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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inawin (hehe), 信区: Fantasy
标 题: 道缘儒仙 第二百二十一章---第二百三十章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Nov 10 16:04:40 2004)
第二百二十一章歌姬
此时,叶昊天已经又将十名商界精英和十名辩士说客召集在第二层船舱会议厅中开会
,他要求大家先起草一份跟倭国进行贸易的协议书草案,尽量准备得细致一些,不要到时
候手忙脚乱。
辩士们一个个铁嘴钢牙,内部开会的时候也不肯示弱,竟然争论得面红耳赤。
争论的焦点是贸易的原则问题。
一个须发灰白的老儒道:“皇上说了,希望我们能跟倭国达成公平贸易的协议,所以
公平两字十分重要,就是双方互利,大家都不吃亏。”
此时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站起来道:“我们代表的是大汉民族的利益,只要自己不吃
亏就行了,管他什么公平不公平?”
随后又有人道:“你们都错了,吃亏就是占便宜。我们是礼仪之邦,向来讲究待人厚
,待己薄,这样才能使四海威归,百族朝拜……”
大家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叶昊天见一时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同时也为了给大家一个相互交流和认识的机会,
于是不去干涉他们的辩论,笑道:“这种原则问题很是重要,大家不妨多讨论一会儿,我
有点事,先出去一趟,等下再来。”说完迈步走了出去。
兰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顶层宽敞的船舱内,看见叶昊天进来,素体轻盈地飘到他的面
前,笑吟吟地说道:“适才我在静坐练功,隐隐听见琴歌之声,似乎是教坊乐师在不甘寂
寞,我们不如前去看看。”
叶昊天见他兴致颇高,于是走上前牵起他的手笑道:“好啊,词曲东瀛说不定还要*这
些人呢,不能亏待了他们。”
走过第二层船舱的时候,叶昊天老远就听见辩士们慷慨激昂的声音,也不知道谁占了
上风。
他们下到第三层船舱,但见会议厅中已经聚了几个人,其中有三个五十来岁地老叟各
执乐器演奏得不亦乐乎,一个脸上涂满白粉的半老徐娘正在载歌载舞,几个人演得都很投
入。连叶昊天和兰儿进来都没有停下来出声招呼。
兰儿微笑着看了一会儿,觉得几个人演奏的还算不错。
待几人演奏结束,他鼓掌赞道:“好啊!师傅们好厉害,不知能不能收下我这个弟子
?"
一个老头转头瞄了他一眼,以为她是同来的歌姬,冷哼一声道:"演戏要讲究天分的,不是
单凭脸蛋漂亮就行......"
刚才还是在载歌载舞的中年女子连忙将他止住:"吴老说什么呢!这可是专使夫人.刚才
上船的时候大家都去看,只有你做着不动,看看,丢人现眼了吧?"说完向着叶昊天和兰儿施了
一礼,说道:"我们多年养成的习惯.一不练就觉得难受,没想到会惊动大人和夫人,请两位恕
罪."
叶昊天拱手道:'诸位师傅曲不离口,正式我等学习的楷模."说到这里,他见先前说话的
吴姓老头尤自神态冷漠不肯道歉,一时之间童心忽起,笑道:"我夫人自幼喜欢音乐舞蹈.也曾
学过两年琴技,虽然不比当代大家,但也是难得的高手,很想跟众位师傅切磋一下."说完之后
,他故意神采飞扬地看着大家,言下之意你们都不是对手,不信尽管试试!
身为教坊乐师的人哪个不是久经人世的老手?大概只有吴老头是个倔脾气的怪胎吧.所
以旁边几人赶紧连声恭维:"大人年轻有为.大人也多才多艺,失敬,失敬!"
兰儿拉了拉叶昊天的手臂,意思是区区小事就算了,不然就失去了为人忠厚的本分.
叶昊天见吴姓老叟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心下一动,觉得如果不能统一人心,东瀛之行可
能会遇到麻烦,于是不依不饶地道:"说实话,当世之上琴技在我夫人之上的少之又少了,整个
中原恐怕也找不出几个......"
听了这句话,吴老头终于忍不住了,将嘴一撅道:"好啊,我等便洗耳恭听了!"
兰儿的眉头皱了皱,不知道叶昊天如此行事是何用意。
叶昊天继续眉飞色舞的道:"夫人的琴曲一响,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请大家把所有的
歌姬和乐师都叫来,这是一个难得的观摩学习机会!"
闻听此言,在场的乐师每个都感到心中不快,觉得这位专使大人未免太狂妄了吧.
不过既然专使已经发话,丢人也是他自找的,多几个人来只会令面子丢的更大.想到这里
,四人争先恐后地去喊人,希望来的人越多越好.
待得众人出了门,兰儿才紧皱眉峰轻声道:"公子,你想让我做什么?"
叶昊天知道若不说明,只怕兰儿不肯用心演奏,于是微笑着结实道:"我要你尽力演奏,只
要别用上内功伤了他们就行,听说倭国的歌舞伎非同小可,我想把带来的这些人组织起来,由
你负责,编排出几个好地曲目,以便来日跟倭人比试."
闻言之后,兰儿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抡起拳头轻轻击打了两下叶昊天的前胸,笑道:
"公子原来是为了这个.我还以为你忽然犯病,变了性子呢!放心吧,这些人交给我调教,实在
不行我将贵妃娘娘的{霓裳羽衣曲}传给他们."
时候不大,十名歌姬和十名乐师全都到了,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些个想跟着进来,却被叶昊
天喝令退下:"此乃军机大事,闲杂人等不得窥视!"
随后他又吩咐众人关闭舱门,放下窗帘,如此一来外面的人想看也看不到了.
众人先后都做了下来.十位乐师全都面现嘲弄之色,意思是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十名歌姬
却个个愁容惨淡,面现悲愤之色,不知是何道理.
兰儿在众目睽睽下取出凤琴,对着众人微微一笑道:"诸位师傅、姊妹,在下习琴不精,
所会地琴曲有限,一时不知从何处弹起,还请大家指点一二。”
众人听她这么示弱,面上的轻视之色更加威了。
吴姓老叟眉毛一挑到:“本朝流行的{平沙落雁}总听说过吧?切奏来听听。”
兰儿坐直了身躯,双手扶在琴弦之上,美目在众人脸上扫过,缓缓说道:“平沙弹法
各谱不同,有七段音,有十段音,有外调者。我给大家弹一曲十二段的,请诸位师傅指正
。”说完食指轻挑开始了演奏。
叶昊天一面侧耳倾听琴音,一面回忆宋代刘改之题僧屏平沙落雁的诗。诗云,“江南
江北八九月,霞芦伐尽洲渚阕,欲下未下风悠扬,影落寒潭三两行,天涯是处有菰采,如何
偏家来潇缃”。他一边思考诗意,一边对照琴音,觉得平沙落雁的写景皆在欲落未落之时
,书,写其形影;琴,则拟其神情耳。盖雁行几警,明蹭激,暗防掩辅,全持葭芦隐身。
秋晚葭芦既尽;食宿不得不落平沙,此际回翔瞻顾之情,上下吉页(是一个字打不出来)
顽之态,翔而后集之象,警而复起之神,尽在简中。
众人开始时还不以为然,待得琴曲不绝入耳,单觉天风之悠扬,翼乡嘎击,或唳或咽
,若近若遥,如闻天籁。
叶昊天的眼前更始连续不断地出现了一幅又一幅美丽的图画:既落则沙平水远,意适
心闲,朋侣无情,雌雄有叙,从容饮啄,自在安栖;既然、二江天幕霭,群动俱自,似闻
雁奴而已。如此美景,制曲直以神写之,兰儿以手弹之,实在是一次绝佳的双重享受。
兰儿双手不停,一口气弹了十二段,最后悄然结束,静静地看着众人。
众人早已听得双眼发直,好一会儿才醒转过来,爆出震耳欲聋的掌声。
叶昊天定睛观察每个人的神态,发现乐师门的鼓掌一直响了很久,歌姬们只是开始时
鼓掌甚欢,后来却很快沉默下来,一个个低着头不声不响,不知道想些什么。
兰儿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因此她不看吴姓老叟,径直问十名歌姬道:“请姊妹们也
出个题目吧,希望别太难才好。”
歌姬们沉默了良久,最后才由一个愁眉苦脸女子出题:“就弹一首《昭君怨》吧。”
兰儿闻言静默片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缓奏出哀怨缠绵的《昭君怨》,开始
便是中天皓月渐渐西沉,大地归于寂静的情景,然后渐渐回忆昭君出塞十激动、悲哀的内
心活动,进而是风沙阵阵中在车轮滚动之声和旅途坎坷颠覆之情。
叶昊天耳听琴音心中感慨万千,禁不住和着琴音低声唱道:“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
妃。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汉月还从东海出,明妃西嫁无来日。燕支长塞雪作化,娥
眉憔悴没胡沙。生乏黄金枉画图,死留青冢使人嗟。”
歌声未尽,忽见十名歌姬皆掩面痛苦起来,而且哭声越来越响,你得兰儿急忙止住弹
奏,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众歌姬跪地长泣,哭诉道:“大人,我们不想去倭国啊,求求您了!求您不要将我们
献给倭寇,与其那样,还不如让我们跳海......”
第二百二十二章入港
叶昊天大吃一惊,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问道:“谁说要将你们献给倭寇?这是谁造的谣
?抑或你们自己瞎想寻思出来的?”
一名歌姬哭哭啼啼的道:“外面的人都这么说,由不得我们不信。”
一位乐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自古以来都没有歌姬出使的道理,有的话只会是和
亲,或者说是献上财帛女子,请求别国结为友邦。这些女子好可怜啊。。。。。。”
叶昊天奋然起身,声若惊雷,斩钉截铁的道:“大家尽管放心,我既然将你们带出来
,就回尽力将你们安全的带回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除非我和夫人都死了,那也是壮
烈殉国,决不会以身事贼!”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双目如电从众人面上扫过,知道他们仍然半信半疑,于是接着
大声道:“倭国乃偏远之的,弹丸只过,哪里值得我们前去和亲?在说本朝国富民强,虽
然一时朝纲紊乱,兵备不足,但也不是区区倭国可堪比拟的!”
众女听他说得分明,心中生出莫大的希望,不觉面色渐渐舒缓下来。
一女面带疑虑地问道:“大人说是带我们前去出使,可是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叶昊天微微一笑道:“听说倭国有几种所谓的‘国粹’,其中一种叫做‘歌舞伎’,
就是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表演戏曲。我怕他们会以此挑战本朝歌艺,所以才请诸位姐妹前
来助我一臂之力。你们不要妄自菲薄,觉得自己身为歌姬似乎低人一等,其实你们跟我一
样。都是皇上派出的专使队伍中的一员,决不会被献给倭寇地!”
众女闻言无不欢呼雀跃,面上的阴云一扫而光,代之一莺歌燕舞、春光明媚。
叶昊天待众人略微平静下来之后,才将手一挥,神态严肃的道:“倭人虽然整体实力
比我朝稍弱,但也不容小觑。我们此次出事的目的是宣扬天朝的国威,同时想法从倭国内
部牵制倭寇。所以大家不可以掉以轻心。我想请诸位好好准备一下,利用这十几天的时间
编排几套歌舞。你们看这样可好?”
在座的乐师彼此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叶昊天望了吴姓老叟一眼,面色恢复了平静,微笑道:“下面请大家继续欣赏琴曲,
看看在下的这位夫人究竟琴艺如何,是不是所谓地绣花枕头。”说到这里他转头对兰儿道
:“《昭君怨》太过悲凉,就此作罢。夫人不如弹一曲《潇湘水云》吧。”
兰儿当即微颔溱首。双手轻抚琴弦弹奏起来。
《潇湘水云》乃南宋浙派琴家郭楚望所做。北兵南侵时。郭楚望移居湖南衡山附近,
常游于潇、湘二水合流处,每望九嶷山为云所蔽,便印发他对秀丽山河的赞美。及时国势
日危的关切和时势飘零的感慨,于是作《潇湘水云》,以寓其情。乐曲前段,抒情潇洒,
恬静宜人;后段奔腾激越,动魂荡魄。全曲情景交融,云水奔腾。景色与心事浩茫之情,
互为表里,是自南宋以来倍受各派琴家推崇的著名琴曲。
在座的每个人对这首曲子都很熟悉,所以兰儿的演奏很容易引起大家的共鸣。尤其是
今日倭寇就象昔日的金过一样,同样占据了美丽的中华大地,残害百姓,生灵涂炭。所以
每个人都生出同仇敌忾的心情,觉得自己地出使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
这样熟悉的曲子在兰儿的指下如泉水般地涌出来,听到高潮处,几乎每个人都变得心
潮起伏、激动不已。
一曲结束时,吴姓老叟第一个站起身来,对着叶昊天和兰儿深深地鞠了一躬,满脸羞
愧地说道:“小老儿老眼昏花,竟然看错了一代琴艺大家。专使大人有大量,尚请原谅则
个。姑娘的琴法跟昔日京师三大名琴致意的庄梦蝶有些相缘,可是修为上似乎比老庄更高
。”
兰儿微微一笑道:“庄老是我师傅,我的琴艺与师傅有些不同,是因为得到了专使大
人的指点……”说到这里,他笑靥生春地望着叶昊天。
在场地乐师和歌姬无不惊异的看着叶昊天,怎么也无法想象专使大人的琴艺还在夫人
之上。
叶昊天急忙摆手否认,道:“大家别听她瞎说。弹琴我是不成的。夫人在抬举我呢。
”
这时忽然有人叫道:“有请专使大人演奏一曲!”
余下的众人纷纷鼓噪起来。
叶昊天头摇的象拨浪鼓一样:“不行,实在不会,就算献丑也要安排在出使完成之后
。现在我有一个提议,就是请大家好好想一想,看看如何才能在最近的几天里编排三套以
上的曲目,这是一件大事,必须抓紧时间进行。”
听他这么说,每个人都不好再坚持下去,只好各自冥思苦想合适的曲目起来。
叶昊天又交代了一句:“夫人请留在这里跟大家一起探讨,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说完跟兰儿相视一笑,然后向着大伙点点头,转身出门而去。
当他来到第二层船舱地时候,那些辩士们犹自口若悬河不肯罢休。
经过一个时辰的辩论,争执的焦点已经集在到底如何才能公平贸易的问题。
叶昊天站在舱外听了一会儿,越听越不满意,于是走如舱中将手一挥止住众人的讨论
,加重了语气道:“大家必须明白,中华大地人杰地、物话天宝,而此刻的倭国则是蛮荒
之地有待开化。现在是倭人有求与我们,而不是我们求着对方。所以我提议贸易的原则不
妨采用堪合贸易的方式,也就是对方用进贡的形式进行贸易!”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叶昊天,觉得这种提法很新颖。
有人皱着眉头道:“这样未免不够公道,而且有悖于儒家的‘待人宽厚’、‘己所不
欲,勿施于人’地精神。”
叶昊天瞪了那人一眼,大声道:“什么是真正的公平?目前的形式是,倭人很想跟我
们开展贸易,并且学习我过的经验技术。但是这种学习必须付出代价,因为我们的技术也
是老百姓辛苦钻研的结晶,每一项都是有很高的价值。因此贸易协议必须体现这方面的内
容,也就是说用表面上的不平等换得实质上地平等。”9有人担心地问:“这样倭人能答应
吗?”
叶昊天呵呵笑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只是我们的要价,最后达成什么样的协
议还要大家争取。”
众人先前一直想的是皇上吩咐的公平交易。此刻听他这么说,心里都有些兴奋,有的
人甚至已经摩拳擦掌起来。
叶旱天有跟大家讨论了一会儿,然后将具体的协议起草和仔细推敲的事交给众人去做
,自己有拜访了三位书法家,最后才回到顶层服下灵丹练功。
大约一个时辰后兰儿才回来,说是编排曲木的事已经开始了。一两天内就可以开始彩
排。
随后的十几天里,船队一直乘风浪星夜疾驶。叶旱天有口的时候就点拨南宫英和出自
崆峒的天绫子的功夫。
灵药进步需要循序渐进,尤其需要时间将服下的灵丹完全炼化或则不但浪费灵丹,还
会不利于日后的修炼。所以叶旱天空有大堆的灵丹妙药也只能将南宫英的功力提高到仙界
第一重。同时使天绫子达到了真人界第十七重的境界。
叶旱天对此结果不太满意。可是两人已经对他感激涕零了,觉得功力进境快的简直难
以想象了。
四月初八,船队的前方终于出现了陆地的影子。船上的人都跑到了甲板上,身长脖子
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海岸,兴奋不义的等着登陆的时刻。
叶旱天有跟大家讨论了一会儿,然后将具体的协议起草和仔细推敲的事交给众人去做
,自己有拜访了三位书法家,最后才回到顶层服下灵丹练功。
大约一个时辰后兰儿才回来,说是编排曲木的事已经开始了。一两天内就可以开始彩
排。
随后的十几天里,船队一直乘风浪星夜疾驶。叶旱天有口的时候就点拨南宫英和出自
崆峒的天绫子的功夫。
灵药进步需要循序渐进,尤其需要时间将服下的灵丹完全炼化或则不但浪费灵丹,还
会不利于日后的修炼。所以叶旱天空有大堆的灵丹妙药也只能将南宫英的功力提高到仙界
第一重。同时使天绫子达到了真人界第十七重的境界。
叶旱天对此结果不太满意。可是两人已经对他感激涕零了,觉得功力进境快的简直难
以想象了。
四月初八,船队的前方终于出现了陆地的影子。船上的人都跑到了甲板上,身长脖子
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海岸,兴奋不义的等着登陆的时刻。
叶旱天拥着兰儿站在顶层的船舱内,透过窗子向外看。距离海岸二十了,他清楚的看
到陆地所在笼罩着一篇粉红的彩霞。
直到距离三里的地方。他才发现那竟是满山遍野的花朵,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兰儿也
看见了。她远远的凝神观察了一会儿。忽然高兴道:“那是樱花,跟玄武湖中的樱洲一样
。最是温柔四月樱,呀,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公子,我们快些上岸......”
这时。负责船队的邓兴初前来禀告:“大人,此处距离京都尚有两百余里。而且没有
码头,不如沿水陆抵达大板港,然后再上岸。京都距离大板不远,不到一日便可到达。”
叶旱天点点头道:“邓师傅说的不错,就这样办吧。”
兰儿眼看那片无边的花海却没办法走进欣赏,心中感到十分遗憾。
船队沿着海岸转了一天,第二天早上才来到拥挤不堪的大板港。
看到博大的郑和宝船进港,四面八方忽然围过来十余艘战船,不少人手持弓箭呜哩哇
啦的叫个不停。正当叶旱天准备去叫随船的翻译人员过来的时候。忽听一个倭人用比较标
准的汉话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何来到这里?”
叶昊天寻声望去,但见一艘战船上立着一位身着黑衣的武士,腰挎长剑,气宇轩昂,
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于是朗生答道:“我奉中土皇帝之名前来出使贵国,为的是与天皇
陛下和足利大将军商讨两国的邦交贸易事宜,初来贵地,不通地理,还请侠士多多指教。
”
武士见他说话彬彬有礼,皱了皱眉毛道:“你们来得十分不巧,足利将军昨日颁下军
令:‘三月之内,任何人不得出入本国海岸!’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
叶昊天闻言呆了一下,不知道对方忽然颁布这道军令是为了什么。
此时,围着的倭人已经粗言粗语地乱叫嚷起来有人用半通不通的汉话狂叫道:“支那
人......猪......送上门来的大船......别放他们走......”
叶昊天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不急不躁地说道:“请侠士通报足利大将军一声,就说汉
使诚意而来,为的是两国一衣带水的友情......”
武士挥手打断他的话道:“迟了!本国专使在贵国苦等三月无功而返,足利大将军震
怒不已,月前便曾吩咐过:‘若见汉人至此,斩一人一手逐回!’昨日新令一出,你们更
是不能请见了。我劝你们快些回去,这是为你们好!若是大将军得到消息,你们想走都走不
了了!唉,没想到两国关系竟然恶化到如此地步......”(云霄阁 http://www.yunx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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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宝船上的人听说对方要斩一人一手,大都吓得面色如土,再不敢聚在甲板上,一
个个悄悄躲进了船舱里。
叶昊天不屈不挠地陪着好话道:“还是请侠士通报一声吧,我们远渡重洋前来求见,
总不西哪个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无论是好是坏,总要见到足利大将军一面。”
武士面色一变,怒道:“不听良言,吃亏莫怨!你们等着,大将军的部下就快到!”
说完转头望着岸边,神色之见似乎有些着急。
叶昊天趋势问道:“请问侠士贵姓?大将军就在左近吗?”
武士头也不回地答道:“在下柳生怨仁,唉,你们不知死活,这可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岸边忽然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一人远远地叫道:“大将军吩咐:拿下汉使
以为人质,好叫支那皇帝重金来赎!大家小心,别弄坏了那艘大船!”说完纵身下马,划
着帆板向大船逼近,与此同时,围着的数十条小船也争先恐后地聚拢过来。
邓兴初见大势不妙,大声喝道:“战船护卫,宝船速撤,我们快走!”
叶昊天连忙止住他道:“且慢,我等奉命出使,怎能就此回返?大内虎威何在?速将
船上倭人全部拿下,注意尽量生擒,不要大肆杀戮!”
南宫英和天凌子看了一眼不断涌上的敌方小船,一时之间没有发现什么绝顶高手,于
是心里一松,沉声应命:“专使放心,对付这几个小贼还问题不大!”
当下所有闲杂人等一律撤如舱内,只留十名大内高手护住了宝船四周。他们不慌不忙
地看着倭人竖起长梯往上爬,等到其将要上到宝船的一刻才骤然出手,上来一个捉一个,
那情形就象旱地捉蟹一样,虽然蟹爪张牙舞爪,却总也逃不出捉蟹人的每一次出手。
时候不久,十名大内高手已经捉了六、七十个倭人,而足利将军的那队人马也已经攻
了上来。
那队人中,为首的几个倭人十分强悍,他们从实力最弱的胡奎防守的区域杀了上来,
将胡奎砍翻在地,接着往里冲杀。几个人动作划一,每砍一刀都大喝一声,将拦在前面的
韦伯也杀的节节败退。
第二百二十三章挫敌
南宫英飞身冲了过去,双掌一合发出一道朦朦胧胧的雾气,将所有倭人尽数圈在其中,然
后双掌一错,连续不断地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圈,眼见那些人随首掌风滴溜地转起圈来,每
转一圈速度便增加几分,三五圈后,倭人一个个手脚无力纷纷倒地仿佛浑身的内力被抽去
了一般,连站也站不起来。
叶昊天看得有趣,大声叫好:“南宫世家的‘玉珠走盘’功夫果然不凡!”
韦伯眼明手快,上前点住了那些倭人的周身大穴,然后单手提起为首的倭人,对着船
下的倭人道:“且住,你的首领已然被擒,还不速速退下!”
围着的倭人见了,顿时气势一锉,纷纷转头看着一直站立不动的柳生恕仁。
柳生恕仁面色微微一变,挥手让所有人都退回原地,然后招来一人附耳吩咐了几句,
眼见那人驾着小舟台箭般而去,这才抬头对着船上的叶昊天道:“专使手段高强,在下佩
服!不过,我已派人禀告足复利大将军,相信将军还会再派高手到来,专使如果想走,现
在还来得及,否则便迟了。”
叶昊天面带微笑答道:“谢柳生兄关心,我等奉命而来,相信大将军会给些面子。”
说完转身察看韦伯的伤势。
胡奎的肩部被砍了一刀,鲜血淋漓,好在没有伤筋动骨,看来没有大碍。
柳生恕仁闻言沉默不语,然而面上却现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凶的双眼定定看着岸边码
头,直到一胖一瘦的两人施施然出现在视野之内,面上才忽然现出又惊又惧地神色。
胖瘦二人还到海边,迈步踏波而行,很快来到宝船之前。
柳生恕仁躬身施礼道:“龟山先生,木谷先生,两位怎么亲自来了?”
身材消瘦的汉子瞄了他一眼道:“柳生史,你这华山高弟见到中土之人,是高兴来是
悲哀啊?怎么那么多人都被擒住,独独柳生史安然无恙?”
柳生面色一凛,急忙答道:“木谷先生误解了,在下自知功力不足,不敢造次上前。
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故。”
叶昊天凝神注视着面前的木谷先生,不知道他是不是独闯中原转战千里的木谷虚,如
果是他,倒要叫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木谷先生还待对柳生恕仁冷嘲热讽几句,旁边胖胖的龟山先生将他拦住,笑眯眯地道
:“柳生老弟是皇室近亲,怎么可能心向支那人?木谷虚兄弟。让我们先来见过汉使,然
后还要向大将军回话呢。”说完转头对叶昊天望了一眼,声若洪钟地说道:“专使大人,
能否容我二人上船拜见?”
叶昊天一听真的是木谷虚,心中高兴,连忙答道:“有请两位将军上船一叙。”
接着吩咐手下放下舷梯,请二人上来。
龟山和木谷虚一步一个脚印地缓缓走上船来,木谷虚在前,其人还在二丈开外,身上
的霸气已然喷薄欲出,龟山在后,脸上始终笑眯眯的,精华内敛,无法一眼看出功力深浅
。
龟山环顾四周没有找到被擒之人,于是嘿嘿一笑开口说道:“刚才纯属误会,能不能
请专使大人将我方之人放出来”?
叶昊天不假思索地答道:“只要能见到足利大将军,放人的事自然不在话下。”
为了防止对方不择手段放火烧船,扣下人质还是有些价值的。
龟山看着叶昊天身旁站着的南宫英和天凌子,毫不动怒地说道:“看来专使手下有些
能人,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也好回去禀报大将军。说是中土的绝世高手在此,让他们
好好准备一下。”
叶昊天微微一笑道:“绝世高手说不上,但这两位都是宫中的待卫,手下还是有些真
功夫的。”
龟山听说是宫中待卫,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
木谷虚去哈哈大笑道:“听说贵国人性孤傲,人心又散,真正地高手决不会出现在宫
廷之内,宫廷的高手均被骂为皇室的鹰犬。本人转战中原浸透千里,不曾见到真正的高手
难道那些高手都转了性子,忽然成了朝廷的鹰不成?”
南宫英面现怒色,忍不住便要出手教训对方。
叶昊天呵呵笑道:“阁下能够平安返回,是因为运气太好的缘故。中土人杰地灵,高
手多如牛毛,单是我身旁这两位武功平平之人,也擒你如探囊取物一般。”
木谷虚放声狂笑,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一样,好半天才止住笑声,傲气十足说道:“龟
山先生是足利幕府的道谋臣,他可以为我的话作证,倘若真能如你所言,我担保专使不得
能够见到足利将军,还能来去自由,不用担心属下被每人吹掉一只手去。”
叶昊天有些惊奇地看着木谷虚,觉得对这人的了解实在太少,不知道他凭什么可以做
出如此担保。
旁边的龟山先生莫测高深地说道:“木谷兄弟的说话还是算数的,大将军那里有我二
人担待,若是专使赢了,保证可以来去自由。”
叶昊天看他们说话地口气很大,觉得有必要重新考虑木谷虚的实力,不知天凌子能否
将其拿下,不过想想天凌子的功力已经到了真人界第十七重,相当于普通人修炼三四百年
的功力了,应该能够吃定对方了,于是他学着龟山的样子诡笑道:“我这两名属下可都是
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功力深不可测,木谷先生小心了,请随便挑一个对手吧。”
木谷虚向着二人分别瞄了一眼,指着正当壮年、看起来手脚比较利落的天凌子道:“
就你吧!”
郑和宝船的甲板很宽阔,作为二人交手场子已经足够大了,不过叶昊天却担心交手时
会伤及船体,于是提议道:“我看两位不妨到海面之上交手,若有一人伤重无力再战,或
者沉入水下百息不出,则算落败,如此可好?”
两人向着风平浪静地海面望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然后纵身来到距离宝船三十丈外
的水面上,分别取出自己的兵刃,一刀一剑遥遥相对。
叶昊天大声喝道:“擂鼓助威!鼓声一响,交战开始!”同时将一道真言直接灌注于
天凌子耳中:“敌弱我弱,敌强我强,能赢就好,不必过多暴露实力!”
天凌子向他望了一眼,表示已经知道了。
南宫英不到摆在船头的大鼓前,操起鼓槌重重地击打下去。
鼓声一响,木谷虚便以雷霆万钧之势连发十二刀,刀风挟着海水铺天盖地向着天凌子
罩去。
天凌子寸步不让,不闪不避,手持宝剑挥起一道剑幕,将刀风水箭尽数挡在五尺之外
。
木谷虚功势不停,眨眼之间又劈出七七四十九刀,但闻耳中传来爆豆一般的声音噼里
啪啦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天凌子依旧手持长剑站在水面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木谷虚心中一震,轻提一口真气,将身子飘在半空里,整个人化作一道淡淡的青影,围着
天凌子狂攻不止。
叶昊天看他空中折转自如,身形如幻如电,每出一刀力量都加重几分,心中不觉得,
有些吃惊,原来这才是木谷虚的真正实力,怪不得他能转战千里从中原逃回,原来功力已
经达到了真人界第十二重左右的境界!
天凌子见到对方攻势越来越盛,感觉如此一味防守太过窝囊,于是避开刀势腾空而起
,身着淡黄道袍地他化作一道黄光,向着青影疾速追去。
见此情景,青影奋起神威,如同冲天之箭射向高空,以为能够就此将黄光甩下,没想
到黄光如影随形跟来,距离反而接近。
青影升到百丈高的顶点忽然一口真气转不过来,只好转身顺势凌空劈下。
天凌子眼见到对方自上而下刀势极强,当下一扭身躯避开锋芒,待对方从身前丈前远
处坠落之时,才从侧面拳剑齐出,一举地穿透了对方的护体罡气。
木谷虚避开剑气却无法避开拳风,当即闷哼一声重重地落在水中。瞬间不见了影子。
天凌子不知道对方伤势如何以及是否还有再战之力,于是在空中盘旋不休等待对方浮
出水面。
此时,身在船上的龟山面色大变,看来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结局。
叶昊天看得分明,木谷虚受伤不重,肯定还有再战之力,于是传音提醒天凌子:“小
心提防,对方生在海滨,可能水功有独到之处,此刻正潜在水底蓄势待发!”说完转头对
龟山道:“百息时间还请先生开始计数!”
龟山双眉微扬,皮笑肉不笑地道:“专使大人,一息有长有短,婴儿之息瞬间百次,
成人之息可长三倍,修真之人口鼻之息断绝,如此怎生衡量?”
叶昊天估计以天凌子的功力至少可以尺在空中达二个时辰之久,于是吩咐手下取来一
只线香,不慌不忙地说道:“世间凡人最多,因此一息时间当以普通人的呼吸为准,不过
既然先生觉得存有争议,我们不妨以一炷香的时间为度,此香可燃一个时辰,如果香烬再
不浮出水面,便算其落败可好?”
龟山略一思吩,觉得天凌子不可难停在空中那么久,于是笑道:“好,就依专使所言
,不过还要增加一个规定,那就是两人都不得离开当地十丈以内,否则便算落败!”
叶昊天痛快地说道:“如此未尝不可。”
此时周围正有很多人全神贯注地注视这场难得的交手,大家都摒住呼吸静静地等着。
两人一个鹰击长空,一个鱼潜底,互有顾及,然而无论是空中的提气还是海底的闭气
,都需要深厚的功力作为后盾,一炷香的时间不短,两人能撑得了那么久吗?
天凌子将真气移于双足之上,忽然整个身躯颠倒过来,变为头下足上之势,手持宝剑
笔直地伸向下方,整个人仿佛化作长剑倒悬在空中,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半空刺下,那种
蓄势待了的姿态煞是好看。
龟山见些情景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因为天凌子的气势太过宏大,木谷虚则被彻底
压制在水面之下,即使能够反败为胜,也难将苍鹰擒兔的印象从旁观的倭从脑海中抹去,
相信每一个旁观的倭人都有一种非常气馁的感觉。
叶昊天十分满意地看着天凌子君临天下的姿态,不知道身在水下的木谷虚在想些什么
。
木谷虚的心里又惊又怒,然而又不敢露出头来,那支悬在头顶的长剑已经锁定了周围十丈
之内的海面,只要他现出身来,很可能会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对他来说,唯一的胜机就
在于天凌子无法坚持而落至水面换气的时刻。
水底的闭气远双空中提气容易得多,现在胜负的关键就看天凌子能否坚持一炷香的时
间了。
由于刚刚修到真界第十七重,天凌子自己也没有底,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那么久,他
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尽力而为,不能将国威丢失在自己手中。
叶昊天看他体态有些僵硬,便传音过去:“清净无为,顺其自然,放松身心,胜券在
握!”
天凌子闻言将先天真气散之于四肢百骸,进入了外张内驰的状态。
龟山满怀希望地瞧着水面,盼着木谷虚能够破茧而出,给予天凌子重重一击。
然而直到一炷香燃尽,木谷虚也没有探出头来,气得龟山一跺脚转身就走,对着身处
小船上的柳生恕仁说了一句:“带专使到大将军府!”说完头也不回地破空而去。
叶昊天将天凌子招上船来,伸后取出一颗青帝的百草丹递了过去,笑道:“道兄立一
大功,可喜可贺,请退下歇息。”
天凌子十分欣喜地接过灵丹,双手抱拳躬身答道:“谢谢专使厚赐!”说完兴高采烈
在服药练功去了。
好多人还在翘首以待,想看看木谷虚浮出水面的神情,然而他们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
,看来木谷虚自觉颜面尽丧,于是从水底遁走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樱花
五、六十人的明使团由柳生恕仁陪着向京都进发。
兰儿隐去了绝代风华,轻轻松松徒步走在叶昊天身侧。
至于那些弱不禁风的歌姬们,则难以经受长途跋涉之苦,纷纷接受叶昊天的安排,坐
进一顶顶青衣小轿内。轿夫是从船员中临时征集的,待遇为一天二两银子。这些钱自然由
叶昊天一个人出了。
一行人不紧不慢、悠然自得地想前走着,仿佛成群结队春日踏青一般。
此时正是四月时节,晴空艳阳,万里无云,漫山遍野的樱花仿佛一片片美丽的云霞,
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兰儿一边走一边欣赏路边千朵万朵的樱花,心生感慨,低声在叶昊天耳边清唱道:“
樱花慢,花满老枝头。一霎清明寒雨过,繁华落尽若人愁。新曲为谁留?”
叶昊天促狭地笑了两声,然后随声和道:“樱花舞,花舞雪应羞。笑与东君同梦后,
一朝风月复何求?痴恨已东流。”
兰儿白了他一眼,似乎怪他用词太艳了。
柳生恕仁走在距离不远的地方,闻言回头说道:“樱花的生命很短暂。本地有一句民
谚:”樱花七日‘,就是说一朵樱花从开放到凋谢大约为七天,整棵樱树从开花到全凋谢
大约半月左右。樱花边开边落,因此才有着极大的魅力。我国以樱花作为国花,不仅是因
为它的妩媚娇艳,更重要的是它经历短暂的灿烂后随即凋谢的’壮烈‘。“说到这里,他
面现崇敬,语气激昂地道:”’欲问大和魂,朝阳底下看山樱‘。很多武士认为:人生短
暂,活着就要象樱花一样灿烂,即使死,也该果断离去。“
叶昊天心中一动,感到对倭人地心态多了一分了解。
柳生恕仁一边走一边介绍:“赏樱也有不同方法。有人喜欢在她初绽时去欣赏,也有
人喜欢看她开到整株约八成左右的‘满开’时期。樱花清晨带露很美;白日倚蓝天伴清风
有风韵;夜晚打上灯光的夜樱最妖娆神秘。一天之中不同的时刻都能发掘樱花不同的美感
。”
兰儿听了不禁对他心生好奇,问道:“听说柳生先生曾在华山学艺,不知是不是真的
?”
柳生恕仁转头看看周围无人,才低声说道:“家父与金阁寺的匡玄师傅是至交好友,
闻名京都的匡玄师傅本是中原人,正是由于他的推荐我才到华山学艺的。”
“匡玄,匡玄……”叶昊天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可是一时之间又难以想
起,于是饶有兴趣地说道:“喔,听你这么说我也想去拜见这位来自中土的大师了。”
柳生恕仁高兴地道:“好啊!金阁寺位于镜湖池畔。是一个风景秀丽的所在,待见过
足利大将军之后,我便陪你前往。好久没见到匡玄师傅了,我也早想去见见他。”
当日晚间众人便到了京都,在柳生恕仁的帮助下找了一家客店住下。
一路行来,京都给兰儿的感觉跟金陵差不太多,无论是房屋的结构,还是商店的招牌
,都跟中土所见大同小异。然而令她感到迷惑不解地是,按说日本汉化得这么厉害,理应
从感情上跟中国很接近,可是实际上却非常疏远。由于倭寇的烧杀抢掠,仇恨的种子正在
两国百姓中生根发芽,真不知道将来日积月累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次日晨时,柳生恕仁来请他们前去晋见足利大将军。
叶昊天和兰儿由南宫英陪同前往,天凌子和众高手则在客居留守。
四人穿过数条大街小巷,来到一个气势宏伟的府邸前府邸前站着一队卫兵,朱红色的
大门上方写着" 大将军' 府几个字。
柳生恕仁上前通报,说是中土著人皇帝派来的专使到了。
等了好久,才有一个年轻人将他们领进客厅,面无表情地说道:" 就在这等着吧。"
四人就静静地等着,一直等了两个多时辰,也没有见到足利义满的影子。
南宫英已经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不停地在厅中走来走去。
柳生恕仁也耐不住了,于是出去询问究竟,不久苦着脸回来道:" 大将军心情很差,
现正召集几位将军议事,说是让我们明天再来。"
叶昊天心里明白这是对方在捉弄自己,以报倭使无功而返之恨,不过这话不便明说,
说了也于事无补,于是他故作关心地问道:" 不知大将军为何事烦忧?
"
柳生恕仁叹了口气:" 唉,别提了!这事提起来就令人沮丧。说完便待转身离去。
叶昊天可不想就此罢休。他在客厅里踱了两步,盯着墙上挂着的几幅图画看了看,忽
然指着其中的一幅《秋冬山水图》和一幅《锁田瀑布图》放声大知起来:" 我道大将军乃
风雅之士,没想到收藏的字画竟然都是赝品,真是可惜啊,可惜!"
柳生恕仁闻言止住脚步,睁大了眼睛道:" 别瞎说!这可是本国最杰出的水墨画大师
雪舟先生的作品,决不可能是赝品!"
叶昊天表情严肃地信口开河道:" 《秋冬山水图》是我朝名画师李在地作品《镇田瀑
布图》则是大画家周文的佳作。这两幅画者是近年来童稚习画必须临摹的基本力,所以几
乎每个书生都会画两笔。
柳生恕仁一个劲地摇头:" 胡扯!不可能!雪舟先生虽然去过贵国,但是只呆不到两
年便回来了。这些都是他回来之后在天开图画楼创作出来的传世之作,每一幅都花了好几
个月的时间。决不可能是临摹别人的赝品。"
叶昊天故意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瞒柳生兄,十年前我也曾多次临摹这两幅图画,至
今仍历历在目。你若不信,可以看我现场作画,请取纸笔来!"
柳生恕仁打死都不会相信他说的这番话,当即请人拿来笔墨纸砚。
叶昊天二话不说,提笔便轻轻巧巧地勾画起来。
一眼望去,只能看见他神情专注低头作画地样子。然而实际上,他正在放出元神盯着
墙上的挂图,确确实实开始临摹人家的作品了。
他的画功本来就不弱,如今修为达到了三清天神的境界,所以不论是眼力,还是持笔
控墨的能力,都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此番描摹对他来说简直是牛刀小试。
不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完成了《秋冬山水图》,然后开始研墨流准备另处一幅。
柳生恕仁呆呆地看着桌上的图画,沉默半响之后忽然跑了出去。剑眉朗目,不怒而威
。老者身后跟着几个人,其中包括叶昊天曾经见过的龟山先生以及昨天灰头土脸惨败而归
的木谷虚。
大家都静静地聚拢来看着叶昊天画那幅《锁田瀑布图》。
叶昊天正在笔走游龙,泼墨挥毫,敕幅画眨眼之间就完成了一半。这次,他已经脱离
了原作的束缚,所以笔下的图画跟原作有些不同,虽然每一勾每一画都差不太多,可是整
体看来却比原画细腻丰富得多,而且多了一种潇洒飘逸的韵味。
老者时而看看叶吴天笔下的图画,时而对照墙上的挂图,看着看着,他忽然心生恼怒
,重重地" 哼" 了一声,上前一步将墙上挂着的两幅画扯了下来,双手一抖撕个粉碎,同
时大声喝道:" 来人,将汉使拖泥带水下去,斩一手一足逐回中土!"
叶昊天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手一抖将笔掉在地上,抬头看着老者,目光中故意露出惊
恐之色,口中却兀自叫道:" 大将军,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况本使此番前来,为的是两
国一衣带水的友谊,同时想互通有好,拓宽两国之间的贸易。
您……您不能如此对侍本使啊!"
这时,旁边的龟山忙道:" 大将军,昨日一战,我和木谷先生与专使曾立下赌约,若
是我方输了,便保他来去自由,所以还请大将军放了他吧。“
叶昊天望了龟山一眼,没想到这人真的说到做到,倒也算是一条好汉。
足利义满知只想给叶昊天个下马威而已,此时看到他眼中的惧色,以为目的达到了,
因此口气略微缓和了一些,满含轻蔑地冷笑道:“做什么生意?贵国已非大唐盛世,已经
积贫积弱、病入膏肓,恐怕不用几年便要亡国了;而我日本国正在蒸蒸日上,国力已在贵
国之上,这生意嘛……不做也罢!”
叶昊天面上现出惊恐不安的神色,口中却振振有辞道:“中华古国乃泱泱大国,物华
天宝,人杰地灵,纵使再过万年也不会真的衰弱不堪,况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嘿嘿,
贵国的国力固然进步得很快,不过几乎所有的知识学自中土,独创性的东西未免太少了…
…”他不想过度刺激对方,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即便如此,厅内的几个倭人已经气得瞪圆了眼睛,有的人甚至想一刀将他砍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卧底
足利义满却向着众人一拜手道:“善于学习是我们的长处。贵国的孔子曾经说过:”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所以学习本身并不丢人。何况我们大和民族的学习很有选择性,比
如学习唐朝不取太监、学习宋朝不取缠足、学习明朝不取八股。
另一方面,我们不但善于学习,还长于提高和保持,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论是
茶道、禅宗还是歌舞伎,就连小小的棋道也已凌驾于贵国之上!感到不是吗?
“说到这里他转头对木谷虚道:”将中土之行讲给专使听听“!
提起这个木谷虚就一下子来了精神,当即挺胸抬头趾高气扬的说道:“本人于正月十
五抵达贵国京城,直到三月初八离开中原,期间马不停蹄连续挑战京中高手及各地围棋名
宿三十六人,一路行来,未曾一败!想想真是好笑,硕大的中土竟然没有一个棋道高手!
俗语说‘国力威则棋道兴’,由此可见,贵国的国力已经很弱了!要不然,怎么会让我大
日本国区区几个浪人盘踞沿海诸岛那么久?”
足利义得意的笑了,显然对木谷虚的说法很满意。
叶昊天斜眼瞥了木谷虚一眼,“嘿嘿”笑道:“先生走马管花,直如浮光掠影,怎解
中土全貌?您所见到的高手恐怕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高手吧?”
木谷虚气哼哼地道:“贵国的大国手徐友星和周锡嘉也败在我的手下,这两人总算是
高手吧?”
叶昊天莫测高深地微微一笑道:“据我所知,那两人年前便被皇上派到敦煌搜集棋经
去了,怎么可能还留在京师?先生所见定然是别人假冒!”
此言一出。气的木谷虚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兰儿见缝插针说道:“我家公子也曾学过几天围棋,胜您还不是难事。
您若不信,不妨切磋一局。“
几个人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怎敢在此时此刻妄自插言。
叶昊天笑道:“请诸位将军恕罪。这位是本使的夫人,井底之蛙没见过什么世面,大
家别把她说的话当真。”
木谷虚问听次言更是气的口吐白沫,以为他在指桑骂槐自己是井底之蛙。于是愤然喝
道:“我便跟你堵一局,赌注是你我项上的人头,谁输了,便要自刎当场!你敢吗?”
叶昊天故作吃惊害怕的样子,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不赌项上人头,要赌就赌
接下来的通商协议吧。谁若是赢了,便以该放起草的协议为准。”
木谷虚不敢答应,转头看着足利义满。
足利义满重新将叶昊天上下打量了一眼,眼珠一转说道:“要赌就赌个大的,我们日
中双方连赌数场。内容包括武道、棋道、茶道、禅宗释义和歌舞表演,若是一方赢得场次
多,另一方便俯首称臣,贸易的条款自然是胜者说了算。”
叶昊天闻言精神一震,问道:“比试的规则如何确定:有无裁判监督?还有,本使身
在贵国,随从有限。若是多人相较,自然是贵方赢定了。”
足利义满知道对方来人有限,而且也不可能带来各行各业的高手,于是故做大方的说
道:“我们赌的是两国最高水平,自然不能以人多为胜。这样吧,除了歌舞表演不限人数
以外,其余四场比试每场只限一人。贵方来的人也不少。上千人的船队,相信总能找到各
项比试的高手来。至于裁判,可以请天皇陛下、金阁寺的匡玄大师、金池寺地神光长老,
以及刚好抵达京都的新羅、爪哇使节担任。”
龟山补充道:“匡玄大师来自贵国,神光长老曾在贵国取经九年,新羅和爪哇的使节
也都曾经出使贵国,所以你不用担心裁判不公的问题。我们要赢就赢得正大光明,输也输
的心服口服。”
叶昊天故意迟疑了一下才咬牙答应:“好吧,我们尽力而为,全当舍命陪君子了!”
足利义满转头看了看厅外的斜阳,大声说道:“今天来不及了。明日巳时,下鸭神社比试
!第一天先比棋道!”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出得大将军府,已是未时光景。叶昊天道:“我们四处走走,同时顺便吃点东西。柳
生兄,不知京都什么地方比较好玩?”
柳生怒仁想了想道:“不如就去金山寺吧,顺便到匡玄师傅那里蹭顿素斋。”
说到这里,他发现兰儿面显诧异的神色,于是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接着道:“京
都有言:”金阁素斋甲天下‘!说的是匡玄师傅从中土带来的一套绝妙素斋。
那滋味,端得是回味无穷!“
叶昊天一听来了兴致:“好就以柳生兄所说。只是现在都这么晚了,恐怕午饭的时间
早就过了!”
柳生恕仁笑道:“和尚一天吃两顿饭,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随一边走一边介绍
金阁寺的情况:“金阁寺是足利大将军为匡玄师傅建造的寺庙,已经成为京都的标志建筑
之一,位于镜湖池畔,有三层阁楼。一层为‘阿弥陀堂法水院’;二层是名为‘潮音阁’
的观音殿;三层是仿唐代风格建筑,名为‘究竟顶’……”
到得地头,兰儿首先惊呼起来,原来眼前的寺庙从上到下全部以金箔贴饰,怪不得名
为“金阁寺”。艳阳高照,和风煦暖,金币辉煌的寺庙悠然倒映在绿水之中,寺顶得金凤
栩栩如生展翅欲飞,整个寺庙装饰的非常典雅精巧。叶昊天跟着柳生恕仁往前走,径直进
入金阁寺内。金阁寺底层的“阿弥陀堂法水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蒲团,总数不下千余个
,正有不少善男信女顶礼膜拜,听经诵佛;二层的观音殿则比较清静,据说是达官贵人,
妃嫔诰命礼佛还愿的所在;三层的“究竟顶”则属于金阁寺的禁地。是匡玄大师平日静坐
参禅的地方,一般人不得允许无法入内。
柳生恕仁停在了“究竟顶”的大殿之前,请小沙弥进去并告,说是汉使来此拜访。
时候不久,一个身材高大,鹤发童颜的老僧出现在门里,向着众人招手道:“难得故
国有人至此,老衲不胜欣喜,快请进!”然后手指柳生恕仁道:“你这小娃,半年时间都
不来一次。怎么回事?”
柳生恕仁一面迈步进殿,以免答道:“师傅又不是不知道,这半年我一直奔波在外,
还不是为了寻找失踪四十年的国宝‘八尺琼曲玉’嘛!”
老僧双眉一扬,问道:“有眉目了吗?”
柳生恕仁“嗨”地一跺脚:“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啊!埃,别提了!‘八尺琼曲玉’还
没找到,另一件国宝‘天从云剑’竟然又失踪了!你说这是怎么了?”
老僧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道:“‘天从云剑’由天皇交于足利大将军掌管。
将军府高手如云,防守得十分严密,什么人有那么高的功力,可以在大将军府来去自
如呢?“
柳生恕仁苦恼地答道:“就是说嘛!大将军差点气晕了,没少将看守的人严刑拷打,
可是至今没有一点头绪。唉!流年不利阿。三大神器竟然丢失了两件!”
老僧也跟着叹了口气,然后安慰他道:“幸好最重要的国宝‘八尺镜’由天照大神庇
护着,不然,那可就真地麻烦了。”
叶昊天又一次听到了八尺镜的名字,不由得心中一动,仔细倾听两人的每一句谈话。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来到大殿中央,各自找了块厚厚的蒲团作了下来。
叶昊天望着面前的老僧。感觉对方很是亲切,于是问道:“大师离开中土好久了,有
没有想过会去看看?”
老僧神情微变,接着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淡然一笑道:“万事皆空,万法缘灭,往者
已矣。唯余三宝。回去如何,不回去又如何?”
叶昊天听他说话的空气很淡然,可是身上蓬勃的血脉却似乎隐含了些别的东西,于是
接着道:“我奉大明皇帝之命来此,不出一月便当回去了,如果大师想回去看看的话,不
妨搭乘‘郑和宝船’跟我们一起走。”
老僧的心跳明显被他自己抑制住了,可是手足的血脉却激荡不平,面上的神色也不太
自然,沉默了良久才摇摇头道:“算了,老衲来此为的是弘扬佛法,如今宏愿为成,无颜
回见江东父老。”说到这里他听了下来,望了叶昊天一眼,问道:“皇上身体如何?新皇
还没有登基么?”
叶昊天奇怪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当下答道:“皇上老当益壮,本来还可以多做
几天,不过诏书已出,明年便要传位于太子了。”
老僧若有所思地停了片刻,然后接着问道:“百姓的日子怎样?东南沿海的匪患还没
有除尽么?”
当着柳生恕仁的面,叶昊天不好直接说出倭寇一词,于是随口答道:“百姓的日子越
来越苦,匪患也愈演越烈了!这也是本使来此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一。”
老僧似乎增加了心事,顿时沉默了下去,面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柳生恕仁明白两人的言下之意,越来越觉得尴尬,于是将头转到一边,看着大殿立柱
上雕刻的一行行对联,借以舒缓心中的难过。看着看着,忽然一幅对联引起了他的注意,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念道:“‘匡世真才蝴蝶梦,玄门青灯古佛前’,师傅,这是你名字的
来历吗?”
叶昊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首先看到的是玄字,然后才是对立的匡字,不由得脱口而
出道:“玄匡,匡玄……好名字!”
旁边地兰儿忽然娇躯一震,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似乎急切很想说话,可是又不敢贸
然出口。她以焦急的目光看着叶昊天,同时暗暗的将一道神识透了过去。
接到兰儿传来的神识,叶昊天的脑中顿时“嗡”的一声,眼前骤然浮现出几个大字:
“匡玄,玄匡,朱玄匡,朱英!监天尺!”面前的老僧竟然是朱英?会是他么?身负监国
重任的朱英怎能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而且一呆就是二三十年!
他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这么多年下来,难道还没有达到目的?
叶昊天的心头怦怦乱跳,好久才略微平静了一点,对这兰儿轻松点点头,然后不动声
色地对柳生恕仁道:“看来如今确实是多事之秋,不单贵国的国宝不见了,我们中土的擎
天一柱‘监天尺’据说也失踪了。不少王公大臣都在每天念叨,可是也没有丝毫办法。”
老僧听了这话,手臂禁不住微微抖动了一下,人却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兰儿接着叶昊天的话说道:“不单是监天尺阿,连传国玉玺也差点被人抢走,那么多
大内高手都没有办法……”
老僧睁大了眼睛道:“是谁要抢传国玉玺?怎么会有这种事?抢玉玺做什么?”
兰儿紧蹙眉头答道:“非止如此,京城之中还弥漫着一股妖气,身为聂政王的八王爷
竟然是妖人假冒的,真正的八王爷早已遇害了!太子更被人下了剧毒,生命危在旦夕!就
连皇上也遭妖人软禁,久不临朝达数月之久。”
老僧惊得面色大变,双目瞪着叶昊天道:“你不是说皇上老当益壮,明年便要传位于
太子吗?”
第二百二十六章 棋道 作 者:鬼雨
由于柳生恕仁在旁,叶昊天无法表明自己的
真正身份,更不能将监天尺当场展示出来,所以他决定暂时放弃追问老僧
的身份,还是等晚些时候再来拜访。
兰儿也明白他的想法,于是改变了话题道:"大师,听说
金阁寺的素斋闻名京都,不知我等是否有幸品尝得到?"
老僧已经恢复了平静,双掌一拍招来一个小弥,吩咐道:"这几位都
是难得的贵客,吩咐膳房,准备一桌素斋来。"
小沙弥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没过多久,老僧估计间差不多了,便领着几人来膳房。
膳房很小,正中檀香木的方桌上已经摆了几碟香气四溢的素菜。
兰儿凑近一看,禁不住满心欢喜地叫道:"南
海金莲、椰影袈裟、双珍含香、荷花彩卷、竹节酥排、金丝银翅。。。。。
呀,还有梅山翠湖!"
当她每叫出一种菜名的时候,老僧的瞳孔就缩
小一分,随后脸则多出一分喜色,到得后来干脆用慈祥的目光望着兰儿,
仿佛对她的来历已经了然于胸一样。
柳生如任惊讶地道:“夫人说的菜名很好听,不过却非本地叫法。”
叶昊天看着兰儿所说的“梅山翠湖”,发现那道素菜以梅干菜垫底,
上敖炸焖好的胡萝卜、玉兰片及面筋,层层叠方,酷似梅菜扣肉一般,只
是不知为何取了个那么好听的名字。转念一想,他
很快明白过来,梅是指梅干菜,翠为玉兰片。湖可能是指胡萝卜,山指的
自然是层层叠放,其形成如山的外形了。
兰儿清楚的感到了老僧神态地变化,心中更增加了面前之人便是朱英
的把握,于是心中大定,品尝菜肴也有了精神。
叶昊天一边细细揣摩每种菜肴的名字,一边感叹:“每道菜的名称都
寓含诗情画意,令人一见便勾起食欲,还会引发禅理
遐想,尤其身处寺庙之内。钟馨声声入耳,使人有远离尘世,灵窍升华的感
觉。师傅将素斋弘扬海外,真是功德无量啊!”
老僧只是微微一笑,口中却道:“老衲宏愿未竟,目前无法回归中土,
不过却有封书信想转交故人。不知两位施主能否回国前再来一趟?”
兰儿心中雪亮,忙道:“谨遵大师之命,我和公子定当再来作访。”
回到客店的时候,兰儿才笑眯眯的道:“公子,那些素菜并不是普通常见的寺庙素斋。尤
其是菜肴的名字,更不是寻常人能够
知道,你道这是何缘故?”
叶昊天看者她有些得意的样子,笑道“难道是宫廷御宴的菜单不成?”
兰儿依偎在他的身边,夸赞道:“公子果然聪明,一猜就猜到了。”随
后又忽然站起身夸张的地叫到:“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他的辈分这么高,下
次见他该喊他什么呢?”
叶昊天觉得这个问题有些难度,所以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龟镜取出来,问道:“阿镜,
请给查查‘八尺琼曲玉’和‘天从云剑’
的下落。”
兰儿一听立即凝神观看,毕竟这个问题比琢磨朱英的称呼重要地多了。
龟镜只转了一盏茶的工夫便有了结果:“‘八尺琼曲玉’的信息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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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了。一时难以查出方位,待我仔细测算再告诉你。"天从云剑已有下落,却在
金阁寺内!"
看到这个结果,叶昊天和兰儿心中狂跳,禁不住面面相觑,感到无比惊呀。
天从云剑竟然在金阁寺!就是说很可能在朱英手里了!朱英万里迢迢来到倭国,目
的便是为了盗天从云剑?如今目的达成,为何还不离去?他未竟的宏愿究竟是什么
呢?难道是伊势神宫中地八尺镜?还是失踪多年的八尺琼曲玉?
次日,叶昊天和兰儿在柳生恕仁的陪同下,领着南宫英、韦伯、十名辩士、十
名商贾以及三位书画大师向比赛场走去。
下鸭神社,位于贺茂川与高野川合流前的森林中的三角地带,原名为"贺茂御祖
神社"。京都贵族的很多活动,比如一月四日的"蹴鞠"、五月三日地"流蹢马"(指在
马上射箭,以及五月十五日的葵祭都在此进行。因此此次中日双方的赌斗也安排在这里。
一行人在林间小径中走着,小径两旁是参天古树,又高又密,给人一种庄重幽
深的感觉。林间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树香,更使神社之行增添了一层神秘的氛。走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众人眼前豁然开朗,现出大片红砖绿瓦、高大巍峨地宫殿来。
整个下鸭神社跟中土的四合院一样,分为正堂和东西厢房,中间是极为宽敞的大
院,院子中间搭着一个两丈见方的高台。高台正中摆着一张矮
几,矮几上放着厚厚的棋盘和黑白两色玉石棋子。矮几边却排开五把太师椅,大概是
裁判所坐的地主。
高台边立着一块大大的木牌,上铺白纸,画好了一道道格子,似乎为讲棋所用的
道具。
台下鸦雀无声地坐着上千的观众,一个个面色红润,神态
沉稳,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物。足利义满和木谷虚等人已在观众席的前排就座。
叶昊天带来的数十人被安排在距离高台不远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中间一排樱花
将他们和倭国观众分隔开来。
主持比试的是脸上始终笑眯眯
的龟山先生。
待得叶昊天等人坐定,没过多久,龟山便宣布裁判入场。
上场的裁判为二僧二俗,天皇陛下没有来,来得是身着黄袍的太子殿下。二僧除了叶
昊天刚刚见过的匡玄张老之外,还有一位年约六旬形容枯槁的老僧,据说是金池寺地
神光长老。另外两人身着奇装异服,自然是来自新罗和爪哇的
使节。
接着鬼山高声叫道:“请参加比试的棋手入场。”
话音未歇。叶昊天率先站起身,一步步缓缓走上台去。
站在台上,他首先对着现场的观众躬身一礼,然后微微一笑道:“难得有这次跟
贵国高手切磋学习的机会,在下很是高兴。比赛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国一衣
带水的友情。这份友情源远流长,值得进一步发扬光大。”
台上的匡玄长老微微点头,新罗和爪哇的使者更是连声叫
好。就连台下坐着的足利义满也觉得这话说得恰到好处。
木谷虚以为对方先自怯了,当下一步跳走上台去。说到:“胜负第一,友谊第二
。这是一场两国之间的对决,事关两国国威,你我不必客气,尽力而为吧。”
这时耳听鬼山先生介绍道:“代表我国出战的是棋风彪悍,算路精深的木谷虚。
木谷先生极善白刃格斗,出道以来千战尽得一负,号称日本三百年来围棋第一人也。”
台下众人纷纷叫好。现场气氛十分热烈,显然众人对本国棋
手极具信心,木谷虚定然是倭国棋坛久负盛名的人物。
众人鼓噪声稍歇,龟山先生接着说:“代表中土出战的是出道未久,官居三品的
圣棋士,号称‘棋儒’的大国手田天。田专使棋局不多,仅在草堂棋社五战全胜。认
识他的人更少,鄙人也是昨日晚间才听说的。”
众人听了都惊异地看了叶昊天一眼,现场的气氛反而更加激烈了起来。
明使一方人数太少,气势完全被对方压住了。只有韦伯大声
叫着:“中土必胜!专使必赢!”惹得在坐倭人纷纷侧目以对,冷眼相向。
胆小的商贾只能不声不响静静地看着,他们并不知道田天的棋术如何,心中禁不住
一个劲地盘算若是己方输了可怎么收场。
龟山先生的介绍还没有完。停了片刻又道:“为了使大家更好地理解这场围棋史上
十分罕见的龙争虎斗,我们请来寂光寺的安井长老以及井上家的幻庵掌门,由他们来给
大家讲棋。”
众人都报以热烈地掌声。
台上二人已经对施一礼后依次坐定,由木谷虚猜先,结果执白先行。
叶昊天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木谷虚,但见她年约四十,身材短小。两眼若开若闭,微
一睁眼便炯炯有神,一脸精悍之气,澄气凝神,态度非常严肃。
木谷虚伸手从棋罐里取出第一枚白子,打在棋盘右上角的小
目之上,对局开始。
叶昊天看也不看,随手在左上角的星位落了一子。
此后双方便有如剑客拔剑出鞘,一子落下,便如一剑刺出。
布局刚刚开始,木谷虚便横冲直撞,四处挑衅。
叶昊天不为所动,仿佛谦谦君子,礼让再三。
两人都落子飞快,不到半个时辰已经下了六十手。
旁观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多数人认为白方占优。
讲棋的幻庵掌门面露兴奋之色:“布局以势为重,木谷先生棋势
极厚,后半盘好下!”
安井长老却有些忧虑地道:“黑椹巳占
三角一边,形成实地,并不吃亏。而白棋虽然厚势,还有不少漏洞,
这盘棋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随后又下三十手,局势渐渐明朗,叶昊天的实地巳径有八十目。
而木谷虚的围空只差一两子便要完成,一旦
完成,实地将达百目之上。
足利义满和龟山先生笑容满面,皆以为白棋占尽上风。
此时地木谷虚不由得面现得意之色,显然认为自己的棋好下。
再看叶昊天,却见他依然神态如常、镇定自若,仿佛对自己的
落后视而不见一般。
此时清风徐来,凉快非常,观棋的倭人
但觉胜利在望,无不心中爽快之极。
第九十二手,叶昊天在对方中腹空中投入一子。此子上不接天,
下不着地,无根无据,孤苦伶仃。
木谷虚面露喜色,顺手在黑子旁边不远处落j一子,似乎觉得等
这一手等了很久了。
接下来叶昊天忽出妙手。第九十四手如鬼
斧神工,在白棋阵内施出一招小飞的妙手。顿使木谷虚为之一呆。白
不能不应,如不应则黑便可能在白棋大本营内活出一块,白棋如何受
得了。白棋不得不当头封了一子。
然后黑九十六象步飞出,跨过封头之子在白棋中央轻飘飘的一
点。这一手更是非凡之妙着,既瞄着黑棋的断
点,又环节了黑棋孤子地压力,从此后可以放心施为,活棋的希望极
大。
讲棋的幻庵掌门面色大变,心情沉重地说道:“古今无类之妙
手!”
旁观的倭人都明白。木谷虚要麻烦了。
白第九十七手非补不可,不然白棋顿成崩溃之势。
如此,叶昊天便抢到了先手,第九十八手毅然断开白棋大龙。
木谷虚一见,不由得面色大变,顿时惊惶
失措手忙脚乱起来,瞪大了眼睛陷入长考。
这一思考就是两个时辰。木谷虚寂然不动。整个人仿佛化作泥塑木雕
一般,纵然是天打雷劈,两耳长出青苔,双足爬满藤萝,恐怕也不会
移动分毫。
叶昊天抬头看着天上的流云。心中想起天界的经历,不觉有种人
生如梦的感觉。想想真神率领的千万大军正势不可挡、纵横宇内,怎
不让人心中惴惴、彷徨不安。要不是众仙需要九天坤鼎的救护,他现
在已经进入至尊宝鼎中进行修炼了。他究竟能否在有限的时间内将功
力提升到神仙榜百名之内,从而为铲除真神尽
一份心力呢?
神教的势力极其庞大,此刻已经渗透到几乎所有的星球之上。中
土充斥着大量的妖人,作为中土的近邻。倭国有没有妖人?
想到这里,他悄悄地从心底询问九品莲台:“阿莲,请给察看一
下在座倭人的心性如何。”
不久九品莲台传来惊人的消息:“主人,在座诸人九成已染魔行
,整个下鸭神社魔气很重,似乎就是神教的一个据点!魔气最重之处
位于神社大殿之内,不知道殿内有些什么东西。”
九品莲台的话音刚落,通灵宝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主人,殿
中有件 魔器,好象是一件弯弯的玉器,能够使
进入神社之人不知不觉沾染魔行!”
然后是龟镜破锣般的声音:“哎呀呀,不得了了!此处妖气甚重,
定然有功力极高的魔头隐身其间,必须千万小心!”
叶昊天听得大吃一惊,急忙快步走下台来,对着兰儿附耳交代了几
句,同时将监天神尺悄悄放入她的袖中。
不一会儿,兰儿领着众人离开了下鸭神社。
留在现场观战的中方人士只剩南宫英一人,再有就是台上的匡玄大
师了。
此时木谷虚好不容易落了一子。他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管自己
被分断的两块棋的死活,凭借厚势强行将打入的黑子硬生生吃掉。
然而打入的子虽然只有三五颗,可是生命力
却是极强,绝不那么容易被吃掉的。
这时叶昊天的棋风也骤然变了,从原来的谦谦君子变为武道强人,
以强对强,寸步不让。
木谷虚强攻五六着不见效果之后,自己便陷入了步步皆辛苦的窘境。
天色渐渐晚了。晚风吹拂,院中的樱花簌簌坠落。
木谷虚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在随樱花一起落下。
又下了十余手,龟山先生过来询问要不要暂时封盘,以便明日再下。
叶昊天不置可否。
木谷虚沉吟片刻摆摆手道:“我自出道以来,从没有封盘再续的经历
,向来是当天解决问题。掌灯,待我二人挑灯夜战!”
然而越到后来叶昊天的下法越凌厉,一招狠似
一招,步步紧逼,杀机不断。
木谷虚只能极力抵挡,招招苦心,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等到兰儿孤身重返下鸭神社的时候,棋局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由于局面落后,木谷虚极意求变,负隅顽抗。既要吃打入的黑棋,又
要保自己被断开的白子;既想破上边黑地,又想拓宽自己的疆域。实在是心
力憔悴,形神俱困。
评棋的安井长老呆呆的看着大棋盘上密密麻麻的黑白子,口里喃喃自语:
“此人竟然达到了棋艺最上品‘入神’的境界,领悟了阴阳消长之理,天地
变化之道,神龙见首不见尾,变化无端,可为绕指柔,
可为百练钢,试问天下谁能当之?”
叶昊天眼见木谷虚脸色惨白、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感到有
些不忍。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淡淡的月亮,已经偏往西天,这时恰有一只夜鸟飞
过,哑哑的叫了两声,此情此景,叶昊天忽然想起一首唐诗来,“月落乌啼霜
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想来此刻对方的心中应该也是无比惆怅吧。
两百手后,木谷虚细算目数,即使被分开的两块棋都能活,盘面还有十目
以上的差距,而黑棋全盘厚实,再无毛病可挑,自己实已无争胜余地!他抬眼
看了看足利义满,但见大将军一脸失望之色,顿觉心痛难忍、如万箭钻心一般。
此时的木谷虚似乎已用尽了浑身力气,有一种灯尽
油枯、万念俱灰的感觉,胸中不由得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他伸出颤抖的
手,在棋罐盖上取了几颗白子放在棋盘上,表示认输,刚点了点头还不曾说声
“完了”,就猛觉胸中一股热潮直冲咽喉,喉咙一阵腥甜,来不及用手去掩,
鲜血已经喷了出来,只溅得黑白分明的棋盘上殷红片片。
围观者顿时一阵大乱,龟山先生连忙上前将其扶了下去。
足利义满恨恨的道:“今日我方告败,明日午时三刻比试武道!希望田专
使还是这样神勇!”说完转身走了。
道缘儒仙 第二百二十七章 武道
回到客店,叶昊天首先探视进入神社诸人,看他们沾染的魔性是否已经解除。直到九品莲
台判定:“这些人的心性已恢复正常 ,他才完全放下心来,开始思考明天的比试。
接下的武道比试不容掉以轻心,这是所有比试的重中之重。
倭国会派出什么样的高手呢?
达到真人界第十二重的高手木谷虚完败于天凌子剑下,对方明日派出的人肯定将在天凌子
之上。南宫英的功力比天凌子强得有限,他究竟能否抵挡得住倭人的进攻呢?
现在应该怎么办?给南宫英大补恶补也来不及了,弄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即使给他灌输
三百年的功力恐怕也不能稳保必胜。
叶昊天自己又不能亲自出手,否则万一被人看破行藏,知道“昊天大帝”躲在这里,那可
就麻烦了。
看来有必要到别处请一个高手来。
请谁好呢?最理想的莫过于云华夫人,有她出手无论倭国派出什么高手也会手到擒来。不
过云华夫人是真神的肉中刺,一但身份泄露将会很麻烦。至于少康、风先生和金神褥收都
跟真神朝过面,基于同样的道理都不能用。身份泄露还是小事,若是妖人将重心转移到中
土来,玉帝的王道轮回可就泡汤了。
另外进出仙岩谷不能凭借瀚海神州直接抵达,来回需要花不少时间,现在距离明日午时只
剩几个时辰,恐怕来不及了。
叶昊天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着。
兰儿也帮他一起想办法。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提议:“要不我们去请屈原老先生来?哎呀
不行,屈原的长项在于诗词歌赋,打架可能还不如我自己上呢,虽然我武功也很差,嘻嘻
。”
叶昊天呵呵笑道: “你功夫再高也不可上去,莫要被那杀人不眨眼的妖人污了手。”
兰儿的明眸闪了两下,笑吟吟地说道 “要不我们到西门龙那里看看,他家大业大。理应有
几个家人居于三清天神之列。”
叶昊天觉得这主意不错,当即牵着兰儿的手乘坐翰海神州破空而去。
武道比试将在午后开始。可是一大早下鸭神社就挤满了人。原来的近千张椅子不够用,又
在远处增加了不少座位,直至树下墙脚都坐满的,有的人甚至想站在树上,不过想归想,
却没有人敢真的上树。否则若是大将军觉得不雅。这些人便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那么多人无事可做,足利义满招集了十几个关肋、小结和平幕进行相扑比赛。现场的
气氛越来越热烈.到得后来。连最高段的相扑士横纲和大关也亲自出手了。
到横纲将大关摔出场外地那一刻,众人无不站起身来放声尖叫。
正在这时。叶昊天和兰儿到了,陪同而来的除了南宫英之外,还有一位衣着华丽地中年人
,西门龙竟然亲自来了!
武道比试本来不关横纲的事,可是此刻群情激昂,横纲信心爆棚,呆在台上不肯下来,口
中一个劲的狂叫:“相扑场上我第一!武道争雄让我来!”
大将军足利义满摆手令他下去。意思是你相扑固然不错,真要武道争雄还差了点。
横纲无比委屈地缓缓往台下走,走了一半忽然对着足利义满扑通跪倒:“大将军,给我一
个为国效力的机会吧,这一场哪怕不算数也行啊 ”
足利义满瞪了他一眼,怒道 “你去问过明使,看他们是否肯给你一个‘成仁’的机会?”
叶昊天看横纲求战之心这么强,知道若不交手他恐怕一辈子都耿耿于怀,于是笑道:“来
吧,本使也举过三个月的石头,自觉有几分力气,想跟你玩玩,看看贵国的相扑究竟有什
么门道。”这样说地时候,他已在心里盘算清楚,如果对方只是横练的外家功夫利害,自
己不需动用内力,单凭小巧的腾挪辗转就能将对方摔出场去。那样一
来别人也不会知道自己功力的深浅。
这时,他身边的南宫英发话了:“专使大人,动武交手地事还是属下来吧,您只需静坐旁
观即可。”说完三步两步走上台去,在横纲的对面站住了身子。
台下的数千观众都凝神注视着台上胖瘦不均的两人。但见一个身高体胖,体重不下三百斤
,另一个骨瘦如柴,看上去连百斤也不到,大部分人都觉得横纲赢定了。只有在场的修真
高手才知道外表的东西并不可靠,两人的实力恐怕要颠倒过来。
足利义满的眼中难得地现出一丝怜悯,可是也没有再度出言喝止两人。
两人相互鞠躬行礼之后,比试便开始了。
横纲的心中将相扑七十技闪电般过了一遍,决定采用最简单的一种技术,那就是把对方提
起来扔到台下去。他心中盘算着:对方身体瘦弱,自然行动敏捷,比试的关键在于如何抓
住对方,只要双方贴近三尺之内,自己就赢定了。
因此他缓缓的一步步靠近对方,直到距离不足五尺的时候才忽然加快了动作,向着南宫英
直扑过去。
就在他的手指刚刚沾到对方衣襟、心中兴奋不已的时候,忽然整个身躯做梦般飞了起来,
三百斤的庞然大物仿佛变成了素体轻盈的燕子,在空中悠然划过四五丈距离,直挺挺落在
正在盛开的樱花树上,将整枝的樱花压在身下,落地时却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满场的观众都看到了这一幕,几乎每个人都吃了一惊。
横纲呆呆的坐起身来,楞了好半天,忽然伸手摘过旁边之人佩带的长刀,一刀切入腹内,
最后还重重的将刀柄转了一圈,随后整个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兰儿吓得一手掩住樱口,芳心跳个不停。死人她不是没有见过。却没见过输掉比赛便这样
切腹自杀的死法。
叶昊天环顾四周,但见大部分倭人的神态木然,仿佛对此事已经司空见惯一样,只有匡玄
大师和几位和尚高悬佛号诵经不止。
足利义满吩咐手下将尸体抬下去,同时高声宣布:“横纲的死深合武士之道,本将军封他
为横纲武士,由横纲而至武士。他是大和民族第一人也!厚葬之!”
台下之人一片欢呼之声,似乎在庆祝一个神话的诞生。
叶昊天摇头不止,看来这些人中魔已深,完全失去了正常的人性。他望着眼前的足利义满
,觉得其面目也渐渐狰狞起来,禁不住心中愤恨,口中问道:“大将军,这就是贵国的武
士?这就是贵国的武士道?”
足利义满走上高台,仿佛在布道一样高声宣讲:“这就是我国的武士道!武士道的精神就
是果断的死,毫不留恋的死,毫不犹豫的死。对于武士而言,只有死才是真诚的,其他的
功名利禄都是梦幻。当一个人舍弃名利,以‘死身’来义勇奉公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世间
的真实。武士追求的是精神上的优越。就是心理上先能战胜自己,才能战胜别人。先能‘
不要自己的命’,才能‘要他人的命’。这便是我们日本武士强人一等的道德律。”
讲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一下,眼中的神光扫视了一遍台下众人,仿佛怕大家不能完全领悟自
己的意思,接着解释道:“‘不要命’与‘要人命’是息息相关的,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
武士,必须从小开始培养。五岁时开始杀狗,十四、五岁开始学习斩首。如此从小带刀成
长,养成杀人如麻的习惯,才能成为大和民族真正的武士。”
说到这里他还举了个例子:“有位将军对他儿子说过这样的话:‘要使斩首习以为常,得
先对处刑者斩首’,那位将军在他管理的衙门内,排列十人让儿子尝试斩首,儿子连斩九
人,看第十人是强壮的年轻人,就说‘已经斩够了,那家伙让他活吧’,那人才免斩得救
。”
听了这番话,叶昊天整个人仿佛掉进冰窟一般,心里更是冷的痛苦,这哪是武士道?明明
是杀人道!这些武士从小培养的杀人的心性,再配上绝对的忠君之道,那就是标准的杀人
利器了。这便是倭寇的本质!杀人如麻的倭寇就是如此训练出来的。这样的杀人狂魔竟然
美其名曰“武士”!
叶昊天的心里既愤恨又悲哀。这些人已经入了魔,还能拯救回来吗?他不知道,不过看起
来似乎很难。
这时台上的足利义满忽然将手一挥,高声叫道:“大家起立,恭迎奈川国师入场!下面才
是真正的武道争雄!”
闻听此言,台下的观众面现惊喜之色,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来,不知由谁开始有节奏的呼
唤着:“奈川。。。国师。。。奈川。。。国师。。。”声音越来越大,加入呼唤的人越
来越多,渐渐形成一波又一波的声浪。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个黑衣汉子从高台后方的神殿中走了出来,径直的向着台上走去。
正在这时,叶昊天的心底忽然传来龟镜的声音:“主人小心!这人的神仙罩不知何故完全
开放!功力甚高,属于上清天神,居于神仙榜三千八百位左右!”然后是九品莲台的声音
:“此人心性险恶,真实佛心数极低,几乎快赶上真神四大门徒中的木垣了,毫无疑问是
一位标准的大魔头!”
叶昊天吃了一惊,没想到妖人之中竟然有如此顶尖的高手,不禁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未雨绸
缪准备得当,不然今天很难收场。
黑衣汉子站在台上,向着台下诸人用力挥手,鼓噪道:“大家说,谁是大和民族最伟大的
武士?”
台下回答声此起彼伏:“奈川国师,只有奈川国师才是千年难见的武士!”
奈川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问道:“你们说,什么是我们大和民族武士道的灵魂?”
这次台下众人异口同声轰然作答:“视死如归,为君效命!”声音极响,震得周围古木上
栖息的鸟鸦尖叫着飞了起来,大概以为发生了山崩海啸。
叶昊天皱起了眉头,兰儿已经捂上了耳朵。
奈川微微颔首,面上现出讥笑的神色,随后说道:“支那人说‘父有过’,子‘三谏而不
听,乃逃之’。大家说,君有命而不从,这算什么!”
台下的人放声狂小,大家众说纷纭,乱作一团。
此刻依旧站在台上的足利义满将手一挥,让大家安静下来,大声代答道:“大家不要笑,
这就是支那儒家的‘士道论’!他们粉饰贪生怕死的私心,说什么慎于人伦而注重君德,
其实是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看看我们的武士,死得多么干脆!主君要他切腹他就切腹。
这是我们大和武士自古以来就有的美德!”
台下诸人齐声欢呼。
欢呼声未歇,足利义满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有请中土高手上台,让我们欣赏真正的武道
争雄!”
南宫英跃跃欲试,却被叶昊天一把拉住。
西门龙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就为了这个将我请来?”
叶昊天跟着微微一笑,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用一道神识透了过去,最后叮嘱:“拿下妖人
,千万别让他走了!”
西门龙闻言先是惊异的看了台上的奈川一眼。然后“呵呵”笑了两声没有说话,心底却将
一道神识透了过来:“老了,不中用了,竟然看走了眼!老夫尽力而为吧,若是被他逃了
你可别怪我。”
叶昊天“嘿嘿”笑道:“若是出师不利,我要把开发乌坨金的分红增加一成!您老看着办
吧。”
西门龙佯怒道:“狮子大开口!竟然以此要挟我,我打道回府,不干了!”一边说着一边
却慢腾腾的走上台去,对着奈川点点头道:“小伙子,请问我们如何比试?是否点到即止
?”
奈川冷笑道:“你才几岁啊?竟然叫我‘小伙子’!不怕笑掉大牙!”接着面色一变狠狠
的道:“什么点到即止?哪有这种规矩?武道争雄,不死不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来
吧,准备出手!”
西门龙看着对方狰狞的面目,淡淡一笑道:“这地方也太小了吧?哪能施展得开啊?”
奈川眉毛一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京都东南五十里有一片荒野,你要觉得此
处无法施展,我们就去那里比试。”
西门龙故意装糊涂:“裁判要不要跟着去?”
奈川不耐烦的一摆手:“要什么裁判?胜者将人头带回,裁判自然知道谁胜谁负!”说完
转身腾空而起向东南方飞去。
西门龙慢吞吞的纵起身形,双脚在树梢点了两下,才勉勉强强跟在奈川身后去了。
在场众人全都站起身向着两人飞去的方向遥望。
时候不大但闻远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霎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飞沙走石,日
月无光,仿佛转眼就是天崩地裂一般,吓得众人心惊肉跳,一个个面色如土,差一点就要
狼狈逃窜了。
不到盏茶工夫,却见西门龙从树梢掠回,将血淋淋的人头向台上一掷,对着叶昊天“嘿嘿
”一笑道:“幸不辱命!”
在场的倭人全部呆住了,每个人都傻傻的看着台上的人头,好半天没人能说出话来。武士
道的豪言犹在耳边,千年难见的武士却已身首异处!这一切显得那样的不真实,每个人都
在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一场梦。
南宫英吃惊的看着面前从容来去,挥洒自如的西门龙,明白这人的功力不知道比自己高了
多少倍,不禁对站在身边的专使佩服得五体投地。
偌大的下鸭神社变得鸦雀无声,直到一个灰袍老僧从神殿中走出来,在足利义满耳边低声
说了几句,这位先前神气活现的大将军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态,对着台下众人挥挥手道:
“比赛还没有结束,鹿死谁手还不好说。我们还有歌舞伎、茶道和禅宗说法,只要赢了余
下的几场,胜利还是我们的。”然后对着叶昊天恨恨的道:“专使果然不俗,没想到竟然
请来如此高手!好好好,明日巳时开始比赛第三场----歌舞伎!倒要看看贵国还能不能一
帆风顺下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明魔
回到客店,叶昊天问西门龙道:“人头被你丢在台上,那人的元神呢?是否溜走了?”
西门龙颇为自负地拍了拍自己的腰间,笑道:“自从上次被袭之后,我可是做足了准
备,每次出门都将西门世家的传家之宝、居于神器排行榜二十八位的元始玉净瓶带在身上
,你看看,这次不就用上了!”说着他从腰间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淡黄色玉瓶来,十分得
意地说道:“这是我在五万年前,花了一千五百八十亿神丹币从前任黑帝共工的儿子手中
买来的,当时的神丹币不像现在这么不值钱,为了买它几乎 尽了所有的家产,害得家人跟
着喝西北风熬过了八百年。到如今,玉净瓶的价值翻了上百倍,要是拿去拍卖,可以卖到
十万亿神丹币!”说完笑个不停,显然对自己的果断投资很满意。毕竟像这种神器榜上有
名的东西每个都是世上罕风的宝物,向来是有价无市。若是有人愿意出售,买的人还不如
过江之鲫,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叶昊天也跟着呵呵傻笑,笑的样子有些怪异。
兰儿禁不住莞尔一笑,因为她明白叶吴天如此开心的原因:若是将开天九宝随便卖出去一
件,还不够吃喝一辈子!
这时,但见西门龙对着元始玉净瓶念念有词,接着沉声问道“你是何方妖孽?为何留连此
间?玉净中无人能呆上一时三刻,快说再不说就形神俱灭了,连个遗言也无法留下!”
玉净瓶中传出一声低低的枉吼:“快放我出去!你这混蛋,知道我是谁?再不放我叫你满
门不得好死!”
西门龙一听就火了,紧跟着便要念动咒语将这人快点炼化。叶昊天却摆手将他止住,跟着
对瓶中人说道:“你且回答我几个问题,若是答得不错,我便做主给你一个改恶向善的机
会。你先说说看,你自己究竟是谁?怎么做的倭国国师?”
瓶中人气哼哼地答道:“我乃真神座下七十二魔帅中排名第二十三位的吴良!奈川国师算
个鸟?早让我捏死了!”
叶昊天听了心中一动。接着问道:“你功夫不错嘛,怎么在魔门中排名这么低?”
吴良没好气地道:“这还低?魔帅仅居圣子、圣使和十八圣徒之下,地位崇高,每人下辖
八千圣灵、千万魔众,你不知道不要瞎讲!语音未落,接着传来”哎呀“一声:“真邪门
,我的足踝怎么软了?哎呦。。。。。。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吧,我的脚快
化了!”
叶昊天对他说的对使、圣徒和千万魔众很是吃惊。连忙道:“我不信,你吹牛吹出破绽来
了。倭国人口不多,哪来那么多魔众?要招魔众为何不到中土去?”
吴良的脾气似乎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老老实实答道:“上仙有所不知,中土是最难征服
的国度之一。我不是没试过,结果两个师弟都折在那里,连影子也没有留下。”
叶昊天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会?中土人数那么多,恶人自然也多,应该会有很多人想
加入魔门地。”
吴良开始呻吟起来,同时答道:“没那么容易。四圣使木坦曾经说过,要灭中土,灭儒家
。其中的关键在于监天尺。。。。。。。哎呦,快放了我吧,求您了。”
叶昊天没理睬他地惨叫,接着问道:“为何倭国却容易被征服?”
吴良道:“倭国善变无根,美其名日善于学习,所以学魔也很快。哎呦。。。。。。哎呦
。。。。。。。我的小腿也化了。。。。。。我告诉你个秘密,说了放我出来,求您了!
”
吴良急不可耐地道:“真神十八门徒中排第十的毕黩今天在下鸭神社中出现了!毕黩的功
力远远在我之上,他修的是暗魔,功法奇特,伤人于无形之中,跟我修的明魔不同。。。
。。。哎呦。。。。。。我地膝盖也化了。。。。。。。”
叶昊天还是第一次听见明魔、暗魔的说法,禁不住问道:“什么意思?明魔、暗魔有区别
吗?”
吴良哼哼唧唧地答道:“像我,有什么全写在脸上,魔性暴露在外,便是明魔。毕默将自
己隐身于好人之中,魔性不露,杀人不流血,便是暗魔。哎。。。。。。别问了。。。。
。。先放我出去。。。。。。这些东西《玄玄魔径》里都有,只要修魔谁不知道?”接下
来是一连串不堪闻的叫声。叶昊天看兰儿皱起了眉头,连忙对西门龙道:“龙老,能不能
将这人交我处理?”
西门龙耸耸肩,一副无所谓地样子:“我要这家伙有什么用?你要尽管拿去。不过这人魔
性太深,若是放了必然为害人间。”
叶昊天探手取出锁妖宝塔来,呵呵笑道:“没那么便宜的事。我让他才出狼窝又进虎穴。
看我这宝塔,深富玄机,特别适合教化恶魔,塔顶有一小孔,只有当他们改造完善之后才
有逃生之望,否则就困在塔中一辈子吧。”
西门龙好奇地将塔取在手中,颠来倒去看了看,最后说道:“看起来跟托塔天王地宝塔有
些相些,不过花纹更加细密一些,颜色更加深沉一些,难道比天王的宝塔要历害?嗯,看
来可以卖不少神丹币。”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吴良从瓶中移出,然后在叶吴天的帮助下将其
收进锁妖宝塔之内。
叶吴天的剑眉扬了两扬,表情严肃地信口开河道:“些塔跟天王宝塔本是一对,不过我这
是雄的。。。。。。。”这样说的时候,他忽然想到:“若说监天御印有替身,九品莲台
有替身,难道锁妖宝塔没有替身?这样说来莫不是锁妖莹塔真的跟托塔天王的宝塔有什么
关联不成
?
西门龙看他说话时神气活现地样子就知道显然是假的,心里禁不住有些想笑,整个人都觉
得年轻了不少。
这时,叶昊天的心底忽然传来镇妖宝塔的声音:“主人猜测不错,天王宝塔的神力不及我
的一半。。。。。。。”
听到这里叶昊天差点跳了起来,见西门龙露出奇怪的神色,连忙顾左右而言他:“《玄玄
魔径》。。。。。。。那是什么东西?”
西门龙撇了下嘴道:“连这个也不知道?你这昊天大帝是怎么当地?真是孤陋寡闻。《玄
玄魔径》是一本修魔的基本功法,几乎每个仙人都或多或少地了解一些。就你刚才那问题
,是明魔。。。。。。。明着修魔地人极少。大多数人都是从暗魔开始修炼的,只有到了
天下大乱时候。或者到了修魔之人自觉功力到了极高的地步,才会将暗修转为明修,就像
真神自己那样。”
叶昊天闻言明白了,不过还有一些地方不太清楚,于是进一步问道:修魔就修魔好了,为
何还要有明暗之分?”
西门龙瞪了他一眼道:“暗修必须隐藏身份。所以顾忌太多,许多极端的功法都不敢修,
否则身体将发生很大变化。要么头上长角要么脸生绿毛。难以在人群中隐藏下去。明修则
百无禁忌,比暗修快得多,而且不受天劫制约,所以几乎每个修魔的人做梦都想明修。”
叶昊天想也不想地又问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些人为何不明修,反而大多数人都选择暗
修?”
西门龙收敛了面上地嬉笑之色,表情郑重地道:“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并不是那么容
易想得通,我也是不久前才从文殊菩萨那里知道答案的。其中的关键就在于神仙罩。神仙
罩是一层自我封闭地罡气,封闭越紧保护越严密,同时对自己束缚也最历害。魔性讲究自
由狂放,为所欲为,因此修明魔地人必须将神仙罩完全开放。不过那样一来很容易被别人
识破身份,所以极易夭折。”
叶昊天陷入了沉思。西门龙也坐在了太师椅上养神。
兰儿则静静地看着窗前的樱花,一面想着女娲所说地转土造人神功,一面将心神沉醉在花
香里。至于明魔、暗魔的这些分别,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反正有叶昊天算无遗策就够了
。
过了一会儿,兰儿从窗外收回目光,转头望着叶昊天轻声道:“公子,现在天还早,我们
去金阁寺吧。”
提起金阁寺叶昊天的心跳就加快了很多,当下忙道:“好,我也按捺不住,这就走。”说
完他看了一眼西门龙,问道:“龙老一块儿来吗?”
西门龙摆摆手:“不了,你们去吧,我老了,不喜欢到处瞎跑,更不想插在年青人中间惹
人嫌。”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兰儿微微一笑,一任叶昊天牵着自己的手出门而去。
快到金阁寺时,叶昊天问道:“你想好称呼了吗?”
兰儿抿着嘴微笑不语。
见到匡玄大师时,她先自跪下叩了三个头,然后才道:“圣王在上,宝定王之女朱兰儿叩
见。”
匡玄大师面含微笑安然受礼,随后伸手将她托起,神色激动地道:“好聪明的孩子,竟然
能猜出我的来历。不错,老衲就是朱英。
真难为你们了,千里迢迢出使此地,这可是贼窝啊!”
兰儿恭谨答道:“圣王不辞辛苦,身处敌营三十载,恐怕更加不容易啊!”
朱英上下打量了几眼旁边长身玉立的叶昊天,连声夸赞道:“好小子,竟然干净利落地连
胜倭人两场,好心智,好手段!哎,今天出场的那人功力高深莫测,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你们是从哪里请到的?”
兰儿听见他夸奖叶昊天,不禁心中高兴,代答道:“曾叔祖,叶公子身上的奇迹多着呢,
就连您留在中土的监天尺也到了他的手里。”
叶昊天闻言忙将监天尺取了出来,双手捧着递给朱英。
朱英抚摸着多年不见的挚友,心头激跳不已,正想询问其中的经过,忽觉监天尺中透出一
股浩然磅礴的力量,将他握尺的手毅然推了开来。他双手用力试图握紧神尺,然而竟然没
有成功,只能眼睁睁看着神尺掉落地上。
他显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不由得惊异不定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监天尺,心中充满了疑
惑。
叶昊天也没有预料会有些事。不过略一思考便知道了答案。于是他将手一招把神尺收了回
去,笑着解释道:“些事极为复杂。真是一言难尽啊。此尺已非原来的监天尺。经过重新
锻造之后,它的神力骤然增强了上万倍,所以不是每个人都拿得住地。”
朱英听得似懂非懂,然而看见监天尺好端端地被叶昊天在手中,心中自然明白眼前的年轻
人绝非等闲之辈。
叶昊天看着此刻吃惊不小地朱英,淡淡一笑道:“前辈。倭国的天从云剑是否在您手中?
”
这简直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朱英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飞身来到窗前。向周围看了看,
生怕隔墙有耳。
叶昊天安慰他道:“前辈莫怕。整个究竟顶都被我彻底封闭了,等闲之人难以进入五丈之
内,连声音恐怕也无法传出。”
听他这么说,朱英快步了回来,带着一种惊若天人的神情,问叶昊天道:“你怎么知道天
从云剑在老衲这里?”
这次叶昊天并没实活实说,而是找个托词道:“晚辈是大儒会易经一脉的传人,这些都是
刚好凑巧算出来的。非只如此。我还知道八尺琼曲玉位于下鸭神社,八尺镜则位于伊势神
宫之内。”
朱英瞪大了眼睛道:“八尺镜的所在人人知道,八尺琼曲玉却是失踪已久,你连这个也能
算出,这,这,匪夷所思,未免太匪夷所思了。。。。老衲留在此间的目的便是为了八尺
琼曲玉,这下有眉目了。。。”
兰儿感觉有些奇怪,不由得问道:“既然八尺镜的位置众人皆知,为何不取八尺镜,反而
去找琼曲玉?”
朱英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老衲做梦也想将八尺镜取来,因为那是倭国三大神器之首
,没有了八尺镜,倭国便无法将身在海外的诸神召回来,如此抗倭之举再无可虑之处。无
奈伊势神宫为天照大神的寝宫之一,不但有极其复杂的阵法保护,而且有十余位功力极高
的神仙日夜监视。老衲曾想试着偷进去,结果还没进入百丈之内便给人捉住了,最后只好
说自己迷了路。幸好那些神仙也没有深究。”
叶昊天眼睛眨了两下,心中着实很想前去伊势神宫看看。
朱英停了一下接着道:“老衲找八尺琼曲玉的矛盾却又不同。天从云剑是杀人的凶器,八
尺镜可能沦为助纣为虐的帮凶,而八尺琼曲玉则不然。八尺琼曲玉具有提神醒脑、抵御邪
魔侵蚀的作用,就像一面铜镜,可以正衣冠,正心灵,使人找回自己的良心。正因为失去
了八尺琼曲玉,倭人才变得魔性日长,兽性大发,如此下去比如有亡国灭种之祸。我们出
自中华上国,受圣人教化,当以仁义为怀,不能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个走向死亡,而且还有
那么多的妇孺儿童。。。。所以老衲想找到八尺琼曲玉交还倭国王室,希望他们能找回自
己的公义之心,也算身处倭国三十年,给他们做件好事。”
叶昊天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当下十分佩服的说道:“前辈宅心仁厚,佛祖大慈大悲,晚
辈定当助您一臂之力,看看能否将两件神器都拿到手中。”
这时,兰儿在旁边自言自语道:“天照大神。。。。究竟是什么人?功力真的很高吗?风
先生说其居于神仙榜五十名之内,若是真的那么厉害,为何肯让魔教横行于自己的家里?
”
叶昊天摇摇头说不出所以然。
朱英想了想道:“老衲身处此间三十年,对倭国的神系有些了解,但也不是很清楚,也不
知道倭人的传言究竟对不对。倭国自尊为太阳起源之地,自认是天神的后裔,说日本本岛
是天神伊奘冉尊创造的。他们使用天之治矛激起地上水花,水滴在矛尖聚集,成为日本诸
岛。伊奘诺尊已经伊奘冉尊的后代便是天照大神,也就是日之女神。天照大神派她的孙子
迩迩芸神统治日本,临行之前赐给迩迩 芸神三件宝物,就是八尺镜等三件神器。迩迩 芸
神离开天界下凡同志日本,将王座传给其孙神武,这便是日本第一位天皇----神武天皇的
由来,这样承传下来的历任天皇,据说都是天照大神延续下来的子孙。”
叶昊天和兰儿闻言微微点头。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些故事都编得还算圆满。
朱英接下来又道:“天神伊奘诺尊与伊奘冉尊只是传说,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样子,不过
天照大神似乎真有其人,据说确实有人见过,所以我上次还未接近伊势神宫便觉得很是紧
张,惟恐她本人便在神宫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歌舞
“四月十三日,巳时,京都下鸭神社.
日中比试第三场——歌舞伎。
当天早上,大幅的告示张贴得满城都是,连大明使者住宿的旅店门口也没有漏过。
当叶昊天领着歌姬、乐师和西门龙、南宫英等人来到下鸭神社的时候,一眼看到的是
神社内外风雨不透水泄不通的人群。略一询问之后,才知道除了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之外
,要想入场观看比赛必须先买票。一张门票售价一千两银子,很快被抬到三千两银子之上
,即便如此,还有很多人站在门外,盼着有人能中途退场。
西门龙不愧为商人本色,见此情景忍不住笑道:“门票收入不少啊!这些人很会赚钱!
”
叶昊天哈哈笑道:“我们也要分成,不然就不比!让他们自己去玩。”
兰儿见了人山人海的场景有些不安,紧蹙眉峰低声道:“倭人为何如此张扬?难道说
他们有什么必胜的把握?还是他们的歌舞会厉害无比?抑或想探听探听虚实裁判?”
叶昊天抬头看看正前方不远处搭起的高台,发现台上空无一人。五位裁判除了太子还
没来之外,其余四人已在台下就坐。他们神态自若,谈笑风生,不似受人控制的样子,看
来倭人必然另有制胜之法。
众人都在一边聊天一边等着比赛开始。可是等了好久还没有开始。
正在大家翘首张望的时候,足利义满走上台来高声道:“太子殿下忽染贵恙,无法前
来观战。明使田先生,请来台前叙话!”
叶昊天不紧不慢走到台边,问道:“大将军有什么吩咐?”
足利义满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裁判本来就不多,现在又缺了一人,
你看这声比试裁决的方式能否修改一下?”
叶昊天心道:“来了。”口中却不置可否地说道:“将军意下如何?”
足利义满微提高了声音道:“无论是歌舞还是戏曲,比的是艺术的感染力,更应以现
场观众的反应作为评判的依据。我建议以欢呼声作为评判的标准,至于四位裁判,就负责
记录欢呼次数好了。”
叶昊天面色一沉,沉吟着没有说话,心道:“现场的观众都是倭人,难道会主动为我
叫好不成?”
足利义满自然知道他心中的顾虑,打着哈哈道:“专使若不放心,那就这样好了,只
要观众给予我方的欢呼达不到贵方的五倍,便算我们输了,你看如何?”
叶昊天想了想,觉得若是再不答应,必然会引来对方的讽刺挖苦,于是跟着对方“哈
哈”笑道:“就依大将军所言!虽然这样还是我们吃亏,不过也可以勉强试试。反正我方已
经胜了两场,这场即便输了,还领先一筹呢。”话是这么说,他却根本没想可能会输的事
,因为临来之时皇上交待过,若是输了一场回去就以丧权辱国论处。
这时足利义满又道:“我国的歌舞伎内容十分丰富。一场比赛恐怕难以尽展其长。为
了使比赛尽兴,我看不如这样:每方出三个曲目,最后以赢得欢呼的总人次决定比赛胜负
。”
叶昊天回头看了看兰儿,见她微微点头,于是笑道:“好说,好说,不过……门票收
入要分我们一半!”
兰儿哭笑不得,没想到他真的将这番话说出口来,他都修到上清镜了,要银子有什么
用?而且此举简直有失国体!
更奇怪的是足利义满,头摇得像陀螺一样,“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叶昊天不依不饶地说道:“四成……三成……两成……两成总可以吧?我手下这些歌姬
万里迢迢来贵国一趟不容易,怎么也要让她们稍微赚点儿,也好后半生好过一些。”
足利义满依旧不肯松口,坚持道:“不行!我已经将门票收入许给‘阿帼’了。阿帼是
我们大和民族妇孺皆知的美女,更是岛根县出云大社新选出的圣女。为了修缮寺庙,阿帼
不惜抛头露面四出募捐,在京都闹市区搭戏棚表演歌舞。正是由于她的努力,我国的歌舞
伎才得以发扬光大。喏,她来了,你看,等下领衔歌舞表演的就是她。”
叶昊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正有一群姑娘从外面走进来,个个明艳不俗,打
扮得花枝招展,领头的女子更是人间绝色,大概就是足利义满口中所说的阿帼了。阿帼的
外形略带风尘之色,然而明眸闪过却显得十分清纯,与通常所见的艺妓大不相同。
叶昊天的眼睛在阿帼面上停留了一会儿,直到心底传来龟镜的鉴定:“内外洞明,一
览无余,不是修真人,无丝毫内力。”然后是九品莲台的声音:“此人心性甚佳,非但未
染魔性,而且佛心数很高,好似大德高僧一般。”
“嗯,看来是一位好姑娘。”叶昊天自言自语地说着,接着对足利义满道:“既然如
此,本使就不跟她争这点小钱了。希望她能将寺庙建好,她算是做了件功德无量的事。”
这时龟山先生满面堆笑地走了过来,询问哪方开始率先表演。
叶昊天不假思索地道:“无所谓,贵国作为主人,不妨先开始好了。”
于是龟山走上台高声宣布:“歌舞表演现在开始,日中各表演三场。裁判负责统计欢
呼声,百人以上的齐声欢呼才能计作一次,个别人员的狂呼乱叫不算在内。首选表演的是
日方阿帼领衔的《念佛舞》!”
话音刚落,满场观众便齐声欢呼起来,四位裁判急忙将欢呼声记录下来。
等到阿帼走上台开始表演独舞的时候,满场的欢呼声响得更厉害了,随后一直响个不
停。
这一刻,连叶昊天也怀疑自己是否失策了,因为这种欢呼与歌舞水平的高低毫无关系
,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国家盲目乱叫而已。
盏茶功夫后,人们喊得有些累了,才略停下来歇息片刻。直到这时他们才将注意力转
移到阿帼的表演上来。
老实说阿帼的《念佛舞》感染力不算非常强,却隐隐透出佛家清心脱俗的韵味。在这
魔性四溢的国度中,也算是一道十分靓丽的风景线。
《念佛舞》赢得人们不少的掌声,就连叶吴天和兰儿也觉得不错,毫无顾虑地加入到
鼓掌欢呼的人群中去。
阿帼的表演进行了小半个时辰便结束了。裁判统计的结果为:《念佛舞》赢得了八十
次欢呼!
接下来该中方表演,兰儿对歌姬们招手道:“姐妹们上场!请准备《云门大卷》!”
众歌姬答应一声走上台去,十名乐师则在台下取出琴瑟琵琶拉开了架子,只待兰儿
一声令下便要开始。
叶昊天一听《云门大卷》的名字便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中国舞蹈分雅乐舞蹈和伎乐舞
蹈。《云门》为雅乐舞蹈“六大舞”之一。用以歌颂黄帝创制万物,团聚万民的丰功伟绩
,将黄帝的盛德比喻成天上的祥云一般。雅乐舞蹈是礼乐教化的正统舞蹈,内容很丰富,
不过却很难被人理解。春秋战国时期的魏文候每次欣赏雅乐就止不住要打瞌睡;齐宣王一
听到雅乐这个名称,就吓得变颜变色,可见这些所谓“雅正之声”实在不得人心。现在要
将这种阳春白雪般的雅乐演给倭人看,还不是对牛弹琴?
兰儿看他眉头不展,凑到他耳边低声解释道:“圣人言:‘乐以载道’‘尽善尽美’
。音乐舞蹈不仅有娱乐之功,更负有教化之责。雅乐虽然难懂,却能调节身心,达到‘揖
让而治天下’的效果。公子想想看,在座的倭人大多身染魔性,人数那么多,势必不能全
部杀了,若是雅乐使他们恢复一点良知,不也是功德无量的事吗?”
叶昊天闻言翘起大指,十分夸张地用力点头:“娘子说得有理,不愧是儒家六脉中‘
乐派’的唯一传人,小生受教了!”
兰儿看着他好笑的样子,心头一阵甜蜜,回头将手一挥,向着台上的歌姬发出开始的
指令。
众歌姬都是秦淮河数千画舫中挑出来的上上人选,每个都天资聪颖,兼且有着多年的
舞乐修养,所以才能在短短二天的时间里掌握了兰儿传授的雅乐。
表演开始的时候,观众席中不时传来喝倒彩的声音;不一会儿,众人就看得眼花缭乱
、迷迷糊糊;等到快结束的时候,人人心里都觉得好看,可是却不知道好在哪里,所以全
都呆坐着一动不动。
叶昊天明知道这场表演很难赢得掌声,可是眼见直到表演结束也没有听到一声欢呼,
还是觉得有些沮丧。
众歌姬的面色也很差,看来大家心里都有些不好受。
叶昊天赶紧安慰大家:“表演很成功!你们已经发挥了自己的水平,等下每人发一万两
银子!回国之后另有封赏!”他见众歌姬脸上现出半信半疑的神色,便从乾坤锦囊取出一摞
银票抖了抖,赢得姑娘们一片欢呼之声。
第一场歌舞比试结果:日中欢呼声之比为八十比零,日方大占上风!
见此结果,足利义满的脸上现出短时间的微笑,显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第二场表演首先上场的还是日方,曲目为男扮女装的《鸣神》。
《鸣神》的情节是这样的:居于北山岩穴的出家僧侣“鸣神上人”被天上宫廷遣的美
女“云中绝间姬”诱惑,失身破戒功力大减。云中绝间姬乘机割断了鸣神上人用以封闭龙
神的绳索,使龙神得以逃脱,甘露从天而降。
扮演云中绝间姬的是一个男子。在他用女色媚态勾引鸣神上人的时候,鸣神上人按捺
不住地开始触摸他的身体,此时的云中绝间姬充满“女人”的性感,妖艳绚丽,是一种在
现实的女人之中找不到的,完全是虚幻的女人魅力。最后,她从愤怒的鸣神上人那里逃跑
的时候也一直保持着纤弱的样子。她逃得很慢,好像小脚女人一样轻挪莲步,姿态优雅。
这场表演吸引了在场所有倭国男子的眼球,欢呼声比第一场要强烈得多,中间夹杂着
一些人狂呼乱叫的声音。
表演结束,统计欢呼声为一百二十次,与第一声相加合计的两百次!而此时中方赢得的
欢呼声还是一片空白。
兰儿见形势不妙,不得不拿出精心准备的一道大餐:“全力以赴,《霓裳羽衣》最少
要拿下五十次欢呼!”
十名歌姬齐齐振作精神,乐师们也站起身活动手足,准备大展雄风,让倭人知道什么
是真正的歌舞。兰儿不敢大意,甚至亲自上场充任领衔琴师。
叶昊天的心里也充满了信心。
《霓裳羽衣》属伎乐舞蹈中大曲中的法曲类。据说是唐明皇从月宫中偷记回来的仙乐
,足见人们对它地喜爱和赞赏。
伎乐舞蹈与雅乐舞蹈相对称,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可以说除雅乐舞蹈之外,种种由
专业艺人表演的观赏舞蹈,例如秦汉的甬抵百戏、散乐杂伎,隋唐的九、十部伎,坐、部
伎,宁代的队舞等等,都可以归纳在伎乐舞蹈之内。伎乐舞蹈在唐朝发展到顶盛时期。隶
属宫廷乐舞机构太常寺和鼓吹署的乐人、音声人、太常乐户子弟等乐工舞伎总数竞有数万
人。《霓裳羽衣》便是伎乐舞蹈中妇孺皆知的经典中的经典。
当龟山先生报出曲目的时候,台下顿时传来数十人的欢呼声。显然即使是倭国也有不
少人听过此曲之名。
此时悠扬的旋律响了起来,歌姬们轻盈地旋转像雪花飘舞,矫捷的前行像受惊的游龙
,垂下的双手像柳丝那样娇美无力,舞裙斜着飘起时仿佛白云升起。画眉流盼说不尽娇美
之态,舞袖迎风飘飞带着万种风情,仿佛是上元夫人招来了仙女萼绿华,又像是西王母扬
袖送别仙女许飞琼。
现场观看的倭人开始时还尽力压抑着自己,到舞曲演奏了一半,早看得忘了一切,更
忘了敌我之分,欢呼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随后歌姬们将繁富华丽的舞曲快节奏地演绎了十二遍,裙带飘飞划出一个又一个圆圈
,身上的玉佩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此举又迎来了二十多次的欢呼声。
等到舞曲像一声长长的鹤鸣、舞蹈像飞翔的鸾风收起翅膀的时候,四位裁判统计的结
果是:“中方赢得欢呼声七十五次!”
足利义满气得直想骂娘,可是又碍于身份不能发作,只能将刀子一般的眼神从众人脸
上掠过。
观众们这才想起自己犯了大错,有些人照着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口里说着:“我该
死,我混蛋!我……我不是人!”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统计的欢呼声结果,目前的形势是日中之比为两百比七十五。由于
日方赢得的欢呼数必须越过中方的五倍,所以即使第三场中方一分未得,日方也必须拿
下一百七十五次欢呼。这,未免太难了。想到这里,足利义满的脸都绿了。
这个时候,身着灰衣的神秘老僧又一次从神殿中现出身来,走近足利义满身边低声耳
语了几句。
闻言之后,足利义满的脸色顿时大为好转,站在台下高声叫道:“决胜之局到了,有
请山口习燕!”
台下的观众面面相觑,显然对此名字很是陌生。他们纷纷东张西望,想知道山口飞燕
究竟是什么人。
在众人的千万双眼睛注视之下,一个面蒙纱巾的窈窕女子缓缓走上台来。
自她一现身,叶昊天的心里便“咯噔”一声。回头看兰儿时,兰儿的面色也骤然变了
。
因为那女子非是别人,竟然是曾经在摄政王府表演独舞、让人念念不忘三月不知肉味
的舞姬!那是千年难遇的尤物,是妖人苦心培养惑人心智的道具!若是由她心情表演,台下
的观众恐怕无人能够抵得住盏茶功夫。
然而就此将她阻住,不让她表演吗?
如此非但道理上讲不通,而且有失中华上国的颜面。
兰儿咬着朱唇微微摇头,说道:“让她去吧。反正我们还领先不少,而且后面还有一
次机会。”
叶昊天想想也是,于是催动监天尺护住已方之人,静观接下来的局势变化。
那女子的表演很快开始了,她这次的舞蹈与摄政王府时有很大不同。上次的观众是中
土修养较深的文武百官,所以她的表演含而不露,艳而不淫;此次的观众已经或深或浅地
沾染了魔性,所以她的舞蹈也变得放荡不羁淫糜悱恻起来。
西门龙只看了一眼就惊愕地道:“老天,失传千年的天魔舞再度现世!看来老夫不得不
出手了!”
叶昊天急忙忙将他拦住,说道:“不可,龙老代表我方之人,这场表演表面上是光明
正大的比试,若是动起手来只怕倭人心里不服。”
西门龙急得直搓手,担心无法控制后面的局势。
艳舞才进行了一小会儿,台下的观众已经喊哑了嗓子,每个人都变得极度兴奋,仿佛
吃了疯癫药一般。再过一会儿,众人变得越来越疯狂,很多人跟着狂舞,一边舞一边撕扯
身上的衣服。
兰儿已经看不下去了,恨不得出手将台上的妖人制住。
叶昊天见势不妙,急忙加强了功力,将监天尺的神力分出一半罩向台止的女子。
那女子狂舞的身躯如受电击,顿时浑身颤抖,红艳的面颊也变得惨白,显然魔功受到
了重创。
她勉力挣扎着又跳了一段,然后实在无法坚持下去,只好跳下台急急逃走了。
台下的观众全都静了下来,很多人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口中泛着白沫,仿佛羊痫风
刚发作完一样,大家都不知道那女子为何忽然走了。
足利义满气得暴跳如雷,眼中的神光从叶昊天一行人身上掠过,又向四周看了又看,
然而却没有发现一丝异样。
中方这人全都一动不动,甚至连手都没有抬起过。
站在足利义满身边的老僧似乎猜到了原因,警觉的眼睛始终在叶昊天和西门龙身上
转来转去,可是他也无法肯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无法发作。
裁判统计的结果又出来了:这场未完的表演为日方赢得了一百六十八次欢呼,距离制
胜的最低校准一百七十五次欢呼还差七票。如果没有叶吴天及时终止妖女的表演,现场之
人即使不昏死过去也会筋疲力尽。无论如何,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再也没有力气为
随后中方的表演发出半句欢呼。
就这样,中方还剩下最后的一场未比,已经赢定了。
兰儿本已做好了准备,一旦形势不好便亲自上场表演《公孙大娘剑器行》,展示“霍
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的绝世剑舞。没想
到叶昊天竟然单凭监天神尺的威力就能将妖女赶下台云。看来妖女除了天魔舞厉害之外,
自身的功力并不太高,否则不会这么容易。
足利义满满面死灰,心里极度失落。先是棋道,接着武道,现在是歌舞表演,五场比
度连输三场,接下来的还要比吗?
正在全场鸦雀无声的时候,站在足利义满旁边的老僧又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闻言之下,足利义满的脸上先是露出狰狞之色,进而又变得轻松了很多,站在台下高
声说道:“我们大和民族决不会轻易认输!明日午时,还有第四场比试——禅宗说法!“一
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叶昊天一眼,那样子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第二百三十章死禅
当天晚上,叶昊天和兰儿悄然抵达金阁寺,跟朱英聊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将倭国禅宗的来
历了解得一清二楚.
为了安全起见,次日他只带了兰儿的西门龙出门,其余人员全部留在旅店之内,任何
人不准随便外出.
当三人抵达下鸭神社的时候,发现周围的气氛发生了很大变化,首先是神社门口站满
的兵丁,其次是观众少了很多,大约来了七八百人,全都身配长刀端坐不动,一个个要么
如泥塑木雕,要么如凶神恶煞,显然都是身手不凡的武士,大概是足利义满的得力属下.
看着那些人如临大敌的样子,叶昊天心道:“难道说比试不赢就来场鸿门宴不成?”
三人中功力最差的兰儿也达到太清天神的境界,对于这种小花样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他们大大方方地走到前台,找了个距离高台最近的座位坐下.
高台上一左一右摆放着两个蒲团,除此之外空无一物。裁判已在台下坐定,身为裁判
之一的太子殿下依旧没有现身.
午时刚过,足利义满亲自上台宣布:“禅宗说法即将开始。有请国师澄海法师的大明
代表……”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不知道代表大明的会是那位高僧,他见与叶昊天同
来的只两人,其中兰儿又是个女子,所以以为会由西门龙上台讲经.
话单未落,叶昊天站起身快步走上台去,先是向着众人鞠躬行礼,然后道:“本使行
色匆匆,未能请得高僧同来。如今为时已晚,只好亲自出来献丑,好在鄙人是个在家修行
的居士,对禅理也略通一二,相信还不会太过丢人现眼,如果讲得不对,还请诸位多多包
涵。”
台下的人一声不吭,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那些人的目光大多集中在足利义满身上,对
于叶昊天的言辞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足利义满瞪了叶昊天一眼,没想到登台讲经的会是他,心中吃惊不小,当下冷笑道:
“专使田先生果然多才多艺,竟然连禅宗的经义都能明白,好,本将军就洗耳恭听专使的
高论。”
叶昊天“嘿嘿”干笑了两声,悄悄走到右首的蒲团边,盘膝跌坐下去.
等了好大一会儿,一个灰衣老僧手持禅杖走了出来,叶昊天一眼看出来者正是这两天
一再出现于足利义满身边的神秘僧人。
老僧须发银白,红光满面,作拈花微笑状,身上的袈裟闪闪发光,隐然一副大德高僧
的样子,叶昊天却能看出老僧眼神略显混浊,要么是修行不足,要么是六根不净,心中装
了不少东西。
老僧一面高宣佛号,一面缓缓在左首的蒲团上坐下。这时足利义满站在台上高声道;
“鉴于在座诸位不一定了解日本禅宗的由来,我们先请金池寺的神光长老介绍一下日本佛
教的历史。”
骨瘦如柴的神光长老闻言站起身来,先将盖住眼睛的白眉往边上撩了一下,看了看台
下的听众,然后用苍老的声音道:“阿弥陀佛!既然大将军有令,老衲就试着说说看。”
随后他眯着眼睛想了片刻,随后缓缓道:“佛教从天竺到中土,从中土到高丽,又从
高丽到日本,已人近千年的历史了,自从飞鸟时代圣德太子下诏兴佛,佛教才逐渐在日本
传播开来。到了中土著人的唐朝时期,日本的佛教已极为兴盛,当时奈良有五大寺,后来
又加了东大寺,再后来唐代鉴真受请赴日传教,于奈良之西建立西大寺,于是便有了奈良
七大寺,这期间,从中国先后传入了六个佛教宗派或学派,即三论宗、法相宗、俱舍学派
、成实学派、华严宗和律宗,称奈良六宗。后来又通过派遣唐使传入天台、真言二宗。”
说到这里,他暂时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接着道:“晚唐以后,禅宗
开始兴盛。禅宗先由道昭、道睿、义空等传入日本、及荣西入宋学禅,回国开创日本临济
宗及道元入宋归国,是有洞宗之始。自此之后日本禅宗发展迅速,如今信众极多,人数不
下总人口的一半,至于其余各宗则均渐衰落,禅宗……。如今的人们只知道禅宗的……”
神光长老讲完之后,连着念了几句阿弥陀佛,随后缓缓坐回座位中。足利义满点点头
,对着台下人众人道:“神光长老说得不错。日本禅宗取自中土,却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从中土传入的教派那么多,只有禅宗能够在日本兴盛,在座诸位大半是禅宗信徒。有谁
知道禅宗为何深受国人青睐?其中究竟藏有什么玄之又玄的道理?”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
澄海和尚一眼,提高声音道:“澄海国师是我们大日本国千年难见的禅师,对于禅宗的理
解有着常人难及地高明之处,下面有请澄海禅师,让我们先洗耳恭听国师的高论,然后再
听听明使田先生的见解,看看中日两国在禅宗研究上孰高孰低!”
叶昊天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也想听听身边这位不凡的神僧究竟会有什么高论.
台下的兰儿面含微笑,对于这场比试的胜负似乎已了然于胸.
西门龙却有些担心地看着叶昊天,不知道他对禅宗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澄海国师闻言站起身来,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每走一步,手中的禅杖都在此上轻击一
下,发出一种如金似玉的响声。
只听了第一声,西门龙便皱起了眉头。兰儿觉得身上懒洋洋的,连四肢百骸都感到无
比舒畅。
叶昊天却是心中剧震,紧接着浑身一紧,仿佛秋日夜行忽然中了鬼气一般,整个人好
像被密不透风的绸布包住了。澄海禅师走了两步便停下来,望了望台下目光灼灼的众人,
开口说道:“禅宗传自中国,却在大日本国结出硕果,原因是我们天生善于学习,对佛教
进行了聪明的选择和吸收,我们大和民族尊崇自然天性,从不压抑和约束个人的情感和欲
望,所以我们的佛教也从尊崇自然人性出发,对中国佛教的种种戒律进行了全面的‘废弃
’。”说到这里,他手持禅杖在台上走了三步,连续发出三声脆响,这三声仿佛敲在叶昊
天心里,令他感到非常难受,而台下的听众则异口同声地叫着:“废弃得好”。正在叶昊
天双眼一眨不眨紧盯着老僧的时候,龟镜破锣般地声音响了起来:“八尺琼曲玉,竟然藏
于禅杖之内,怪不得老是测不到,原来是它变了属性,由神器变成了魔器,当然测不到了
!主人小心,它已经进入魔器排行榜百名之内,居于第九十三位,非同小可!”
叶昊天的心中剧烈地跳动了两下,急忙神念一闪将消息传给兰儿,叮嘱她抱元守一,
小心应付,随后又请西门龙用心看护兰儿。
兰儿悚然而惊,连忙收摄心神,不敢有丝毫大意。
西门龙闻言将身上的护体罡气扩大了五尺,刚好可以将兰儿包绕在内。
但闻澄海国师接着说道:“禅宗佛学在日本极受欢迎,究其原因在于禅宗在世俗性、
现实性、心灵的自由性和实现人生极目标的直接了当性,禅宗尤其赢得了我国武士的崇敬
与欢迎,甚至被称为‘武家佛教’,这其中有三层原因。”
说到这里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叶昊天一眼,先敲了两下禅杖,然后接着道;“第一,
禅宗直截了当,简便易行,不立文字,没有繁难地汉文经典,只求以平常心在行走坐卧、
谈笑风生中领悟佛理。诸位专心练武,文化学识可能不足,特别适合于修炼禅宗。
第二,禅宗的直观顿悟有利有于培养武士地敏锐性。直觉顿司不信赖理性与思索,而
是*训练的基本功在随缘任运的自然放达的状态中获得,只有在精力高度集中、无我忘我我
思想状态中才能得到激发。这就是我们经常所说的‘不动智’、‘不动智’是武士立身之
本,为拳术的关键。”
澄海国师一边说一边围着叶昊天走来走去,禅杖敲击的声音越来越急,每次都伴随着
台下听众齐声地应“是”。敲击声和武士们短促的叫喊声,越发显得气势逼人,令人惶惶
不安。
有几次澄海国甚至走到距离叶昊天不到三尺的地方,用力敲击禅杖,以出刺耳的金石
声,显然他正在不断在加强魔力,对叶昊天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叶昊天紧守不动,办是催动监天神尺护住自身,并没有以动反击,他要将反击留在最
后,在此之前先要向倭人阐明真正的佛理.
澄海国师一再催动禅杖,却见叶昊天始终神色如常,不禁心中有些着急,无奈之下,
他撩起僧袍从腰间取下一只佛铃来,随后一边摇铃一边敲击禅杖,同时口中讲经不停:“
大家都知道,著名武士柳生又寿郎学剑于名剑手武藏的时候,武藏先生先让他安下心来作
忠诚的仆人,树立十年学成的耐心,三年之内,每天只要他做饭、洗碗、铺床、打扫庭院
、管理花园,只字不提剑的事,不话碰一下剑,目的是让他放下驰求心,之后,在柳生干
活的当儿,武藏出其不意地时以木剑向他一击,使他早晚都得到品尝剑击的滋味,念念都
在警察觉之中。如此用心,终于司出个中三味,遂成为全日本最精湛的剑手。他学到的就
是敏锐的直觉感悟能力,这种感悟力不依*思维理性获得。而是来自于职业本能以及禅定的
训练。”
澄海国师一边说一边留神叶昊天的一举一动,想看看对方到底能支持多久。然而令他
难以置信的是,叶昊天始终端坐不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还不死心,后来干脆将禅杖往地上一搁,又取出一个金灿灿圆筒状的小壶来,口如
五叶僧帽状高起,腹间束以二道花箍球,底部镶嵌了松石、珊瑚、青金石等腰三角形装饰
品。
小壶刚一露面,龟镜便传来消息:“此乃吐蕃活佛的金多穆壶,没想到也化作了魔器
,而且居于魔器排行榜五十三位,威力不定期在八尺琼曲玉之上!”
澄海手握壶腹,一面远动催动魔功一面接着讲经:“对于我信大和武士来说,坐禅、
剑术、术、都是非常关键的训练之道,而禅定可变为军队的最高统率,剑术的最高秘密,
战斗的最高策略。无论你自己说是怎样高明的禅师,都要在‘战斗’和‘死’的考试上不
落第,才可以算为初等及格。”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金多穆壶源源不断地冒出一股股淡
淡的黄烟,将叶昊天所在的地方笼罩了起来。
叶昊天一面继续催动监天神尺,一面将乾坤锦囊的袋口微微打开,不声不响地将黄烟
一点点收进去。
此时,他清楚地听见开天神器说话的声音。但闻九品莲台道:“快闪开,这是罕见的
魔雾,能将神器化为魔器,神仙化为魔鬼。让我来,这东西对我有好处……”
话音未落。镇妖宝塔大声叫道:“我也要!我能将魔烟炼化!自然是多益,主人……
。主人听见我说话了吗?别把妖人弄死,最好慢慢收拾他,将他的魔性全部吸取过来。”
随后连监天神尺也发话了:“都别叫!你们光说不干活,还不如不说!没看见我正在
努力吸取吗?”
叶昊天将神识传了过去:“这样能行吗?佛心数会不会降低?如此行事跟真神炼化别
人的功力收为已用有何区别?”
九品莲台和镇妖宝塔同时叫屈道:“不一样!我们吸取的是魔性,不是魔功。《神器
十律》中说,每炼化一分魔性,神器的佛心数便增加一分。这黄烟是妖人运功催化出来的
,又叫‘黄髓魔雾’,其中蕴含的魔性极高,仅次于真神的‘噬心魔雾’,比普通魔头的
‘黑血魔雾’厉害得多,无论是牲畜还是人类,只在要魔雾中停留百息时间,都会堕入魔
道,化身为魔。”
叶昊天闻言吓了一跳,不禁转头向台下看去,发现台下并没有多少黄烟,黄烟主要集
中在自己身边,这才略微舒了口气,连忙暗暗催动乾坤锦囊,加快了吸收黄雾的速度.此时
澄海国师还在念念有词、唠唠不休:“天性乃人与生俱来的本性,不待进行教导,无须学
习,不用勉强,无思无虑。我们日本佛教与众不同,可以充分满足人的欲望与感情,只有
我们,才懂得真正的生活。‘春天就在眼前,梅花人芬芳轻轻飘来,与竹林深处传来的清
香混合在一起,我觉得好像已经身临活生生的佛陀的国度’……。”
他讲得没完没了,直到耗去了大半魔功,累得满头大汗,神疲气短的时候,才发现自
己费尽心机发出的魔雾仿佛石沉大海一般,台上的叶昊天不但丝毫无损,反而面露微笑神
态自若,这时候,他才像被人抛在岸上快要干死的鲇鱼一般,费尽力气走回到原处,一屁
股坐在蒲团上,再也无法讲出一个字。
台下的足利义满惊愕地看着澄海国师,不知道他怎么半途而废忽然停住。当他将目光
转向叶昊天时,发现叶昊天已经面带微笑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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