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uling (思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斜神门徒48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Aug 2 18:12:18 1998), 转信
魔 马 冰 心
翌日─
朝阳明朗的挂在东方天际,光度是明爽的,热力是柔和的。
官道上,蹄声滚珠般的响着,正又是江青等所乘的五骑。
大旋风白孤此刻一搓手臂,打了一个呵欠,笑道:「昨日一整天,可真是够得
上紧张刺激啊!四弟那一身功夫,亦确实令人咋舌,这样一来,可叫他们知道,邪
神的传人,雄威是无与伦比的……」
祝颐亦接口道:「不错,昨夜四弟一气震倒那片土墙,可真把我骇住了,我起
初以为是山崩地裂了哩!」
红面韦陀战千羽习惯的一摸秃顶,有些忧戚的道:「你们不要过於兴奋,须知
四弟江湖经历尚浅,而他结下的仇家,又尽是武林中一些难惹难缠的人物,这并不
是一件乐观之事,四弟今後,应该收敛锋芒,非到万不得已,切忌出手伤人,江湖
上处处陷阱,邪魔外道又多,千万大意不得……」
江青颔首,深表感激的道:「大哥,愚弟十分清楚,当年义父他老人家功力何
等精深,机智更是超人一等,犹在潇水之滨,被仇家暗算,我父常以此事谆谆告诫
愚弟,一再训示平日待人接物之道,切戒骄纵狂傲。唉!那知言犹在耳,愚弟离开
他老人家不过才数月,便惹下这多祸苗……」
战千羽沉声道:「虽然如此,四弟亦不必过於自责,在江湖上,有时为了恩怨
,或顾及名望声誉及保全自己的财物生命,是免不了有流血拼斗发生的。而且,据
为兄所知,与你架梁结仇之人,大都皆是先行启衅,因此,其咎则不在你,不过,
日後应尽量避免流血争执,能让人一步,便让他一步……」
诸人边行边谈,时光亦在各人的谈话声中,随着缓缓移近,是那麽自然,而不
容易察觉!
季节虽然已是深秋,但日正当中的阳光,仍旧是十分炎热的。
四周是一片旷野,远山隐在云雾之中,恍若迷蒙的美人脸蛋。
不远处,有着一丛丛的树林,有一条半涸的溪流,沿着林傍,蜿 流去。
大旋风白孤被日光晒得头皮有些发炸,他极目远眺,口中嘀咕道:「人家说,
行万里路,胜似读万卷书。假如行路的时候,有着佳肴美酒随身携带,躺在 有锦
垫的蓬车中,这才有点意思,像这样行路法,简直是要老命,那里还有坐在书房里
读书舒服呢!」
红面韦陀战千羽听得清楚,他呵呵一笑道:「难怪二弟已至知天命之年,仍然
胸无城府,口没遮拦,敢情早已将心绪放在吃喝享受上去了……」
大旋风白孤面孔一红,有些尴尬的道:「非也,人生在世,所为何求,整日东
奔西跑的为的还不是吃吃,喝喝?否则,长了个肚皮干什麽?难道说,只装墨水不
成?」
战千羽呵呵大笑,连呼妙论。
祝颐这时一抹额捺汗水,回头一看,只见江青正与夏蕙落在各人後面,窃窃低
语,谈得好不亲热。
他叹了口气,心中忖道:「二哥到底年纪较大,除了美酒佳肴之外,不知尚有
红粉柔情。其实,有着心爱之人随伴身侧,便是不吃不喝,道路再远一点,也不会
感到烦燥的,像四弟与夏姑娘,不是最好的证明麽?可惜,敏妹妹不在自己身边,
否则,似四弟那样,双骑连袂,笑指烟云,这情调该有多美啊……」
他正痴痴的想着,大旋风白孤已回过头来,他一见祝颐正仰首向天,面孔上漾
荡着一片幢憬而迷蒙的神彩,好似已深深坠入一个遐想中。
白孤大声抖道:「三弟,你在想什麽?在目前,无论啥玩意,也比不上找个地
方休憩一阵,再……」
战千羽接口道:「再喝上两杯老酒来得安谧,对麽?」
祝颐急忙收回思绪,掩饰的一笑道:「不错,啊……对的,该找个所在,休憩
一阵。」
白孤一见祝颐那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微感一怔,随即了悟的哈哈笑道:「三
弟,什麽事将你魂儿勾走了?呵呵,听钱姑奶奶说,灵蛇教教主斐老儿的千金与你
有过一段情,是麽?莫不是想到意中人了?」
祝颐面红过耳,忸怩的一笑,默默垂下头去。
大旋风一生闯荡江湖,过的是刀山剑林,铁血腥风的流浪生活,如何会识得那
柔情万种的儿女心怀。
他煞风景的一叫,不由使得祝颐大惑尴尬。
白孤又向後面江青喊道:「四弟啊!你不要再与夏姑娘卿卿我我了,三弟看了
可就引起那……那如丝愁绪哩!」
红面韦陀战千羽此刻不由微微摇头,说道:「二弟,说话稳重些,别那麽没遮
拦的信口……」
江青此刻亦抬起头来,向白孤一笑道:「二哥,你积点口德不行麽?难怪你到
了这把年纪,犹是孤家寡人一个。」
白孤尚未答话,红面韦陀战千羽已打断他们的话,道:「好了,前面有一片树
林,林边有一家小酒肆,吾等可以在那儿暂时打尖,休憩一阵。」
各人急忙移目望去,果然在不远处的一丛树林边,挑出一面青布酒招,尚可隐
约看见那酒店的竹篱一角。
大旋风白孤一舔咀唇,笑道:「好极了,这真是救命神仙的所在,呵呵……老
夫直要为那家小小酒肆,高呼三声万岁!」
各人失笑不已,人旋风白孤已一马当先,泼刺刺放辔向那酒店驰去。
片刻之间,五骑健马,已来至那间酒肆之前。
这酒店虽然设於路边,专做来往客商的生意,建筑却十分清雅。
这小酒店正沿着一片树林,酒店围以竹篱伸展到官道之傍,屋舍却是以青砖砌
成,幽雅中,现得十分恬静。
大旋风白孤呵呵笑道:「好家伙,这真是处好地方!稍停说不得要多乾他两杯
……」
白孤语声未完,忽然停住,眼睛却疑惑的打量着竹篱之外,正在低头嚼草的一
匹暗色瘦马。
这匹马好似自生下来便没有吃过粮草似的,混身瘦骨嶙峋,毛皮斑剥,四蹄却
又细又长。
但是,这马的鞍辔,却非皮制,全以红色织锦缝就,上面尚嵌有两排滚圆闪亮
的物件。
祝颐这时仔细向那排闪亮的物体一瞧,不由惊呼道:「啊!是谁人如此阔绰?
竟以珍珠镶嵌於这乘瘦马鞍辔之上?」
各人闻言之下,便不由注目瞧去,口中啧啧称奇。
江青这时微微一笑道:「看到这匹瘦马,倒令我想起乌揉秀士那匹龙驹来了,
现在乌揉秀士已死,那匹神驹不知流落何处?」
大旋风白孤此刻不由面现惊赞之色,沉声道:「我等切莫轻视眼前这匹老弱残
驹,据老夫识马经验断测,这极可能是一匹如今已经绝种了的『幻眸驹』,我们注
意这畜牲的那对眼球……」
各人应声望去,果然看到这匹瘦马,那对核桃般的眼球中,竟时而闪幻流转着
一股红白变幻,忽红忽白的异彩!
由这股流转不停的异彩,令人对面前这匹瘦马,兴起了一丝奇异而珍惜的感觉
。
而这感觉中,又有一丝迷惑,是谁有着如此一匹宝驹,却又漫不经心的栓置门
外?
江青这时微微摇头,说道:「二哥,愚弟却觉得这匹『幻眸驹』,有着一股阴
森邪异的味道,好像具有着奇异的魔力……」
白孤缓缓下马,颔首道:「不错,据说这幻眸驹眼有异彩,能在黑暗中闪耀灿
烂光芒,可以吸迷其他兽类。且此马对主极忠,矢死不二,不但能日行千里,性格
更是暴烈无比,等闲狼虎,那经此马一击,的是十分珍贵罕见……」
红面韦陀战千羽一笑道:「好了,咱们进去吧,有话慢慢谈,胜似在此处日曝
腿酸。二弟,你酒瘾憋回去了麽?」
大旋风白孤一滋牙道:「怎会憋回去?愚弟适才只不过是略展才华,稍述所见
,也免得被你这做兄长的讥为一肚子草包哩。」
各人不由莞尔。栓妥坐骑後,鱼贯进入竹篱之内。
这所酒肆建筑得并不宽大,迎面一间敞厅,摆着几张斑竹桌椅,壁下,尚挂有
几轴意境悠远的淡墨山水画。
五人才进入,便深刻的感受到一股脱然出尘的清幽洁雅。
江青微微一笑道:「雅人,雅士,这酒店主人定然大有来头,不会是个凡夫俗
子……」
战千羽笑道:「大有可能,草莽之中,尽多神奇异人,果如你所说,却也不足
为怪哩。」
众人正说笑间,步履声已惊动了室内之人,一个年华二八的妙龄少女,已自内
姗姗行出。
这少女身着一件粗布衣裘,却剪裁得十分切体,衬着那一身欺霜赛雪般的莹腻
肌肤,再加那清丽妩媚的脸蛋,直如一朵娉婷生姿的晚香玉。
大旋风白孤一见之下,不由暗赞一声:「好标致的姑娘!」
这少女见了面前五人,不觉有些意外的一怔,随即如百合初放般嫣然一笑,道
:「各位是来饮酒的麽?请里面坐。」
她一笑之间,唇边现出两个深深的酒涡,各人这才又看到,这少女唇角,尚有
一粒圆大的「美人痣」大旋风白孤哈哈一笑,心忖道:「古人说,美人如醇酒,这
句话我到现在才深深觉得,这妮子如此一笑,呵呵……可令人未饮先醉了。」
这时,红面韦陀战千羽目光向四处一瞥,庄容道:「这位姑娘,贵店可是仅由
姑娘照拂麽?」
少女妩媚的一笑道:「不,小店是由我爹爹照顾,我麽,只是帮帮忙。」
她说着话,清澈的目光随意一飘,竟像是凝结住似的停留在江青那俊俏的面孔
上。
江青不觉被这少女瞧得面孔一热,急急转首他顾。
这微妙的动作,俱已被敏感的云山孤雁瞧在眼中,她嘴唇微抿,螓首低垂,觉
得十分不是滋味。
大旋风白孤暗笑一声,忖道:「唉!人说姐儿爱俏,这句话可真是不错。看情
形,自己这个老光棍,只怕要一辈子打到底了……」
红面韦陀战千羽乾咳一声,说道:「姑娘,便请先行引路。」
那少女微微一惊,面庞嫣红欲滴,像是雪白的荷瓣上,染上一抹丹朱!
她又向江青嫖了一眼,已啊娜的带引各人进入室内。
五人才一入室,已发觉室内靠左隅屋角中,坐着两个老者。
向外坐的一个,穿得破烂不堪,满头乱发,颔下短髯如 ,根根见肉,这时正
回首过来,睁着一双炯然巨目,向各人上下打量。
里坐的一人,却是个慈眉善目的清瞿老人,他穿着一件浆洗得十分乾净的葛色
长衫,这时已笑意盈然的起立行出。
这老人向江青等抱拳一礼,清朗的说道:「老夫唐志卿,难得各位壮士莅临小
店,可谓蓬舍生辉,且请各位勿嫌简陋,随意落坐。」
战千羽、江青等连忙还礼,道:「老先生客气了,贵店房舍清雅,环境幽美静
说,正是休心养性之处,确实令人羡慕。」
说着,各人已纷纷落坐。
老人回头道:「萱儿,且去将後园酿存的『女儿红』拿一坛出来,以飨佳宾。
」
少女答应一声,轻扭的向室後行去。
这容态清雅的老者,并不探寻各人的姓名,向战千羽等告罪一声,又回到角隅
,又与那 髯老者低酌轻谈了起来。
红面韦陀向各人一使眼色,悄声道:「这位唐姓老者,极可能是洗手归隐的道
上朋友,吾等言谈之间,务须仔细,切莫露出破绽。」
各人心意神会,默默颔首。
这时,那清丽出尘的少女,已将一缸「女儿红」搬来,又送上四碟精致可口的
下酒小菜。
她亲手拍开泥封,给每人筛了一碗酒,再一一送至各人面前。
当这少女双手奉酒,置於江青面前时,又有意无意的向江青一瞥,唇角含着一
丝令人神醉的微笑,睡轻退下。
大旋风白孤一闻到这佳酿醇酒的香味,不由咂嘴巴大赞道:「好酒,好酒!怕
不是十年以上的佳酿……」
坐於一隅的老人唐志卿,这时一举手中瓷碗,清声笑道:「这位兄台的是此道
中可人!呵呵,老夫这陈年『女儿红』,确已酿存了十有二年了!」
大旋风白孤豪迈的一笑道:「难怪如此香醇哩!来,兄弟先敬唐兄一杯。」
老人微微一笑,连道不敢,已举碗一饮而尽。
那与老人同坐的 髯老者,这时仍然独酌独饮,眼皮子也不向这边撩一下。
唐姓老者又一笑道:「老夫自开设这酒肆之後,日常无以排遣,便以莳花酿酒
以自娱,倒是难得遇上如兄台这等豪士哩。」
红面韦陀这时看了那 髯老者一眼,在脑中默默思索着。大旋风白孤哈哈笑道
:「唐兄客气了,兄弟等浪迹江湖,终日劳碌奔波,注定不得安稳!呵呵,那及兄
台如此清雅安谧,优游自在!」
二人又寒暄数句,各自添酒重饮。
云山孤雁略一沾杯,面庞已红如胭脂,她取出丝绢微印唇角,这个细小的动作
,却透出十分的俏丽与娴静。
江青情不自禁,轻轻握住夏蕙玉手,低声道:「蕙,你真美……」
夏蕙面颊更红,垂下头去,酸溜溜的道:「人家最丑,那及得刚才那位姑娘…
…」
江青闻言之下,不由一怔,急道:「蕙,你又想到那儿去了啊?那位姑娘关我
们什麽事呢,她美它的,莫不成我就会有别的心意……」
夏蕙无来由的眼圈微红,幽然道:「哼,你不用骗我,她用眼睛看你的时候,
那神情,和双飞仙子全玲玲一般无二。我……我怎会看不出来!」
江青不由心中一悚,一股隐藏在心扉深处的创痛,又已缓缓伸入意念之中,他
冷笑着问自己:「这女孩子为什麽会以那微妙的目光看我?哼!假如我依旧是以前
那丑陋的模样,只怕这少女目光中所蕴的神韵,将会大大不同了;她会惊异的瞪着
我,然後,又厌恶不屑的转过身去,心中在骂,那里来的这个丑鬼,看了就使人呕
心。嘿嘿,这就是女人,千篇一律,自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江青想着,英挺俊俏的面孔上,已透出一丝令人惊惧的寒意,更确实一点说,
这寒意中,尚有着一股自嘲的意味。
夏蕙没有得到江青回答,有些惊慑的抬头望去,於是,在她的目光触及江青面
孔的神色时,她已更为惊慑了。
她关切而惶恐的悄声道:「青哥!你……你生我的气了?我真该死,又惹你生
气,啊,你别这样,我怕……」
江青心头一震,已发觉自己失态,他微微苦笑道:「蕙,别胡思乱想,我永远
不会生你的气,我适才想到一件十分不愉快的事。」
夏蕙忧戚的道:「不,不,你是在恨我,哥,我由你眼中的神色可以看出来,
那目光多可怕,蕴藏着深刻的恨和怨…」
江青诚挚的道:「蕙,便算我适才所想的事,含蕴着太多的愤怒和怨恨,但请
相信我,那不是对你而发,真的,不是对你而发。」
夏蕙似放下心中一块大石,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她轻轻的道:「青哥你这麽恨
,是对谁呢?可以告诉我吗?我也恨他……」
江青苦涩的一笑道:「我早晚也会告诉你的,一定。唉!其实你可以不为我担
上这麽多的烦恼。」
夏蕙温柔的说道:「哥,你别这麽说,凡是你恨的我都恨,凡是你爱的我也爱
,自然,除了别的女孩子以外……」
江青开怀的一笑,轻道:「蕙,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醋坛子。」
江青这句话,声音因未注意而稍稍提高了一点,已为坐在一傍的祝颐听到。
他悄悄附过嘴来,在江青耳傍道:「不错,而且是一缸道地的镇江老醋。」
江青玉面一红,狠狠的在祝颐大腿上槌了一拳。
大旋风白孤又乾了一碗酒,见状呵呵笑道:「四弟,昨天全本铁公鸡才演完,
倘没有尽兴麽?」
祝颐磁牙叨嘴的揉着被江青槌痛的地方,好一副难看的德性。
红面韦陀战千羽两碗「女儿红」下肚,面孔更加红亮,有如伏魔的关圣大帝。
他向江青笑道:「四弟,别光顾着说话,美酒佳肴错过了未免可惜。」
江青尴尬的一笑,举碗深深饮了一口。
这时,那叫萱儿的少女,又移步进屋,出来时手上端着一黑漆油亮的木盘。
木盘上有两个雪白的瓷碟,碟中盛着切成一瓣瓣的「冰梨」,每一瓣冰梨上,
倘插着一枝牙签。
老人这时呵呵一笑,道:「宝贝,你今日怎麽如此勤快招待?把为父的家当却
搬出来了,可是为了你轩辕伯伯麽?」
老人言谈之间,宠爱慈祥之情,溢於言表,可以看出,他对这婷婷玉立的女儿
,是十分溺爱的。
那满颔 髯的大漠宏声一笑道:「乖侄女,做伯伯的那儿都不愿意去,就是喜
欢到你家来。呵呵,不为别的,为的便是你这乖侄女,还有你这个酒鬼老子。」
少女羞涩的一笑,一伸皓腕,拿起一碟「冰梨」置於二老桌上,道:「轩辕伯
伯,你尝尝着,这是爹播的种,侄女亲手培植的。」
髯大漠用两指拈起一冰梨,置入嘴中,边嚼边谊:「好!好……」
少女妈然一笑,於是,那层角的美人病,便越发现得妩媚了。
她托起盘子,如彩燕般掠到江青等人的桌前,将另一碟冰梨置於桌上,轻声道
:「这一碟冰梨,是寒舍後园所产,区区贱物,不成敬客之道,尚请各位一尝。」
莺声燕语,听来甜脆之极,说话中,这少女的目光,却一直睇视着江青,好似
完全对他而言一般。
大旋风白孤等人连忙称谢不迭,江青却有些窘迫的,微微领首示意。
这时,那唐姓老者朗声笑道:「此物名曰『冰梨』,乃老夫昔年行脚天山之时
,自天山『灵雪寺』後崖携回,以特殊方法培植而成,虽非珍果,但在此地却 难
一尝哩!」
红面韦陀战千羽忙道:「唐兄客气了,如此珍物奇果,却嘱令媛探下,赐於老
夫等人,萍水之交,承蒙唐兄如此厚待,倒使老夫等好生不安。」
唐姓老者连道不敢,站立一傍的少女忽然踏前一步,有些怯生生的说道:「好
吃吗?」
他说话时,目光一直望着江青,示意此言是对他而发。
江青不由大为尴尬,呐呐说道:「嗯……啊,好极了,在下尚是初次尝到此种
佳果,多谢姑娘厚赐。」
那少女彷佛高兴极了,笑得更加甜美。
她有些羞涩的道:「我真高兴你和我说话,我还以为你不理睬我呢!」
江青不由俊面通红,他做梦也料不到,面前这明媚俏丽的少女,说话竟是如此
天真娇憨。
那少女,一语甫停,已像只燕儿般,翩然掠向室外。
唐性老人慈爱的目注着爱女背影,笑道:「这孩子,自从她娘逝去後,让老夫
宠坏了,呵呵……」
战千羽随着陪笑了一阵,回过头时,面上已转为惊异凝重之色。
江青等正自觉得有些奇怪,战千羽已用手向後一比,又向他心中微指。
江青等也知道,战千羽是说明背後那 髯老者的来历。
由他面色的沉凝与惊讶之色看来,可见这 髯老者,必不是一位寻常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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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以物喜,勿以己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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