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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omotian (小楼一夜听春雨~~), 信区: Fantasy
标 题: 虎踞雄关 第六卷 雄图霸业 第六章 三段之战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Nov 30 22:21:23 2006), 转信
和平常不同的是,他穿了一身崭新的军常服,脸上刮得干干净净,头发也修剪得整齐利索,马刀和皮靴都擦得光可鉴人。一扫在骑兵脸上惯见的懒散神情,车善好象要去参加什么重大的活动一样认真严肃。
雷姿看了看四周。“其他人都在哪里?”
车善第一次面对公主显得有些局促。
“回殿下,今天我们要进行的是一场三段战,所以其他人已经先去中央军团的驻地去准备。能够为您做向导是天风营全体将士的荣幸。”
“三段战?三段战是什么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雷姿回头问身边的缪澜。
“三段战是两个军团之间正式比赛的叫法。三段战,就是整个游戏分为三个部分进行,而且不能中途更换参加游戏的人员。如果在比赛中损失了人手,那也只能硬撑。”缪澜的声音里也透露出一点平时罕见的兴奋。“我还是小的时候看过真正的三段战。他们说得对,这里的‘偷营劫寨’和帝都里流行的那种完全是两回事。”
雷姿怀疑地看着他。“好象你也喜欢这种野蛮的游戏?”
缪澜歪着脑袋想了想。“不,我不是喜欢。”
他看着公主,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我是很喜欢这个游戏。”
让一贯循规蹈矩的缪澜说出这样的话,那足以说明这个游戏对帝国军人的影响力。在接下来的路途上,缪澜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跟在雷姿的身边,而是和车善并辔而行,大聊特聊各军团之间的优劣以及这个游戏的种种趣闻。而跟在雷姿身边的两个王殿侍卫显然也由于两个人的交谈而显得心不在焉。
雷姿不是不喜欢这个游戏,只是希望这个游戏看上去不那么血腥而已,但看到军人们谈起这个游戏时的兴奋劲儿,她自己也有点怀疑法务司此举是否矫枉过正。能够接触很多在帝都接触不到的东西,让雷姿越发感觉到此行的必要性。
这让她从心里感谢首席国师寇法布。老人家一面竭力保荐她领导使节团,另一面又反对她前往雪龙要塞,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有这样一个老得成精的首席国师辅佐,雷姿真的感到自己很幸运。
而和这位国师相比,帝国元帅风斩雄的表现就让她很失望。也许在元帅阁下眼中,她还是那个只会穿着粉色裙子在他膝盖上玩耍撒娇的无知女孩。
真是可恶的粉色。
雷姿很少有真心憎恨的东西,可粉色除外。现在回想起来,她穿着的粉色裙子和两颗门牙一定让张别离觉得很可笑,因为每天她的粉色裙子都会脏得失去原来的样子。当有人嘲笑她的时候,张别离就会一声不响地用拳头去教训那些不知道好歹的家伙。
当然他不一定总是打赢,可他没有一次表现得犹豫或者胆怯。有一次缪澜也跟张别离打了起来,年纪大上两岁的缪澜虽然把张别离打得满脸鲜血,自己却吓得号啕大哭,最后还是张别离劝住了他。
在那个时候,他们这些孩子被放在一起,没有身份上的尊卑,全靠自己的拳头说话,就连雷姿自己也并没有任何优待。在帝国,“只有成年人才受身份尊卑的约束”是一种很普遍的想法和做法。
游戏被安排在要塞外面进行。
出于安全的考虑,寒潜云在迎接公主的时候也没有张扬,只是亲自把公主送到一个最好的位置上就退到一边,然后缪澜简单而有效地安排好公主身边的护卫。暗披重甲的士兵拱卫在公主身边,虽然看上去人群稀落,实则外松内紧,保护得周密细致。
有着蓝黑两种颜色组成的旗帜、军服的中央军团是帝国历史最悠久的军团,几乎和帝国同时建立,在北地人军团加入之前,他们可以说是大陆上最精锐的骑兵军团。在帝国建立之初,虎魄亲自组建了自己的高陆警卫团,又有皇室私人卫队皇室游骑兵的加入,合并而为现在中央军团的前身,按惯例始终由皇室成员担任军团统领。在国师会取消私兵的过程中,不断有被解散军团的资深军人加入,近二十年来,中央军团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扩充,已经是实际上的帝国第一军团。这也是国师会和统帅部的初衷。
但真正要成为帝国军团序列中的“第一”,历年中央军团统领就不得不面对独立军团这样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以红黑两色做为自己象征的北地人并没有中央军团那样显赫的历史。北地六郡可能是帝国最贫瘠的地区,但这最贫瘠的地区却盛产黄金,民风粗野好斗,几代帝国皇帝向北地用兵,均是损失惨重,直到整个北地六郡都已经在帝国版图之内,仍然无法让北地人屈服。
最后双方不得不谈判解决问题,契约中一条就是,“北地人可以保留自己的军团,但必须无条件地听从帝国皇帝本人的调遣”,所以独立军团是帝国中唯一一支由单一地区人员组成的、并由北地人自己训练的军团。由于没有诸多的限制和控制,这支军团如狂风般席卷敌人的威势和力量令人心折,也让他们在几十年中就取得了很高的声望。
三段战的“偷营劫寨”就是两支军团之间最直接的较量。
已经没有人能够说明白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个游戏。从最早的要割取敌人的头颅做为游戏器具的方式来看,所有人都承认这是提升军团士气和勇气的一个办法,即使是现在已经用不着去割取敌人的人头,这仍然是锤炼军人们血性的好办法。
铁屠没有来参加这场三段战。这次中央军团只来了一千骑兵,虽然铁屠有理由相信,中央军团邀请他们参加这次三段战是早有准备并且在这支骑兵中已经集中了中央军团中最好的军人,但他必须自重身份而不能出席,因为对方带队也不过是一名百夫长。
铁屠有绝对的自信能够赢得这场三段战。不过,如果输了他也并不在乎,他从来就不认为这种游戏的优胜者能够证明什么,因为以前他们也曾经输过,可人们仍然认为独立军团是最好的游戏者。也许是因为要打败他们是太困难的事情,所以别的军团非常热中于向他们挑战。
铁屠对比赛看得很开,亲自带队的车善和巨昆吾却没有他那么洒脱。
“我不能让他们在我手里得到这场胜利。”车善对巨昆吾这样说。“大公阁下不在乎胜负,那是因为在这里丢人的不是他。如果今天要是输了,我敢说勇毅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
巨昆吾表示同意。“就算他表面不说,他也会找个时间和办法来惩罚你,好让你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做过什么。”
车善恼火地看着他。“仅仅是我吗?你别忘了,虽然你是个掌旗官,可你仍然是天风营的人,勇毅侯早晚还是天风营的第一百夫长,到时候你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巨昆吾哈哈一笑。“你认为他会更责怪谁?是暂代第一百夫长的你还是马前卒的我?而且我也压根没有想过输的事情。你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挑战,所以你最好打起精神来应付。不然第一个教训你的就是我。”
车善打量着不远处聚集起来的中央军团的军官们。
“我敢说这里有很多人不属于他们的玄风营。”
巨昆吾冷笑。“谁在乎他们都从哪里来,敢于站到我面前的跟我做对我就不会对他们客气,知道最让我高兴的是什么?最好他们是中央军团中最出色的。打败了他们,就等于打败了整个中央军团。”
“嘿,你嘴里在嘟囔些什么?看见老朋友也不打招呼吗?”
和寒潜云并肩走过来的一个高大的军官亲热地向巨昆吾张开双臂。
这个人是岳方钹,在中央军团任巡查营百夫长。他和他的哥哥岳方铎都是帝国有名的力士,巨昆吾在帝都的时候经常和人角力,岳家兄弟正是那个时候他的对手,不管是在摔交击剑还是搏击,大家的水平和力量都在伯仲之间。十年过去,大家都已经不是当年卤莽的毛头小伙子。
巨昆吾和岳方钹拥抱在一起。
两个人互相着打量着对方,似乎想在对方脸上找出变老变虚弱的痕迹。
岳方钹笑呵呵地拥着巨昆吾。“刚才我看你说话的口型就知道你在说什么。”
巨昆吾斜着眼睛看着他。“你是说你比从前变得聪明了。我刚才在说什么?”
岳方钹大笑。“你说的是,‘老天保佑,可别让我看见岳方钹,不然他会用他的大皮靴把我的屁股踢得象一个娘儿们的浪屁股’!”
巨昆吾微笑。“我听说你对娘儿们的浪屁股不感兴趣,你只对自己传令兵的瘦屁股才感兴趣。”
岳方钹狠狠地拍打着巨昆吾的后背,象敲鼓一样发出“咚咚”的声音。
“有的时候你真的不能太挑剔。那你呢?没有娘儿们的浪屁股时你是不是会干你那匹大母马的屁股?”
巨昆吾也重重地捶打着岳方钹的胸膛,那里同样发出“咚咚”的声音。
“我会把大母马的屁股想成是你老婆的屁股,那样我就舒服多了。”
面如寒霜的寒潜云冷冷地看着两个人,对他们之间粗俗的寒暄表示不满。
他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个“亲热”得象久别的亲人似的军官。
“时间已经不早了,三段战的第一段得尽快开始。我的建议是,第一段以后我们再商量使用什么规则。”
车善想了想。“赢得一段战的那一方多算两个‘破敌’,输的一方选择规则。”
寒潜云看着车善。“为什么不让胜的那一边选择使用什么规则?”
车善微笑。“如果那样的话我怕你们全无机会。”
寒潜云双手叉腰,审视着车善脸上的表情。“你在给自己找退路?这样如果第一段输了,你还可以从规则上找些余地?”
车善迎着他的目光。“那就先选择使用的规则,然后再开始一段战。”
寒潜云耸了耸肩膀。“那就这样说定了,先开始一段战。”
在寒潜云和车善的呼喝下,双方参加角逐的人员开始在场地里聚集。
场地已经准备好。没有更好的黄沙铺地,帝国军人们把土翻开,晾干后用筛子筛碎,然后在上面铺上碎草,以红布做线,圈起一块平地。
车善和寒潜云分别指挥自己的手下排好阵形,和对方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两个人不断地调整着自己这边人的位置,高声地给部下下着变换位置的指示,场地上立刻热闹起来。
二十几个人在场地上来来去去,已经有灰尘向场地飘来,公主拿起一块丝巾蒙在脸上,在脑后轻轻打了个结,好奇地看着下面的场面。
“那是在干什么?他们不是应该先拿到‘将旗’的吗?”
缪澜微笑。“一段战就是争‘将旗’。‘将旗’就在中间那道线上,双方所有的人员都会上场,然后围在一起在中线上角力,谁能够先进入对方的半场谁先拿到‘将旗’,而且记上一个到三个‘破敌’。”
公主明白“破敌”就是将“将旗”送到对方底线的意思,在规定时间内,谁得到的“破敌”多,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所以她还是感到很惊奇。
“那这样一来,输了一段战的岂不就是输了整场?”
缪澜点头。“所以三段战从一开始就很激烈。在整个三段战中都需要参加者全神贯注,输了一段战的也不一定就是最后的输家。”
下面的寒潜云忽然站起身,举手示意暂停。
他看着车善。“你的队伍里应该有十二个人,可现在只有十一个。这可不是你有保留的时候。”
车善也站起身来。“不是我保留,而是我们缺少一个最得力的人手,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又不可能换人,所以我们得给他保留一个位置。”
寒潜云示意大家都从自己的位置上站直。两队人刚才互相抵肩碰头,试图在对方身上找到一个最适合自己发力的位置,因此已经手脚不干净起来,互相推搡扭打。这一站起来,立刻见到对方面红耳赤眼青唇裂的狼狈样子,有些气量小的已经在打主意如何暗算刚才暗算了自己的人。
“要想好好地比一场,那双方都得认真点儿。”寒潜云很生气。“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最好事先提出来,我可不想占贵军团的便宜。”
车善揉着刚才被打了一拳的颧骨。“我可没说你占了我们的便宜,就是你想占也未必能占着。就这么开始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有什么分别。”
寒潜云招过自己的一个部下。“去下面打鼓。”
再次互相推搡着站好,双方的人几乎要跟地面平行,全靠有对方人马做依托才不至于趴在地上。四十多条手臂缭乱,二十二个人捉对搬弄着对方的脑袋,很快就发展到你一拳我一脚的半斗殴状态。场边的仲裁者经验丰富,见两队人火气越来越大,敲响了悬挂在一边的铜锣,军团间的三段战正式开始。
双方的参加者咬牙怒目,都使出吃奶的力气要把对方推开。这时候已经没有敢再用手去攻击对方,按照三段战的规则,一段战开始后,每个人的手就只能够搭在同伴的肩膀上,把自己的人联成一体。若有人在这期间用手攻击对方,就会被判失败,而且肇事者会遭到别人的耻笑和鄙视。
事实上根本不用担心帝国军人会有违反规则的情况出现。这关系到个人及军团的荣誉,因此无人敢于造次。
在独立军团阵中,除了巨昆吾之外全部是天风营的百夫长,车善、山古提灯、蔡平锦、小刀冯、米平桥、沈茂排、游击隼、宗腾云、六道回和高叹楼这十人,都是到目前为止参加过所有的和联盟之间战斗的、最资深的军官。
而中央军团阵中,寒潜云以下,分别是岳方钹、雄海、半登云、玉修元、叶博望、夏侯羡这些跟独立军团彼此熟悉的骑兵将领,还有三个人则是中央军团的新面孔。这是可以理解的变化,中央军团刚刚在炎平遭受了重创,肯定会有新近补充上来的军官。
在全力投入的巨昆吾身前,正是他少年时代和青年时代的老对手岳方钹。两个人气力相当,因此被安排在最中间。在岳方钹的身侧,就是中央军团第一猛将的寒潜云,在岳方钹的另一侧,就是三个新军官中名叫江南北的一个。
巨昆吾的身侧是车善和蔡平锦。车善和蔡平锦都以骑术和马战见长,绝对力量反而比不上寒潜云和江南北,尤其是那个江南北,身材粗壮,一双短腿就象两根树桩一样顶在地上。甫一较力,他就已经死死压住了蔡平锦,让蔡平锦动弹不得。
车善的反应稍快,所以他抢先压住了寒潜云。寒潜云的爆发力让人咋舌不已,虽然被车善的肩头顶住锁骨而难以发力,但他仍然试图摆脱开车善,若非得到巨昆吾的助力,只怕反要落成下风。
巨昆吾以一身钢筋铁骨,牢牢地楔在岳方钹身前,而且以他常人难以想象的神力给予身边两个同袍以支持。他和岳方钹同时发动,各自以肩背处如小山般贲起的肌肉撞击着对方,沉闷的撞击声让人想起为求偶而争斗的愤怒的野牛。在这两个人的带动下,互相冲撞挤压的两伙人的咆哮声也让人心头乱跳。
旁观的多是两个军团的军人,场面虽然比往常激烈,也只是令他们更加心驰神往,倒是坐在上面的雷姿觉得后背一阵阵发麻。眼看着这一具具血肉之躯轰然撞击,虽然没有身受,却也能想象到那种痛苦的滋味,可下面的那些人随着咆哮声的越来越惊天动地,反而冲撞得更加凶狠。
松软的地面立刻被军人踏得一塌糊涂。在激烈和猛烈的拥挤下,有的人还失足滑倒而用手来支撑着地面,这样一来,双方的队形都出现了混乱,都有人立刻占据到了上风,如果不是双方的人都是紧紧地联在一起,只怕立刻会出现犬牙交错的情形。这时候只有团结协力才能稳住自己的阵脚,仍然站得住的人紧紧拉住失足的同伴,只能用头和肩膀互相攻击,偶尔还能够听见两颗脑袋冲撞在一起的清脆声音,几下往来,已经有鲜血飞溅。
这一众杀人不眨眼的军人闻到血腥气,精神立刻亢奋。双方观战的袍泽也鼓噪助威,间以锣鼓张势,小小场地之上竟似有万马千军往来冲杀。连坐在高处的雷姿也都攥紧了拳头,暗自为红黑队伍加油。虽然中央军团是冲云霄的军团,可在她心里,独立军团才是她心目中的“自己人”。
巨昆吾要对付面前的岳方钹,又要照应左右,渐觉力绌。车善这一面还好说,蔡平锦那一边却出现了危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江南北竟然也是一名神力之士,蔡平锦的力气虽不如他,但在巨昆吾的照应之下,也抵挡得住。只是蔡平锦被江南北紧紧抵住锁骨,不但发不上力,而且剧痛难忍。他虽然咬牙不语,但巨昆吾从他粗重的喘息中听得出来,蔡平锦全凭一股血性才支撑不退。
车善心中焦躁,他们这一面和对手胶着,可队伍两端的山古提灯和沈茂排也似乎没有占到上风。虽然看不到他们的情形,但眼看着脚下的中线在缓缓移动,显然他们的情况也不乐观。
排在队伍另外两端的山古提灯和沈茂排都是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眼前的新军官,而朱来去和丁浪间显然和他们所遇见过中央军团骑兵军官都不同。他们的身法并不灵活,但力气却都大得惊人。他们四个人都是规则允许的可以用手去撕扯对方,但朱来去和丁浪间就象落地生根的大树一样难以撼动。
阵脚一旦移动,士气便已经受挫。熊一般的巨昆吾如同中流砥柱,任凭对手如何发力,总是能够顶住越来越沉重的压力。他旁边的蔡平锦一直在咬牙苦撑,身子被压得越来越低,终于听到“啪”的一声,锁骨已经被江南北压断。饶是蔡平锦血气刚勇,能够抵得住断骨之痛,但他半步不退,接下来就得忍受断骨挫动的痛楚。
疼得脑袋中已经是一片空白的蔡平锦半跪在地上,仍然死死地顶在前面。
巨昆吾在心中叹了口气。锁骨断了之后很难将养,若再伤下去,只怕蔡平锦的这条胳膊也要报废。三段战虽然要紧,争的终究是个虚名,而悍将如蔡平锦者,却是千金难求,不管是铁屠还是张别离都不会让他为这虚名白白损失掉。
他既生退意,此消彼长,便觉对手难敌。独立军团队缓缓后退,终于让中央军团队进入己方场地,锣声响过,中央军团欢声雷动,庆祝自己赢下了至关重要的一段战。
雷姿叹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手中都是汗水。
从激动中平静下来的缪澜也靠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甘心地喘着粗气。
再次来到车善的面前,寒潜云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承让承让,贵军团真是太客气了。”
车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寒潜云。
“贵军团远来是客,这点礼数敝军团还是有的。”
雄海也走过来。“那干脆贵军团就让到底好了,反正再比下去也是输。”
江南北则一脸关切地看着被搀下去的蔡平锦的背影。
“蔡将军的肩膀没事吧?第一次见面就搞成这样,我江南北真是惭愧得无地自容。我队伍中带有外伤灵药,不如就叫军医给蔡将军诊治下?”
山古提灯冷笑。“不就是断了根骨头吗?蔡将军还受得住。诊治就不必了,敝军团自有自己的军医,好歹是在自己家,哪能让客人费心。”
江南北微笑。“贵军团的风度真是没得说。”
山古提灯凝目端详江南北。“步骑不分家一向是中央军团的传统,可我还真没想到有步兵将领出现在骑兵间的较量中。”
车善和解地推开山古提灯。“独立军团最近遭受了损失,补充新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用不着那么当真。”
他转向寒潜云。“那么,贵军团已经领先了两个‘破敌’。”
寒潜云微笑。“领先了这么多,贵军团又损一少一,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
车善看着寒潜云。“独立军团并不是第一次面对场面上的劣势,可从来都是我们笑到了最后。打仗是这样,玩这个游戏也是这样。你担心什么?怕我们缺一损一仍然能够赢了你们?”
寒潜云连连摇头,表示着自己的不以为然。
“独立军团也是人,你们应该学着接受失败。如果你非要继续下去,我并不介意把你们打个落花流水。为了表示公平,请贵军团制定规则,如果你提出可以换人,那我也不会反对。”
巨昆吾接过话头。“别管什么‘缺一损一’这回事,新规则很简单,二段战中谁先拿到十个‘破敌’谁先胜利,二段战的失利者制定三段战规则。”
游戏继续进行。
二段战与帝都所流行的没有什么不同。独立军团的规则是取消了时间限制,这样一来,中央军团的两个“破敌”优势就不是那么明显。缪澜在心里佩服独立军团应变的经验,虽然场面看上去比较被动,但缪澜更加倾向于独立军团获胜。
二段战的场面远比一段战来得热烈,从争抢“将旗”开始,双方就处于一种贴身肉搏的激烈状态。
在规则中不允许有拳击、脚踢和摔抱对方队员的动作,只能用身体的各个部位去冲撞以阻止对手的进攻,只在抢夺“将旗”的时候才能用手施展各种手法,但也仅限于对付持有“将旗”的那只手。
独立军团显然在经验和技巧上都更胜对方一筹。在他们的队伍持有“将旗”进攻的时候,巨昆吾的掩护总能够让游击隼的速度发挥出自己的优势。从巡查游击出身的百夫长铁隼之所以被称做游击隼,就是因为他奔跑跳跃的能力都很出众,除了一向以开路先锋冲杀在前的巨昆吾,六道回是保护游击隼的不二人选,他强壮的身体和短距离内不弱于游击隼的速度保证了游击隼的每次进攻都能够到达对方的底线。
中央军团中则以半登云为前锋,以江南北、丁浪间和岳方钹为掩护,也能够冲破人数不够的独立军团的防守“破敌”得分。寒潜云传递“将旗”的能力要高出车善一截,因此独立军团的攻势虽猛,中央军团却牢牢地保持着两个“破敌”的领先优势。
每次进攻中都会有人被撞得飞起来,巨大的身体冲撞声时常引发场外的惊叹。在一次进攻中,巨昆吾在撞倒三个人之后被从天而降的江南北扑倒,跟在他身后的游击隼一下子暴露在丁浪间面前。躲过丁浪间的游击隼被斜刺里杀出的叶博望撞飞到半空中,还未等他落地,就被整个身子几乎是平着飞过来的玉修元撞得翻了出去,大头朝下地摔在地上。
跟进的山古提灯手疾眼快,把失去知觉的游击隼手中的“将旗”抢到手中。
仲裁者敲响了暂时停止的铜锣。
“偷营劫寨”的场地长有一百步,宽有五十步。每五步有红旗做标识,每队各有五次进攻机会,每次进攻不到十步,则回到原地重新发起进攻。
中央军团队高呼庆贺又一次阻截成功,而独立军团队则气喘吁吁地围在一起,准备这一回合的最后一次进攻。
从短暂的晕厥中清醒过来的游击隼开始暴躁起来。
“我不是战马,能够按照你的意思狂奔不止。他妈的我的腿就象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你们就不能对他们狠一点,彻底阻止他们的进攻?!”
他对着山古提灯大喊。
山古提灯依然冷静,他转向车善。“你要快速把‘将旗’交到游击隼手里,他们已经换用最强壮的三个人去防守。中央军团没力气进攻了,他们只想守住胜果,所以你必须加快自己的传递速度。”
车善有点沉不住气。“我已经尽力了,而且你必须在我找到游击隼之前阻止岳方钹向我扑过来!”
巨昆吾冷冷地看着那边耀武扬威的岳方钹。“把那个大块头交给我。”
六道回擦着鼻子里流出来的血,然后拍打着游击隼的肩膀。“我继续来保护你,你不用看后面,只管向前跑就好。”
游击隼厌恶地推开他的手。“别把我的衣服当抹布!”
他转向车善。“我还能跑个几趟,我可以保证还能为我们拿到三个‘破敌’,所以你必须给我们想办法,好好利用我剩下的这点力气!”
车善有很多办法可以保证得到“破敌”,但少一人的现状让他无法保证不被寒潜云精准的传递和半登云的快速突破防线。他紧张地思索着对策,一瞬间脑子里就有好多想法出现,但没有一个管用。
台上的雷姿也很焦急,现在她也明白了独立军团面临的处境,知道他们胜利的机会极为渺茫。缪澜早已经意兴阑珊,现在中央军团已经有九个“破敌”在手,而独立军团只有七个,败局已定。他现在只希望独立军团能够在结束时再赶上一个,输得不会太多太难看。
这个时候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一匹黑色的高头战马冲进场地里。
跳下马的骑士长发飞舞,脸上还带着远道而来的风尘仆仆,但让人印象更深刻的是他脸上带着点调侃味道的微笑。
担任守卫的独立军团士兵欢呼起来,有的人还跳到半空中。
“勇毅侯阁下!是勇毅侯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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