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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p (旅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二十三章 少女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May 14 08:35:08 2004),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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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传来了一阵糊味儿，班融一愣，随即大叫道：“我的汤！”然后猛地一挣，从康
云儿的怀里溜走了。
“很可爱吧，他是队长的孩子……别看他不大，两年前就进A组了，说起来还是你的前辈
呢。”康云儿的脸上露出怀念的微笑。
“他这么小，能做好饭吗？”寻有些怀疑地问。
“当然了，他可是继承了母亲的厨艺基因的，别看他小，做饭的手艺可一点都不比你的
差。”
“是吗，我可以去看看吗？”寻不由得好奇起来。
“嗯。”点了点头，少女带着他向厨房走去。
A组的厨房惊人的大，面积一点也不比宽敞的客厅小。厨房里洋溢着洋葱特有的刺激而鲜
美的气息。红彤彤的西红柿，绿油油的青椒，紫得发亮的茄子，带着细嫩毛刺的黄瓜，
只是看着便已让人感到欢乐。几条鲤鱼在一个诺大的铜盆里起劲的扑腾着，一边挂起来
的一个网兜中，十几只肥大的螃蟹不甘心地吐着白沫。班融小小的身躯在这宽大的厨房
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忙个不停。时而试试汤味，时而看看火候，还不停地抡着菜刀
切着配料，快活得象游戏中的马里奥。
寻看得双眼发亮，心中也有了加入的冲动。
“我们还要去见其他人呢。”康云儿看出了他的跃跃欲试，在一边提醒道。
少年只能沮丧地叹息了一声。
“每天都是你一个人做饭吗？”寻忍不住问忙得象只土拨鼠的班融。
“啊，这可是继任队长前重要的修业，不是谁都能做的。”班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神气地说。
“修……业？”寻实在搞不明白做饭和修业间有什么关系。
“是啊，按照A组的传统，每任A组的队长在继任前都要在A组的厨房进行修业。做菜可以
提高超念者的耐力，集中力和观察力，还可以联系分辨各种气味、质感和温度感，对提
高超念者的综合素质和领袖气质具有重大意义。”班融激动地挥舞着小拳头，看起来象
是在背诵某个伟人的语录。
寻向康云儿投去询问的一眼。
“骗他的，因为A组的大家都喜欢吃班融做的饭。”康云儿不动声色地低声道。
寻的心中不禁有了一种参与集体犯罪的感觉。而且犯罪的对象还是这样一个纯真的傻孩
子。
“哎呀，绒球儿，你的饭做好了没有啊？我饿了。”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少女急匆匆
地跑了进来。
她和寻差不多年纪，身形婀娜，一张清秀的鹅蛋脸，因为经常在阳光下运动的缘故吧，
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微黑色。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身后飘着的那一条长长的辫子，辫梢
上还用一根红色的线绳系着。她显然刚刚运动完，满脸的汗水，两手都用细细的运动纱
布缠着，因为出汗过多的缘故，已经显得有些脏了。
“不许叫我绒球！这就好啦。真是的，倪可你怎么这么容易饿呀？难怪骗子老叫你猪八
戒。”班融嘟囔道。
那个被称为倪可的少女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康云儿。
“小云儿！”她突然大叫。
“可可……”康云儿微笑着张开双臂。
倪可一下冲过去和她抱在了一起。
“真是的，你怎么说走就走了？我好想你啊，大家都好想你。每个周末绒球儿都会做你
最喜欢的菜，希望你能回来吃……”
“不许说！”班融小脸通红地道。
“是不是真的啊？绒绒球儿？那么想我吗？”康云儿逗弄着他问。
“才不是哩……我只是，只是……”班融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其他原因来，脸倒
是更红了。
寻羡慕地望着他们。即使不借助绿线，他也可以轻易地感受到他们彼此间那股真挚的感
情。突然间，他心中升起了一个冲动，他想加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一份子，去体验一下
这样的感情。
“这是谁啊？不会是你的那个吧？”倪可这才发现了寻的存在，向康云儿挤眉弄眼。
“他是寻，红荼想让他加入A组。”康云儿解释道。
“红荼姐！她回来了？太棒了！这下可以找她好好的比划一下了！”倪可眉飞色舞，随
即又怀疑地道：“加入A组，他行么？我看他不象个超念者啊……”
康云儿看了寻一眼，微微一笑：“暂时是没什么战斗力的，不过潜力很大。相信稍加磨
炼就能成为A组重要的战力……”
“真的假的？”倪可突然挥拳，空中顿时闪动起一片拳影，“喂，你，说说我刚才挥了
几拳。”
“几拳？嗯……”寻拼命在脑海中回忆她挥拳时的情形。
看他半天不吭声，倪可的小嘴不禁撇了起来。
“不要欺负人吗，你一下挥了二十一拳，他还是门外汉，怎么可能分得清吗？”班融为
他解围道。
“对，对，二十一拳，你挥了二十一拳。”寻使劲点头。
“笨蛋，就知道捡现成便宜。”倪可不满地道。
“嗯……先是正面一拳……接着半收……下冲拳，又化为上钩拳……”他不知不觉地闭
起双眼，同时右手模仿着倪可出拳的动作。“摆拳……挫、回、环、舒……”他手上的
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也化为一片拳影，“……卷、合！”然后猛地收住。又侧头想了
想，“嗯……好像就这么多了……对，就是这么多，一共二十一拳。没错。”
睁开眼，发现三人愣愣地，象看怪物般地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他傻傻地问。
“还怎么了？”班融用汤勺大力敲了一下头，“你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哎哟！猪……吃老虎？”寻揉着被打的地方，又带着疑问向康云儿望去。
“不错啊，你居然把可可的洞极幻明拳看透了。我和绒球儿也只能勉强分辨出那是二十
一拳，你却每一拳都看得清清楚楚，相信A组里除了小妖和老好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外，其
他人还没这种本事。”
“可不是，倪辣椒可是号称A组的近身战第一呢。不过，现在可就难说了。”班融嘿嘿地
笑着望了倪可一眼。
倪可死死地瞪了寻半天，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和你决斗！”
“啊？”寻还没有搞清状况，倪可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你没听清吗
？我说我要和你决斗！你这个混帐家伙！”
“我可以拒绝吗？”寻怯懦地问。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这样，打死他也不敢学她出拳
啊。
“不——可——以！”说完，倪可松开了他的领子，还没等他松口气，又拉着他的袖子
向外走去，“跟我去练功房！”
康云儿向绝望的少年抱歉地一笑，便跟着去了。
“喂，你们等等我啊，等我把汤熬好了一起去啊，喂！不讲意气！”某个小家伙挥舞着
大勺在后面气愤地大叫着。
A组的练功房建在地下室，虽然是地下室，但这里完全没有平常意义中地下室那种昏暗气
闷的感觉。地下室那宽敞的中心大厅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水族馆，四面，脚下以及天棚的
玻璃墙壁后，五彩缤纷的海洋生物在柔和的灯光下悠然的游动着。更绝妙的是空气中竟
然带着一种微咸的味道，一如大海特有的气息。
不过寻已经来不及欣赏这美丽的景色了，他被倪可拉着转来转去，头都晕了，好不容易
停下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一道黑黝黝的大门前。
倪可伸手向大门边上的辨识器上一晃，大门向上冉冉升起。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门后
便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三个人大叫一声，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
“好熟悉的曲子啊，好像在那里听过似的。”寻纳闷地想。
是天鹅湖啊……康云儿的唇边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死——核——桃——！你给我出来！”倪可捂着耳朵大叫道。可惜，她的声音虽然够
响亮，却无法压倒音乐声。
等大门完全升起后，寻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宽广得足矣容纳几百人的大厅内，
堆放着无数的的金属元件和电路板。大厅的中央，站着二十几个机器人。这些机器人的
构造看起来极为简陋，大都只是一些金属骨架，各种千奇百怪的集成电路就那么暴露着
，脸上也没有面罩，露出光闪闪的红外镜头。这样的机器人不足为奇，不过这些机器人
站在一起，手拉着手，在跳芭蕾就显得古怪了。更古怪的是，它们的动作极为优美，一
举一动都是那么轻盈自然，看起来颇有艺术家的气质。
早在二零零三年，日本的索尼公司就已经生产出可以跳舞的机器人QRIO。随着高科技的
不断发展，机器人的功能也越加完善。智能电脑的出现，更让拟人化的机器人成为可能
。可机器人技术的发展也并非一帆风顺的。首先便是自然度的问题。即使最完美的机器
人做出的动作仍旧无法象真正的人类一样自然灵活，而总是显得生硬呆板。这主要是因
为金属也许可以代替人类的骨骼，却无法真正取代人类的韧带和皮下组织，哪怕是最柔
韧的金属也无法象人体组织一样伸缩。此外，再高级的人造智能也只是机械化的程序，
它无法赋予机器人以随意或者任何富有感情的肢体语言。所以，看机器人跳舞永远也称
不上是一种享受。
可眼前的这些机器人却似乎是一个另类。虽然身躯简陋，但行动中却充满了人性化的气
质。似乎它们不是一群机器人，而真的是一些为艺术而献身的舞蹈家。
寻一下便看入迷了。但倪可似乎对眼前的景象已经司空见惯了，怒冲冲地向边上一个静
止不动的机器人身上。这个机器人身体粗粗胖胖的，脑袋又圆又大，两只小圆眼睛，看
起来憨憨的，一脸笑容，十分可爱。
“阿里巴巴！核桃呢？”倪可大声问。
被称作阿里巴巴的机器人做出了一个安慰的姿势：“美丽而活泼的的可可小姐，我是您
忠实的仆人阿里巴巴，很高兴又可以聆听你动人的声音。您的情绪指数非常的不稳定。
按照指令，在这样的状态下我不能够回答您的问题。所以，首先请您不要生气，生气会
消弱您的削弱生理机能，使各种致病因子肆虐，损害身体健康。造成胃病、肠溃疡、高
血压、心肌梗塞、脑溢血、失眠、头痛、癌症……”
“你给我闭嘴！”倪可一拳打在阿里巴巴的大头上。
阿里巴巴那圆圆的脑袋飞快地旋转了几拳，又转回到原位：“神秘而强大的可可小姐，
在我根据您的命令闭嘴前，我必须指出，您刚才出拳的速度达到了每小时四千八百公里
，不过和您的最高拳速每小时七千二百千公里相差了不少，而和唐卡先生创造的每小时
八千公里的记录还有不小的距离，希望您能够继续努力，契而不舍，持久以恒，孜孜不
倦……嗡……”
倪可松开手中的电源开关，揉了揉得以清净的耳朵，不耐烦地嘟囔着：“死核桃，整天
竟弄些讨厌的机器人来烦人。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砸它个稀巴烂……咦？原来在这里…
…”说着，她伸手从一大堆电子元件中猛地一拽。
“哎哟！臭可可……轻点儿！轻点儿！”随着她的手上提，一个身穿工作服，反戴着帽
子的少女呲牙咧嘴地从元件堆里冒了出来。
寻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圆圆的脸，一头短发，没有康云儿的秀
美或者郦南妤的妩媚，却显得阳光而爽朗。身上的工作服非常宽大，上上下下的口袋中
都插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小工具，显得鼓鼓囊囊的，完全掩盖了她的身段。脸上沾了不
少油污，但仍掩盖不住那甜美，健康的笑容。
“快停下，你这个死核桃，玩机器人居然玩到我的练功房来了！岂有此理！”倪可揪着
她的耳朵不放。
“不是你说的吗，我的排练在楼里太吵了，非让我换个地方，人家才会把东西都挪到地
下室的。”核桃苦着脸道，打了个响指，音乐立刻停了，所有那些机器人也都停住不动
。
“换个地方也不能换练功房啊！这可是A组重地，闲人勿近，知道吗？闲人勿近！闲人就
是你这个整天不务正业，让机器人练跳芭蕾舞的家伙！”
“好啦吗……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可可，好可可，我这就搬走，行了吧，你
先放开我行吗……”核桃求饶道。
倪可哼了一声，松开了她的耳朵。
“可可你现在是越来越凶了，难怪骗子整天叫你辣椒了。”核桃一边揉着耳朵一边皱眉
道，突然看到一旁淡淡笑着的康云儿，眼中顿时一亮：“小云儿！”冲过去便和她抱在
了一起。和倪可不一样，她和康云儿之间的感情更深，羁绊也更多。
两个好朋友静静地一起抱了好久。
“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还是核桃先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你知道的……
”康云儿有些伤感地道。
“怎么，还是放不开吗？大家都没有怪你的。纹姐也是……那不是你的错啊……”
“不，那是我的错。”康云儿决然地道。
“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核桃忙岔开这个话题。
“他啊，是要加入A组的新人。不过，还得先让本姑娘来试试斤两才行。”说着，倪可瞪
了寻一眼。
“你好，我是寻，你的机器人做的真好。”寻忙打招呼道。
“哈！你也好！我是核桃，不是那种又青又涩的核桃，是又香又脆的核桃哟！”听到别
人夸她的机器人，核桃立刻乐得什么似的，“怎么，你也喜欢机器人？”
“不是，我只是觉得它们跳舞很好看，和真人一样……”寻挠了挠头道。
“是吗！你还真有眼光，不瞒你说，这些机器人之所以能跳得这么棒，都是用了我新开
发的控制程序，这种程序……”核桃还想说详细点儿，一边的倪可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好啦好啦，想说什么待会儿再说吧，核桃，你把场子收拾一下，我和寻要比武的。”

“比武有什么好玩的？设计机器人程序多有趣啊，说不定还能名垂青史呢……”核桃一
边嘟囔着，一边用念力讲所有的东西都搬出练功房。她可知道倪可的破坏性有多强，自
己的宝贝留在这里的话不被这个小辣椒拆了才怪。
寻深深同意核桃的话，不过被倪可当猎物盯着，却不敢有什么表示。他对于这场突如其
来的比武深感困惑，却又不知如何避免才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练功房越来越干净，直
至露出空空荡荡的原貌。
“好啦，开始吧！”倪可迫不及待地跳到一边，马步一分，双拳一错，摆开了架势。
核桃拉着康云儿躲到了一边儿，后者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一脸苦相的寻。对于寻的实力，
康云儿并没有太多的认识，只是本能地觉得他的能力不简单而已。而倪可提出的所谓“
决斗”，正好可以成为检验他能力的试金石。所以，她并无意阻止这场比武。
“啊！正好赶上！”班融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还带来一阵葱花味儿，显然刚完成他的厨
房“修业”。
“嘘！”核桃打了个默声的手势。
寻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才好。
看着对方一脸迷糊的样子，倪可忍不住心中来气：混蛋，竟然敢给我装可爱，看不起我
吗？给你个厉害尝尝！
想着，娇叱一声，猛地向仍旧傻乎乎的寻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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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人生。感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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