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tas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wjingg (亚特兰蒂斯),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六章 自由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Dec 31 10:13:07 2003), 站内信件

第六章 自由

------------------------------------------------------------------------------
--

“我知道,你在那里……出来……让我看到你……” 

那双眼睛……你是谁?我又是谁?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是你是我是你,你我就在……我就在……我……就在你的…
…你的……我的……在……身体里…… 

寻缓缓的离开原地,转身,前面,是另外一个自己,正向他微微的笑着。 

你明白了吗?明白了吗?明白了吗? 

房间急速的旋转,旋转,破碎…… 

寻睁开了双眼。入目的,仍旧是那一片空白。他坐了起来,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
怎么了?晕倒了,对,就是这样。心还在跳动着,点击着过去的镜像。 

她呢?他猛地坐起。 

房间里空空如也,她已经离开了。 

他向那面镜子走去。他的两手按在镜子上,绝望地注视着镜子。镜子里面,是绝望的自己
。她就在对面,他知道。他开始重重地拍打那面镜子 ……你在吗?在吗?让我看到你……
你知道么,……我好难受,好害怕……我再也不要继续呆在这里了…… 

镜子对面。 

辛夕雅早已泪流满面。 

“我要去见他!”她转过脸,向韩炬大声道。 

“不行。”冰冷的回答。 

“可是他……” 

“辛博士,我提醒你,作为心理医生,你不可以对自己的病患产生任何情感。否则会影响
到你的判断力,并在情绪上对病患造成伤害。如果下次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我会向研究小
组递交报告,把你调走。” 

辛夕雅望着镜子对面的寻,心痛如绞,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 

她没有想到,自己与他的会面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为他带来了这样巨大的痛苦。这一
刻,女心理博士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他这样的痛苦,她却无法为他做任何事。想到这
里,她不由愤然向身边的韩炬望去。 

心中一动,虽然没有表情,但韩炬的双眼中分明闪烁着森然的笑意。 

这个人……他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形出现!为什么?他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来折磨寻?仅仅是
为了发泄自己在这十年的牢狱生涯中的不满吗?还是有着其他的原因?他究竟对寻做了些
什么?那个声音……寻口中的那个声音,到底意味着什么? 

想着,一股深深的寒意从辛夕雅的心头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无力地沿着镜面滑倒。她不会来了,自己又将一个人生活在这空白的屋
子里。这个没有任何色彩的禁域。 

不,他要出去。他不想留在这里。 

“你想出去吗?” 

又是那个声音!一个激灵,他猛然坐起,本能地向镜子望去。还好,镜子中的人仍旧是自
己,没有象上次那样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我问你……你想出去吗?”那个声音又温和地问。 

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出去呢?外面的世界并不比这里更加的美好……”那个声音有些落寞地说。 


他茫然,对外面的世界,他并不了解。但是这里的寂寞却是他无法忍受的。他只是不想一
个人。仅此而已。 

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那个声音轻声叹息:“自由,人类的本能。可是,获得自由从来都
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       ※       ※ 

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十五分,台北复兴路,利荣大厦,顶楼。 

方念独冷冷地从电子望远镜内扫视着周围的建筑。与平时截然不同,空中没有一辆飞车经
过。整条大街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行动很快么。”他默默地想。 

他今年二十五岁,作为台湾独立同盟的特别行动队长,他的年龄显得轻了些。但是这些年
行动队的成绩表明,他绝对的胜任这个位置。就任队长三年来,他从未失败过,这一次也
不会是例外。 

“首领,有人要求通话。”一个穿着防弹背心的队员指了指房间内的大屏幕。 

他放下电子望远镜,来到屏幕前。 

“方念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释放人质,缴械投降,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大屏幕
上,台北市警察局长杜兴一脸严肃地道。 

“杜局长,每次都是这种台词,你烦不烦啊?”方念独冷笑道。 

“方念独,我警告你,这次你们的行动太过火了,已经惊动了中央。再不放手的话,没有
人能够帮你!”杜兴严肃的脸上掠过一丝焦急。 

“惊动了中央?那太好了,这正是我要的结果。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们正式面对台湾应
该是独立国家的事实。”配合着他的话音,他猛地在胸前握起拳头。 

“噢——!还我自由!台湾独立!”大厅内的行动队成员们兴奋地大叫起来。 

所有抱着头蹲在地上的人质则因为惊惧而瑟瑟发抖,更有孩子吓得大哭起来。 

“方念独,你要明白。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中央已经决定让国防情报部插手了,据说施唯
将亲自过问此事。你想想看,一旦他插手,你们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吗?还是赶紧投降吧。
”杜兴苦口婆心的劝道。 

听到施唯这个名字,即使以方念独的狂傲自信,也不禁心中一沉。口中却冷硬地道:“那
又怎样?我警告你们,千万不要打营救人质的主意。 

整幢大楼已经全部被我们控制了,大楼主结构部分已经安装了质子炸弹。全部行动队员身
上都有控制钮,只要你们一攻击,我们就会启动爆炸装置。届时不仅这幢大楼,半个台北
都会被夷为平地。你们还是乖乖地接受我们的要求吧!只要召开记者招待会,我们就马上
开始释放部分人质。” 

杜兴叹了口气:“好吧,我再去向中央协商,你千万不要伤害人质。” 

“放心吧。”方念独向近百名人质扫了一眼,“虽然他们都是些安于现状的废物,但无论
如何,他们总还是我的同胞,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希望你遵守自己的诺言。”屏幕上,杜兴冷冷地道。 

“当然,我方念独向来言出必行。” 

“方念独,我真不明白,你一个大好青年,出身世家,明明有大好的前途,为什么要成为
恐怖分子呢?”杜兴无奈地摇头。 

“当然是为了自由!”方念独狂热地道,“我给自己改名叫念独,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明
白吗?” 

“我就是不明白,台湾现在不是很好吗?民众安居乐业,你又何必……” 

“别说了!你这种官僚,早已忘记了自由的涵义。安居乐业……哼,人活着就是为了安居
乐业吗?那和狗有什么不同?现在的台湾人就是北京的狗!人家说什么就听什么,完全没
有自己的灵魂。自治,呸!全是狗屁!” 

方念独愤愤地道。 

“方念独,你太年轻啦……”杜兴悠悠地叹道。 

“不错,我年轻,所以我有热血,有激情,有信念!不自由,毋宁死!”方念独再次挥动
了一下拳头。 

“不自由,毋宁死!”全体行动队员大声附和。一个梳着马尾的女行动队员望着方念独的
目光中充满了崇拜和倾慕。 

利荣大厦上方,一千五百米处。 

中国空军特编飞行中队龙翔号飞艇。全长四十二米的飞艇静止在空中,黑色的艇身吸收了
周围的一切光线,宛如一个隐伏在夜幕中的幽灵。 

“经勘测,恐怖分子共五十一人,其中十一人在大楼地层,守着电梯。顶层三十人,其中
大厅内十八人,其余人分散在各个入口。大厦楼顶有十人,其中有六名狙击手。”年轻的
国防情报部上尉任长空点击着电脑显示屏,介绍道。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所有行动队员的位置,包括大厅内方念独等人的一举一动。 

“有安全拯救出人质的可能吗?”一个从容,平静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 

“可能性很低。除非调A组的人来,否则我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任长空皱眉道。 


“先不说时间上的问题,难道离了A组国防情报部就什么都干不了了吗?”声音仍旧平静,
可任长空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冷意。 

“对不起,首长,我会想办法的。”任长空的额头出现了冷汗。 

“来不及啦,执行雷霆计划。”那声音淡淡道。 

“雷霆计划?可是大厦里还有上百名的人质……”任长空忙道。 

“上百名人质?”声音不以为意地淡淡道,“别忘了,一旦这些台独分子引爆了质子炸弹
,那就不仅仅是上百名人质的问题了。到时那个责任你能承担吗?” 

“我……”任长空一滞。 

“你刚才不是听到了吗……这些人说‘不自由毋宁死’,那么,就让他们去死吧。”那声
音淡淡道。 

一阵寒气从任长空的脊背升起。 

“付出……代价……?”他茫然地重复。 

“自由,罪恶的托词,文明的果实,雅典在二四零六播下了种子,俄罗斯在一九一九又把
树砍断。别尔加耶夫把它解释为个性;阿克顿将它归咎于历史,金将它诠释为人权,甘地
则把它和民族独立和解放等同。而对你来说,却只是简单的离开这里。但是一样的,它仍
旧要你付出代价。因为自由总是意味着对他人的伤害。那么,你还愿意这样做吗?” 

他犹豫了,迟迟不能做答。 

“一定要伤害别人么?”他终于问道。 

“就如同战争是国家的命运,抗争也将是自由的命运。”那个声音悠然道。 

他沉默,久久,终于低声道:“那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 

“你生气了吗?”他有些怯怯地问。 

“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那声音温和地道,“虽然那是一个最糟糕不过的选择。” 


         ※       ※       ※ 

自己做的对吗?在行动开始前,这也是方念独反复问自己的问题。可一旦他下定决心,行
动开始,他就会以战士的身份坚定不移地把那份决然贯彻到底。即使是错的,也要将它做
成对的!这是他的箴言。 

所以,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或者名垂青史,或者遗臭万年。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一个靓丽而强干的身影。 

“姐姐,我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希望你不会怪我。”他默念道。 

“队长,你说,他们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吗?”那个扎着马尾的女队员低声问道。 

“会的,中共不过是一只纸老虎,没什么可怕的。”他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我相信队长,我们一定会胜利的!”女队员坚定地望着他。 

方念独欣慰地笑了笑,转过头去,向四周的行动队员大声道:“大家要提高警惕,接下来
的几个小时将是最关键的!胜负未定,我们决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是!”全体队员大声应诺。 

方念独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通话器:“猎豹呼叫鹰眼,猎豹呼叫鹰眼,请回话。” 

“猎豹,这是鹰眼。”通话器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森林的情况如何?” 

“森林很安静,没有猎人出现。” 

“很好,继续注意猎人的迹象。” 

“是。” 

“小薇,怎么样,你那里冷么?”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声音温和了许多。 

“还好啦,就是风有点大。”通话器里,一个略带娇痴的女孩子声音说道。 

“那你躲到伯安后面好了,方正他个头大。” 

“才不要,他一身的烟味。”那女孩子不满地道。 

“那只好多多的餐风饮露了,说不定还能成仙呢!”他打趣道。 

“成你的鬼啦!敢调侃本小姐,还不赔罪!” 

“好好,赔罪,等这次行动结束后就请你吃刨冰。” 

“还要陪我去海洋公园!” 

“好好,海洋公园,一整天。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 

方念独放下通话器,幸福地笑了。 

         ※       ※       ※ 

任长空满头冷汗,望着那个鲜红的按钮。 

生平第一次,他的眼神凌乱起来。 

“上尉,我们真的要……”年轻的副驾驶在他身边轻声问。 

任长空死死盯着那个按钮,仿佛那是他的死仇大敌,渐渐地,他的目光幽深下去,那一点
火焰缓缓湮没在黑色的瞳孔中:“执行吧,这是命令 ……” 

“可是……” 

“我们是军人,军人只有是!没有可是!”他严厉地道。 

“明白了。”副驾驶平静地接受了他的批评,“全体注意,现在执行雷霆计划,现在时间
,三点二十八分三十秒。降雨时间预定,一分三十秒。我重复一遍,现在开始执行雷霆计
划……” 

任长空咽了口口水,短短的几分钟,他的身体竟仿佛虚脱了一般酸软。 

“雷霆计划开始执行……” 

“开始锁定目标……” 

“目标锁定,方位,B3,744……” 

“开始核算误差,风向确定,空气阻力确定……” 

“雷公准备!” 

“雷公准备完毕!随时可以降雨!” 

“开始倒计时,计时时间,二十七秒……” 

任长空望着显示屏上不住减少的数字,下意识地将拇指的指甲伸到唇边,咬了起来。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一紧张就会犯。不过自从上了军校后,他已经矫正了过来,或者说,
他以为已经矫正了过来。 

龙翔号内一片沉寂,飞艇上的每个人都非常清楚,此时此刻的每一秒意味着什么。 

显示器上的时间仍旧不住地变动着。 

二十,十九,十八,十七…… 

         ※       ※       ※ 

“我做了糟糕的选择吗?”寻不敢肯定地喃喃自语。 

“是的,因为你委屈求全,安于现状。”那个声音有些闲闲地道,“而且你拒绝伤害别人
,这使你违背了人类的本性,必将导致更大的痛苦。 

” 

“那是人类的本性吗?伤害别人?”犹豫了一下,他问。 

“是啊,人类的第一性。当然,这是官能上的产物,人们习惯性地将它隐藏在道德规范之
下,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爆发出来。在社会环境中,人类总是会感到痛苦,因为他们
的天性被压制了。从小他们就开始接受‘善’的教育,这种与天性格格不入的灌输让他们
对生活充满了挫折感。所以人类总是追求更高的权利,因为权利可以使他们处于统治的地
位,可以任意的去伤害和支配。古今的高官帝王,莫不如此。所以身处高位的人从来不以
民众的要求为第一考量,他们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重复的行使自己的权利,并且尽一
切力量维护它。这一点马基雅维里在他的‘君主论’中早已指出了。他的著作也被历代政
治家奉为政治圣经。所以你看,所谓的善良不过是一种虚伪的表象罢了……” 

寻听了这些话感到郁闷,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不满地道:“善良是好的……” 

那声音微微地笑了:“是吗,善良也许是好的,但那只是对群体和他人而言。对自我个性
的发展却没有任何的好处。而个性是人类的标志,它使人类得以认识和区别自己。个性先
于存在,否定了个性,存在便没有任何的意义。” 

“存在没有意义……”他的心中蓦地一痛,那一根不知名的记忆之弦被无情地拨动。脑中
一片混乱。 

“是的,即使是对人类最重要的存在……” 

“那么,为了争取自由,所采用的一切手段都是合理的吗?” 

“是的,就如同当权者为了压制民众的自由而采取的一切手段。但是这个所谓的理是指人
类的自然天性,而非社会准则。”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对的呢?”他迷惑了。 

“什么是对的?……”那声音中略带了一丝嘲意,“这个有谁知道呢?即使是最出色的哲
学家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波普尔打破了理论的框架,薛丁谔又将它再次规范;西格瓦德
否定了真理的绝对性,胡赛尔又把它重新扶起。我只能说,个性是对的,力量是对的,结
果也是对的,但决不是所谓的正义,因为那只不过是一个行为的幌子而已。” 

“幌子?” 

“当然,人类的历史中,有因为宗教意识而产生的战争,有为了民族生存而进行的战争,
甚至有特洛依这样为了爱情和美女而进行的战争,却从来没有什么正义的战争。因为战争
本身,正是人类极恶本性的体现。” 

“所有战争都是邪恶的吗?”他问。 

“是的,所有战争都是邪恶的。” 

         ※       ※       ※ 

“……五,四,三,二,一,发射!” 

宛如幽灵一般,深黑色的,长仅六十厘米,却重达三百七十磅的超聚弹缓缓划出了弹仓,
投入夜幕。经过特殊处理的流线型弹和旋翼身让它在下坠中保持精度的同时又不会因摩擦
空气而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并非热源控制,即使最尖端的监视装置也无法在黑暗中发现它的存在。 

它就这样以自由落体运动划出精确的轨迹,漫不经心地,轻飘飘地,悠然地,向大厦顶端
落去。 

“猎人没有出现,看来,我们成功了。”大厅内,方念独向全体队员大声宣布道。 

“噢——!”队员们大声欢呼着。 

所有人质也都暗暗松了口气。 

“圆圆别怕,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一位母亲安慰着怀里的孩子。 

一对少年情侣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一个老人在给他身边的婆婆喂药,一个好心的队员递过了一杯水,老人感激地向他道谢。
 

在万里之遥的北京,一座不起眼的建筑内,一间整洁的办公室里,一双白皙,修长的双手
正缓缓合上了桌上厚厚的资治通鉴。手的主人抬起头来,静静望向墙壁上的挂钟。 

挂钟的秒针正指向零位,分针也缓缓向前挪了一位,落到三十的位置。 

站在大楼顶端的一个队员突然指着同伴问:“那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随着一道剧烈的闪光,零点三五秒内,高频热能波无声无息地将半径四十米内的一切粉碎
,大厅内欢呼的方念独和他的队员们以及全部人质都在一瞬间被蒸发成空气,整座大楼也
化为一团巨大的尘埃轰然倒塌。 

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从监视镜头后抬起头来,木然地望着这一
切。 

他的身边,一个少女热泪满面,拼命拉扯着他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啊!这是怎
么回事?不该是这样的!你说过,不会有事的!” 

“混蛋……混蛋……”男子只是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再没有任何反应。 

         ※       ※       ※ 

寻默默咀嚼那个声音的话,久久不发一言。 

“后悔了吗?对于自己的决定?”那个声音柔声问道。 

寻终于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的镜子。 

镜子中的自己,显得苍白而柔弱。 

“不,因为那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做出那样的决定,所以那也决定了我。不是吗?”他灿
然一笑,“也许伤害别人真的可以让人感到满足,可是被人爱也一样可以啊。如果可以的
话,在伤害和被爱之间,我选择被爱。” 

“爱吗?那的确是很奇妙的一件事。”那声音也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似乎想起了久远的记
忆。“可是,你知道吗?爱总是和伤害联系在一起的。而且比伤害更残酷的,是它还会产
生欺骗和背叛。” 

“也许吧,但我还是希望自己可以选择它。” 

“哪怕是被伤害、欺骗和背叛?” 

“哪怕是被伤害,欺骗……和背叛。” 
 
  


--
漫步在深渊边缘的幽灵,微笑的恶之影,于灵魂之海的深处,那永恒的黑暗中缓缓浮现——另一个我。

“我要让人类的语言重新统一,我要再造巴别之塔,我要进入诸神的领域,我要端坐在上帝面前……”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 [FROM: 218.9.120.217]
[百宝箱] [返回首页] [上级目录] [根目录] [返回顶部] [刷新] [返回]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05.847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