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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13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Mar 11 17:59:21 2000), 转信
四海鹰扬 作者:云中岳
十三
三天,足以发生许多许多事。
最大的一件事,发生在最后一天:绝剑秦国良带了大批高手,
因谈判破裂而进攻三山别庄。
谈判破裂的原因,是三山别庄拒绝接引入魔所提皇贡珍珠的
事,坚称不曾见过皇贡。第二个原因。是三山别庄拒绝交出杀句
曲炼气士、血手灵官、飞天豹的凶手。
三山别庄采守势,一击即走退守庄院。
绝剑的人不敢深入。击毁了三山别庄的外庄门。
双方都有人受伤,但没有死。
庄内庄外形成对峙的局面,密云不雨。
绝剑等于是封锁了三山别庄。三山别庄存粮,根本就不在乎
封锁,地头蛇不怕外地的强龙,外地的强龙能逗留多久?
外围各地,有不少闻风赶来看热闹的人,也有些意图不明,
似想混水摸鱼的江湖朋友出没。百了谷的人也隐身在外围,并未
正式表明帮助三山别庄的态度。
双方的人,都忘了彭允中。
第四天清晨,庄口小径与大道衔接的三叉路口,突然出现彭
允中的身影。
两个伏路的伏哨不认识他,看到他从路旁的灌木丛中踱出
三叉口。人不从路上走而从路旁出现,那会有好路数?
两人立即从潜伏的草丛中掠出,劈面拦住了。
“相好的,从何处来?”一名大汉沉声问。
“从庄上来,”他指指远处的三山别庄:“要往府城走走。”
“你一个人进城?胡说八道。”
“咦!你这人真怪,一个人就不能进城?喂,有件事想劳驾
你一下。”
“你是说……”
“劳驾你老兄传个口信给秦吉光。”
“我们少公子?”
“是啊!叫他把那天的几个人带出来,一共六个。那位天下
三大暗器名家之一的夺隗童七郎,他一定要来。”
“咦!你是……”
“我叫彭允中。”
大汉大吃一惊,猛地伸手拔刀。
卟一声响,彭允中一掌劈中大汉的面门、大汉摔出丈外,起
不来了,应掌昏厥。
“你也听到了。”彭允中指着另一名发抖的大汉说:“你的
同伴昏迷不醒,只好劳驾你去传口信啦!”
“你……你还……还没死……”大汉惊怖地往后退,手已经
将刀拔出半尺,但不敢出鞘。
“青天白日,你老兄怎么语无伦次?”彭允中含笑逐步逼进:
“我可以给你保证,站在你面前的彭允中决不是鬼。
告诉你们的少公子,一个时辰后,我在前面镇尾的大树将军
庙等他,他如果不来,那就表示他是个胆小鬼。
叫他回去抱老婆哄小孩,规规矩矩地过日子,不要在江湖上
丢人现眼。喂!记住了没有?”
“我……我我……”
大汉打一冷战,扭头撒腿狂奔。
他解下大汉的单刀,连鞘插在腰带上。
“从现在起。”他拍拍刀喃喃自语:“我要用刀,用刀来建
立我的声威。”
口口 口口 口口
小镇地当至府城的大道中段,有三四十户人家。镇尾西端半
里左右,有一株有数百年树龄的老槐树,真的干大十臂围。
树下,建了一座比土寺庙大不了多少的将幸庙.附近寸草不
生,皆被顽童和进香的人踩平了。
彭允中坐在庙口的石阶上,一旁搁了荷叶包,一些下酒菜。
手中有一葫芦酒。
他选择这里约会,可知他已下定决心要出人头地了。大道上
行人往来不绝,这样可以吸引行人围观,那就有了传播消息的目
击者。
这里已远离三山别庄,不会受到三山别庄黑道群雄的干扰、
避免重犯两面树敌的错误。
他以自己英雄主义的看法来看秦吉光,却不知秦吉光对英雄
的看法与他大不相同。因此他约会就犯了错误。
英雄是捧出来的、英雄必须拥有一群捧英雄的忠实爪牙。和
一群有制造英雄才干的智囊团。
秦吉光身边,就有这种人。
他老爹绝剑秦国良,就是幕后的主事人,有计划地要将自己
的儿子捧上英雄的宝座;怎肯让自己的未来英雄儿子,去和具有
危险性的人物赴约打交道?
看看一个时辰已届,大道两端仍不见秦吉光的人出现。
彭允中喝光了葫芦中的酒,将荷叶和剩菜丢入泥洞中,用腰
擦净手,站起挪动腰刀,转头瞥了庙内的神像一眼。
神像是一个戴盔穿战甲的黑脸将军,威猛而狰狞,似乎对那
些膜拜他的凡夫俗子相当不满意,随时随地都可能大发脾气显神
威,似乎凡夫俗子欠了他的香火,该罚。
“你别瞪着我。”他向神像做鬼脸:“你做你的将军,我做
我的江湖闯道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欠谁的。要怪我冒
犯了你吗?你瞧着办好了。”
他踱下台阶准备离开。
路东,出现了三个人,脚下不徐不疾.甚有气派。
那位大力鬼王平吉,真不一位将军的威风,身材够壮,拳头
也够大,腰间那柄牛耳刀也够重,手中整天玩弄的那根两尺长风
磨铜短棒,长仅尺八但粗如鸭卵,一击之下,磨盘大的巨石也将
碎如齑粉。
另两位是中年人,长像狰狞阴森,虽在近午阳光下,给人的
感觉仍然带有鬼气。
该来的人都没有来,连地位最差的无极天君也不露面。
但以彭允中的身份来说,按理连三流人物也排不上,出道几
天工夫,既不是赫赫有名门大派出身,又没有足以震撼江湖的亲
友撑腰,派一个名列江湖一流高手名宿大力鬼五前来与他见面,
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啦!
“果然是你。”接近至十余步外的大力鬼王阴笑着说:“看
来,江湖道上,似乎又多了一个新秀,一个以为可以翻云覆雨的
未来霸主了。”
“对,每个人都有希望,都有抱负。希望和抱负,决不是自
己从天上掉下来的,必须努力去争取。”彭允中心平气和地说,
抱肘而立站得笔直有如巨人:“你们也是人,我也是人,我不能
让你们任意毫无理性地宰割。
我有权努力去争取霸主的成就。姓平的,在下所要约的六个
人,大概没将在下当作人看,所以一个都没有来。”
“小老弟,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随随便便,让你轻轻易易叫
来见面的。”大力鬼王冷冷一笑:“比方说,你的身份,地位,
你能把镇扛知府大人叫来吗?你为什么不撤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嘴
脸,看你配不配要别人听你的?
平某前来见你,本来就有损声誉有失身份。不过,你是个叛
逃的人,平某不得不来抓你回去处治。”
“晤!你说得很有道理。”彭允中毫不激动:“人贵自知,
以目下彭某的身份地位来说,指名叫某个人来,的确不够分量。”
“你知道就好。”大力鬼王神气地说:“现在,你愿意随在
下回去,向长上请罪吗?”
“哦!飞天豹不是失踪了吗?”
“飞天豹只是一个小有地位的人,长上是绝剑秦国良,长上
的老太爷,是天下闻名的神剑秦泰,北地白道英雄中排名第二,
仅次于京都良乡的金翅大鹏岳云鹏。”
“哦?绝剑秦国良目下的江湖地位,风云榜中,可以名列第
几?”
“老一辈的不算,这一代的武林高手中,武功约可排名坐六
望五,剑术坐三望二。”
“哇!那可真了不起呢!”
“是的。所以,谁要是嫌命太长活腻了,与敝长上为敌,尤
其是反叛,一定会死得很快。”
“我相信,他不但了不起,而且有一大群狐群狗党替他跑腿
挡灾。喂!如果在下能宰了绝剑秦国良,是不是可以取代他的江
湖声望武林地位?”
说了老半天,大力鬼王这才明白被彭允中将了一军。
“这小王八可恶!”一名佩了狭锋单刀的中年人,道先冒火
地咒骂。
“你将要为你所说的这些话,付出惨痛的代价。”大力鬼王
切齿说:“我要将你大卸八块,以杀鸡做猴,让那些不知天高地
厚的后生晚辈,知道该怎样尊敬地位高辈尊的江湖名流。”
“凭你?套用阁下的话。”彭允中嘲弄地说:“你为什么不撒
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嘴脸,看你配不配在彭某面前说这种狠话?”
大力鬼王发出一声兽性的低吼,肺都快气炸了。
“平兄,用不着生气。”佩狭锋刀的人沉声说:“兄弟代分
擒下他任由平兄处理,生煎熟炒红烧清炖,消消这口怨气。”
不等大力鬼王是否答应,这位仁兄已阴森森地向前走、的抓
住了刀靶,鬼眼中闪烁着要吃人的阴厉光芒。
彭允中屹立如山.在对方阴厉慑人的凌厉目光注视下毫无惧
意,直待对方逼近至一丈以内,抱肘而立的双手仍然不放下业作
预作准备o
“晤!你这鬼样子像要吃人,还真有几分震慑人心的威势。”
彭允中挪偷地笑说:“想必在江湖道上,你有地位威望,要不要
通名先吓唬吓唬我?”
“你尽量说俏皮话好了。”那人阴森森地道:“一个将死的
人,说俏皮话是返照的本能,毫不足怪。”
“是吗?”
“是的,有许多初出道,不知天主地厚,自以为可以气吞河
岳、有力量横行天下的年轻人,就是这样死掉的。你。就是其中
之一。”
“也有许多人成功了,是不是?”
“你已经没有成功的希望了,十分不幸,因为你碰上了我欧
阳一刀。”
“真的呀?你的一刀……”
“我欧阳天杀死强劲的对手,只要一刀就够了。”
“真的?”
一声刀啸,狭锋刀出鞘,不等刀伸出,慑人的强大气势已汹
涌而出,劲烈的刀气已将对手笼罩住。
“立可分晓。”欧阳一刀沉声说,刀向前一引.刀势已将彭
允中置于控制下,随时皆可能爆发雷轰电击的致命一击。
彭允中的双手,缓缓地松肘,缓缓地拉开马步,完成了双盘
手的严密防卫门户。
“拔刀!”欧阳一刀沉叱。
彭允中心中明白,在这种对方的刀势已完全控制住他的恶劣
情势下,他的刀是不可能拔出的,可能仅来得及拔出三寸,对方
便会用闪电似的奇速行致命一击,一刀就够了。
他不再愚蠢了,这些人决不会讲武林规矩,决不会给对手公
平决斗的机会。这些人的心中信条是:只要能杀死对手,任何卑
劣的手段都是合情合法的。在这些人的心目中,个人的英雄气概
是不必要的。
只要他一动,刀便会及体。
“你不退后些?”他宁可相信这位欧阳一刀,是具有英雄气
概的人,没着地出言试探。
“拔刀!”欧阳一刀再次沉叱,毫无退后一步让他拔也的意
思。
完全了解对方的用意,他已经知道正确的对策。
对方在等他动,动就可以找到空隙攻击,因此凌厉的眼神似
乎要洞察他的躯体,心念与行动比置于眼神的有效控制下,已获
武学的神髓:控制对方的神意。
他的双脚微动,右手也搭向刀靶。
刀光似电,刀气似怒涛。排山倒海而至。
人影不向左右闪,也不向后退,突然以令人目眩的奇速,从
可怖的刀光上空飞腾而起。
刀光上升,但已晚一刹那。
靴尖先一刹那点在欧阳一刀的右肩上,人向前冲出丈外,砰
一声摔倒挣扎。
人影重现,彭允中仍站在原地。
“咦!”大树将军庙的庙侧,传出惊咦声。
欧阳一刀挣扎着站起,面向着彭允中的背影,右手像死蛇般
悬垂在身侧晃摆,骇怖的眼神与发青的面孔更为狰狞可怖,如见
鬼魅般向后退。
右肩骨碎了,奇痛澈骨。
这一辈子,这位以一刀威震江湖高手,再也无法操刀杀人了。
对面,大力鬼王与另一位中年人,还没从震惊中清醒.目定
口呆,似乎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你两位那一位先上?”彭允中抱肘屹立冷冷地问:“那位
欧阳一刀老兄,的确只出了一刀。”
大力鬼王清醒了,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你是怎样办到了?”大力鬼王蠢蠢地、悚然地问。
“在下给了他一脚,就这样办到了。”彭允中说道:“他不
但右肩骨碎,肺可能也受损不轻、很难治得好,除非他在一个时
辰之内,能得到少林的八宝紫金夺命丹.或者获得武当的龙虎金
丹。”
庙侧踱出三个人:公孙英、八指仙婆杭姥姥、黑煞女魅。
“秦国良手下有位轻功盖世的高手,九天魔鹰季天翔。”公
孙英一面走一面说:“但看了这小辈的轻功身法,似乎比你们的
九天魔鹰高明多多。
平前辈,这小辈是个祸胎,何不你我暂时联手,趁早埋葬了
这小子永除后患?五比一……”
“去你娘的胡说八道!”大力鬼王怒叫,惊恐转变为愤怒,
怒火向公孙英烧去:“暂时联手?你是什么东西!
你为了除去仇敌,连你老祖宗的坟墓都会去控;如果你老祖
宗的坟墓真对你有帮助的话,你真的会去挖的。”
挖苦得太重了,每句话都锋利得像尖刀。
不但公孙英受不了。连八指仙婆也无名火起。
“老身教训你!”八指仙婆厉叫,一闪即至,龙首杖势若崩
山,挟雷霆般威势斜劈而下。
公孙英也了出了一声切齿咒骂,接着从左后方冲进,剑出鞘
风雷声隐隐。
“当!”风磨铜短棒硬接了八指仙婆千力道的一击,响声震
耳。
两人同向右侧方震退丈外,势均力敌。
但龙首杖是重兵刃,又长又沉重,发力容易。竟然占不了上
风,可知大力鬼王事实上比老太婆高明多多,内力浑厚多多,不
傀称大力鬼王。
公孙英就在这瞬间超越,而大力鬼王已经不在原处。
这位少年英雄不折向攻击大力鬼王,却突然斜旋,剑光如匹
练,猛扑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的彭允中。
出其不意,这一剑必可得手。
彭允中的身影,突然从剑光下萎缩,化道轻烟贴地流泻出两
丈外。
公孙英这一剑突袭,攻的是上盘,心理上早有准备、料定彭
允中会重施故会向上飞腾,下一剑就可跟踪向上行致命一击。
即使攻击失败,另一种致命的武器就会补上空隙。
彭允中却挫身贴地掠走了,出乎意外地不向上面飞腾.一剑
落空,也失去攻第二剑的机会。
“你这狗东西混账已极。”彭允中破口大骂:“你这种人如
果能成为江湖豪霸,不知要谋杀多少胸怀坦荡的人,我必定要杀
你。”
公孙英狂笑,飞退两丈外、喝声走,领着八指婆和黑煞女魅,
向庙后如飞而去。
大力鬼王走不了啦,彭允中刀已出鞘,而且已到了身侧丈余。
他握刀的手。出现反射性的颤抖。
“你们一定是同谋。”彭允中沉声说道:“他逃掉了,我找
你。”
“去你娘的同谋。”大力鬼王愤然地叫道:“咱们北地的英
雄,正与三山别庄的黑道群豪结算,谁知道公孙小畜生如此卑鄙
阴险?”
“我要找我,用不着利用这藉口。你上吧!平某还没将你放在
眼下,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呢!”
对面的灌木丛中,突然传出一阵阴笑。
“小兄弟、不要找他,他禁不起你一刀。”阴笑声中踱出断
肠箫,轻拂着手中的黑萧:“这个什么大力鬼王,铜短棒与我萧
长度相等,让我敲破他的鬼脑袋,把他赶回鬼门关做鬼,免得他
留在世间害人。”
大力鬼王吃了一惊,转头向同伴看去,同伴正在救助欧阳一
刀,似乎无意上前协助。
一个彭允中已经够可怕、何况再加上一个更可怕的断肠箫。
“在下回去请四海功曹来对付你这老魔。”大力鬼王慌张地
后退:“你等着好了,你……”
“老夫不等。”断肠萧怪叫,急掠而至。
大力鬼王扭头狂奔,一跃三丈如飞而遁。
另一位仁兄,将欧阳一也扛上肩,也撒腿狂奔。人的名,树
的影,断肠箫的名号,足以让这些二流人物望影而逃,闻名丧胆。
彭允中身形一晃,但他站住了。
“知道江湖险诈的可怕了吧?”断肠箫一把扣住了彭允中的
右肩:“自从知道那两个小子怀有消元散奇毒之后、我就知道他
们一定是百毒阴煞婆的门人。百毒阴婆最可怕的暗器、是专门收
买人命的生死针。
一般说来,男人不屑使用这种细小的针形暗器。这两个小畜
生毫无疑问地会用这种歹毒的暗器称雄道霸。
针筒藏在左手的中指与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弹出时无声人影,
难怪你这小子会上当,知道厉害了吧?”
“这卑贱的、恶毒的狗!”彭允中切齿咒骂:“我知道怎样
对付他了。老前辈,我的右臂……”
“不要紧,我有解药。”断肠箫摇头笑:“要培植一个人成
名,真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你这种不知江湖鬼蜮的人,不知要
多花多少精力。
稍一大意,你就会送命,我岂不是白忙一场?走,我先带你
找地方把毒针取出来,不然针会循血液进入心脉,那就完了。”
口口口口口口
要培植一个成名,真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那些心存道义,
富正义感具有英雄色彩与性格的年轻人,随时都可能死于非命。
因此,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年轻人,出外闯道、创业、磨练、
谋生,但真正能成功地成为英雄豪杰的人,数不出几个,大多数
含恨以终丧志以殁,或者沦入歹徒匪类之列,为祸江湖。
彭允中假使没有断肠箫暗中在旁照顾,公孙英这枚生死针就
可能决定了他的生死。断肠箫的感慨,确是出于内心。
彭允中身怀绝学深不可测,而公孙英却以阴险诡诈的卑劣手
段,一而再把彭允中逼入枉死城。
论武功,这家伙比彭允中差了一大段距离。可知在江湖上闯
荡,仅凭超人的武功是不够的。
这次遭遇,彭允中的收获也不小。
欧阳一刀的江湖地位,其实并不比大力鬼王这类高手低,竟
然被彭允中赤手空拳毁了右肩,消息不胫而走,真吓坏了不少人。
尤其是绝剑秦国良方面的人,自大力鬼王以下的自命不凡人
物,心情的沉重可想而知,日后如果碰上了,岂不要步欧阳一刀
的后尘?
三山别庄方面、却传出彭允中已死在大少庄主手下的消息。
在三山别庄南面数里的一座桑园内,建了一座隐密的小屋,
园四周池塘围绕,五六座大小池塘连成天险。池塘载种着莲和菱,
池岸弯弯曲曲垂柳成荫,任何人从池岸接近,皆无所遁形。
这里是三山别庄南的外围警备下处,人迹罕至,外人不可能
发现桑园小屋的秘密。
公孙英与四名随从回到小屋、园内原先驻有十余名爪牙,这
时已全部派出,布下了严密的警戒,严防外人接近窥探。
八指仙婆与另一名随从,也藏身在屋外警戒。
内间里。桌上摆了精美的食具和可口的菜看、几壶酒。这是
午膳时光,在这里可以无忧无虑地进食。
黑煞女魅是女奴,女奴当然得伺侯主人进食。她不但要执壶,
而且得负责菜甚至喂主人吃菜。
“姓彭的必死无疑,你绝望了吧?”公孙英狞笑着说:“不
客气地说,像他这种打鱼为生,半途出家闯江湖的楞小子,那配
在江湖充人物?我随时随地都可以送他见阎王。”
“我一点也没绝望。”黑煞女魅将酒杯送到他口边:“你那
一剑偷袭,连一根汗毛也伤不了他、却居然说这种大话,不知是
何居心?”
“你只看到我用剑,哈哈哈……”公孙英狂笑,笑完喝干了
杯中酒。
“哦!你另用了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反正他死定了。”
“我不会相信你的大话。奇怪.他的身法不可思议,欧阳一
刀居然防卫不了自己的顶门,可知他凌空搏击的身法神乎其神,
不知他的师承……”
“天下武林的空中搏击术,近百年以三大派流称雄江湖。”
公孙英卖弄自己的见闻:“龙腾燕搏鹰翻云。龙,是九现云龙顾
全武。”
“燕,是凌波燕凌云;鹰,指天下七只鹰。姓彭的什么都不
是、他只是一个快字,侥幸而已,屁的师承。”
“哼!你不要小看了他,我疑心他是七只鹰的传人。”
黑煞女魅持相反的看法:“我旁观者清,他那拳腿前越时弹
腿一击,就是猪鹰搏免的招术。”
普通的野鹰、搏兔用抓而不全弹腿将免击昏,所以有时候反
而会被强悍的野兔拼个两败俱伤,野鹰的利爪无法抽拔而坠地。
训练过的猪鹰则不用爪抓,只用爪弹击,一击即冲天而起、
让击昏的免由猎犬衔交主人。彭允中那一击、就是猎鹰击兔的绝
技。
“你是说……”
“他是七只鹰中的一只。所调教出来的传人。”黑煞女魅肯
定地说:“假使他存心要欧阳一刀的老命,欧阳一刀的脑袋早就
破碎了。”
“不管他是什么人调教出来的门人。反正他已经死了,哼!
你还怀着他会来救你的希望?”
“这……”
“你必须死心!”
“我……”
“把衣裙脱了,坐上来陪我喝几杯。”公孙英邪笑着拍拍大
腿:“除去了强敌,我的兴趣好得很。”
“天杀的!青天白日,在这里?你……”黑煞女魅恼羞地往
后退。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公孙英沉下脸:“等我建立了自
己的根基,我要找一百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充下陈,我的禁苑中,
必须有一群天魔女。”
“听说死鬼玉面神魔,在天下建了五座秘窟,秘窟内的天魔
女都是绝色佳丽。他也是人,他有,我为何不该有?”
“你……”
“你胆敢抗拒?好,我叫几个人来剥光你。”公孙英拍桌而
起。
“算你狠。”黑煞女魅屈服了、愤然解裙:”你还没成为可
以翻云覆雨的巨豪大擘,就有这种奴役天下的乖戾荒谬念头,你
如果能成功,那真是老天爷瞎了眼。”
“我告诉你,老天爷是势利眼、只会帮助成功的人。”公孙
英傲然地说:“要不了几年,我一定可以成为江湖道领袖群伦,
发施号令的霸主。唔!你在看什么?”
黑煞女魅的目光、落在那闭好的窗户上。
“看你现在的霸王嘴脸呀!”黑煞女魅叫回目光,毫无羞态
地脱除黑色的窄袖子外衣:“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不在乎你
怎样污辱我。我要好好地活下去。活到看你成为霸王的一天,或
者看你的尸骨化为尘土……”
公孙英勃然大怒,冲上先给她两个耳光,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向后下方拖,卟一声裂帛响,撕破她的脸围子,椒乳脱颖而出。
“你给我听清楚了,贱人。”公孙英凶狠地说:“你诅咒我
没有用.你永远没有机会看到我的尸骨化为尘土,因为等我解决
了这里的事情之后、我将偕同百了谷的美丽女人扬威江湖。”
“你的姿色只能算六七分,我身边的女人必须是绝色,所以
我要把你留在庄中、留给我爹那些手下快活,你能屈辱地活得多
久?哼!”
闭上的窗户,不知何时已悄然而启。
窗前,站着女扮男装的小书彭三。
“你这贱狗!你只会欺侮女人。”小书生彭三破口大骂:“
你给我滚出来、小爷我要剥你的皮。”
公孙英吃了一惊,推开半裸的黑煞女魅。
“杭姥姥!”公孙英向闭上的房门大叫道:“外面的人怎么
了?都死了不成?”
“这是你未来江湖霸主的面目吗?一有事就呼爷叫娘。”小
书生彭三嘲弄地说:“你怎么不躲在你娘的裙下求庇护?你这卑
贱的狗!”
公孙英愤怒嚅狂,飞起一脚,先将一张凳子踢得向窗户飞砸
出去、在凳撞及窗框轰然崩裂声中,拔刺向窗口冲去。
“挣”一声暴响,伸出窗的剑被小书生一剑格偏。
一团青绿色的物体恰在这时从窗外飞入,快得令人目眩,无
法躲避,卟一声响,击中公孙英的胸口。
是荷叶包着一围烂泥。
公孙英成了个又脏又自的泥人。
同一瞬间,八指仙婆杭姥姥撞开房门冲入。
“外面强敌四至……哎呀……”八指仙婆骇然惊呼,砰一声
响,几乎被向后退的公孙英所撞翻。
小彭三仗剑穿窗而入,后面一双老夫妇紧随跃进,无畏地登
堂入室。
公孙英的脸上被污泥溅及,双目难睁,千紧万紧。性命要紧,
先逃命再说,撞开了八指仙婆,一跃出门走了。
强敌无声无息深入中枢,外围的警戒居然毫无警告发出。可
知来人必定极为可怕。敌势不明,岂能逞强冒险?
先脱身离开险地再说,他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八指仙婆就不够聪明了,大喝一声、仓卒问挥杖向小书生拦
腰扫去。
黑煞女魅惶急地拾衣裙遮羞、失去逃走的机会。
随在小书生身后的老太婆突然加速超越,寿星杖恰好接住了
龙首杖,当一声金铁震鸣,八指仙婆橡喝醉了酒,歪歪斜斜向侧
飞撞,在砰然大震声中,身躯凶猛地撞在砖墙上,房屋摇摇,反
弹倒地蓦尔昏厥。
高大的老人,随在小身后,追出房外去了。
“你,你不是黑煞女魅吗?”老太婆沉声间。
“是……是的。”黑煞女魅狼狈地穿衣,悚然地答。
老太婆—杖把大名鼎鼎的八指仙婆震飞、撞昏。那还了得?
要是给她一杖.不把她打成两段才是怪事。
“老身捉住了返回三山别庄的报信人,他说他们的大少庄主
杀了彭允中,是真是假?”老太婆厉声问。
“见鬼!”黑煞女魅说:“可是,恐怕其中另有隐情,你们
必须捉住公孙英那狗东西,才能明白是真是假。”
“怎么一回事?”
黑煞女魅将公孙英偷袭彭允中的经过,详细地说了。
“好,你走吧!你可以摆脱公孙英小狗了。”老太婆宽心地
说。
“老前辈,我还不能摆脱他。”黑煞女魅苦笑。
“为何?”
“那小畜生是玩毒的行家、我被逼服了定时毒药,每三天要
向他讨一次解药,解药之内又有另一份毒药。我要是能走,早就
走了。”
“这……”
“我认了命。”黑煞女魅咬牙说:“要死,我会和他同归于
尽,时机末至,我忍受得了。”
“好吧!老身不勉强你。”老太婆默然说道,摇摇头出门走
了。
黑煞女魅正要举步出房,目光突又落在昏迷的八指仙婆身上,
银牙一咬,眉梢眼角煞气怒涌。
她奔出房四面察看,外面鬼影俱无。侧耳倾听,远处传来两
声惨号,有人被杀了,恶斗已远离小屋。
她转身入室,闭上了房门。先拉脱八指汕婆的肘关节,再扭
断双膝的大筋。
八指汕婆醒来时,只感到头晕目眩,手脚痛楚难当。不自禁
地呻吟叫痛。
“老虔婆,你清醒了吗?”黑煞女魅咬牙问。
“你……你是……黑煞女魅……”八指仙吃力地问,挣扎欲
起,却又手脚疼痛难当:“我……我怎……怎么了?我……我的
手脚……”
“你的手脚先不要管。老虔婆,你的内侄无情剑单定远,坑
得我好苦。”
“黑煞姑娘,你……”
“公孙英这们凌辱我,全是你和你的内侄出的主意,我与你
恨比天高。”
“闭上你的嘴:”八指仙婆凶性大发:“快救我,不然……”
“我用这个救你。”黑煞女魅拉起龙首杖的杖尾,举至对方
的眼前,凶狠地说:“我要脱掉你的裤子,用你的兵刃,插入你
的下体,一直插到你的喉咙为止。”
“不……不……”八指仙婆凶不来了,手脚乱动,脸色惊怖
欲绝:“不要……”
“你要的,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老贱淫妇,你也是女人,却
唆使公孙英那小畜生如此作践我,你……”黑煞女魅发疯似的撕
裂对方的下裳:“你已经失去人性,你已经疯了,所以我要用没
有人性的疯狂手段来对付你。你死了,天下虽不至于因此而太平,
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
“不……不要……救命啊……”
“没有入来救你了,你这绝子绝孙的老淫贱。”
口口 口口 口口
生死针细如牛毛,长仅一寸二分,贯入体内不会造成重大的
伤害。
当然,不能让它随血液进入血脉,致命的伤害是会针所附着
的奇毒,对症的解药就不足为害。
彭允中体健如龙似虎,小小的针伤对他毫无影响。
断肠萧的解毒药十分见效,针离体毒排出,他依然生龙活虎,
丝毫不影响他的体能活力。
一次教训一次乖,他比以往更机警,更成熟了。
既然秦吉光怕死不来找他,他只好去找秦吉光了。
五艘大船仍泊在原处,另三艘则离岸百十步泊在一起,便成
了最安全的相互支援据点。
八艘船、绝剑秦国良的人全部到齐了,人数已超过两百大关
了,所以敢和拥有江南黑道无数高手的三山别庄公然结算。
岸上的树林内,共建了五座布帐、两座简单搭成的茅棚,成
为保护靠岸五艘大船的警戒主力。
绝剑秦国良的老爹神剑秦泰,是北地的名镖头,保镖时采用
军伍的防卫办法走镖,警卫森严进退有章有法,成功决非侥幸来
的。
绝剑秦国良大有父风,布置相当的周全。
主脑人物,住在离岸的三艘大船中,以小舰艇往来,十分方
便。
三艘大船相联而泊,四名警哨分别设于船头船尾,任何方向
有人从水里爬上来,皆难逃警哨的眼下。三更初,水声哗哗,碎
浪拍打着船身,船在水面轻轻的晃动、浮沉。
一声水响,第一艘船后舱面警哨,还来不及分辨水中发生了
些什么变故,已被水中跃起的一个怪影扑倒,滚了两转便掉入江
中去了。
第三艘船的后艄警哨大吃一惊,飞跃过船。
“老八被拉下水去了!”警哨狂叫。
江面黑茫茫,滚滚江流汹涌,正逢涨潮,人掉下去,大白天
也不易看到踪迹,何况是夜间?
船上大乱,岸上也大乱。
口口 口口 口口
警哨被捆了双手,分别捆在左右的树枝上。
捆的技巧并不惊人,仅将树枝扳过来而已。
可是,被捆人却受不了,树枝因惯性和弹性作用,不断地要
恢复原状,被捆的双手便逐渐被拉长。
拉的力量是无止境的,缓慢的,痛苦也因此而逐渐加深,片
刻就受不了啦!
“哎唷……”最先的惨叫声高亢急促,划破夜空的沉寂,远
在两里外的江岸也听得真切,船上的人当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救命……啊……”接着,叫声逐渐走样了,凄厉刺耳,像
是鬼嚎。
最先循声到达的是三个黑影,进入树林过缘即隐起身形,不
敢贸然接近。
“什么人在叫喊?”一个黑影隐身在十余步外的大树后面大
树后面大声喝问。
“啊……我……我是陈……陈八方……哎……”
“咦!你……”
身后突然伸来一双手,抓鸡似的扣住了脖子。
“他是船上的警哨,被弄来了。”大手的主人在后面大声说
道。
左右隐伏在丈余外,另两株大树后的两个同伴,发出一声怒
吼,挺剑齐向中间扑来。
“呃……”两人几乎同时被人从上面击中顶门,一击即昏。
现在,捆住双手任由树枝绷拉的人,共有四个了。
捆好之后即被弄醒。
“什么人用诡计偷袭在下?”最先苏醒的黑影狂叫:“你要
干什么?你……”
没有人回答。
三个人为了保命,全力挣扎,想挣脱腕部的束缚。
可是、手时的大筋已被拉脱臼,不挣扎倒好、愈挣扎愈痛得
受不了。捆手的麻绳坚韧无比,也挣不脱。
“快来救我们!”这位仁兄绝望的狂叫:“我是五……五衣
剑花……花同,快……哎唷……”
终于,第二批五个人急急赶到。
五个人两面一分,三个人冒险抢入。
“花兄,怎……”最先到达的入惊叫,伸手摸索。
“小心……”痛得快断气的五衣剑狂叫。
叫晚了一刹那,黑影白天而降,打击似雷霆。
持击的东西普通得很,是一段鸭蛋粗的三尺长竹棒,这玩意
敲在人脑袋上,滋味比被木棍敲中更难受。
打击来得太快了,像迅雷疾风,林中黑暗,三位仁兄连人影
也没看清,眨眼之间三个全倒了。
在三丈后戒备的另二个人,还弄不清三位同伴劈哩啪啦在搞
什么鬼,黑影已一闪即至,竹棍一敲即中。
袭击的黑影像鬼魅,黑夜中人怎能与鬼魅斗?
片刻间,被捆的人又增加了五个。
狂嚎叫喊声,比先前增加了八倍,声势惊人。
不久,大批高物终于赶到了。
九个人都成了残废,手肘的大筋皆被扭得变了形,即使能治
好,一双手也派不上操刀称雄的场了。
凶手是谁?谁也不知道?
他们公然向三山别庄挑衅,凶手当然是三山别庄的人啦,这
是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事。
当然、也有人想到是彭允中所为。
黑煞女魅逃离小屋,就知道往后的日子不好过,果不其然,
还没到达三山别庄,便被随后逃出的公孙英追上了。
公孙英身边只带了一个人,是小屋的总管胡小山。
其他的人,一个也没逃出来。
假使小屋没没有秘密的地窖,公孙英也不可能活着逃出。
“你是怎样逃出来的?”公孙英厉声问,脸色难看已极。
“我被八指仙婆撞昏的。”她胸有成竹、不假思索的大声说
道:“醒来时,附近除了死尸,不见活人。”
“八指仙婆呢?”
“不知道,反正我昏昏沉沉的向外逃,谁知道躺下的人是什
么人?”
“你一定知道那些人的来路。”公孙英咬牙说:“是你沿途
留下了暗记,他们才能循线找来。你这小母狗,不从实招来,
我要你生死两难。”
“你简直血口喷人,你……”
“啪啪啪啪……”公孙英凶狠地、快速地抽了她四耳光。把
她击倒。
“把她捆上,押回去推入地牢。”公孙英向胡小山愤怒地下
令:“我要好好拷问她,不怕她不招。”
胡小山立即上前,极性她的双手按倒、用腰带将她反捆了双
手。
正在捆人、生死二门两个老魔,带了八名大汉飞步赶到。
“大少庄主,怎么回事?”生神南门春生急问:“庄上看到
南下庄的秘站升起的信号,有强敌入侵,你们好像是从南下庄来
的……”
“秘站被挑了。”公孙英愤然地说,将受到袭击的事说了。
其实,他所知有限,只看到一双老年男女,和女扮男装的小
书生彭三。
彭三一剑便封住了他全力突围攻击的一剑,更挨了一荷叶包
污泥,视线模糊中,看到三人狂野地扑入,他便抽身退走。
最后发现屋外自己的人已被一群来男不明的人铲除,心中一
虚,不敢冲出,由胡小山带他到地窖藏身,出来时强敌已退,
这才像丧家之犬般逃回来,如此而已。
“咦!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挑了我们的秘
站?”死神北门真武悚然说:“而且人数甚多,熟悉地势。唔!
会不会是六福客栈中,那群自称武安侯府的神秘女人所为?”
“北门前辈,在下已经得到确实的信息。”一名大汉欠身恭
敬地说:“那些女人,这几天不论昼夜,皆在本庄眼线的有效监
视下,她们迄今为止、尚未出店有所举动。
今早,仅委托店伙购买斋僧的物品,附一付礼单。由三名店
伙送往金山寺,她们连婢女也不派遣同行。”
“藏春坞方面呢?”
“绝剑秦国良派有众多高手大举搜索。日夜监视,但迄今为
止,依然毫无发现。本庄的人,也不时深入搜查,查不出任何线
索,无法证明那一带曾经有一批神秘而功力奇高的女人匿伏。”
“很可能是绝剑老狗弄的玄虚。”一名大汉冷笑着说:“藏
春坞的神秘女人,跳咱们秘站的老少,在本庄附近窥伺的人,哼!
其实都是他另外派出的党羽。找他,错不了。”
从此,三山别庄对绝剑秦国良那些人,有了更深的戒意和怀
疑。那些不明内情的人,甚至产生更强烈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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