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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ling (思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斜神门徒52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Aug 2 18:17:20 1998), 转信
第五十二章 贪念未已
那人缓缓自阴影处踱出,於是,在隐约的灯光下,将他那含有一股诡
异神色的面孔,十分清晰的展露在江青眼前。
其实,这人便是不自行走出,江青亦早已看出此人,这不是别个,正
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寒戟商固!
江青警觉的将小娟儿牵到身後,冷淡的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会泽一别,不料又在此地与阁下见面。」
商固双睛微转,满脸堆起一层令人厌恶的佯笑,拱手道:「嘿嘿,在
下老远便看出是江兄,还道是在下目光错觉,及至行近一看,果然不差,
故而贸然出言……」
江青冷笑道:「江某不会在意,阁下行迹一向便是如此--乘虚而入
,稍沾即走,不是麽?」
商固知道江青言中有刺,他故做不察,哈哈笑道:「江兄言重了,嘿
嘿,言重了。在下适才出言,乃是玩笑之意,江兄大量,想不至为此区区
小事,心生不愉吧?」
江青心中忖道:「这『武林寒戟』缤云戟商固。虽然名貌极为响亮,
是武林中顶尖人物;但此人心性却甚是卑鄙,从他乔装扒窃,假意与自己
亲近,会潭郊外林中,篾探自己行动等事看来,便可证明。而且……哼,
自己当日临溪嗽洗之时,向自己突施辣手的怪容。亦必为此人无疑,他的
衣衫不是被自己撕裂了麽?当时露出来的,正是这小子原先穿着的那件银
衫……」
寒戟商固,为人阴沈险诈,工於心计,他一见江青面色不对,眉头微
皱之下,已装出一付诚恳的神态,将语声尽量渗人情感的成份,低声道:
「江兄,你莫非对兄弟有着什麽误会麽?兄弟甚为钦仰兄台平素所行;若
兄台对兄弟我有什麽看不过的地方,尚请直言指出,以便兄弟亲向兄台解
释,茫茫人海,难得知己,兄弟虽痴长几岁,却对兄台仰慕甚切,彼此之
间,何妨开诚相见?」
江青自下山以来,经历的险恶场合可说太多了,而江湖中的狠、诈、
诡、毒。他也得到深刻的体会,凡是人,只要你属於那一个环境,你便终
究会熟悉你这个环境的情况与惯性,那怕你初时只是一个天真得令人摇头
的雏犊,而这只是一个时间与接触多少的问题罢了。
商固此时的形态,在江青眼中看来,觉得十分可笑,江湖中充满险诈
,而商固不过仅是此遇中手法较高的一个而已。
但是,江青并没有点破,他这时故意放松面部紧板的肌肉,笑道:「
阁下多心了,江某并无误解阁下之意,阁下忽出此言,倒令江某好生汗颜
,呵,江某几乎忘了,阁下与金衣帮所结之仇怨,未知是否化解?」
寒戟商固一见江青态度忽然转为和睦,不由心中直在打鼓,他模不透
对方;这些日子来是变得世故了?抑或仍似以前那麽纯挚?
也就是说,他不知道江青态度的转变,是伪装的,抑是诚恳的。
但不管如何,这时已没有时间容他再去揣测了,他豁然笑道:「好,
好,江兄果然不愧为武林中新起雄才,性格之豪爽磊落,更令兄弟佩服无
已,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前面有家酒楼,今夜便由兄弟作东。咱们痛饮一
番,顺便一诉别情。」
说罢,不容江青推辞,已大步近前,亲切的搀着江青手臂,直往前面
那条热阔喧哗的大街行去。
江青心中略一忖度,已并肩与他偕行,他左手牵着小娟儿,右掌却暗
地蓄备功力,以防万一。
三人十分热络的走在一起,江青与商固二人,并不时沈声谈笑,状至
亲 ,外人看来,准会以为他们是一对相交有年的老朋友,谁又会知道二
人各怀警惕,正互相防备着对方呢?
小娟儿拉着江青的手掌,稚气的道:「江爷爷,你的饭量可真不小啊
!在家里才吃完,又要到酒楼去吃。江爷爷。待会为小娟儿叫一盘『油炸
鸡块」好吗?小娟儿最爱吃鸡腿……」
江青正待答话,寒戟商固已笑道:「好伶俐的乖娃儿,稍停不但为你
叫来一盘炸鸡,再给你叫一大碗莲子粥,莲子粥是甜的呢!好吃极了。」
小娟儿一阵欢呼,小嘴一咧,嘻嘻笑道:「这位大叔,你真好,小娟
儿第一次认识你,便由你请客,真不好意思……」
小娟儿一声「大叔」,叫得商固一怔,他这时才想起。江青仅得二十
几岁,这女孩子为何竟低他两辈?。他所带的这女孩子,却又是何人的姑
娘?
商固一滋牙,有些尴尬的一笑,想道:「这丫头叫江青爷爷,叫自己
大叔,如此自己岂不成了江青的晚辈了,这是怎麽个论法?」
江青暗里窃笑,忖道:「商固这小子自来油腔滑调。阴刁无比,让小
娟儿触触他的霉头也不坏,他现在对自己如此热络,却不知又怀着什麽鬼
胎?」
想看,三人已行近眼前一家十分堂皇的酒楼廊下,在店小二殷勤的招
呼中,学步上楼。
落坐後,寒戟商固着意要了好些十分珍罕的菜肴,更令店家送上两壶
好酒。
小娟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骨碌碌的向四周望着,好似对这家酒楼的
一切,极有兴趣。
商固微微一笑,道:「此乃兄弟首次与江兄小酌,粗菜淡酒,实在不
成敬意,日後必再重……」
江青双目平视,神色沈静,说道:「商兄客气了,在下已经用过晚膳
,商兄又点了如此多的佳肴,在下肚子实在容它不下,徒令商兄破费。」
商固连道不妨,在他充满佯笑的细迷双眸中,却隐约射出了一丝贪婪
的目光,有意无意望向江青肩头。
江青虽然表面十分随和。暗里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早已集中精神,
不露一丝痕迹的戒备看身侧这位武林中盛名炬赫的一代高手。
商固向他肩头闪烁的一瞥,江青已自警觉,一股本能的感应告诉他-
-对方可能正在窥伺他那柄互古神兵--金龙夺!
江青在心中暗暗冷笑,忖道:「自己自出道以来,至今尚未用过兵器
,甚至连拜兄及蕙妹等人也没有见过。但是,武林中却有部份人物,知晓
自己曾在那紫龙秘穴内得过一柄梦寐难求的神物金龙夺,商固这厮想亦听
过传说,哼!凡是天下珍罕之物,这位仁兄好似都想插上一手,据为己有
,不过,他想动自己的脑筋,却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其实,江青昔年於阴阳崖底,紫龙秘穴内所得的那柄金龙夺,自他下
山以还,便从来没有离身一步,嫌那原先盛夺的「晶雪玉盒」太过惹人眼
目,故而初时仅以「火云衣」披风相遮,挂在身後,後来他觉得如此神兵
,锋芒太甚,容易引起一般江湖人物窥伺,便剪了一段黑绸,将金龙夺密
密包好,仍旧背在身後,食宿不离。
这时,江青浅啜了一口店小二送上的香茗,寓意深长的一笑道:「商
兄,还记得在下那件奇宝万钻朱兰麽?」
寒戟商固暗中一震,佯笑道:「啊!舍非兄台提起,兄弟几乎忘了,
兄台真是有福之人,这万钻朱兰价值连城,得此宝,可谓终生食用不尽,
不过,兄台却须加意提防,目前江湖道上,垂涎此宝之人,却不在少数…
…」
江青暗自冷笑,心想:「这小子真是说得出口,只怕自己第一个要严
密防备的,便是你这位武林寒戟商固大英雄。」
他口中却道:「商兄,记得数月之前,商兄曾於会泽城外,荒林之内
,告诉在下,说这万蛮朱兰,除了其本身弭足珍贵,万金难求外,尚另有
一宗奇异之处,未知经过这些日子的探寻,商兄可查明这另外一宗异处为
何麽?商固面色一转,双目微翻,正在暗中沈吟,江青已微微一笑道:「
若是商足未曾探出,在下却得悉了一些眉目……」
这位武林寒戟两眼骤睁,有些急迫的道:「是麽!这万钻朱兰确有其
他异处?啊,想不到已被兄台探悉。」
商固一言出口,发觉有些不对,急忙强笑道:「兄弟是说……嘿嘿,
是说江兄果然聪慧无比,兄弟在江湖上白闯了二十年,却比不上江兄消息
来得快捷……」
江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但是,若仔细去分析他这笑意的因素本质,
我们便可以发觉,其中实含有讽刺及不屑的成份在内。
江青知道,早在江湖上盛传那株万钻朱兰出现之时,商固便已知晓这
件奇宝的各种好处,但是,在江青得手後,商固却不愿向江青说出,更在
事後蒙面向江青突袭,以求达成目的,其用心之阴险狠辣,是十分明显的
。
商固如此一说,江青已以一种淡漠的口气道:「商兄谬奖,愧不敢当
,在下承拜兄红面韦陀战千羽相告,得知此珠钻之上,尚嵌有『避水』『
蹈火』『轻尘』三粒奇珠,功效神异,旷世难求……」
寒戟商固故作恍然之状,啊了一声,但是,他双目中所透出的颓然神
态,却掩不住他此刻的失望与悔恨。
这时,一傍的小娟儿忽然拍着小手道:「好极了,小娟儿的油炸鸡与
莲子粥已经送来了!」
果然,一名肩上搭着抹布的店小二,双手端着菜盘,正穿过坐满食客
的过道,向三人桌前行来。
店小二将菜肴摆在桌上,又忙着张罗去了,商固尽量掩饰自己心头的
失悔,为小娟儿狭了一只酥脆的鸡腿,笑道:「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呀
?来,大……大叔请客,你先尝尝这油炸鸡腿做得如何。」
小娟儿谢了一声,说道:「商大叔,我叫战娟,我爷爷便是红面韦陀
,大叔,你一定也认识我爷爷吧?」
商固连忙点头,忖道:「好家伙,中原武林道上盛名值赫的大侠,杭
州地面屈首一指的人物,红面韦陀战千羽,竟也与江青义结金兰。妈的,
看情形,这小子现在人面极广,举止讳莫如深,又有这个老不死为他筹幄
一切,想动脑筋打他的主意,可就不简单了……」
原来,寒戟商固因事来到杭州,而他对江青身上怀有的两件异宝--
金龙夺与万钻朱兰,一直耿耿於心,未曾忘怀,因此当他无意中遇见江青
之时,便急速打好主意,伪装出一付和善热情之状,上前招呼搭讪,用出
一切拢络手法,想获得江青好感,以便伺机夺取这两样宝物。
但是,目前他却等於在无形中失败了,这固然是江青的机警与历练所
造成,而他近来在武林中如旭阳东升的威望,也是促使寒戟商固心存顾忌
,不敢明目张胆正面相强的主要因素。
小娟儿那知她的江爷爷正和这位商大叔明争暗斗,眼前肥美可口的鸡
腿,甜腻芬芳的莲子粥,已占去了这小妮子的嘴巴和思想。
寒戟商目这时暗中想着心事,一面又殷勤的向江青劝酒 菜,现得十
分热络,江青却知道,商固心中,这时必然不是滋味。
他故做亲热的一拍商固肩头,笑道:「商兄,在下那株万钻朱兰,已
经藏到一处极为隐密之所,决无失闪之虑,到是在下那柄金龙夺,却随身
携带,只怕有意谋取在下这柄兵器之人,更比垂涎那万钻朱兰之人来得多
!」
商固心中一喜,又萌贪念,他哈哈笑道:「不错,倒是须要小心,只
是兄台功力盖世,登峰造极,等闲武林人物,却决不敢做非份之想哩!」
江青奇异的一笑道:「是的,不过,若非等闲人物,恐怕便会有此非
份之想了。」
商固问言之下,乾笑一声,暗骂道:「狗小子,任你艺能再高,却也
唬不住老子武林寒戟,恁般说话,不是等於讥诮於我麽?」
其实,商固算是猜对了,江青果然便是此意,在说话中暗暗讽刺对方
。但是,这也不啻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武林寒戟-缤云戟商固,不但武功卓绝,为人更是老好巨猾,若非他
利欲薰心,便会早已察觉江青先前言中之意,已将他心事看穿,他此刻始
才觉出,却已被江青调侃多时了。
这时,江青举箸狭了一块炸鸡,津津有味的在口中咀嚼着,连声唔唔
称赞,看得商固啼笑皆非,只得寻着壶中老酒出气。
江青咽下鸡肉,说道:「商兄,在下尚是首次来到馀杭,记得商兄昔
日曾有愿为在下引导之言,不知商兄稍停能否偕在下等一游此江南名城之
夜景?」
寒戟商固用力颔首,道:「光荣之至,便由兄弟做为识途老马,嘿嘿
,这座江南名城,兄弟却是经常往来哩!」
江青连忙谢了,斜目一瞥身傍的小娟儿,只见她吃得满嘴油腻,正眉
开眼笑的用汤勺去吃面前的莲子粥
。
寒戟商固这时忽然一笑,向江青道:「江兄,前面桌上,有位兄弟的
一位旧识,且请稍候,容兄弟前往招呼一番。」
江青笑道:「请便,在下於此等候便了。」
商固含笑起身,大步行往一面用屏风隔绝的座位之後。
於是,一丝冷漠的笑意,已浮在江青咀角,他忖道:「那屏风虽是一
层轻纱,却看不清内中所坐之人,而这商固与自己等人坐於此处甚久,为
何到如今才发觉有其旧识在此?哼,定是这厮早有帮手相随,暗中监视自
己与他晤谈情形,以作策应……」
但是,江青却猜不透,商固此刻离座前往,到底欲和他同道人,传递
什麽消息。
他适才所以要商固同伴二人游览街市夜景,其意不过是暗相示,自己
并不畏惧对方心存不轨,并有一种轻视的意味。
江青这时早已暗中戒备,表面上却仍然悠闲自如,随意饮用着面前丰
富的酒菜。
片刻後--
寒戟商固已带着满脸虚伪的笑意,自屏风後转出,行至桌前,双肩微
耸道:「唉!。在外面闯荡,一些无谓的应酬必得敷衍,真是令人厌烦,
江兄不知有此同感否?」言下大有无可奈何之意。
江青一笑道:「商兄乃为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寒戟,日常交往,必然繁
忙。在下麽……却差得远了……」
商固听出江青言中有刺,却不动声色,强笑一声,连乾三杯。
不多时,各人已自酒醉饭饱,商固招来店家,结过账後,偕江青与小
娟儿步下褛梯而去。就在二人身形,始才隐没梯口之处,那以屏风隔绝的
座位後面,已神色自若的行出两个中年汉子来。
这两个人俱是身着一式宾蓝色长衫,头戴文士巾,但是,自那两张精
练 悍的面孔上,却流露出一股无法掩饰的江湖习气。
二人望着梯口,相互一瞥,已大摇大摆的跟了下去。
这时,江青与商固等人,已步出酒楼大门,行至灯火辉煌的街道之上
。
江青牵看小娟儿,爱怜的向她道:「小娟儿,你困不困,想回去睡觉
麽?」
小娟儿一鼓小咀,黏在江青腿上,道:「我才不累呢,那能想困。哼
!江爷爷,你不知道小娟儿是出了名的夜猫子呀?」
江青哈哈一笑,道:「不论你累也好,不累也好,回家後,江爷爷这
顿埋怨,只怕是免不过了。」
商固这时正好将向後张望的眼神转了过来,装做十分关注的道:「小
妹妹,若你困倦,便先送你回府上休息好吗?嘿嘿,累坏了身子,可不是
好玩的哩。」
小娟儿不依道:「我才不哩,好不容易跟江爷爷溜出来一趟,只是吃
了一顿就回去。哼!小娟儿才不这麽傻……」
各人一面谈笑,一面缓步向前游逛--而其实,只有小娟儿,一个人
是在真正的游逛。江青在浏览中,极为谨慎的向四周察视,自然,他尽量
不让身傍的商固发觉他的举动。商固亦好似有着什麽心事,一面与江青说
话,双手却有些不安的互相搓揉着。
他这个微小的动作,已被江青看在眼中。江青知道,只有当一个人在
面临着一件重大而紧张的抉择前,往往才会有这种下意识的微小动作。
江青心中急速的忖道:「看情形,商固这厮好似有意与自己来一次正
面摒斗,而其目的,想是在自己那柄金龙夺上,唉!。这小子真是有些不
知自量……」
想着,三人已行至一条横巷之傍,这条横巷十分深沈宽大,虽在闹市
之中,却现得甚为黝黯寂静。
寒戟商固又有意无意的回头一瞧,忽然惊呼道:「咦,那不是红面韦
陀战兄麽?」
江青闻言之下,心中虽然有些奇疑,却仍然直觉的回头望去。
於是--
在他回头的同一时间,寒戟商固已闪电般向他背後脊椎十二环结戮出
九指,左掌却倏然折向江青身傍。江青怒叱一声,身形宛如水中游鱼,奇
异的微一转折,已贴地面不足一寸的空隙飒然射过。
江青万万估不到商固用心,竟然如此歹毒,他骤觉背後锐风袭来,一
股本能的反应,已促使他向前急跃三步,右掌迅速自胁下反扣而去。
江青应变之快,还攻之急,已足以骇人听闻,奈何他事起仓促,又是
反手出击,在威力与时间上,已是差了一线!
而高手较斗,便是这一线的细微差异,已足可分出胜负!
寒戟商固武功之高,可列为武林中之顶尖高手,他淬然歪难,又是占
到敌人背後的有利地势,出手之下,威力凌厉无匹!
江青适才跃身还攻,一声尖亮的惊呼已蓦而晌起,而他左手随即一轻
,小娟儿已被商固劈夺去!。
江青不由大 一声,双目怒睁,身形似旋螺般急转,随着他身形的旋
转,一连串的掌影,已如惊雷骇电般泻向商固而至。
但是,商固却狂失一声,左手紧狭着小娟儿,在瞬息间掠出五丈,窜
入横巷中的暗影之内。
江青睹状之下,惊怒交集,目毗皆裂,他大叫道:「商固,你逃不掉
的,任你走到天崖海角……」
语声摇曳空中,江青已似一阵平地忽起的狂风般,尾随商固追去。
但是,当他身形才掠出不及三丈,黑影中已忽然飞出一蓬银芒闪闪的
暗器,搂头盖脸的急罩而来。
这蓬陪器来势之决,所分 面积之广,足以题不出 放暗器之人,为
此道中之大行家!随着这蓬暗器的袭出,横巷之外亦呐起一声暴喝,六支
燕尾铜梭,亦宛似流星陨空般,呼啸着袭向江青背後。
任江青功力如何深博,对这两股来势凌厉的暗器,亦不能毫无顾忌,
他怒哼一声,双臂急振,瘦削的身躯已台然拔升三丈高!
伏身暗处之人,亦好似为江青这深奥精绝的身法所震,微「啊」了一
声,另一蓬彷若银针般的暗器,又随着疾射而出!
他在空中略一盘折,顾不得再去寻找那在暗中向他偷袭之人,单臂挥
处,已如一头巨鸟般向前扑去。
经过这一阵极为短暂的耽搁,寒戟商固的背影,已模糊到有如水中淡
月,荡漾飘忽不清!
--
勿以物喜,勿以己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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