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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veit (I do it for you), 信区: ACZone
标  题: 橙路：第八回　管理员日记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6月10日18:51:45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第八回　管理员日记
　　江上坐到桌子前，翻开他的帐本，又仔细地核对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手，点燃一只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放松自己的神经。然后，
从旁边拿出另一个本子。本子的封面上写着：“个人日志”。
　　“当春天走完她一半的路程，我也终于决定把我的观察记录下来。下面内容是关于
我的新房客和他们的朋友们。看来，他们已经把这所房子变成了非正式联络地。”江上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写了起来。
　　……
　　这话说起来还要回到四天前。
　　木村的生日已经过去了两天。而鲇川的生日也只在这个星期而已。但她却不想在木
村生日聚会后这么快就再搞一个晚会，所以大家商量着想在晚上去六本木聚一聚。总之
，今天他们来野毛山公园网球场打几盘，也算圆了上次在木村生日晚会时胜向林原的挑
战。
　　“我准备好了。‘棒球先生’……让我们看看你的工夫吧！”胜抛起球，用力向林
原发去。
　　林原站定，扬起手里的拍子：“来吧！”说着，他看准球全力抡了过去。
  　啪……
　　“呃？”球呼啸着飞过了围栏，消失在天边……
　　“你看，这就是网球和棒球的区别。”胜看着林原那标准的“本垒打”姿势，哈哈
地笑了起来。
　　“呃，我只是在热身。”林原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嘿……他总是不够热嘛。”春日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看着比赛。
　　“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的吧。”一旁鲇川问。
　　“没问题。”春日说着起身拿出球拍。
　　“别用那个哟……”鲇川有意着重语气。
　　“啊……当然。”
　　胜收拾下场，低声对走来的春日耳语：“打他的反手……他正手的力量太大了！”

　　“明白。”
　　林原拍拍球，目光中充满了迎战的自信。他做好发球准备：“好了，春日。看看你
水平有多高。”
　　“我准备好了。”春日也颇有自信地回敬。
　　场下，鲇川和胜观看着春日和林原的对战。在他们身后，江上和英治也向球场走来
。
　　“你什么时候学的网球？我已经玩了一年，不过我还没见过校队以外的人有这样的
水平呢。”胜问旁边的鲇川。
  　鲇川耸耸肩：“唔，其实我最近才重新玩起来的。”
　　“你好！阿圆姐姐！”
　　“你好，小英！”她抬头看到江上也在旁边，“您好，江上先生！藤本阿姨呢？”

　　江上象父亲一样抚着英治的头：“真理子去市区了，英治说不好玩。所以我就带他
到公园来！”
　　“哦，你真和气呀……不过，怎么对其他房客不这样呢？”胜在一旁挑着刺，怀疑
地问。
　　江上连忙转回往日严厉的表情：“你说什么，小家伙？”他抬头指了指春日和林原
，岔开话题，“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俩在争谁是更好的球手。春日同学的体育不在行，但林原在控制上有问题。
”
　　“网球吗，喔……？我年轻的时候也玩过。”江上看了几回合，不屑地说，“唔…
…他们握拍子的姿势都不对！林原把球拍攥得太紧了，这样的话球肯定会被打出界外；
春日的步伐还要好好调整调整才行。”
　　胜耸耸肩：“我们也这么认为。”他想了想，低头问江上，“你既然懂这么多，为
什么不玩了？”
　　“我说我玩过，所以我不是害怕运动……”他看了看胜，“我和某些人不一样，我
能用我丰富的判断力来控制自己的爱好！”
　　“嘿，这可是青春的热情！至少我还有朝气！”
　　“是么，我还有更有意义的事去做，而不是隔几周就把我的房间炸坏！”
　　“哦，这样啊？那你最好留心下次喝的东西哟，管理员先生！”
　　“哼……！”
　　“生日想要什么东西吗？”胜把话题转向鲇川。
　　鲇川犹豫一下：“我……还没有想过。”
　　“你心里一定有期望的东西把。”
　　“没关系，我们刚刚已经热闹过了。而且，我也不想因为礼物给你们添麻烦。”鲇
川尽量地淡化这个话题。
　　“我们只是想约几个朋友来开个小宴会；不是那种大聚会。另外，我还想给你真正
特别的礼物……”
　　鲇川握起双手，微笑着示意道：“不要……焰火哟。”
　　林原看起来情况不妙，脸上浮现出失败的焦急。他抛起球，准备再次发球。而对面
的春日也作好准备，尽管不是他发球，但春日看起来还并不着慌。
  　啪……
　　球飞越球网，从春日脑袋右边擦过，没有沾到地面，就径直钻过了球场的栅栏网。

　　“吓！怎么又来了！”
　　“又犯规了！”胜叫道，他扭头问鲇川，“嘿……他在想什么呢？”
　　“林原看来每局都要有六次犯规呀？”鲇川也开心地笑了。
　　“真是两个笨蛋……”英治自言自语道。
　　江上使劲戳了戳英治的后脊梁：“我想你妈妈不会教你用这种态度说话吧！”
　　“嘿……你再努力一下，最后这次发球就不会太坏了。”春日已不象刚上场那样，
他渐渐放松下来，“唔，还不错……我表现得很好嘛！”
　　屡次的失败已让林原显出疲惫：“哦？这次一定没问题了！”他抛起球，使出全力
打了过去，球重重地落在发球线上，反弹起来，正好打到春日腿上。
　　林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春日……你不要紧吧？”
　　“唔……！”春日疼地跪下来。
　　“喔……受伤了！”英治瞪大了眼睛。
　　“春日同学，不要紧吧”，鲇川连忙跑过去，扶起春日。
　　胜随后也跑过来，一起扶着春日回到长椅：“至少，是在球场上……”他看看手表
，“怎么会这样？”
　　……
　　江上一边回忆，一边写着：“唉……可以理解，春日错过了第二天上午的课程。整
个上午他就是在冰袋子敷腿中度过的。斋藤、笠松和木村忙着去抄数学课的笔记。而斋
藤和笠松也替春日记下了及昭老师的讲解。木村还向我述说了当时的情景。”他放下笔
歇一会，拿起绿茶，又停住手，小心地观察一番，贴着鼻子闻了闻。
　　……
　　三天前的数学楼里。在大教室，及昭教授正在黑板上写着。
　　“……给出了我们常数序数方法的解。”他放下粉笔，面向大家清了清嗓子，“要
记牢第一章到第四章、第六、七章，还有第九到第十一章的内容，这些会在期中考试里
考大家。还要对傅立叶序数、泰勒序数和拉格朗日序数多下点工夫。”
　　铃声响了。
　　“噢，哥们儿，太可怕了！”笠松沮丧地看看斋藤。
　　“哼！我们要熬夜了！”斋藤合上笔记，“去告诉春日这个坏消息！”
　　讲台上，及昭老师提高声音，试图压过下课后的嘈杂：“我会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
留一会儿；另外，我在下星期三晚上解答问题，你们也通知没来的同学。”
　　“喂，你给鲇川的生日准备什么了吗？”斋藤一边从教室出来，一边问笠松。
　　“哦，我这些天在‘计算机辅助设计’实验室用数字照片搭了个学校的框架。我还
有个有趣的计划也准备打印出来。”
　　“这次不许用狗粪了？”
　　“开玩笑！”笠松得意地说，“我从来不重复同样的手法！不过，鲇川是个不一样
的女孩。你知道，她更成熟，所以……”
　　“……所以就不象木村那样好骗了？”
　　“喂，不要这么说嘛！”笠松连忙转换话题，“你准备了什么？”
　　“还记得我父母柜子里的电脑吗？”
　　“那东西呀？太旧了吧！”
　　“当然，我重新清理干净，然后翻新一下！如何？”
  　笠松站住想了想：“我……想春日� 是个幸运的� 伙！”
　　斋藤被笠松的举动吓一跳，也点点头：“是啊。”
　　斋藤、木村和笠松来到春日的公寓。
　　“有九章？你开玩笑吧？”春日怀疑地问笠松。
　　“我也希望是。”笠松摇摇头。
　　“我们看看木村的，他已经把这几章的作业做完了。”
　　“哦，别担心！”笠松拿出一张打印纸，“看，这是我准备拿给大家的。”
　　“烤鸡？”春日念纸上的标题。
　　“没错！我从电子公告牌那里下载的。你应该喜欢它，”斋藤指指春日的橱柜，“
我们不试着来点吗？”
　　“呃，我不知道。好象是个很厉害的计划。”春日担心地回答。
　　“哦，当然没问题！怎么会有错呢？”笠松自信地拍拍春日。
　　木村在江上的房间，她坐在小桌的对面。
　　木村拿起水壶，一边给江上沏上茶，一边打量着一个中号的布熊。
　　“真可爱，不是吗？”
　　“我相信鲇川会喜欢的……”江上喝了一口，虽然他对这些问题不感兴趣，但还是
客气地回答着，“你想学数学吗？”他看看木村，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喜欢的呢？”

　　“喔，爸爸和妈妈告诉我……”木村一边玩着面前的空茶杯，一边回答。
　　“哦……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并不那么聪明，数学应该不够大学的水平。”江上想到
这里，问木村：“来，看看这个。”说着递过自己的帐本，“算一算……动点脑子。”

　　“哎？”木村不解地看了看江上，接过帐本，翻开念了起来。
　　“如果想修数学的话，你一定要能快速地计算大量的数据。”江上转动眼珠，盯住
一脸疑惑的木村。
　　“看起来很麻烦呀。”木村粗略地扫了一遍本子。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工作！我买了它，保管它。我要计算每月的房租。认真地
去维护必要的财政记录，这就是我的责任……”
　　“你只是在计算钱数吧？”
　　“什么？不只这个！”江上很不满她的疑问，“这里包括地方税、国家税、房地产
贬值率、首要增值、通货膨胀、修理费还有维护费。所有这些都要加起来……”
　　“五十六万两千两百八十三？”
　　“不、不可能！没人能算得这么快！没有人！”江上气急败坏地冲木村大叫，这可
是他刚才费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完的。
　　“是，是吗！”木村吓得点点头，重新集中精神，“唔……我看看……呃……”她
又开始仔细地算了起来。
　　五分钟过去了。
　　“五十六万两千两百八十三！没错呀？”木村恢复了自信的微笑。
　　“啊！”
  　笠松在后院挖了个火坑，正试着点起堆好的木柴。
　　“哼……又灭了！”
　　“酱？”春日在一旁拿着配方问斋藤，“我们要加多少酱呢？”
　　“喔……我估计。”斋藤也摸不着头脑。
　　春日把一瓶豆酱倒进肉碗里：“然后呢？”
　　“慢慢地……把芝麻油倒进去……”
　　“……我们不先把肉切好吗？”春日怀疑地问。
　　“噢！”
　　“你们这些家伙干什么呢？”胜从后门走了出来。
　　“哦，胜啊！我们做菜呢。”
　　“你的意思是说……”
　　“喂，你们搞什么无聊的东西？期中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哦，我们学得有点饿了。”斋藤连忙辩解。
　　“哼！如果点不起火的话，我们什么也吃不了。”趴在地上的笠松终于让木头开始
冒烟了。
　　“真麻烦。”胜拿出一支盛着透明液体的试管，“这个能让火立刻烧起来。”
　　“太好了！这堆木头不会再耍弄我们了！”笠松一股脑把液体倒到冒烟的棍子中。

　　“不，不是这样……”
　　嘣……
　　……
　　“唉……这些孩子们用了一个晚上来打扫！”江上翻过一页，“第二天是例行的棒
球赛，对手是庆应大学。早世田的球手之一就是那个让宫里姐妹唠叨了一天的林原晶，
我前两天在网球场遇见过的学生。当然，我也听说过他是高校棒球联赛舆园的英雄人物
，也是大学体育部里继土井正光之后的闪耀新星。她们两个为这个竟然整整兴奋了一晚
上……”
　　……
　　两天前，公寓一楼二号房间敞着大门。
　　“快点！我们要错过开幕式了！”
　　“知道了！”洋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手里还攥着球棒。
　　“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小丫头去哪儿？”江上慢悠悠地溜达出来。
　　“老伯！我们去庆应大学！”
　　“没错！我们去看林原的比赛！”
　　“我明白……”江上点燃一支雪茄，“管理员。”
　　“哎？”姐妹俩一楞。
　　“叫我管理员，不是老伯！”江上吼道。
　　“是！”她们吓得一溜烟跑了出去。
　　“老伯！别这么大声叫！”三号房间的英治。
　　“我知道！”江上气得使劲砸门，雪茄在手里碎成了两段，“这是谁惹起来的？”

　　大学棒球场里，学生和球迷们的呼喊声撕碎了头顶这片天空，不能自己的人们已经
陷入狂热的激情里。
　　在记分板上清清楚楚地列着刚才的比分：七比六，庆应领先。
　　“现在是第九局，庆应仍然保持着一分的优势，早世田已有队员站在二垒！但是岛
本的一垒打被长谷川破解，他在往二垒跑的时候被外野手能濑击出。林原现在站在击球
板，长谷川准备再次行动了！”
　　“加油！……加油！……加油！”宫里姐妹也随着混杂的人群大喊着。
　　“岛本的压力很大……林原做着准备，庆应也要投球了，了不起的新生，他已经有
了一次三打、一次双打、一次长打，还有一次走步。比分是二比一……打中了……沿着
一垒线飞出去了！长谷川到了边线，林原在二垒附近。哦，他投了过去……林原闪开，
他……安全到达三垒！”
　　“万岁，万岁早世田！”人群中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当然，也包括宫里姐妹。
　　解说在继续：“岛本现在真的遇到麻烦了！胜利就要看三垒的了。土井，这位早世
田去年最好的击球手来到击球板！林原还离三垒很远，内野手已经回来了。岛本在三垒
拦截林原，球击中了……沿中线飞了出去，麻生跑去接球……他跳起来接住！林原离开
三垒准备回本垒！投过来了……噢……林原和汐见撞在球板上，噢……”
　　更衣室里。早世田的棒球手们脱着球衣，他们还在地议论着刚才的比赛。
　　林原打开柜子，坐下来喘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然后摘下帽子。在柜子旁，他
发现一瓶清新剂滚倒在一边。
　　“咦？”林原捡起来，问身边的队友，“这是谁的？”
　　“哦，让你找到了！雄杉刚才找了半天！”长谷川看了看，答道。
　　林原仔细地瞅了瞅瓶子，看起来很重，而且不象一般的清新剂：“这是干什么的？
”
　　“这是雄杉胜男的瓶子。他把他的‘炼金药’藏在里面。”长谷川小声对林原说。

　　“什、什么？”林原连忙递给长谷川，“讨厌的东西！”
　　“把盖子盖好！如果被松冈教练发现的话会把他开除的！不如……”他想了想，“
他告诉我这是松脂、婴儿油和松香。每次比赛前，他就在运动衫上涂一些，然后每当他
感到紧张时，他就会粘一点汗在衬衫上擦一擦，这样就能放松下来。他告诉我这样能让
他的球打得更快一些。”
　　“我在高中时听说过‘炼金药’的事，但这可是那种偏执狂的爱好呀？”
　　“林原在吗？”助教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林原刚解开衣扣。
　　“外面有两个女生非要见你。”助教一边把上衣抻直，一边揉着红肿的腮帮，“她
们……非见你不可。”
　　洋子和友子站在选手更衣室门口等着大明星。
　　洋子拽着林原的衬衫：“……我们想告诉你：你打得太棒了！你真的冲过了对手的
拦截！”
　　“是呀，是呀！你简直把他的门牙都撞掉了！”友子还在尽量克制自己。
　　“活该呀！谁让他守垒呢！”洋子得意地说。
　　友子狠狠地捶捶手掌：“是的，现在他至少……”
　　“汐见现在没事了。我们只是球场上的对手而已。”林原连忙打断她们，笑了笑，
“我感谢你们的支持，谢谢！”
　　林原这才仔细留意观察她们：“你们……真的很难区分啊？”
　　“胡说！洋子要高一点。”友子摇摇头。
　　“哦……是吗……她看起来不……”
　　“等等，我来！”友子说着，递给洋子一根发带，“系上！”
　　“我，为什么总是我？”洋子把头发绑起马尾。
　　“哦，有意思。既然这样，”林原打断她们，“不过，我现在还要脱衣服……”
　　“……”
　　“……呃……我的意思是说我要换衣服了！”
　　“……”姐妹俩有些失望吗？
　　林原摆脱尴尬：“那么，我们晚上在鲇川小姐的生日晚会上再见吧。”
　　“哦，坏了……就是明天晚上了！，我们还没准备礼物呢！”
　　“来，”洋子拉过友子的胳臂，“我们走！‘大丸’应该还没关门呢！”
　　“再见了！”友子边跑边挥手告别。
　　林原回到更衣室。脱下衣服，来到了淋浴间。冲洗干净，重新换上便装。
　　“嗨，林原！”能濑冲着还留在更衣室里的林原问道，“我们晚上在‘大黑’聚一
下，你去吗？”
　　“喔……不了。你们去吧？”林原心里有些烦乱，他拿出皮夹，里面有张照片，“
我还要准备一下朋友的生日晚会。”
　　“那好吧。我们明天练习场见。”
　　“喔……”林原等他走远了，又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
　　照片上的人是鲇川。
　　林原叹口气，小心地收回皮夹里。他紧咬着嘴唇，耳边回响起那天的话：“……但
她是你的女朋友。”
　　林原无法掩饰脸上遗憾的表情。
　　……
　　“幸运的家伙，他应当能得到任何他想要女孩。富裕的家庭，所以钱对他来说不成
问题。但是，有些方面却不够幸运。现在是棒球季，那么学院传统的兼职也要开始了。
”
　　……
　　昨天，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春日拿着一份求职申请，来到一家叫“幸运屋”的咖
啡店。
　　推门而发出清脆的铃声，通知主人又有客人来了。
　　在店里，公司职员喝着大杯咖啡，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学生们狼吞虎咽地吃着快
餐。气氛随意、条理又温和。
　　春日微笑着走到柜台。
　　“地方还不错，争取留个好印象……”他调整好心情。
　　“你好？我来应试这里的空缺。”
　　“哦，欢迎你来这里！”女服务员微笑着拽过凳子，“请坐！我叫青木江利子！”

　　“我叫春日恭介，你好！”春日坐下来，打量着她。
　　江利子是个高个子的女孩，二十岁左右。长长的金发垂在身后，有着一张颇具魅力
的面容。
　　“她还真漂亮啊，”春日不禁自言自语，“不过我相信我有自制和一个漂亮姑娘一
起工作。”
　　“ABCB吗？我去过一次……很不错的地方。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呢？”青木简要地看
看申请表。
　　“哦……现在就可以。”事情顺利的让春日感到惊讶。
　　“太好了！”青木扔给他一块抹布，微笑着指指身后，“吃中午饭的人一个小时后
就要来了，我们可以让你先实习一下。”她回头叫道：“玲子！新来的在这儿呢！你带
他看看后台？”
　　另一个漂亮的女孩从里间走了出来。她穿着同样的制服，比青木要矮一头，看起来
也要年轻几岁，褐色的头发刚刚过肩。
　　“你好！”女孩鞠躬道，“我叫中村玲子！让我们看看你合适不合适。”说着，她
冲里间叫道，“阿瞳！直子！新来的到了！”
　　里面传出咯咯的笑声，春日突然明白过来：“哎呀……原来这个地方是家“美人咖
啡店”呀！”
　　下午，在六本木车站，电车缓缓停下来，春日和鲇川走下电车。
　　“你找到兼职了吗？”
　　“啊……是的……”春日不安地挠挠头，“我找到了一家咖啡店，在厨房帮忙。”

　　“是什么样的呢？”
　　“呃……很好的地方。有点象ABCB。”春日紧张地应和。
　　“是吗？我有时间一定去看看！”
　　“呃！”
　　“我们现在去哪儿呢？”
　　春日这才放下心随着鲇川改变了话题：“胜告诉我说是一家汉堡包店。”
　　“真高兴能遇见春日。”身后突然冒出来穿着深蓝西服的田中。
　　春日吓一跳：“田中先生！你去哪儿？”
　　“他们把这个叫作……自由职业。”田中含糊其词，“那么，你一定是鲇川小姐了
。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田中说着便深鞠一躬。
　　鲇川被这么礼貌的问候吓一跳：“哦……你好。”
　　春日连忙解释：“这是我的邻居田中先生。他是……唔……其实我也不清楚他是干
什么的。”
　　“我……最近做有关财经的事务。现在正等候分派。”
　　“是吗……我的室友也是在财经方面工作。”
　　“哦，真的……？”田中扬起眉毛，盯着鲇川，“你知道，现在我有机会见到你，
你真的象春日跟我说的那样可爱。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真诚的友谊。”
　　“……”
　　……
　　“房客里我最缺乏了解的就是田中了。哼……”江上喝口茶，“他比其他人来的都
早，但仍然是个神秘的人物。我承认，他开始并没有妨碍我，因为我也没有调查过，但
是后来田中的行动和目标里有了真理子。他却总是跟我说没有打扰我。最近，他好象盯
上了春日。总之，我现在还不确定。”
　　……
　　“Johnny Rockets”是坐落在六本木路口的汉堡包店。两层的建筑，里面的装修就
象美国五十年代的餐馆，在各个角落都放着电唱机。
　　春日和鲇川穿过人群，来到一张长桌前。胜、木村、笠松、斋藤、林原、洋子和友
子已经在这里了。鲇川和春日也坐到桌子一端。
　　“我们不是说过不……”
　　“不能怪春日，这是我们的主意。”
　　“我们不能让你的生日就这么过去！”
　　“生日是很重要的，是我们人生的重要步骤。”
　　“没错，你的十九岁只有一次。高兴起来吧！”
　　“是啊！”
   ■哟ㄒ种谱〖ざ⑿ψ畔蜃糯蠹遥骸靶恍淮蠹摇！�
　　“干杯！”
　　“鲇川……”春日试着握住她的手。
　　“春日同学……”
　　“回想我生命中这最满意的一次：和大学的朋友们度过的美好时光。我生命重要的
时间……真高兴和他们一起度过。”
　　“鲇川……”他激动地举起杯，“生日快乐！”
　　……
　　“生日晚会吗……本月就这样结束了。”江上叹口气，写道，“我要在他们大学生
活中在这座公寓里同他们一起度过了。这些孩子们呀：一个狂热的化学家……一个优柔
寡断的作家……一对暴力姐妹。还有他们的朋友……一个正在升起的球星……一个古怪
的工程师……一个计算机黑客……一个天才数学家……一个颇具才华的音乐家……这些
家伙们。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江上停下笔笑了笑，继续写道：
　　“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将会是一个有趣的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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