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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p (yup),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十八章 入画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2月16日18:06:33 星期一), 站内信件

第十八章 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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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神秘，兴奋，这样的一个夜晚对寻来说是那样的不同。日夜对他来说一直意味着
死寂的白色，而现在，这白色却演绎出了如此生动的色彩。他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
他渴望更加的了解这个世界。
而首先，他想了解的便是这个将自己从牢笼中拯救出来的女子。从看到她第一眼开始，
他便对她有着一种依赖的感觉。即使被那恐怖的白色影子追杀，心中也并不惊惶。似乎
早已知道在她的呵护下，自己便是安全的。
她从何而来，又将到何处去？他可以追随在她的身边吗？少年心中忐忑着，仰头望去。

夜色中的红荼是那样的清冽而坚毅。
那是一种震撼性的美丽。
在风声的催眠中，寻开始感到困倦。恐怖的经历，紧张的追逐，不停的操纵绿线，一切
的一切都已经让他感到精疲力竭。于是，双手搂着红荼，他竟然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来睡得最香甜的一觉。没有离奇恐怖的幻觉，也没有任何古怪的声
音。只是单纯的，恬静的睡眠。朦胧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很好听的声音。不过
，他不想听清。舒服地挪了挪身体，他微笑着继续自己的睡眠。
幸福，真的很幸福。也许在她身边的话，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吧？
那么，就这样，一直在她的身边吧……
醒过来的时候，寻没有睁开双眼。他的眼珠在眼皮下轻轻转动着，就是缺乏睁开的勇气
。万一，昨夜的一切都是一个梦怎么办？如果睁开双眼，眼前仍旧是那死亡般的白色怎
么办？
如果她不在自己的身边，怎么办？
寻等待着，一直到一道柔和的光芒照到自己的眼皮上。
他可以肯定，这不是原来房间中那种死气沉沉的白色灯光。而是一种新鲜，强烈，充满
了生命感觉的光芒。
于是，他缓缓睁开双眼。
“啊……”他轻轻叹息。
入目的，是一片金色的阳光。
他眯起双眼，沿着这阳光望去，两幅白色的窗纱在微风中轻轻飘舞，为这金色的阳光增
添着浪漫的层次。
他一下爬了起来，奔到窗边。
入目的，一个蕴育着无限生机的明媚清晨。
在他未知的那个生命中，也曾经有过许许多多的清晨。不过对于重生后的他，这是人生
中第一个的清晨。
这样美丽的景色，我曾经见过吗？
他感恩般地伏在窗口上。窗外，是一片绿意盎然的花园。虽然已经是初冬，不过经过了
基因改造后的耐寒植物，还是竞相绽放，保持着春天的姿态。
他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那带着青草气息的冰凉空气。
是的，我自由了！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梦！我从那个房间里出来了！
出来了！以后也不会有恶梦，不会寂寞得一个人去听水滴的声音……对了，她呢？她还
在吗？
转身，他飞快地冲出了房间。四周的布置都显得精致而大方，不过他没有细看，他的目
光在追寻她的身影。恍惚着从一个焦点转向另一个，目不暇接。急乱地冲了一阵后，他
猛然停住脚步。
这是一个巨大的画室，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光洁的地板，没有任何装饰。同样巨大的落
地窗将外面耀眼的阳光尽情地收了进来，使得接近落地窗的附近都显得明晃晃的刺目。

然而，让他停住脚步的，却是一个纤细的背影。
那是一个白衣的少女，逆着光坐在大厅的中央。这巨大的画室中，她的身体显得那样的
文弱，似乎阳光一下便穿过了她，将她整个人照得透明了起来。
看不见她的容貌，只见那被微风吹动的秀发，便已经给人无限飘逸的感觉。
此刻，她正持着画笔，静静地作画。
真静啊……可是，和自己呆在那个白色房间中的死一般的寂静不同。她周围的静，却是
充满了生命感的。你会听到风的呢喃，落叶飘到地面的动静，远处飞车欢快的声响，这
些细微的声音彼此间显得那样的协调，给人一种安然的感觉。
寻在那里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便在原地轻轻地坐了下来。闭上双眼，静静地融化在那
一片宁静里。
恍惚中，他似乎在飞行，飞过了草原，飞过了峡谷，飞过了河流和群山，飞向森林，飞
向大海，飞向大自然的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一阵饥饿，睁开了双眼。眼前，那个少女正缓缓站起，开始收拾
起画具来。
“你画完了？”他愣愣地问。
“嗯……”少女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将最后一只颜料收进颜料盒内。
“已经很久了吗？”
“应该是吧，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画了，直到现在。”说着，少女转过身来。
一瞬间，寻觉得那满目的阳光似乎一黯，全都躲在了少女的身后，似乎因着她的美丽而
变得羞涩起来。
应该说，在秀丽上，眼前的这个少女和红荼还是有差距的。不过，她却有着一种超然于
尘世之外的飘逸气质。这也让她的美丽显得不是红荼那样的真实，而似乎随时会随着眼
前的阳光消失一样。
最吸引寻注意的，是她额头的正中有一个红色的菱形晶体，这更加她增添了一种非人类
的美感。
可是，真是奇怪啊，为什么自己对她也和红荼一样，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呢？寻有些纳
闷地想。突然，他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他立即愣住了。
画的内容很简单，却非常的逼真。一个巨大的画室，一个少女坐在中间作画，她的身后
不远处，有一个少年闭着眼睛坐在地板上……分明就是是寻和她自己……
整幅画都浸透着一种自然而神秘的静逸感，真是刚才寻所体会的那种感觉，让人一看便
沉浸在其中。
最奇特的是画的视角，因为那竟然是在他的侧后方。就仿佛画者一直静静地在他身后，
从一个侧面的角度将两个人画了下来。可是，作画者的她明明在自己的前面……这种仿
佛从真实中抽离的感觉真是古怪……
寻越看越着迷，竟然不忍移开目光。直到少女啪地一声把画夹合上，才从画中觉醒。
“我的画不能多看，对人不好。”少女淡淡地道。
“为什么？”他不由问。
“作画时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部分‘神’的力量会泄漏到画中，对看画的人造成影响
。”
“‘神’？什么神？”
“你也是超念者，连这都不知道吗？”少女看了他一眼，“我明明从你的身上也感到了
‘神’的力量，而且，非常的强……”说着，向他走了过来。
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停下。少女走到他的身边，仔细地看着他：“我昨天也是
受你的影响，才会开始画这幅画的。这说明你的能力至少不会比我弱。不过也好，我很
喜欢这幅画。而且，我的画也不讨厌你。”
她这句话说得缺乏逻辑感，不过寻却觉得非常的自然，点了点头：“我也是，我不讨厌
你和你的画。”
如果此刻他的身边有一个情场高手，必定会为他的话而晕倒。面对这样一个堪称倾国倾
城的气质美女，竟然说出这种没涵养没水准的幼稚话语，简直是白痴到了极点。
但少女似乎对他的话很满意，点了点头：“这对我来说是很少见的感觉。我很少会受到
别人的影响，更不喜欢见人。不过，对于你，似乎是个例外。红荼也是，我从来没见过
她对一个人这样亲切过。”说完，清澈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红荼？是她的名字吗？
他的心神一阵恍惚，似乎对这少女非常熟悉的样子，迷迷糊糊地问道：“我们见过吗？
”
少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双眼却仍旧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他被她看得有些手足无措，诺诺地道：“我饿了……”
少女皱了皱眉：“我不会做饭……你先忍忍吧，很快有人回来做饭了。”
“厨房在哪里？”他问。
少女看他的确真的饿了，便一言不发地向外面走去。
他在原地傻傻地站着不动。
少女停下脚步：“你不是要上厨房吗？”
他这才恍然，忙跟了过去。
“好大啊……”他望着足有半个篮球场大的厨房惊叹道。
“和我一起住的人特别喜欢做饭。”少女淡淡地道。
他不说话，挽起袖子，立即行动起来。
很快，他就从冰箱里搜刮出不少的新鲜蔬菜和肉类，麻利地洗干净后，井井有条地排在
菜板上。菜刀在手里巧妙地转了一个圈后，飞快地将一根黄瓜切成了一堆薄得近乎透明
的细片。菜刀不停地飞舞，所有的蔬菜和肉眨眼间便都被切完，放入各个大小不同地碗
碟。做完了这一切后，他突然停了下来，举起手中地菜刀愣愣地看着：“哇，我好厉害
……”
少女在一边微笑地看着他傻乎乎地举动，似乎觉得非常有趣。
他转过头去，向少女问道：“我为什么会做饭？”
这问题若换了个人，恐怕立刻就会把手头的汤勺丢过来了。
少女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以示不知。
以前的我很会做饭？难道我是个厨师吗？寻胡思乱想着，可肚子却开始不停地催促他了
。他只能放下心头的疑惑，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到眼前的饭菜中去。
“做好了！”他将一勺浓汤浇在一条炸得金黄的鲈鱼上，满意地道。
少女看着桌子上的几个菜，造型精致，色彩缤纷，香味扑鼻，让人看着便已觉得非常美
味，不觉也有些心动。
“你也吃吧。”他邀请道。
少女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你先自己吃吧。”
他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拉张椅子坐了下来，没有风度地放开手脚大吃起来。
少女也在他的对面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吃象。
他也全不介意，全心全意地安慰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吃，一边问道：“这是你的家吗？
”
“不是，这是我一个朋友家里。我现在和她合住。”
“是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康云儿，你呢？”
“寻……”
“寻？是姓还是名？”
“我也不知道，这是别人给我起的。我自己原来的名字不记得了。”他狼吞虎咽道。
“这样啊……”康云儿淡淡道，目光低垂下去，似乎想起了什么。
“昨天的姐姐，她叫红荼吗？”他有些患得患失地问。
康云儿点了点头：“嗯，她姓苏，红荼是她的名字。不过我们都叫她红荼。怎么样，她
很厉害吧？”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惊险一战，拼命点头。
“段墨也说过，A组里最靠得住的人就是红荼。开始我有些不懂，因为就实力来说，红荼
未必是最强的。后来仔细一想，他说得的确有道理。A组里实力强的人很多，可大家的个
性都或多或少有点古怪，思想上幼稚的地方也多，若论靠得住，红荼的确当之无愧。”

段墨？A组？他听得稀里糊涂，不过总算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红荼也是属于这个什么A
组的。
康云儿说完了这些话，又变得若有所思起来：“真奇怪，我很少这么喜欢和人说话的。
你还真是特别啊……”
此刻，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拿起一块餐巾擦了擦嘴：“你平时不和人说话吗？”
康云儿缓缓摇了摇头：“那到不是，小的时候，我得过自闭症，终日封闭在自己的世界
里，与外界完全隔离。后来经过治疗，终于好转了。不过直到现在，我和人交流还是会
出现一定问题。特别是和不熟悉的男性说话，总是感到格外吃力。所以我才感到奇怪，
我一直再也不会有男人可以让我感到这样轻松自然了。”
“以前你很怕男人吗？”他有些惊讶地问。
“嗯，小的时候被很多男人关在一个大玻璃屋子里研究，所以对他们充满了恐惧。”康
云儿淡淡道。
他心中一惊：那不是和自己一样吗？
“后来，我经历了一件事，有两个人帮我打开了心扉，让我从那个充满痛苦的孤独世界
中走了出来。”康云儿的目光有些惆怅。
“他们是医生吗？”他小心地问。
“不是。”康云儿轻声叹息，“但他们都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
比他们更了不起的男人了……”
“真的？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他好奇地问，心中盘算着是否将来自己也可以有机会见
一见这两个了不起的人，看看他们能不能帮自己找回记忆。
康云儿淡淡一笑，笑容中有失落，有寂寞，有怀念：“他们都已经死啦……”
寻心中一震，不敢再问。
康云儿也被他的问题挑起了心中的思念，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依稀中，仿佛又见到十年
前围绕着自己上演的那惊心动魄一幕幕惊天动地的悲壮之战。想起那个一生中第一个和
自己进行了心灵沟通并将自己拥在怀里的金发男子，以及他望着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我刚才看到了她的内心，噢，上帝啊……你知道么，我曾经以为这世上最痛苦的人就
是自己呢……”
“她的确能够看到我们看不到的未来，但是她所看到的未来全部是悲哀的未来啊，班，
她只能看到这样的未来。所有人的困惑，伤痛，死亡，人世间所有的灾难都会在她弱小
的心灵中提前上演，她不能理解，无从逃避，这样的世界在她的眼中究竟是怎样的绝望
与黑暗，你可以想象吧……”
“我们承受的，是自己的悲哀，而她承受的，却几乎是全人类的悲哀……是不是很荒谬
啊，班，我们这样疯狂的战斗，所争夺的，竟然是这样悲哀的未来……”
“上帝实在不应该让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因为这对你来说太过痛苦了，是吧……”
这些充满了理解和怜惜的话语给了她以无穷的安慰。纵使在最后那个人曾试图结束自己
的生命，她也未曾对他有过任何怨恨，因为对当时的她来说，那的确是一个最好的解脱
。
那个优雅，神秘的男子第一个走入了自己的世界。
而另外的一个人……
“你大概也曾经看到过吧，在你的心中。很悲伤吧，生命就这样的逝去，而我们根本无
从挽回，朋友也好，敌人也好，终于会离开这个世界。可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比我们
提前看到而已，就是这样，对，只是提前看到而已……”
“是否觉得这个世界很丑陋呢？也许是的，我们面对太多的诱惑，往往身不由己，不能
够认识到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这，大概就是一切悲剧的源头吧？可是你还是孩子，
只要是孩子，就会拥有自己的光芒，不要失去了那种光芒。它会在你的一生中照耀你，
指引你的方向。如果你仔细地看，用心的感受，这个世界还是有着一些美丽的事情的，
虽然微小，虽然琐碎，但它们的确存在着。那便是我们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的原因。我
们之所以要生活，要战斗，就是要守护着这一点点的希望。这希望的种子是属于你这样
的孩子的，总有一天，它会在这片大地上生根，发芽，成长。所以，你应该可以看到它
的，看到比现在更美好的未来，相信我……相信自己的心……”
“这是泪水啊……你大概很久没有流泪了吧？只要还在流泪，就说明你还活着，说明你
的心还活着……”
正是在那天，听到了那些话后，她才有勇气走出自己的世界，去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希
望。
恍惚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金色阳光中远去的高大背影……
而那个身影，那些真诚而温柔的话语，在随后的日子中，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不知不觉中，泪水再次流淌过她玉般透明的脸颊。
××××××××××× 对不起大家，最近忙于考试，更新只得放缓了。我读的滑铁卢
就是这个样子，大学的教学质量基本都是靠考试逼出来的，和国内中学感觉差不多。这
学期的期中考试就有10个，还有N多的作业，实验，论文，课程设计……能够坚持下来实
属不易啊，佩服自己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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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不可丢弃的东西？不是美钞、自由女神、阳光浴，而是信心、希望和拼搏一生的
勇气！只有这样，才能使人生在荆棘丛生的道路上，无所不胜、所向披靡！人生，因为
这些，而美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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