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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ling (思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翻云覆雨27-6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Aug 20 18:21:39 1998), 转信
第六章 秘道之谜
「的!」众女随着发出一阵惊呼叫叹。
范良极千辛万苦,出尽开锁的工具和本领:终打开了最上的一个锁。立即洋洋自得道:
「本大哥还当北胜天如何了得,还不是让我手到锁开。」
谷倩莲哂道:「弄了足有叁刻钟,这叫手到锁开吗?」
虚夜月怨道:「开了其他两个锁才好吹大气吧!」谷姿仙皱眉道:「不要打扰范大哥好
吗?」
范良极哈哈笑道:「第一把锁总是最难开的,来:欣赏一下你们大哥称雄盗界的绝技。
」两条铜线探进中间那把锁里,在众女的期待下「的!」一声又给他开了。
众女热烈鼓掌欢呼。
谷姿仙心感爱郎,幽幽叹了一口气。
旁观的陈令方道:「姿仙放心吧:燕王和那叁个小兄弟都是 缘深厚的吉相,老夫敢包
保没事,不信就问鬼谷子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吧!」庄青霜、寒碧翠等同时一怔,齐声问道
:「谁是鬼谷子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
虚夜月乃唯一知情的人,抿嘴偷笑。
范良极这时正对最後一把锁努力。闻言喝骂道:「不要骚扰你老子我!」「的!」一声
再次响起,不过却比以前那两声响多了,似乎是叁把锁同时作响。
众女欢呼才起,见范良极面如死灰,均立即收声,齐叫道:「甚麽事?」
范良极道:「这叫「叁锁同心」,当我开启第叁把锁时,触动机括,其他两把又立即再
锁上了。唉:这北滕天真是世上最讨厌的人。」
虚夜月吃惊道:「那怎办才好呢?你不是称雄盗界的开 大王吗?」
范良极额头渗出热汗,叫道:「月儿:来:做大哥的助手。」
虚夜月摆手道:「不:我们第一次合作偷东西就失败了,还是我第二个吧!」谷倩莲捋
高衣袖道:「让本姑娘来!」中殿处庄节和沙天放正运功调息,准备逃走,向苍松复原了大
半,与薄昭如和儿媳留意着外面的战况。
云清、云素则陪着躺在长几上气若游丝的忘情师太,神情默然。
允 撤退的号角声传来,众人都大是奇怪,不明白为何可击退实力比他们雄厚百倍的敌
人。
庄节猛地睁眼,不能相信地道:「这是甚麽一回事?」
向清秋道:「让我去看看!」云裳那放心他。忙追着去了。
忘情师太一声呻吟,张开眼睛。
逢云素把她抱回来後,她还是第一次回复神智。
云素、云清同时扑到她身旁,凄然叫道:「师傅!」庄节和向苍松都移步过去,察看她
的情况。
忘情师太双目清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贵尼终报了深仇,那奸贼中了我一掌,开
始时或者没有甚麽,但每过一天,他的伤势都会加深,谁也救他不了,我死了也要化作厉鬼
,迫在他旁,看他慢慢死掉。」
云素呆了起来,想不到多年清心修行的师傅,对解符竟有这麽深刻的怨毒。
忘情师太红光泛脸,望向两位爱徒,柔声道:「云清知否为何师傅不干涉你和范良极的
事,因为他是真的爱你,这事师傅一直知道,只是没有说出来吧了!」云清双眼一红,忍不
住伏在她身上失声痛哭。
忘情师太望向云素,轻轻叹了一口气,勉力道:「若素儿不想当出云庵庵主,便由云净
师姊当吧:师傅绝不会怪你为韩柏动了凡心。一切都随缘好了。」
有庄节和向苍松在旁,云素又羞又伤痛,热泪泉涌,伏到她身上,悲泣不已,不住摇头
,却是说不出话来。
忘情师太再没有任何动静。
庄节与向苍松对望一眼後,凄然道:「两位小师傅莫要悲痛,师太求仁得仁。应为她高
兴才对。来:让我们把她包扎妥当,设法将她运走安葬。」
云清云素哭得更厉害了,哭声由那洞开的殿顶直送往黄昏前凄声的天空。
单玉如一对玉环,夹着奇异的啸响,同秦梦瑶展开一次又一次的狂暴攻势。
秦梦瑶改采守势,在环影袖风中,仍是自由自在,全无 碍。
容色宁恬如常,美目澄澈似水,每剑击出,均若漫不经意,轻描淡写,但总能封死单玉
如所有後着,教她不能将名着天下的翠袖玉环,淋漓尽致地把威力发挥出来。
再攻叁环後,单玉如一阵气馁,感到眼前此女,实是她永远无法击倒的剑道大宗师。
她的剑法臻达仙道之境,去留无迹,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应付。
此消彼长,秦梦瑶生出感应,剑芒忽盛,一连叁剑,杀得单玉如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
手之力。
单玉如发觉自己全被秦梦瑶控制着,要她往左她就不能往右,要她移前便怎也没法退後
,这时不要说取胜,连想以天魔遁逃走亦是有所不能。
秦梦瑶忽地剑招一变。
单玉如大喜若狂,因为就在对方变招之际,她察觉到秦梦瑶丝毫不着形迹的剑法竟隐隐
露出了给她可以逃遁的影迹。
单玉如乃魔门近百年来除赤尊信外最出类拔萃的高手.眼力高明之极,蓦地娇叱一声,
全力击出两环。
「当当!」两响,单玉如终找到脱身的机会,闪电往後方僧房林立的古刹南端掠去。
秦梦瑶嘴角逸出笑意,如影附形,紧蹑在她身後。
单玉如刹那间掠过古刹外围高墙,到了附近房屋之顶,可是秦梦 惊人的剑气,仍紧罩
着她,就若有条无形之线,将两人缚在一起那样。
单玉如知道苦不施展天魔遁,休想把她甩掉,猛一咬牙,咬破舌尖,喷出一天血雾。
像奇迹出现般,单玉如猛然加速,笔直往远方流星般飞去。
秦梦玛的速度相应增加,竟仍迫在她身後。
单玉如保持直线,体内潜能逐分释放出来,把秦梦瑶稍抛在後方。
这天魔道法极为霸道,否则也不会损耗真元,而且未够百里,绝不可以停下来,逃追且
须依循直线形式,否则真元一窒,立即倒地暴毙。
秦梦瑶倏然而止,悄立一座小楼之顶,极目远眺单玉如迅速变小的背影,轻叹道:「冤
有头债有主,多行不义必自毙,教主好自为之,恕梦瑶不送了。」
春和殿前两进躺满伤兵,由精通医术的影子太监、御医和虚夜月诸女加以施救包扎。
刚才交战不足两刻钟,阵亡的人数高达二百人,伤了二百多人。若把轻伤的计算在内,
虽带伤而仍有作战能力者的略多於五百人。可反映战况之烈。
韩柏、风行烈、戚长征等高手,自行止血疗伤,略一调息便回复了七八成功力,来到中
殿与燕王商议。
这时帅念祖和直破天已验明了朱元 的死因,又听过了他死前的详情,疑心尽去,奋死
为燕王效命。
若非此二人突然倒戈。不但不能暂时迫退了允 ,韩柏等可能亦没有一个人能回来。
不过现在形势仍险恶万分.敌人源源不绝开入宫来,把春和殿围个水 不通。
朱元璋的龙体涂上了药物,包扎起来,准备若能突围,就把他运回顺天府去。
戚长征道:「他们在等甚麽呢?」
燕王棣沉声道:「在等耿炳文精锐的南兵和火烟。帅卿和直卿两人的阵前倒戈,已吓寒
了允 的胆子,谁说得定禁卫和锦衣卫中再没有倒戈投诚的人。」
众人听到他的分析,都点头同意。
韩柏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燕王棣忽然变成了朱元璋,继承了他的冷静和雄材
大略,把一切全控制在它的手里。
严无惧道:「宝库的锁仍未能开启,里面是否另有秘道仍是未知之数,借此时机,不若
再想突围之法,趁南兵抵达前强闯出去,胜过坐以待毙。」
燕王棣摇头道:「父皇既在临死前都不忘提出秘道一事,可知定有此事。本王亦同意范
良极所说的,若有秘道,必在宝库之内。本王就押他一注,大不了再作困兽之斗,总比作那
全无生望的突围强得多了。」
韩柏插入道:「我对老贼头最有信心,若给他时间,定能把锁打开。」
燕王棣下令道:「把伤者全都移入中殿,若能逃走,先把他们运送出去,本王若见不到
所有人安全离去,怎也不肯先自逃走的。」
众人大为感动,暗忖燕王棣比朱元璋有义气得多了。
当下有领命的去了。
最後一线夕阳的光线,终消失在这战云密布的古城之下,殿外昏暗下来。
殿内殿外均黑沉沉一片,双方都没有亮起灯火。
远处忽然传来隆隆之声。
陈令方骇然道:「这是甚麽声音?」
一直静立一旁的了尽禅主淡淡道:「这是火炮移动的声音。」
陈令方骇得面青 白,说不出话来。
燕王棣的头号大将张玉道:「敌人要在四方八面架起大炮,大约须要一个时辰,若我们
不能在这时间内进入秘道,天下就是允 的了。」
燕王棣喝道:「生死有命,本王才不信鬼王的眼光会看错本王和那个小子。」
陈令方的脸立时重见血色,不住点头,若非不敢骚扰范良极,早扯着要他再加证实。
殿外忽又传来喊杀之声。
陈令方登时又脸无人色。
僧道衍微笑道:「这只是骚扰性的佯攻,使我们不得安宁,待道衍出去看看。」
严无惧、叶素冬、帅念祖等均是谨慎的人,各自往不同的战线奋师。
戚长征最是好闹。也扯着风行烈去了,陈令方则往地下室看范良极的任务进行得如何,
最後只剩下老公公、了尽禅主和韩柏叁人伴着燕王棣。
一向影子般陪着朱元璋。现在则改为形影不离保护燕王棣的老公公,告了一声罪,与了
尽到了一角说话。
燕王棣轻叹一声道:「韩兄弟:陪我走走。」
韩柏默默随他由侧门步到院外。只见高墙外火把的光 照得明如白昼,攻防战正激烈地
开展着。
燕王棣道:「幸好父皇早在宫内预备了大批兵器箭矢,否则早不敷应用了。」
韩柏鸡他语气感触甚深,也叹了一口气。
燕王棣负手身後,仰望夜空,喟然道:「本王一生最敬重的人,就是父皇;但最痛恨卑
视的,却也是他,这是否非常矛盾呢?」
韩柏细心一想,点头道:「我明白燕王的意思。」
燕王棣目泛 光,凄然道:「可是当他在我怀内死去的一刻,我却发觉自已变得一无所
有,以前我总有个欢喜和痛恨的目标,但现在却感到无比的空虚,所以若不能安安全全地逃
离京师,本王情愿轰烈战死,也胜似做那落荒之犬,东躲西藏。」
韩柏明白他的意思,若硬闯突围,能有几个人逃得出去已是侥天之幸,那时定会给允
大举搜捕,迟早都要给擒着。但若是由地道全师离去,就可保存实力。而且朱元璋既点明秘
道可让燕王离京,那条秘道的出口必然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可直通城外。」
燕王棣道:「只要到达扬州府,那处的守将是我的人,我们就安全了。」
韩柏道:「我有信心燕王可安返顺天。」
燕王棣淡淡道:「我也有那个信心。刚才本王还以为你死定了,那知帅直两人会忽然倒
戈,这就叫命运,谁也不能推翻。」
韩柏暗忖人在绝境时特别相信鬼神命运,燕王也不例外。朱元璋驾崩的一刻,所有人的
信心都被摧毁了,现在初战得利,才逐渐回复过来。
燕王沉默起来。
韩柏识趣告退,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对着夜空沉思。
韩柏回到中殿,四周躺满了伤重难行的人,虚夜月和庄青霜刚忙碌完毕,见到他来。都
急不及待把他缠着。
韩柏道:「师太怎样了?」
两女神情一暗,没有答他。
韩柏虽心中不舒服,但却没有很大的悲痛,心想人总是要死的,只是迟早的问题吧了:
拥着两女,走入地下室去。
忘情师太和朱元璋的遗体都停放在一角,云素见他下来,垂下了俏脸,神情木然,韩柏
走了过去,向遗体恭敬地叩了叁个头,才站起身来。
庄节已可随便行走,正和向苍松及向清秋夫妇说话。
范良极满头大汗地在弄那把「叁锁同心」的怪锁,谷情莲站在一旁却帮不上忙。
韩柏哈哈一笑道:「老贼头又自夸甚麽天下妙手,原来对着区区叁把锁都一筹莫展,看
来也该归隐耕田了。」
旁边的寒碧翠待要责怪韩柏,谷姿仙使个眼色,把她拉开。
范良极骂了一轮粗话後,喝道:「韩柏小子快滚过来!」韩柏移往他旁,蹲下嘻嘻笑道
:「甚麽「叁锁同心」这麽文绉绉的,我看只是一个锁叁个洞,你分开处理,自然摸不着头
绪哩!」范良极浑身一震,像给人点了大穴凝然不动。
谷倩莲两手分按他两人肩头,把头凑到两人之间,娇哼道:「韩小子你这人有破坏没有
建设。少说一句行吗?」
韩柏别过脸来,大嘴凑到谷倩莲的耳旁嘻嘻笑道:「小莲姐:我们好像从未试过这麽亲
热的,不怕小风呷醋吗?」
谷倩莲悄脸飞红,啐骂一声,退了开去。
范良极忽地发出一声怪叫,六七枝铜针闪电般分别插进叁个匙孔里,大笑道:「你这小
子真是傻得有理,一个锁他奶奶的叁个洞,看老子我破你北胜天的鬼把戏。」
两手在几枝铜针上忙个不了,又钻又摇,「的的的」叁声连续响起後,接着是「咯」的
一声清响。
谷倩莲忘形地捧着脸蛋尖叫道:「天啊:打开了!」在场诸人一起涌过来。
范良极抓着门把,用力扭了叁个圈,轻轻一推,厚铜门立时往内滑去。
宝库只有十个柜子,盘龙掩月杯赫然出现在其中一个单独的柜子内。
众女鼓掌欢呼。
范良极深吸了一口气道:「假设里面没有秘道入口,我们怎办呢?」
众人立即鸦雀无声。
韩柏大笑举步入库,潇 笑道:「那有甚麽假如或如果,快用你的贼眼看看入口在那里
,」
庄节等推着范良极进入宝库,迫他立即探查。
范良极先在宝库粗略找了一遍,才逐寸逐寸推敲思索。
众人高涨的情绪随着他的愈来愈难看的面色不住下降,当他颓然坐下时,没有人再有半
点欢容。
范良极转手哭丧着脸道:「今次完了,这里根本没有秘道,老朱指的可能只是那些普通
的地道。」
这时戚长征和风行烈匆匆赶至,见库门大开,狂喜奔来,等见到各人的表情,均骇然大
惊。
韩柏苦着脸道:「外面的情况怎样了?」
风行烈苦笑道:「今次完了,耿炳文的大军已至,火炮都架了起来.随时会向我们发动
攻击。」
戚长征焦急道:「你查看清楚了所有地方没有?」
范良极叹道:「这四面墙壁和地板我都不知摸过多少遍,每个炉都搬开来看过,就是没
有地道。」
虚夜月心中一动,往上望去,然後发出一声尖叫,指着「承尘」道:「你们看!」众人
抬头仰望,都不觉得有异样之处。
薄昭如一震道:「我明白了,这室顶比外面至少矮了五尺,地道定是在上面。」
范良极弹了起来,以手掌吸着室顶,迅速移动,不一刻怪叫道:「找到了:我到了!」
「隆!」一阵地动天摇.范良极给震得掉了下来。
敌人终於发动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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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以物喜,勿以己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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