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uling (思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陆小凤1-10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Jun 19 12:55:05 1998), 转信

                   魂断离恨天

    柔软的草地已被露水湿透  夜已更深了。
    霍天青慢慢的穿过庭园  远处小楼上的灯光  照着他苍
白憔悴的脸。他显得很疲倦.孤独而疲倦。
    荷塘中的碧水如镜  倒映着满天的星光月光  他背负着
双手  停立在九回桥头  有风吹过时  片树叶落下。
    他俯下身  拾起了这片落叶  忽然道“你来了。”
    我来了/
    霍天青抬起头来时  就看见陆小风。
    陆小风就像是片落叶一样  从墙外飘了进来,落在荷塘
另一 边  也正在看着霍天青。
    他们之间  隔着十丈荷塘  可是他们却觉得彼此间的距
离仿佛很近。
    陆小凤微笑着  道“你好像在等我”
    霍天青道/我是在等你。”
    陆小风道/你知道我会来?”
    霍天青点点头  道/我知道你非来个可。”
    陆小风道/为什么?”
    霍天青道“你走了后  这里又发生了很多事。”
    陆小风道/很多事?”
    霍天青道/你不知道?”
    陆小风道/我只加道一件。”
    霍天青道/你知道独孤已死在这里?”
    陆小风叹了口气  道/但我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该
    霍天青沉默着  忽然也叹息了一 声  这/你当然也不会
知道他的死跟我也有关系。”
    陆小风道“哦”
    霍天青道/若不是我  他也许还不会死在西门吹雪剑
    陆小凤道/哦?”
    霍天青道/我 一向不喜欢妄尊自大的人  独孤却偏偏是
个妄尊自大的人  所以  西门吹雪还没有来的时  他已跟我
交过了手/
    陆小凤道/我知道。”
    霍天青很意外/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陆小凤笑了笑  道/独孤与西门交手时  真力最多巳只
剩下五成  能让他真力耗上五成的人  这附近还不多。”
    霍天青慢慢的点了点头  道“不错  这件事你应该能想
得到的。”
    陆小凤道/还有件事是我想不到的?”
    霍天青点点头。
    陆小凤又笑了笑  道/想不到也无妨  现在我只想知道
上官丹风在哪里?”
    程天青道/这件事正是你想不到的。”
    陆小凤道/什么事?”
    霍天青道/她并没有到这里来  而且只怕也不会来了!
    陆小凤怔住  他的确没有想到上官丹风居然不在这里。
    霍天青道“你也许会奇怪  我怎么会知道她不来了?”
    陆小凤承认/我的确奇怪。”
    霍天青道“你看过这封信  也许就不会奇怪了。”
    他果然从袖中拿出了  封信  随手 一抛  这封信就像是
浮云般向陆小风飘了过去
    “丹凤难求.
    小风回头
    若不回头,
  性命难留。”
    信上只有这么样的十六个字  字写得很好  信纸也很考
    信封上竟写的是“留交陆小凤。”
    霍天青道“这封信本是要给你的  现在我已给了你。”
    陆小风退/但我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霍天青淡淡道/这意思就是说  你已很难再找到上官丹
凤了  所以最好还是及早回头  不要再管这件事,否则就有
人要你的命。”其实他当然知道这意思陆小风也懂得。
    陆小风道“这封信是谁要你转交给我的?”
    霍天青道“不知道”
    陆小凤道“你也不知道?”
    霍天青道/你若也写了这么样一封信叫我转给别人  你
会不会当面交给我?”
    陆小凤道/不会。”
    霍天青道  所以写这封信的人  也没有当面交给我  我
只不过在阎大老板的灵位下发现了这封信  别的我全不知
    陆小凤叹了口气  道/你当然不会知道。”
    霍天青道“但你却应该知道。”
    陆小风道“应该知道什么?”
    霍天青道/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
    陆小凤苦笑道“我只知道这不是阎大老板在棺材里写
    霍天青目光闪动  道“你也应该知道  除了阎大老板
外,还有谁不愿你管这件事?”
    陆小风又叹了口气  道“只可惜我偏偏不知道。”
    霍天青道“你至少知道  个人的。”
    陆小风道“谁?”
    霍天青道“我。”陆小风笑了。
    霍天青却没有笑  沉着脸道“ 上官丹风既已不会来  你
若也不再管这件事  这珠光宝气阁的万贯家财  岂非就已是
我的”
    陆小风微笑道/但我却知道天禽门的掌门人  绝不会做
这种事。”
    霍天青凝视着他  嘴角终于也露出了微笑  忽然道/想
不想喝背酒去/
    陆小凤道“想。”
    酒是用青花磁坛装着的  倒出来时  无色无昧  几乎和
白水差不多  可是用新酒一兑  芬芳香醇的酒昧  就立刻充
满了这间小而精致的屋子。
    陆小风慢慢的啜了一口  长长的吸了口气  道/这才是
真正的女儿红。”
    霍天青道“你很识货。”
    陆小凤笑道“所以下次你若还有这么样的好酒  还是应
该请我来喝  我至少不会糟蹋你的好酒。”
    霍天青笑了笑  道/我也并不是时常都有这种好
酒的/
    陆小风道“哦。”
    霍天青道“这酒还是我上次去拜访一 位邻居时  他送
给我的/
    陆小风叹道/我羡慕你  这么好的邻居  现在已经比好
酒更难找/。”
    霍天青道“但他却也是个很古怪的人  你想必也该听说
过他的/
    陆小风道/我认得的怪人的确不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
    霍天青道“他叫霍休。”
    陆小风失声道霍休?他怎么会是你的邻居?”
    霍天青道:他虽然并不常住在这里.却盖了栋小楼在这
  后面的山上,每年都要到这里来住一两个月。”
    陆小风眼睛忽然亮了  道/你知不知道他到这里来干什
    霍天青道“除了喝酒外  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
    陆小风没有再问下去却仿佛存沉思着  他喝酒的时候
  本来 一向不大肯动脑筋的  这次却是例外。
    霍天青并没有注意道他的表情  又道“所以只要是你能
  说得出的好酒  他那里几乎都有的  我虽然并不太喜欢喝
  酒  但连我到了他那小楼后  都有点不想再出来了。”
    陆小风忽然道“你知不知道什么酒喝起来味道特别好”
    露天青道/不知道。”
    陆小风道“偷来的洒。”
    霍天青又笑了,道/你想要我陪你到那里偷酒去?”
    陆小风笑道/一点也不错!
    霍天青道/这世上只有一 种人是连一滴酒都不能喝的
  你知不知道是哪种人?”
    陆小风道“不知道。”
    霍天青道“是没有脑袋的人  所以你若还想留着脑袋喝
  酒.最好乘早打消这主意。”
    陆小风笑道/偷酒就跟偷书  样,是雅贼  就算被人抓
  住  也绝不会有砍脑袋的罪名。”
    霍天青
    陆小风笑道/你跟露休算起来五百年前还是一 家人  你
怕什么?”
    霍天青道/可是他自己亲口告诉过我,他那小楼上.有
一百零八种机关埋伏  若不是他请去的客人,无论谁闯了进
人.要活着出来郁很难。”
    他叹了口气,又道“那些机关是不认得人的  不管你姓
霍也好  姓陆也好,都完全没有  点分别。”
    陆小风终于也叹了口气  道/我眉毛有四条  少了两条
也没关系  脑袋却只有 一个,连半个也少不得的。”
    他苦笑着.又道/连几坛酒都要用一 百零八种机关来防
备别人去偷  这就难怪他会发财了。”
    霍天青道“也许他并不是为了要防备别人去偷
他的酒/
    陆小凤目光闪动,道“难道你认为他那小楼上另有秘
    霍天青笑了笑  谈谈道“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点秘密的
    陆小风道“只不过真正能保守秘密的  却也只有  种
    霍天青道“哪种人?”
    陆小凤道“死人。”
    霍天青的目光也在闪动着  道“霍休并不是死人。”
    陆小风道/他不是。”
    最可怕的也是死人。无论这个人活着多么温柔美丽  只
耍  死  就变得可怕了。
    所以石秀云的尸体上  已被盖起了一块白布。
    桌上有盏孤灯  花满楼默然的坐在灯旁,动也不动。他
本来已走了, 却又回来。
    无论石秀云是死是活  他都绝不能抛下她一 个人留在这
    小店的主人早巳溜了  只留西  盏灯在这里  似已忘记
  了瞎子根本就用不着灯的。
    四下  片寂静  听不见  点声音  陆小风进来时t也没
有发出声音。
    但花满楼却已转过头  面对着他  忽然道/你喝了酒”
    陆小风只有承认“喝了  点。”
    花满楼冷冷道“出了这么多事之后,你居然还有心情去
喝酒  倒真难得的很。”他板着脸,他  向很少板着脸。
    陆小风眨了眨眼.道/你是不是很佩服我?”
    他对付生气的人有个秘诀  你既然巳生气了就索性
再气气你  看你究竟能气成什么样子,看你究竟气不气得
    花满楼不说话了.他很了解陆小风  他还不想被陆小风
气死。
    陆小凤反而没法子了  讪讪的道/其实你也该喝杯洒
的  酒最大的好处  就是它能让你忘记很多想也没有用的
    花满楼不理他  过了很久  忽然道/我刚才看见  个
    陆小凤进“你刚才看见了很多个人。”
    花满楼道/但这个人却是我本来以为绝不会在这里看见
的!
    陆小凤道“谁?”
    花满楼道“上官飞燕。”
    陆小风怔了怔  道“她没有死?”
    花满楼黯然道“她碎然还没有死.但活得却巳跟死差不
多了。”
    陆小风为什么  ?”
    花满楼道“她似已落在别人的手里,行功已完全被这个
人控制/
    陆小凤动容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花满楼道“她没有说  我也不知道  只不过  以我的猜
想  这个人一 定是”。””
    队小风道“定是谁?”
    花满楼道“霍休/
    陆小风刚坐下去又忽然站了起来  失声道“霍休?”
    花满楼道/上官飞燕这次来找我  也是被人所逼  来叫
我不要再管这件事的  现在不愿我们再管这件事的.也只有
霍休/
    陆小凤又坐了下去过了很久  忽然道“我刚才没有看
见  个人。”这句话很妙  简直叫人听不懂。
    花满楼道“你没有看见的人也很多/
    陆小风道6但这个人却是我以为 一定会看得见的  我到
珠光宝气阁去中就是为了找她。”
    花满楼迟/上官丹风?”
    陨小风通/不错!
    花满楼道/她个在那里?”
    陆小风道/她根本没有去却有人留了封信给霍天青
叫他转交给我/
    花满楼道“信上说什么?”
    陆小凤道“信上只有四句似通非通,跟放屁差不多的
    花满楼道/什么话?”
    陆小风道“丹凤难求, 小凤回头  若不回头  性命难
    花满楼沉吟着道/这四句话的意思  好像也是叫你不要
再管这件事的。”
    陆小凤道“现在不愿我们再管这件事的  也只有  个
    花满楼道“所以你认为写这封信的人一定也是霍休?”
    陆小凤道/我只知道这个人若是己开始要做  件事  就
绝不会中途罢手。”
    成功的人做事本就全都不会半途罢手的。
    花满楼道/司空摘星没有把上官丹风偷走,他也许并不
意外  所以他早就另外派人夜路上等着  终于还是劫走了上
官丹风/
    陆小风道“我刚刚却喝了他半坛子洒。”
    花满楼又不禁很意外“你已见过了他?”
    陆小风道“我没有  酒是他送给霍天青的  他有个小楼
就在珠光宝气阁后面的山上”
    花满楼动容道  小楼?”
    陆小风 一字字道/不错  小楼。”
    花满楼也站了起来  又坐下  过了很久  才缓缓道“你
还记不记得孙秀青刚才说的话?”
    陆小风当然记得。  独孤 一鹤这次到关中来  就因为
他得到了个消息  知道青衣第一 楼就在……
    花满楼的脸上也发出了光  道“你是不是认为霍休的那
小楼  就是青衣第一楼?”
    陆小风没有回答这句话  这句话已用不着回答。
    花满楼道“但是  据大金鹏王说.青衣楼的首领本是独
孤一鹤/
    陆小风道/他得到的消息并不一 定都是完全正确的。”
    花满楼承认“无论谁都难免被人冤枉的  同样也难免有
冤枉别人的时候。”
    陆小凤忽然叹了口气.道“只可惜现在朱停不在这里。
    花满楼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据说那小楼上有一百零八处机关埋伏。”
    花满楼道“你想到小楼上去看看?”
    陆小风道“很想。”
    花满楼道:那些机关埋伏难道已吓住了你?”
    陆小风道:没有”
    陆小风若巳开始去做  件事的时候  也绝不会半途罢
  手的。无论什么事都绝不能令他半途罢手
    山并不高  山势却很拔秀。上山数里  就可以看见  点
灯光  灯光在黑暗中看来分外明亮。
    花满楼眼前却只有一片黑暗。
    陆小风道  我已看见了那小楼。
    花满楼道“在哪里?”
    陆小风道“穿过前面一 片树林就到了  楼上☆还有灯光。
    花满楼道6你想  霍休会不会也到了这里?”
    陆小风道“不知道。”
    花满楼道“我刚才说过  每个人那难免有冤枉别人的时
    陆小风道“我听见了我也不聋。”
    花满楼道“我只不过提醒你  霍休是你的朋友、而且对
你向不错/
    陆小风冷冷道/我以为我会冤枉他?我虽然常常被人冤
  枉  却还没有冤枉过别人。”
    他忽然显得很烦燥  因为他心里也有种矛盾。
    能赶快结束这件事  赶快揭穿这秘密  当然最好  但他
  却实在不希望发现那阴险恶毒的青衣楼中  真是他的朋友。
    树林中带着初春木叶的清香  风中的寒意虽更重  但天
地间却是
    没有人,没有声音  红尘中的喧哗和烦恼  似已完全被
隔绝在青山外。
    只不过世上一些最危险、最可怕的事、往往就是隐藏在
这种平静中的。
    陆小凤忽然道“我不喜欢这种情况。”
    花满楼道“什么情况?”
    陆小风道“这里太静了  太吵和太静的时候  我都会觉
得很紧张。”
    花满楼道“为什么?”
    阳小风道“因为我每次遇见的怪事  都是在这两种情况
  下发生的!
    花满楼道/你若是真的很紧张  最好多说话  说话往往
可以使人忘记紧张。”
    陆小风退“你要我说什么?”
    花满楼道/说说霍休。”
    陆小风道:这个人的事你岂非已知道很多。”
    花满楼道/我只知道他是个又孤避  又古怪的大富翁.
平生最讨厌应酬  所以连他最亲信的部下都往往找不到他
的人。”
    陆小风道:“他不但讨厌应酬  还讨厌女人  所以直到现
在还是个老光棍。”
    花满楼道/他唯一 的癖好就是喝酒  不但喜欢喝  而且
还喜欢收藏天下各地  各式科样的名酒。”
    花满楼道“听说他的武功也不错。”
    陆小风道“我也没有真正看见过他施展武功  但我却可
以保证.他的轻劝  内功  和点穴术绝不在当世代何
人之下 〔。”
    花满楼道“哦。”
    陆小风道/而且他练的是童子功,据我所知  世上真正
有恒心的练童子功的人  绝不出十个。”
    花满楼笑道“要练这种功夫  牺牲的确很大  若不是天
生讨厌女人的人  实在很难保持这种恒心。”
    陆小风也笑了  道/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是绝
不会练这种倒霉功夫的  就算要倒下我的脑袋来  我也不
练/
    花满楼微笑道“若是割下你另外一样东西  你就只好练
    陆小风大笑  道/原来你也不是真君子。”
    花满楼道“跟你这种人时常在  起  就算是个真君子
也会变坏的/
    他们大笑着  似乎并不伯被人发现  既然迟早总要被
发现  鬼鬼崇崇的岂非反而有失风度。
    陆小风又道/故老相传  只要有恒心练童子功的人,武
功一定能登峰造极。”
    花满楼道  这不是传说  是事实  你知要肯练童子功
练别的武一定事半功倍。”
    陆小风道“但古往今来  武功真正能到达颠峰的高手
却偏偏没有 一个练童子功的,你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花满楼道/不知道。”
    陆小风退“因为练童子功的人 一定是老光棍,老光棍
心里多多少少总有点毛病  心里有毛病的人武功就  定不能
到达巅峰/
    花满楼微笑道/所以你不练童子功。”
    陆小风道/绝不练  无论割掉我的什么东西,我都不
练。”
    花满楼道“只可借你无论练不练童子功  武功都很难达
到颠峰的/
    陆小风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因为只要对练武有妨碍的事  你全都喜欢得
要命  譬如说……”
    陆小风道“譬如说赌钱  喝酒  管闲事。 n
    花满楼道“还有最重有的 一点  就是你太不讨厌女人
    陆小风大笑  然后就发现他们已穿过树林  来到小楼
    这段路在别人走来  定是战战兢兢  提心吊胆  但他
们却轻轻松松的就已走过了。
    路本是同样的路  只看你怎么样去走而已。人生的路也
是这样子的
    朱红色的门是闭着的.门上却有个大字“推”陆小风就
推…  推门就开J。
    无论什么样的门  都能推得开的,也只看你肯不肯去
推  敢不敢去推而已。
    门里是条宽而曲折的甬道走过段
字/转”
    陆小凤就转过去  转了几个弯后  走上一个石台  迎面
又有个大字“停”。
    陆小凤就停了下来  花满楼当然也跟着停下却忍不住
问道“你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
    陆小风道/因为这里有个停字。”
    花满楼道/叫你停  你就停?”
    陆小风道/我不停又怎样?这里有一百零八处机关埋伏
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花满楼道/不知道  连 一处都不知道。”
    陆小风笑了笑  道“既然不知道  为什么不索性大方
    花满楼道/既然往前面走也可能遇上埋伏,为什么不索
性停下来。”
    陆小凤道/ 一点也不借  所以他们要我停  我就停  要
找走.我就走。”
    陆小风叹了口气  道/像你么听话的人,切实在少见得
很。”
    陆小风道“既然我这么听话.别人又怎么好意思再来对
付我。”
    花满楼也忍不住笑道“你无论做什么事  好像都有你自
己一 套稀奇古怪的法子 但我却从不知道你的法子是对是错。
    陆小风还没有开门  忽然发现他们站着的这石台在渐渐
的往下沉。
    然后他就发现他们已到了一间六角形的石屋里 一张石
桌上摆着两婉酒  桌上也有个大字/喝  ”
    陆小风笑了道“看来听话的人总是有好处的。”
    花满楼道/什么好处?请你喝酒?”
    陆小风道“不错  这次人家已经请我们喝酒了  下次说
不定还要请我们吃肉。”
    花满楼说/这是真正的泸州大曲  看来霍大老板拿出来
的果然都是好酒。”
    陆小风笑道”但好酒却不是用鼻子喝的  来  你一碗
我一碗/
    花满楼道“这种酒太烈。 一碗我只怕就已醉了。”
    陆小风道/好  你不喝我喝。”
    他捧起  碗酒  就往嘴里倒…  口气就喝了大半碗  忽
然发觉花满楼的脸色变了忍不住停下来问道“你不舒服?”
    花满搂连嘴唇都已发白  道“这屋子里好像有种特别的
香气  你嗅到没有?”
    陆小风道/我只嗅到酒气。”
    花满楼似乎连站都湖不稳了  忽然伸出子  摸到那碗
酒,也 一口气喝了卜去  本来巴变成死灰的 一张脸,立刻又
有了生气。
    陆小凤眼殊子转了转  笑道/原来这酒还能治病。”
    他也喝下了自己的一碗酒  才发觉酒碗的底上  也有个
字“摔”
    于是他就发觉石壁忽然开始移动  露出了一道暗门, f
后有几十级石阶  通向地底  下面是山腹  陆小风还没有走
 下去已看到了一片珠光宝气!
    山腹是空的方圆数十丈堆着扎扎的红樱枪,一捆
捆的鬼头刀  还有一箱箱的黄金珠宝。
    陆小凤这 生中  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刀枪和珠
    可是最令他惊异的  并不是这些珠宝的刀  而是四个人
    四个老人。
    他们的脸色都是苍白  显然已有多年未曾见过阳光  他
们身上都穿着织锦绣金的滚龙袍  腰上还围着根玉带  赫然
竟是帝王的打扮。
    下面还有四张雕着金龙的椅子 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
痴痴的出神,一个老人正蹲在地上打算盘  嘴里念念有词
仿佛正在计算着这里的财富 一个老人对着面铜镜  正数自
己头上的白发。
    还有个老人正背负着双手  在踱着方步  看见陆小风
就立刻迎了上来板着脸厉声道“尔等是何许人?怎敢未
经通报  就闯入孤家的寝宫?莫非不知道这是凌迟罪名么?”
    他的态度严肃  看来竟真有点帝王的气派  并不像是在
开玩笑。
    陆小风却怔了怔  忍不位问道/你说这里是皇宫?你又
是什么人呢?”
    这老人道/孤家乃是金鹏王朝第十三大金鹏王。谁知这
  里的大金鹏王还不止一个。
    这老人的话刚说  另外三个老人立刻全都冲了过来  抢
  着说“你千万莫要听这疯子胡言乱语  孤家才是真正的大金
  鹏王他是冒牌的。”
    “他才是冒牌的……他们三个全都是冒牌的。”
    四老人竞异口同声  说的全是同样的话  个个全都争
  得面红耳赤  刚才的那种王者气派  现在已全都不见了
    陆小风忽然觉得这四个人全都是疯子到全都有点疯
    遇见这种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赶快溜之大吉  就算世上的
  珠宝全都在这里  全都给他  他也不想在这里多留片刻了,
    只可惜他再想退回去时  才发现石阶上的门以关了起
  来  那四个老人也已将他围住纷纷抢着道“你看我们谁是真
  的大金鹏王—一—你说句良心话。”

    他们苍白而衰老的胎卜忽然全都露出了种疯狂而狞恶
  的表情  他这一生中,也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可笑  又如此
  可怕的事。他简直连想都没想都过。
    就在这时  他忽然听见了三声清悦的钟声  后面的山壁
  上忽又露出了一 道门户。
    四个身穿黄袍  内监打扮的俊少年  手里捧着四个朱红
  的食盒  鱼贯走了出来。
    这四个老人立刻赶回去在自己的盘龙交椅上坐下  脸
上又摆出很庄重严肃的表情  四个少年已分别在他们的面前
  跪下  又手捧起食盒  道/陛下请用膳。”
    陆小风忽然觉得头很痛  因为他实在弄个清这究竟是怎
  么回事7
    难道这四个老人全是真的大金鹏王?否则又怎会有这么
样的四个人在这里
    后面山壁的那扇门还是开着的  他悄悄拉了拉花满楼的
衣袂  两个人 一起纵身掠了过去
    门后面又是条甬道  甬道的尽头又有扇门,他们推开了
这扇门,就看见了霍休。
    霍休身上穿着套己洗得发了白的蓝布衣裳  赤足穿着双
破草鞋正坐在地上用只破锡壶在红泥小火炉上温酒。
    好香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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