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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veit (I do it for you), 信区: ACZone
标  题: 橙路：第十二回　初次约会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6月10日18:54:28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第十二回　初次约会
　　在数学楼大教室里，学生们闷头趴在桌子上写着。讲台前黑板上有几个大字：“还
有十五分钟”。老师的眼睛也时时刻刻监视着大家。
　　“时间真快，眼看就要到大学第一学期的暑假了。现在正在紧张的期中考试，不过
，我总算还是作了复习。至于暑假的计划嘛，我一定要和鲇川约会。而且还要留下美好
的回忆，我希望。呃，至少……”
　　“喔……”春日开始写最后两道题，他抬头看看，老师已经擦掉了“十五”的“十
”，只剩五分钟了。他瞥瞥四周，斋藤、笠松和林原的位子早已空了。不过，木村还坐
在那里，似乎还在纸上胡乱地划着。“她怎么还没走？”
　　春日想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卷子上，可是，到了现在已经什么也写不出来了。
　　老师最后擦净黑板：“时间到！请大家交卷。”
　　春日放下笔：“唉……还是没复习好。”
　　春日和其他人一样，把卷子对折放到讲台。在教室外，林原正在给一群可爱的女生
签名。
　　“……给惠美……暑假快乐……林原晶”林原写着。
　　那位叫惠美的女生兴高采烈地接过卡片，鞠躬道：“太谢谢你了！”
　　另一个女生也忙把卡片递过去：“请也给我！”
　　林原微笑着接过来：“好，好……给藤子……旅行愉快……林原晶。”
　　“嘻嘻，我在高中的弟弟最喜欢棒球了！他说他无论如何也要能成为你那样的明星
！”
　　“啊……是啊”林原态度庄重地说：“喔，告诉他，我很欣赏他的决定！要努力做
下去啊！”
　　春日刚好走出教室：“幸运的家伙！呃，我希望他没有盯上鲇川。”看到女生的反
应，他多少有些嫉妒。
　　林原签完最后一张卡片：“啊，春日。我还担心你呢。斋藤说你还没做完。他去艺
术系找宫里姐妹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你写的很快呀？是第三个出来的。”
　　“高中时我可是数学课课代表。”林原骄傲地说。
　　“那又怎么样……”春日心里有些不平，他问林原，“你的数学很好？”
　　“还不错。斋藤大概还要好些。因为他毕竟是第一个出来的。”
　　“哦，速度快可不一定好。惠子更厉害。”
　　“木村小姐？”林原笑笑，“她是你的朋友，但是她也是最后出来的。你不会是…
…吹牛吧。”
　　“可笑？”春日想了想，“喔，我看……嘿嘿，他还没和惠子一起学习过。”
　　他抬起头问：“打个赌怎么样？你愿意和惠子小姐来一次数学比赛吗？”
　　“哦，我想这个不太好吧……”
　　“没关系！”他掏出钱包，“我赌三千，你一定输。”
　　“哼！既然你这么说了……”林原握住春日的手，表示接受挑战。
　　“二十道题。”
　　“好！”
　　“首先正确完成二十道题。”
　　“没问题！你就等着认输吧……”
　　鲇川和胜从楼梯走下来。
　　“你好，春日同学！考得怎么样……”鲇川发现摆在春日前面的钱，“这是怎么了
？”
　　春日自信地说：“哦……林原认为他的数学比惠子还好……所以我出三千块钱赌他
赢不了惠子。随意选二十道题。”
　　胜乐了：“这还不打个正着？”
　　鲇川吃惊道：“别开玩笑了，这是屠杀行为！”
　　“别担心，我会让着她的。”林原还不知情。
　　吧倒 ……我是担心你！”
　　“什么……？”
　　“鲇川，没关系……没什么问题。”春日说。
　　“没错。你们愿意下我这边的注吗？我会……哦？”他见鲇川毫不犹豫地掏出五千
块放在春日的钱上面。
　　“我不喜欢打赌……”鲇川看看林原，表情透出来不够信任，“但如果你真的想给
我们钱的话……”
　　胜也掏出四千跟在春日后面：“对不起……我一直是用心地攒钱，所以我还不想输
掉。”
　　林原刚要说什么，斋藤、笠松和宫里姐妹从楼外走了进来。
　　“这钱是怎么回事？”斋藤问。
　　“一个友好的赌注……林原和惠子的数学比赛。”
　　“你开玩笑吧？”斋藤问。
　　洋子也怀疑地看看林原：“你是认真的吗？！？”
　　“怎么？”林原还在莫名其妙。
　　“哦……这是我的钱。”友子掏出四千五百。
　　“对不起……虽然我是你的球迷，不过……”洋子掏出五千，“我不想放弃这个机
会！”
　　斋藤把胜拽过来：“他了解惠子吗？”
　　胜耸耸肩：“当然不……他从来没和惠子学习过，所以……”
　　斋藤掏出钱包：“我也不能错过机会。这是我的……四千！”他看看笠松，“喂，
你跟多少钱？”
　　“我看看……”笠松拿出钱包：“我有三千五百……不过，我还要……”
　　“斋藤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这是一次赚钱的好机会！”
　　林原见到形势不妙，有些动摇了：“等、等一下……！”
　　“你们在说钱的事吗？”
　　大家回头看，小茜和笈沼教授从旁边的教学楼走过来。
　　教授看看桌子：“这是在干什么？你们没有其他课了吗？”
　　“呃……我们打赌……林原和别人的数学比赛。”
　　教授皱皱眉头：“你们真不觉害臊！你们在为纵容这种游戏开了先例。我从不赌博
！我只将我的钱用在可靠的地方！”他想了想，“对了，他跟谁比赛？”
　　“惠子。”
　　小茜疑惑地问：“别闹了？”她说着，掏出钱包，抖出里面所有的钱，“我也要…
…三千八百！”
　　“哦，真的？”笈沼眼前一亮，也掏出钱包，“我也跟上……一万。”
　　“教授！”
　　“别担心……”笈沼笑了笑，“你父亲会给你补上的！”
　　眼前的形势似乎非常不利，林原的心不禁动摇起来：“这就是我们说的那位木村惠
子吗……我们的同学……在那次生日晚会上的……？”
　　藤本和英治走进教学楼，打断了林原的思考。当他们看到大家围在桌子旁的时候，
也凑了过来。
　　“大家好……真高兴在这里见到大家！我刚好带英治来大学转转，让他看看教育的
重要性，也让他看看多学习的重要性。我希望他能够看看年轻人的学习……”她也发现
桌子上堆了一堆钱，吃一惊，“这是干什么呢？”
　　“哦……”春日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在打赌。林原说她能在数学比赛里胜过惠子
。”
　　藤本稍稍放心了：“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要去喝酒呢。不过我还是不很赞成
……”她低头见英治正在口袋里费劲地摸索，“英治，你……？”
　　英治掏出几枚硬币：“这是我的七百五十！”
　　“英治！”
　　“可是，恭介哥哥说阿晶哥哥有好多零用钱！”
　　“……”
　　木村从教室出来，她也看到众人围在桌子边，桌子上还堆着钱。
　　木村好奇地问：“喂……干什么呢？”
　　“你能和他比一比吗？”斋藤忙怂恿道。
　　“是啊……别留情！”洋子也跟着撺掇。
　　“跟谁……”木村看到中间的林原，一下子呆住了。
　　林原起身鞠躬：“我很荣幸和你比赛。看来……他们都对你充满信心，所以我对这
次比赛也很感兴趣。”他说着，两排光洁的牙齿闪闪发光。
　　“噢……太帅了……！”木村的眼睛变成了心形。
　　春日问：“二十道题不是太麻烦吧？喔……木村？”他用手在她眼前摇了摇，可是
毫无反应。
　　“……”木村还没醒过来呢。
　　“噢，可恶……！”春日担心地问鲇川，“鲇川……”
　　鲇川想了想：“等一下……惠子这是怎么了？如果要打赌，她会怎么样呢？”
　　林原坐下来，准备好纸，“好把，她可以放些钱。”
　　“我有主意了……”鲇川拉过林原，对他耳语一番。
　　“咦……？真的，如果你这么说……哦……好吧，可以，如果她输了呢？”
　　“喔……那样的话？”
　　“真的？”
　　“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
　　春日不放心地问鲇川：“你刚才对他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他赢的话……”
　　“什么……？！？这不更鼓励他了吗！”
　　“别担心。给惠子的激励更大。”
　　“咦？他输了会怎么样？”
　　林原自信地对木村说：“好吧，如果你赢了，我就和你约会。”
　　“真的？”木村高兴极了，她忙打开书包，倒出所有的书，然后堆在一边，拿过几
张纸。迅速熟练地掏出笔握在手里。
　　一切准备就绪。她的表情立刻恢复到了平时的冷静，眼神中充满自信和果断。
　　“哦……！”旁人被她这么快的变化惊呆了。
　　“喔……”林原看到这种转变，紧张地咽了一咽，现在他真的意识到面对了真正的
对手。
　　笈沼教授拿出一张纸：“好……为了公平起见，这是刚刚编好的试卷……”他拍拍
林原的肩膀，“别让我失望啊。”
　　林原似乎添了一分自信：“是的，教授！我会尽力而为的！”
　　“不，不是！我老伴如果知道我输了一万块钱，会杀了我的！”
　　“……”
　　鲇川看双方都准备好了，就一挥手：“开始！”
　　木村和林原立刻开始在卷子上写了起来。
　　林原一边解第一题，一边自言自语：“哈！不是太难！dP/(P(M-O))=kdt；1/M(1/P
+(1/(M-P)))dP=kdt。下一道题是……”
　　木村兴奋地合上书：“写完了！”
　　“什、什么？！？”
　　“噢噢噢！”大家齐声叫好。
　　笈沼拿过卷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喔……你用塔斯定理来解第十六题？”
　　“是的！用麦金的辛普森等式应用来做的话，精度就提高了一百多……”
　　“等等！如果她能那么快的话，为什么她总是最后交卷呢？”
　　“你说这个呀？”教授递给林原木村的卷子。在卷子的边边角角横七竖八画着许多
卡通造型，“我估计她每个小时要用四十五分钟在乱涂乱画。”
　　“……”
　　斋藤喜形于色，他  拽笠松：“我明天就去秋叶原逛逛！”
　　“是啊！又有钱了！”
　　“真是的……！”胜回头看看木村，和春日、鲇川一起离开了，“也许我不该参加
……”
　　大家都走了，各自计划着这笔额外的收入。过了好久，走廊里就只剩下了林原和木
村。
　　“喔……”林原羞怯地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玩呢？”
　　夕阳西垂，晚霞满天。一辆红色RX-7开进了蓝马蹄公寓的停车场。
　　车子在一个空位上停住，林原走下车来。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运动夹克衫，笔挺的裤
子。
　　他关上车门，轻轻按动钥匙链上的按钮，汽车的遮雨棚自动张开。
　　木村在镜子前照了又照，选好了衣服，她满意地点点头。
　　“嘻嘻，就象小说里一样！”
　　“惠子！准备吃饭了！”妈妈在厨房说。
　　“我要出去了！”
　　“咦？惠子，你怎么穿成这样？”
　　“呃……我有个约会！”
　　“不许和那个叫春日的人来往！”
　　“呃……不是。”
　　“但是，惠子……”
　　这时，门铃响了，正木和明子同时来到走廊开门。
　　“您好！”林原连忙鞠躬行礼，露出闪闪发光的牙齿。
　　“啊……！”正木倒退一步，又平静下来，“哦……我以前见过你。”
　　“也许……我们刚刚比赛过。您也许在电视上见过。”
　　“你就是那个棒球队的？”明子问。
　　“是的。”
　　“我们对惠子有严格的要求。她是很规矩的女孩，所以我们不愿意有什么事情在她
身上发生。”
　　“请不用担心！”林原自信地回答，他又贴着明子耳朵小声说，“我不会让她太晚
回来的！”
　　“那么，再见！”
　　正木看着女儿的背影：“可怜的惠子呀！跟那个帅哥一起，她一定会投进他的怀抱
的！”
　　“胡说！惠子很有理智！”
　　“你是说我们可以相信那个小子吗？”
　　“别傻了！我们跟在他们后面，一步不离！”
　　在蓝马蹄公寓外面，街对面的烙饼店前，有两个人在吃着烙饼。
　　“……我们一定要找到有刺激的题材，那样我们的奖金就到手了！夭君！你在听
吗？”
　　旁边那个叫柏仓的人嘴里塞满了东西嘟哝道：“你打算怎么干，水原君？有什么事
件要发生了吗。”
　　“哦，当然没有……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反正你家里没有老婆来训你这个白痴为什
么不多挣点钱！”
　“夭职寻 纸扔进垃圾桶：“哦，你看从那个楼里出来的是谁。他不是……！”
　　“林原晶，那个大学棒球明星？哦，我认识他。”
　　“喏，你看和他在一起的是谁。”
　　“噢……她是谁？把你的照相机给我。”
　　“很可爱的女生！那家伙还真有一手！”柏仓把长镜头照相机递给水原。
　　水原举起照相机，当作望远镜：“哦，太好了！哦，拍下来！”他看林原上车走了
，连忙站起来，“我们追上！我们要紧紧跟上！”
　　水原和柏仓跑到附近的汽车站。但是他们不知道，鲇川就坐在他们身后。
　　春日从烧饼店柜台回道鲇川座位前。
　　“春日同学，快来。我们这就走。”
　　“哦？怎么了？”春日顺手把点菜单扔进废纸篓，“我们才刚来！”
　　鲇川指着刚开走的公共汽车：“看见那两个上了汽车的人吗？我听到他们说要拍林
原和惠子的照片，他们是小报的记者。”
　　“小报记者？”
　　“没错。”
　　“哦，那只是登载小道消息的报纸嘛。”春日无所谓地说。
　　“你说什么？我们要警告他们！”
　　“咦？为什么？他们自己能照顾好。”
　　“我不管他会怎么样，我担心的是惠子！想象看，如果惠子的照片在小报上出现，
他的父母会怎么样！”
　　“喔……”
　　“我可怜的宝贝女儿……！”木村正木的哭声似乎已经响了起来。
　　“……明白了。但是惠子一直期待着今天的约会。我们也不能让她失望啊！”
　　“跟在他们后面，如果我们能趁惠子不注意，提醒林原的话呢。”
　　“喔！”春日点点头。
　　林原的RX-7驶出停车场。在他们后面，明子和正木躲在门后观察着，他们互相看看
。
　　“现在怎么办，我们没有汽车！”
　　等RX-7转过路口，明子走出来冲着路上招手：“出租车！”
　　“您要去哪儿？”司机靠到路边，打开车门问。
　　正木和明子几乎同时钻进汽车：“追上前面刚上高速路红色跑车！”
　　在出租车后面，春日和鲇川刚刚错过一辆公共汽车。
　　“可恶！下一趟去赤坂的汽车要在一刻钟以后。”
　　“我们走！”春日抓住鲇川，拉到小巷子里，“抓紧我！”
　　“干什么？喂！”
　　唰的一声，他们两人同时消失在空气中。
　　RX-7沿着赤坂的街道行驶，路边是酒店乐队、夜总会、酒吧和饭店。新小谷和赤坂
东京饭店就在前面。
　　“真对不起，上次打赌赢了你，还让你带我出来玩。你真是很温柔的人！”
　　“哎，那里！我很愿意带你出来！我只是对你数学才能感到有些吃惊。喔，也许吃
惊是应该的。你总是在数学上这么好吗？”
　　“是的……”木村有些怅然的样子。
　　“对不起？也许我问了涉及私人的问题。”
　　“不，没关系。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不能炫耀，因为那样很不礼貌。而且其
他女生和男生经常躲着我。父母一直让我努力学习，所以我……”
　　“我猜，父母那么关心你，一定……哎？”
　　“所以我非常喜欢大学来认识的新朋友，他们知道我的事情后也一点不讨厌我。”
木村又扬起快乐的脸，她好奇地四处张望，“我们到哪儿了？”
　　“这里是亚奈饭店。这里有很好的法国菜，而且可以观赏城市风光。”
　　饭店的蔷薇厅。餐厅的中间摆放一大瓶玫瑰。装潢简单但很雅致。
　　林原扶木村下车，饭店的侍者把车停好。当他们走进饭店，一辆出租车也停到了路
边。
　　正木带着惊恐的表情走下汽车：“孩子她妈，真的进去吗？我们没钱来这里，更别
说吃饭了！”
　　“别说傻话了！我们必须保证惠子不出事！这比你跟你那些废物朋友混一晚上有价
值！”
　　“喔，我只是……”
　　他们走进饭店。就在他们后面，公共汽车停了下来，柏仓和水原下了汽车。
　　“喔……我还是想问你，你说头头会给我们报销吗？这里可不便宜呀！”
　　“别担心！我们只要能拍到照片就万事大吉了！”
　　“喔……我还是想问……”
　　“相信我！”
　　在蔷薇厅旁边，女厕所的门晃动了一下，伴随着空气膨胀的声音，另一个女人的声
音大喊。
　　“下流……！”
　　啪，跟着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春日和鲇川从女厕所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你是怎么回事？”鲇川小声埋怨。
　　春日捂着脸上新添的手印，喘着气：“我没带过别人，所以有点失控。”
　　“希望这次位置对了。这可是我们来过的第十五个地方了。”
　　春日定定神：“真是的，这么频繁传送太费精力了。”
　　他们走到饭店入口，来到了主餐厅门口。
　　“看，他们在那里！”鲇川眼尖，指给春日。
　　“对不起？”领班从旁边走了过来。
　　“啊……好好，要两个人的位置。”
　　鲇川指指林原和木村的桌子：“我们可以靠他们近一些吗？”
　　“哦，那个人是你的朋友？”
　　“……”
　　侍者走到林原和木村跟前：“您已经选好了吗？”
　　木村看着菜单，皱皱眉：“哦……都很贵呀！你在意我点什么吗？”
　　“没关系！请随意！”
　　“好的！”木村点点头，又重新看起菜单，“呃……这个鳇鱼鱼子酱是什么？”
　　“唉……”林原合上菜单，“不介意的话，我来点把。”他问侍者，“我看了你们
的丸子。那么我要一份‘quenelle de homard en
sauce’1]，和米配在一起？”
　　“是的，先生。”
　　“喔……这个法式的Trois-Gros2]。”
　　“您很在行。我们的Trois-Gros是经过特别训练的。”
　　“和鳇鱼鱼子酱一起？”
　　“是的，先生。”
　　“小饼蜗牛……是叫bouchees3]吗？”
　　“是的……里面是用在黄油和大蒜、欧芹和葱隈过的大蜗牛做成的。”
　　“好的，我要这个苹果胡桃色拉。”
　　“您搭配得非常好，先生。那么，这位女士呢？”
　　“喔，在菜单上没有，不过，如果你们的厨师能准备Blanquette de veau a l'anc
ienne4]和salade de foies de
volailles5]。这个也是他们最拿手的Trois-Gros之一。”
　　“极好的选择，先生。我想没问题。您还要喝些什么呢？”
　　“我要一些Chateauneuf du Pape6]。你们有1981年的吗？”
　　“我会去问调酒师的。”
　　林原递给他菜单：“多谢了。”
　　“喔……”木村吃惊地张大嘴。
　　侍者拿起菜单，转身来到春日和鲇川的桌子，准备听他们的选择。
　　“喔，他选得不错……”鲇川似乎听到了林原那边的对话。
　　“您要点什么？”
　　“哦，不太麻烦吧”春日看看鲇川，然后对侍者说，“我们要……‘Melon au Jam
bon de Parme7]’。”
　　“对不起，先生，这是时令菜。”
　　“噢……呃……我们要两个‘Oeufs a la Coque8]’。”
　　“对不起，先生，我们只在十一点之前的早餐提供这道菜。”
　　“呃、当然，我知道，啊哈哈……”春日尴尬地笑起来，“哦……我们干脆来个‘
Oeufs a la Neige9]’吧？”
　　侍者尽量保持平静的面容：“当然，先生。不过我们通常将它作为餐后甜点。如果
您坚持要将它作为正餐的话，我们可以作为席间小菜给您上来，您看如何。”
　　“啊……好吧。不错。啊……哦，我们再要个……”春日满头大汗地看着菜单。
　　“哦，我们要‘Brittany duckling10]’和‘curry veal
medallion11]’。”鲇川看也没看菜单，她平静地对春日说，“相信我。”
　　“您选的很好，小姐。您要喝什么？”
　　“这个……”春日看看酒的这一栏，“Creme de cassis12]”他问鲇川，“这个看
起来还可以。”
　　“喔，先生，这个通常是餐前提供。太重的乳酪利口酒会破坏正餐的味道……”
　　“Corton Charlemagne '8513]。”
　　“您选得非常好，小姐。”侍者拿过菜单，离开了。
　　“也许，那个也还……可以。”春日红着脸说。
　　时间慢慢过去了，食客们在享受他们的晚餐，只有一桌在抱怨着价格。
　　在他们后面的灌木丛中却偶尔闪过一点光亮。
　　“你找到他们了？”
　“夭调好镜头� 焦距，把闪光灯也安上：“喔� …好了！哦，可恶！”这� ，正好
侍者走到林原前面，挡住了镜头。
　　“哟……”水原小声嘀咕：“左边一点！左边！”
　　“我的眼睛都累了！”柏仓丧气地放下照相机，“干什么这么长时间？”
　　几分钟后侍者才结帐离开。
　　“就是现在！”水原慌忙提醒。
　　柏仓摆好姿势：“好……”就在他要按下快门的时候。
　　“咳！”
　　不知什么时候，领班来到了他们身后。
　　“……”
　　领班走出饭店，向停车场走去，后面两名魁伟的保安拽着柏仓和水原的领子。
　　“我们不欢迎小报记者！”领班郑重地说。
　　“什么？”柏仓整整衣服。
　　“我们还没完呢！”
　　放下他们被哄出来不说，这边正木和明子也走出了饭店。
　　“四千块钱就吃了这么点开胃的东西？这叫什么事呀？”正木边走边抱怨。
　　“嘘！他们过一会儿就出来了！”
　　两人走到出租车站。这时候，林原和木村也走出饭店。
　　服务员开过汽车，从里面出来鞠躬道：“非常感谢您的光临！”
　　RX-7前面开走，春日和鲇川也跟了出来。
　　“你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他们刚才好象是说想去公园走走。”
　　“好，我们走！我们在他们前面等着！”
　　“你现在控制得好吗？”
　　“哈，哈！相信我吧！”春日自信地说。
  　嘉门山公园。
　　随着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公园的路灯亮了起来。林原和木村走进公园，在旁边的小
店里买来一袋花生。
　　木村走到石桥上，林原跟在她身后。
　　“喔……这地方太浪漫了，就象在童话里一样！”
　　“是啊……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妈妈就常带我来这里。后来，这里就成了我回
忆她的地方。有时候……我总是幻想……她会从一个我不注意的地方走出来……”
　　桥下突然一声空气爆发的声音，春日和鲇川跟着出现在半空中，当他们发现自己无
依无靠的时候，身体已经掉进池塘了。
　　“啊……！”鲇川和春日溅起一片水花。
　　“春日同学！”
　　“对、对不起！”
　　“咦？有人吗？”
　　“是鲤鱼吧。你看……”林原掏出几粒花生扔进池塘。几秒钟，水翻起水花，鱼儿
们纷纷游来抢这意外的礼物，“你看，只要有食物掉进去，它们就会疯狂起来。你刚才
听到的就是这个吧。”
　　木村看着鱼儿尽情地翻弄着：“哦……”
　　“我们走吧？”林原也看了一会。
　　“好吧。我们去哪儿？”木村点点头。
　　等他们走了，春日和鲇川才从抢食的鲤鱼中钻出头来。
　　“春日同学……！”鱼在鲇川面前甩着尾巴，她埋怨道。
　　“是！”春日一边抖掉衬衣里的鱼，一边抓住鲇川，然后消失在水中。
　　在草丛里，水原沮丧地说：“他们怎么老是看着水里？”
　　“我们这么干值得吗？”
　　“没问题！想想看，成功的话，我们的名字就会上头版啦！”
　　“是、是……”柏仓拿起照相机，不过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怎么回事……”
　　挡住镜头的是一对正在争吵的夫妇。
　　“孩子她妈……现在太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嘘！安静，我们就藏在这儿！”明子指指身后的草丛。
　　“他们要来这里！”草丛里的柏仓忙说。
　　“趴下！”水原连忙把他按倒。而正木和明子刚好踩在他们身上。
　　“水、水原……”柏仓忍住正木的重量。
　　“嘘、嘘……！”水原忙那奶嵝柏仓，尽管他也不堪重负。
　　“他们去哪儿了？”正木在草丛里向外望。
　　明子盯了他们一会：“回汽车了！我们追上去，快！”
　　他们俩钻出草丛，柏仓和水原这才瘫软在地上。
　　“你……你说我们这样值吗？”
　　“……”
  　嘉门山公� 外宫崎街的� 亮起来了，夜晚已经到了。。� 原和木村走在回汽车的路
上。
　　“喔，天晚了。如果不回去的话，你的父母会担心了。”
　　“哦……”木村尽管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点点头。
　　“那么，走之前来一点饮料怎么样？马路那边有一家冰激凌店。”
　　“真的？”
　　林原向汽车走去，突然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啊……啊嚏！”
　　林原回头看，春日和鲇川正从大楼的消防梯跌跌撞撞地跑下来。
　　两人浑身是水。
　　春日走到面前，一条鲤鱼从衬衣里跳了出来。
　　“我真不知道该问你们什么好！你们在那边干什么？你们怎么都泡湿了？你的衣服
里怎么会跑出一条鱼来？”
　　“是你说还是我说？”鲇川看看春日。
　　“呃……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啊嚏！”
　　“事情看起来象是你们两个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呃……好吧，就算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不过，不止如此。”
　　“还有两个小报的记者跟在你们后面。他们想要你和惠子的照片，然后公布出去！
”
　　林原一回头，柏仓和水原连忙蹲下，藏到旁边的灌木后：“就是那两个人呀。我还
奇怪他们在饭店的举动呢。刚才好象不是这样。谢谢你们的提醒！我会……”
　　“晶！”
　　在林原身后，走过一个中年男人。这人表情严肃，目光里透出怒气。
　　中年人黑色的头发中或隐或现地显出几丝灰色，他大步流星显出性格坚定。
　　“爸、爸爸！”林原晶的音调不禁畏缩下来。
　　“我一直在找你！你怎么还在这里浪费时光？”林原隆夫严厉地问。
　　“喔，我……”
　　“我刚刚出差回来就看到你还象平常那样游手好闲？你的棒球怎么样了？你还想进
入职业棒球界吗？教练已经给我指出你的许多问题！”
　　“哦？我也带领球队打点！”
　　“你也被三振出局！你缺乏耐性，要加强你投球的判断力！”
　　“可这是教练才考虑的事情？”林原晶开始有些不服气。
　　这时，木村刚好回来。
　　她手里拿着两支冰激凌：“林原？”
　　“我们能不能以后在谈这些呢？”林原晶试图逃脱。
　　林原隆夫低头看了看木村：“她是谁？”
　　“爸爸！现在不是说朋友的时候——”
　　啪！
　　隆夫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晶的脸上：“你还顶嘴吗！把她送回家！我看我们需要好
好谈谈你的问题！”
　　“是、是……”晶顺从地低下头。
　　蓝马蹄公寓前。林原的RX-7稳稳地停了下来。
　　“喔，今晚谢谢你了，不过……很抱歉让你看到那些。”
　　木村的神情明显很快乐：“没关系！”想起刚才的情景，她的笑容慢慢止住了，“
你回去没关系吧？”
　　“呃……”林原低下头，“我也不知道。”
　　“全是……因为我？”
　　“不……这是早晚的事……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林原目送木村走进公寓，再次向她挥手告别。直到她消失在楼道里，林原这才独自
回到汽车里。
　　他塞进一张CD，把身体靠在座位上，合上双眼。
　　音响里传出莫扎特歌剧里男高音的歌声。
　　藤子的话又在林原耳边响起：“我在高中的弟弟……说他无论如何也要能成为你那
样的明星！”
　　林原冷笑一声，关上CD：“他真要这样吗……而我呢……”
　　林原开动汽车，消失在夜幕中。
　　木村回到家，让她奇怪的是家里竟没有人，她耸耸肩，脱下鞋，点亮灯，走回自己
的房间。
　　在外面，两个熟悉的身影还在溜达。
　　“好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水原藏在楼道里。
　　“好把！”柏仓拿起照相机。
　　“他们一上来，我们就拍照！”
　　“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他们回来了……！”
　　正木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上楼来：“浪费了一晚上……还不算花的冤枉钱！”
　　“哼……为了保护惠子，这值得……哦？”
　　水原和柏仓突然从墙后面跳出来：“现在！笑一笑，可爱的……哦……啊……”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啊……呃……”两个家伙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明子看到他们手里的照相机，不禁怒从中起：“你们是小报的记者？！？想对我们
的惠子干什么？！？”
　　“我可怜的宝贝女儿啊！！”
　　在公寓外的汽车站前，鲇川和春日听到公寓里传来骚动的声音。跟着，水原和柏仓
仓皇地从楼里逃了出来。
　　“呵……看来他们遇上惠子的父母了。”
　　“是呀……父母。你怎么想的……林原他会怎么样……？”
　　“我想我们平时看到的也许只是一小部分吧。我觉得就象……把自己藏在面具下面
。我希望他没事。”
　　“哦，是吗……其实，林原的父亲的批评还在我脑海里回响。我才发现他也有自己
的麻烦。也许，从某种角度来看……我也许很幸福了。至少，不过……”
　　他问鲇川：
　　“我们继续约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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