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地龙腾(剑海腾龙前传)-2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Oct  6 21:38:18 1999), 转信

发信人: xuejunlee (海风★一天到晚灌水的鱼),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地龙腾-27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at Nov 28 04:10:51 1998)

中海不以为意,并未留心听霍远的话,一面唯唯否否敷衍,一面在思索如何接近神针冷
冰看金针。

  知道了冯略的病情,他心中不禁有些失望。皆因冯略的腿股风用不著金刚针和双龙针,
最多可能,用长针而已。他家传的金针最完全,共有卅二种针,长度自一寸六升至一尺二寸
,粗者如豆,细者如发,细针根本雕不上龙形图案,真正雕了龙的只有六枝针,那是四寸的
披针和大针,六寸的放血三□针。七寸的长针,八寸的金刚针,和尺二的双龙针而已。针盒
盖上面,雕了双龙戏珠图案。

  按冯略的病情,很可能用长针,但慎重些的医生则宁可小心些不用长针冒险。

  然而无论如何。他得前往一试,不要说神针冷冰这位名医,任何有名的针炙郎中他也得
登门造访皆因这盒金针只有针炙郎中方用得著,旁人要来无用。这种针虽然叫做金针,其实
并非金造,金质太软,岂能做针?针色也不是黄的,其白如雪,乃是白金揉精钢所造,坚硬
,强韧,弹性,不挠,出自名匠之手,不是行家谁也看不上眼,但如果订制,价值千金。所
以他必须找有名的针炙郎中,普通的针炙医士买不起,也不会用这许多针。

  卅馀里路,要不了两个时辰,辰牌未已便到了。

  冷府果然够气派,厚厚的高大风火□,包围著里面的十数栋楼房,有规有矩,有章有法
,大户确是宏大宽阔,壁上挂满了山水名画和患者送来歌功颂德的匾轴,但似乎有点大而无
当,登门求治的人太少,宅中的人丁也少,看去冷清清地,冷寂空漠,像是主人不在家的山
中别墅。

  只有一个门房,问明了来意,领著山轿抬至大厅下,敲响一只小金钟,吩咐一声「请厅
里坐」,迳自走了。

  中海心中暗暗纳罕,这位名医的架子大得出奇哩!连一个门房也冷冰冰地不近人情,难
怪门可罗雀没有病人上门,也难怪诊费高得不二价,任意需索,怎算得悬壶济世的医家?简
直是明敲竹杠的医中之盗嘛!

  沿途他已和霍远攀上交情,替霍远张罗,表现得十分热情,几乎成了仆人中的一员,巴
结地和霍远将冯略扶出山轿,送至厅中的躺椅上。

  冯略倒也客气,被他的热情所感,不住含笑道谢。

  不久,内厅门出来了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大剌剌地问:「诸位是前来治病的?」

  霍远上前行礼,堆下笑说:「家主人姓冯,小可姓霍,远自浙江金华而来,慕冷先生的
大名,前来求诊。久仰冷先生……」

  管家摇摇手,抢著说:「我是本宅的管家,敝主人等会儿方能出堂,且请稍侯。」说完
,迳自进入左厢走了。

  中海直摇头,大起反感,心道:「如果是急症,急惊风遇上慢郎中,岂不完了?」

  不久,步声响起,一名小童跟随著一个大马脸的白发老者缓缓出到堂前。中海向来人打
量著,心说:「这家伙冷得可以,难怪姓冷,名符其实。」

  这人年约古稀,白须白发,大马脸甚少血色,吊客眉,眼眶深陷,眼神凌利冷峻,鹰鼻
,薄唇,一股阴森森的神色令人望之心中发寒。

  霍远上前长揖到地,堆下笑问:「小可霍远,老伯可是冷先生麽?」

  马脸人冷冷地点头,冷冷地问:「是你的主人病了?」

  那时,先生的尊称十分高贵而未普遍,本朝初为人尊称先生者聊聊无几,像刘基、宋濂
、方孝孺等等,连皇帝也称他们为先生。这位郎中听人叫他先生,他居然大剌剌地受之无愧


  霍远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毫不介意,说:「正是,家主人身罹奇疾,五年於兹,毫无起
色,久仰先生大名,如雷灌耳……」

  「好,好,让老夫看看再说。」神针冷冰挥手说,向躺椅旁走来。

  中海让在一旁,冷眼注视这位名医如何探症。

  冯略下肢瘫痪不能移动,在椅上抱拳行礼道:「区区姓冯名略,身患恶疾,不远千里慕
名而来,拜请先生大安,望先生一展妙手起晚生之沉痼,不胜铭感,可叹区区起坐不便,不
能全礼,恕罪恕罪。」

  神针冷冰木无表情,仅嘴角动了动而已,小童送上锦墩,他自顾自坐下,冷冷地看了看
冯略的气色,用强而有力的大手把脉,搬了搬冯略的腿部,也不问病疾,目光转盯住一旁屹
立的中海,向中海上下不住打量,久久方说:「腿股风并非顽疾,只是你们未遇上名医,拖
廷日久,很讨厌。」

  冯略深深吸入一口气,焦急地问:「冷老先生……不知……」

  「老夫负责替你治好,你们可在舍下住上十天半月。老夫这儿的规矩,阁下定然有所耳
闻。诊金、药资、住宿,共银五百两,可先向敝管家先行付清。」

  中海吓了一大跳,在湖广地区,斗米折银两分馀,折钱一百五十文左右,一石米不过二
两银子。这家伙狮子大开口,五百两,简直比强盗还凶。

  管家已带了两名家仆从东厢出厅,等待验银子。

  霍远向手下举手一挥,向神针冷冰说:「敝主人带来金锭,请验收。」

  包裹打开,二十锭黄澄澄的十两重赤金一一堆放在桌上。管家取了十三锭,一名仆人取
来一锭五两重的放下。

  「家主人决不多收,退回七锭半,馀数请收好。」管家说。

  一两黄金折四两银,退回七锭半,果真是不二价,少不行多不要。

  「将冯爷抬入病房。」冷冰向管家说。

  中海向霍远招手,说:「霍兄,咱们俩将老爷抬入。」

  管家招来两名仆人,伸手拦住中海,冷冷地说:「不必劳驾,病房不许外人擅入。我领
诸位到西厢安顿歇息,贵主人自有本宅的人伺候。」

  中海心中一凉,糟了!病房不许外人进入,他无法看到冷冰所用的金针啦!

  两个仆人已抬起冯略所坐的躺椅,向内堂走了,他想要跟入,但显然决难如意,花了半
天功夫,前功尽弃。

  霍远很大方,将一锭黄金塞入他的袖中,笑谢道:「海兄,多蒙引领,些小意思不敢言
谢,尚请笑纳。区区在这儿尚有一段时日逗留,如有困难,请来知会一声,再会了。」

  神针冷冰一直在冷眼打量中海,并未入内,突林问:「这位村夫不是足下的同伴麽?」

  霍远恭敬地答:「不是,小可在城北问路,碰上这位海兄,承海兄不弃,鼎力相助,一
路引领到尊府来了。」

  冷冰鹰眼炯炯,向中海问:「阁下不是本地人?」

  「小可是外地人。」中海冷冷地答。

  「你似乎没来过。」

  「这不是来了麽?」中海针锋相对地答。

  「为何而来?」

  中海心中一动,冷笑道:「想见识见识阁下的神针妙手是不是浪得虚名,可惜贵管家不
许在下在一旁见识,遗憾之至。」

  冷冰狠狼地瞪说他,冷笑道:「你也会用针?」

  「在下不甘菲薄,阁下不见得比在下高明。」

  「你懂些什麽?」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中海傲然地说,要激怒对方。

  冷冰果然大怒,厉声说:「说说看,刚才那姓冯的该怎样下针?」

  鱼儿上钓了,一不做二不休,中海冷笑一声,问:「阁下,是问你如何下针呢?抑或问
我?」

  冷冰顿了顿,冷冷地说:「两者都问,怎麽?你似乎很狂。」

  「我比阁下年轻,当然狂些。我认为你必定用锋针取环跳,毫针取背俞,然後炙天柱。


  冷冰似乎吃了一惊,问:「你呢?」

  大门口脚声震耳,靴子踏在石阶上清脆响亮,有莽撞鬼到了。

  中海淡淡一笑,说:「我麽?加取阳陵泉,用长针。再内用药提补,用加减补血汤,当
归黄蓍为君,半夏防风为臣,能养血方能生气。但仅用针药,不能竟全功。」

  「为何不说完?」冷冰沉住气问。

  中海举步欲走,一面说:「金针取穴时以内功相辅,事半功倍,不然只好挟患者疾行拖
曳片刻,乘气动血行时针药齐下,三天内炙处痂落,必起沉痼。你还要十天半月,功夫不到
家,诊费一百二十五两黄金,你真开得了口。」

  他转身欲行,一眼便看到厅门外跌跌撞撞闯入脸色泛灰的天罡星,不由心中一楞,这家
伙定然要坏事。

  幸而天罡星并未看到他,厅中人多,霍远五仆与两名轿夫都未动身,全围著他惊讶地静
候下文。

  神针冷冰伸手一搭他左肩,将他的身躯扳转,冷冷一笑道:「老弟,你很高明,可以在
城里抢老夫的生意,好自为之。但我得提醒你,和老夫抢生意不会有好处,光有医术不管用
,还得有医运才行。後生可畏,老夫倒想领教阁下的手艺,和我同至病室,怎样?」

  中海感到肩上一阵奇冷彻骨,不由自主打一冷战,暗暗切齿,心说:「好老狗!你好毒
的心肠,竟用寒冰掌暗算於我,岂有此理!该死!」

  这段日子里,他深怀戒心,任何人接触他的身躯,他都会暗中戒备。总算不错,他发觉
老家伙的眼神不对,早已运功护体,可惜对方功力浑厚,已有部分冰毒冲破护身真气渗入体
内了。

  「老丈的手好冷。」他故作从容地答。

  其事,他心中有点焦急,如果在一个时辰内他不将冰毒逼出体外,以後麻烦就大了。江
湖鬼蜮,太可怕了,老家伙只为了他的医道高明,便心生杀机,委实令人不寒而栗。然而为
了要看看金针,他只好忍下了。

  神针冷冰不知中海是练了气功的行家,以为中海决不会发觉已被暗算,居然呵呵一笑,
不再冷了说:「请,老夫领路。」说完,举步便走。

  中海为了避免和天罡星照面,以免被老家伙发觉他是天罡星的朋友,暴露了武林人的身
份,岂不功败垂成?所以举步後跟,不敢回头。

  後面,天罡星大叫道:「神针冷爷,慢走,在下又来了,劳驾……」

  「等会儿。」冷冰沉喝,头也不回地踏入内室。

  病室光线充足,位於二堂的东厢。室内设有坚实的木榻,有四名男仆和两名小童在招呼
茶水、杂物等。

  床上的冯略看到中海与冷冰同时入室不由一征。中海对他笑笑,没说话。

  「卸衣。」冷冰冷冷地说。

  四名男仆火速替冯略卸衣衫,只留下身一条犊鼻裤。

  「背。」冷冰的话简捷有力,不浪费口舌。

  四仆将冯略翻转。中海摇头道:「在下不会内功,这时不宜下针。」

  「搀至东园,疾奔片刻。」冷冰发令。

  两仆架起冯略,奔出了後厢门。

  冷冰打开藏针柜,伸手道:「老弟先拣针。」

  中海向里看,里面搁了六盒金针,每一盒少则九支,多则廿二支,虽不完全,但皆出自
名匠之手,白芒闪闪,耀目生花。

  他摇摇头,用不屑的口吻说:「前辈一代神针,却用这种劣货,晚辈大感意外。」

  冷冰哼了一声,说:「你看清了,这是……」

  「这是青浦何家精造的金针,虽名贵但不实用。何家两朝善医,但精於方脉而不善针炙
,所以金针不算大佳。」中海抢著答。

  「你见过更好的针麽?」冷冰傲然地问。

  「前辈可听说过归安凌氏神针凌云?」中海反问。

  归安,在浙江湖州府。凌云,字汉章,湖州府的生员,游泰山随泰山道人获金针秘术,
名震天下,号为神针。但他本人喜游山玩水,出入王公将相之家,江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行
踪。後来,被新登基的这一代弘治皇帝召入宫中,用布裹铜人要他下针,命太医呼穴下针,
然後去布检查,丝毫不差,成为大内十大杰出御医之一,也是本朝最杰出的一代名家,提起
归安凌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针下活人无数,甚至可取孕妇胎儿
的穴道,神乎其神。

  冷冰自然不陌生,变色道:「你见过凌先生的针?」

  中海傲然一笑,说:「不但看过,且见识过凌先生的神术。凌先生的胞兄善方脉,也是
世间不可多得的人才。」

  冷冰一咬牙,向小童叫:「去,叫小姐把我的雕龙金针取来。」

  中海感到心房猛烈地抽搐跳动,血向脑部冲,激动得浑身发抖,双手握得死紧,指甲几
乎陷入掌肉中。

  他毕竟是个经得起打击的人,立即发觉自己失态,低下头深深吸入一口气,逐渐气止下
来了。

  不久,小童小心奕奕地捧著一个金光闪闪的一只四寸长,阔有八寸的金盒,轻轻放在几
上。

  不必看第二眼,他知道这就是他家传的金针匣了,镀金的盒盖上,雕了一条飞腾盘舞的
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天下间不会有第二盒。

  冷冰掀开盒盖,傲然一笑过:「阁下,如何?」

  中海强捺心潮,低头看看盖底,那儿,刻了用杏花堆成的一个隐约「龙」字,正是他的
家传至宝。

  半点不假,卅二金针安置在红绒上,钗针、员针、员刺针、锋针、三□……双龙针,一
应俱全,从剑形披针至双龙针,六枝针全雕了细小的龙纹图案。

  八年,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传家至宝,他激动得感到眼前发黑,浑身战栗。

  「老弟,怎样了?你在发抖?」冷冰讶然问。

  他深深呼吸,说:「天啊!前辈这盒针,宇内无双,晚辈叹观止矣!」

  他不但身躯发抖,连声音也在发抖。

  「你可以用这一盒针。」冷冰得意扬扬地说。

  「前辈这盒针,万金不易,但不知从何处购得的?」

  「不必问来路,只问你认为可用麽?」

  真不巧,厢门倏开,两名健仆架著气喘吁吁的冯略奔入,往床上一放。

  「我……我……」冯略喘息著叫,大汗如雨。

  「请。」冷冰向中海叫。

  中海掂起一枚员剌针,轻叫:「擦汗。」

  两仆替冯略擦汗,他将针放入口中温针,手一扬,半分不差刺入冯略的环跳穴,先搓,
後捻。

  冯略不在乎搓,搓就是所谓转针。但等到捻,他的下身开始抽搐,动了。

  「准备留。」中海冷静地叫。开始取穴,他先前激动的神情已完全消失。目前,他是一
个冷静的医生。

  留,即是炙穴。冷冰命小童整理炙穴的姜片艾火等物,目不转瞬地留意著中海的手法。

  中海换了长针,刺入冯略的阳陵泉,一面说:「如果要早起沉痼,可加取少商穴,可退
脏热利关节。但少商属十三鬼穴,得小心些,不可留,前辈可以权衡利害取决,晚辈就此收
手。」

  冷冰举步向外走,一面说:「不用了,你不是存心打破老夫的饭碗麽?不必操之过急,
咱们厅外谈谈,诊费有一半是你的。」

  中海盖好针盒,顺手挟在胁下。两小童正准备炙穴,没注意针盒已被取走。

  到了外厅,中海已将针盒塞人怀中,冷冰前脚出厅,他後脚跟入,一指头点在冷冰的命
门穴上,说:「对不起……」

  冷冰不是弱者,命门被触便已警觉,向前一冲,但穴已半闭。

  「小辈,你……」冷冰怒叫,身形一阵急晃,居然撑住不倒。

  厅中的天罡星大叫道:「咦!海龙,你果然来了?」

  中海不理他,向冷冰说:「你按我一记寒冰掌,我给你闭了一半穴道,半斤八两,彼此
互不吃亏,前辈,坐下谈谈。」

  冷冰狂怒地抓起小金钟猛摇,一面怒吼:「小辈,你罪该万死,你……」

  四面八方涌出廿馀名精悍健仆,手中都有刀剑。中海抓起壁角一把药锄,指了指怀中的
金盒,剑眉斜挑,虎目中冷电四射,大喝道。「叫这些人退,不必前来送死。姓冷的!说!
你这盒雕龙针在何处弄来的?」

  冷冰看他怀中鼓鼓地,再听他问金针的来历,便知金针已经易手了,勃然大怒,吼道:
「上!先毙了这偷针贼。」

  恶奴们同声大吼,一拥而上。一个家仆将一杷冷电四射的长剑递给冷冰,但冷冰自己并
不上。

  中海一声怒啸,药锄一动,风雷俱发。大厅宽阔,但家具甚多,人多反而误事。中海人
似疯虎,药锄左荡右抉,惨号声大震,一照面便击倒了五名恶仆,狂风似的卷到冷冰面前,
一锄劈出叫:「叫他们少送死。」

  冰冷的造诣不凡,可是命门被击,功力已减去七成,手脚用不上劲,赶忙向左一闪,揉
身进招,「花中吐蕊」急点中海的右胁,电虹乍闪。

  中海信手横挥一锄,「铮」一声暴响,冷冰的剑脱手飞掷,人向侧飘,感到脚下一软,
「噗」一声沉重地坐下了。

  另两名恶奴刚好扑上,两把单刀同时探出。

  中海一声叱喝,来一记「横扫千军」,锄长刀短,一寸长一寸强,两恶奴不敢硬接,收
刀後退。

  擒贼擒王,拖不得。中海一声长啸,挥锄三荡三决,向落剑处冲出,一把抓住冷冰丢掉
的长剑,再疾退而回。

  冷冰脱力地站起,在一名恶仆的掺扶下,向内堂急退。

  中海到了,药锄一勾,勾倒了冷冰,顺手反荡而出,「噗」一声击中那名恶仆的左胯骨


  「啊……」恶奴一声狂号,冲倒在地。

  中海抢近,剑点在冷冰的胸口上,一脚踏住冷冰的小腹,舌绽春雷大吼道:「退!谁敢
上?小心贵主人的命。」

  廿馀仆人已被击伤三分之一,主人被制,谁敢再上?全退在一旁戒备,受伤的人鬼叫连
天。

  天罡星躲在壁根下,情急大叫道:「海龙,你他妈的真要命,你打了冷郎中,岂不绝了
我的生路麽?」

  这瞬间,中海感到脑後生风。他本能地虎腰一闪,三枚冷焰镖贴身飞过,最近一枚贴耳
轮掠去,险之又险,像是一阵澈骨寒流经过耳旁,浑身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

  同一刹那,被踏住的神针冷冰全力一滚,滚出丈外,急跃而起。

  中海难在未迫出口供之前,不能杀了冷冰,所以急切间不敢下杀手,方始被冷冰脱出控
制。

  不等他跟踪追上,一枝冷电四射的长剑已从中切入,剑气压体,娇叱入耳:「狂徒斗胆
,著!」

  他只好挥剑自卫,丢掉药锄全力接招,「铮铮铮」三声震耳龙吟暴响过处,人影乍分。

  中海飘退丈外,感到膀子发热,虎口发麻,不由悚然。

  来人是一个廿来岁上下的少妇,也生有一张长马脸,有八分像神针冷冰,高头大马,不
像是女人,五官虽也端正,但看去仍然丑陋,要不是头上梳髻,珠翠生光,和胸挺如山,臀
大如盘,虽也不敢相信她会是个女人。她退了三步,拉长了马脸,叱道:「你好大的狗胆,
到这见白昼登堂人室行劫,可恶!丢下剑,姑奶奶也许可以饶你不死。」

  主人脱了险,十馀名恶仆无所顾忌,重新形成包围。神针冷冰抢过一把长剑,向後堂内
奔出的一个英俊的青年人喝道:「钊儿,快给我拍开被制了一半的命门穴。」

  中海不是逞匹夫之勇的人,看形势大为不利,对方的人愈来愈多,眼前这个丑女人已经
难以伺候了,等会加上冷冰和那位英俊雄伟的钊儿,想走也走不了啦!留得青山在,何愁没
柴烧!且先离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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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裘在拍卖行的橱窗挂着
当掉五花马只剩下关节炎
再没有周末在西门町等我
于是枕头下孵一窝武侠小说
来一瓶高粱哪 店小二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bbs.net.tsinghua.edu.cn·[FROM: 166.111.1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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