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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elooby (漫无边际), 信区: ACZone
标 题: 三只眼之封魔外传 第一章 台北之夜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ul 22 02:32:59 2005), 转信
“八云,我想起我们两人在香港的事。”
佩突然说出这句话,令我觉得很惊讶,因为我刚好也在想同样的事。
时间过得好快,从我们在日本新宿相遇起到了香港,而在香港分离之后,已经过了四半年了。
虽然这是四年半之前发生的事,然而在这四年之间,佩因为被妖魔控制住意识,期间的记忆完全消失。直到数月前才苏醒过来,所以对佩而言,香港的事仍历々在目。
因此,我们在香港约定的事,以及我们的初吻……都是那么地令佩印象深刻。
我一想到这里,不禁脸红了。佩我的异状,于是走过来问道。
“怎么了?”
“没……没什么!”
说罢,我的脸更红了,为了不让佩发现我的心思及窘状,我只好低着头,快步迈向前去。
“八云,等一下!”佩抓住我的手臂。
我们俩不期然地四目交接,登时,两个人都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平日刻意装出一副冷漠的态度,但事实上,我的心里一直觉得很不安。
尽管我现在和佩一起生活,却一点也不了解佩的心思。而佩对我又是怎么想的呢?她四年半前和我在香港所作的约定,是否已经全忘光了?
“佩……佩!”
“什么事?”
佩以款々柔情的眼眸凝视我!
“呃……没什么。”
我不敢问她:“若有一天我们变成人类时,你是否愿意与我一起生活?”
虽然我们在香港已有过约定,但一直到现在,我仍未能帮助佩变成人类。
也许,佩会认为我是一个无用的男人。
不过就佩离开圣地这一点看来,她应该不会这样想才对。毕竟待在圣地不会有妖魔骚扰,而她明知可能会遇到危险还要从圣地出来,这就代表佩对我的爱意。
一想到这里,我人脸霎时又烫了起来,最臭的是,我发现佩正注意着我的反应。
“八云,你是不是发烧了?”
“啊!没有……只是觉得有点热而已!”我笑着敷衍过去。
事实上,天气真的很热,现在都已经晚上十点了,气温还是很高,只要稍一走动,汗就不自主地涔々流下。
日本虽然也有这种闷湿躁热的夜晚,但相较之下台湾就显得更热了。
也许因为天气太热睡不着觉,所以大家都到户外走动。然而气温又加上人潮拥挤,只会令人更觉得心浮气躁。
我们现在揣处天台湾最大的都市——台北,美丽的霓虹灯、骑楼下的流动摊贩、贴满广告的公车、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辆……完完全全是香港的翻版,难怪佩会回忆起在香港的时光。
佩针对旅游指南上的图片和真实的街道进行比较之后,竟然一直点头称是,俨然一副很满意的样子。以一个旅行者的心态而言,在看了实景之后,还会对图片存有感动的情绪,实在是很不可思议。
“八云,那边在卖水果耶!和书里面写的一样,台湾在这个季节所产的水果非常好吃,我们过去看一下吧!”
佩未等我回答就走入人群中,对于她嘴馋,我只有苦笑的份。只见路边的贷车上,果然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佩一个一个拿起来看,仔细挑选其中较好的。
佩穿着一件白色无袖T恤、下着黄色短裙,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的腿,腋下夹着一本旅游指南,背着一个绘有豹子图形的旅行袋。任旁人再怎么看,佩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我又想起和佩初次见面时的光景……当时,佩满脸污垢,穿着一袭破衣,拿着一个装满杂物的旅行袋…和现在的她简直有天壤之下别。
如果我告诉别人,佩是三眼族口牛迦罗,一定没有人会相信。虽然她外表看起来大概只有十五、六岁,实际上已超过三百岁了。就我来说,别人也看不出我真实的年龄。我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看起来仍像个高中生,因为天生一副长不大的娃々脸和四年半前比较,并没有什么不同。
马路旁商店的橱窗都装饰着镜子,我无意间望向一面椭圆形的镜子,里面映出我那被刘海遮住的额头,隐约还可以看出一个奇妙的文字。
那是中国字的「无」字,翻译成日语是「无」的意思。这个字正是我遂渐变成非人类的记号。
看到「无」字出现后,我谨慎地朝四周望去。
这是我们第一次到如湾,照理说我额头上应该不会浮现这个字才对!除非……有妖魔正准备偷袭佩。
我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佩!因为这正是我的使命。
此时,佩已心情愉快地笑着回来,手中的透明塑胶面则装着已经切好的水果。
“八云,这个很好吃哦!老板还算我比较便宜呢!喏……把嘴张开。”
佩装切好的白色水果硬塞入我的口中。
“怎么样、好吃吧?”
(嗯,这个水果实在好吃!)
当我看到佩十分悠闲自在的神情,紧绷的情绪这才松懈下到。不过话又说回来,台湾的天气真的十分酷热!
“喂!八云,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佩一边吃着粥,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怎么办?收妖啊!”
在离开日本之前,我就已经告诉她这趟旅行的目的,但很显然地,她一点也没听进去。佩似乎一直以为我们到台湾,纯粹是为了吃中华料理、购物、观光……
“详细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我打起精神,将铃々自香港寄来的信说了一遍。
据说台湾正在兴建水库,而那水库的工地现场有妖怪出现,严重妨碍工和的进度,因此工地负责人要求铃々立即叫人前往台湾协助收妖。
铃々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看她对此事如此积极,便可知道这回她应该收了不少钱,然而我们的旅费及本地的开销,铃々却要事后才肯支付,她可真会精打细算!
铃々在香港经营一家名叫[妖击社]的杂志社,专门处理一些诡异的事件。然而她自己却完全不相信灵异这回事,一再强调“我们只是贩卖梦想而已”。她的宗旨是只要有钱赚就好,所以除子办杂志以外,尚有邮购护身符、为人做法事、超度等业务,而收妖就是其中一项服务。
一般人很难对“妖怪”两字下明确的定义,不过只要和灵异现象有关的东西,大概都可以称之为“妖怪”而其中也有智能比人类更高的妖魔,以及供销人差使的兽魔之分。
真正的恶魔本来就应该被驱离,但大部份的祸源却是人类以自我利益为考量,所异致的灾害引起的,事实上,人类常因一己之私而破坏的世界。
由于我和佩今后尚需要妖击社的照顾,所以很难拒绝铃々的要求,我们却提早一天到达,目的是希望能够暂且不谈公事,先在台北好々地观光一下。
我们当然没有预订旅社,因为我们打算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或速食店窝上一晚,抑或是睡在公园的长椅上也可以。反正我曾在大陆流浪四年,而佩则在青藏高原飘泊了三百年,所以一。两个晚上的野宿对我们来说是不成问题的
“对方有没有说是那一种妖怪?”佩好奇的问。
“其实,有时候事先了解详情,对收妖本身并没有帮大的帮助。因为一般委托人的认知都不太正确……”
“认知不正确?”
“对啊!有时候人们可能会将某些自然现象误义是妖怪在作崇。”
“若是好些,那我们该怎么办?”
真接告诉他们没有妖怪,然后我们就打道回府。我想若是铃々遇到这种情形的话,一写会将出和妖怪苦战的样子,然后要求更高的酬劳。
“我和佩相视而笑,因为铃々确实是这样子的。
“我倒希望真的没有妖怪,那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观光一番了。”
“是啊!我们可以好好的玩上两、三天,佩!你有很多地方想去吧?”
“嗯!”佩高兴得手舞足蹈。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却不敢抱乐观的想法。因为这次委托人是本地中央政府的官员,虽非正式的委托,但仍属于政府官方的工作,因此我们不可能草率行事。
“你们要不要再来一碗。”
路边摊的老板带着特殊的腔调的北京话问道。
他是个有点秃头、小腹微凸,看起来很和蔼的老伯,此刻正穿着一件满是油渍和汗水的内衣在大锅边炒菜。
“够了,我们吃饱了。”我以不甚流利的北京话回答。
真的太饱了!以宵夜而言,这些份量实在过多了,再多吃几碗的话,一写会撑死的。但佩的胃口似乎特别好——
“还要再一碗,而且要那几样菜。”
佩指着别桌的菜,口齿不清地说着。
于是老板又将一盘々的菜端到我们面前,我真怀疑佩的胃是不是无底洞。
此刻我们置身在台北一处非常有名的观光夜市里,这里有一个中国式的拱门,两侧聚集了数不清的摊贩。
我们旁边坐着一个白发老人,他表明自己在日据时代曾受过日本教育,不时以流利的日本话和我们交谈。 “
你们两人是来台湾渡密月的吗?”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总不能说我们是特地来“捉妖”的吧!
听到我们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纷々举起酒杯向我们祝贺,一时之间又开啤酒、又另菜的,更有人唱起应景的日本歌来,路边摊一下子成了欢喜的宴会。但说穿了,大胆家其实只是想祝福的名义热闹一下。
(密月旅行?)
我原先以为,能被当作是来游学的一对情侣也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竟然被误认是新婚夫妇,怎能不让我高兴得心花怒放呢!
当我有点坐立不安时,佩靠了过来,并将脸颊依偎在我肩膀上。
(即使是真的密月旅行,也不必表现得如此露骨啊!)
佩脸色红润,自言自语道。
“老实说,我喜欢台湾的一切。只要能和八云在一起,到哪里我都会感到幸福的……”
“佩……”
刹那间,我的脑袋嗡々作响,完全听不到酒客们的吵杂声。等我回过神确定之后,才感到十分窝心。
(这是你的真假主话吗?)
原来佩仍记得我们在香港时的约定,这令我高兴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佩靠我靠得更紧,我也鼓起勇气,将手放到她的腰上,我们的身体紧々贴在一起,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台湾之行真是来对了!)
佩也许是害羞吧!她一言不发地依偎在我的胸前,而我也保持静默。
毕竟相爱的两人之间,是不需要任何言语听。
突然间,她的头倒在我的膝盖上。
“佩?”
还好佩只是睡着了,她均匀地呼吸着,呼出来的气还带着些许酒味。
我觉得有点可疑,顺手将佩的杯子拿起来闻了一下。
(这杯应该只是果汁,怎么会有酒精的味道?难道是有人偷々把果汁倒进去……看来味道还不错,佩喝了将近大半杯呢!)
我和佩一样,一滴酒都不能沾。
“佩,不可以在这里睡觉”
我摇动佩的肩膀,可是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对不起……”
佩似乎在说着梦话,不如她梦中是否有我?
我恶作剧地用食指戳々佩的脸颊,她的肌肤像软粮般地有弹性。
此时,佩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在没有任何徵兆的情形下,突然张开了。
我吓了一跳,并连々向后退,还不慎把圆椅撞倒,整个我登时也跌坐在地。
周围的客人仍然继续喝着酒、唱着歌,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当我意识到佩并没有跟我跌在地上时,这才警觉地转头看,佩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也不管自己身上穿的是迷你裙。
“三眼族的你怎么突然出现呢?”
我提出程序抗议,三眼族的佩却冷眼看着我。
“你到底想对佩怎么样?身为无,也不照々镜子,瘌蛤膜还想吃天鹅肉,一点责任感都没有,这像话吗?”
佩连说话的声调都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既开郎又温柔的佩,而是佩的另一个人格——三眼族牛迦罗。
在我眼中,她是一个三百多岁、口出恶言,而且嗜饮霸道的老
太婆。
我虽然喜欢佩,却不知如何对待这个三眼族口牛迦罗,她不但
喜欢在这种关键时刻出来捣蛋,又爱对我说教。
“你身为无,却一点自觉都没有,无的使命是什么?就是要保
护三眼族口牛迦罗!”
“我又没有对佩做什么!佩只是喝了点酒而己……对不起!” 我呐々地答辩着。
“不要辩解了!你的责任不正是避免让这种事情发生吗?”
在说话的同时,三眼族口牛迦罗将佩方才喝剩的含酒精果汁喝下,她喝完之后,还表现出一副欲罢不能的样子。
“再来一杯!”
“什么?”
“听不懂啊!再来一杯!”
三眼族口牛迦罗居然自己伸出手来拿啤酒,并将啤酒倒入杯中。
然后,她以第三只眼看着我,冷々地问道。
“八云呀!虽然身为无,却不够尽责。你说,无的责任到底是什么?”
(实在令人为难!我该怎么办呢?我如何让自己既是佩的爱人,同时又是三眼族口牛迦罗的守护者呢?如此一来,我岂不也成了双重人格了!)
唉!真不知该如何处理!
“八云,回答我!”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朗声回答道:
「以不死之身为武器,全力保护三眼族口牛迦罗。」
「嗯!不错!」
三眼族口牛迦罗灌下啤酒后,很满意地接着说:
「难道你没有发现这里有妖气?」
「嗯?」
三眼族口牛迦罗抬起头望着夜空,我循着她的视线,看向马路对面那一栋老旧建筑物。
突然之间,这栋老旧建筑物四楼附近的窗户及墙壁被轰然炸开来,接着,一只不知为何的巨大生物掉落在地面。
(妖魔!)
3
这只巨大怪物长得非常丑陋,乍看有点像蜘蛛,细看之下又比较像只蝎子。它圆形的身体上有数只节状的脚,最奇妙的是它那像镰刀般垂下的尾部前端,竟然连着妖魔的头。
一个橄榄状的头几乎被大嘴巴一分为二,而横向裂开的嘴巴两侧,犹并列着很多锐利的獠牙,而褐色的舌头不时地伸吐着。最可怕的是,它的头顶上还长了一只很大的犄角,而眼睛……不知道在哪里。
它在柏油路上缓缓移动,并发出令人厌恶的声音。
摊贩下的客人纷纷因为这个突发状况而愣在当场,至于那些听到巨响过来凑热闹的人群,也都吓得不知所措。
那只妖魔好像在找寻什么似地将头抬了起来,霎时,它停下脚步。由于它没有眼睛,所以我看不出它的视线望向哪里,但我想它可能发现佩了。
妖魔在发出一声吼叫后,随即移动它的脚步,朝我们这个方向前进。
摊贩附近的人们一面尖叫,一面向四面八方逃窜。
「喂!三眼族口牛迦罗……」
这时,佩的第三只眼居然闭了起来!
(为何值此紧急时刻,三眼族口牛迦罗居然躲开了呢?或许她的意思是——这种小场面由我处理就足够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看我的喽!)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斗志适时涌现,由于佩尚有醉意,于是我强行将佩拉离摊位,就在这时,妖魔也迅速移至我们面前,整个摊子随即在妖魔的肆虐下破碎离散。
我抱着佩,矫健地从妖魔的侧面闪过,妖魔一边击碎一整列的摊贩,一边追击我们。
还好现在已是午夜时分,交通流量不是很大。不过由于这个庞大怪物陡然出现,仍使得不少驾驶人吓得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他们连人带车笔直地冲向分隔岛或是迎面撞上电线杆。
台湾人一定不喜欢发生这种事,我们当然也不愿意。可是不论我们走到哪里,总会发生这种骇人事件。
这些追求长生不老的妖魔,当然也希望变成拥有不死之身的无。
这三眼族只能使一个人成为无,而且在这个人变成无之后,就没有方法解除。所以现在的佩虽然拥有三眼族口牛迦罗这个人格,却无法行使长生不老术。
然而即使对妖魔说明上述实情,妖魔们也不可能相信我们。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佩变成人类,失去使用长生不老术的能力,如此一来我和佩也可以恢复成人类。不过,一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找到方法。
所以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佩!这点不用三眼族口牛迦罗提醒,因为这本来就是我身为无的责任。
我抱着佩一路狂奔,在这种紧张时刻,佩竟然还能睡得不省人事,实在很不容易。
没多久,我已感到手脚发麻,于是我停了下来,力图镇定地转过身去,准备以土爪来收拾这只类似蝎子的妖魔。
哪知妖魔的速度比我想像中更快,令我连召唤土爪的时间都没有。
它猛然煞车想要停下来,却因速度太快,连续撞也断行道树,压倒护栏,又冲进马路旁的住宅里面。
我趁这个机会,赶紧抱着佩奔向来时路,妖魔立即又从冒着烟尘的住宅冲出,并急急追赶过来。
观光夜市前此时已聚集了许多凑热闹的无聊人士,他们围着刚才崩毁的大楼议论纷纷。而我现在将妖魔引回该地,免不了再度引起另一波骚动。
我火速从四面奔逃的人群中穿梭而过,并直接奔向夜市人口的拱门处,然后将佩放在红色圆柱下,立刻回到马路上准备迎接妖魔。
妖魔的咆哮声愈来愈不堪入耳了……我将左手张开,贴于地面,喝斥道。
「我以藤井八云之名命令!土地……」
就在此时,一个全身穿着黑衣,个子很娇小的女子突然从路旁冲出来。
眼看着她正好站在我和妖魔之间,我只好马上停止召唤土爪。因为史要我再迟个一秒钟,妖魔和女子就会被土爪撕成碎片。妖魔趁机又朝我前进了几步,得那女子却没有逃开的意思,只见她利出右手,手中还握着一张护身符。
妖魔在那一瞬间攸地停下脚步,并将头往后闪开,然而护身符的能力并不足以让妖魔惧怕,只会让妖魔更加发怒罢了。
它发出更大的怒吼声,正准备向女子一头撞去。
(危险!她会被撞死!)
当我这么想时,身体也下意识地起了反应。
我一个箭步跃上前去,将女子用力推开,女子踉跄地跌至一旁有空地。
这时,我看到她姣好的脸庞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害怕就不要到这种地方来嘛!)
妖魔锐利的犄角登时穿透了我的腹部,直直贯穿过我背上的背包……
我的身体顿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鲜血逆流而上,从我的口中喷了出来,我根本来不及出声,下一秒钟又被妖魔高高举起。它摇头摆脑,将我的身体从它的犄角上甩开,我的身躯顿时沿着抛物线飞了出去,血也洒了满地。
我的头撞到正在起火燃烧的车辆后又掉落在地,然后瑞简倒了路边的摊子,而此时摊子的*斯炉上滚烫的汤更直直淋在我头上,如此一来,虽然我不至于立即死去,但也伤重得无法动弹了。
我很低快又站了起来,虽然此刻我的脸已被烫得皮开肉绽,腹部还有一个鲜血直流的大伤口,而且脚骨好像也裂了,血不断涌出来,景况十分凄惨,整个我简直像是从坟墓里走出来的死尸。
实在是太痛了!不过我的神志反而因此更为清醒,转眼间,身体已开始重生——
四处飞溅的血很快便像生物蠕动般地爬进我的身腔里。只是头还有些晕晕的,可能有一点脑震荡,所以连妖魔狂妄的叫嚣声听在耳里,也不觉刺耳。
霎时,我念头一转——
那个陌生女子到底是谁?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的话,像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妖魔,我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将它收拾。还好我是无,有不死之身材作后盾,不然早死过千百次了……不过我也只能算是半个不死之身材,因为佩一旦遇害,我也会跟着死掉。
(啊!佩!)
当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出现时,我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佩会有危险!)
我旋即跳了起来,看到妖魔向观光夜市的拱门移动,我也连忙摇摇晃晃地追赶过去。
(妖魔正朝向佩的所在位置前进,我绝不会让它得逞的。)
此时,拱门前的水管破裂了,并喷出大量的水,当妖魔到达拱门时,我也正好赶到。人纵身跳到妖魔的尾巴上,状,讶异地转过头来,我不由得大喊道:
「土爪!我以藤进八云之名命令你快现身!」
话声甫着,土爪立刻以三只爪子,将妖魔的身体瞬间抓得四分五裂。
顷刻间,妖魔已化成一堆碎肉,痛苦地在地上翻搅蠕动着,最后终被吸入地底而消失无踪。
我喘着气站起身来,让水管所喷出的水,将妖魔喷贱在我身上的肉屑冲得一干二净,此时我突然有种浴火重生的感觉。
我横过马路来到拱门处,见佩正睡得香甜,我的心才整个放松下来,跌坐在地。
突地,警车的警笛声由远而近传来,我赶忙将背包上的背包取下来,以方便背佩而行。这时我才发现,背包上已开了一个大洞,新买的白色夹克也被血染成一片殷红了。
然而已经没有时间可以耽搁了!我只好用右手挂着背包,站起身背好佩,在警车来到拱前,趁着现场一团混乱,匆忙闪入黑暗的巷道内。
4
(不知道刻到那里去……)
待我走到大马路时,已经全身是汗,累得喘不过气来。我稍稍停下脚步擦试汗水,一抬起头,眼前赫然出现一栋很高大的大楼。也就是说,我又回到台北车站附近。
我开始以那栋大楼为地标,往它周边移动。此刻,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跑,而背上的佩却似乎愈来愈沉重。虽然我很喜欢和佩有较亲密的接触,但并不是这样子的接触呀!
过了不久,我发现我们似乎是沿着一座公园的周边在走,约莫走了五分钟左右,我们来到公园的入口,我顺手推开旋转门,进入公园内,找到一排长椅,将佩放在上面,并拿背包当她的枕头,再将破掉的夹克盖在她的身上。
(今晚就睡在这里了,反正和原先预定的落脚处差不多,我实在是不想再找了。唉!这是个什么样的夜晚嘛!)
我在佩的身旁坐下,警车的警笛声仍不绝于耳。
(明天的报纸不知怎么报导今晚的事件?)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闭上眼睛,沉沉入睡。
当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而醒过来时,已经天亮了,可是我依然感到全身酸痛,可见我精力一点都没有恢复。
(是蝉的叫声!)周围的树丛传来阵阵蝉鸣声。
(想不到台湾也会有蝉啊!)
佩仍像母体内的胎儿一样地倦缩着,睡得很沉。我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早晨的空气十分清新,令我的身心倍觉舒畅。老听人家说早晨的阳光可祛邪气,现在想想实在满有道理的。
本想趁着清早在公园内到处走走,却又顾虑到自己这身狼狈的模样实在不方便。(为什么衣服无法恢复成原状呢?实在太浪费这件衣服了!)
我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衫,在附近公厕匆匆洗了把脸后,便悠然自得地在公团园里四处闲逛。
这座公园好大,而且可以看到颇有南国风味的椰子树。事实上,由世界地图上可以看到,台湾位于比冲绳更南的地方,也难怪会生长椰子树了。
只见公园里有一栋看起来像寺庙的建筑。而建筑物后面就是车站周边的大楼,昨晚看到的大楼在高楼大厦群中,显得特别醒目。
此时公园的广场中已齐聚了许多民众,他们正悠闲地打着太极拳。我也想凑一下热闹,但又不放心把佩单独留在那里太久。
待我回到长椅时,佩仍在睡觉。不知道的什么,我一看到她睡觉时的天真脸庞,心里便会觉得很踏实。
我不禁又想起佩回到我身边的事——
我在香港和佩失散之后,便在大陆流浪了四年,到处寻找佩的下落。在那一段期间,我学会了不少对付妖魔的方法和少许拳术,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佩的消息……然而,佩却在我料想不到的地方——东京出现了。
原来佩已失去了记忆,变成个普通高中女生——绫小路叶子,她不但忘了我,也忘记自己是三眼族口牛迦罗。想必是佩在香港和贝那雷斯战斗时,让贝那雷斯使用穿灵菱的妖术锁住了所有的记忆。
我和佩为了要找寻失去的记忆,便一起动身前往西藏。失去记忆的佩,事实上并不是佩,换句话说,她的肉体是佩本身,担意识却是名为“化蛇”的妖魔,她附身在佩身上,压抑住三眼族口牛迦罗佩的意识,并控制其身体。
然而因为佩的力量太强,化蛇反受其影响而失去记忆,认为自己是真正的绫小路叶子。所以,与我在东京相会,并且一同前往西藏的佩,其实是名为化蛇的妖魔。
绫小路叶子在了解自己的真正身分后,受到很很大的冲击,因为她一向自认为是平凡的高中女生,现在却发现自己是化蛇,而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她最后为了协助我和佩,主动将穿灵菱的封印解开。
因此,我才得以和四年不见的佩长一重逢。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和三眼族口牛迦罗重逢,而未和佩重逢,因为佩的意识仍受到穿菱妖术的影响而尚未觉醒。
三眼族口牛迦罗不等佩的意识回复,就要求回圣地休养,临行前还告诉我说:
「你立即就可以和佩见面了,请在东京等着。」
我相信三眼族口牛迦罗的话,天是又回到东京。后来我进入东京的一所餐饮学校就读,因为我的梦想是——当佩和我恢复人类的身材份之后,两人可以共同经营一家小小和餐厅,过着平凡悠闲的生活。
正当我的新生活渐渐步上轨道时,佩却突然来到东京,其间又发生了许多事,最后,曾经吵着要回圣地的佩,终于答应留在我身边。
至于三眼族口牛迦罗那方面,好像也觉得和无在一起比较安心,所以也没反对。
不过我想这其实只是她的借口罢了,真正的原因应该是,唯有生活在人类社会里,三眼族口牛迦罗才有酒可以喝。无论如何,我和佩总算又生活在一起了。不过在东京生活有很很多不便,因此,我们两人决定动身前往香港,接受妖击社的支持者,还有一些可以协助我们的法师,或许我们可以从中得到如何使三眼族口牛迦罗变成人类的情报。结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佩睡着时的脸庞,不禁使我有点心浮气躁,真想亲吻她一下。但在我将身体靠近她之后,又觉得不太妥当,只她放弃这个念头。我怕和往常一样,三眼族口牛迦罗会先醒过来。并且臭骂我一地顿。
「八云,早啊!」没想到,醒过来的是佩。
她站起身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还打着哈欠。
虽然我露出笑容,但内心却后悔得要命,早知如此,应该不顾一切地偷吻一下才对。当我一想起昨晚佩在推子上对我说的话,就忍不住心花朵朵开。
(“只要能和八云在一起,到哪里我都会感到幸福的……”多么动听的一句话!)
我在佩的身边坐下,本想把手伸到她腰上,可是又想到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只好强忍住心中的欲望。“昨晚真是危险!”
佩听到我的话,露出不解的眼神。
“什么?”
“你全都不记得了?”
一股失望感猛地袭上我的心头。
“但我记得在推子上吃东西的事。”
佩想了一下,点点头说:“我记得吃了许多美味的菜,喝了很多甜的果汁……之后有事就全都不记得了。”
难道那句话只不过是酒后的戏言?还是佩趁着酒意说出来的真心话呢?由于开不清楚她内心真正的想法,我不禁有些急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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