里托着一个碟子，里面的小饼还冒着热气。
　　“藤本夫人！”
　　“晚上好，胜。英治不喜欢吃甜点，我想你们学习得也该休息一下了。”
　　“太谢谢您了。”胜回身给其他人介绍，“这位是藤本真理子！她住在楼下的三号
房。”他又转回来给藤本介绍，“这是斋藤健一、木村惠子和春日恭介。”
　　藤本给大家鞠躬：“欢迎你，新房客。我希望你住在这里能很高兴。”
　　春日也忙鞠躬：“谢谢您。我很高兴住这儿。”
　　胜接过小饼：“您真周到，太费心了。”
　　藤本笑了笑：“没关系。听大学生们自我介绍是很愉快的事。哦，对了，我们下个
周末要为新房客开欢迎会。欢迎你们也来参加哦。”
　　“非常感谢。这一定很有意思！”斋藤点点头。
　　天渐渐晚了。斋藤和春日收拾自己的书，准备回家。木村却绻在角落里睡着了。
　　斋藤打了个哈欠：“好了，我们今晚做得真不少。”他看了看木村和她的笔记本，
“不敢想象，我们比她慢多了。”
　　“我们第一次学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好象有数学的天赋。”
　　“我想也是。我们下星期继续吧？”
　　“好啊……”春日深深地打了个哈欠，“你来欢迎会吗？”
　　“当然。我带笠松来好吗？他很喜欢聚会。”
　　“啊……好……我想没问题。”听到笠松，春日迟疑了一下。
　　斋藤冲着木村打个手势：“帮帮我，我送她回家。”他过去想叫醒木村，但木村只
是微微动了动，迷迷糊糊地抗议了一下又接着睡了。
　　“让她留在这儿吧，明天早上我送她回去。”胜无奈地说。
　　“真的吗？”
　　“别担心，她没事的。”
　　“好吧……”
　　“当然。”
　　斋藤和春日离开后，胜关上灯。月光撒在地板上，夜晚的空气透过窗户充满了房间
。他站了一会，伸手拽过薄毯，轻轻给木村盖上：“好好睡吧……惠子……”
　　第二天，文学课快要结束了。春日与其他同学一样，把笔记本合上，等着教授作结
束语：
　　“……浪漫小说和它对文学的影响从古至今都在延续着。你们的第一个报告下星期
交。去找资料。下课！”
　　春日从大教室出来，来到学生图书馆。在小说区，他找到几本书，拿着来到桌前。
开始作笔记。
　　“恭介先生，您为什么要这样，恭介先生？”木村站在阳台上，向下面的春日说着
。
  　恭介则站在玫瑰园中� “木村小姐，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他夸张地烦恼着，“我
已经把心给了另一个人。”
　　木村摇着头：“不！你永远是我的恭介先生！”她伸出手，“你可以爱我们两个人
！”
　　这给了春日很大的打击：“哎？！不……不要这样！”他咳嗽一下，“喔，惠子小
姐，您不要这么想，把我忘了吧！”
　　这时的木村却变成了胜的声音：“春日！”
　　春日猛地从幻觉中惊醒：“啊？！”
　　“春日，你没事把？”胜担心地问。
　　“哎？哦，是胜啊。”
　　“你睡着了？”胜又看了看堆在春日面前的书，“找灵感吗，哎？”
　　“啊？”春日看看这些书，连忙把书护住，“不，不是那么回事！”
　　“我知道。”胜的口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谁都看得出来，木村对你很有好感。
”
　　春日连忙站起来：“别……别瞎说！”
　　他们的争吵声惊扰了四周的人，人们停下手中的事，盯着春日。春日不好意思地坐
了下来。
　　“其实……还有别人。”春日把声音压低。
　　“什么？！你骗了木村？”
　　“不，不是！”春日平静了一下，“还有一个女孩，她叫鲇川。她和我，喔，我们
从中学就在一起了。我喜欢鲇川。木村……呃……她让我想起了中学的另一个朋友。我
……我不想让那种情况在她的身上也发生。”
　　胜听完，等了很长一会儿，才又问春日：“那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木村真相。即使
让她现在伤心，也不该让她抱着错误的希望。”
　　春日点点头：“呃。下次见到她我就……”
　　胜看了看春日身后：“噢……木村一定听见你的发誓了。”他示意春日回头。
　　在旁边不远的桌子上，堆着四本小说。坐在它们前面，把头埋在第五本里的，正是
木村。
　　“木……木村……”
　　迟疑了一会儿，春日鼓起勇气站起身，来到木村的桌子前。
　　“呃……木村？”
　　木村把头从书中抬起：“啊！恭介！”她高兴地扔掉书，一把抱住春日。
　　“哎……木村！”他摇着手让木村注意。四周的同学们都停下来，看着他们。
　　木村脸一红，放开春日：“对不起……但我真高兴见到你！”
　　“啊……啊”
　　木村看到胜走到春日身后：“啊，胜。谢谢你早上送我回家！”
　　“没关系。你父母看起来也很放心。”胜的手胡乱地挠着头，“你妈妈冲着我大叫
着要找警察？我想我不会做那事的。”
　　木村不好意思地说：“噢，不，不！没关系！”她看到春日正在看她堆着的书，便
问，“你找什么？”
　　“哦，我想找点小说来做作业，不过你好象还没看完……”
　　“没问题！”木村从她身后的椅子上又拿出十几本，“你可以看这些！我都看完了
！”
　　春日吓了一跳：“你……你全看完了？”
　　木村的眼中开始充满了梦幻：“爱和浪漫太动人了……”她直视着春日，“你不这
么想吗……阿恭？”
　　“啊……是啊……”春日不自然地笑了笑，连忙拿起其中的四本，“谢谢你这几本
书……”
　　他惊慌地转过身，小声对胜说：“她！她在说我吗？”
　　胜面无表情地问春日：“在说她吗？”
　　“……”
　　当他们离开后，春日在柜台清点了他的书。
　　而在大厅那边，鲇川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看完了刚才春日和木村的那一幕。
　　“‘嫉妒可不适合你哦……’”她想起早上的话，“……嫉妒也一样不适合我……
”
　　天渐渐晚了，霞光染红了城市的天空。鲇川回到自己的公寓，她走进屋，把书本放
到桌上，拿起了电话。
　　春日在友情馆里正看着小说，还不时地在书签上做标记。
　　“谁还能这么认真地准备材料呢？”他自言自语着继续潦草地抄着笔记，这时电话
铃响了。
　　“喂？”
　　“春日同学……”
　　“鲇川！”
　　“真高兴能找到你。我想了你那天在球场上的话。我想我们需要点时间一起谈一会
儿。你明天有事吗？”
　　“好……我没事……”
　　“去野餐好吗？就我们两个。”
　　“太好了！”
　　“明天早上八点在你住处见面。”
　　“我会做好准备的！”他停了一下，“呃，鲇川……对不起，我那天有点古怪……
”
　　“哦……我想我们最好回头再聊。明天见。”
　　鲇川挂下电话。这时池本走了过来：“鲇川！”
　　“是……？”鲇川保持着谦恭的口吻，但这也只限于一般的礼貌。
　　“我要出差几天，你这几天要自己一人了。”
　　“太好了！我这几天不用忍着你了……”她心想着，问池本：“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
　　“下星期五。”
　　她看到鲇川拿出些食物和篮子，就问：“你要出去吗，鲇川？”
　　“和朋友野餐……”
　　“哦，玩好啊……”池本很真诚地说。
　　“……”
　　第二天早晨，清风吹拂着友情馆门前的小树。五号室里，春日准备好东西，等着鲇
川。
　　门敲响了。
　　“一定是鲇川。”春忙大声答应着，“哦，我来了。”他跑到门前，把门打开。
　　春日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不敢相信门前的访客。
　　“阿……阿……阿光？”
　　“Darling！”阿光冲开门，抱住春日。
　　春日没站稳，跌到后面的床上，阿光也压到了他身上。
　　她低头微笑着：“Darling！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象是为了接吻，阿光把头靠向春日。春日全身都凝固了，当阿光就要把他们的嘴唇
贴在一起的时候，春日突然拼死地大叫起来：
　　“不！”他使劲把阿光推开，象受惊的小猫一样逃到了房间的角落，“阿……阿光
。什么……？为什么？”他摇着头，想重新恢复自己的知觉。
　　“Darling。你结巴的时候真可爱！”
　　她再次靠近春日。
　　春日喘着粗气，直视着阿光：“不。”
　　“不？”阿光停止了靠近。
　　“不。这是错的。我已经告诉过你，阿光，我们已经结束了。”
　　阿光还是微笑着摇着头：“不会结束！你永远是我的Darling！”
　　春日紧皱着眉，他双臂挡在阿光面前，双手垂直作出‘停止’的动作：“停下吧，
阿光。我已告诉过你，我爱的是鲇川……”他镇静一下，试图理清自己的思路，“她也
爱我。对不起，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很抱歉你白跑一趟。但我还是请你离开。”他把双
臂交叉在胸前，凝视着阿光的眼中已充满了坚定。
　　阿光还是微笑着：“哦……，刚听说这事时，我还认为这次找你会有结果。”她的
声音好象有点变化，歪着头继续说，“你知道吗，恭介，如果我没有听你亲自说，我还
不会相信你会这样做呢。”
　　春日转身面面向墙，在阿光说的时候，他充满着烦恼。
　　“尽管你有家族的性格，但……”
　　“家族？你在说什么，阿光……”他正要问，但眼前现实最后打击了他，他气愤地
盯着这个‘阿光’，“小茜……”
　　阿光的形象渐渐消失，替换她的是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嗨，表哥！好久没见了！”小茜咯咯地笑了起来。
　　春日深出一口气，倒在身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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