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区文章阅读

发信人: loveit (I do it for you), 信区: ACZone
标  题: 橙路：第十一回　谁的孩子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6月10日18:53:49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第十一回　谁的孩子
　　木村穿着迷你裙水手服躺在地上，似乎刚刚发生过什么残暴的事情。
　　妖魔的巨爪伸向木村。
　　“去死吧！！！”
　　“呀啊啊啊！！！”
　　突然，一道红光划过房间，打断了妖魔的攻击。一支玫瑰深深插入地面。
　　“噢？是谁？！？”
　　跟着，一个身影闪过，抱起木村，把她从妖魔的手中夺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春日，穿着晚礼服，戴着礼帽，一手拿着手杖，脸上还戴着面具。
　　“晚礼服假面！”
　　他们来到附近墙边安全的一角，春日轻轻放下她。
　　“为了取得成功，你就不仅要学好数学！”
　　身后，一个人揪住他的耳朵，面具也掉了下来。他疼得忙转过身。
　　原来是鲇川，她穿着一身神道巫女袴。
　　“我们不是在约会吗。”
　　“鲇川，噢，我不能让这种事打扰了她的平静！噢，等等，我保证我……噢……”

　　“哼……”鲇川放开他，转身就走。
　　春日看看鲇川，回过头扶起木村
　　“那么，再见了！”
　　他跳上二十级台阶跑到鲇川身边，笑着拉住她。
　　木村赶上几步，挥手告别：“下回见！”
　　……春日眨眨眼，从床上坐起来
　　他揉揉自己的脸：“我真不该去看笠松的那些动画片……不过。”
　　他又想起刚才的情景：“要是鲇川也穿着超短裙的话……嘿嘿……”春日的脸上又
露出傻呵呵的笑容。
　　“我这一段怎么总是想着木村。她还很天真，还没遇到过危险。”春日思忖着，骑
车上学去了。
　　大学数学楼的大教室。上课时间就要到了，同学们陆续走进教室，来到自己平时坐
的位置。
　　春日坐下来，掏出笔记本。他发现前面的位置空空的。
　　“咦？”他转头问旁边的斋藤，“怎么了？木村小姐会不来上数学课，这可是她最
喜欢的课了。”
　　“我知道，比较容易的课当然喜欢听了，不过，听说她病了。”
　　“病了？她说什么了？”
　　“没有。我给她家打电话去确认我们后天的学习的时候，她妈妈告诉我说她胃疼，
还出虚汗。大概是流感或是病毒感冒吧。”
　　“哦……听起来好象她‘有’了”，笠松旁边插嘴。
　　斋藤狠狠地捶了笠松脑袋一拳：“你胡说什么？”
　　春日也狠狠地捶了笠松脑袋一拳：“是呀。木村小姐不是那样的女孩！”
　　笠松揉揉脑袋：“你们两个自从富士山回来后就那么喜欢暴力。我只是开玩笑！”

　　“我估计她今天下午会去校医院看病。希望她能很快好起来。”斋藤不去理会笠松
。
　　“好……”春日答应着，打开笔记本，数学课开始了。
　　教学楼外。上完课的学生们拥出大门。斋藤、笠松和春日站在门口。
　　“你真的不等我们了？下节课一个小时后才结束。”斋藤问春日。
　　“是的。我去瞧瞧她怎么样了，待会儿回来告诉你们情况！”
　　“记住，我们需要她，期中考试就要到了，她的笔记本是最有价值的！”
　　“哦？我们需要她？”笠松不解地问。
　　“呵呵，你会明白的。”
　　春日穿过学生公园，骑上自己的车。
　　“希望木村没事。不仅仅为了我们的考试……”
　　早世田保健中心是座五层楼的建筑，坐落在药剂学学院对面。中心里有足够的设备
应付小问题，也可以处理一般的诊断。
　　春日来到入口前，锁好他的车。
　　“她一定没事。”春日想了想，勉强作出笑容，“我过于担心了吧。她……咦？她
身边还有个女人……”
　　女人好象只比木村大三、四岁，但从她隆起的腹部来看，她似乎就要当妈妈了。
　　木村和她正在谈着。
　　“……你怎么样了？”女人问。
　　“我的孩子？哦……恭介怎么样了？”
　　“咦？”门口无意间听到对话的春日吓一跳。
　　“是那个人……？”
　　“喔！我知道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父亲！”
　　“呀啊？她在说什么？”春日紧张起来。
　　“啊！阿恭！你来了……”木村发现春日，显得有些激动，“你好！”她勉强点头
鞠躬。
　　“听斋藤说你病了，所以……”
　　“我不是说过吗，他很温柔？”木村对女人说，然后又转向春日，“哦，阿恭，这
位是小夜子。我们是刚才一起等结果的时候认识的。”
　　春日忙行礼：“你好，”他问木村，“哦……怎么样了？”他指着对面的体检楼。

　　木村有些无力地说：“结果是阳性……”
　　“什么？！？”
　　木村闪过微笑：“噢，别担心，我已经充分休息，所以我没事的！”
　　“啊……哦，那么我们的学习计划怎么样了？”
　　“呃……自从我和鲇川她们一起出去玩后，妈妈就一直盯住我不放，所以……”她
想了想，“如果妈妈同意，就到我家去吧。如果你也带着鲇川一起来，她会感觉好一些
吧。”
　　“好，呃……”
　　“那么，我这就走了！明天晚上见！再见啦！”说完，她匆忙地走了。
　　春日和小夜子向她挥手。
　　“真是个好姑娘。”
　　“喔……”春日点点头。
　　“要好好照顾她啊？”小夜子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什、什么？！？”
　　在公寓里，春日躺在床上，试图聚集精神看书。
　　“啊啊！”春日抓着自己的头发，“真可笑！”他站起来，把书甩一边，开始掀床
垫，“我应该洗洗床单了，也许可以让我的心情好一些。”
　　春日停了一下，摇摇头：“无聊。木村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如果她做了……如
果她……就是说，如果她……真的做了？不可能……呃？”
　　正当春日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东西突然从夹子里掉了出来。他拣了起来。
　　春日愣住了：这是个女孩的内衣。
　　“哇！”他吓得扔到地上，“噢，天那！如果把这个还给友子或是洋子……”春日
脑海中立刻闪出友子大骂他“下流！”、洋子毫不客气地揍他的情景，“等一下……”
春日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件内衣是粉红色的，上面锈着心形和小熊图案。
　　“这个不象是她们会穿的呀……要么是藤本阿姨。鲇川？小茜？！？”他又看了看
，“不……哦，这个好象见过……”
　　前些日子公寓晚会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眼前。隐隐约约地，他记得木村躺在他床上的
时候。他就站在她面前，许愿给她一个快乐的夜晚的时候。
　　“不、不可能……！”
　　胜正在他的房间里鼓捣着他的药粉和液体。正当他要点燃煤气灯的时候，敲门声打
断了他。
　　“请进！”他还在继续手中的工作。
　　“哦……胜……”
　　“啊，春日呀！你来的正好。拿着这个……”说着，他递给春日一小碟黑色药粉。

　　“这是什么？”
　　“钚……”胜若无其事地回答。
　　“什么？！？”
　　“开玩笑的，这个是碳十三而已。”
　　“真是的，你跟笠松呆的时间太长了……”春日把对话转向正题，“你是那天唯一
一个没有被你的药迷惑的人吧？”
　　“哦……也不是。田中也没事。哈，那天晚上真热闹，笠松搞得到处乱糟糟的、斋
藤被洋子揍了、木村在你的床上……”
　　“什么？！？”
　　“我没告诉过你吗。”  挠挠头，“我配好解药后看见你趴在鲇川肩上已经不省人
事了，所以我就去了你的房间。木村手里捧着一只癞蛤蟆躺在你的床上。当然，她也没
什么意识了，但是我想她一定很高兴。”
　　“在……我的……床上……？”春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她……？”
　　“是的，一丝不挂。”
　　“……”
　　“……无论怎么看都是经过了快乐的时光。”田中不知不觉从门外走了进来接着胜
说。
　　“田、田中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已经好久了……看来你现在进退两难。”
　　“我、我该怎么对她说？我想，她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
　　“等一下，你说什么？谁需要知道真相？”
　　“咂、咂、咂……”田中摇摇头，“现在是对你们之间关系的考验。你要做出决定
：要么在你关心的女孩面前说出真相；要么继续保持这种和睦的关系？如果在这个局面
下你选择错了……结果会很不幸呀！”
　　“可、可是我该怎么对她说呢？”
　　“过于诚实就是傻瓜。”田中故意端起架子，他点起一支雪茄，“有时候……不说
出来反而更好。”
　　“你是说……骗她吗？”
　　田中观察着春日的反应：“我可没有说去……骗她。这只是……沉默。总之……”
他欠起身，“没有任何意图……是不是？”
　　田中扬扬眉头。
　　春日咽了咽，还是摇摇头：“不行……”
　　……
　　春日和木村坐在廉价的公寓里。木村焦急地哄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春日夹着书
包，闷着头喝酒。在这个时候，门敲响了。
　　“谁？！？”春日问。
　　“田中。”
　　春日猛地一惊，起身开门。
　　“田中先生，您好！”他慌忙用手捋捋头发，“请，请进。”
　　“春日先生，我很抱歉，现在是履行职责。”他递过一张纸。
　　春日读着，眼睛瞪大了：“驱、驱逐？！？但……但……”
　　“再见了，春日先生……祝你好运。”田中说完扭头就走。
　　春日忙抓住他的胳膊：“请、请等一等！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下个星期就把钱交
给你！”
　　“对不起，这不是我的决定，春日先生。这个房子已经被人买走了，新主人要你立
刻搬出去……”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人。
　　“鲇……鲇川……”
　　鲇川穿着笔挺的西装，看起来就象是池本。在瞪大了怀疑的眼睛的春日面前，她点
燃雪茄，深深吸一口，烟雾从她鼻孔里喷出来。
　　此时的鲇川面无表情。
　　“田中。”她瞥一眼田中。
　　“是。”田中走过去，拉住她的胳膊，回头看看春日，“你必须在明天之前离开，
明天……早上。”
　　鲇川又冷冷地看看春日，深吸一口烟，然后把雪巡灭在地上。
　　“再见了，春日先生。”
　　她和田中走远了，春日忙在后面追，可是木村抱住他的腿。乞求地望着春日，怀里
的孩子又哭起来了。春日努力甩开她，扒着门框喊：“鲇川！鲇……”
　　……
　　“……哇啊啊！！！”
　　春日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咚、咚！”楼下传来重重的撞击声。震得桌角厚厚的书本掉落到春日头上。
　　“混蛋！安静点儿！！”是楼下的洋子。
　　春日坐在床上，拭去头上的冷汗。回忆着刚才的噩梦。
　　“不行啊，我不能因为这样失去鲇川……我也不能告诉她，她也许会坚持……”
　　藤本早早地就在洗衣服了。
　　她从洗衣机里掏出衣服，搭在绳子上，朝阳透过缝隙照了过来。
　　“早上好啊，春日！”她微笑着向春日打招呼。
　　“早上好。”春日礼貌地回应，但看得出神情很疲惫的样子。
　　“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您都听到了？”
　　“一个人半夜里惊醒的话，他心里一定是有什么事。”
　　“真、真对不起。”
　　“没关系。我只是担心。”她搭起最后一件衣服，然后坐到台阶上，“不想说点什
么吗？”
　　“呃……”春日坐到她旁边，“如果我这么说的话……我的朋友有些犹豫不决，因
为……他的朋友。他自己没有过错，他因为……其他棘手的事情。他不想说谎，但他担
心真相会毁掉他和他的朋友之间的关系。”
　　“喔，我不能代表……”她似乎明白了这件事情，“你的朋友，但我总相信建立任
何友谊都是在信赖和理解的基础之上的。谎言破坏友谊的速度远远比诚实的误解快得多
。如果我作了错事，那么，我相信用我的诚实一定能弥补这个过失。”
　　下午，在大学文科教室里，水原教授在讲台前讲着他的课程。
　　“……重森跪在父亲面前，请求道：‘作为战士，我要为我的主公战斗。但是作为
您儿子，我不能反对您。我该怎么办？如果什么话也不能说服您继续攻打皇宫的话，那
么在您率领军队到这里之前，请接受我最后的请求——用您的剑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他合上书，“这个故事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主题是残酷的抉择。这是大多数古典作品的
经典情节。”他摘下眼镜好看清同学，“所以，我们的英雄时常落到这样的境地……”
1]
　　台下的春日昏昏欲睡：“昨天完上的噩梦让我一整天都没精神。跟平常一样，我根
本没法在课上提起精神。”
　　眼前渐渐模糊了……
　　春日和鲇川走在大街上。
　　“你行吗？要不要帮忙？”
　　“没问题。我已经保证过了，所以……”突然脸颊上轻轻一吻，他惊喜地转过头：
“这个？”
　　“为了你能够负起责任。”
　　走出校园，来到杂货店。挑了几样东西后，他们来到收款台前。
　　“六千八百二十元。”
　　“好。”说着，春日掏出钱。
　　正当店员找钱的时候，身后另一个柜台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想您一定是算错了。”
　　“不可能！你算的不对！五千四百四十元！肯定是！”
　　店员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收据：“对不起，我再看看……”她回过头又重新算起来那
堆杂货，“喔？哦……”她边算着，边在纸上画标记，“五千四百……四十元。”她简
直不敢相信，有些尴尬地忙补回零钱，“对、对不起。”
　　“没关系。”她表情中没有一点满足的意思。
　　“木、木村”春日一惊。
　　春日的惊奇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他看到，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背着孩
子，眼中流露出忧伤。对于春日的出现，木村忙强作微笑。
　　“阿、阿恭！阿圆！”
　　“惠、惠子？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
　　木村低下头：“我……我退学了。”
　　“退学？”
　　“我必须……当小恭……这个孩子出生了，我必须抚养他。所以我找了个咖啡店厨
房的工作。”
　　“但……但……你以后怎么办？”
　　“我……放弃了。孩子占用了我全部的时间……我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求助。我不知
道他的父亲是谁……所以……”
　　“可是……你的父母呢？他们应该会……”鲇川关心地问。
　　木村连忙摇摇头：“不……我是说……他们说了……这是你的……责任。”说着，
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了，看到鲇川和春日，她又回忆起当初的快乐生活，“对不起…
…我……保证过我不会再哭了。”她连忙擦干泪水，这是，后面的孩子哭了起来。“我
要走了。小恭饿了，他……”孩子的小名引起了她更多的回忆，她再也说不下去，转身
跑远了。
　　“木、木村小姐……”春日觉得喉咙里梗住了什么东西似的。
　　鲇川同情地看着她的背影：“真可怜……什么家伙毁了她的一生还逃走了……难道
，”她忽然想起刚才她仔细看木村的小孩的时候。孩子的玩具就悬浮在孩子眼前。
　　鲇川一句话也不说，把春日拖到小巷一角，按到墙上。
　　春日吓坏了：“怎、怎么了？”
　　鲇川冷冷地说：“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春日看着鲇川，低下头。
　　“我……我想我就是那个的父亲……但是……”
　　鲇川放开他，扭头走开。
　　她回过头。静静地看了看，然后又慢慢地摇摇头。
　　“我……但是……我……！”春日拼命解释。
　　“中午我要去公寓外面想想自己的事。”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鲇川！！”春日忙追过去，可是被重重地绊倒了。鲇川也没有停下来，“鲇川…
…”
　　“……哇啊啊啊！！！”
　　春日再次被噩梦惊醒。
　　课堂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转向春日。
　　“你对我们的讨论要发表什么意见呀，春日同学？”
　　“哈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
　　春日限地挠挠头：“啊……”
　　下课后，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要么去赶下一节课，要么回去干自己的事。
　　春日仍沮丧地在教室发愣：“我觉得自己就象重森似的：犹豫不决。我也根本没有
切腹的胆量，我觉得怎么做都很麻烦。”
　　他站起来，走出空荡荡的教室。
　　“……不说出来反而更好。”
　　脑海中又响起田中的话，春日自言自语：“好象很简单，而且也不是我的错，不过
……”
　　“……谎言破坏友谊的速度远远比诚实的误解快得多。”
　　可是，藤本的话似乎也没错。
　　“……不行。不管结果如何，鲇川应该知道真相。”他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五点
二十，“她应该在Noir俱乐部的爵士乐队吧。”他跑出公寓，来到两座大楼的夹缝，看
看四周无人，“我不能耽误时间。必须现在见到她！”说完便消失在空气中。
　　春日离开的地方，尘土和碎纸飞扬起来，填充了那块空间。当一切又重新安定下来
，街对面二层的窗口里闪过一点光亮。
　　一个人放下望远镜：“我明白了……偷窥的习惯不是一点也没有用处。春日恭介…
…真的有超能力。”
　　夜色慢慢降临。Noir俱乐部里，灯光聚焦在台的一边。在低音管的映衬下，鲇川吹
起了热情悦耳的萨克司。在她后面，其他几个电吉他已经准备开始了。
　　“好，好……大家的表现不错！”等鲇川的萨克司独奏结束，音响师象平常那样结
束，“现在，在我们正式开始前，大家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就开始！”
　〕么蠹在为晚上紧张的表演之前休息的时候，春日溜到前排。等俱乐部的赞助人夸
赞一番后，午夜已经到了。
　　乐队队员们把乐器放到一边休息，音响师准备他的录音材料。
　　鲇川感觉有点累了。不过，这时见到春日，她还是很高兴的：“春日同学！真高兴
你能来听我们今晚的第一场演出！你觉得怎么样？”
　　“啊，很不错！跟专业乐队差不多！”
　　一个中年人来到春日身后：“他们的确很专业！”说着，他找把椅子坐下来，叫住
路过的服务生，要了三杯饮料。
　　鲇川给春日介绍：“这位是本田瞬教授。他是学校爵士乐队的指挥。”
　　“真的？您除了学校的工作还要来这里忙啊？”
　　“是的，我喜欢和年轻的音乐家一起工作，和他们一起在自己事业的道路上迈开第
一步。这里充满了希望和活力，”教授点燃一支雪茄，“我还记得我进入娱乐界希望破
灭时的心情。所以，我还没有放弃梦想，它就在我的学生中，为实现他们的梦想而努力
，就像我的一样。”
　　“咦？您的梦想怎么了？”鲇川放下饮料，问道。
　　“最糟糕的是……”他笑了笑，“我变得有名望了。”他又吸一口烟，笑容停住了
，“事业，是年轻人的世界……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青年了，”他笑起来，“虽然我还
在乐队里玩。”
　　“我觉得您帮助学生们实现梦想是很伟大的。”
　　“算了，我象你们一定不想听一个老头唠叨吧。”说着，他站起身，“你们两个聊
吧。表演就在……”他看看表，“二十五分钟以后我们再见，鲇川。”
　　“明白了……不过？”
　　“怎么？”
　　“您还是别抽烟了。”
　　“喔，我老伴也经常嘱咐我。”本田笑笑，把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走了。
　　“他就是爵士乐队指挥？不是太像个指挥呀。”
　　“别以貌取人……他控制乐队的能力不可小看。他能够让我们在两星期以内达到现
场演奏的程度。他也十分了解他的成员，也知道怎样带起每个人的水平。他懂得什么是
拥有梦想。”
　　“梦……”春日想起近日的几个噩梦，“鲇川，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不能拖延了。
我们能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吗？”
　　鲇川对他这么直接的表达吃一惊：“没问题。我们去更衣室。”
　　他们来到俱乐部后面。
　　鲇川推开更衣室的房门，看了看里面没人。她给春日做了个已经没人的手势。
　　“怎么了，春日同学？你看起来有点紧张。”
　　“喔，”春日的汗不禁流了下来，“记得我们那天晚上我们都被药物控制了行为了
吗？”
　　“哦，别提了。我希望那天什么也没发生。”
　　“呃……”春日把鲇川领进更衣室，然后关上门。
　　“什么？！？”
　　从紧闭的房门后传出鲇川吃惊的声音。
　　第二天，鲇川、春日、胜、斋藤和笠松来到烙饼店。
　　店主是一位留着棕色长发的年轻姑娘，她掀开纸，推开木门，把牌子挂了起来。这
样一天新的营业开始了。
　　然后，她端来一碟茶水：“各位选好了我就过来。”说完，她转身回去点火去了。

　　“木村家？她父母没有那么大的房间呀。”斋藤问。
　　胜忙解释：“喔，如果她病了，她就不能去图书馆。这样是为她好。”
　　“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她的笔记。她到底是谁，数学天才还是什么？”笠松
问。
　　胜、春日、鲇川和斋藤齐刷刷地点头：“没错。”
　　“喂，她要鲇川去，那么干脆你们俩一起去，把她的笔记抄下来然后再给我们？”
斋藤建议。
　　“啊，好啊，就这样。期中考试眼看就要开始了。”
　　“还有……”鲇川示意春日，“我们还有事情要跟她说。”
　　“……”
　　春日和鲇川来到蓝蹄铁小区，他们把车停到路边。
　　顺着楼梯上去。
　　走进三层楼道里，在一扇写着汉字“木村”的牌子的门前，他们停下来。
　　敲了敲门，没多久，一个温和的中年男人打开门。
　　“你们是谁？”开门的是木村的父亲木村正木
　　“我们是惠子的同学。”鲇川答道。
　　“我以前就说过，学习小组没什么必要。没有同学惠子一样也可以学好，可是她就
是不愿意。”木村的母亲木村明子，一位中年女人走到门口。
　　“可怜的惠子！只要想到她要承受的痛苦，我就……！”
　　“……”
　　“亲爱的，别在其他人前面谈论惠子的健康！”她放缓语气，“你们请进吧。”
　　鲇川和春日把鞋脱在门厅，走进房间。房间虽是传统式的布局，但其中还是有些现
代化家具。在过道的中间是客厅。电视机下面的收音机里正放着NHK的节目。
　　他们一进来，春日就掏出笔记本。
　　春日尽量保持平静：“我们开始吧。”
　　“我的东西还在我的房间里。”惠子站起来，“等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鲇川也站起来，惠子突然停下来捂住胸口，鲇川担心地问，“
你还好吧？”
　　“惠子……”木村明子关心地走过来，把手放到惠子的额头，又放到她的腹部。确
认惠子没事后，她继续说，“为了你的将来，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就是不小心才会
变成现在的样子。”
　　“是。”惠子垂下眼帘，关上房门。
　　“呃……哦……！”春日紧张地自言自语，“现在必须想好该怎么对她的父母说…
…”
  　惠子的房间里，一边是一张西式小床。床上� 坐着一只可爱的填充小动物。墙上有
不少招贴画，中间一张米老鼠的旁边写着：“我们是第ｅ（ｉ×π）号”。在对面墙上
是堆满了书的书架，其中的书都是些理论方程和小说什么的。
　　“哦……”惠子扫视数学书和课堂笔记。她拽过一张小凳子，站上去去拿书架顶上
的两本书，“好了！”
　　“惠子，你怎么样？我觉得你有什么事没对我说。”鲇川语气关切地问。
　　“哦……嘻嘻，怎么会呢！”惠子笑笑，“我想我只是担心将来……”
　　“将……将来……？”鲇川担心地看着惠子。
　　“喔……”惠子不好意思地把手放到头上。
　　春日在客厅里低头抄着惠子的笔记。明子和正木在旁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希望鲇川已经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木村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承受多大的紧张……”
春日不安地想。
　　这时，鲇川和惠子走出房间。
　　鲇川看了一眼春日，默不作声地走出大门，大大出乎了春日和木村父母的意料。
　　“怎么……会这样……！”
　　“去那里？”明子眼睛里射出怀疑的目光，“你们要对我说什么吗？”
　　“一定是对惠子做了什么？”正木抓住要回房间的惠子，哽咽道，“我可怜的宝贝
女儿！”
　　“爸爸……”
　　春日前额渗出汗珠：“呃……我说……”在明子剑一般的目光和正木可怕的表情下
，他嘴唇瑟瑟发抖，“这、这真的是最坏的……！”
　　鲇川来到走廊的另一边，静静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她……
　　“嘻……嘻……”鲇川实在憋不住了，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春日正在木村父母的目光逼问下不知所措。惠子在一边看着奇怪。
　　“喂，阿恭……怎、怎么了？”
　　“他就是‘阿恭’？”明子听到惠子的称谓，目光变得更吓人了，“你对我的女儿
做了什么？”
　　“啊……啊……”
　　“我可怜的宝贝……”正木又抓过惠子。
　　“安静！”明子大叫，她直盯盯地看着春日，“我们家的惠子可是个非常正派的女
孩！如果你对她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不……不是这样！我……我……”
　　这时，鲇川又回到房间，她的面色平静地转向春日……
　　“告诉我，春日同学。你知道惠子已经很麻烦。”她严厉地说，故意加重语气，春
日吓的几乎瘫软，“作为朋友，你准备为她做什么？”
　　“天那，这是我最怕出现的……”春日想着，汗水已经流下来了，“但我必须做出
正确的选择！”
　　他使劲咽了一下：“我……我……我如果不帮助她就不是她的朋友……”春日鼓起
勇气站起来，“我要为她做一切需要的事情！”
　　……戏剧性的转折……
　　鲇川看看惠子，笑了起来：“你看？自从你拉肚子到现在，春日同学都一直再为你
补课堂笔记……”她转向春日，“是不是？”
　　“真的？！？”惠子扬起笑容，“太谢谢你了！我还一直担心耽误了课程该怎么办
呢！你真是太亲切了！”
　　“拉、拉、拉肚子？！？”春日摔倒一旁，几乎说不出话来。
　　“哦，阿恭……你还好吧？”
　　“拉、拉肚子？！？”
　　“下次做寿司的时候可不要用不新鲜的鱼料哦。”
　　“啊，是的……”
　　“那天晚上诚实的作法果然是对了，尽管事情看起来很糟糕。但是，那天晚上说出
真相真是最重要的教训。不过……”
　　“竟然只是拉肚子……？！？”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29.114]

ACZone 版 (精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