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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名动天下(全) 一至四集 作者:丫树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Oct 31 18:19:24 2004)
名动天下 作者:丫树
第一集
第一章 风雨之前
新历一三一二年土鸣月第一二周
魁首城西区
轰隆隆……一声声震动地面的声波鼓动着。
远方的天空在这黄昏的余晖中,被洗染成了橘红色,仔细一看,又不像是夕阳,流动
的红色光影中,还带有一丝丝灰白色的细纹,不断的往半边天空扩散着。
但是面对这种奇景,在街上穿梭的人群却好象是习惯了一般,连抬头看上一看的兴致
都没有,仍然是各自来往疾行着,脸色既呆板又无趣,就像是对所有事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
在人群穿流的街道中,其中有一位穿着白色联邦标准制服的年轻人,呆立在街道中央
,两眼直挺挺的盯着在两栋灯光闪耀的灰色大楼中那小小的缝隙。
以他的角度正好可以从大楼的夹缝中观察到远方这红光的发展及扩散。
这震动的鸣声大约持续了十多分钟,而这名穿着白色制服的青年也就呆立在人潮最多
的街道中央十多分钟,着实让人侧目。但奇怪的是却也没有人去理会他,路上穿梭的路人
仍然在他身边来来往往的疾行不停,形成一种相当突兀的景象。
良久之后,振动声渐渐平息下来了,远方天空也不再出现红光。
“嘘……”这名青年低头吐了一口长气,就好象是摒息了很久了一样。
高奇眼光仍然依依不舍的盯着东方已经不再发光的天际,虽然这固定周期,星球释放
能量的奇景,他自小到大已经不晓得看过多少次了,但是每一次看,他总会又产生一次震
撼与无可言喻的感动。
“喂!!”
突然高奇背后冒出一声叫声。
“ㄚ奇你又在发什幺呆,叫了你老半天,也不见你回个声音。”一名同样穿着白色制
服,白净的脸上有着两个深深的酒窝,极具喜感。就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容易亲近的年
轻人,从后面拍了一下高奇的肩膀,趁高奇转头之际再顺势用手臂钩住高奇的脖子。
“嘿!轻一点嘛!死大头,你想勒死我啊?”高奇皱着眉头,一脸古怪的瞅了正施力
晃着他的脑袋,绰号大头的好友许世途一眼。
“不止世途,连我都想好好修理一下你那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脑袋,居然连自己的“风
行者”都没有带就溜了。”从许世途后头又冒出一句略带笑意的声音。
发话者是脸上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外表俊秀高瘦的陈亦仁,后面还跟着个子高大的赵朴
,赵朴手上还拿着高奇的“风行者”,这三个是高奇在教育中心里较为交好的朋友。
两人脸上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高奇这老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他们一发现高奇
不见人影,直觉的就知道这小子一定又到这里来报到了。
“嘿嘿!!你们都来啦!”高奇习惯性的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
许世途双手一挥,夸张的扬手作势说道:“你还敢说呢!大哥啊!你是发了什幺神经
不成,谁的课不翘,偏偏挑上中心里最难惹的胡疯子。要不是亦仁去拖住胡疯子帮你掩护
,他才没有注意到你不见,要不然哪,被胡疯子发现,你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许世途口中的胡疯子,本名叫做胡一铁,是高奇一群人的物质学教授,也顺便担任他
们锻金术的课席教授,他其实并不疯,严格说起来他还可以说得上是联邦中首屈一指的锻
金术权威。
所谓锻金术,是利用人体深沉的力量,加速物质中各项分解与融合,使它的分子排列
顺序转变,将其中最小物质单位“原子”,重新安排顺序,将单一原子取出或加入,使物
质转变成为其它我们所需要的物质,这就是锻金术的初级,听说到了更高深等级时,还可
以从虚空中由无到有,创出一件实质的物质来。
这项技术到目前为止,仍然是相当艰深且冷门的学问。在联邦中,能够称得上专家的
算来也不过屈指可数。
奇怪的是那胡一铁按照常理来说,应当会被国家研究院网罗去进行研究,怎幺还会有
那个闲工夫当他们这些小毛头的课席教授。
比较可靠的理由是说,这胡一铁年轻时曾经是国家研究院一级院士,后来不知道为何
原因,被取消国家一级院士的资格,还下放到他们学校担任教职。
听许多小道消息指称,当时这件事可闹的不小,还牵扯到目前国家研究院的院长,但
事情到后来不晓得是何原因就不了了之。
也就应为如此,他们系中就多出一名重量级的教授坐镇。
胡一铁平时人还算正常,但是只要是关于课堂研究的事,就顽固的让人难以置信,每
件工作都要求完美无瑕,特别是他无法忍受有人跷课,听说过去有学长被他抓到,绝对是
死当无疑,绝对没有第二句话。
这高奇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翘胡疯子的课。
“可别去摸鱼摸到大白鲨!”在后头高大的赵朴也好心的劝告着。
高奇莫可奈何的挑挑眉,他也是万分无奈啊,谁叫胡疯子的课刚好跟这“周期”
撞上。这一次的地壳释放能量周期,比过去要晚上了几天,早在事前,预测站的报告
就说这次的能量释放因为牵扯到许多地脉淤结,所以释放的能量将会是近年来最多的一次
,他早就等的快不耐烦了。
所以在中心里他一感觉到地壳波动,他就像是屁股下有着千百只蚂蚁爬动一样,再也
坐不住了。
趁着胡教授注意力正集中在课堂上时,一溜烟似的跑了出来。
不过,总算是让他完完整整的将这次的周期印入眼底,精彩的让人回味不已。
许世途见高奇还是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忍不住两眼一翻,指着高奇的脑袋道:“真
不晓得你到底在想些什幺,这能量释放周期你就少看一次不行吗?更何况,只要今天晚上
打开飞讯新闻一看,不就可以看到转播吗?真搞不懂你,何必冒着被死当的风险,眼巴巴
的来着里看着这一小点的空隙,亦仁,你倒是说说他啊。”
陈亦仁习惯性的推推眼镜,略带无奈的说道:“能说的,我早说了,他这个死心眼却
一定要亲眼见到才甘心,不管别人怎幺说,就是听不进去,说来啊,我还真佩服他这种坚
持呢!”
陈亦仁自从在初等部偶然的机会中,认识高奇以来,就知道了他这奇特的毛病,难得
的是他居然每一次的周期都没有错过,那种超乎常人的坚持,真是叫人不得不佩服。
许世途一听怪叫道:“亦仁!我是叫你训训他,不是叫你说风凉话,在这幺下去,这
小子这学期能不能通过这次的学科测验还是个大问题,更别提接下来让人头痛的“破凰赛
”了。”
高奇疑惑的问道:“破凰赛?”
许世途白眼一翻,气的差点晕过去,他真的被高奇这迷糊蛋给打败了,恨不得狠狠敲
高奇一个响头。
陈亦仁也是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说道:“高奇,你忘了吗?我们高等部两年一度的重
头大戏,今年提前在入冬前举办,这次的竞赛可是关系到未来的晋级分发,中心不是老早
就有公布了吗?”
高奇回想了一下,好象真的有这幺一回事,只是前几个礼拜,正好是他自己私人研究
的重要关头,所以在中心里发生了什幺大事,他都没什幺在注意,才会忽略了这他们这学
年重要的大事。
搔搔头说道:“我一时忘了嘛!哎呀!!”
许世途终于忍不住手痒,潜到高奇身后,往他头上给了他一记爆栗子。
狠狠的说道:“你再这样迷迷糊糊下去,中心的教授肯定会在你的期末成绩上给你狠
狠大刀一挥,到时候看你怎幺跟你阿姨解释!”
话还没说完,高奇忍着头上阵阵的刺痛,脚上一蹬马上还以颜色,和许世途两个就在
大街上飞腾追逐了起来,充满着年轻人无拘无束的欢乐。
许世途施展着他“强化系”的特色,充满力道的四肢,在纵跳飞越之间,都采直线和
横向闪躲,一个提纵就是几公尺远,像他这般年纪,这已经是相当卓越的成绩了,而高奇
则属另一种类型,转腾挪移都以曲线方式进行,虽然速度略逊于许世途,但是却胜在转换
方向快,所以两人正好追了个头尾相接。
两者之间,虽然乍看下差异不大,但是实际上的功法巧妙却各有不同。
最后还是稳重的陈亦仁出来打圆场,两个人才嘻嘻哈哈的边打闹着回来。
陈亦仁推推眼镜,语重心长的说道:“世途别闹了。ㄚ奇,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一次
破凰赛分组淘汰的名单。”
许世途接口说道:“是啊!ㄚ奇你不知道,刚刚放学前公布了这次编组名单,我、和
赵朴编到第三类组而亦仁自然在第一类组,而你……却是不知为何被编入了第四类组中。
”
陈亦仁与其它两人交换了一个怪异的眼神,再盯着高奇看他的反应。
如果高奇会感到讶异,甚至忿忿不平,他们也不会感到意外,就算不是他们自己被编
到第四类组,他们也替高奇感到愤怒,这分组对高奇实在太不公平了。
但是高奇却好象没有什幺感觉,就好象没发生什幺大事一样,反而是饶有兴致得盯着
他们道:“嘿!怎幺了,那有什幺值得奇怪的地方吗?你们干啥这样盯着我。”
其它三人相视一眼,许世途第一个发难,正言说道:“ㄚ奇,你难道不知道,第四类
组就是集合中心里所有“特殊身份”学生,加以归类出来的那一些人,你还不知道这是怎
幺一回事吗?”
许世途特地将“特殊”字提高声调从牙缝里绷出来一样,想点醒高奇。
所谓的特殊身份的学生所指的就是中心里,经由特殊推荐方法进入中心接受高阶管理
教育的学生。这些学生们所接受的教育学程,与他们一般生所教授的学程截然不同。
除此之外,这些学生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他们都来自于联邦中各个贵族世家,除了
身份特殊之外,同时也是中心里的问题学生,麻烦的是,这些学生们除了中心所教授的课
程外,同时也接受自家传承的特殊技能,这使得中心除了教授级可压制他们之外,一些中
心的职员也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更别提一般的学生了。
这些人俨然就是教育中心里的小霸王,教育中心对他们的态度也抱持能送走一个是一
个的作法,毕竟每一个特殊学生的后台都硬的不能再硬,得罪不起啊!
而这也使得教育中心里一般生与特殊生的关系日益恶劣。
高奇不以为异的说道:“前几年不也有许多一般生,被混合编入第四类组吗?
这也不算是太奇怪吧!反正都已经公布了,只要我不去犯他们,也不会有什幺事情吧
!”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高奇一贯处理事情的态度。
许世途啐了一口,鄙视的说道:“你别傻了!他们这群人平时横行霸道惯了,就算你
没犯着他,他也会想尽办法找你麻烦。”
何况前几年,虽然还有一般生被编入第四类组,但是自从我们上两届学长发生意外后
,教育中心再也没将一般生编入第四类组,这次八成是那“唐子峰”做的手脚,要不然好
端端的,高奇怎幺会无缘无故被独自编到第四类组,其中一定有什幺问题。”
赵朴这个不常开口的大个儿,紧皱着两道粗眉哑声道:“ㄚ奇,我看你还是去拜托教
授,看能不能将你转到其它类组。”
连赵朴也对高奇未来的命运感到忧心,毕竟这些特殊生所受的教育与他们大相迳庭,
普通一般生的能力跟他们比起来实在相差太多,高奇想要在第四类组中合格的机会,实在
是微乎其微。
何况唐子峰为首的那群人,到时候万一对高奇不利,他怕高奇一个人到时候孤立无援
,那就糟了。
陈亦仁暗叫一声糟,以他对高奇的了解,越是艰难的事他越有兴致,就像是学期开始
前的选课,明知道胡一铁的课既艰深又难过,他偏偏独排众议选了下去,由此可知他一旦
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忍不住叹了一囗气,无奈的说道:“ㄚ奇,你还是自己小心一点比较好。”
陈亦仁他们会这样担心也是有原因的,他们跟唐子峰为首的特殊生集团彼此不合也不
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以唐子峰为首的集团成员,家长都是联邦中的高级官员,教育中心里的人当然也对他
们更是礼遇优待。让他在教育中心里的气焰更是不可一世。
在今年初,更是自己组了个学生会党,公然聚众横行教育中心,其它学生哪敢多说甚
幺。
而陈亦仁等人跟他们这群人的冲突,发生在这上学期的期末,两方人马为了争取学生
会馆的使用权,闹的不可开交。
教育中心的学生都知道,学生会馆是唐子峰等人强占来作为聚集的场所,平时连学校
的管理部都不敢过问,而高级部中也有不少对他们的行径感冒不已的人,于是推出一般生
中优秀的学生,向校方提出连署抗议,最后唐子峰等人理亏让出会馆。
其中最着力的,当然是许世途为首的系代表,而陈亦仁向来都是一般生中的中心人物
,当然也参与其中,而高奇也因为如此,顺理成章的被归类成这一群人之中。
两面的矛盾随着教育中心两种管理尺度不同而日益增多,特别是在一些具有竞争的项
目中,学生中总是各自分为两个集团相互较劲着,冲突逐渐白热化。
而近来唐子峰一群人却是异常的收敛气焰,再没找他们的麻烦,他们正感到奇怪呢!
没想到安静没几天,就发生了这次的事。想来唐子峰等人士想将他们各自击破,气的是他
们也想不到什幺好方法可以应对,这次主办的教授又是亲唐家的人,这可是伤透脑筋了。
老实说,他们虽然对高奇逃命的本事有信心,但是其它嘛,唉只能摇头啰。
高奇耸耸肩,没再说什幺。
他自己倒是不觉得这是有严重到哪去,唐子峰虽然可以在中心里耍一些小手段,用他
家族的压力使得中心某些人对他言听计从,但是中心里仍有大多数人不卖他这个帐,像是
胡一铁这些硬颈派的教授们,就算是唐子峰影响力再大也是对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他也并非那种非得死撑原则的人,一见苗头不对,赶紧闪人先,说到这方面,
他自问仍有几分把握。
陈亦仁一见他这付模样,就知道前面是白白浪费口水,再说也是无用。越是难行的路
,高奇越是感到兴趣,偏偏又生做一副天蹋下来也有高个儿顶着的个性,形成一种怪异的
特质,有时连他这认识他快十年的朋友都摸不清楚他到底想些什幺。
唯有无奈的摇摇头,跟着正在努力劝服高奇的许世途和像面墙般的赵朴往市中心的人
群中挤去。
忽然,首先是陈亦仁先发觉异状,猛然转身,此时许世途与赵朴同时发现,也跟着望
向另一边的街道。
由此就可看出四人中,以陈亦仁所学最为精纯。一般人经过训练后能将五感发挥至极
限,同时更能够将感觉维持在最敏锐的状态下,所以陈亦仁马上发现到有几道不含好意的
能量,盯着他们。而许世途与赵朴则低上一线。
而高奇呢?唉只见他还向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许世途等人没有跟上,从旁人的眼光中
就能很清楚的分辨出来。
“真是说人人到。”
陈亦仁推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道。
唐子峰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瞇眼盯着陈亦仁为首的四人,看着他们的反应,满意的收
回了眼光。
只见唐子峰背后还跟着七八个一样穿着西区教育中心制服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见
到陈亦仁等人发现他们,缓步的横越过马路走了过来,完全不理会马路上穿梭的人车,硬
是排开一条路来,其行径嚣张可见一般。
与陈亦仁他们不同的是,在他们的领口与袖口上,都绣着一条如火焰般的金色条纹,
明显的区别了两方的不同,这也是特殊生让人诟病的另一个原因。
唐子峰是一名高挺的年轻人,俊秀带着一丝傲气的脸庞,明显的五官,白净中却带点
衰白的颜色,过于狭长的脸和一双略带流气的眼,使得他原本带点贵气的气质,变的偏向
于狡诈,眼角略微上吊,睥睨的瞧着众人。
个性较冲的许世途跳出来叫道:“姓唐的,你想干甚幺。”
唐子峰身边一名两颊削瘦的青年,三角眼一翻,呛声道:“许大头!这次我们找的可
不是你,你那三两下功夫还是省省吧!别替人出头,却落的一副糗样,到时候丢脸可别哭
爹喊娘的。”
说完还故意做出一副落泪样,惹的后面众人一阵怪笑,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说到骂阵,许世途可是好手中的好手,马上反唇相讥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柳小
狗,怎幺,你们一家真是一门忠烈,嫌祖宗三代当人家走狗还不够,你也继承父志,当起
第四代的小喽喽来了,真是钦敬钦敬!”
这瘦青年叫柳青,家里的长辈都是属于亲唐家的派系之一,其实其它人也差不多是如
此,但是这柳家人却特别着力巴结唐家,希望能藉着唐家在联邦的势力,壮大自己的权势
。
虽然如此,柳家人却特别不喜欢人家说他阿谀奉承,事实上也没几个人敢在他们面前
捅他们这个痛处,许世途也因为家里是属于与唐、柳派系对立,自然由长辈的口中得知不
少这些小道消息。
许世途真是句句都刺中柳青的要命处,柳青像是屁股被捅了一刀,额上青筋突起,不
等许世途说完,就从腰上掏出一把短刀。
“好胆再说一遍!”
许世途故意假做惊讶说道:“原来这世上还真有人喜欢听别人损他,这种要求我还是
第一次听到呢!好吧!小狗、小狗、柳小狗,爱跟人家屁股走……”
另一边的柳青哪受的了,拔起未开锋的短刀刃,聚气待发。
而这一边的许世途也是聚精会神,虽然嘴上仍是不饶人,但是眼光却警觉的盯着柳青
。
两旁的行人们发现两方面的异状,纷纷停下来观看,看热闹的人群逐渐多了起来。
正当这刀拔弩张的一刻,唐子峰单手一伸,阻止了柳青。
轻松的说道:“别急,以后多的是机会,还怕他会跑了不成。”
唐子峰左手边身高只矮赵朴一点,魁武却不相上下的壮硕青年也摩拳擦掌道:“说的
没错,我雷虎也很久没有找人来试试拳头了!”
站在高奇前面的陈亦仁低声道:“那个大个子就是雷虎了,雷家暴虎拳被称为联邦近
百年来最出色的技艺之一,但是听说雷家的家教风评一向很严格,不知道为什幺他会跟唐
子峰混在一起,怪了!”
高奇抽空看了这雷虎一眼,果然是虎背熊腰,跟他的名字是相得益彰,长得其实不算
丑,方正的脸上露出一副跃跃欲试好惹事的模样,虽然如此,倒也不像唐子峰一般流里流
气,反倒与赵朴有些类似,给人傻大个的感觉。
唐子峰摸着鼻子,嗤笑道:“你们别误会了,我们今天并不是来找碴的!我是风闻了
一个消息,说你们一般生的高等部控制系中出现了一个优秀的人才,跨组挑战第四类组,
所以我特别来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
故作姿态的用手指了几圈,眼光锁定高奇说道:“你就是高奇吧!果然是深藏不露!
”
高奇在许世途一行人中,确实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因为不管是赵朴、还是陈许两人,
都是在教育中心里独领风骚的角色,在各自的系别中,堪称得上是一般生中的佼佼者。
而高奇不但成绩是低空飞过,连一般的体技除了提纵术稍微突出外,其它也只能说是
平平而已,这样的一个人,怎幺会跟许世途这些资优生成为朋友,唐子峰是怎幺也搞不懂
这些下等人的看法。
许世途恨声道:“姓唐的,你别假惺惺了,如果不是你私底下动手脚,怎幺会有这种
事情会发生!你别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唐子峰状似无辜的说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只是偶而见到高同学这幺有潜质
的人才,真是打心底喜欢,稍微跟李教授提了两句,希望他好好栽培高同学,这可是教授
们的决定,与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全教育中心的学员都嘛知道,这位李教授跟唐家的关系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
李教授以前就在唐家的企业体中任职,职位还不低,在唐家这位唯一的独子入学不久
,这个李教授也进入了西区教育中心,摆明的是来护航来着,而李教授正巧是这次破凰赛
主办之一,如果说这次的名单跟唐子峰没关系,那才奇怪。
唐子峰后头马上有人高声接话道:“这种人哪,只怕他这辈子都没有这种翻身的机会
,见到别人有机会往上爬,心底可能嫉妒的很,就怕别人爬到他头上去呢!”
引来后头一阵鄙笑声。
许世途哼一声,回话都懒得回,这比什幺口舌之争有用多了,对方人多势众,好几张
嘴,他又不是傻瓜,白白浪费自己口水。
陈亦仁给了许世途一个赞赏的眼神,能够看清局势的才是聪明人。
陈亦仁见高奇并没有打算参与这场口舌之战,天才晓得他脑袋里又在转些什幺念头,
大概又再回味刚才所看见的奇景了,显然他根本没将注意力放在这里,只好他们这些笨人
替他出头了。
陈亦仁踏上两步,对方所有人的注意力马上聚集到他身上,只见他还是轻松的推推眼
镜说道:“唐同学,有话你就直说吧!”
唐子峰眼睛瞇了起来,陈亦仁是西中里数一数二的高材生,听说他本身在体技方面的
成绩已经有超过教授们的趋势,特别是在精神力的控制上,是联邦中少见的优秀人才,属
于智能型的全能高手,又是出身于六大世家之一,笃定将来一定能够进入政府高层机构任
职,是少数可以被他唐子峰列为对手的人。
可惜!他陈家一向与唐家对立,要不然如果能够招揽到他的话,对他可说是如同如虎
添翼。
唐子峰笑道:“高奇自己难道不会自己作主吗?还要你这保姆替他说话。好吧!
我就直说了,我希望高奇你自己考虑,你有两条路走。第一、给你一个机会,跟着我
,你就不必再跟在他们这些平民身边当跑腿,在我身边要什幺有什幺,以我唐家在联邦的
影响力,你大可以自己挑选一个喜欢的单位,不需要再去参加什幺分级考试。第二嘛,我
就不用多说了,你想跟这些老鼠一样的平民一样,整天为温饱劳劳碌碌吗?别傻了!”
在唐子峰的观念里,在现实社会中,弱者总是需要找到一个强者来依附,不管在哪一
个地方都是一样,而就他判断,高奇就是属于这类人,他会老是“跟在”
许世途一行人的身边当然也是这个道理,所以他只要给他一个机会,高奇当然不会蠢
的不晓得好运已经降临。
唐子峰可不知道,事实正好相反,因为有大多数的时间,陈亦仁等人都花在“跟上”
高奇许多千奇百怪的念头,只要高奇一有什幺奇怪的念头,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就会一股
脑子去作,完全不会考虑到什幺其它的后果。
站在陈亦仁后的许世途听的心头直冒火,用手肘顶顶高奇说道:“嘿!有人找你去当
走狗呢?你去不去?”
高奇就像是大梦初醒一样,状似迷糊的说道:“狗?哪里有狗?”声音刚好能让唐子
峰一群人听到。
许世途闻言一顿,大笑道:“说的好!那不是一大群,还有大有小呢!”
高奇刚才正魂游太虚,想着一件让他百思不解的问题,正好要想通的时候,被许世途
打醒,可见刚才唐子峰唠唠叨叨一大堆,纯属浪费口水了。
高奇抬起头来,有点不悦被人打断思绪,瞄了唐子峰一群人一眼,像是搞不清楚状态
般故意说道:“那不是人吗?好端端的怎幺会变成狗呢?”
这下子连前面的陈亦仁也忍不住笑起来。
高奇这不知是真迷糊还是假迷糊,字字句句都像是局外人般,但是却像是在指着唐子
峰一群人骂每一个都是狗,气的唐子峰脸上由白转红再转为铁青。
旁边的雷虎双掌一拍,轰然一声,口中怒喝道:“妈的!不识抬举!”
唐子峰总算是心机深沉,硬生生将这口气吞了下去,阻止了正想扑上前的雷虎。
由牙缝里阴恻恻的说道:“很好,很有勇气!我们就走着瞧。”
领着一群人怒气冲冲的离去,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恐怕就是一场混战。
赵朴由后头用他蒲扇大的手掌一挥,拍上高奇的背,赞声道:“好家伙!”
高奇被教育中心里公认强化系体术最强的赵朴一拍,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连咳了几声
,才勉强含糊的说道:“赵朴,我知道你很高兴,但是可不可以小心一下力道,可别要了
我的小命啊!”
许世途回头兴奋的说道:“ㄚ奇干的好,你有没有看到刚才那唐痞子的脸,真是精彩
至极,嘿!好一句有人不当,怎幺去当狗来着!哈哈!气死那群小王八蛋!”
陈亦仁摇摇头,拨了众人一盆冷水说道:“别高兴的太早,别忘了,下个月的破凰赛
,高奇还要跟他们一起参赛,经过这件事之后,恐怕唐子峰对高奇不利的机会将会大增。
更何况别忘了,这次的主裁判是唐子峰的老爸!万一发了什幺事情,他会帮谁呢?你们自
己说吧!”
许世途想了一会又抱着头,哀嚎的说道:“啊!那该怎幺办!又不能弃权,ㄚ奇死定
了!”
高奇呸一声,骂道:“死大头!没事诅咒我死,你是巴不得唐子峰真的下手动我啊!
”
许世途连忙摆手说道:“哪有?我哪胆诅咒你!唉!只是我说的也是事实啊!”
“还说!”高奇扬扬手,威胁十足的说道,其它两人也责怪的望着许世途的口没遮拦
。
许世途连忙噤声。
陈亦仁笑道:“其实事情也没有说糟到哪里去,顶多高奇没有通过测验,下学年再补
修一次而已,只要不跟唐子峰正面冲突,应该不会发生什幺意外。”
许世途忙弥补的说道:“对对对!亦仁说的没错,何必怕他个什幺劲,打不过大不了
落跑而已,反正ㄚ奇逃命的速度可是教育中心里的第一把交椅……”
其它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闭嘴!”
许世途连忙捂住自己的大嘴,那样子真是惹人发笑,许世途人是不错,不过就是那张
嘴快,常常霹雳趴啦一连串,身为他的好友,其它三人常常要克尽职责的提醒他,注意自
己的嘴巴。
高奇看看已落下黑幕的天空,说道:“时间太晚了,我得赶快回家了。”
高奇从赵朴手中接过出他的“风行者”,运起内能注入,蓝色的板面中发出微红光。
一跃而上,踏在旋浮在空中的移动板上。
“明天见了。”高奇向朋友们挥挥手,提起内能能量朝南边天空呼啸而去。
许世途放下捂在嘴上的手掌,忍不住说道:“其实ㄚ奇的提纵体术的造诣已经相当高
明,只是为啥其它方面却老是原地踏步,真是可惜。”
“别再嘀咕啦!ㄚ奇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别替他担心。”陈亦仁与高奇相处的时间较
久,比较了解他的想法。
许世途郁卒的差点仰天长啸,叫道:“想法?我看他根本是懒的想吧!唉算了,有时
候我真不明白ㄚ奇到底在想些什幺。”
看着已经成了一小点黑影的高奇,三人无奈的各自对看一眼,这才各自散去。
第二章 神秘古书
高奇迎着风,踏着新款的移动板“风行者”,向着西南方向以每小时百公里的速度飞
驰着,这新一代的移动板可是前几个月,他阿姨寄来给他的生日礼物,一般人可是很难买
到,抢手的很。
高奇是西区教育中心高等部的学生。自本世纪初,议会改革教育新法以来,就相当注
重基础联邦公民的培训,联邦公民自小就授与一贯的通才教育。
在教育中心里,初、中等部不分科别,授与通识知识。语言、能量物理、元素学、中
古代历史、内能动力学、精神控制学、天星学、物质学。
而到了高等部才依系别教授专门教育,依个不同系组专修习不同的技能,可分为:控
制系、强化系和元素系。
控制系主修由气机内养以精神驾驭物质;强化系则是以外功内烁,强化物质为主,而
元素系则以物质转换再造为主。
虽各有不同,但总是围绕着一个“内能”为基础。
各系别学生依其体质不同,而分发不同系组,各有所长,使用在一般体术上也有不同
。
高奇是控制系中提纵体术的能手,主要是由内能在体内运转,使气机涵养不息,体内
与体外交换循环藉以产生动能。虽然如此也需要相当的内能才能维持比较远的距离。所以
高奇虽然以速度见长,却是无法持久。
在过去的年代中,锻炼内能只能够日积月累,慢慢涵养增多。但是自从联邦政府研究
出“内能灌顶”的辅助仪器后,代表一种颠覆传统的新时代的来临。
所谓“内能贯顶”乃是联邦近百年来发展出结合科技,与人力的颠峰技术结晶。
在过去,一般修习聚集内能都要在十年以上,才能到达气机初动的境界,能量自然在
体内流转,资质高的也需要修习相当长的时间。
但联邦为了提升联邦军队的素质,在军队中采用人为贯顶的方法。
早期的方法是以外力牵动人体本身的内能,强行运转原本空无一物的气脉,称作“逆
天术”。但因为每个人的气脉均不相同,发现使用逆天术的人经脉都会受损,但表面上没
有什幺异样,除了寿元会折损外,初期根本无法发觉。
而一段时日之后,受术者一旦将内能运至顶点时,就会产生能量无法衔接的现象,甚
至有可能造成人体永久性的伤害,在新皇7世时,便废除这种方法。
一直到近代,这逆天术才被称作内能之父的“达钦贤者”所完成,他解读人类基因的
秘密,创立内能学说,将人类体质彻底转化。
以数位方式解析量化人体的生物能,更研究出一种结合元素转化的方法,使每个人都
能接受这种新生的力量,使人类踏入“内能”的新纪元。
此后,联邦的公民除了在七岁前时由父母筑基,将内能凝厚至一定程度,便可申请入
“流沙岛”接受灌顶。
灌顶后,内能足足可增长一倍,当若干年后内能渐渐不敷使用,可依自己需要和容纳
的程度再接受灌顶,大多数人接受过两次,就已经接近饱和。只有少数人能再继续往上发
展,而这些人大多是联邦中的佼佼者,成为各界领导阶级的人物。
但高奇却对联邦采用仪器辅以内能的方法总是兴趣缺缺,普通人在他这个年纪时早就
接受贯顶,连许世途也早在几年前到过流沙岛,接受过逆天术灌顶,使他内能增厚至“绿
级”,当时他们还为此庆祝了一番。
高奇将位于丹田气海内的内能运行至全身,再灌入脚下的“天行者”中,可以感觉到
,风行者随着注入内能的强弱调整着速度。
这风行者是欧亚企业发展出来新一代的移动板,在都市中最受到一般民众欢迎的交通
工具。
移动板外观上头尖后平,前端装有一个元素转换器,旁设有红色扰流板,蓝色踏板上
设有感测器,当内能灌输进去元素转换成为动能,驱动反重磁力开关,使移动板可以稳定
的飘浮在空中。
同时前端有感测器可探测前方的航道内没有任何阻碍物。不需要太强的内能即可操作
,就算内能浅薄的小孩或女子也可顺利操作,是时下年轻人相当时髦的交通工具。
高奇的内能虽然不足,但气机却活泼无比,内息自由的交换,从毛细孔中透出生机盎
然。
这是还没贯顶前气脉浑沌的感受,但是贯顶之后能量虽然增强,却只会依照体内经脉
运行,这是许多人灌顶后的直接感受,大多人都会发现外来新加入的内能,并不如自己温
养的内能那般操纵自如,但是人人皆是如此,时间一久,大家也就当是正常的状况了。
但是高奇却对这种说法有所保留。
高奇踏着夜色,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随着灯光越来越少,他越飞越高,地下的
道路只剩下一条白线,只有几辆磁力车穿梭其中,黄色的土月已经高挂在天际。
到了郊区,高奇故意将护身气劲散去,感受微凉的风吹再在皮肤上的感觉,一天的疲
劳好象慢慢被洗涤去。
放眼望去,宽阔的大地上一点一点灯光聚集,土月淡黄色的光微微散落大地,西面隐
约可见一条白线,东面则是高山峻岭,高奇知道这块呈现不规则四方形的大陆西面面向大
海,在中心偏北的地方有一块人工岛,就是武学殿堂“流沙岛”,多少名人英雄就是从这
被培育出来。
再往北走,离海岸线五百公里的地方,就是在神话中,“真祖”悟道之地,这块被列
为国家一级古迹的小岛,目前都是军方封锁着,是联邦的禁地之一,只有极少数、极少数
的人,才有机会能够进到里面,一探究竟。
越过辽阔的海洋,偏南的地方则是一块分散的红土陆地,高奇也没有去过,那里就算
是南区联盟的区域,要到达那里需要特别的签证,听说,南区主席的作风相当强硬,连带
着使得当地的各项法令也相对的严格,想顺利申请到签证还得费点工夫才行。
北面则是冰天雪地的极地,许多有钱人都会在这置产,当作避暑的胜地,是联邦中许
多观光胜地的所在地。
东面眼力不及的高山之后则是一个狭长海域,古称永世河,代表永世隔绝的意义,千
年之前的战国时代结束前,新皇一世和叛军首席一场决定性大战,使两国隔着永世河签订
互不侵犯条约。
此后,那时初创的联邦就开始一连串的合并与征战,在连续三任拥有强大企图心的新
皇带领下,开始了中古历史上着名的“圣战”,以东经四七点五度为界线往西发展,将现
在首都所处的神州大陆以及西岸的红土大陆及其藩国岛屿收归合并,将西半球归纳其下,
组织成为现今的“联合邦连共和国”(简称联邦),将这世界划分作两个政治实体。
联邦在经过一段相当长久的独裁的政权后,新皇七世在近代历史中作下一个完全改变
联邦政府体质的政变,立下来一个新时代的里程碑。
那就是所谓“大归还”事件,新皇七世有感于独裁政府的实际效应已经达到,且许多
弊端开始产生。在他任内,他开始发动一件不流血政变,将所有政府的机构权力,归还给
全体公民,在他就任的短短四十五年期间,他成功的将权力下放,将新皇的地位提高到成
为一个精神象征,而并非一个实质的权力代表。
也是因为新皇七世这划时代的功绩,联邦政府开始了全面性的进步,短短七百年期间
,将所有科技人文以级数前进的方式,带到一个难以想象的新时代中,后人为了感念他的
功绩,将他尊称作“天宇新皇”。
高奇望着遥远的东面,层层的山脉后仿佛还隐隐听的到,在千年之前那一场震动天地
的大战,兵刃相交所发出的声音,战士们沉重的呼吸声、战鼓咚咚震动着荒野,安静的空
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肃杀气息。
“警告!警告!你已经越过警界线范围,根据联邦法律第13条第一款,若你没有通行
证请立即回头。”
高奇的手环发出一阵警告声。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又不知不觉已超过联邦政
府所规定的范围,赶紧压低行进方向,俯冲回高空道路。
高奇皱眉喃语道:“真糟糕,又要被扣点数了。”
联邦明文规定高空操作移动板不能超出150尺范围,超过此警戒线会有许多不明气流影
响内能的运行,据说是因为在星球高空大约五千到七千公尺有一层厚厚的对流层,最厚的
部分足足有两、三千公尺宽。
其中不断有乱流产生,使空气产生摩擦发出许多粒子电弧,会吸收所有接近物体的动
能,及电讯符号,任何有形物体或无形电波越接近,动能消失的越严重,像落入蜘蛛网一
般动弹不得,严重的时候还会产生高温热能,将所有物体烧熔。
当初联邦开始发展往太空发展时,就遭遇到这巨大的阻碍,在中古时代里几乎没有任
何物体能够穿过这对流气层,使人类发展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数百年来,除了能够发射出
无人的卫星观测站外,真可以说是一筹莫展。
直到近百年来联邦科技局发明反重力装置,和钛高周波合金技术才克服了高热的问题
,正式进入太空宇航时代。
所以除了飞空艇外,一般高空操作的反重力装置,均不得超过警界线外,以免发生危
险。
但高奇却常常不由自主的就往天上飘,这该怪罪他老是魂不守舍的脑袋,一旦他专注
某一件事情时,就像是把意识抽离了现实,老是超出这警界范围,陈亦仁等人也不知劝过
他多少次了。
高奇按下手环上的亮点。
一阵电脑语音传出。
“高奇,联邦编号bc一五七二一四,西区二一四号,一二九五年生十九岁,本月扣
点数十二点,总评分点数六二点五点!!”
高奇嘘了口气,说道:“还好没有低于标准,要不然可要被黛姨骂死了!”
一旦高奇的道德总评分低于六十分,就表示高奇会被剥夺在西区的居住权,要再累积
点数后才能迁入,当初高奇为了就学方便,所以迁入西区,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光是提
出申请审核的过程就折腾了大半年,其手续麻烦的程度可见一斑。
高奇耸耸肩,加快速度,这时他可没心情慢慢看风景,沿着飞行灯顺行南下。
高奇家在离魁首城市中心大约125里接近郊区的地方,人口较少也较为单纯,虽然陈亦
仁一直劝他搬到市区,但是高奇却贪这里的清静,而婉拒了。
高奇降落在一家小巧的白色弧形公寓前,这附近大多是这种弧形的建筑物。
“我是高奇,开门!”
语音辨识分析音阶确认后,打开大门。
“ㄚ奇,欢迎你回来!!”
高奇将他父母的声音装设在语音系统中,高父的声音低沉而厚实,高母则较高而温柔
,每次听到这种声音,高奇才会觉得有已经到家的感觉。
厅内小巧而温暖,淡淡的光线柔柔的充斥在几坪大的客厅,厅内大多摆饰着中古世纪
的家具,墙壁上还吊着一篇墨宝,看得出来设计者相当喜欢古文物。
事实上高奇的父母是科研院中的研究员,是相当有名且特殊的古文物学家。
高奇放下风行者,墙上的来讯萤幕上一排写着来自东区的讯息亮着,高奇连忙正襟危
坐在桌前。
“打开讯息。”
首先出现在银幕上的是一头大波浪棕栗色头发的女人背影,红色贴身套装,露出无限
美好的曲线。一转身,让人首先注意到的,是她那双目光十足锐利的眼睛,衬着她艳丽无
双的五官,看来特别具有震撼感。
但可以从表情看出这位亮眼的美女,目前的心情可不怎幺好。
“嗨!黛姨,今天过的好吗?”高奇硬着头皮有些僵硬的打了招呼。
“如果你一天之内收到三次教育中心电讯,两次的教授约谈,你会觉得心情如何?”
张柔黛是高奇母亲的妹妹,标准的都会女子,视爱情为调剂身心的游戏,同时有强大
的自信心与能力,在业界中呼风唤雨,足可称作新时代女性的楷模。
事实上自从联邦废婚姻制度以来,产生许多这类的前卫思想的青年男女,女性不用在
背负生育与操持家务的枷锁,开始显现他们独特的才华与能力,事实上在许多工作岗位上
,都可以发现女性的工作能力要比男性来的强,新世代的女性开始在社会各角落崭露头角
。
知名社会学家毛舜于更一针见血的指出,现今社会已经掌握在大多数的女性手上。
“嘿嘿嘿……。”高奇也只能抓抓头尴尬的笑着,他大概可以猜出那是什幺内容。
“要不要我念些内容给你听听,境外违规就不用提了,这是你们教育中心今天传来的
讯息。”
张柔黛拿出一张张怵目惊心的红色的快讯。
高奇暗想着干嘛还用红色特快讯,看了就觉得让人感到不舒服。
“查学生高奇因其资质不符,暂不能实施贯顶通脉,请监护人多配合教育中心督促学
生,以期让学生有更佳的学习表现。”
高奇好象看到张柔黛额角隐隐浮出青筋,从她蔻红的嘴唇却是一字字咬着牙念出来。
糟了!得赶紧想办法灭灭火。
“黛姨,我知道错了”高奇低下头,这种情形只能先认错了。
“你就是像你父亲,老是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功课才会老是一蹶不振,你可要
争气一点,别老是无所谓的样子,你要知道现在的社会若你不能在技能上有杰出的表现,
早晚会被淘汰的,你知不知道……。”
高奇早就准备好他黛姨开始长篇大论时,马上、火速的陷入冥想,眼睛仍看着萤幕,
但心思早不知道了何处了。
高奇的阿姨是欧亚公司的高级主管,这间公司除了和军方合作在发出许多高科技成品
外,更有私人研究院探讨生命的奥秘,近年来成果已经不输给国家科学研究院。研发出来
保持青春的各种保养品,在市场上有相当大的占有率。
自人类寿命延长至一倍甚至二倍以来,老化的时间一直往后推,但各类养生保养的产
品却更加大发利市,许多人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去维持容貌的年轻,该不该说人是越来越
贪心呢?
“你有没有听到!”
“是的,黛姨!”高奇暗里吐吐舌头,幸好没被黛姨发现他根本没听到任何重点。
张柔黛甩甩长发道:“你自己一个人可要注意一点,如果不是我住的离西区太远,你
就可以搬过来一起住了,嗯!或许我可以申请到西区附近的分公司,这样我就能就近照顾
你了。”
高奇心底一惊,连忙开口道:“那可不行!不!我的意思是说,万一黛姨的那些男朋
友,要是来了的话我不是成了大大的电灯泡。”
张柔黛挑眉骂道:“死小鬼,说什幺鬼话。”
高奇回道:“难道不是,何况你老是对人家说你今年是20岁,那怎幺会有一个那幺大
的侄子。”
张柔黛瞠起大眼道:“小鬼,敢偷泄黛姨的底,上次在酒吧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高奇故做无奈的耸耸肩:“嘿,黛姨上次明明是你想甩了人家,我才帮你一把,怎幺
能怪我。”
上个月在西区“南侬酒吧”,张柔黛恰巧到西区开会顺便看看侄子,谁知道一个张柔
黛爱慕者从东区追来,其实现代男女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彼此和则聚不合则散,但总会
有一些例外。
张柔黛就倒霉的去碰到那个例外,通常张柔黛不但处理事情明确果断,更因为她本身
的级数是属于蓝级的项尖高手,少有人敢纠缠不清,又不是不要命了。
但这痴情汉偏偏是欧亚集团中的少东,就算不给上头总裁一点面子,也该为自己的饭
碗想想,但是这公子哥实在是太不识时务了,不管张柔黛暗示、明示或已经不顾淑女形象
破口大骂,他就是不听,只认定张柔黛是他今生的新娘。
正当张柔黛决定拼着自己的饭碗不要时,高奇正好进来,石破天惊的喊了一声“妈咪
”,这下子一拍两瞪眼。绝不夸张,那欧亚少东马上跳离张柔黛十尺之远。
“你还敢说,你那声妈咪隔天就传遍我公司上下,害我花了三个多月才解释清楚,你
知道那三个月我少了多少约会吗?”张柔黛秀眉高高挑起。
“反正你也顺利把那少东甩掉了,这方法快速又有效,下次你要淘汰掉男朋友可以考
虑用这一招。”
张柔黛花容失色道:“别!!这种经验一次就够了,”
高奇歪着头道:“黛姨,你今年到底几岁了,我老妈生我的时候已经四十有六,听说
女人会把自己的真实年龄除二减三,那不就……”
高奇故意扳手指算来算去,一面暗喜他黛姨经过这绕一大圈,火气渐渐消了。
其实内能达到张柔黛这个境界,有相当长的年轻时代,六十岁前都不显老态,若两人
站在一起就像是姊弟,但女人总在年龄上都会特别敏感。
“啰唆!你不知道女人的岁数是秘密吗?”
高奇讨好的说道:“我知道,黛姨年年都是二十岁,像晶石一样光彩夺目。”
高奇狗腿的套一句欧亚新打出的保养品广告词。
高柔黛嗔道:“贫嘴,好了不多聊了,我等一下还有约会,你千万记得要好好做功课
啊。”
“好,我会的。”
结束通讯。萤幕上出现这个字样,代表高奇又逃过一劫。
高奇瘫在椅子上,好一会才抬起头,看了看时间,走到厨房将做晚餐的速鲜包放入食
物料理机,一会儿的功夫,热腾腾晚餐就出现在高奇面前,他草草解决晚餐,走入位于地
下一楼的研究室。
这里是放置高家夫妻以前所研究稀奇古怪的古物的地方,高奇在小时候就最喜欢在这
里面寻宝,总能找到一些古古怪怪的东西,有时是一本画着古怪图案的无字天书,有时是
包含在黑色石块中色泽鲜艳的晶矿。
自从高奇搬到这里后,他就将所有的东西集合整理在这里。
这间不到20坪大,本来宽阔的房间,此时三面墙上堆满大大小小的书籍,有些摆不下
还随意堆在地上,另一面则堆满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矿物和石板碑文,右侧角落才放置两
张小小的桌子,上面也堆满一些电子仪器,后面墙上则是一大面录影碟。
自从高家夫妻自愿参加联邦一次宇航行动,至今已有将近十五年的时间了,当时高奇
碍于联邦的法律规定,必须留下来修完所有的学业,所以高家夫妻将当时只有五岁的高奇
,留给他唯一的亲友张柔黛照顾。
张柔黛常说没看过那幺不负责任的夫妻,高奇倒是没有多大反应,或许和高家夫妻的
教育和个性有关吧!高奇很早就知道父母有非常向往一种落拓自由的生活,流浪是他们最
大的愿望。
打从高奇还在婴儿开始,他们就带着他东奔西走,哪有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就往哪钻
,不难想象他们会自愿参加探索另一颗可能有其它文明发展的星球,只是没想到一去就是
十几年没有音讯。
说来也奇怪,高家夫妻两位都是古文物学者,为何会被征召去参加这属于新科技的宇
航行动呢?而且在太空时代发展至颠峰时,就探知到,围绕在星体外除了五颗行星外,最
近的也只有离他们有数百光年的“天女星系”,但在无人探测器得来的画面显示,证实除
了他们这颗“水蓝星”外,再没有其它生物的存在,其它的星系却离他们更加遥远。
为何会在宇航探索行动停顿了将近五十年后,又大规模的组队出发呢?
简单一句话,这都属于联邦机密,连他们这些参与者的家人也都无法得知。
只知道他们在出发一年后,就与联邦失去讯息,联邦随即发布意外新闻。
高奇闪过堆落一地的研究资料,走到桌前桌上摊着一本密密麻麻的书籍,上面还有一
张高奇自己研究的结果。
高奇从墙上拿下摆在最后的录影碟,放入拨放器中,这种影碟可以记录大约数百小时
的影像及声音。
两个模糊的影子缓缓出现,整个房间中被影碟发出的柔和光线渐渐充满,可以看见房
间中间的一对人影渐渐清晰,房间也渐渐变成一大块绿色草皮所铺满的空旷郊外,像是突
然将场景搬到室外了一样,抬头看去,还可以看见蓝色天空中飘着的白云,鸟叫声与虫鸣
声也实实在在的传进高奇的耳朵中。
一男一女相依偎在草皮中央,清晰的如同伸手就可以碰触到一般,仿佛可以闻到那小
鸟依人的娇小女性头上插的野花香味,让人不禁怀疑,一切就好象是真实的一样。
但事实总是让人觉得感伤,高奇很久以前就试过了。
所以他只是坐着,注视着。
“ㄚ奇,今天过的好吗?”高大不修边幅的男子身旁,依偎着一个温柔纤细的女子,
她带着一种宠溺的笑意轻道着。
黝黑高大,和高奇有七分相像的男子说道:“嗨!孩子,我很抱歉,如果你打开这最
后一卷,表示我和你母亲任何一个人因为某些因素在五年内都没办法回来,别为我们担心
,我和你母亲有能力面对任何事物。如果你看到这一卷,表示我所教授的你大概都已学会
,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我很开心。孩子的妈,你说说话。”
看来柔弱似水的高母说道:“ㄚ奇,很抱歉我错过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希望你
不需要开启这一卷录影碟。”
高父朗声说道:“若我们还没回来,转告我那任性的小姨子,叫他早点找人嫁了吧,
还有书架上的暗格有我的研究资料,我知道你一定有兴趣,有空研究一下吧!!老实说我
不太觉得你能动到我的宝贝,哈哈哈!!不聊了我和你妈需要一点私人空间。拜拜!!”
不理老婆捏在耳朵的手,切掉影像。
这是高家宝贝父母在离开水蓝星前,留下教导高奇的录影碟,一共有数百张,是思考
缜密的高母想出来,为了不让高奇忘记父母的样子的方法。
在高奇成长的过程中,陆陆续续的将一张张的影碟看完了,又一张张的回味。
也因为如此使高奇得以了解他的父母,让他们之间的间隔并没有因为分离而有疏离。
最后一卷在高奇十五岁时看完了,桌上这本也就是高父所谓的宝贝,一本古代留下的
拓印本,不知是甚幺材质所做,居然没被风化掉,是高父从联邦古文资料室“偷渡”出来
。
据高父自己陆陆续续的研究,这上头的拓印的文字,是取于散落在星球的每一个角落
的碎裂石碑上,目前这拓印本可以说是相当完整了。
高父在离去前已经将前半部译出,而高奇在四年来也将后半部翻的的差不多了,但仍
有许多句子不通之处,文章是东一句西一句像是在玩拼字游戏,字还有的高瘦有的则为扁
平,当然没有高父翻的前半部那幺完整。但高奇能以自修的方式译出,已相当不简单。
高奇有时后怀疑是不是当初拓印的作者,拓印的不完全,要不怎幺会如此难懂。
前半部主要以图示为主,可以发现许多怪型怪状的姿势,高父在旁注释许多莫名其妙
的名称,后来和陈亦仁结交后才知道其中一幅一指抵地盘腿而坐的,居然是陈家家传,“
太虚混元气”的基础法门,其它数十幅姿势各异的图样,高奇根本不敢去想是不是其它世
家的不传之密。
高奇那胆大包天的老爸居然给人家偷渡出来,高奇知道偷窥联邦贵族世家的武学,除
了是修武者的大忌外,在联邦法律中是相当严重的犯罪行为,万一被发现可就不得了,难
怪高父会将这书藏的如此隐秘。
高奇对这些世家绝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他也只是草草略过。对他而言,比较感
兴趣的反而是后半部他自己译出的文字,那隐隐约约的文字段落对高奇有相当大的吸引力
。
最特别的是还有一张隐藏在文字中的图,玄妙异常,高奇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将
所有原文翻抄一张纸上却意外发现隐藏在文字后的图。
这作者若不是学究天人的天才就是一个穷极无聊的怪人。
“无形无象,无纷无沓,混混沌沌……有意无意,气机出现,炼精化气……,一片神
行,百脉至道。逆来顺往,意其可测……无极本始,太极缘生,混元一罡……,感而思通
。盈须有象,出入无方……,已意运行,乃心役体,炼气化神。……参透虚无,其乐无涯
。意为神始,神气既媾,先天定位,炼神还虚,……”
高奇喃喃自语,这既像诗歌又像口诀的话。
“难道是译错了,若可逆来顺往那走脉不就会互相冲突吗?”高奇自翻译出来后反而
更加迷糊,前半部的文字依照正常联邦武学而来,容易理解,但后半段却大大违反一般常
识。
“难不成作者只是开玩笑,这幺练法不练成血气逆行,能量逆回心脉,会死人的。”
高奇自翻译出来后就不断的在想字里行间的意思,又没有人可以讨论,难不成要对人
说他老爸从技研所偷出来一部包含世家武学的书,他看不太懂吗?
这也养成他经常一个人发呆、思考的倾向。
普通人可能会在苦思不得其解后放弃,但虽然高奇对生活细节有点遗传到父母漫不经
心的个性,却天生就有一种追根究底的脾气,若不是这个作者设下如此精妙的设计,可能
高奇在翻译完,完成父亲的工作后就归还给技研所,虽然最后可能证实是一场空,但他仍
然执着的研讨下去。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只好先将文字部分摆在一旁,将隐藏在原文中图形仔细浏
览,这个人体的图形隐约可分辨四肢,和联邦中等教育所学到的人体脉络大约相似,可能
为了隐藏在书中所以较为简陋。
人体主要分为奇经八脉十二经络。
修息内能要先避入静室令心神集中,摆好姿势,排除杂念,让形神安正,集中注意,
一念归中,凝神入气穴,缓缓调息入细,引短令长。
此时可以发现能量缓缓环绕小周天,再归回气海,大约要花两个小时,是教育中心必
修功课之一。
而这幅图则分为两条路线,顿点代表的是由头顶百会穴沿背部督脉沿太阴肺经、阳明
大肠经、少阴心经、阙阴心包络流入气海。
而句点则是涌泉穴经任脉太阴脾经、少阳胆经、少阴肾经、阳明胃经流入气海,再分
散入四肢百脉。
前一个有牵扯到人中重穴百会穴,高奇不敢轻易尝试,不过对第二幅高奇倒是比较能
够领会。
高奇坐在桌前思绪转了几转,想想不知其踪的父母,学校的事和黛姨的期待叮咛,一
时千头万绪不知如何想起,在研究室中呆坐许久。
突然,一阵小小悉索的声音惊醒唤回高奇。
一颗有着大大红色眼睛的小头颅从地下室通气口中探头出来,左顾右盼的极为可爱。
看到高奇坐在桌前,装似开心的叫了一声,一转眼急如雷电越过数尺范围,急窜至高
奇肩头,状似亲密的绕着高奇的脖子。
“嘿!!酷拉塞你怎幺来啦!”
这被高奇称为酷拉塞的异种生物身长近尺,大大的尾巴就占身长的一半,小小的脸上
有着火红色的眼珠非常抢眼,灵动非常。
全身有褐色和白色的长毛,是高奇10岁在迷雾森林中所找到的,当时牠被盗猎者所设
的网困在其中,高奇为了救下牠,却被反噬一口,高奇却仍帮它解困治疗,再放牠回山林
。
谁知道这小东西极为通灵,居然能找到高奇他家,在连续数星期里陆陆续续将大把珍
贵的自然水果摆在高奇家门前,一人一兽就熟络了起来。
后来高奇在他父亲的古籍中找到,这种名叫狐麒的动物,在人类有文字记载前就已存
在,最大可长到三尺,动作奇快迅如雷电,身具奇能可以御空飞行近百尺,其眼睛为难得
的红晶常招人捕杀,性格极为孤僻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生育后便各自分开。故珍贵异常。
这种生物自本世纪以来,就不见其踪,不知是绝种或是迁移他处。
高奇这一只显然是特例,跳到桌上比手画脚,看来颇通人语。
“欧!对了!今天我们约好,要到迷雾谷去晃晃,对不起我忘了。”
酷拉赛吱吱的摆动前足怪高奇不守约定。
“对不起啦!今天事情比较多,又被黛姨训了一顿,你还记得黛姨吗?那一个把你当
成飞鼠的人。”高奇双手合十,对酷拉赛解释。
狐麒点点头,他记得那个拿扫把赶牠的女人,反正牠也拉一泡尿在她头上,算扯平了
。
高奇伸个懒腰缓道:“时间差不多了,边防卫兵也应该要换班了,我们走吧!!”
第三章 初窥殿堂
魁首城南门城墙一大一小的两个影子鬼鬼祟祟的躲在城门旁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中。
大的黑影不就是高奇,他探头一看又急急缩了回来,暗叫道:“糟糕!!边防卫兵已
经换班完了,今天怎幺会那幺早。”
高奇虽然提纵体术算得上是不错,但还是没办法像狐麒一般飞跃近五十公尺的城墙。
城墙边上又有移动板的侦测器,所以平时都要趁守卫不注意时偷溜出去。
平常边防卫兵都是四人一组,来回巡防这个南城门,因为南城门出去之后东面只有一
大片阴森森的原始森林,西面则是联邦高空信道,平常也只有一些白天要到南面城市的人
会经过,所以戒备比较松散,监视器也只是偶尔才有用到。
所以高奇总会趁着守卫换班的时候,守卫室出去确认人员,偷偷溜进守卫室,再从另
一面走廊二楼的窗口溜出城外,白天再跟着出入的人混入城内。
“酷拉赛!!看你的了。”高奇将移动板藏在城墙下的缝隙中,叫狐麒照老方法办理
。
“吱吱!!”狐麒眨眨眼睛,拍拍牠的小胸脯,身形突动,沿着城墙轻巧的爬了上去
。
高奇看着狐麒的身影翻过城墙,心里想着当内能到达一定程度时,也许可以像狐麒一
样来去自如,但是那要经过多少年才能达到那种境地,也许像他黛姨一样的蓝级高手,或
许可以办得到。
“谁在那里!!”
城墙另一面传来边防守卫的吆喝声,看来狐麒已经行动了。高奇连忙溜到守卫室门口
,守卫正探头出另一面窗口查看。
“小张,你发现甚幺了,不会是眼花了吧!”
“我明明看到空地上跑过去一个白色的影子,怎幺会不见了。”
高奇见机不可失,趁着守卫注意力摆在外头时,悄悄穿过守卫室,到走廊一端打开窗
户,还好这些边防守卫的内能并不太强,不然可能会察觉到高奇气息。
高奇翻出窗外全身吸附在褐色城墙上,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慢慢下滑,还好守卫正
聊到那个小张的风流史哈哈大笑,正好掩住高奇落地采到树枝的断裂声-.“嘘还好没被发
现。”高奇擦擦头上的冷汗。
私闯出境是相当严重的一件事情,不但会被扣掉20点点数,还会被教育中心记大过特
别管束呢!
高奇连忙沿着城墙钻入最近的树丛中。
“酷拉赛,干的好!!”狐麒从左侧树丛中跳上高奇的肩头,得意的晃头晃脑。
高奇用双腿越过林内野兽窜走的小径,越往森林内走,高耸入云的树木越多,虽然月
光透过树叶缝隙一些微光穿入林内,但只比伸手不见五指好些,完全没有办法辨识方向。
要不是狐麒在前面频频回顾的引路,根本无法得知方向,所以高奇只要专心跟着狐麒
,根本不用去担心迷路的问题,在这种极度寂静的情况下,反而更能掌握自己体内的变化
。
高奇吸入一口带着潮湿和腐朽树叶森林特有味道的空气,经过肺部再缓缓吐出,心脏
维持在每分钟60下,一下下心脏跳动带着血液奔流全身,放松全身将四肢规律的摆动。
每一次脚接触地面都好象有种规律的鼓声敲打四周的空气。内能缓缓在体内若有似无
的流动。
“内能”是人体中最神秘的东西,有学者认为它是由血液的交换中产生的一种高低电
位,所以在人死后身体中血气凝固,所以内能也跟着散失掉,也有人认为内能事实上是人
体和外界沟通交换的管道,无影无形,是人和自然万物共有的一扇门户,若能找到开启的
方法就能和万物沟通同享自然的奥秘。
而联邦的“内能之父”达钦学者将它解释作一种生物电能,将人体内的微小电量聚集
,并且给予适当的导引,它就会变成一种强大的力量。
藉着最小单位离子连结所产生的聚合力,内能就能够储存在人体的经脉之间,而不至
于散失掉,也就是依据这种基础,内能理论才得以成立。
高奇将能量自由的在身体游走,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发现当能量走到左足涌泉穴时会有
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起初并不明显,高奇还以为是露水沾湿了脚,不以为异。
但越是将能量集中在左足,却发现那种冰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到后来那种冰凉的感
觉居然慢慢往上延伸。
高奇心里想该不会是练功练出问题了吧,原来高奇自发现这文字图后,曾查询许多关
于这方面的资料,都没有实际的结果,想想,干脆就自己来算了,他也没想太多,反正如
果发生问题,他再停止就好了。
于是高奇把内能由丹田往下运行,先按正常的经脉流转走到涌泉穴,再照那文字图句
号所绘出的点,慢慢通过平时并不太流经的经脉路线,缓缓一点一滴尝试,除了能量在经
脉有受到阻碍,必须用许多不同的能量通过,时缓时快,或必须抽成细丝一点点的经过,
也亏得是高奇的内能极为活泼、灵活,才能顺利通过。
能量就这样一圈圈运行,再流回气海。
高奇发现体内气机变化和平时并没有太大不同,多运行几次之后确实让高奇在轻身挪
移方面有相当大的进步。
一段时日后,当内能运转时自然而然会分出一条支流往涌泉穴运行,让双足提纵速度
运作更为圆滑。
所以高奇认为这所载文字的目的可能就是如此,但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把它隐藏在文字
之中呢?为何联邦却从来没有发现这种方法?高奇有些怀疑。
但今天发生这种状况,却是以往从来没有的过的事,高奇不禁有些慌了手脚。
高奇想慢慢停下脚步将能量试着收回,但一慢下来,那种冰冷的感觉更是强烈,仿佛
左腿浸入一桶冷水一般。忍不住再加快速度,此时能量运作的越快,往左足涌泉穴的能量
越大,才勉强将冰凉的感觉抑制在左膝以下。
但糟糕的事高奇发现内能一点一滴被涌泉穴吸收散失掉,刚开始能量还有去有回,到
后来回到气海的量却慢慢减少,最后根本没有能量回来。
再这样下去高奇自小来所修习的内能将会被完全散失掉!
高奇却不得不这样做,因为那冰凉的感觉一直往上延伸,若缓下内息上升的速度会越
快,他知道这幺做不外乎饮鸠止渴,他越跑越心惊,冷汗由额头上不断滴落。
狐麒回头奇怪的看着高奇,平常到迷雾谷这一趟路,高奇起码要休息两三次,才有办
法到达,今天怎幺这幺怪,已经快到达目的地,高奇却是越跑越快,头上还满头大汗。
高奇是有苦自己知,虽然他已经全力阻止内能往涌泉穴散失,但它流动的速度却越来
越快,平时听话的内能现在根本不被高奇所控制,已经快接近油尽灯枯的阶段,冰冷的感
觉沿着大腿漫上躯干。
前方突然亮了起来。
一块突出水面离潭水大约三尺的石头出现眼前,近数十余尺湖绿色湖水在小小瀑布的
冲刷下看来深不见底。环绕着潭水周围是茂密的森林,岸边大大小小的石头密布,好一块
宁静的世外桃源。
大概是因为位在森林中心处,除了动物外,人很难找到,所以保持它原有的天然风貌
。
高奇此时可没有心情欣赏,因为他已经踏上突出水面石头的最后一步。
脚下用力一跳,人就飞越到潭面上。
此时高奇体内完全不剩半点内力,全身如入冰窖冰凉凉的。他心里想着难道他的生命
就这幺结束了吗?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恐惧或害怕,他对于生命并不抱持要有什幺轰轰烈
烈的事情发生,希望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只是对于朋友家人有点淡淡的遗憾。
噗通一声。
高奇跌下潭底,寒冷的潭水包围着高奇,与外界突然隔绝,耳朵最后只听到狐麒慌张
的叫声。全身空荡荡的,不知道死后会是什样的世界。
此时高奇外气因为落入潭内突然断绝,身体内呈现一种怪异的张力,耳朵再听不到任
何声音,但奇怪的是意识却十分清醒,处在一种极度寂静的情况下。
如果此时真祖在这里的话,必定会知道高奇这时候处在一种浑浑沌沌,玄妙无比的境
地,仿佛胎儿回到母亲体内胎息的状况。
不知过了多久,高奇突然感觉到涌泉穴涌进一股强大的力量,高奇不由自主想起那幅
文字图中经脉的样子,意由心动,那股强大新生的气顺着经脉不断的涌进高奇体内。
高奇全身经脉欲裂,疲若无力,剧烈如潮水般的能量沿着经脉快速运行,高奇干脆不
去控制,让能量在全身乱闯,不知过了多久满溢的能量冲上脑门。
轰一声!高奇晕了过去。
高奇不知道这奇异的修炼法来自数千年前,古代一位练气士发现在某一处密穴壁上所
留下的所载,详细记录下来,但因为其法离经叛道却又不忍删去,才用这种文字图的方法
留下来,希望后来有缘人能悟通。
千百年来许多前贤奇才,也曾解出文字图的秘密,但多是像高奇一样苦思不得其解。
大胆者按图修习,不是死于非命就是经脉尽碎变成废人一个,所以大多把它当成误载
。
随年代流转,原文在战乱的时代中已经散失,碎裂的残篇在各时代中流传。
高奇手上这本,则是由联邦创立之初着名学家“浮世生”召集当代各名家,结合多人
之力花了多年的时间勉强拼凑出来,用特殊材料抄录下来,保存在技研所。
但是这本结合当时联邦精英所编列而成的巨着,却不知是何原因,书的内容一直没有
人知道,也从来听得有人在其中得到什幺旷世的武功,就像是根本没有这本书的产生一样
。
但是这古怪的修炼法,却让高奇在这样一个奇异的环境中达成了,恐怕连编着这本书
的浮世生也始料不及的吧。
高奇的意识慢慢由最深沉的宁静心灵中醒了过来,仿佛从深深的海底重回水面。
能量自然的在体内运行,虽然类似于联邦内能,却好象又有些许不同的地方,高奇也
不知道如何解释那种奇怪的感觉。
突然潭水涌入高奇的口鼻内,高奇才挣扎的冒上潭面,手脚并用的往岸边游去。
守候在一旁的狐麒见到本来以为死掉的高奇突然又冒上潭面,激动非常,抱着还在呕
吐咳嗽高奇的头猛舔。
高奇正筋疲力尽的吐完胃里最后一口水,无力的趴在岸边休息,又被狐麒异常的高音
量吵醒。
“哇!!酷拉赛你的声音怎幺会变得那幺大!!”
高奇掏掏被潭水塞满的耳朵,奇怪平常狐麒小小的声音怎幺变的像打雷一样,勉强张
开眼睛。
梦呓般道:“天哪!!这是怎幺回事!!”
土月已微微偏西,只剩下淡淡的微光透过树叶洒了下来,但在高奇眼中却好像亮了数
倍一样,能看见四面八方的树枝随着一定的频率轻微摆动。
鲜绿色树叶上脉络清楚可见,连晶亮的露珠上反射的景象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
高大的树木根部有力的抓着地面,枝干则像手臂一样向天空放射状的散去。
每一株小草花朵都盈满充沛的生命力,一切好象变得更明亮,色彩变化更鲜艳。
高奇被这种奇异的现象感动的不知所以然,耳朵听到的除了原本小瀑布轰隆隆的声音
外,森林里十几只小鸟吱吱渣渣的声音,东边蝗虫鼓噪的声音,和北边猫头鹰呼鲁鲁打瞌
睡的声音,交杂构成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高奇以一种崭新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
高奇现在的状况,是许多练武者梦寐以求的境地,从后天返回先天的秘境。
当人在母亲体内时后天之气还未产生,先天之气在体内循环不息。出生之后先天之气
转为后天之气,先天之气并未消失只是被外气污染不纯。
所以从古至今的练武者的追求那种由后天修炼至一定程度,再破开先天的隔阂回到那
种胎息的状况,返回先天境地。
因为高奇体内本来练有联邦的内能,当高奇能量运行至涌泉穴,在外界一种玄妙的契
机下,打开那一扇和世界沟通的门户。
高奇微不足道的力量哪能和外界庞大无匹的能量相比,就像是两个高低压力不同的容
器,高奇体内的能量被抽出体外。
还好高奇本来内能就相当微弱,要不然光是抽出的力量就会使人被震散心脉。
但是如果继续下去高奇的身体也难逃被碎裂的危险。
正当高奇能量全被吸光,体内呈现一种真空的状态时,恰好是高奇沉入深潭的那一刻
。潭水的压力保护了高奇的躯体,外在和体内压力呈现平衡的状态。
外在的压力迫使先天之气流回呈现真空状态空无一物的高奇体内,所产生的巨大能量
,改造高奇的经脉,使高奇重回到母亲体内那种胎息的状况。
在这个转化的过程中若有一个步骤慢上少许,沉入潭底的时机或慢或快,都会使高奇
步上先人失败的脚步。
毕竟从来也没有人练成功过,只能说高奇运气实在太好,从此由后天回到先天,虽然
并没有比先前的高奇强上多少,以后的造化却是无法预知的。
高奇疑惑的说:“怪了,能量没有散失掉,反而好象自己转动起来了,又不像联邦灌
顶之后的状况。”
高奇挣扎站起来,先内视自己体内状态,高奇对入潭底前那一刻空荡荡的感觉还心有
余悸。现在内能虽然不须运气凝神就会自己转动运行,又不像其它接受过灌顶同学般,能
量只会随着经脉转动,还是像过去一样控制自如。
“吱……奇奇……吱吱。”狐麒看高奇傻傻的发呆,不甘寂寞的在高奇肩上跳来跳去
。
“对不起,酷拉赛,让你担心了。”
高奇搔搔狐麒湿淋淋的下巴,狐麒虽然会游泳潜水但是高奇实在太重,狐麒拉他不上
来。
狐麒抱着高奇的手舔着。
“小骚包,那幺想我啊,下次我跌下水我会记得拉你下来的。”
“吱吱吱吱。”狐麒气的在高奇头发上乱抓。
高奇连忙举手投降,忙道:“好了好了,脾气那幺大,开开玩笑也不行。”
高奇看看天色,土月已经偏西,东边天空已经微微发白。
愕然道:“这幺晚了,不会吧!!”
高奇出门前刚入夜不久,现在居然天亮了,难道他在潭底接近三四个时辰。
高奇在心里想着:“如果现在比赛潜水,一定比阿仁更久。”
转头对着狐麒道:“喂!小骚包,城门快开了,我得赶快回去了。”
狐麒应诺一声窜入林中带路。
高奇环顾景色优美的迷雾谷,他不会忘记昨夜那种奇异的遭遇,虽然还有许多难以想
通的事情,但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
“吱吱!”狐麒在林中连声呼唤着。
“来了!!”
高奇跟着狐麒窜入林里,留下一个永难忘怀的经历和可能永难解释的谜。
潭水还是依然随着瀑布缓缓荡漾着,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在此地发生了一件可能千百
年来从未发生的奇迹。
第四章 小试身手
金象月第一周“ㄚ奇!!”
许世途远远的就看见高奇在西栋走廊缓缓走着,连忙挥着双手叫着他。
“大头,干嘛慌慌张张的,有鬼追你啊。”高奇一回头,许世途就像一阵急惊风似的
刮来他面前,忍不住出口调侃他几句。
“先别说这些。”许世途顺顺呼吸,才万分郑重的正经问道:“我问你,你这次学科
测试考的的怎幺样了?”
高奇疑惑的问道:“干嘛?怎幺忽然关心起我来了。”
“你先别管,赶快说就是了。”许世途紧张的抓住高奇的肩膀,满脸期待的问道:“
过了吗?”
瞧他紧张的样子,就像是考试的是他而不是高奇呢!
“总算是低空掠过,及格边缘啦!”高奇做了一个安全降落的手势。
在陈亦仁的强力护航,抓重点恶补之下,教授们总算放了高奇一马。
许世途像是听到什幺天大的喜事一般,大声嚷嚷道:“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
参加年底的选拔大赛。”
许世途喜上心头,手舞足蹈起来。
“发生什幺事了,大头终于神经错乱啦!”
陈亦仁恰好从另一边走廊出现,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奇怪景象。
高奇耸耸肩,戏谑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大头今天怪怪的,好象秀斗秀斗的。”
许世途佯怒道:“谁秀斗秀斗的啦!阿仁你来的正好。”
许世途总算回复正常,拉着陈亦仁问道:“你知道年底的新皇杯技能选拔吗?”
陈亦仁推推眼镜说道:“我刚刚才接到通知,没想到今年居然可以参加。”
陈亦仁刚刚收到通知时也是惊讶万分。
高奇还是一头雾水的问道:“什幺技能选拔啊?”。
许世途失声道:“天哪!这幺大的一个消息你居然还不知道。亦仁你看ㄚ奇还这幺迷
迷糊糊的哪!我看他才真的秀斗的呢!”
“嘿嘿,最近的考试,考的我是昏天暗地,弄得我一个头两个大,哪有时间去接收什
幺小道消息。”
学期已经是接近期末了,所以许多学科陆陆续续都在验收,何况高奇自己也有许多问
题要想,所以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更长了,也没去在意同学间的八卦新闻。
陈亦仁微笑道:“ㄚ奇的资格符合吗?”
顺手从他的资料夹中取出一张刚才到中心领取的简章,递给高奇。
许世途应道:“嗯!我刚才帮高奇算过,ㄚ奇学科成绩都有过的话,平均起来虽然不
高,但是可以靠体术成绩来综合分摊,以累进分数来算的话,刚刚好可以通过资格门槛。
”
许世途扳扳手指,帮高奇算算期末总成绩。
“等一下!!”还在低头看资料的高奇突然抬起头。
“这个技能选拔以往不是只有准毕业生才能参加,作为晋级评量用的吗?”
高奇总算想起来,过去黛姨有对他说过,过去学生时代参加选拔大会的丰功伟业。
这种技能选拔是教育局规定所有适龄学生,在完成高等学业后,藉以评定学员的各项
技能,以区别能力高低,分发到不同单位。
以三个月为期限,在神州大陆的八大主要城市,做五场不同类型资格赛。
参赛者取得三项胜利后,就有资格进入皇城争取最后新皇杯总冠军。
几乎只要有能力进入皇城的人,都是各教育中心里的菁英份子,各界代表单位都会来
寻求优秀的人才,有时甚至新皇也会来观看,所以被视为进入公职的资格选拔赛。
再不然也会有许多企业团体,捧着优厚的条件来征求优秀的人才,以往公家与民间团
体两造的竞争,往往比台面上更为激烈,张柔黛也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被欧亚企业招揽
。
许世途兴奋道:“今年教育部自人事大搬风后,许多相关的规定都改了。其中为了更
多优秀的学生能顺利加入公职,也让我们这些二年级生参加。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缓冲,
可以好好对这些人做功夫。才不会每次都被企业界把一些人才挖走。”
许世途对于这些消息总是比其它人来的灵通,这该归功他爱哈拉的本性吧!
公家机关和私人企业这种竞争,近几年来几乎已经白热化,特别是许多私人产业,纷
纷在公家机关还没将一些新科技研发出来,就大肆发表,使技研院和研发单位处境越来越
难堪。这次公家机构可是卯上了全力了。
许世途耐不住兴奋,高兴的说道:“就因为如此,今年一年级中,亦仁,我,和赵仆
都有这个资格可以参加,如果再加上高奇……”
陈亦仁推了许世途一把,提醒他。
陈亦仁油然说道:“别忘了唐子峰这个大麻烦,下个月的破凰赛,高奇如果被他动手
脚没有通过的话,高奇体术积分要再倒扣五分,那分数就不够了。”
陈亦仁先叫世途别高兴的太早,别忘了下周还有一个大麻烦。
许世途颓然道:“对耶,糟糕了,我还以为ㄚ奇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呢?”
“没去也没啥关系吧?”高奇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等明年我不就有机会可以参
加。”
自从高奇在迷雾谷那一夜奇异的经历后,高奇对事物的观点和看法渐渐有些改变,对
于这些竞争排名他是越来越不感到兴趣。
那天的那种奇异感受,在几天后已经消失,其实也不能说消失,虽然还是同样的东西
,但是只是习惯了也就不以为异。
最近他总是在夜里仰躺在空无一物的荒野中,观察星辰天体的运作,耳边听到的是自
然中虫鸣鸟叫的声音,虽然他星座知识并没有修的很好,大略的星座他也只认得几个,看
着从古至今没变的星体挂在无垠的天空中。人世间的一切和苍穷的宇宙相比是多幺微不足
道,他有种和大地结合为一体的感受,仿佛千百年来他就一直这样凝视着天空。
许世途夸张的叫道:“那意义可就大大的不同了,更何况这次说不定还有“圣土”的
人会来呢!”旋又疑惑的瞧了高奇半天,说道:“疑?ㄚ奇你好象有哪里不一样了,可是
又说不上来是哪种怪怪的感觉。亦仁你觉得呢?”
虽然还是那一副无所谓调调的高奇,却又觉得那里有些不同。
陈亦仁也仔细的观看,也是略有迟疑的说道:“是有点不对劲。”
高奇的精气神自从返回先天之后,体内气机运转不竭,在体内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外表气质上反而是慢慢的转化,更加强高奇那种什幺是都不在乎的感觉。
这个过程是一点一滴慢慢改变,天天见面的陈亦仁等人就没有什幺特殊的感觉,如果
是熟悉高奇,且许久不见的朋友来看,必定会对高奇的变化感到惊讶。
“哪有什幺不同!别光注意我了,你们刚刚有提到圣土,这又是怎幺一回事?”
圣土是水蓝星星球上另一个实体的国家,曾经被称作“叛军组织”。因为在联邦创立
之初,由当时的政权中,分出一支政治理念不合的叛军,与当时的联邦对抗,在经历多年
战火的黑暗时期后,退居东半球,形成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一直至今。
联邦与圣土就藉着东经四七点三度的宽阔海沟(现今的永世河)为界线,横贯南北,
遥遥相望,据说圣土的所有体系制度和联邦大大不同,许多制度根本还未开化,科技发展
极为落后,叫人难以想象。
许世途可不是那幺容易打发的人,他上上下下仔细的“观察”高奇。
高奇只好把眼光转向陈亦仁。
“昨天在飞讯新闻上不是有专题报导吗?你没看到吗?”
高奇摇摇头,事实上只要一入夜,高奇总是溜出魁首城,就算城里发生什幺惊天动地
的大事,高奇也不知道。
“其实也不是什幺大事,联邦和圣土自和平时代以来,大约每隔十年,都会举行一次
文化交流,两国之间毕竟是可说来自同一个系统,经过千年的分隔,许多观念文化和体术
修行都各自发展出一套新的模式。加上过去长年的战争,使许多重要的历史资料也会散失
,所以每隔十年也都会安排交换人员去学习彼此的文化。
这一次的新皇杯技能选拔恰巧和十年一度的交流碰期,所以大家都猜这次技能选拔可
能也有向圣土的人宣扬国威的意思。”
高奇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事,讶然道:“真的!如果能够到东半球去看看不同的风俗民
情,倒也是相当不错的一件事呢。”
高奇虽然多多少少从电视和书籍中,能得知圣土的一些历史文化事物,但总只是冰山
一角,当然没有亲眼目睹,来的有真实感。
高奇从小托父母爱流浪的癖好,对自然壮丽的风景,和各地不同的文化有相当的兴趣
,若不是两国之间还有戒严令存在,恐怕他早就溜过对岸去一饱眼福。
许世途也向往的说道:“是啊!被选中的人能够亲眼看到对岸武学的演变,对于自身
的修行也会有相当的帮助。”
许世途终于放弃找出哪里不对劲,不甘寂寞的加入话题。
“老实说,这事可能没那幺单纯。”陈亦仁摸摸下巴,有点迟疑的说道。
许世途惊奇道:“嘿,怎幺说。”
陈亦仁严肃的说道:“详细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听我老爸传来的讯息,听说是
和圣土的政权动荡不安有关。”
陈亦仁的父亲是右议院的议员,何况陈家是六大家族之一,在政经界有相当的影响力
,消息也比一般人来的快。
高奇惊讶的说:“不是说只是一些少数反对者,在鼓动民潮吗?新闻不是说已经大致
平息了。”连消息不灵通的高奇多多少少都有听过这一回事。
陈亦仁皱眉道:“那是联邦对外发出来的消息,这还属于高层的机密,没有证实过,
你们也不要最好外漏。”
许世途也满是怀疑的说道:“是有点奇怪,我老爸最近也被召回军部,不过他说只是
例行演习罢了。”
许世途父亲是卫士司令,负责魁首城外围的安全,高奇偶而也会在南城门看到他。
当当上课铃响了。
陈亦仁习惯性的推推眼镜说到:“上课了,这节我和ㄚ奇是计老师“近代历史”
通识课,我不想迟到,下课再聊吧。”
许世途和赵朴的强化系修的是内能动力学在东栋视听教室,和高奇两人不同,许世途
是为了找高奇才晃到他们控制系的大楼来,连忙穿过中庭,往东栋方向飞驰而去。
高奇和陈亦仁刚进入教室,戴着一付金边眼镜的计时平老师已经在讲桌前准备教材。
“各位同学大家好,又见到你们了,我们今天又可以沉醉在历史酿成的陈年美酒中了
。”
计时平和高奇的父母有一点非常像,对于这种过去的历史有种着魔似的狂热,每次上
课前总会先上来一段开场白。
“老师,我还未成年,可不可以不要喝!!”教室后面传来男同学的回答,引来一阵
笑声。
计老师好整以暇道:“李同学,当然可以,但是学期末成绩单上,我就会好好让你清
醒一下。”
全班又是哄堂大笑,那位李同学旁的人还起哄叫着:“当掉他啦!!当掉他,他马上
就会清醒了。”
“老师别这样子嘛,大家做个朋友嘛。”这位被揶揄的李同学,马上嘻皮笑脸的讨好
老师。
计老师敲敲桌子说道:“好了,别闹了,言归正传来上课了。”
计老师的脾气在许多老师中算是相当开朗温和,和学生的感情也算是相当好,所以就
算这堂课有些枯燥,也有许多学生愿意来选修。
“各位同学,我们现在来复习上次所谈到联邦年前四七年到联邦年后一二四年,之间
发生的战争后期和战后的影响和变迁,请大家看到每个人桌前萤幕上,“近代历史变迁与
人文环境背景”这本书的第一二三页。”
高奇打开桌前的冷光萤幕,触摸几个点选按钮,画面出现许多文字。
“在这百年之间,联邦神州这方面除了在体技上有了长足的进步外,因为战争的刺激
与催化下,使人类对于自己本身的奥秘了解更多。
在新历一二二年也就是新皇二世一五年,人类学专家“达钦学者”对人类脑域的开发
和精神力量有了更深入和全面性的突破,使人类从物质文明直接跃升至精神文明。
现在在精神学的学说大多是以此为基础,这全纪录在“人类精神基因学”一书上,你
也可以在里面看到他的生平与学说的详细内容。
由于他的学说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根据此种基础在社会的发展上
,使人类极力追求一种心灵的涵养和修持,但也在后来新历四零零年也就是新皇四世期间
分为两派。
这在后来的课程中我们会提到,在此不多加说明……”
高奇不禁想到自身的遭遇,会不会是书上记载那种心灵的境界。
计老师仍不停的说着:“而在科技发展上,使以往机械动力渐渐被淘汰掉,联邦更致
力研究内能动力学,利用地表中一种特有的晶矿。
你们在中等教育中的“初等元素学”中,有对这种晶矿有初步的介绍,这种晶矿在现
代社会已经相当常见,常被利用于各类型工具中,像你们熟悉的移动板的元素转化器中,
就含有此种东西。但是大多都是彷制品。
真正的晶矿可以大量储存内能能源,按颜色来区别分为绿,蓝,红,紫四种,以后两
者质地最佳,但数量较为稀少。
所以一般在使用上,大都使用绿晶或蓝晶。而在许多书上记载晶矿不只可成长在大地
中,其中蓝晶就产生在海中,有时也会出现在鱼类体内。
据调查常常是因为鱼类生长在晶矿附近,因为长期吞食含有晶矿的微分子所以体内自
然转化……”
高奇突然想到酷拉赛的眼睛,据书上说,就是难得的红晶,难怪会招来人类捕杀。
“老师!!”高奇后面的同学突然站起来举手发问。
“有什幺疑问吗?”计老师推推下滑的眼镜。
“是不是这种晶矿也可以制作成为武器。”发言的是一个体型较为瘦小的男生。
“这位是,嗯许同学,你一定是元素系的吧!”这位同学点一下头,计老师挥手示意
他坐下,“这位同学非常有概念。既然这种晶矿可以储存内能,当然也可以制作成为相当
优秀的武器。
事实上自从上古时代发现晶矿以来,少数晶石就被应用在武器中,在古代历史中许多
神兵利器,或多或少都参杂一些晶矿。只是在当时并不普遍。
而在中古世纪时期就大量使用在刀剑武器中,使手持的武器类又成为武器中的主流。
虽然各位因为管制武器的原因无法实际取得,但是在文物馆中都有陈列。
同学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观赏,但这节课并非元素学,对制作内容就不再提到了。
我们再回到当时的历史社会中……”
高奇低下头向旁边的陈亦仁问道。
“亦仁,你们家失掉的“七天星盘”也是用晶矿做成的吗?”
陈亦仁眼睛看着前方,低声回高奇道:“是啊,听说是用四种晶矿交错组合制作出来
的。”
高奇疑惑的问道:“你们家这幺多年来难道都没有消息吗?”
陈亦仁也叹口气道:“老实说,这种宝物虽然是有缘者得之。但我们历代以来,都极
力追寻七天星盘的下落,但因为一些人事物都已不可考,所以很难追查。
听说雷家的“莽龙护臂”也是一样。”
雷家的传家神兵几乎和七天星盘同时失踪,雷家同样也在积极寻找。
陈家先祖曾经是有名的天星学大师,拥有传说上古神兵中可推算一切人世变迁的七天
星盘,可惜的是在战争中遗失了。
计时平老师就这样侃侃而谈当时的时代背景,几乎花了一整节时间在联邦初期的文化
和社会演变上,难怪许多人会觉得枯燥,但是听计老师转述那时代的故事,高奇倒是觉得
挺有意思。
“谈到武学也就是体术的发展,相信同学都有相当的体会,在当时可以说是百家争鸣
的年代,各学派之间彼此各不相让,在各学派相互排挤之下,渐渐地在神州上只剩下寥寥
可数的几种。”说到这计老师忽然极为感叹的放低了声音。
“老师,那些其它的学派后来呢?难道全都消失了吗?”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同学举起
手来发问。
“ㄚ奇,她就是赫连霜,西中女生群中提纵体术最为优秀的,也在第四类组中,破凰
赛中你可能也会遇到。”陈亦仁压低声音提醒高奇。
“不会这幺巧吧!”
赫连霜和其它两位不同系别的女孩子,被称做西中三朵花,在西区教育中心中是男孩
子们追求的目标,特别是赫连霜,更是令人印象深刻,对男生总是不假颜色,却吓不退大
把的追求者。
“赫连同学问的好!其它学派难道就此失踪吗?为什幺在现今社会中会只剩下几种主
流学派呢?有什幺特殊的原因吗?”
计老师环顾瞠大眼睛等着回答的学生。嘴角微微一扬。
“这就当成各位的家庭作业,下回再做分晓。”
教室内一片哗然。
“老师别吊我们胃口嘛!”
“是啊!我们怎幺会知道其它学派跑到哪去了。”
计老师推推他金框眼镜,慢条斯理的说道:“一下子全告诉你们,我还靠啥吃饭。好
了!时间差不多了,下课!”
班上同学只得哀声叹气的慢慢离去。
赫连霜慢慢的收拾东西,旁边围着一大群还没有离开的男同学。
陈亦仁挤眉弄眼调侃的问道:“ㄚ奇,你和赫连霜同是西中提纵术最好的人,老实说
对她不感到有啥特别的感觉吗?”
在西区教育中心提到提纵体术大家一定先想到赫连霜,因为她曾经代表教育中心参加
全国性的比赛,夺得第二名。
然后才偶而会提到有一个明明只有初级内能却能与其它绿级学员比肩的怪人。
高奇没好气道:“只是略有耳闻吧了,谈不上好奇不好奇的。亦仁你不是对人家有兴
趣吧!如果是的话,恐怕你的对手会不少。”
高奇努努嘴,看着围在花旁的众多蜜蜂们。
陈亦仁连忙摆摆手澄清道:“别开玩笑了,她哪看得上我,顶多成为众多蜜蜂中的一
只吧了,还是省点力气吧!”
“谁说的,我们陈大情圣一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哪还有她挣扎的份。”
陈亦仁功课优秀,家世又相当优异,前途一片看好,人又长的不错,经常收到许多爱
慕信,高奇一群人常又羡又酸的笑称陈亦仁是情圣。
此时赫连霜好不容易打发大把的仰慕者,准备走人时。仿佛感受到目光,突然回头。
锐利的目光朝两人射过来,高陈两人闪避不及只好硬着头皮,面对人如其名,冷霜艳
丽的脸尴尬的笑笑。
赫连霜瞪了他们一眼,转回头去,外面教室又进来两位女孩子,看来赫连霜是为了等
这两个女孩子才破例下了课还待在教室中。
“看来内能也不低。”当内能到达一定程度对外界事物包括人的目光会特别敏感。
“高奇你自己小心了。”陈亦仁有些想笑的说。
中心里常有人拿高奇跟赫连霜比较,不过当事人倒是没有任何接触过。
高奇只有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
“ㄚ奇,小心点,来了!”赫连霜和其它两个女孩子商量一会,就由赫连霜领着人过
来。
“你是控制系的高奇。”赫连霜对着一脸错愕的陈亦仁说。
陈亦仁连忙摆手摇头,很没义气的出卖朋友,指着高奇道:“我不是,他才是高奇。
”
赫连霜反而一脸愕然道:“你是高奇,西中男生中提纵术最好的,怎幺可能。”
也难怪赫连霜会弄错人,一般来说,想要使体术方面操控自如,首先第一个要点,就
是操作者本身内能要相对的提高,内能越高速度越快,而高奇既没有接受过灌顶,本身的
内能又是若有似无,真可以算是控制系中的怪才。
一个声音柔柔的说道:“霜霜,别那幺不礼貌,客气一点。”
背后小个子的女孩子阻止赫连霜发言,高奇两人才将目光移到另外两个女孩子,不禁
目光一亮。
发言的女孩子古典的瓜子脸上,带着醉人笑容,脸上还有个小小的酒窝,另一个身高
约170公分,鹤立鸡群般,因大量运动产生的健美身材,秀丽的脸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高、陈
两人,想必是动力系的佼佼者。
三个人梅兰竹菊各有胜场,两人突然有种美不胜收的感觉,差点连眼睛都舍不得闭上
。
“那你就是大概是控制系的榜首,陈亦仁了吧!久仰。”
陈亦仁挺起胸脯,文质彬彬的回道:“哪里!哪里!”
“我是水天月,后面的是仇秀善,讲话比较冲的是赫连霜。”
如雷贯耳的西中三大美人全到场了,果然不同凡响。
“三位有什幺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吗?”
面对一张张美丽的脸庞,陈亦仁果然显出他情圣的本事,说话也变的斯文有礼多了。
“是这样的,我们是听说今年的新皇杯技能选拔,一年级男孩子中有几位也有资格参
赛,特地前来请问两位的。”水天月带着浅浅的笑意,看高、陈两人。
“是啊,我们控制系中大概有三位可以参加,我,高奇和另外一位季同学。”
看高奇还在发呆,陈亦仁不禁用手肘撞撞高奇,惹来仇秀善一阵轻笑。
赫连霜失声道:“他也可以参加!”
赫连霜好象特别对高奇有意见。
水天月谴责的道:“霜霜!”
看来水天月好象是这三人团体中的外交官。
“我为霜霜的不礼貌道歉。”
高奇不在意的耸耸肩说道:“没关系,我只是运气特别好吧了。”
虽然高奇不如陈亦仁来的俊秀,但是自有他一种洒然的风格。
水天月眼波流转,柔声道:“因为今年我们三个也接到参赛通知,正在考虑是不是要
去,如果有同校的伙伴愿意一起参加,那倒也无仿。”
陈亦仁马上满口应道:“当然我们已经准备要参加。”高奇正想说他还没决定,却被
陈亦仁捂住嘴巴,陈亦仁接着说:“这也是测验我们能力的好机会。”
“那好,我们彼此努力吧!”水天月巧笑倩兮的捂嘴轻笑。
三个人夹着一阵香风,飘然而去,临去前赫连霜还恶兮兮的对高奇摆个鬼脸。
高奇和陈亦仁两个人互看一眼,对自己的好运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刚进门的许世途和赵朴就看到两个人在大眼瞪小眼。
“嘿!猜我刚才看见谁了,西中三大美人呐!天啊,可惜没有带照相机,太难得了。
”许世途可惜的说。
陈亦仁用无限同情的语气对许世途说:“嘿嘿,几分钟前她们还站在这里欧。
真是太美好的画面,可惜大头你来的太晚了。”
这下子连大个子赵朴也万分惊讶。
“ㄚ奇,是不是真的!”看高奇笑着点点头,他忍不住哀嚎。
许世途后悔的叫道:“早知道我就选这堂课了。”
高奇笑道:“开玩笑,你以为这种盛况每天都可以看到啊。”
平时西中三朵花难得在校内同时出现,谁也不知道三人的私交会那幺好。
陈亦仁忽然想起一事,问高奇道:“对了,高奇你认识赫连霜吗?”
许世途色变道:“什幺!!高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什幺时候认识漂亮妹妹也不通知
一声。”
许世途立刻“飞奔”过来抓着高奇。
高奇连忙喊冤道:“拜托,我也是今天才有机会近距离看到真人,我哪会认识她。”
陈亦仁还在旁煽风点火道:“那为什幺她会对你敌意会那幺重。”
高奇忙道:“天晓得为甚幺。”
许世途才放过高奇一马,抓着陈亦仁到旁边严刑逼供刚才的过程。
“ㄚ奇。”赵朴一脸担心的走到高奇身边。
“怎幺了?”
赵朴担心的说:“这次破凰赛我觉得你千万要特别小心,我昨天听到唐子峰和雷虎他
们在讨论你,唐子峰害人方法、诡计特别多你自己可要注意。”
“我知道。”
许世途突然冲到高奇面前,郑重的说道:“高奇,你死也要给我晋级决赛,想想,这
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高傲的“白霜玫瑰”居然对你另眼相看,羡慕死我啦!”
高奇两眼一翻,陈亦仁八成又加油添醋的把事情对许世途说了,把赫连霜那记白眼说
成是包含情意欲走还留的临去秋波,真是差很多!
理都懒得理许世途,拉着赵朴往外面去。
许世途在后头嚷嚷道:“ㄚ奇,你可要记得把到妹妹后,其它的介绍给我啊!
ㄚ奇!”
唐学忠意气风发的站在司令台上远眺茂密的森林。
连绵近百里的广大树林,这是魁首城特别保育来作为修炼培养优秀的人才之用,他手
里把玩着代表四天圣使的蓝晶令牌,古朴的脸上不禁有些踌躇满志。
他今年60有5,在联邦中领导阶级中算是相当年轻的一辈。今年被破例提拔成为“四天
圣使”之中,担任风使的职务,负责联邦一切对外事务,除了他内能已达到“蓝级”顶层
,在同辈中几乎已无对手。更因为他妻子出身同是六大世家之一的雷家,上层认为他有利
于两家的联盟,才破格提携他成为四天圣使。
今年年底他就要进入中央就职,就正好遇上十年一度与圣土的交流。
本来两国交流是相当普通的事情,今年却因为圣土一些政局变化而令人不安,国内一
些有心人士蠢蠢欲动,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不寻常的气氛正在酝酿。
“唐风使,一切都准备好了。”一名侍卫来报。
“那就开始吧!”侍卫领命下去,破凰大会正式开始。
破凰赛是高等部中的重头戏,除了在比赛中获胜的人员可获得考核晋级外,更因为破
凰赛也是魁首城在新皇杯技能选拔的指定项目,所以许多人准毕业生都将它当成选拔大赛
的暖身赛。
比赛分为两阶段。
首先,就是对战模式,各组按级别乱数抽签选定对手,在比赛场中各自发挥所长,点
到为止,取得对手衣襟上的标示物即可,落败者当然遭受淘汰的命运,而获胜者则可以进
入决赛。
而总决赛中,不依靠任何辅助器具,以一个小时为限,在东区修炼森林取得指定目标
物。
主要测试体术灵动性持久力和速度,在修炼森林中同时有许多已经设置好的障碍与拦
截者。拦截者通常能力相当强,最好还是有技巧的躲避较好,难度可以说相当高。
许世途刚由场上走回休息区,开口对坐在一旁的纳凉的陈亦仁问道:“亦仁,你第二
循环结束了吗?结果如何。”
许世途灰头土脸的满身烟尘,站在还是一袭白衣的陈亦仁的身边猛拍衣服。
刚才在场上的对手,正巧遇到元素系的柳青。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对手小动作不断,
他哪用的着还跟他客气,运起绿级内能和他全力周旋。
虽然顺利获胜但是却弄得全身是灰尘。
陈亦仁微笑的打了个胜利的手势。
许世途左右看了一看,问道:“ㄚ奇跟赵朴呢?他们也过了吗?”
陈亦仁揶揄道:“你跟柳青那场粗暴的比赛,时间拖的太长了,ㄚ奇早就通过第二循
环,去看赵朴的比赛了。”
许世途讶道:“赵朴还没结束?他是遇到谁了,铁力吗?”
铁力是动力系中排名在赵朴之后的高手,两人的实力大约在伯仲之间,两个人如果站
在一起,活脱脱是两条大铁柱。
陈亦仁脸色古怪的摇头道:“不!是仇秀善。”
许世途差点把喝下的水全喷了出来,咳了几声,撑大眼睛惊讶道:“仇秀善!
是那一个仇秀善。”
陈亦仁笑道:“就是那一个仇秀善。”
许世途连忙拉着陈亦仁,兴奋道:“那你还在这哈拉什幺,还不快点去看热闹。”
陈亦仁无奈的被许世途扯着跑,嘴里还念道:“真是不识好人心!亏我还特地留下来
等你,喂!大头,慢点没关系,仇秀善也不是简单的角色,他们还有的打的勒!”
许世途哪里听的下去,忙钻进隔壁场有大群观众围观的场地,一看,场中果然是赵朴
和一名身形矫健的女生交手着,不就是把头发束成马尾的仇秀善。
两人左钻右窜,总算是挤到了在场旁观战的高奇旁边。
陈亦仁问道:“状况怎样?”
高奇分析道:“难说!赵朴和仇秀善两方都是强化系的高手,力气方面赵朴占优势,
但是仇秀善体术与灵活度上显然比赵朴高上一级,有几次赵朴都差点可以以压倒性的内能
致胜,都被仇秀善以诡变的速度给躲过,现在局势渐渐趋向仇秀善有利,再拖下去,只怕
对赵朴会先因内能衰竭而落败。”
陈亦仁看了在一旁起哄叫嚣的许世途一眼,笑道:“今年女生的素质都满高的,特别
是赫连霜那三个女孩子,比大多数男生都还高明多了。”
因为先天体质的不同,女生在力气上天生不如男孩子,但在内能的吸收及锻炼上,却
可透过不同修炼法门,在其它方面当远较男生优秀。
场上赵朴两脚牢牢的固定在地,双手在空中舞出一片掌影,气象森严,仔细一看全都
是联邦体术标准招式,但是被赵朴一招一式演来,却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势,阵阵掌风吹得
半丈外的烟尘滚滚而起。
反观仇秀善却是藉着阵阵掌风几乎虚悬在空中,穿梭在赵朴掌间的缝隙里,强健修长
的身体成了她最大的本钱,看她似乎还游刃有余,想必是在等赵朴气势衰竭的那一刹那。
赵朴见仇秀善明明就在眼前,但是却像只滑溜的泥鳅一样,怎幺样也没办法掌握住,
眼见他内能渐渐削弱,对方的速度却不见减慢的迹象,忍不住有些焦急。
只见赵朴将掌势一收,脚下开始移动,反攻为守,蓄力而不发。
陈亦仁喜道:“哎!想不到赵朴还懂得有攻有守,这下子,仇秀善可有得伤脑筋了!
”
高奇却是眉间一皱,不发一语。
因为他突然发现仇秀善秀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正当他百思不解时,比赛却起了
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
赵朴一停下掌势,便内守一心,配合脚下走位,开始面对仇秀善严阵以待,准备以他
优势的力量和对手硬憾。
仇秀善突然脚下一变,没有任何预兆的,速度猛然再提高,一瞬间便逼近赵朴。
赵朴吓了一跳。
不过他虽然不善于灵巧的变化,但是他却有足够的自信,贴身战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也不理对方是女孩子,一拳直拳由上往下压,剧烈的空气摩擦产生震耳的声响。
在场学员每个人自问都没办法强接下这拳。
在旁的高奇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件事,喊了一声要糟!
场中结果已定,只见仇秀善高高举起手中的一个圆形标志,随着赵朴的掌风勉强退到
场边,虽然她退的狼狈,可是却是获得了胜利。
一旁女生啦啦队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赵朴却楞在场中。
陈亦仁叹了一声道:“唉!真是失算了,这实在是输的冤枉。”
如果是正式对战的话,仇秀善绝对没有办法突破赵朴森严的门户,但是假如只是要取
得一件小小的信物,却是再容易不过了。
赵朴一拳击出时,内能充斥全身,衣服高高鼓起,连带着使得带着标志物的胸襟也跟
着鼓起,仇秀善在冲到赵朴前一丈时,猛然停止,姿势美妙的向后翻了一个筋斗,长长的
腿一挑,标志物随着被踢起。
但是赵朴拳力岂是寻常,仇秀善也狼狈的跄踉的差点跌倒,严格来说是输了半招。
男生这一边当然对这结果万分不满意,起哄的和女生群闹了起来,双方面正闹的不可
开交之时。
担任裁判的物理学教授从主席司令台回来,挥手要两方安静,才宣布道:“两方面的
选手都表现的都相当出色,所以大会决议将两名选手同时晋级决赛。”
话声一落,所有人轰一声,大声叫好。
陈亦仁和高奇等人,跃入场中,用力拍了拍还楞在场中的赵朴。
许世途更是跳上赵朴背上叫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赵朴却仍然无所觉得盯着远方。
高奇疑道:“赵朴,你怎幺了?”
陈亦仁转头一看,赵朴直盯着的不就是仇秀善那修长影子。
赵朴如梦初醒般,脸颊涨红挥手摇道:“没有!没有!哪有在看什幺。”
许世途唯恐天下不乱的叫道:“侯有人恋爱啰!”
赵朴更是满脸通红的否认道:“大头!你别乱说。”
许世途更是戏谑道:“还说我乱说!你看看你的脸,我看你是在思春了。”
赵朴说不过许世途,干脆把脸一撇,不理他。
高奇微笑道:“大头,你就别再耍赵朴了,别忘了是谁上礼拜还死求活求的要我介绍
女孩子给他,不晓得思春的是什幺人呢!”
许世途佯怒道:“死ㄚ奇,敢扯我后腿。”
陈亦仁眼看两个活宝又要闹起来,打圆场道:“你们两个真是的,别闹了,决赛就快
要开始了,还不赶紧收收心。”转向高奇道:“别忘了唐子峰这麻烦。”
许世途闻言,严肃道:“说真的,唐子峰的状况又怎样了,真希望有人能够涮下他,
这样我们就不用操心了。”
虽然这个机会是微乎其微。唐子峰虽然作风让人憎恶,但是身手确实是不凡,场上又
有许多他的党羽帮他助阵,想要他被淘汰可难了。
高奇耸耸肩道:“他当然也顺利晋级了。亦仁,你有去看他的比赛吗?”
陈亦仁沉吟道:“嗯,他真的很厉害,在动作之间几乎没有痕迹可循,除去他本身承
袭自家所学的,他确实有那个资格可以如此骄傲。”
一般人在动作上,不管提纵转折都需要一段预备动作,但是高级者则可直接在体内完
成转换方向的惯性动力交换,使身手速度更快。
许世途不太具希望的试探道:“ㄚ奇你有把握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吗?”
许世途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和赵朴一样,最不擅长提纵体术了,只希望高奇别输给那
种人。
高奇无可置否的耸耸肩:“别忘了,我的速度跟你比起来差不多,怎幺可能几天就突
飞猛进。”
许世途哀号道:“那惨了,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
赵朴道:“别听世途在那瞎扯蛋,但是ㄚ奇你别忘了雷虎也进入决赛了。最好的办法
就是一入场就和他们两个保持距离,只要他们找不到你,他们想耍什幺花样也没办法!”
雷虎不晓得动了甚幺手脚,居然也进入决赛。
高奇眼光中一瞬间异芒闪动,不晓得在想些什幺。
陈亦仁讶异的盯着高奇,神色古怪。
“大会报告,第四类组决赛即将开始,参赛者请至司令台左侧树林入口前集合”
广播传来决赛即将开始的集合声。
赵朴拍拍高奇的背,鼓励道:“决赛开始了,ㄚ奇你自己小心。”
“我会的,你们也要加油。”
高奇向司令台飞奔而去,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等候,进入决赛者大多是教育中心的佼
佼者,大约有15人左右,男男女女都有,大都是高年级的学生,能进入决赛的低年级除了
高奇这一般生外,认识的大概只有赫连霜,而唐子峰和雷虎和另两个不知名的学生不怀好
意的盯着他。
一脸笑瞇瞇的吴海朗道:“各位学员,恭喜你们进入决赛,在这里的人大都在体术上
有相当的程度,非常优秀,今年的学员素质可以说是历年来最好的一次。
在这场决赛中,由我吴海和其它四位老师担任裁判。”
吴海是教育中心中教导拳术体技的教官,人长的圆圆胖胖的,但是手底功夫可不弱,
计时平老师也在裁判群中。
“对于规则相信各位在赛前都有接到通知,都有了一些初步概念,我不再多说,我现
在手中则是这次的目标物。”
吴海张开手掌,一道金光立刻飞窜而出,吴海用以他巨大身影决不相当的灵巧身手,
身影忽动,抓回那道金光。
吴海用两根指头捏住一颗不断扭动的金色圆球,挣扎的要脱困。
“这是“达可”,是用来作为竞赛用的活动球,和各位去年所使用达可相似,但速度
更快,每秒直线可达到20公尺,利用分子撞击的原理制成。
当有外力接触它时,会转成动能,往另一方逃窜,所以必须用快速的手法抓住,这需
要相当的眼力,及速度和体术灵动性,抓到后,再用元素转换安定分子变化就会变成这样
。”
吴教官手掌再张开,金色圆球变成半透明状,静静躺在吴教官掌中。
“能够在规定时间内抓到一个即可,当然如果你有能力将三个达可全部抓下当然是最
好不过,但是在以往的纪录中除了在50年前一位你们的学长曾经办到以外,近年来都没有
人达到过。
但是今年有许多参赛者有这个实力,希望各位参赛者能够争取这种最高的荣誉。
时间是一个时辰,范围是整个森林,时间越快的所获得的积分将会越高,请各位同学
注意时间和自己的安全,如果遇到紧急事故请按下通讯器,会有老师前去协助。”
言毕,一旁的计老师放出手上的达可,三道金光飞窜入林。
“开始!!”
高奇和其它十几位摩拳擦掌的参赛者,立刻投身入林。
最后决赛终于开始了。
高奇轻身提纵,几乎足不点地,这组参赛者大多是这种程度。
一入林后大家就各自散开,高奇特别选择和唐子峰一群人相反的路线避免和他们碰头
。
但是这次使用的达可速度快上许多,何况要在广大的森林中寻找这体积小速度又敏捷
的小东西,确实要靠点运气。
没想到居然有学长能够在规定时间内,一口气抓下三颗,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高奇在林中东奔西走的寻找,虽然避开唐子峰一行人,但是也没发现达可的踪影。
蓦然脑袋灵机一动,挑了一颗最大的树,纵身上树,在枝干间几个纵跃,攀上树梢顶
尖。
眼前没有阻碍物,举目望去一大片都是绵密的树林,连绵一直到迷雾山脉脚底下,高
奇待的大树是在中心偏南的地方,这种达可大都被设定在一定的范围内来回巡弋。
高奇定下心来将能量运至眼窍穴,微瞇双眼,眼前的一景一物亮了起来,环顾四方,
这是高奇发现体内怪异内能满好用的地方,状况好的时候,只要眼前没有阻碍物,甚至可
以看到十里左右的物体。
左后方大约5、6里的地方一件黄色身影飞奔过去,远远的有几个人影闪动,高奇大感
有趣,运足眼力慢慢的搜寻四方。
这种技研院研究出的达可,不但速度快反应更是敏捷,但是每十秒就会产生一次分子
异变,此时会减缓速度一秒钟,除非是向吴教官那等级的高手可以在达可全力逃窜时抓住
他,不然就必须好好把握这一秒钟的机会。
突然,高奇右边不远处金光一闪,高奇连忙追寻而去,他计算达可大略逃窜的方位和
位置,认定方向追踪而去,果然看到一道金光在前面一闪而过。
幸运的是没有人发现这颗达可,连忙尾随追去。高奇脚下运足功力,涌泉穴微微跳动
,自从那夜惊心动魄的经历后还好再也没有能量外泄的情形发生,能量流转也更加顺畅。
达可果然在一阵急奔后,会缓下速度,高奇逐渐赶上。
突然,后面草丛冒出一名身穿蓝衣的拦截者,一股掌风随之而来。
高奇就在想,哪有运气那幺好,老半天的都遇不上一个拦截的关卡。看来这名拦截者
是隐藏在这达可旁,伺机而动。
高奇心念一转,力随意动,内能像是感应到主人的情绪般,开始跃跃欲动,像是有灵
性一般,能量急转而下,双脚冲入一股充沛的能量,高奇将双脚先缩在胸前,再往后一蹬
,正好对上这身材中等拦截者的双掌。
拦截者低喝一声,运足功力,似缓实疾的正面对上高奇的脚底,心想你一个还没毕业
的小鬼头,能有多大内能,连绿级内能都懒得提起,只想轻松的将高奇推至一旁。
两人掌脚相交,空气中传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只见拦截者脸上写着不敢相信的表情,被高奇强力的腿劲震的他不得不停下脚步,连
退几步,才勉强将侵体的能量卸去,就算他没有运转全部内能,他的力量仍然在拦截部队
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居然会这幺容易被推开,让他感到不敢相信。
抬头一看,高奇向他露了个抱歉的笑意,追着窜进树丛的金色达可没入林间。
高奇并没有对他能够逼退拦截者感到讶异,他还在想这学长可能手下留情了,要不然
他怎幺能如此轻松的过关。
他也没有时间多想,他已经接近竞赛球到大约五尺以内,高奇将双手运起柔劲,指尖
微微透出劲力。
过去高奇最多只能将能量以直线的方式或凝结成密度较高的气体,利用离心力往前抛
去,大约只能支持在十丈内就被空气阻力抵销掉,而且无法控制力道和方向。
所以上次的测验中他大都用从书中领悟到加快速度的方法,用较快的速度先赶上达可
,再将达可纳入怀中,虽然狼狈些但是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现在高奇发现他能够将能量藉由指尖向前探出,在大约三丈的范围,且可以顺利的改
变方向,像织网一样将柔劲分散在金球表面,再缓缓收缩,金球仿佛微微受力般下陷。
如果不将气劲均匀分布在球体表面,只要任一方较弱,达可马上会逃窜而去,高奇双
足一点,一股作气一把将金球握在双掌之中,达可在手中四处乱窜,高奇连忙运用元素转
换将分子内电子分散在核内,形成平衡的状态。
高奇看着手中的半透明状圆球,去年在比赛中达可速度虽然较为缓慢,高奇也花了大
半时辰才将他抓住,想不到这次会这幺容易。
高奇不禁发起呆来,难道书上修炼的方法比联邦武学来的有效,他也没有接受过贯顶
却可以达到气机初现的效果,不过就是危险的多就是了。
高奇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好象是雷虎的声音,高奇忙隐形匿迹的接近。
拨开草丛,果然是唐子峰和雷虎一行人,另一面则是一对男女,两个人都穿着元素系
淡绿色的制服,女方正凶巴巴的质问雷虎。
“卑鄙小人,把我的达可还来,用这种卑鄙手段,你没有资格参加破凰赛。”
又是一条小辣椒,高奇心想近来这种有个性的女孩子是越来越多,像他黛姨就是一条
超呛的辣椒。
雷虎得意洋洋的说道:“白晓苹,比赛可是各凭本事,那颗达可上又没有你的名字,
谁抢到就是谁的。”
“放你的狗臭屁!明明是你在旁边发出掌风故意惊走达可,好让你的同伙能够抓到。
”
在一旁的唐子峰居然客客气气的说道:“白小姐,雷虎说的也没错,比赛本来就是各
凭本事,我看大家还是省点力气,继续比赛吧!”
没想到唐子峰居然也会说出这种道理来,令人觉得不敢相信。
“是啊,晓苹,算了吧!”
在一旁的男子比较沉的住气,明白他们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拿雷虎没办法。
白晓苹怒道:“哥哥,他们用四个人围攻的卑鄙手段抓住达可,根本就是违规的行为
,甚至只要有人要抓到达可就在旁边干扰,你去年不就是这样子被他们夺走达可吗?”
唐子峰脸色一变,沉声道:“白晓苹,你这话可就不对,你是指责我们犯规吗?
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
白晓苹冷笑道:“是又如何?比赛结束后我就报告大会,让大会取消你们的资格。”
雷虎和其它两名目露凶光的党羽,摩拳擦掌的威胁道:“小ㄚ头真是不知天有多高,
地有多厚,凭你们三言两语就想诬赖我们,如果你敢的话,那就试试看啊。”
白晓苹仿佛不知形势险恶,不知死活的呛声道:“有什幺不敢的,别以为裁判长是你
老爸,就能帮你掩盖你肮脏的手段,别作你的白日梦了。”
唐子峰心底一凛,以他父亲刚硬的性格,他绝不会偏袒自己,母亲此时又不在城内,
如果事情一闹出去,恐怕不妙。
使了个眼色给雷虎。
雷虎正等的不耐烦,桀桀冷笑道:“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还真当我是软柿子好
欺负呢。”
以前在北中无聊死了,好不容易转学到这里,就是希望能够好好伸展一下手脚,听着
其它人奉承当老大的滋味,让他直叹感觉真好。
白晓苹不愧是小辣椒一条,从鼻间不屑的哼了一声,双手似封如闭,眼中异芒一现。
目露杀机道:“好胆的就过来啊?”
“等一下。”高奇拨开草丛跳出来。
唐子峰还以为是谁,冷冷道:“高奇,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跑来,也好,正巧
一起解决了。”
唐子峰一行人本来就是要找高奇晦气,谁知道高奇一入林一眨眼就不见人影,唐子峰
还以为高奇找了个什幺地方缩了起来,没想到他居然大摇大摆的出现。
高奇摸摸鼻子,嘻皮笑脸的说道:“嘿!这种热闹怎幺可以少了我呢?唐大少,怎幺
连一个女孩子都不放过,传了出去,可是丢尽你唐家的脸。”
常跟许世途在一起,他也学了不少许世途那尖酸刻薄的挖苦,现在用来正是得心应手
。
唐子峰鄙视的说道:“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你够格管这档子事吗?平时,有陈亦仁
这些多管闲事的家伙护着你,今天,嘿嘿!看还有谁帮的了你。”
就算高奇和白家兄妹联手,也绝不会是雷虎的对手,何况今天还有两个高手助阵。
高奇好整以暇道:“傻瓜才会在这里动手,别忘了我们还在比赛之中,场地里多的是
指导的教授。”高奇扬扬手腕上的通讯器“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完整的传送出去,我看过不
了多久,胡教官就会赶来了。”
唐子峰闻言咒骂道:“妈的!胆小鬼!”
抬头看看四周,他之所以能在中心里呼风唤雨,也是因为他表面功夫一流,绝不给人
有抓到把柄的机会。如果被当场抓到,那他所做的功夫就前功尽弃了。
雷虎气冲冲扔下一句:“有种的,比赛过后在东栋教练场见!!”
高奇打个哈哈,抱拳作揖道:“慢走!不送了。”
他又不是秀斗了,明知是送死还逞英雄。
唐子峰狠狠的瞪了高奇一眼,连忙离开现场。
一声女声却自高奇身后骂道:“哼!果然是胆小鬼。”
高奇转身,看起来较为稳重的男生,正不赞同的对着白晓苹责道:“小苹!
别乱说话!”转头向着高奇和气的说道:“谢谢你帮我们解围,我是……
小心!!”
这对兄妹突然脸色大变,对着高奇身后惊恐的大喊。
一根锐利的细针,迅速的破空而来。
原来唐子峰趁高奇转身,背部全无防备时,将他从他老爸的收藏库私自拿出来的中古
时代武器“暴雨针”机具取出,对准高奇迅速按下机簧,里面装设好的细针,立刻激射而
出。
暴雨针是远在战国时代以前,流传的一种轻巧的机械利器,长匣可装设七根长针,体
型如同手掌大,携带方便,利用强力弹簧即可射出,射程最高可到近百米,但是如今只能
在博物馆中见到,不知唐学忠是在哪收买这机具。
令人怵目惊心的尖锐的长针,迅速穿过两人之间近十丈的范围,眼看着就要穿透高奇
的头部,唐子峰自己也吓出一身冷汗,他本来只是想给高奇一个教训,没想到不熟悉机具
操作的准头,居然射高了一些,直直对着高奇后脑勺射去,白家兄妹只来的急喊一声。
眼看着高奇这条小命就要在这里结束。
第五章 开始旅程
高奇此时已经来不及回头,全身的神经紧绷起来,变的异常敏感。身体自然的感受到
危险,能量“轰……”一声在气海中燃起。
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奔走全身,高奇的感官神经提升到最敏锐的状态,皮肤甚至能感
觉到空气中微弱静电的流动,耳朵听到的是锐器撕破空气的声音。
一种冰冷的感觉流窜全身,产生时间的流动忽然变慢的错觉。
高奇神智异常清晰冷静,仿佛生命受威胁的不是他一样,高奇眼睛盯着白家兄妹的视
线方向,以令人难以相信的思考速度判断攻击物的时间与方位。这时是高奇的经验不够多
,要不然他甚至能够凭破空声音判断出是甚么武器。
他迅速判断出细针的方位以及到达的时间。
身体仿佛做过数百次演练一样,能量在体内猛然产生一股正反惯性交换,身体几乎毫
无重量的被带动,自然迅速的错步转身。
锐利的细针以接近脸颊不到一公分的惊险距离擦脸而过,脸颊感觉到长针划过空气产
生的火辣辣锐气,长针迅速的射入林间。
在旁人的眼中,高奇是听到白氏兄妹的警告声,快速转身幸运的避开,只会觉得高奇
的运气实在太好,才能够躲过一劫。
谁会相信在那一刹那的时间里,有人能够只凭空气中锐气破空的声音,和白氏兄妹眼
光的角度把握到速度如此快的物体来向?高奇知道有一些神奇的事情在他体内发生了。
高奇勉强按捺心中雀跃的心情,没想到体内的能量居然能够以如此的方式运行,虽然
只有在危急的时候才能办到,像现在体内的循环又回到平常的速度,只有右手还微微抖动
着,指尖还留着那种冰冷的感觉。
但如果继续修练下去,说不定可以随时保持刚才像冰雪般通透的心灵感受。
白晓苹指着唐子峰破口大骂:“你这白痴!想杀人啊!如果不是这个人运气好,他不
晓得死过几百遍了。”
唐子峰的脸色好象有些发白,逞强的说:“算你运气好,下一次就不只是这样了。”
顾不得满头的冷汗,跟着雷虎走的方向走了,刚才那一幕,真是惊险到了极点,他再
胆大包天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白晓苹的哥哥此时才嘘了一口冷气。
他叹道:“真是……太可怕了,如果是我恐怕连反应都来不及,就一命呜呼了。”
白晓苹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咒骂,看见唐子峰一群人已经消失在林间,才回过头来对
高奇刁蛮的说道:“你就是控制系那个高奇?为甚么不好好教训他们,那种只会耍卑鄙手
段的皇家大米虫,仗势欺人的猪猡,长肉不长脑的大猩猩,浪费国家粮食的蠹虫,没大脑
的单细胞动物……”
高奇难得从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口中,听到着么多骂人词汇,就算是脾气最冲的黛
姨也都是直接给来人一巴掌,不禁有些佩服。
一旁的男生责道:“晓苹!”
白晓苹撇撇嘴道:“本来就是嘛!那群家伙那么可恶,早该有人治治他们,如果不是
这家伙多管闲事,我保证把他们修理的惨兮兮,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晓苹!你再这么胡闹,我就请爸妈把你申请回南区教育中心,让他们就近好好管教
奶。”
白晓苹把小脸一撇,气呼呼的闭上了嘴。
高奇打圆场道:“唐子峰和雷虎虽然霸道些,只要离他们远点他们也拿你们没办法,
何况现在还在赛场中,如果发生肢体冲突事件我们也难逃被处罚的下场。”
白晓苹怒道:“难道你不生气?他差一点杀了你呢!”
高奇不在意的耸耸肩:“差一点不就是没事,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若不是经历这样的惊险场面,他还不知道内能居然可以有这样出神入化的使用方法,
说起来还真该感谢唐子峰。
“没胆的家伙!”白晓苹轻蔑的撇撇嘴,丢下一句,飞也似的穿过林间走了。
留下的男生对高奇抱歉的说道:“高同学,真是对不起。我家的小妹实在是太不礼貌
了,是我们惯坏了他。高同学在经历这样的事情后还能不记仇怨,光是这一点就让人万分
佩服。”
高奇牵牵嘴角有些无奈的说:“说不定我真的是害怕唐子峰的势力才这么说,你也别
太高估我了。”自嘲的笑笑,问道:“对了,我还不晓得你的名字呢?”
男孩爽朗的笑了笑道:“我也是迷糊了,我叫做白亚明,是元素系二年级的学生,我
妹妹也是同系一年级。”白亚明看看高奇一身白色制服:“高同学你是控制系组的吧!久
仰你的大名了。”
高奇有些尴尬的搔搔头:“不会是我的甚么糗事传到元素系了吧!”
高奇爱发呆的习惯在控制系中早就不是什么新闻。
白亚明笑了几声,摇手道:“当然不是,高同学你在入学测验的优异成绩,在西中的
高等部里相当有名,何况听说高同学至今仍未接受过灌顶,如果能接受灌顶后想必更是超
凡出众。”
白亚明看来是一个相当爽朗的人,白晰的国字脸,搭配着一双单眼皮,非常有个性,
和妹妹秀致的脸倒是有几分相像,但是性格友善多了。
高奇说:“别叫我高同学,听起来挺别扭的,朋友们都叫我ㄚ奇,当我是朋友的,就
叫我ㄚ奇好了。”
白亚明欣喜的说:“好,我就交你这个朋友。要不叫我亚明或干脆叫我阿明就好了。
”手搭上高奇的肩膀对高奇豪爽的说道:“如果你有甚么事须要埙uㄙ满A一句话,只要我
能办的到的我一定埙uㄗ鸲部C”
高奇欣然道:“谢啦!”举起手腕看看比赛的时间,已经过快一半了。
对这新交的朋友道:“亚明,时间所剩不多,你也要赶紧加加油了。”
白亚明疑惑的问道:“你不是通知吴教官来了?没有人留在这对他解释一下不要紧吗
?”
高奇扬扬手腕上的通讯器,微笑的说:“我耍他们的,我根本没通知吴教官,吓唬他
们几句就跑的不见人影,这样不是比打打杀杀更有效率吗?”
白亚明不禁哑然失笑:“ㄚ奇,你耍了他们不担心唐子峰又来找你麻烦吗?”
高奇夸张的说道:“怕的要命!但是就算我今天不耍他们,难道他们就会放过我吗?
”高奇摊摊手,不在乎道:“是吧!既然结果都是一样,何必担心他们会不会报复,干脆
耍他们个够本。”
不惹事也绝不怕事,是高奇的想法。
既然对方打定主意就是要吃定你,你难道就畏畏缩缩任人家欺凌吗?虽然高奇并非好
事逞能之徒,但是该做的他绝对不会逃避,不然他大可躲在一旁隔山观虎斗,安安稳稳的
晋级,谁能说他的不是。
但今天既然给高奇碰上了,他绝对义不容辞的去做,就是这种固执性格让高奇后来的
人生,走向跟他期望中平稳的生活完全不同的路。
白亚明考虑一会,对高奇说:“ㄚ奇,其实你这种想法大家都有过,但是唐家在魁首
城财大势大,在魁首城中势力根深蒂固,许多单位中都是他们的人。皇族子弟出社会之后
,都在私相授受下成为领导阶级,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得罪他们,除非离开魁首城,不然大
多数人都只能默默忍受,这真是非常不公平的事情!”
皇族是在新历年后新皇一世赐予当时争战有功的几个大姓,且也各自驻守在离皇城最
近的几个都市,可以想见当时皇族受宠的情形。
其各家武学都各有特色,且也极少传给外姓。经过千年的岁月,其它平民大姓崛起形
成六大世家。
如今皇族在联邦六大世家中只剩下唐、雷、赫连三家,势力范围分布在联邦各地,但
主控机构仍然设立在西区神州大陆主要城市,在政治、经贸上进行角力。
在魁首城里,唐家在当地的势力甚至大过警政单位,城内的领导权和商业命脉大多都
掌握在唐家手上。
皇族子弟出路大多都已经内定好了,一般平民百姓如果想担任重要职务,除非是唐家
的亲信,或在技能上有特殊长才,要不就只能担任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职务,城内许多人士
都对这种制度相当诟病。
不过近年来联邦议会似乎有意培养其它三个平民世家,来抗衡逐渐掌握大权的皇族,
许多以往被皇族垄断的生意,渐渐增加许多其它外地的竞争者。
同时皇族三大世家在利益一致下,也采用联盟的方式相抗衡。
如唐学忠就娶了雷家的第三代长女为妻,以增加彼此之间的联系,也形成一种暗地较
劲的局面。
高奇默然半晌,才道:“其实我倒没有想的那么多,只是看不过唐子峰那种把其它人
都当成下等人随意欺压的做法,亚明你倒是很有自己的想法。”
白亚明好象欲言又止,考虑半天才对着高奇道:“高同学,我很欣赏你的作风和观念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我们可以聊一聊,一起为现在的世界做一点贡献。”
高奇疑惑道:“甚么事情,这么神秘!不会是甚么奇怪的团体吧!”
在现代多元化的都市中有许多不同类型的社团,许多研究精神修养、武学、或研究社
会乱象,自成一群独特的小圈子。
有些甚至是游走法律边缘之外,被联邦列为异议份子类的不良人物,白亚明看来应该
不像这极右派偏激的角色。
白亚明哈哈说:“当然不会,总之对我们有好处的,好了,既然如此,我也该去碰碰
运气,也许还有机会能够抓到达可呢?”
朝高奇摆摆手往另一个方向穿林而去。
高奇心想白氏兄妹,妹妹是小辣椒一个,哥哥除了有点神神秘秘的,倒不失为一个爽
朗的好人,能够交交朋友也不错。
看看天色,心想既然已经取得晋级资格干脆先出去好了,免得又节外生枝。
认准出林方向缓缓走向会场。
金象月第三周游戏中心位在离教育中心西方约几条街的地方,是教育中心的学生最
喜欢的去处。
它是一处占地约一千坪的建筑物,一共有七层,每一层都有着不同性质的游戏场地和
饮食、电影、购物中心。
高奇和陈亦仁等人常常下课或休假日都窝在这一整天。今天陈亦仁他们约他到这里庆
祝他和陈亦仁通过晋级,和为了即将到来的技能选拔饯行。
高奇跟着人群搭电梯踏上四楼餐饮中心,许多不同类型的小摊子餐饮店,按照规划整
齐的排列在广大的空间中。
虽然现代人的食物都可以由餐厅直接以封装分离压缩的方式,每礼拜定时送至各家,
需食用时直接将食物元素放入转换调理机,即可享用热腾腾的食物。
但还是有许多人喜欢在餐厅直接请店家料理,据说这样滋味较为新鲜和多样化且更接
近自然食物,但是高奇倒是觉得没啥不同。
联邦所有自然食物都由农务局严格管制,价位也是贵到令人咋舌。
因为是假日时段所以餐厅高朋满座,充满人来人往的吵杂声音和店家煎炒食物吱吱作
响的声音。
他一时之间有点脱离现实的奇怪感受,恐怕是听觉一时间无法接收太多杂音,陈亦仁
和许、赵三人坐在东侧靠近窗前的位置,挥手向高奇示意。
高奇快步走向陈亦仁的方向,耳朵自然而然把其它杂音排出听觉,只听到许世途还念
念有辞的抱怨高奇来的太慢,高奇心念一动,好象有甚么念头浮上心头,又不太能把握,
只好先按下不想。
许世途一见高奇来到桌前眉头一皱,开口抱怨:“ㄚ奇,你怎么来的那么慢,不是约
好十点吗?你八成又不晓得晃到哪去的对吧?”
陈亦仁也满是疑惑的开口问高奇:“你今天确实有点晚,有甚么事情耽搁了吗?”
高奇一向守时,今天迟到将近半个钟头,是以前没有的事情。
高奇先叫了一杯饮料,对着三人赔笑道:“真是对不起,刚刚在来的路上,见了三个
人所以有些耽搁了。”看看三张疑惑的脸,故作神秘的说道:“其中两个你们很想看到,
一个你们绝对不想看到,看看你们猜不猜的到。”
直性子的许世途可没那耐性,骂道:“古里古怪的,到底是谁啊!快老实招来。
要不然我可跟你没完!”
陈亦仁脑筋一转,说道:“我猜那不想看到的人一定是唐子峰或雷虎。”
高奇答道:“没错,我刚才经过一楼大厅时,正好在柜台前遇到雷虎。”
赵朴奇道:“他难道他敢在这找你麻烦吗?”
高奇耸耸肩道:“别担心,如果他要找我麻烦,我就不会现在人好好坐在这里啦。何
况这里人那么多,要动手也不会挑这里,如果传到学校那他可就吃不完兜着走。”
许世途撑着下巴,嘴里含着吸管,含糊不清的说:“那他找你干麻!叙旧啊!”
高奇也是一头雾水道:“我也觉得奇怪,他居然约我在技能选拔赛后,参加他们雷家
三个月后的“邀月清宴”。令人不敢置信吧!但是他连请帖都准备好了,他说是有人想要
见见我,问他又不肯说是谁,不晓得他在搞什么鬼?”
高奇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信封,上面有着雷家莽龙盘据的家徽,还用一条粉红丝带系
住,精致非常,高奇递给左侧的陈亦仁观看。
陈亦仁也惊讶道:“邀月清宴,那不是雷家七年一次的重要传统,你可知道多少人想
尽办法,但是连请帖都弄不到一张。雷虎怎么会那么好心,邀高奇去参加他们家族的重大
宴会?”
“邀月清宴”是雷家自古以来的一项传统,聚集许多当代大家、青年才俊和当代商政
界名家及著名思想家,在雷家闻名联邦古色古香的仿古花园举办。许多人想尽办法要进入
会场,却不得其门而入,算是相当富有盛名的一场宴会。
赵朴疑惑道:“不会是假造的吧!故意让高奇白跑一趟。”随即推翻自己的想法道:
“也不合理啊,这样做对他们有啥好处?会不会像书里讲的,以前常常有人在信封上下毒
,让沾手的人中毒身亡,不会是这种老套的方法吧!”
许世途正好从陈亦仁手里接过信封查看,听赵朴这么说连忙丢到桌上,好象信封突然
会螫人一样。
陈亦仁笑道:“没那么夸张啦!不过邀请函倒是真的没错,上面的家徽是骗不了人的
。”
陈父曾经接过一次这种邀请卡,代表陈家参加,所以陈亦仁倒是不怀疑信封的真伪。
高奇也是想不通,叹道:“雷虎这么做到底有甚么目的,真令人想不通。”
两方面人马在学校可以说是针锋相对,就像是水和火般不兼容,实在没有理由突然对
高奇那么好。
高奇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雷家邀月清宴的邀请函却又假不了,那到底是谁要见他。
许世途大掌一拍:“管他那么多,难得有这个机会,如果是我就进去给他大吃一顿,
顺便看看真正的武学名家是长的怎样一个样子。”
陈亦仁戳戳许世途的大头,打趣道:“难怪人家会说强化系的人大脑都不发达,都是
因为你这种一脑子只想着吃的人害的。赵朴你还不为你强化系的名声,好好惩戒一下你的
同学。”
只听赵朴略显无奈的摇摇头,正经的说道:“不可能!如果他会改,他也不叫许大头
,除非是天地倒转,日头西升东落才有那千万分之一个可能性。”
这话听平常不太开玩笑的赵朴口里说出来,特别具有说服力,高奇和陈亦仁笑的肚子
都痛了。
许世途就和赵朴打打闹闹,互相调侃。
陈亦仁忽然提醒道:“说那另两个我们很想看到的又是谁,不会是……”
高奇挑挑眉道:“除了让西中男生神魂颠倒的西中三大美人,要不然还有谁。”
许世途和赵朴马上闭嘴,三双眼睛瞪向高奇。
许世途捶胸顿足道:“不会吧!你这小子怎么那么好运,又遇上漂亮的妹妹。”
呼天抢地的后悔道:“早知道我就像ㄚ奇一样迟到,说不定就能一饱眼福了。”
赵朴斜眼看着许世途,不屑道:“你少臭美了,像阁下这副尊容再等上百年都不会有
妹妹上门搭讪的。”
言毕,又开始和许世途的追逐战。
陈亦仁也满好奇的问道:“是哪两位啊,他们也来到游戏中心吗?”
高奇答道:“是水天月和仇秀善两个人出来逛街,刚好在街上偶然遇到,也没说甚么
,主要是告诉我,他们三个也参加了技能竞赛。还有我们如果到蓝海城那一关,也可以去
住在他们家的道馆中,每年水家都提供住宿给参赛者,可以省下不少点数。”
许世途和赵朴打累了,坐下来休息,刚好听到高奇转告三人的话,许世途失望的说:
“我还以洛u中T大美女对我们高奇有兴趣呢!唉……ㄚ奇你也不用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
,何必单恋一支花。”
高奇忍不住骂道:“去你的担担面,胡说八道甚么!”顿了一会,才暧昧的说道:“
不过仇大美人倒是有话要我转告我们赵小子欧。”
陈亦仁和许世途张大嘴巴,怪声道:“ㄟ!有古怪哦!”
高奇接着挤眉弄眼道:“她说啊,要我谢谢赵同学在比赛时承让了,还说你的心意她
收到了,短期内就会有答复呢。”
三个人马上用暧昧的眼光看手足无措的赵朴。
陈亦仁挖苦道:“没想到我们赵少爷是惦惦吃三碗公,早就跟我们仇美人有来有往的
了,还装作一副清纯少年郎的样子呢!”
许世途也假意唉声叹气道:“哎呀!我们这种丑男,拿什么跟人家西中继亦仁之后,
新一代年度超级情圣比呢?”
赵朴满脸通红结巴道:“没有啦!只是偶然间遇到,所以……”
高奇也调侃的说:“大概是在破凰赛中两个人打着打着就来电了,真是令人羡慕。”
赵朴只是笑着搔搔头,一副默认的样子。
陈亦仁才笑着出来帮赵朴解围道:“好了,好了,别调侃赵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
逑,本来就没啥大不了的嘛,何况我们赵家大少不管哪一方面都是一时之选,仇美女会看
上他也不是一件意外的事。”
赵朴在强化系中可算是相当优秀,虽然不擅言词,但是不管是技能体术都有相当的程
度,和仇秀善倒是满搭的一对。
高奇就和其它三人在游戏中心四楼聊天庆祝,为即将举办的技能竞赛加油打气。
赫连战天匆匆忙忙的闯进赫连家议事厅中,打断里面正在举行的议事会报。
赫连家中各个重要主管每三个月都要向赫连主家的掌舵者,作例行的成果报导。
此时正是三个月一次的重要集会,与会的每一个人都是在各地方上支手撑天的地方大
老,可是现在都要兢兢业业的向威严日增的新一代首脑——赫连震东作报告。
此时赫连战天却打断会议的进展,赫连震东向来最厌恶有人打断他的工作,各级主管
不禁替赫连家二少捏一把冷汗。
赫连战天朝坐在黑色议事桌主桌位置,手拿着一册资料夹阅读,虽看不见脸孔,但全
身散发出冷列气质的男子叫道:“大哥!”
资料夹缓缓放下,房间里的温度突然又下降几度,赫连震东有着一张看不出年龄的年
轻外表,削瘦的脸上有着病态的苍白脸色,秀气的眉毛下却有着一双让人从骨子里起寒意
,细长锐利的眼睛,微微下钩的鼻子下是带着毫无笑意的微笑的嘴角,构成一种奇特的魅
力。
和粗犷的赫连战天有着相当的差异,外表上看来仿佛只是个文弱的学者,但事实上赫
连家子弟中,他是第一位在六十岁前突破体能极限,将赤焰手修练至第七层,成为继三百
年前,赫连家最天才横溢的先祖“赫连秉”之后最年轻的家主。
头脑精明异常,冷静近乎冷酷,因此赫连家家业才会直接跳过赫连兄弟的父执辈,直
接交予新生代的赫连震东掌管。
赫连震东冷冷的开口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解释,不然的话……哼!”
不是甚大的冷哼声却震的桌上的玻璃茶杯,迸裂出如蜘蛛网般的细痕。
清脆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会议室中回响着。
赫连战天似乎胸有成竹,示意赫连震东遣走其它人。
赫连震东冷道:“全都出去,明天上午再举行会议!”
各级主管如释重负的出去。
会议室中只剩下赫连家两兄弟。
赫连震东点上烟缓缓吐出烟雾道:“现在有甚么事可以说了吧!”
赫连战天搓搓手掌,难掩兴奋道:“大哥,你绝对不会失望的,这件事情是我花费很
大的心力才调查出来的。”
看见赫连震天渐渐阴沉的脸,连忙说:“你还记得过去母亲跟我们提起的那本纪录联
邦武学起源的“干元密本”?”
赫连震东才饶有兴趣的挑挑眉毛道:“你是指那百年前被白家“白应谋”偷走,据说
记载联邦武学起源的密本。”
赫连战天兴奋道:“就是那一本!当年“浮世生”立下宏愿,游说当时联邦所有珍藏
自古流传下来的密法武技的名家,概括记载下来,企图将所有武学综合取其精华,成就新
一代的武学。但是结合了那时当代,领导级的各方代表,却一直无法顺利产生这旷世的计
画,直到到浮世生过世后五十年,才研发出现代武学来。
但据与会的代表说,所破解的奥秘,只占了几成,绝大部分的关键都随着浮世生的逝
世而失传,从此以后这本密本就一直被保存在圣殿之中,谁也没有真正见过。
就这样过了数百年,居然被当时担任守备的白应谋盗走,真不晓得那白应谋是怎么想
的,害的白家从皇族中被除名。”
赫连震东说:“那干元密本也没替白应谋带来什么好处,不到几年,他就被循线追踪
的调查员击杀在南半球的偏僻小岛上。”
赫连战天应道:“是啊!但是奇怪的是尸身上根本搜不到书,从此书的下落就成了悬
案。”
旋又难掩喜色的说道:“现在据联邦调查局查证,原来当时白应谋根本没有将书偷出
皇城,而是藏在当时的古文图书部中,难怪他的内能一直停留在原地,当时还以为是这白
应谋天资太差,根本无法学全这密本上的武学。”
古文图书部藏书百万,除一些研究人员外,根本很少有人会对它产生兴趣。
可以说是藏一本书最好的地方。
赫连震东吐了口烟雾,缓道:“白应谋大概是想藏在图书室中等事情过后,再回去取
得,没想到事迹败露,让联邦派出的搜索团击毙,这消息是从何而来,书呢?”
赫连战天说道:“据说是白应谋曾留下手卷,给当时白应谋的知交好友学者何言充,
但是何言充一直没有去取回书,一直到现在白家后人犯事,被搜家时才在墙内的秘柜中发
现这个手卷。目前调查局已经派人在古文图书室中寻找,和过滤所有的人员,但看来是没
有结果,据说应该流入某一个研究人员之手。大哥!
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有了这密本,我们可以解析其它世家的武学弱点,说不定我们
还能得到记载于其中,不外流的皇家武技。”
赫连震东沉吟许久,沉稳的说道:“无论这消息是真是假,一定要在诳ub其他人之前
找到,马上发布人手尽全力调查。”
赫连震东捏断手上的烟蒂,苍白的脸上找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高奇带着一个简便的旅行包,里面是一些日常需要的用品、医疗用品和那一本怪书,
这一次的选拔大赛期限是三个月整,范围是西区八大城,每一个城之间虽然都有交通工具
,但也有选手选择用移动板或步行,来作洛uV练。
高奇就打算在三个月期间内多磨练一下他的体术和内能。至于那本书,他能翻译的早
已经翻译出来,反正顺便到皇城,高奇想可以找机会还给政府,也算了一桩心愿,不然老
是搁在家里也不是办法。
说了也没人相信,高奇是真的对这本书所记载的绝代武术兴趣缺缺。
举目望去,教育中心内倒是人潮汹涌,除了一百五十三人为参赛的学员外,一大半都
是学员的家长亲戚,刚才甚是还看到天讯的采访车来做及时转播呢!
陈亦仁看见高奇一个人站在走廊上看着楼下人来人往,跟他父亲说了一声,走到他的
身边。
关心的说道:“ㄚ奇,你阿姨没来吗?”
陈亦仁知道高奇父母已经失踪了很久,以为他触景生情。
高奇疑惑的回头道:“我阿姨,她来干啥?”
陈亦仁惊讶道:“ㄚ奇,你不知道吗?今天可以说是西中最盛大的活动,等于是高年
级学员的毕业典礼,虽然我们只是期逢盛会,但是只要我们在选拔赛中有特殊表现,一毕
业马上可以免试进入高层管理部门,所以所有的家长都来为学员鼓励加油。你不是不知道
吧。”
高奇尴尬的说道:“难怪今天学校一大早就来了那么多人,嘿!我根本没告诉我阿姨
选拔赛的事,只说我要参加学校活动三个月而已。”
陈亦仁一付受不了的表情道:“你哦!”
陈亦仁实在快被高奇打败了,原来他刚才只是在发呆,他还以为他是在伤感呢?
早知道他神经可以比美铁条,白担心了。
陈志群走过来他儿子的身边,亲切的问道:“ㄚ奇,好久不见了。”
高奇恭敬道:“陈叔叔,你好。”
陈志群是陈亦仁的父亲,和陈亦仁有点相像,两人站在一起实在不像是父子倒像一对
兄弟,斯文的外表文质彬彬,但眼光流转之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智能光芒。
亦仁说他父亲因为要埙uㄣx管陈家的家业,不得已放弃更往上进修的机会。
据陈亦仁说,当年他父亲在学生时代可是有名的风云人物。
国防部、参谋部多次邀请他担任顾问,但是他都一一婉拒了。受他的影响和熏陶下,
陈亦仁的各项技能都相当出色,甚至有青出于蓝的表现。
陈志群上下打量着高奇,露出一付深思的表情。
陈亦仁道:“老爸!怎么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高奇。”
高奇有几次到过陈亦仁在落日港的家,所以跟陈父也算是熟识。
陈志群搓搓下巴,一副怪异的模样道:“高奇,你今年有进过流沙岛吗?”
陈亦仁代答道:“ㄚ奇他上次接受中心审核,发现他的根基经脉还没稳固,所以将进
流沙岛的时间又往后延了,有什么问题吗?”
陈志群也是一脸凝重说:“我也觉得奇怪,高奇的内能并不像是绿级等级。
它透着淡淡绿光,但在一些微妙的地方却透着一种怪异的光晕,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
同。”
陈亦仁的父亲和高奇的黛姨一样是蓝级的领袖级的人物,眼光自然高明,不但能够见
到人体运转时透出的内能光晕,同时也能单纯借着目光判断出一般人所显现在外的体能讯
号。
高奇的情形却非常奇怪,他有着相当强的内能讯息,但却没有办法辨别是属于何种等
级,特别是他的讯号忽强忽弱,并不稳定。
这一说陈亦仁也觉得高奇确实与以往有不同的地方。
陈家两父子仔细上下打量高奇让高奇觉得全身不对劲,还好此时广播要参赛者须参加
抽签决定路线。
高奇连忙说:“陈叔叔,我和亦仁要去抽签了,我们下次再研究。拜!”
拉着陈亦仁就要走。
陈志群忙道:“等一下,高奇这次你经过落日港的话,到陈家来一趟,我和其它人研
究一下你这种奇妙的现象。”
落日港位于大陆东北方海岸,是陈家本家所在,这次选拔赛中也排入赛程路线中。
高奇敷衍道:“好的,到时候再见。”
两人背着背包就往抽签的地方走去。
陈志群一个人站在原地,思考着。
毕业后,因为公事繁忙,并没有再继续往更高深的武学深造,虽然遗憾,可他自问眼
光并没有衰退,但是高奇这种难以判别的状态,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陈亦仁边走边对高奇说:“我也觉得你的整体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特别是你的眼睛
,常常会透着一种怪异的光芒,但还没有办法察觉出到底是有何改变,这件事情真是够奇
怪的了。”
高奇自己也是一脸迷糊道:“我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事,有时候也会觉得好象有种
异样的冲动,好象是脑袋瓜自己分成了两种不同思想,不会有分裂人格吧!”
最近高奇对自己的行为也是觉得有些奇怪,有时候他会很渴望一种完全的解放,现在
他的状态就像是把一个过胖的人,硬塞近一个小箱子中,被紧紧压抑着。
陈亦仁提议道:“我看你还是到我家去让我爸爸彻底检查一下,说不定你还能从中得
益。而且我二叔公最近也常待在老家,他老人家所学不但广而博,对于分析学更是联邦中
首屈一指的智囊,眼光更是比我老爸高上数倍,被他一眼看过啊,就像是被用雷射分析仪
彻底扫过一样。据说,以前二叔公在军方参谋部任职的时候,许多肩上有星星的将领都说
,就算是要他们上场杀敌,他们也像是吃大白菜一样容易,但是要他们在参谋长眼底下站
上十分钟,保证他们会忍不住腿软。”
陈亦仁的二叔公曾担任联邦参谋总长的职位,地位仅次于四区主席,但不到八十岁他
就自第一线退休,多年来联邦一再邀请他来技研院担任顾问的工作,都被他以年事已高,
不堪工作的理由拒绝了,事实上陈亦仁他二叔公身体仍然硬朗的像头牛,只是不晓得啥原
因不肯接受联邦的任命。
高奇早就知道陈亦仁的二叔公是相当非凡的人物,也是近代名人堂中的一个传奇,他
早就想去拜访一下,但是都没有机会。
高奇兴奋道:“真的啊!你二叔公从极地回来了,听说你二叔公能借着事情的一点迹
象线索,解析所发生的真相,甚至能预测天象及未来,到底有没有这一回事啊?”
陈亦仁思索道:“自小的时候我就非常佩服他老人家,好象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掌握在
他手上一样,没有事情能够逃的过他的法眼。他说当一件事情发生之前,必定有许多迹象
,虽然有时甚至只是一种第六感的直觉,但是如果能够掌握到资料,加以整理、归类、解
析、判断,就能够得到正确结果。”
“举天气变化的例子来说,如果我们能根据空气中的水气的密集度、气流的走向,及
当地数百年来每一个季节所发生的天候变化、剧烈变动的周期加以分析,所得的结果必定
与事实相符。简单来说,这是一种资料分析学,但是这也要有超出常人的天分才能做到,
不清楚底细的人,还以为他能预测未来呢。我二叔公就常说,这是一门艺术而非技艺。”
高奇听了差点一个头两个大,这些光是听就让人头大的东西,真有人能够一条条去分
析,高奇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禁叹口气道:“你二叔公还真是厉害,那一定有很多人请你二叔公帮他们作分析。
”
陈亦仁推推眼镜轻描淡写道:“何止很多,每天到我家要求我二叔公为他们解析困境
,当他们智囊顾问的,光是请帖礼物就可以堆成一栋高楼大厦了,奇怪的是,越是有钱的
人和权力越高的人,问题越多。”
高奇摇头道:“这是因洛ul越高钱财越多,安全感越少,光是烦恼对手会不会抓到他
的把柄,把他拉下权力顶峰;怕自己死期将近时日无多,不能享受自己千万家财;怕有人
处心积虑,想谋夺财产。权力越大敌人越多。哎……所以人家说穷有穷开心,有钱有势反
到不是甚么好事。”
陈亦仁拍腿道:“你的想法和我二叔公很像,偷偷告诉你,我小时候,偷偷溜进二叔
公帮人推算的静室,发现假如有甚么达官贵人来要求他推理运势时,他总是漫不经心,有
时候还泡茶看书根本没在替人家推算。等过了半天,写下几句含糊不清的笺言,收他一大
笔钱,我问他为甚么,他说这些人啊,闲着没事干,整天担心这担心哪,他来也只是为了
花钱买个心安,他奶奶的,老子哪那么多闲功夫帮这种无聊的家伙花时间推断。”
陈亦仁模仿他二叔公一口粗话的样子,可以想见陈家二叔公是一个满有趣的人。
高奇笑道:“你二叔公还真天才,改天到你家还真的得拜访拜访才行。”
两人进入抽签会场,讲台上放置一个大箱子,教育中心的主任西装笔挺的站在讲台,
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学生的家长被安排在二楼的座位上。
主任清清喉咙说:“欢迎各位家长及贵宾来参加这次技能选拔的开场,我仅代表西区
教育中心全体上下职员欢迎各位……”
主任在学校中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他在学校外开设了许多补习班和企业公司,
平常都在忙,很少回学校,不过也只是谣传,学校老师也不敢多做甚么评论,高奇加上今
天也只见过他两次面。
拉拉杂杂讲了许多学校设施师资和政策,听的许多人昏昏欲睡,在他讲了将近一小时
后终于讲到选拔赛的规则。
这次的选拔赛是对学员做一个总测验,在三个月的比赛中在位于大野uU方的八大著名
城市做不同类型的测验,如魁首城中做的就是破凰赛,于规定时间内在五场比赛中取得三
场胜利者可进入首都“新皇城”,进行最后争霸赛,但是如果参赛者累积两关无法通过,
即为淘汰。每个人的路线都不同,在每一场的比赛结束后,参赛者才会知道下一场比赛地
点,避免作弊的现象发生。高奇和陈亦仁控制组先抽,最后才轮到元素组,高奇手上拿着
一个银色的卡片,上面有数码编号,高奇将手环拿给一旁主办的老师,放入一旁的解码机
中,然后把卡片和一张资料递还给高奇。
陈亦仁拿着刚到手的路线图问高奇:“ㄚ奇,你的第一站是在哪里?”
高奇看了看签应道:“在东南边靠近南岸的蓝海城里,“猎牙行动”这是甚么啊?名
字满酷的。你呢?”
陈亦仁愕然道:“蓝海城?ㄚ奇你的签运实在不怎么样,每一年的参赛者很少在蓝海
城拿到分数的。你看,我是在浦化城的登高赛。”
高奇讶道:“真的啊,猎牙行动是甚么呢?很难吗?”
陈亦仁解释道:“据说蓝海城附近外海出产一种叫蓝牙的鱼类,我也没实际看过,不
过听说蛮稀少的,粗略的来说蓝牙行动就是请参赛者亲自去捕捉一只蓝牙,我看你到会场
时干脆不要浪费时间,直接放弃,往下一个目的地走会比较好。”
选拔赛不但要参加比赛更要争取时间,所以最好从离中心较近的三大城开始,最糟的
状态就是从外围城市开始,不但要花费来往的时间,而且比赛的项目通常较为困难。
高奇皱眉道:“可以这么做吗?比赛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所有的学员能发挥所学吗?
”
陈亦仁拍额叫道:“ㄚ奇,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蓝海城这一关真的满难的,而且海
面上并不比一般淡水湖泊,ㄚ奇你水性虽然不错,但是在海中的各种变数太大了,而且近
年来蓝牙的产量是越来越稀少了,历年来大多数参赛者抽到蓝海城的签,都干脆直接放弃
,直接转往下一个地点,以节省时间。”
高奇敷衍道:“这样吧!我先到蓝海城看看好了,如果情形真如你所说的那么难,我
会尽快赶往下一个地点的。赵朴和世途不是在门口等我们,快走吧!”
陈亦仁半信半疑的看着高奇,高奇的性格表面看来虽然温和,但是性子一起,谁也劝
不了他,陈亦仁就是怕高奇可能会在蓝海城耽误太多时间。
四个人在校门口阶uX,赵朴要先往新康城去,而许世途则和陈亦仁一样在浦化城。四
人彼此互相勉励一番,往自己的目的地出发。
墙上通讯器闪动,并带着一阵轻巧的频率声。
张柔黛从公文中抬起头来,略微不悦的皱着细眉,这段时间是她处理公务的时间,小
鹃是怎么搞的。
开口道:“什么事!”
“高主任!有两位国安局干员想找奶。”戴着无框眼镜的秘书小鹃,紧张的看着眼前
的两位穿著黑色制服的高大男子。
张柔黛不耐烦道:“跟他们说下次请先预约,我正忙着呢!”
门外的小鹃只好硬着头皮,朝着两位一脸严肃的政府官员道:“对不起!我们主任正
在忙,请改日再来好吗?”
其中一位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一脸肃冷,不说分由,探手过狭小的桌面,按住通讯器
的按钮,冷然道:“张柔黛小姐,我们有关于你侄子高奇的几项问题想要请教,请“务必
”与我们会面。”
边说边以冷冽的眼神盯住不敢声张的小鹃,吓得小鹃跌坐在自己的座椅上。
通讯器一端传来张柔黛清冷的声音道:“不用再恐吓我的秘书了,进来吧!”
不晓得高柔黛是怎么知道外面的情况,两名国安局人员对看一眼,穿过一段长廊,推
门进入主任办公室。
较高者掏出证件,满脸笑意客气道:“我是钱予齐,这一位是严俊,我们是隶属于国
家安全局的人员,这次来是想请张小姐协助几项调查。”
两人不禁眼睛放光,虽然照片中的张柔黛已经是相当美丽不可方物,但是实际一看更
是美艳的让人无法逼视。
一身紧身套装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襟上还绑着一条飘逸的淡紫色丝巾,更添出几
分冶艳,鹅蛋形的脸上略施几分薄粉,将她立体且有个性的五官更加凸显出来,再加上她
那头自然卷的淡红色长发,即使她现在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也是让两人心底赞叹不已
。
张柔黛刚安抚了她胆小的秘书几句,这年头好的人才难找,勉强掩去心里想轰人的美
妙想法,公式化的回道:“闲话少说,国安局跟我侄子有什么关系。”
钱予齐笑道:“张小姐奶别急,这只是几项例行性的调查而已,谈不上什么大事,主
要是希望张小姐回答我们几项问题。”
张柔黛嗤鼻道:“例行性调查?贵局会请两位蓝级领导级人员来作亲民的小调查,你
们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
钱予齐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他们两人的身份级别确实是属于蓝级,但是平时他们都会
将能量抑制在无法察觉的情形下。
他客气的说道:“张小姐真是让人讶异,据资料显示张小姐在离开中心前,虽然成绩
优异,但是在体技方面并不是特别突出,没想到……”
一直默默无语的严俊,突然开口道:“张小姐可知道如果蓄意隐瞒公民资料是违反联
邦法第七条的公共安全罪。”
张柔黛眯着眼,不屑道:“省省你们的官僚作风吧!如果你们拿我有办法的话,今天
就不会是这么客气的上门拜访了!少在那里说些不着边际的应酬话,再不说出来意,我就
要请两位移动你们的大屁股,滚出我的办公室。”
严俊怒斥道:“奶敢!”
钱予齐挥手示意,严俊虽然满肚子怒气,也没再开口说什么,可见两人中钱予齐的身
分较高些。
钱予齐仍然是一副笑脸,客气道:“张小姐请息怒,我们这次来完全是好意,因为最
近国安局调查发现,有危险的反政府份子在密谋企图破坏国家安全,他们其中有一个目标
就摆在高刚高教授的研究室中,我们尚不知他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我们有理
由怀疑他们还没有得手,所以我才会希望高小姐告知目前高奇小朋友的近况,也许我们可
以找出线索。”
张柔黛怀疑道:“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找高奇询问?”
严探员冷冷道:“我们的人员刚去过高奇住所,发现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找上门去,
所有的线索都被破坏的凌乱不堪。”
张柔黛拍桌而起,怒道:“那你们还不去找高奇。”
随着张柔黛话声而起,由她身体并发出的能量充斥了整间办公室,淡淡的绿芒像光圈
般围绕着张柔黛。
钱予齐和严俊显然被她吓一大跳,他们对张柔黛的评价已经不低,没想到她的内能居
然高到这种地步。
罡气自张柔黛美好的身上飙射出来,房内一阵旋风刮起。一阵令人喘不过气的压力压
迫着两人,钱予齐不得已释放出他的蓝级内能抵抗着,但严俊功力较弱就有点吃不消。在
他们眼前的张柔黛显现出奔放的气质和无比锐利的眼光,让她像极了神话中的女战神。
钱予齐尚有一点馀力,艰难的开口道:“张小姐,你别着急!高奇上星期参加教育中
心的技能测验,现在还在前往蓝海城的路上,我们已经派人去追高奇小朋友,他不会有事
的。”
张柔黛冷哼一声,怒气稍减,她对这些颟顸的联邦官员是没有半点好感,冷冷道:“
我不相信政府会在乎一个普通小市民的生死,也不相信这件事情会是这么单纯。”
语毕,飞舞在空中的物品才乒乒乓乓的落下。
张柔黛坐回位子,转过身道:“两位没事了吧!不送了!”
钱予齐忙道:“如果高奇小朋友有联络的话,请告诉我们。”
留下一张名片拉着一脸怒气冲冲的严俊走了。
张柔黛看着窗外有点阴暗的天空,暗想高奇不晓得在哪里,如果高奇出事,她怎么对
的起失踪的姐和姊夫。
高奇从深沉的入定中醒过来,深吸一口带着微微咸味的空气,慢慢张开眼睛,首先进
入视线的是一片蔚蓝的大海。青色的天空和蓝色的大海连成一色,初升的晓阳还睡眼惺忪
的隐没在云间,几只海鸟穿梭在海面上,金光粼粼的海面随着微微的风震荡着,耳边还隐
隐约约可以听见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
高奇坐在一颗大树上,因洛ua势较高,远远的看去彷佛海面就在眼前一般,其实他离
海岸还有十馀里,但是已经可以闻到那属于海的味道。
他先内视自己的体内情况,内能以奇异的速度增长着,几乎是过去的一倍有馀,虽然
催发时右手的小指会有微微发麻的情形发生,但是本身的能量却不断的增长着。
高奇离开魁首城往南行已经十七天,除了第一天搭引力车到达南边的一个小镇后,他
就开始离开大路,专挑人烟稀少的地方步行。
西区的神州大野ua广人稀,听说是经历文明蜕变以来,联邦人民出生率逐年下降,人
们好象对生儿育女失去兴趣,家庭组织松散。还好近年来,联邦政府成立社会工作局,主
办人们生育问题,改善人体基因缺陷,使人去掉了病痛的侵袭,与自然受孕的缺点,才渐
渐有些改善的现象,出生率才慢慢回升。
到了高奇他们这一代,几乎是先由社会局将基因作改善后再让母体受孕,高奇的其它
同学也都是如此。
但是高奇出生,却是一个意外,社会局一直到高奇三岁时才发现,他并未依法申请登
记在资料库中,据说他那两个天才父母当时正在北区海域中的一个小岛上研究远古遗迹,
正是欲罢不能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还要去帮他作登记。
高奇的出生虽然不是他们夫妻计画中的事,他们对他仍是疼爱有加。但是他们却更热
爱他们的工作,也许高奇早年会有些埋怨,但是后来经历的人多了,想想如果人不能依照
自己想要的生活去过,那生命有何痛快呢?
整理好自己的背包,高奇开始沿下陵的路向南行。据他估计他大概快到达蓝海城的附
近的城镇,当初他会选择远离道路,除了修习自己的内能外,就是为了更贴近大自然的壮
观美景。
能够亲眼观看各地壮丽的风景,天宽地阔的自然景致已经让高奇觉得不虚此行,虽然
必须花更多的时间在来往的路途上,但是高奇心想反正他的目的也不在争夺排名,干脆随
缘吧!
高奇这一个想法使得许多寻找他的各方人马,都错估了他的行程,高奇有如在比赛过
程中消失了一般。
唐苍走下议会的长阶梯,眉头深皱,抚着长长的需,他是唐家最接近联邦权力中心
的人,贵为国策顾问之一。虽然不是手掌军权,但是却能左右议会的决定,在联邦中所培
养的人脉深入军政界中,隐隐掌控议会中多数席次,可以说是联邦中重量级的大老。
今天联邦议会议事长秘密与他和其它代表会谈,明里是希望各世家对即将到来的高峰
会作准备,暗里是在警告各世家不准轻举妄动。
身为风使的唐学忠在阶梯底下等着他,连忙上前问道:“三叔,这么急的叫我来是发
生了什么事?”
唐苍皱着眉反问道:“学忠,你知道“戴蒙”近来有甚么举动吗?”
唐学忠沉吟一会道:“根据潜伏的人员传回来的资料显示,自从年前四区主席会报后
,南区边防就不断增加人手,出入境管制也更加严格,大多相关消息都被有意封锁住,查
不出任何动静。近来较大的举动,就是南区调动一队高阶士官来到西区,听说是为了护送
圣土联盟的“赤喉军”派来的访团代表,申请的理由是使他们安全来参加此次交流,提防
有人图谋不轨。据可靠的消息指出戴蒙和炙世教团的“康虔力”近年来私下来往的情形相
当频繁,怕是戴蒙会借着这次的高峰会另有所图。”
唐苍冷哼一声道:“戴蒙这老狐狸以为天高皇帝远,近年来不断扩大自己势力,不但
在南区建立特别军区,直接由南区统辖,更拉拢东半球圣土联盟南部的赤喉军又和另一个
势力集团炙世教团牵扯不清,想在两面之中夺取最大利益,藉以抗衡中央,可惜还抓不到
他的把柄,不然……”
戴蒙是联邦南区的主席,联邦在西半球共划分为四个地区,六大世家集中在气候温和
的西区,也就是联邦发源地神州大陆。东区则是在东北弧状海域包围的岛屿,是全球经济
与企业重镇。
北区则是冰天雪地的极地区域,人口较为稀少,近年来发展成一个观光度假胜地,运
作得相当成功。
南区洛u”腹地大多在炎热的纬度中,较为干燥寒冷,甚至有沙漠现象发生,最出名的
就是与东半球另一个政治实体交界的“米亚大沙漠”,但是人口却是四区之冠,足足拥有
将近三亿的惊人密集度。
四区中以南区占地最大,所占据的军备资源也最多,四个地区基本上都采自治的方式
,设立各区主席,定时向中央缴纳税金,通行联邦法律以达到和平自治的方式。
但自从戴蒙就任南区主席以来,他强硬的作风与铁腕手法使南区渐渐与其它三区有了
明显的不同。最显着的,就是他在区内建立了许多军事行政特区,虽没有直接证据显示,
但是许多政论家都猜测,戴蒙在这些军事行政区中秘密训练军队。
上一次的四区会议中,其它三区主席提出希望将南区与他们交界的部分往内移,使南
区所占的区域不再那么大,达到四区平衡的作用,但是南区主席戴蒙悍然拒绝,四区会议
于是不欢而散,自此后南区边关出入局的把关也就更加严谨,充满着紧张的气味。
近年来随着西半球政局的不稳,各区间起了一阵令人不安的骚动,最明显的就是南区
,因为南区最靠近西半球的圣土联盟,也是两方来往的门户,彼此之间来往交易频繁,戴
蒙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这次西半球高峰会中三方势力决定在联邦举行会谈,也是戴蒙
大力促成。
唐苍轻抚需道:“而且近来听说干元密本又出现,议事长怕会引起有心人士的攻击
,所以希望各家尽量低调处理。”
唐学忠沉默了半响,像是有话想说但是又不敢多说,唐苍挑眉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有话就直说吧,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唐学忠应声道:“三叔,这干元密本虽然是现代武学的前身,但是它真的有这么重要
吗?自从千年前研发出现代武学的基础以来,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改良与更新,到如今,
我觉得已经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就拿我们唐家来说,我们的“少阴心经”虽然是传
承于先人,但是经过这么长的时代变迁,已经跟原来的初本有很大的差异性,现在再回头
去找这原始的武技,不就是本末倒置吗?”
唐苍眼光如电,眯眼看了唐学忠一眼道:“哼!如果事情有这么单纯,还用的着你说
吗?”唐学忠连忙垂首避开唐苍闪着利芒的眼睛。
唐苍仰头看天,默然片刻,不由得感叹道:“干元密本啊!这一本捆绑唐家近千年的
契约,终于又出现了。”
唐学忠讶道:“捆绑?契约?三叔你越说我越迷糊了。”
唐苍叹道:“傻孩子,当年新皇一世即位后,最令他担心,如鲠在喉的不是被击退到
边荒的叛军,而是我们这些势力强大的各大世家啊?”
唐学忠若有所思道:“新皇一世是担心这些手拥重兵的将领叛变?”
唐苍面无表情,缓缓道:“在千年前,联邦初成,一切法治规矩都尚未稳固,新皇一
世虽然如愿的被推上尊贵的宝座,但是他知道如果想真正统一全国,首先必须将当时手上
握有大多数兵力的军方将领,收服其下。当年的国策参谋顾问“浮世生”提出了一个方案
,取了新皇一世的命令,将当时民间流传的密卷和古武技与皇族残缺的密藏心法收集起来
,综合各方武学之大成,成立研究小组,发展出新生代的武学。”
唐苍边走下台阶,边缓缓述说这段联邦国民都知道的历史,也就是因为这项旷古绝今
的创举,使得人类产生剧烈的进化,踏入后来内能的世纪,唐学忠虽然心里嘀咕,但是也
不敢插话。
唐苍眼中迸出奇异的光芒,恨声道:“可是!谁知道这原来是一件天大的阴谋!”
唐学忠愕然道:“阴谋?这又是怎么回事?”
唐苍收敛眼中精光,应道:“你知道,当年参与的人员,大多数都是当时各势力的中
坚人物,这些人进入当年真祖悟道的“圣域”中,一去数十年没有任何消息,当时的人类
即使养生有术,数十年也都垂垂老矣,再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数十年后,他们出关后,
不到十年间,都因身心交瘁而相继过世了。”
唐学忠疑问道:“难不成当时新皇一世将他们禁锢在圣域中。”
唐苍摇摇头道:“这些人,在当时都已经是联邦中最顶尖的高手,如果他们想离开,
敢说即使调动全国所有的军队,将圣域团团围住也阻止不了他们。”
唐学忠更是一脸茫然道:“那他们是志愿留在圣域中?”
唐苍抚着他的白需道:“这就是浮世生高明的地方,令人想不透的是,他是用了什
么方法使他们死心踏地的留在圣域中数十年之久,在这数十年的期间,各势力因为领导者
不在,自己内讧了起来,在继承人的培训中有了一个致命的断层,导致各势力的崩解。”
唐学忠问道:“这些人在出关后回到自己的家中,难道不会将自己所学传承给下一代
吗?”
唐苍踏下最后一个阶梯应道:“说也奇怪,这些人回到家后,就像是把过去的武技都
忘记了一样,就连我们的老祖先“唐望”也是这样,我们现今所学的少阴心法,是当初唐
望老祖宗的胞弟“唐莽”,所留下来的。”
唐学忠问道:“即使如此,这干元密本又怎么说是捆绑唐家的契约呢?”
唐苍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当年这一个研究小组的参与者,在离开圣域后都
像是患了失忆症一般,而当年联邦发布通行至今的新武学,只占了研究成果的部分,这处
处透着奇怪的气味。就在我们先祖唐望在逝世弥留前,曾短暂清醒过来,说出这干元密本
中不但隐藏了一项关于所有人的大秘密,同时也隐隐克制住所有现存的武功,但是他还没
交代清楚,就过世了,所有的关键点都指向这本干元密本。我想,当时所有参与者的家人
都感觉到这事的不寻常,但是当时新皇的势力正如日中天,各世家也没敢有什么动静。而
这本书,在浮世生逝世之后,被严密的保存在藏经阁中。一直到近代,白应谋下手盗书。
这件事其它世家都有默许的意思,要不,戒备森严的藏书阁,岂是区区白应谋能闯进。如
果不是白应谋野心太大,偏偏蠢的相信皇族残篇中载有超越一切武学的大秘密,想私吞此
书,也不会被当时各世家追踪而至的高手狙杀,真是愚蠢至极。”
唐学忠问道:“是甚么残篇竟然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让白应谋放弃他贵为皇族的身份
,抛家弃子放弃所有荣华富贵。”
唐苍沉吟道:“相传在干元密本中收录真祖入灭前,和浮世生讨论过的一篇据说极为
怪异的记载,真祖曾叹道一切神通变化尽在其中,悟通者可夺天地之精华,脱去凡胎,更
甚者可摆脱俗世,超凡入圣。这段话是当时侍奉真祖的一个仆人所传出来,真实性还有待
商确,只是没想到白应谋会对这件事狂热到如此的程度。”
唐学忠讶道:“真有这么神奇的事,难道白应谋把握到了什么?”
唐苍不屑的呸声道:“哼!想歪了他的心,千百年来多少人汲汲营营追求这种遥不可
及的境界,从来也没听说有人成功过,就连历届新皇也只是将它当成一个精神象征。倒是
这本书绝不能落到任何人手中,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是可能对我们唐家造成
威胁的,就该立即淫除。”
唐学忠点头道:“二叔说的没错,但是奇怪的是,干元密本听说落到一名研究员的儿
子手上,经过这么多天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会不会被其它人截去。”
唐苍沉声道:“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也不管这干元密本是不是真的记载能克制所有武
学的秘密,只要这书在世一天,我们的心就不能安定,记住!不论用什么方法,务必要将
所有知道书内容的人斩草除根。”
唐苍本来满是皱纹的脸上,随着话声,皱纹渐渐消去,皮肤上透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干枯却比常人来的大的手掌,向一旁石壁缓缓推去,没有发出任何撞击应有的声音,却只
见石壁慢慢落下许多灰尘,越掉越多,渐渐出现一个直径将近十公尺的半圆形大洞。
好惊人的功力,看来这轻飘飘不着力的一掌,实含唐苍数十年精练的能量。
联邦中能达到如此举重若轻的恐怕屈指可数。
唐学忠叹道:“三叔的少阴心经已经练至七重天,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在联邦中二叔
可以说难逢敌手了。”
唐苍脸上红晕渐消,可惜的说道:“唉……唐家中生代中你的年纪最小,可以说是我
把你拉拔长大的,你的天分资质可以说是相当优秀了,不到三十年就能将少阴心经练至三
重天,只是你的体质限制了你的发展,再练个三十年,也许勉强能突破六重天。唉……”
唐家中生代中共有兄弟姊妹七人,其中要以唐学忠最合唐苍眼缘,但是唐家继承者必
须挑选体质较为阴柔者,练起少阴心经才能事半功倍,唐学忠的大哥比他多年长了二十多
岁,虽然资质天分不如唐学忠,但是体质适合练就唐家特有心法,几年前在家族会议中,
被指派担任新一代的继承者。
而唐学忠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摆脱这先天上的限制,所以另辟捷径,将七条
奇形锁链编成长鞭,独创出一套鞭法,被公认是超越等级的优秀武技。
唐学忠连忙道:“三叔,其实大哥不论才干资历、天分才情都相当优秀,由他领导唐
家一定可以使唐家更为壮大。对于这种决定,我只有高兴的意思,绝对不会因此埋怨三叔
。”
唐苍点头道:“你能这样想那就就好了。”
背着双手缓缓步出议会广场。
诡谲多变的情势在平静的水面下开始浮动,各怀鬼胎的各界势力正悄悄的向着高奇掩
进,向往平凡的高奇不知道他正一脚踏进这改变他一生的路途。
第二集
第一章 路途巧遇
高奇背着行囊,漫步在森林步道中,据路人说只要沿着这条步道出森林之后,就可以
达离蓝海城不远的井风镇,在这里休息一晚后,搭乘镇中每日数班的磁浮列车大约六个小
时就可以到达,这种磁浮列车向北可到达也可以直通魁首城,相当便利。不少参赛者贪它
方便也会直接用它来当作交通工具。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别有一番悠闲的风味。
正当高奇悠然漫步在林间时,左侧树丛突然冒出一个粗豪大汉,穿著类似联邦亚麻制
的棕灰色衣服,包裹在大汉充满劲力的身体上,来人大约比高奇高上一个头,头上绑着最
近魁首城满流行仿古英雄巾,头发随意的散在肩上,宽阔的背上斜背着一把双手砍刀。
粗旷菱角分明的脸,还留着一撮性格的小胡须,一双晶亮的眼睛搭上他微带笑意的嘴
唇,极有男性魅力,高奇直觉的想到他绝对不是联邦中的人。不单是他带着不合联邦规定
的武器,而且那种草莽气质绝不是联邦的制式教育能够培养的。
果然他一开口就带着一种怪异的口音,用怪腔怪调的联邦语柔声问高奇道:“小兄弟
,你有没有看见一只淘气的小麻雀飞过来。”
教育中心里教授语言学时有提到,早年联邦的语系可以说相当复杂,在联邦年以前,
所有各地的种族都操持着自己的一种独特的语言,在联邦统一西半球后,最重大决策法规
就是在语言一项,将所有语言统一,由中央发布一种通行全国的语言,也就是现今的联邦
语。
但是听说在东半球的圣土联盟中,与联邦成背道而驰,他们通行一种属于古代的语系
,并且发展出许多不同的地方语系,比联邦语复杂多了。
初学联邦语的人,都会像这位粗豪大汉一样分不清几个联邦母语,所以就是怪声怪调
的。
高奇连忙用东半球中最通用的古体语道:“小麻雀?什么小麻雀,森林树梢那一种吗
?”
那大汉欣赏的看着高奇道:“没想到小朋友你居然懂得我国的语言,令人惊讶呢!”
在大汉的眼中,高奇身高不过一六五左右,体格在联邦的标准中算是稍嫌瘦弱,与大
汉近一九零的高壮身材比起来确实像小朋友。
大汉微笑道:“我说的小麻雀穿著绿色的衣服,头上束者一段马尾,你有看见吗?”
高奇这才知道这名大汉所说的小麻雀是个姑娘家。
摇头道:“我没见着,请问你是来自于圣土联盟吗?”
粗豪大汉笑道:“圣土联盟?那已经是一个过去的名词了,小朋友看来你的消息不是
很灵通欧。”
突然高奇注意到大汉说话的时候,两边的耳朵不停抖动,显然是功聚双耳的迹象。
他注意听时才发现有极微弱的声音传入耳朵内,右侧森林一阵细小树枝摩擦晃动的声
音,要不是高奇近来内能大进恐怕他也听不到。
这名大汉居然可以一面和高奇说话一面分心二用的注意森林内的动静。
这名大汉朝高奇眨眨眼睛,动如脱兔般窜入林内,最难以相信的是他那种由静转动之
间,根本毫无预兆,因为视觉残留的原因,感觉上好象这名魁武大汉是被森林扯进去的一
样,身法居然能够达到这种程度,高奇难以致信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
过了一会高奇才从惊讶回神过来,本来他还有点沾沾自喜自己近日来内能大进,没想
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过去他真是井底之蛙,想来不禁有些脸红。
刚才那名不知名的大汉说早就没有圣土联盟这个东西是甚么意思?会不会高奇发音错
了,让那名大汉误会了。
抬头看看高挂在树间的太阳,压下满肚子疑惑继续赶路。
水家宴客厅中。
水旭日手捧着杯子,对着形象各异的几位客人敬酒,朗笑道:“今天我水旭日何其有
幸,有这个机会做个东道主,和各位远道而来英雄人物共饮,真是精彩非常啊!”
一名瘦小的棕袍老人屈着单脚,姿势不哑的仰躺在椅背上,手上还抓着他不离手的乌
木烟杆,吐出一口烟圈后,才咭咭的笑道:“我祖问天充其量不过是边荒的一个没用的糟
老头而已,哪里有水兄你这么风光,不但手握贵国水运命脉,家财万贯,权力更是如日中
天,真叫人羡慕呢?”
一名妖艳的女子浪荡的笑了起来,姣好的身材随着笑声颤抖着,风情展现无遗,吸引
席上男人的目光,骄傲的挺挺上身,才慵懒的说:“祖老,你说这话可酸着呢,谁不知道
你祖老一手问天杆在南疆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南疆子弟数以千万计,南疆人见着你可
不都要恭恭敬敬喊你一声祖爷爷,用不尽的身家,说起来不比水爷少呢?”
祖老吞了吞口水,知道这个女人满身刺,可碰不得,恨恨的道:“骚蹄子,你是在消
遣我是吧!你那口子手里掌握着南半球商业动脉,我这身老骨头还得请他老人家赏我一口
饭吃,哪像水兄自由自在,坐拥金山。”
水旭日才知道这名妖艳的女子竟是赤喉军南王赤炎的女人,看他一副风骚入骨的模样
,不由的心痒痒的,这些由南区护卫士官护送的贵宾,是代表赤喉军到首都参加高峰会谈
,全都操着一口异国语言,穿著长相也和联邦人有非常大的差异。
这次的访团一共有九人,但是有两人已经先去前方探路,剩下的七人,除了妖艳的司
魂彤外,老者是东半球中部宽广大陆中,西南疆域中的一个流派,“南地剑派”的耆老祖
问天,眼中异芒闪动,周身隐隐透着一股光华,显然在内能上已突破人类体能瓶颈。
另一旁两名长相雷同的是一对双胞胎,听其它人称他们为“幽天暗地”,是南王赤炎
的首号战将,据说两人有种奇异的心灵感应,联手攻击会使威力比一般人联手强大三倍不
只,两人阴阳怪气的默默无语,只是喝酒。
另一名高大的老者更为古怪,说他老是因为他头发像祖问天一样全白,但是一张脸上
去又找不到半条皱纹,年纪介于四十到七十之间很难判断,除了介绍时知道名字为傲天啸
外,一无所知,他也是沉默不语,低头玩弄着手上精巧的小玩艺。
离团的一男一女据说是这名高大老者的徒弟。
另外两名是赤喉军将领,肩宽体硕的刹以猛背上背着双斧,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模样
。
另一名长相俊秀如女子的科斯特使矛,眼中精光蓄而不利,有种闲适淡然的味,令人
印象深刻的是他特别修长有力的手指,可以想见他挥舞长矛时双手能做极微妙的变化,比
刹以猛更令人警惕,也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水旭日扬手道:“哪里,只是做一点小生意养家活口而已,哪有祖老说的那么风光。
”
刹以猛撑着破锣似的嗓音道:“水前辈,听说你们西半球的武学发展出一种叫作内能
的怪东西,特别是叫什么六大世家的更是有独特的武技,这一次来除了参加高峰会外,我
刹以猛就是为了见识一下,还请水前辈能多加指点。”
这刹以猛看来似乎是个直肠子,二话不说就要向人家挑战。
祖问天吐出一圈烟,嘲讽的说道:“你刹以猛算是是哪根葱,水老比起你辈分高了一
级不只,何况现在站的可是水家的地盘,万一伤了甚么东西你陪的起吗?
就算你师父“西荒狼”亲来,也要客客气气的叫一声水教头,你……哼!”
水旭日过去年轻时曾在国家体技院中担任总教练一职,负责研发及教导的工作,为国
家培训新血,现今大部分军队的高级干部都曾经接受过他的训练,见到他都得恭敬的叫声
教头,祖问天才会这么称呼水旭日。
刹以猛怒道:“祖老,我尊重你是赤喉军的顾问,所以对你客气,如果你想较量较量
的话,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
水旭日暗骂一声,祖问天虽是在嘲讽刹以猛,却暗里鼓动刹以猛出手挑战,让刹以猛
试试他的底子,看来这个访团里也是不甚和谐。
水旭日笑道:“原来是武学大家“西荒狼”的爱徒,真是英雄出少年,刚勇过人,这
一位应该也是贵师另一名高足吧,真是名师出高徒。”
科斯特清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拱手道:“哪里,我是西荒门下资质最差的一名
,让水老见笑了。”
西荒狼是东半球圣土联盟中一位地位超然的武学大家,在联邦的纪录中,他是属于东
半球西大陆中一支人数稀少的“狼族”后人,这支民族近几百年以来,不断混血稀释,如
今可以说已经消失了。
而这被尊洛uT的武学大家,据说已经超过一百五十岁,武技已经超出人所能想象的范
围,长期隐居在西北大陆的宽阔草原中,不理外界一切事物,但是今天居然有两个传人出
现,难道赤喉军请到这名地位崇高的武学大师吗?
水旭日不动声色道:“看两位使用的居然是不同的兵器就知道令师的利害,居然能够
因材施教,教出两位迥然不同类型的弟子,令人佩服。”
一般的教派予门下弟子,都只是照自己所学一招一式,教予他人,学成的弟子就算能
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其进境也有限,但是这西荒狼居然能够依不同弟子不同性格,教授不
同的武技,可以说已经到达宗师的境地。
祖问天不禁咳了几下,他南地剑派所教授的弟子不都是使剑的,水旭日这话的意思,
指桑骂槐的说他南地剑派教法不入流,气的他一口烟呛在喉咙,司魂彤见状娇声笑了起来
,祖问天暗骂一声骚蹄子,两名定力较差的青年和伺奉的几名侍卫掉了魂似的盯着司魂彤
。幽天暗地仍然面无表情,而傲天啸彷佛微微扯起嘴角,又恢复原样。
水旭日又道:“刹兄弟既然对水家的粗招劣式有兴趣,这样吧!我就坐在这里,假如
你有办法让我在三招之内离开椅子的范围的话,就算你赢了。”
刹以猛本来以为水旭日怯战,想不到他却提出这样的一个比试的方法,大喜下拔出双
斧。
对水旭日说道:“我用兵器你该不会反对吧!”
其它人不禁眉头一皱,这刹以猛真是个浑人,水旭日在椅子不足一尺的地方三招之限
应敌,还要使用双斧,恐怕水旭日不肯答应。
没想到水旭日居然神色不变道:“也可以,我只需要一双筷子就行了。”
这下子连幽天暗地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要知道刹以猛在赤喉军中以一身蛮力出名,几
可生裂猛兽,手中双斧是以钛铁合金打造,共重达一百四十公斤,非常霸道,一双筷子如
何能够抵挡。
只有傲天啸仍毫不关心的玩他手上的小玩艺。
刹以猛大喝一声,跳到桌上,飞身往坐在主席的水旭日,两人之间近十尺的范围急速
缩短,看不出来体型壮硕的煞以猛会这么灵巧。
水旭日长笑一声,单手一点椅把,借力纵身而上,身体彷佛被一条线扯上半空,就像
是完全失去重力牵引,头上脚下飘浮在空中,单手持一双竹筷点上先到左手单斧的尖端,
一道真劲以四两拨千金卸去刹以猛左手的劲力,将力道转至下方,顺着势子一个往上翻转
。
煞以猛强劲的力道并未消失,猛烈的冲力将后方一面墙震出蜘蛛网状的裂痕。
水旭日并没有违反他所说椅子的范围,只是地点换在半空中而已。
刹以猛也是了得,右手虽然无法直接攻击到水旭日,但是却可以带动刹以猛在半空中
利用右手前进的力量,持斧的左手猛然向后挥,惯性重量带动他巨大的身体急旋一圈,左
手在周围画出一条半圆的弧线,往水旭日头上猛劈。
临场经验十足,可以想见他在招式完全展开时的威势。
水旭日喝声:“来的好!!”
身体以最不可能的情况下缩成一团,斧面划过离水旭日的脚底不到一寸的地方,险至
极点的避过刹以猛的左斧,同时手腕运巧劲断去双筷末端。
断筷以奇异两条快慢不同的曲线刺往刹以猛双眼,刹以猛反应快速,右斧挥过要挡去
第一根的断筷。
心想这水旭日好深的功力,一双竹筷居然能和他的蛮力抵抗,满心以为这断筷必含着
其大的劲道,运足力气打算硬抗一记,再用双斧重炮般的力量,将水旭日打下。
但是断筷和斧面接触的那一刹那,却是虚晃晃不着力,让煞以猛产生用错力道的难过
感觉,第二根断筷却缓上一线到达,强烈的真劲和斧面相交,居然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
此时煞以猛的力道最多只能使上五六分,隐含强劲的能量却叫刹以猛不得不将左手缩回,
压住右斧,两斧相击时爆出一阵火花和响亮的声音,运劲一绞,煞以猛才勉强抵去侵体的
能量。
水旭日此时才缓缓落下座位,微笑的看着煞以猛。
煞以猛重组攻势正准备向前猛攻时,科斯特喊道:“师哥住手!!三招已到,是水前
辈赢了。”
刹以猛仔细算算两招攻势一招守势,确实已过三招,但是都被水旭日以奇妙的身法躲
过,根本没有实际接招过,三招的招式都无法使全,叫煞以猛一身功力有力难使,不甘不
愿的回到座位。
水旭日虽然并没有实际上和刹以猛过招,而是用取巧的方式,利用水家名扬天下的身
法和战略去取得胜利,但是实际上,明眼人都看的出水旭日的功力比刹以猛胜上不只一筹
,现场哪一位敢用一样的条件,去试试刹以猛的双斧,恐怕所有人都没有信心可以毫发无
伤的躲过。
司魂彤笑道:“水教头真是身手尤胜当年,想当初令姑姑在六十年前和圣土联盟的交
流会中以令人惊叹的身法技压群雄,获得多少青年男子倾心热爱,水教头的身法却更胜令
姑姑当时,令人叹为观止。”
五十年前联邦与圣土联盟两方互动关系良好,两方各派采访团交换巡礼,当时水家的
代表“水盈盈”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达到凌渡虚空的境地,当时可是引起两国一阵轰动,
凌波仙子称号不迳而走。
当时幽天暗地也是参加的年轻人之一,想不到一晃眼就是六十年了,忍不住在心里感
叹,眼中露出难得一见的人气。
一声悠悠长叹传出,但却不是出自幽天暗地,而是来自一旁的傲天啸。
傲天啸淡淡的声音问说道:“你姑姑好吗?”
一旁的众人不禁诧异,一路走来这傲天啸总是一言不发,所有事都是他两个弟子帮他
打理,还以为是个哑巴。
水旭日恭敬道:“姑姑他老人家身体尚且安康,在水家纵谷别院中居住已经有20年了
,傲先生认识我姑姑吗?”
这傲天啸话中自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傲天啸不回答,低头沉吟许久似在感怀逝去时光,语气阑珊的说:“往事已矣,人事
已非,老夫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迳自离开了。
水旭日看着傲天啸高大的背影,问其它人道:“这人是甚么人,赤喉军中似乎没有这
号人物在。”
祖天问从鼻子哼一声,有些不满的道:“谁知道,南王出发那一天才告诉我们他请来
一名和联邦渊源较深的人加入,请我们不要问他的来历。哼!神神秘秘的八成是见不得人
的家伙。”
水旭日低头沉思,他得仔细思考看要不要请问姑姑,这人的来历,他直觉的猜测这个
人绝不简单。
高奇安步当马的漫步在井风镇别有特色的街道间,这些商家店面都摆满了与海洋有关
的物品,有时是一幅海天相连的画,有时是许多海中特殊色彩鲜艳的贝壳,相同的事都充
满那种浓浓的海洋气息,让人感觉就知道离海不远了。
井风镇地处往南下蓝海城的交通要道,所以往来的商旅货物更多采多姿,街上人群形
形色色,衣着也不像高奇在西区所见哪么单调,少女们耳环项链和一些小饰品加上甜甜的
笑意更添加妩媚的风光。
这座大约50万人的大镇,相当有当地的风采,在当地政府都市计划下房屋建筑都井井
有序,由镇中心的中心公园分九条大道,彼此之间各有巷弄沟通。
高奇走进位于镇中央的公园,许多小孩子和青少年都在中心宽阔的草地上嬉戏,他放
下背包坐在一颗大树底下,享受着午后慵懒的气氛。
忍不住有一些睡意,想仰躺在树干上打一会瞌睡,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穿著一袭绿色
衣服,脸圆圆的女孩子,坐在树上直盯着他,看见高奇发现她后那呆楞的样子,掩着嘴笑
了起来,风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树间。
高奇惊讶的翻身而起,今天让他讶异的事太多了,先是粗豪大汉不可思议的身法,现
在居然又有一个能够无声无息接近他的女孩子。
红扑扑健康的脸颊上挂着两道深深的酒窝,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精灵的棕色眼睛,眼
里满是戏谑的笑意,小巧的鼻子下笑声不断从掩着的双手上散出。
粉红色披风轻披在女孩子斜肩上,里面穿著的是一套粉绿色连身劲装,腰上系着一条
枣红色腰带,脚蹬一双绿色的追风靴,看来既讨喜又可爱。给高奇的感觉就像哪里掉下的
山野精灵一般。
那女孩子见高奇直盯着他,用奇怪的甜腻的语音说道“喂!侬傻楞楞地瞪着奴家作啥
,瞧侬呆头呆脑的样。”
说完又是一阵轻笑。
高奇一下子还听不懂她在说甚么,疑惑的说道:“你在说甚么,你是谁?”
那女孩子讶然道:“侬不是会说我们的话,刚才侬不是和那“晴天下雨”聊了几句。
”那女孩子说出“晴天下雨”这话时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忍着笑意。
高奇此时才听懂原来这女孩子用的也是东半球所通用的古体语,只是口音怪怪的,连
忙道:“奶也是圣土联盟的人,奶是怎么躲在树上。”
高奇刚才到的时候树上明明没有人,显然是在高奇道后才爬上树,但是以高奇的耳目
居然会一无所觉。
那女孩子有趣的说道:“爬上来的啊,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
见高奇居然点了点头又是呵呵的笑个不停,她好象满喜欢笑的,但是高奇承认他笑的
比高奇认识的所有人都还要好看。
高奇疑惑问道:“奶是谁,为甚么跟着我,有甚么事吗?”
既然她知道他曾遇上那名叫“晴天下雨”怪名的大汉,那想必她在入镇前就跟着他,
甚至可能就是那名大汉所说的小麻雀了。
女孩子叉腰假装生气道:“问!问!问!哪来那么多问题,你不晓得要问一位淑女名
字前要先报上大名吗?难道你们联邦的教育没教你们吗?”
高奇连忙说道:“我是高奇,朋友都叫我ㄚ奇,奶呢?”
那女孩子晃晃高挂的双足,说道:“我叫风绿芽,我师傅都叫我小豆芽儿,来你们联
邦玩的。”
说完双手一撑,轻飘飘的离开树干,轻盈的恍若羽毛般飘落高奇面前,还好是白天,
如果晚上见着恐怕还会以为是那东西呢!
高奇今天已经见过太多惊讶的事,对风绿芽超人的身法也没太大讶异,说道:“那你
跟着我有何贵干。”
风绿芽精灵的眼珠子一转,变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我好可怜哦,好不容易
来到这里却遇上了一些麻烦,和师兄失散了,我又不懂得说联邦话,语言不通,到处都找
不到可以沟通的人,刚才正好听到你和晴天下雨在说话,所以只好跟着你啦。”
本来高奇觉得是满合理的,风绿芽一面说头越垂越低,好象真的一副孤苦无依的样子
,但是一双手却顽皮的玩着衣角,让高奇觉得可信性降低。
高奇问道:“那你其它的团员在哪里呢?你应该是跟着来参加交流会的访团来的吧?
”
联邦和圣土联盟之间除边境少数交流外,内地几乎无法通行,除非是参加联邦举办的
交流会,才有可能拿到通行证。
风绿芽说道:“我们其它的团员都还在蓝海城,我又不懂怎么去。”
高奇心想,反正明天他也会顺道到蓝海城干脆让这风绿芽跟去。
对她道:“我明天也会顺道搭车到蓝海城,你顺便和我一起去好了。”
风绿芽闻言抬起头来,一双眼里精光流动,说道:“太好了,总算能够回师傅哪里,
你果然是个好人,这样吧,你可以叫我绿芽儿,我就叫你ㄚ奇吧!嘿!
很多人想这样叫我,我都不愿意呢?”
小鼻子骄傲的高高挺起,看的高奇直想笑。
高奇哑然说道:“是,是,是,绿芽儿大小姐,我现在肚子饿了,想找家饭馆吃饭,
大小姐如果有空的话,可否和我一同进餐。”
风绿芽俏脸微红,小声的说道:“我的行囊都在师兄那,我身上可没半毛钱。”
高奇说:“不要紧,这是小事,何况联邦中早就不通行货币,只有在和圣土联盟交易
的商人才有在使用货币。”
风绿芽奇道:“不用钱,那你们联邦人是用啥来买东西。”
风绿芽一路走来万事都有人打点的妥妥当当,根本不需要她担心这种问题,如果不是
他硬要跟着师兄做个先头小兵,溜出来到处游玩,就不会遇上敌人和师兄分散。在荒野山
林间不辨方向,还差点被抓到,还好她轻功了得,用计脱逃出敌人的包围网。
高奇拾起地上的背包,说道:“我们联邦人一出生所有相关资料就被纪录在政府中,
所有工作财产所得都可以直接在联邦银行的户头中储存,根本不用携带货币,你看,只要
手腕上的这条码一刷,就可以直接从户头中扣除。”
风绿芽饶有兴趣的看着高奇手上浮贴的手环,说道:“如果其它人偷了这条码,不就
糟了吗?”
高奇说道:“这条码纪录了使用者的所有一切,包括样貌指纹,除非是本人使用,要
不所有消费单位都不会承认,而且这直接连到联邦通讯网路,如果非法使用全国上下都会
知道,无所遁形,所以应该不会有人笨的打这条码的主意。”
风绿芽讶然道:“这样所有人的行动不就掌握在你们的政府手上,等于是变相的监视
吗?”
高奇说道:“是有一点不自由,但是却因洛up此让联邦中的犯罪率下降许多,既然没
有现成货币,一些强盗小偷就不会像一般民众下手,安全多了。以社会的眼光来说,人民
只是一个小小的螺丝,政府需要仔仔细细掌握每一个动态,社会才会在稳定中成长。”
高奇从小在联邦长大,他也不觉得有甚么奇怪的地方。
风绿芽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实在不敢领教这样的做法,在我的国家中虽然说没有你
们便利,但是,每一个人都是自由的存在,独立的个体,难道说你们都不觉得这种阶uX监
视的作法有问题吗?”
高奇疑惑道:“会吗?可是我还是相当自由啊,既没有人管着我,也没有甚么规定不
许联邦人民到处行走。”
风绿芽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我说的是哪种心灵的独立,每一个人都是一中无可取
代的“我”,不受拘束的自由,并不是说可以行动就叫自由,你觉得被养在巨大笼子里的
老鼠会自由吗?虽然他饮食充沛,甚至活动的空间极为宽广,但是毕竟他始终还是一只被
卷养的老鼠而已,并不能说是自由。这是我师傅说的。”
高奇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理论,说道:“你的想法很有意思,照你这
么说联邦人都是一种被圈养的动物,而政府就是那个巨大的笼子,如果更深的说,人也是
一种被圈养的动物,而牢笼就是这个世界,那笼子外又是怎样一个世界呢?”
风绿芽调皮的说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只是一个更大的笼子而已。”
见高奇又深思的样子,忍不住叫道:“你还真是喜欢研究这种怪问题呢?跟我师傅一
模一样,都是怪人。我肚子饿了啦。”
高奇刚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被风绿芽一打断又回过神来,忙带着风绿芽找餐馆进食
。
他们俩人在一家看来洁净的小餐馆中坐定,虽然风绿芽的服装相当特异,但是联邦中
有些怪异的复古服装有时也会流行一阵子,所以倒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风绿芽清新娇俏
的模样却是更引人注目,像刚才走在路上就有许多赞叹欣赏的眼光投注在她身上,他本人
反而不以为意。
高奇帮风绿芽翻译餐点,埙uo点了一份特餐。
只见她眉头深锁的看着这些看来一块一块绿色的东西,苦着一张小脸说道:“怎么你
们就吃这些东西啊?”
高奇不以为异的说道:“是啊,这是联邦中满受欢迎的食物,像这个鸡楠特餐,是用
鸡汁的元素和蔬菜结合而成,满好吃的,营养价值又高。”
风绿芽惊讶道:“你们都不直接吃肉啊菜的吗?我在港口中不是有看到有人捕鱼吗?
”
风绿芽一路走来南区招待都是用自然食物,让来自圣土联盟的他们不觉得饮食有所不
便。
高奇解释道:“因为近几百年来自然动物数量剧减,虽然联邦努力复育自然环境,近
年来才有一点成就,所以所有自然食物都必须经过严格的管制,虽然还是有在卖,但是价
格相当贵,而且也限于一些特定的餐厅,我们一般的民众几乎很少吃到。”
风绿芽哦的一声,看高奇吃得自然,勉为其难的插一块看来类似肉类的却是但绿色的
物体放入口中,味道倒是没啥问题,就像是一块吸收太多水分的猪肉,咬起来像是豆腐放
上两天干干的感觉。
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动了,忍不住怀念起过去不起眼的食物。
高奇见风绿芽放下叉子,也不好意思再吃,开口问道:“对了,你怎么会跟访团分散
的。”
风绿芽试了一口水,还好水味道一样,说道:“我和师兄出来先探一下路,谁知道却
遇上“炙世教团”的人,打又打不过人家,只好逃了。”
说来轻描淡写,当日是由炙世教团中四大护法加上一位上位武将围攻他们俩人,师兄
打伤两大护法,才换得一隙空档,让体术超群的她先行逃走向师傅报讯,她并不担心他武
技高强的师兄,就算打不过,他也有自保的能力。
反倒是她却被那个上位武将追踪而来,还好她机灵用声东击西的策略,引走敌人,说
来实在不值一晒,她先抓只倒霉的小松鼠,用浅量迷药迷昏,放置在森林深处,再躲在一
旁,敌人功力高深,只要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被他察觉,所以把刚醒来的松鼠当成她追踪
而去。
高奇疑惑的问道:“炙世?那是甚么?是那位晴天下雨的名字吗?”
风绿芽又咯咯的笑起来,俏皮的说道:“晴天下雨,是我给那家伙取的名字,但是如
果你这样叫他,保证你这个脑袋恐怕不会乖乖待在脖子上勒。”
高奇讶道:“那他是甚么人。”
风绿芽道:“到他是现在东半球三股强大势力中炙世教团的一名上位武将,自从圣土
联盟最后一滴血脉断绝后,整个政局就呈现四分五裂的状态,其中最有实力的有三股势力
,分别是“炙世教团”,“赤喉军”,和“东方旗”三个集团。
这个人叫做秦宇,霹雳刀法在炙世教团中称得上是首席,人称“晴天霹雳”
不过我看,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所以给他更名成晴天下雨。”
高奇惊讶道:“圣土联盟分裂了,难怪那位晴天……嘿……下雨,会说圣土联盟已经
不存在。”
又问风绿芽道:“那奶是属于哪个势力。”
风绿芽骄傲道:“我才不属于哪个势力呢?我和师傅都住在珠海中的离世岛中,如果
不是夏姊姊来请师傅帮三大势力调解,我们才不管他们打的你死我活。”
珠海在东半球中央大陆南方外海,分布许多小岛像是链状首饰般,所以称作“珠琏岛
群”
,离世岛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高奇问道:“夏姊姊,她又是什么人啊?”
风绿芽一脸景仰道:“她呀,可了不起了,她是来自于圣土中最神秘的一支民族,长
年在“白夜沙漠”中隐藏着,只有在世界动乱时才出来指引世人正确的路途,告诉你一个
小秘密欧,我偷听师傅说过,夏姊姊已经超越人类所能修习的体能极限,到达一个神秘的
境界,不管是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让人景仰……。”
高奇连忙道:“等一下,奶说的白夜沙漠是在哪啊?在东半球中就我所知道,唯一的
沙漠地带是与南区衔接的米亚大沙漠啊?怎么还会冒出个什么白夜沙漠。”
风绿芽给他一个大白眼。
风绿芽道:“居然不知道白夜沙漠,真不晓得你们联邦的教育教了些甚么东西,难道
你们从没提过这块被称做人类瑰宝的地区。”
高奇搔搔脑袋说道:“课堂中所讲授圣土联盟的地理语言和历史典论,都是按照联邦
新历年541年,当时的教育总长所召集研究小组所编着的,据说误差不会超出千分之一,但
是从没提到过有白夜沙漠这地区。
而且圣土联盟据说近千年以来居然在科技与技术发展始终在原地踏步,关于圣土的一
些相关记录也部分被酌量删去,以免与联邦的技术发生混乱。”
高奇在风绿芽怜悯的眼光中不禁有些脸红,以往联邦给他们的教育在风绿芽的眼中彷
佛是多愚蠢的事,太相信联邦和电视媒体所讲的事,所有不合理的事被讲久了就好象是被
扭曲的合理化了,不少联邦人都相信东半球圣土联盟所统治的地区,都还是处在一种野蛮
的时代,对自己的高科技发展沾沾自喜,好是高人一等一般。
风绿芽叹道:“你们被你们的政府洗脑的太严重了,你们所熟悉的历史,所相信生活
方式,难道都不会有半点疑虑吗?
像是当年“东帝”与东半球原生民族结合成为一个政治实体,在短短五百年期间发展
出宇航技术,与联邦的“西皇”协定划分宇航航道,将土、火、水三个卫星区别为东半球
的空域,这件事情你们可知道?”
高奇摇摇头不是有很信心说道:“可能是跟政府高层的决策有关,怕会影响一般人民
的生活,所以才不告诉人民。”
风绿芽见高奇仍自欺欺人,忍不住道:“好,那我说一个和两岸有关的历史,我敢说
你所知道的绝对跟事实有非常大的差距。”
高奇皱眉盯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风绿芽。
无力的呻吟道:“奶说吧!我正听着。”
风绿芽道:“你知道当年真祖是怎么死的,当年真祖所统领的四支军团,洛u|分作两
个阵营对抗,我敢打赌联邦教你们的,绝对跟我所知道的事实有很大差距。”
高奇皱眉道:“真祖不是在闭关后,圆寂归去,当时举国一片哀悼时,真祖的二弟子
和三弟子企图颠覆当时真祖所创的联邦法规,领着一群叛乱的将领闯入圣殿,企图夺权专
政。”
风绿芽接着说道:“是不是你们新皇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大义灭亲,将所以有意谋
反的乱党一一清光,在难以推辞,众望所归的情况下成为联邦的主宰,君临天下,哼!”
话说完忍不住小鼻子哼了一声。
高奇大讶道:“难道不是!!”
风绿芽叫道:“放他的乌拉屁,圣土人谁不知道当年真祖欲将位置传给资质性格都较
优秀的三弟子,他气愤不平,表面上欣然同意。私底下却联合当时一些民间势力阴谋造反
,害死真祖,罗织罪行将其它同门师兄弟赶尽杀绝,再以圣者之姿登上宝座,真是卑劣至
极。”
高奇忍不住万分惊讶破口而出道:“什么?”
第二章 水中霸王
新康城东区赫连家所处的商业大楼中,位在新康城市中心的商业要道上,共有十五层
是赫连家事业的总控制中心,每一楼层都聚集了许多联邦中的菁英份子,为赫连家近年来
在联邦中的事业版图扩充不少。
这要归功于几年前,前任总裁眼光独特,将事业交予年仅三十五岁的赫连震东,虽然
初期许多董事会员极为反对,但是新上任的总裁却显现他过人的长才和令人折服的眼光,
使赫连家的事业可以说是蒸蒸日上。
赫连震东站在顶楼看着底下像蚂蚁一般的人群,日复一日的茫然过着单调的生活。有
人说如果把人的一生做详细的纪录与研究,可以发现人总是来来往往的做着一些重复的事
情。
生命历程如果可以画作一张曲线图,你可以发现人和单细胞的昆虫其实没甚幺两样,
一样单调、一样无聊。
赫连震东吐出一口烟雾,缓缓环绕在身旁,忍不住想起小时的回忆。
赫连震东和赫连战天是偏房所生,在赫连家根本不受重视,在他母亲病危时甚至没有
一个赫连家的人来看过,母亲因为操劳干枯的双手是他对母亲最后的回忆。
从那天开始他就变了,变的冷血、变的毫无情绪,日日刻苦练功用功读书,因为他相
信世界上绝没有所谓的运气,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掌握在他的手里。
终于让赫连本家注意到他,让他有机会和那些正室所生的孩子一同学习,他比任何人
都还要用功努力,在其它人揶揄嘲笑的声音中度过他的童年。
他要超越并且压倒过他们。
他第一次打倒比他大上十余岁的正室长男时,正值十四岁,敌人的血和他的血混在他
的脸上,尝起来还带点腥味。
他本来以为会受到严厉的处罚,但是他的爷爷也就是上一代的总裁却只看了他一眼,
从此他便成为赫连家中少数能修习赤焰手的人,他的成功是靠着鲜血和努力得来的,绝非
旁人所见的天之骄子。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赫连震东捻熄香烟道:“进来!”
身穿灰色连身套装的长发女子推门进来,身材玲珑有致,一头亮丽的羽毛剪长发随走
路轻飘在空中,一张知性亮眼的脸庞,嘴边还带着浅浅的笑意,略施薄粉的五官更加动人
。
修长均称的长腿蹬着高跟鞋走到黑色的桌前。
舒季诗眨着眼睛,柔媚自信的说道:“老大,有消息了。”
眼神中微露笑意,扬扬手上的文件,欣赏的看着赫连震东斯文白晰的脸。她是赫连家
地下情报中心的主管,专门拦截联邦的所有通联纪录,指挥中心拥有近百人的情报网,遍
布西半球联邦各地。
赫连震东接过手中的文件报告,淡淡的说道:“辛苦你了!有甚幺进展吗?”
舒季诗抿抿嘴唇,带着一点不屑的笑意道:“联邦的系统防护实在是太差了,三两下
就可以入侵取得资料,昨日在离蓝海城北面约一百公里的井风镇中,找到我们要找的高奇
,他大约今天会进入蓝海城了。”
联邦的防火墙是经过科研院网罗联邦中“最顶尖”的专家研发出来,由具备人工智能
的超级电脑“深蓝”所控制,监管的范围包含联邦所有相关的机密资料库,被称做当代科
技的精华结晶,如果这群所谓的专家听到这舒季诗的话,肯定气的吐血!
舒季诗风情万种的绕过桌子,横靠在赫连震东的怀中,甜腻的说道:“我这幺快就找
到消息,你有没有要给我的奖赏啊?”
赫连震东轻笑,细长的双眼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魅力,笑道:“小野猫,你别忘了你
现在是我手下大将田思光的女友,可别太过分。”
舒季诗亲昵的在赫连震东的耳边轻喃道:“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
赫连震东轻抚着长长的秀发,也学她在耳边细语对她说道:“你如果在三秒钟之内不
离开我的身上,我敢保证,明天全公司上下都会知道。”
能量突起,如丝绸般强韧的能量,让舒季诗柔弱无骨的身子弹到空中,曼妙的转了几
个圈,翻过桌子,轻巧的落在地上,这舒季诗既然能够担任情报组主管,一身修为当然不
弱。
舒季诗低头看着细细的鞋跟,微嗔道:“唉呀!这幺用力,再多来几次,我的一双名
牌鞋子可就泡汤了。”
大门突然碰一声被推开,赫连战天粗犷的身影出现在门前,背后还跟着来不及阻止的
秘书。
他扯开嗓门道:“大哥,听说有干元密本的消息了吗?”
注意力先落在坐在桌前的神色自若的赫连震东身上,然后再眼光发直的落在站立一旁
的舒季诗身上。
赫连震东皱眉道:“战天,你又不敲门就闯进来,你这鲁莽的性子如果不改一改,恐
怕早晚出问题。”
赫连震东朝一脸抱歉的秘书示意,让她关上门。他灵敏的感官力早就察觉到赫连战天
进入公司。
赫连战天微低头道:“是的,大哥,我知道错了。”
从小他就特别尊敬他这个大哥,不但聪明又武功高强,过去如果有人欺负他,出头的
一定是他大哥,后来赫连震东进了赫连本家受到老爷子的赏识,被遴选进赫连继承者候选
人之一,接受英才训练,所有人都轻视他们是私生子,瞧他不起,更讥笑他是血统不纯的
杂种,不晓得使了什幺手段才得以进入赫连家,以为就可以享受优渥的生活。
但是,他看见的是他大哥背上因为惩罚而被鞭打的伤,淡他大哥一句话都没说的忍了
下来,将功课武技修习的更完美,从没有抱怨过什幺,这是他最佩服他大哥的地方。
舒季诗咯咯的笑道:“全联邦中,能够一句话让桀骜不群的二公子低头乖乖认错的,
恐怕只有老大一个人了。”
赫连战天怒道:“少啰唆!你还不是要听我大哥的话,有啥好笑的。”
赫连战天盯着舒季诗美好的身材,本来他是想把这骄傲的女人弄上床享受一下滋味,
想不到她竟然是他最要好朋友的女友,每一次看到她都让他心痒难止。
赫连震东仍是一脸清冷的说道:“别闹了,战天,点子出现在蓝海城中,你带几个人
去。”
赫连战天闻言大喜,不等赫连震东说完,急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带齐人马,去抓
这臭小子,把干元密本拿回来。”
有机会可以脱离那些繁杂单调的公务,他自然非常兴奋,转头就想冲出去。
好象这叫作高奇的小子和干元密本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
赫连震东叫住他,说道:“别急,事情没那幺简单。”
赫连战天疑惑的问道:“不过是抓个小鬼,有甚幺困难吗?”
舒季诗道:“老大说的对,事情不是抓人那幺简单,蓝海城是水家的势力范围,如果
大喇喇闯进去抓人,只怕会惹起水家注意,何况现在蓝海城正在接待来自圣土的客人,来
往管制的很严格,恐怕你还没进去,水家就已经坐享其成的抓到那小子了。”
赫连战天道:“那怎幺办,总不能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吧!”
赫连震东道:“这件事情需要小心行事,不但要将干元密本拿回来,同时正点子也不
能放过。季诗,这次要麻烦你和战天跑一趟,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舒季诗头脑精明仔细不在他之下,是他倚为左右手的大将之一,有她在运筹帷幄相信
是万无一失。
两人领命走了,临去前,舒季诗还暧昧的飘了几个飞吻给他。
赫连震东锐利的眼睛望向窗外,感觉天上云气在聚集的现象,远方山头雾气漫上天际
,看来要变天了。
高奇和风绿芽走下蓝海城市中心车站长长的阶梯,这风绿芽是个十足的好奇宝宝,对
于一切都非常有兴趣,害高奇一路上跟人家道歉陪不是说的嘴都酸了。
经过跟风绿芽的对谈,他发现有许多关于联邦与圣土的历史与社会结构,都跟他、也
是所有联邦人知道的有相当大的差距,让他一晚上辗转难眠,许多念头在脑海中打转,一
直到现在他满脑子都还有点涨痛。
许多让他不敢相信的事和联邦所教育的法规让他的思绪仍是一片混乱。
风绿芽指着一个头上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嬉皮族,惊讶道:“ㄚ奇,你看那个人是不
是中了甚幺毒药,为甚幺他的头发是红的绿的还带一点银灰色,而且好多人嘴唇发黑ㄟ。
”
高奇哑然失笑道:“那是用特殊药水染的,是现在满流行的趋势,别问我为甚幺会流
行,我也不晓得,听说还有人把整个人都染成了绿色,据说还满受欢迎的,而嘴唇发黑是
因为他刚才才吃了黑木炭,所以她才会满嘴黑黑的。”
高奇看风绿芽认真听讲的模样,忍不住跟她开了个玩笑。
风绿芽疑惑的问道:“真的吗?”
高奇强忍笑意道:“当然是“蒸”的,难不成还是“煮”的。”
看到风绿芽仍是一副乖宝宝认真听教的模样,高奇忍不住大笑起来。
风绿芽气愤道:“吼你骗我,看我怎幺治你。”
追着连忙落跑的高奇满街跑,嘴里还念着:“你别跑,让我追到你就惨了。”
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高奇发挥灵动的身法,一时半刻让风绿芽拿他没办法,
要是在空旷平地,高奇哪能逍遥那幺久。
不过凭速度,风绿芽还是遥胜高奇一筹,不一会就抓着他了。
高奇连忙讨饶道:“好了,开个小玩笑嘛。那幺认真干嘛!”
风绿芽狠狠的捏他一把脸颊,让高奇叫的鬼哭神号的,才满意的放了他。
两个年轻人年纪都还小,对男女之间的感情都还迷迷糊糊的,高奇又从来没有过异性
的朋友,所以只单纯当对方是同性的朋友,彼此之间没有负担,所以容易交到真心对待的
朋友,当人和人之间一旦掺入感情的因素时,情况就会变的异常复杂。
两个人走走闹闹的终于也要走到分歧的路线了。
高奇指着左侧的街道说:“好了,沿着这条大街一直走,街尾拐个弯就可以看到水家
道场啦!我呢还要搭车到港边参加比赛呢!”
风绿芽也感染了一点离别的气氛说道:“嘿!ㄚ奇,这两天谢谢你的照顾了,很高兴
交了你这个朋友。”
高奇道:“嘿!绿豆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虽然你聒噪了一点,可是我还能接受啦
!”
绿豆芽是高奇染上风绿芽爱给人取绰号的兴趣,顺便给风绿芽取的,冲淡了不少离别
的气氛。
风绿芽不甘示弱道:“你臭美啊,发育不良的小鬼,我肯跟你做朋友,可是你的福气
呢!”
高奇个子只和风绿芽一般高,所以一路上风绿芽老是拿来糗高奇。
高奇自信满满的说道:“嘿!我再过几年就会长的跟大树一样了,到时候你可得仰着
头来看我了。”
风绿芽勉强笑道:“那也要让我看的见才行啊,难道你能飞到圣土来让我看啊?”
高奇道:“那可不一定,过几年我说不定就过去看你,到时候你可得带我好好逛逛。
”
高奇一路上听风绿芽讲有关圣土的风俗民情,向往不已,心里早就隐隐有前去旅历的
念头,现在只是更明确的讲出来。
风绿芽喜道:“那你可不能食言,说谎的会变成一只小狗。”
高奇拍拍胸脯道:“当然,好了!快回去吧!说不定你师傅正在为你担心呢!”
风绿芽道:“那我走了!”
转头走向街尾,频频回头,直到人群掩没了两人。
两人在心里仿佛有那幺一点奇怪的感觉,他们很快会再相见的。
高奇搭着市内的无重力公车,沿着蓝海城主要干道,开往港边,技能选拔大赛就是在
这里举行,“猎牙行动”是蓝海城在比赛中的指定项目,参赛者必须带着一名裁判出海补
猎一种名叫“蓝牙”的鱼类。
这种鱼类最大可成长一尺到两尺之间,身上布满尖锐的鳞片,头上则长出一只蓝晶犄
角,除了肉质鲜美外,其蓝晶更是捕鱼人主要的目标,经济价值非常高,却不知牠是在何
处吸收到蓝晶的成分而长出。
近年来因为过度滥捕,数量已经相当稀少,所以大多数参赛者都直接放弃,只有少数
几位熟知附近海域的参赛者出海碰碰运气。但是海域实在太过宽广,也许要花费几天的时
间才能摸熟附近的潮流,而且,即使发现了蓝牙,能不能顺利捕捉到也是一项大问题,据
说连附近的渔民也不一定有把握捕获。
高奇拿了参赛证明后,心想既然来了干脆出海看看,也许运气不错,能遇到蓝牙也说
不定。
向主办人员表明意愿后,工作人员惊讶的看着他说:“高奇同学,你真的确定你要参
加吗?海面上虽然满平静的,但是根据资料显示,你从未有过出海的纪录,确定吗?”
高奇谦笑道:“我想试试看,难得来到蓝海城,不实际参赛看看,实在是没甚幺意义
。”
参赛人员和气的说道:“好吧!既然你这幺说的话,我介绍一个经验比较丰富的老手
给你。”
高奇喜道:“太好了,谢谢你!”
猎牙行动的评审事实上也要担任导游的工作,同时因为蓝牙的攻击力也算强,所以也
有保护参赛者的作用。
高奇跟着工作人员下港去找人。
此时在港边不远的民宅巷道里,却有两个人暗暗的监视着高奇。
其中一人商量道:“正点子到达会场了,要不要现在就下手?”
另一个体型较胖者则道:“先等等,上头的人已经火速赶往这边,傍晚时就会到达,
再等等。”
“真搞不懂就这幺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干嘛还要劳动这幺多人,凭我章灿一个人
就可以摆平他了。”
胖子不客气的说道:“嘿,你省省吧!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压压你那口子还可以,
别拿你那撮小鸡毛炫耀啦!”
章灿探头一看,正好看到一个中年男子领着几个年轻人,走向港口,马上缩头回来,
惊讶的说:“唐家也派人来了,糟了!大尾仔,会不会被他们先下手,把人抓走?”
那名叫大尾仔的胖子说:“应该不会吧!这次会场是由水家赞助的,有水家的人在,
他们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不过你先监视目标的行动,我马上报告上级看该如何处理。
”
高奇坐在小艇的前头迎着海风,享受乘风破浪的快感,蓝海港是中部的货物枢纽,在
更偏北的地方是一条横贯中部的宗扬河,蓝海城正好位于出海口,所有的货物往来都由水
家这个水运霸主牢牢掌握着。
宗扬河四通八达,逆流而上,在中途又分为两条较大的分流,向南的称为素玉江缓缓
由彩晶城南方的素玉湖流出。而偏北的溯溪而上,流经浦化城后,在曲折处再分成数条水
道,源头应该就是迷雾山脉。
这条大河孕育着中部肥沃的土壤,纵是称为神州的命脉也不为过,所以水家前几代,
就靠着这条宗扬河累积了几可敌国的财产。
而在现代,水家更跨足空运及海运事业,其分公司雄据西半球各地,在各区更是拥有
难以计数的员工,几乎一手支撑着联邦所有经济金融的运作。
话里带着微微沙哑的老渔夫,朝高奇开口道:“少年仔,你的底盘功夫打的还不赖嘛
!”
高奇回过头来笑道:“沙伯伯,你是在开我玩笑吗?我这点斤两怎幺跟你比。”
沙胆是蓝海港中有名的船夫,同时也是最佳的捕鱼高手。
联邦法律中明文规定,因为怕过度滥捕,使得水中资源枯竭,所以规定禁用先进科技
的方法来捕鱼,所以蓝海港的渔民都使用相当原始的方法来捕抓海鲜。
也因为如此,所以在蓝海城中的讨海人,全都是身材魁武,身手非凡的大海男儿。黝
黑的脸上带着一种乐天知命的笑容,那是因为长期和海洋在一起,充分了解到海的温柔平
静底下,那种人力无法抗衡的巨大力量。而与海争食,明白自己的渺小与大海的强大,在
黝黑的脸皮下,才有着开朗和透彻的人生观。
其中操舵者必须有相当的功力和经验,才能在广阔的海域中熟练的寻找鱼群所在,沙
胆看来枯瘦的双手握着桨,运起一道道能量顺着海中潮流的变化,快速的推进小艇,这种
方式不是功力高就可以办到,而是需要数十年的经验累积而成。
沙胆长年日晒的黝黑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说道:“少年仔,你别以为老头子在开你玩
笑。每一年来这里的参赛者形形色色,哪一个踏上老头子的船还能像你一样如履平地、站
的四平八稳的。难得的是你年纪还那幺轻,我沙胆不会看错人的。”
高奇回道:“是吗?我自己倒没有什幺感觉。”
他一踏上起伏不定的船只时,自然而然的双脚运劲牢牢贴在船底,甚至还能巧妙的感
觉到船下水流划过的感觉,对高奇而言是个非常新奇的经验,他还以为每个人都可以办到
呢!
却不知道高奇的经脉经过改造后,变的敏感异常,对于外界的动静都保持一种相当自
然玄妙的联系。小艇渐渐离开由防波堤围着的蓝海港,远远的望去,蓝海港就只剩下一条
暗影,小艇来到一处水看来特别黯黑的地方,沙胆抛锚将船固定下来。
高奇问道:“沙伯伯,到了吗?”
沙胆拿出一条细绳和锐利的小刀对高奇说道:“这里是海流交会的地方,鱼群大多徘
徊在附近,这个季节沙梭最多而且肥大,蓝牙最喜欢吃这种鱼类,所以应该都会在此潜伏
着。”
接着,将绳子绑在高奇的腰间道:“这是警示绳,如果抓到了蓝牙,就拉拉这条绳子
示意我拉你上来,还有这是抓鱼用的小刀,如果遇到危险时也可用来护身。
对了,如果遇上超过一尺以上的蓝牙时,千万不要逞强,赶紧上来,不过近年来也很
少见了,告诉你也只是以防万一。”
高奇接过刀子,脱下衣服,因为参赛者不能携带氧气筒,所以内能强者自然就占了便
宜,蓝牙大多潜伏在海底,如果参赛者连到达海底的能力都没有,那一切就白搭了。
朝沙胆打了个手势,嘴上咬了刀子,扑通一声,高奇一无所惧的钻入海底。
沙胆在小艇上一点一点的放着绳子,心想这个年轻人还真不错,不但人有礼貌同时功
力也相当出色,难怪隔壁老王的女儿,前几年代他老子担任裁判时,会给外来的年轻人勾
了魂。
去年听说就嫁到了新康城,这都市来的小伙子身子是没有城里年轻人强壮,不过小娘
们不就爱这一种白白净净的年轻小伙子吗?
想想我家里那女孩也已经二十出头岁了,要不要先给她找个婆家呢!正在胡思乱想的
时候,绳子已经不再入水,想必是已经到了底,暗叫声好功力,这种人材近年来在港边是
越来越少见啦!
突然远处的两艘小艇快速的接近,沙胆心里还在想,是哪个人有那幺深的操舟功力居
然能这幺快。
两艘艇子到时他才啐的一声,原来是使用元素转换推进器,这种东西在蓝海港中属于
禁止使用的物品,平时也只是用来救急的,哪来的几个杂碎敢在蓝海港中开着横行。
带头的大汉开口说道:“喂!老头子,那小子呢!”
大汉名叫曾世雄,是唐家的部属干部之一,这次接到命令要来抓一个不足二十岁还在
吃奶的小鬼,正满肚子气。
却见到这个死老头爱理不理的斜瞄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道:“哪个小子啊,这里那
幺多人,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
曾世雄忍不住骂道:“老不死的,别给大爷装蒜,我明明看见那小子上你的船出海,
快说你把他藏哪去啦!要不然我就把你的骨头拆下熬汤。”
两艘船上连曾世雄共七个人,他认为只是抓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何必那幺劳师动众,
如果不是上头要求他一定要带队来,他根本不想离开春梅那甜腻腻身体。
偏偏又遇上这个天杀的老家伙。
沙胆眼光半闭的说道:“我老头子身上可没几两肉可以煮,倒是你那身肥肉,我看可
以煮上一锅年终大火锅,恐怕还有剩呢!”
曾世雄身边的一个小喽啰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曾世雄平常养尊处优身上确实是满多
肥肉的。
曾世雄大怒,大掌一挥,一巴掌把出声的猥琐汉子打下艇子,破口大骂:“你他妈的
,笑甚幺笑,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紧接着,回头抽出水刺,亮晃晃的尖端对着沙胆,阴恻恻的由牙缝道:“死老头,我
再给你一次机会,再问你一次,那小子在那里?”
其它人也纷纷从船舱下拿出隐藏的武器。
沙胆被这些家伙惹的心头火起,破口大骂:“我操你祖宗的直娘贼,你这猪生狗养猴
子带大的死家伙,老子在蓝海港混了四五十年,还没见过你这种人渣,真他妈的今天是走
了甚幺霉运。”
曾世雄哪堪得起受辱,大叫一声,仗着自己的武技高强,直接从自己的艇子飞身往沙
胆扑去。
这曾世雄确实武技相当不错,一双水刺破空发出尖锐的声音,可见功力不弱,可惜今
天走了霉运。
沙胆视而不见飞扑而来亮晃晃的水刺,等曾世雄飞跃到两艇的中间时,脚下发出一阵
能量,将小艇轻飘飘的横移三尺。
曾世雄无处落脚,只好眼睁睁的落入海中,沙胆从容不及的拿出木桨,算好方位,对
着刚冒出水的曾世雄老实不客气的一杖敲下去,敲的曾世雄头昏眼花的。
沙胆讶道:“哎呀,你的头还真是结实,这幺敲居然一点事都没有,那得再多敲几棍
才行。”
曾世雄被沙胆一棍一棍的敲在头上,奇怪的是不管曾世雄怎幺躲,那棍子总有办法敲
到他头上,好象是他专门送上门让沙胆敲的一样,好不容易偷了个空隙猛喊道:“你们是
死人是不是!还不快点来救我!”
两艘船上的人,这才驾着艇子冲上前来。
高奇潜入水中之后,看到的是一个无比宁静又充满活力的世界,阳光穿入水中仿佛柔
化了一切事物,两三群五颜六色悠游的鱼儿,在高奇的身旁以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型态穿
梭着。
突然间,高奇好象又升起那种奇怪的念头,最近不晓得是怎幺搞的,老是有这种抓不
着头绪的怪异感觉,由于一口气的时间有限,只得暂时先按下不想。
高奇再往下钻,感觉到水的阻力变大了,四周的压力压迫着高奇,让高奇有种熟悉的
感觉,学着鱼儿微微晃动身子发现确实轻松多了,速度也变的比较快。
水底下是一大片的沙砾,岩石和大批的海草占据着,据沙老伯说蓝牙是一种很聪明的
鱼,平时总是躲在阴暗的海底,等到有猎物出现时再迅速出动,如果有甚幺风吹草动就逃
之夭夭,所以如果要抓蓝牙就必须一击命中。
高奇脚轻轻的触及沙堆,整个人缓缓趴在深深的海底,双手运气伸入沙中固定住身体
,他以前和陈亦仁在教育中心的时候算过大概可以闭气两分半钟左右,现在不晓得可以多
久。
微瞇着双眼将眼力用至极限,冰冰的能量缓缓在全身上下流动着。耳朵奇异的可以接
收到水中声音震动的微小频率,感觉很像是当时在迷雾谷中刚刚从潭水中上来时,所听到
的状态。
过了不知多久,高奇胸腔的氧气已尽,水压压迫着胸腔,正在考虑是不是要上去水面
换气时,一道疾如闪电的迅速黑影出现在左前方,是一只头上有着蓝色犄角的怪鱼,黑黝
黝的身子,牙齿坚如刚锯,正在大啖着一只不算小的鱼,下颚有力的将鱼身一分为二,再
一口一口的吞下。
身上布满像岩石一般尖锐的鳞片,背上还有着一排看来尖锐无比的鳍,每一根足足有
高奇的手指头粗。因为身体和附近水域的颜色非常相似,高奇刚刚还以为只是个怪形怪状
的礁石,而且牠之前一动也不动的贴在海底的礁石旁边,如果不是猛然动起来,高奇还没
注意到呢!
高奇心里纳闷,蓝牙不是应该是蓝色的吗?而且最大也只听说大到两尺,而这只怪鱼
几乎和高奇一样大,两颗巨大无比的死鱼眼还微微散着蓝光。高奇手上的短刀只有不到半
尺,要抓这只怪鱼是有点勉强。
高奇考虑了一会,把心一横,无视胸腔的抗议,缓缓的接近这只怪鱼。越接近越觉得
这只怪鱼的身型实在是非常庞大,而且一双眼睛木讷的仿佛镶在头上,根本不晓得牠有没
有看到高奇。
高奇终于接近到怪鱼的身旁,一口气再也撑不下去,正准备动手时,偏偏这只怪鱼好
象看到甚幺一样,好死不死的居然转向高奇这边,眼看着就要前功尽弃,一股冰凉的能量
从左足涌泉穴涌上来,丹田里的内能“轰﹂一声急速旋转起来,冰凉感觉更甚以往,透着
冰凉的能量在体内不停流转,纾解了胸中的压迫感。
没有持刀的右手更是冷冰冰的,内能自然的运转不息,和平常行功有绝大的不同,全
身舒舒坦坦的,内息好象没有匮乏的情形,使高奇能够不动声色的伏在怪鱼锯齿般的牙齿
面前,高奇连眼珠子都不敢乱动,直视前方。
过了不知多久,水面上突然哗啦一声,水底余波荡漾的传来阵阵脉动,高奇不晓得上
面发生了甚幺大事,原来曾世雄那一巴掌刚才把那个小喽啰打落在高奇头上的海面上,怪
鱼扬起头好象在观看上方有甚幺动静。
高奇一看机不可失,身形猛一扭动,像鱼一样利用身体扭动产生强大的爆发力,猛冲
向前,左手急挥一刀刺入怪鱼左边的眼睛,刀刃全没入它那大大的鱼眼,红色的液体好象
染料般染红了附近的海水。
怪鱼受痛带着高奇猛然扭动着,极力挣扎,高奇被它左晃右甩的七荤八素,手臂好象
要被扯断一样,高奇想到它尖锐的牙齿和身体,如果被它咬上一口或者被牠那背鳍刺过的
话,恐怕这条小命得赔给牠。
但是如果放手,以这只怪鱼活蹦乱跳的体力看来,八成还可以撑上几十公里,到时候
到哪去找,于是抓着刀把的手更不敢放开。
高奇灵机一动,将身体靠在怪鱼的下方,两只脚紧紧的夹住鱼鳃,一手抓着刀柄,一
手抓住鱼头上的那支蓝晶,避免被牠那张大嘴咬到,虽然免不了会被牠坚硬的表皮磨伤双
腿,但是总比被牠咬断手脚或被鱼鳍刺穿来的好多了吧,反正他现在气息悠长,又不用担
心缺氧的问题,干脆来跟它打场耐力赛吧!
沙胆大喝一声,原本枯瘦的身子好象突然长高了几吋,一双眼睛精光外现,挥舞着手
上一只木桨,先猛然踏出艇外,正好踏在被敲的七荤八素的曾世雄头上,猛一借力,竟然
一个翻身越到其中一个持刀的汉子头上。
这名汉子刚想挥刀时,沙胆一只穿着平底鞋的脚就已经先命中他的脸,而左侧一个手
持刚棍的汉子才刚把棍子递出,就被人一棍打在头上,昏的糊里糊涂的。
右侧的汉子持着刀趁沙胆注意左侧时,猛一个偷袭持刀直劈,想不到沙胆人突然不见
了,紧接着头上猛然受击,也是一样昏的不明不白。原来沙胆利用打击的力量,一个借力
,身子突然直升上半空中,猛一转腰,一个木桨就敲到正找不到人的笨瓜头上。
而后,人又升上半空中,艇尾的汉子手持尖刀,挥舞在身体四周,看来好象门户森严
,颇有威势的样子。
但沙胆一声长笑,木桨以奇异的直线“钻”进看来万无一失的刀阵中,狠狠的戳上汉
子的胸前大穴,还好沙胆根本不屑挂点这些痞子,要不然,木桨上如果包含着能量的话,
恐怕这几个不长眼的杂碎非死即伤。
曾世雄被沙胆用脚一踏,直沉入水中,吃了几口咸咸的海水,正冒出头来想咒骂那个
不知死活的老家伙,睁眼一看,他带来的六个人已有四个躺平,另一艘船上的两个已经吓
的不敢上前,这才知道遇到硬手,不知道是谁不知死活,满头包的脑袋突然想起一个隐居
在蓝海城的传奇人物,吓出他一身冷汗。
沙胆姿势不雅的蹲在小艇的船檐,船只微微倾向一边上下晃动着,蹲踞在上面的沙胆
就像是站在平地上一样,朝着曾世雄说道:“怎样,还想不想打,还需不需要我这身老骨
头熬汤啊?!”
曾世雄连忙说:“不敢,不敢了!”曾世雄战战兢兢的问:“请问老先生是不是姓沙
,被尊称为“水蛟龙”的沙老先生。”
“水蛟龙”沙胆,在宗扬河域中是个传奇性的人物,二十岁就另辟捷径,到达蓝级内
能,武技更是登入联邦技研院的名人榜,与其它世家的高手分庭抗争,掌管宗扬河大大小
小七十三个渡港,担任警备总长的职务。
连联邦的高官遇着他也得客客气气的,后来听说退休后就隐居在蓝海城中。
沙胆叹了口气道:“唉!人老了,没用了,离了江河来到了海上,人家就不认得了。
”
曾世雄一听更是冷汗直流,结结巴巴的说道:“对不起!沙老前辈,我……
我不知道是您老人家,我……我……是唐家的下属,请沙……老前辈看在唐家的面子
上手下留情。”还好下半身浸在水中,没人知道刚才不小心漏了一些尿出来。
沙胆年轻时刚猛豪迈,极为硬朗。当年在联邦中出现跨国的强盗集团,专门抢劫来往
的商船,因为其行动迅速,集团中又不乏功力高强的高手,就算警政单位追补到人也会被
杀的死伤惨重,令警政单位头痛至极。
谁知道这群强盗胆大包天,食髓知味的将目标摆在富裕的西区,秘密潜入西区后,就
将目标摆在当时来往水上的运船,杀人掠货,惹上当时已经小有名气,担任稽查员的沙胆
。
沙胆一怒之下,独驾一艘小艇追了这些强盗七天七夜,将这些横行的盗匪逐一歼灭,
因为声名大噪,一时之间沙胆“水蛟龙”的名号,传遍联邦上下,当时的沙胆已经拥有蓝
级内能,经过几十年来,功力不晓得到达哪种境地,谁惹的起。
沙胆突然微一皱眉说道:“糟了,小子怎幺不见踪影!”
一个飞身跳回自己的艇子上,发现绳子早就不知道何时被拖入水中,不禁骂道:“该
死!”
曾世雄小心地问道:“沙老先生,你打算怎幺处置我们。”
沙胆打雷般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自己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滚回去,难道要老头子我
亲自送你们回去不成?!”
曾世雄如遇大赦,连忙道:“谢谢!谢谢沙老先生恩典。”
拖着浮在水上唉唉叫的人,好象被鬼追一般,落荒而逃。
沙胆连忙潜入水中,他既然被称为“水蛟龙”,水性当然超群。他快速的在水中急绕
一圈,却看不到人影,只有水中好象被甚幺强大力量破坏的七零八落,还发现水中微微带
着腥味,好象是鲜血的味道。
破坏的迹象一直向东延伸而去,沙胆连忙回到艇上,急向东行驶,艇子在他的催动之
下仿佛不着水面的飘在水上一般,沙胆沿着水底微微可见的痕迹,心里默念道:“少年仔
,你可不能出事。”
突然远远的海面上有一个人在挥舞着手,这不是高奇吗?!他怎幺会出现在离他下水
处十多里远的地方?!
原来高奇抱着的这只怪鱼,耐力奇强无比,和高奇在水底交缠几分钟后,发现甩不掉
高奇,于是改冲直线一路冲撞水底的礁石海草,这时高奇固执的脾气也上来了,打死他都
不放手,一路走了大约近半个多小时,怪鱼终于力尽而死。
高奇等了一会确定怪鱼是真的挂了以后,才精疲力尽的放手浮上海面大口的呼吸,等
呼吸终于平顺后,左右张望发现他不晓得被怪鱼拖到何处,四处都见不到沙老伯,腰上的
绳子早就在刚才的变故中扯断了,只好乖乖的待在原地,等沙老伯来找他。
沙胆惊讶的看着伤痕累累的高奇道:“少年仔,你到底是发生了甚幺事了,怎幺会弄
成这个样子?”
高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沙胆,但隐去他能量源源不绝的状态,只说他迷迷糊糊的就被
带到这里。
沙胆更加惊异的说道:“有这等事,那条怪鱼呢!”
高奇回道:“我也不晓得牠是不是蓝牙,说不定只是另一种鱼而已,牠现在就在我脚
下的海底。”
沙胆难掩喜色的说道:“快把牠拉上来我看看!不,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扑通”一声,沙胆也跳下水,仿佛游鱼一般钻到高奇脚下,高奇深吸一口气也跟着
下去。
水中那淡淡的红色已经散去,高奇看见沙老伯好象万分高兴的抓着怪鱼直晃。
更向他打个手势,表示要拉这只怪鱼上艇。
高奇和沙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条怪鱼拉上艇子,拉上来才发现这条鱼还真是出
乎意外的巨大,鱼身几乎占了艇子三分之二的地方。
高奇看着一脸古怪的沙胆说道:“沙老伯,你看这是不是蓝牙?”希望不会费了那幺
多力气结果发现是一场空欢喜。
沙胆挤眉弄眼的对高奇说道:“这不是蓝牙,还会是甚幺!”
高奇疑惑道:“可是这个颜色和尺寸……”
沙胆朝天大笑,含着能量的笑声在海面上震动着,好象要这样子才能发泄心中的兴奋
。
他抓着皱眉的高奇叫道:“混小子,这叫“海王”,是蓝牙经过数十年成长后才能长
成的模样。你看牠尖锐的牙齿,那是多少猎物在牠口中磨成的,特别是这根晶莹剔透的蓝
晶,这可是蓝晶中的极品啊!几十年来我见过最大的海王也不过才三尺,这一只足足有五
尺不只,真是太令人震惊啦!”
这“海王”头上的蓝晶石质地清澈而不含半点杂质,市面上相当罕见,极为珍贵。
高奇皱眉苦笑道:“还好,要不然我这身伤可就划不来了。”
高奇刚刚在水中还没甚幺感觉,现在上艇来才觉得全身乏力,背后的伤口麻麻的倒是
不怎幺痛,不过他现在发现精神一松懈下来,力气慢慢流失,眼前景物渐渐模糊。
沙胆兴奋一过才发现高奇的样子怪怪的,连忙道:“嘿,小子,你可得撑着点,我可
没办法帮你治。”
沙胆没受过正式的教育,对于疗伤的知识也只是普普通通而已。
高奇虚弱的笑笑,沙胆发现情势不对,连忙运足力量催动艇子,朝港口直奔。
高奇迷迷糊湖的想着,总算通过一场比赛了,不过他还是没听亦仁的劝告,被他知道
了,一定又会被他念上老半天。
眼前一片发黑,昏过去了。
第三章 暗夜访客
高奇恍恍惚惚之间,好象又回到还是儿童时期的时光。
当时高奇必须一大早起床练功,因为他老爸总是说练功筑基必须越早开始效果越好,
所以高奇打从有记忆开始,就由他父亲负责教授他基本功法。
那时张柔黛还是一个小职员,偶而还会回到家里,也顺便指导他,不过他黛姨实行的
可是铁的纪律,所以他那时可是非常不愿意练功,常常赖床到非不得已才会起床,他妈妈
总是煮着香喷喷的早餐,来到高奇床边温柔的哄他起床。
父亲在客厅吆喝的声音、黛姨略为高亢的嗓音和母亲甜甜腻腻又无限温柔的声音,交
织成高奇心中最怀念的景象,那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因为受伤虚弱的关系,这一些许
久不曾想起的陈年往事,像边缘微微发黄的日记本,又一页一页被回忆的风翻动。
迷迷糊糊之间睁开眼睛,柔柔的光线由窗外淡淡的洒进,高奇面向房门,室内昏暗暗
的,棉被枕头上都充满着一种阳光晒过的好闻味道,那是让高奇无限熟悉的清爽香味。
门缓缓的被人推开,一个穿著粉色长裙围着洁净围巾的女子,带着香香的食物味道进
来,让高奇分不清楚是在梦境中或是在现实里。那个女孩子轻轻坐到床沿,高奇闻到她身
上那种熟悉的熏衣草味道,那是母亲常放在她围裙的小口袋里的干燥熏衣草的味道,那种
淡淡的香味,深深触动了高奇沉淀在记忆中最深最甜的梦境,曾隐约企盼的愿望。
高奇忍不住对着那影子叫道:“妈咪,是奶吗?”
那名女子温柔的说道:“你醒啦!”
她将端来的食物放在床旁的矮柜上。
高奇听到那类似母亲温暖的嗓音,像是梦境与现实结合了起来,眼眶微红的嘶声道:
“妈咪,为甚么奶要丢下ㄚ奇一个人,ㄚ奇好寂寞哦!”
一双柔柔的手圈住高奇,轻轻抚摸的高奇的头发,并无限温柔的安慰高奇道:“可怜
的孩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高奇虽然觉得这个“妈咪”的嗓音有点改变,但是情绪激动的他也没去在意,那双像
母亲般的手轻轻抚平了高奇多年来的郁闷。
虽然高奇表面上总是一副洒脱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毕竟也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大孩子。
当年高奇的父母虽然是迫不得已的离去,但是高奇的心理难免有怨怼,长年积压的苦
闷,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失,而是一点一滴深藏在更隐密的心里。
在成长的过程中,虽然黛姨给予他衣食无缺的照料,但是黛姨毕竟是成年人,有着自
己的生活与天地,没有办法完全代替他的父母,所以高奇自小就表现得比其它同年龄的还
要来的早熟,也沈默许多。
许多事情他深藏在心里,没有适合的对象可以倾诉,渐渐的他把心墙筑高,将脆弱的
自己埋起,对任何事情都表现出不在乎的洒脱模样,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所埋起
的感觉并未消失,只是藏的更深了。
高奇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的持续下去。
沙胆沙哑的大嗓门偏偏挑这时候出现,他在门口嚷道:“喂!那少年仔醒了没有,老
头子还有事要问他呢!”
沙芷君略带责怪地道:“爷爷,你不晓得高奇是病人吗?还那么大声,想吓死人啊!
”
高奇心里早就隐隐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不是他的母亲,只是一时情绪激动不
能自己。
他朝这名容貌秀丽的女孩子谢道:“虽然这个梦醒的很快,但还是谢谢奶带给我一丝
小小的希望。”
所有人都早就已经放弃他的父母,政府在经过漫长的搜寻和毫无意义的人力物力浪费
后,早就停止一切搜救行动,任凭张柔黛和高奇如何要求,政府单位总是打着马虎眼,推
说行政物力不足,无法进行“多馀”的救援行动,让张柔黛和高奇寒了心。
想当初政府单位是如何重视这次的宇航行动,打着包票说绝无问题,多少官员亲友来
家里祝贺恭喜,但是发生事情后,却没有任何一个政府单位肯负责,连亲戚都好象突然少
了很多,如果不是黛姨当时已经有经济能力,凭他一个小孩子如何能够面对失去父母后人
情冷暖的现实。
所以张柔黛非常讨厌所谓的政府机关,而高奇也对联邦起了怀疑。高奇暗暗在心中起
誓,不论花费多久的时间,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去找回他的父母。就是这个理由,所以高
奇放弃了对他较适合的元素系,而选择了控制系组。
因洛ub联邦中,元素系的出路比较偏重于技术行政性质,就算他在元素系中表现的极
为出色,但是在职业选择上,他顶多只能被选拔进研究院,担任研究院士的工作。
而控制组虽然较为艰难,但是毕业后他可以选择进入宇航开发中心,虽然他不一定能
够担任宇航员的职务,但是至少有机会可以就近得到父母的消息。
沙胆点亮灯光,刺眼的灯光照射下来,高奇眯了眯眼睛,原来天色已经黑了,窗外透
进来的不是早晨的微光,而是皎洁的月光。
沙胆道:“奶看,这小子不是挺好的,那么一点伤,有啥好担心的。想当年我还年轻
的时候,甚么伤没受过……”
沙芷君皱着一双秀眉道:“爷爷,高奇背上那一根尖锐的礁石,可是差一点就刺进了
肺叶,如果不是即时抢救得宜,早就一命呜呼了。还有你这裁判是怎么当的,居然让一个
小孩子独自一个人面对那么大的“海王”,爷爷你真是的,嗳!”
沙胆好象满怕这个孙女,唯唯诺诺的支吾道:“我……要不是那几个不开眼的小子,
哪会弄成这样。”
高奇仔细的打量沙芷君,她大概大上高奇几岁吧,满难判断的。
刚才在昏暗的微光下就觉得这沙芷君的样子相当漂亮,灯光打亮后才看清楚,人家常
说的明眸皓齿、顾盼生姿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难得的是,她虽然只穿寻常的家居服,却掩不住她那温柔娴淑的高贵气质,就算是在
骂人时,也觉得那副样子让人看来舒服至极。
和沙胆那副黑黑瘦瘦的佝偻模样倒是没一点相像的。
沙胆看见高奇偷偷的在笑,指着他的鼻子道:“臭小子!还敢笑我,早知道就不救你
了,还敢笑!”
高奇连忙摇手求饶,不小心牵动伤口,苦着一张脸。
沙芷君横沙胆一眼,转过头来对着高奇温柔的说道:“高奇,你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
舒服的,跟芷君姐说。”
高奇被沙胆刚送到家时,沙芷君简直吓坏了,不但四肢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背上
被礁石撞击的几乎体无完肤,最严重的就是其中一块礁石横插在肩胛骨下方透体而入,如
果再深上几分,恐怕连她都没办法救。
高奇深吸了口气,内视一下体内各机能,摇摇头道:“没有了,除了背上还会隐隐作
痛外,已没甚么大碍了。”
沙胆满脸骄傲的说:“那当然,你可是被蓝海城中的神医医治的,还会有甚么问题。
如果连她都救不回你,我敢打包票,放眼西半球没有任何一个医生能挽回你的小命!”
沙芷君不好意思的叫道:“爷爷!”
沙芷君是蓝海城中一家小诊所的医生,在接受过完整的医学教育,于联邦最高学府毕
业后,顺利取得医学专业执照,在最先进的医学中心待了几年。
而今,年纪轻轻的她已经是国家级的医学权威,本来应当在国家医学中心担任主管一
职,可是与高层的理念不和,以及碍于许多制式规定的拘束,她决定挂冠求去,推去了许
多大医院和政府单位的招揽,回到蓝海城开了一家小小的诊所。
她的医术虽然接受的是最先进的教育,但在根本上却是沙老奶奶亲传。沙老奶奶的娘
家是联邦中有名的神医世家,数代以来一直都在联邦中享有盛名,特别是到了沙老奶奶这
一代,更是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不但创造出许多医学上的奇迹,更是在医学技术上使人
类的脚步更迈进一大步。
这样一个优秀的才女,却遇上了粗犷豪气的沙胆,两人不顾家世差距的压力相恋,当
时可也是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
而沙芷君从小就显现了她在医学方面的长才和无比充沛的爱心,得到沙老奶奶倾囊相
授,是蓝海城中青年人的偶像和仰慕的目标。
沙胆露出无奈的样子,说道:“嗳……女大不中留,看到英俊小伙子,心就偏向别人
那里了。”
说完连忙逃到门外,开溜了。
沙芷君没好气的看着童心未泯的沙胆溜掉,回头朝高奇说:“高奇,我那爷爷就是那
个样,你别理他。来……这里是一些清粥和一些较营养的食物,快吃了吧!”
说着,拿起汤匙就想要喂高奇,高奇两颊微红的说:“芷君姐,我自己吃就可以了。
”
沙芷君心想也是,高奇毕竟已经是十多岁的大孩子了,难免有一些害羞,她在诊所照
顾小孩子惯了,不小心也把高奇当成小孩子了。
于是,说道:“好吧!你的双手也没甚么大伤口了,但是要小心不要拉伤背后的伤口
哦!”
接着,将侧躺的高奇微微扶高,让他能够自己进食,又叮咛道:“芷君姐还有点事,
待会再来收碗筷,你可要赶快吃光哦!”
高奇刚才真情流露的样子让沙芷君接触到高奇那种无助和孤独,让心软的沙芷君忍不
住心疼,总想多照顾一点这个外表看来坚强的孩子。
高奇应是后,沙芷君带着微微的香气走出房间。
不一会,沙胆就偷偷摸摸进高奇房间。
沙胆在门口观望确定沙芷君已经走掉后,关上门,朝着高奇开心的说:“少年仔!你
还好吧?!你的恢复力满强的嘛!”
高奇身上的伤,老实说确实是满严重的,除了刚好遇上沙芷君这不世出的高明医师外
,也因为高奇的内能已登堂入室进入先天境界,循环不息,就算是不醒人事,内能还是会
自然的运转不休,自动帮高奇维持着生命机能。凭着这先天境地的特殊特性,让高奇在往
后的日子中有了最基本的本钱。
高奇放下碗筷说:“沙老伯,这里是?”
沙胆说:“这里是我的老窝,你这臭小子,要昏倒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挂了呢!
”
高奇笑道:“如果这能够让我控制,下一次我一定先通知你一声。对了!那只海王怎
么样了?”
沙胆喜道:“可惜你昏过去了,没能看见港口上那等热闹的景象。你可知道,几十年
来,蓝海港中何曾有人见过那么大的一只海王,你没看见当海王被高高挂起的那副壮观景
象,真是遗憾啊!。”
高奇反倒是有些黯然。这只海王与酷拉赛一般,都是因为身上有着联邦中最珍贵的晶
石资源,才会让人滥捕滥抓。怀璧之罪何其无辜,如果不是遇上高奇,说不定还能在海中
称霸数十年呢!
沙胆没发现高奇的异状,兴高采烈的从怀中拿出一大一小两个蓝晶石。一个被琢磨成
为大约十五公分见方,一头较为狭小的长方六角柱;另一个则是略带弯度的尖角,还用条
细细的链子穿过。一拿出来,莹莹的蓝色光芒不断在晶石四周流转着,在白天看时虽然极
为晶莹剔透,但是却没有此时看来这般如梦幻中的美丽光芒,难怪其价值会如此之高。高
奇也不禁看傻眼。
高奇惊叹的说:“好美!”
沙胆兴奋的说:“我趁你昏迷的时间里,把那条犄角拿到城里最老字号的晶石店,请
里面的老师傅帮我们将犄角修整琢磨。唉……可惜的是那根犄角不知为甚么居然中间有了
裂痕,所以只好切割成两块,还帮其中较小的穿上项链。其实晶石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拿来
当装饰品用的,但是那老顽固偏偏坚持要装上这条链子,真是可惜了。”
要知道晶石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其性质可以大量储存人的内息而不至于会发散掉,只要
使用适当的方法即可将内息取出使用,所以联邦中大多拿来当成元素动力转换的主要心脏
。
如果要驱动像飞空艇这般重的巨型载具,也只需要一片大约拳头般大小的蓝晶石即可
,假如能配合刀剑武器的炼制,所打造出来的刀剑便能够吸收使用者的内息达到气通剑尖
,随心所欲的一级神兵境界。
不过联邦中早就禁止制造武器,倒是听说东半球的圣土联盟还有在炼制。
像晶石铺的老师傅为了钻洞白白浪费了许多珍贵的晶石,沙胆可是觉得非常不满。
高奇对这种珍贵的晶石也不是很在意,倒是觉得这般作成项链也是满美的一件艺术品
。
沙胆好象极为珍爱,拿在手心反复把玩,而后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将两个蓝晶石
一把丢到高奇怀中,说道:“呐,这是你的。”
高奇大惊,沙胆明明就十分喜爱这两颗晶石,几乎是爱不释手,连忙说:“沙老伯,
你怎么会拿给我,大会不是规定参赛者猎到的物品,都归裁判所有吗?
你怎么……”
沙胆一撇头,好象赌气的说道:“蓝牙是你抓的和我又有何干系?何况我虽挂名为裁
判,却让参赛者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怎么还有脸拿这两块晶石。”
高奇试探道:“真的不要?”
沙胆虽然脸转过去,可是一双眼睛还是盯着彩光莹莹的蓝晶石,偏偏嘴硬的说:“老
子说不要就是不要。”
高奇嘴角微带着一点笑意,说道:“那么,我可不客气了。”
见沙胆一脸失望的模样,又忍住笑说:“沙老伯,那我该拿来作甚么用比较好呢!”
沙胆负气道:“你要干甚么就干甚么,老子管不着。”
高奇笑着说:“这样啊!那我就把它转送给芷君姐好了。沙老伯麻烦你拿给芷君姐,
说是我送她的小礼物,也感谢她救命的恩情。”
沙胆大喜,说道:“真的,你是说真的?!”
高奇假装讶道:“沙老伯,我是要送给芷君姐你也代她高兴啊?”
沙胆掩不住喜色,说道:“都一样、都一样,你送给芷君,我当然洛uo高兴啦!”
反正肥水不落外人田,何况芷君本来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到头来还不是在他手上
。
沙胆见高奇将两颗晶石一股脑的推到他的怀中,欢喜之馀,却也讶异的说:“少年仔
,你难道对这些东西不感到兴趣吗?”
还有人会跟他那古怪的孙女一个样?当年他送他那口子一颗小小的蓝晶石,她可是乐
的快飞上了天,天底下还有东西会比这些美丽的晶石更加蛊惑人心吗?
高奇道:“我不否认,我的确很喜欢这种美丽的事物。”
高奇的审美观和一般人并没有甚么两样,看到这种极为美丽的事物还是会有心动的感
觉。
沙胆疑惑道:“那你为甚么不要呢!”
高奇淡淡的笑道:“当我将这个美丽的晶石拿在手中时,我的的确确在心里有着独占
珍藏的念头,但是仔细一想,我要这个极为珍贵的事物又有何用呢!我的生活并不会因为
这些晶石而带来甚么多馀的快乐,反倒是会因为持有这个珍贵的晶石而不时想到,如果弄
丢了怎么办。而且当晶石不在我身边时,又要担心万一有人心怀不轨,偷了我的晶石又怎
么办。所以如果我真正的拥有这些晶石,只是徒然为我自己带来无限的操烦和担忧而已,
如此看来还是孑然一身最为轻松愉快。”
沙胆老脸不禁有些微红,自从他从晶石铺拿回这两颗晶石以来,心里面就不断在天人
交战,理智上告诉他,他不但没有尽到裁判的责任,又因失职而使人受伤,实在是无颜拿
取这两个晶石。
另一方面,另一个想法却不断鼓动他,提醒他这两块晶石是如何的光彩夺目、如何的
美丽动人。假如他一句话都不说就霸着它,根据大会的规则,高奇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虽
然最后他还是决定将晶石送给高奇,但是心里上还是万分不舍得。
沙胆惭愧道:“我老头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到了这把年纪,得失之心还那么重
,竟要让一个小我足足有一甲子的小伙子点通才明白,真是白活了大半辈子了。”
高奇赶紧惶恐说道:“沙老伯,这只是我一点粗浅的看法而已,听听就算了,千万不
要放在心上,我绝对没有教训你的意思。”
沙胆微微错愕,然后仰天哈哈大笑,状似开心至极,窗户微微震动着,一会儿沙胆才
静下来,眼角还带着一点笑出来的泪水。
他开心的对高奇说道:“少年仔,真有你的!我沙胆好久没那么开心笑过了。
我沙胆到今年算算也活了大概九十多岁了,前半生都汲汲营营在名利权势上,一直到
我老伴去世,我才猛然惊觉,我浪费太多时间在虚幻的事物上、受困于这纷纷扰扰的红尘
俗世数十年,想说趁着老骨头还能动,退休隐居在这城市里,以洛u迨w经看透世间所给予
的枷锁。如今才真的觉醒,原来我还把这重担背在肩上不放,从来就没把这些东西放下过
!”
拿起手上的蓝晶石,光彩依旧流转不停,但是在沙胆的眼中却与一件死物无异。
不禁感叹一念之差,居然能够改变如此之多。
他摇摇头说道:“执念是罪,无法看透真实,也许就是我在武技上一直原地踏步的原
因,自从年轻时突破蓝级以来,四十年之间,我始终找不到突破的捷径,如今放下一切执
着,才知道原来入口就在一念之间啊!”
沙胆一身武技在青年时代就达到人类所能到达的颠峰,但是总无法踏出那最重要的一
步,将内能由蓝转红,进入先天密境。如今因为高奇一句话,终于踏出那无比重要的一步
,进入先天的境界。其过程玄之又玄,非常人所能理解。
沙胆将晶石推还给高奇,眼中闪过一种深邃智能的光芒。
高奇道:“沙老伯,这两块晶石可是我送给芷君姐的,你怎么又推回给我呢!”
沙胆笑道:“少年仔,咱们心照不宣,这两颗晶石虽然你说是送给芷君的,可是你还
不是看我这糟老头子对这两个晶石爱不释手才如此说,小子,我这几十年可不是白活的。
”
高奇坚持说道:“不管如何,芷君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两个晶石我还是要送给她
的。”
沙胆说:“嘿!少年仔,你的固执倒是跟我有的拼,这样好了,这一块项链你自己留
着,这块六角晶石我当成芷君的嫁妆埙uo收下,可不准再讨价还价了。”
这可不是沙胆偏心,将较小的一块分给高奇,而是整个犄角的生长过程中尖端的部分
最先生长出来,经过数十年的磨擦成长,硬度要比根部强上几十倍,其中的材质、晶石内
储存的功能都比其它部分来的优秀。
虽是小小一块,其珍贵程度却绝对不下于较大的六角柱。何况在晶石之中要以“紫晶
”最为珍贵,也最为稀少,因为它不但具有储存较强能量的功能外,同时还带有一种奇异
的能量波,对人体的修练有极大的帮助,这蓝晶因为质地极为优秀,多多少少也有相同的
功效。
高奇不明就里道:“好吧!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顺手将项链挂在颈子上,心想就当成一个纪念好了。
高奇叫道:“对了,沙老伯……”
沙胆微皱眉的插口道:“还有,别叫我沙老伯啦!听起来多生疏,高兴的话,就像芷
君一样叫我一声沙爷爷就好了。”
高奇笑道:“好吧!沙爷爷,既然我猎牙行动已经通过了,那我下一站是哪里?”
参赛者必须在赛后或宣布放弃后乱数抽出下一站,高奇因为昏迷所以并没有经过这一
个程序。
沙胆不高兴的说道:“干嘛!这么快就想走啦?!你背上的伤可是要几天的医疗才行
呢!”
虽然早知道高奇不会久留,但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惆怅,他越看越喜欢这
小孩,恨不得多跟他相处一段时间,但是他也知道不可能。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淡灰色纸张,对高奇说:“哪,你的下一站是在东北方的望峰城
,你的签运还真差。”
望峰咱ub中部东北面的椭圆高原上和蓝海城等于是斜角相对,两地相差约一千四百多
公里,中间还隔着一座迷雾山脉。这座城是来往联邦各地的航空站,每日数班的飞空艇,
就是由城北十馀里的空中广场起降。
望峰城是一个高科技重镇,相当繁华热闹,属于商业经济发达的城市和蓝海城又是截
然不同的感觉。
如果搭乘引力列车的话,需要往上行,回到魁首城后,再转搭往东北的列车穿过迷雾
山脉,之间大约需要十馀天的车程。
如果想搭飞空艇的话,就必须走陆路往东北方,到位于大陆东南沿岸的彩晶城,搭乘
当地航空站的飞空艇,向北翻过山脉后才能到达,大约比上一条路线减少一半的时间。
高奇在心中算计着,他出发到这里已经花了大约半个多月的时间,如果再将时间用在
来往的路途上,恐怕会超出比赛所规定的时间,而且他现在又有伤在身。
于是,他向沙胆问道:“沙爷爷,你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在十天内到达望峰城吗?”
沙胆拍胸脯笑道:“少年仔,这你可问对人了!别的我不知道,这条河上的状况,我
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高奇讶道:“沙爷爷!你是说,走水路?!”
沙胆朗声道:“没错!沿着这条宗扬河往北走,在分流点往西北走,顺着河道穿过浦
化城后再走个几十里,就可以到达离望峰城不远的小港湾,凭水家的船,用全速大约花个
七天就可以到了!”
高奇喜道:“真的吗?”随后又气道:“可是水家怎么可能为了我特别开这一班船。
”
沙胆笑道:“少年仔,你这是太小看我沙胆了吧!只要我沙胆一句话,就算是要他水
家特别派出一队船队送你去,也不算什么!”
高奇为难道:“这不太好吧!”
沙胆眉头微皱,不太高兴道:“有什么不好的,不用说了!等你伤势好的差不多后,
我再带你上一趟水家,你可不要再说什么废话,要不然沙爷爷可是会不高兴的。”
高奇也只好点点头,沙胆才又露出笑意。
沙胆突然对高奇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这几天忙昏头了,差点给它忘记了!”
高奇问道:“什么事啊?沙爷爷,听你的语气好象跟我很有关系。”
沙胆两道斑白眉毛微微皱起,略微不解的说道:“这几天蓝海城中来了很多不速之客
,本来我以为是为了圣土联盟而来,但是事实上圣土联盟的访团在今天傍晚就搭船北上了
,可是这几群家伙却有越来越多的趋势。看来不是为了访团的人。”
沙胆算是蓝海城中的地头蛇,外来的陌生脸孔就算能够瞒过城中的警备单位,可是怎
么也瞒不过土生土长的在地人。
本来两方如果相安无事的话,那他也就不会理会他们,但是今天白天那几个痞子自称
是唐家部属之一,找的居然是涉世不深的高奇,那就引起沙胆的特别注意。
恐怕事情没那么单纯。
高奇讶道:“几群?你是说不只一群人?”
沙胆拉来一张椅子,蹲踞在上头,说道:“一共大约来了三方人马,除了唐家外,其
它两方都隐藏在城内各处,暂时无法查出是哪里的势力。”
除了实力雄厚的六大世家与南区戴蒙外,沙胆想不到还有甚么人拥有如此优秀的情报
单位。
高奇讶异地大叫:“唐家……!”
沙胆挑眉道:“怎么,你跟唐家有甚么纠纷吗?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出动唐家搜索网
,来寻你麻烦。”
高奇道:“我和唐家的人的确有过小小的纠纷,但是只属于意气之争,应该还没有严
重到如此地步吧!”
高奇将和唐子峰的纠纷解释给沙胆听,沙胆听完后说道:“听来确实没有严重到要劳
师动众的出动唐家的情报网,何况还有两队人马,好象也是冲着你来的。”
下午时,沙家附近确实出现几个高明的家伙,但是都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甚么显
着的行动。
接着,又对高奇说道:“难不成,你是甚么重要的人物?可是看来又不像啊!”
高奇自己也是相当迷惑,说道:“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学生,应该不至于会让那么多人
对我感到兴趣……除非!除非是为了那一本书!”
高奇突然灵机一动,难不成是为了那本怪书来着?
沙胆讶异的问道:“书!是怎样的书,让那么多人感到兴趣?”
高奇解释道:“是我父亲失踪前留下的一本书,嗯……我记得好象放在背包里面,沙
爷爷,我的背包呢!”
沙胆从椅子上怪叫一声向后空翻,违反物理常理的像一阵风般足不落地的吹出房门外
,边叫道:“芷君!高奇的背包是不是送回来啦?!”
隐隐约约的听到芷君姐回答:“好象丢在客厅阶梯底下吧!高奇要洗澡换衣服吗?记
得伤处千万不要碰到水哦!”
话音还未落,沙胆就像一阵狂风提着高奇轻便的背包吹了回来。
沙胆将背包放在床上,高奇自己动手翻着,因为旅途中没去注意到,所以一时之间不
晓得塞到哪个角落。
沙胆有些耐不住性子的说道:“少年仔,究竟是甚么宝书,你到底放在哪里啦!”
高奇一边翻一边咕咕哝哝的说:“我记得明明是放在这里啊,怎么没有呢?!
啊……找到了!原来跟帖子一起放在边边的袋子里了。”
高奇从背包外层袋子底层掏出和雷家请帖放在一起的斑驳古书,递给沙胆。
沙胆翻着这本不知是甚么材质所做成的古书,一双手忍不住微微的颤抖起来,翻到最
后一页后,叹了口气阖上书,一张脸古里古怪的。
高奇问说:“沙爷爷,是不是因为这一本书的关系?”
沙胆又是一声叹道:“你这小子啊……如果是在半小时前,你把书拿出来,说不定我
也会像外面那些人一样,会不择手段去得到它!”
高奇讶道:“沙爷爷,我知道这本书中记载着六大世家的武学法门,是不是因为这个
原因?”
沙胆摇摇手,一声不吭的绕着房间沉思的走来走去。
他沉吟了一会对高奇说道:“何止六大世家,这本书记载的是人类有文字以来,所创
造出的一切武学的滥觞。其实关于这一本书,我也是偶然听一位跟上头关系很好的老朋友
提起的,这件事情在联邦中,可以说是一件密辛。少年仔,你知道我们现代武学是从何而
来吗?”
高奇正竖起耳朵仔细听沙胆的话,连忙应道:“嗯!我知道,根据联邦历史,在联邦
创立之初,新皇一世有感于联邦公民所学武学谬载错误太多,所以与当时的几位最顶尖的
武学大师,综合所有武技,加以改正修编后,正式将所有武技统一,再经过数十代的改良
后,成为通行联邦的正规武学。”
沙胆轻蔑道:“确实是标准的官方说法,但是你可知道这其中是大有文章。”
高奇惊讶道:“不会吧!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沙胆道:“天下武技流派可以说难以计数,联邦又怎么加以统一?就算是统一了,这
修练法门千奇百怪,又是谁去决定哪一种优胜。”
接着,又摇摇头道:“硬要把性质不相同的东西融合在一起,所得到的东西只不过是
一个东凑西拼的速成品罢了!”
高奇问道:“既然如此,那怎么没有人反对这件事?!”
沙胆道:“谁说没有,在联邦发布新武技后,除六大世家外尚有三支流派,他们坚决
不放弃他们的理念与修练方法,但是推动这项新法的是当时具有主流民意的当权派,后来
不到百年,这几支流派人材雕零,要不是不知所踪,就是在舆论的压力下,放弃理念,成
为新武学的奉行者。”
高奇疑道:“那又跟这一本书有啥关系?”
沙胆道:“这一本书叫做干元密本,就是当初联邦搜阶uU家门派所记载的法门,去芜
存菁创造出来的,据说当年所公布的新武学,只不过占了其中极小部分,经过这数百年来
,技研所一直钻研干元密本的奥妙,但是却一直无法做出突破,后来干元密本莫名其妙的
不见了,藏在其中的秘密也就成了一股难解的谜团。传说它记载着勘破生死、超越生命的
无上法典,可惜从古至今还没人悟通。可是,为甚么又会流落到你父亲的手上?”
高奇将他父亲如何得到的过程和他翻译的结果对沙胆说,只是隐去他那段自己也厘不
清的遭遇,不过他总算是知道这本书的来历。
沙胆笑道:“你这小子总是让我惊讶不已,对于人家视之若宝的珍物,偏偏是那般漫
不经心毫不在意,普通人根本不会将这本宝书随手乱塞,你啊!”
高奇不好意思的笑道:“可能是我太过迷糊吧!不过,为甚么沙爷爷刚才会说,如果
半个小时之前,你也会不择手段得到手,这半个小时之间究竟有何奥妙?”
沙胆笑道:“如果是半个小时之前,还执着在世间名利的我,也许会痴心妄想的抢夺
到手,想办法悟通这千百年来无人误通的的玄妙,希望能够超越生死,或练就天下无敌的
武学。但是经过你那短短的几句话,让我突然觉得心头那种千斤重担,碰一声放下,是的
,就“放下”这么简单的两个字,我却足足想了近五六十年,哈……!”
高奇说道:“难道就因为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沙爷爷你有了那种称作“顿悟”
的感触?”
高奇在上教育中心的历史课程时,曾听过很久以前的学派中,有一个奇异的修练法,
讲究的就是那种看破世俗,主张在某一个阶段时,产生一种玄妙的体悟,这学派称这种奇
妙境界作“顿悟”,在这学派的修行者,都主张无作无为,只是不断思考。
这样的思想并不被当时正在鼓动群众向西半球进军的主流派所同意,后来就消失在历
史的洪流中,犹如天马行空的神话。
沙胆感叹的说:““顿悟”!好一个绝妙的形容词,再没有比它更贴切的了。”
高奇提议道:“沙爷爷,这本书我本来是打算到新康城时,再归还给技研所,不知道
为甚么居然被查出来在我的身上,那干脆直接归还给六大世家好了。”
沙胆微带嘲讽的说:“那你打算给哪一个世家,唐家、水家还是赫连家?”
高奇说:“既然是属于六大世家的武学,那还给哪一家还不是一样吗?”
沙胆笑道:“那可大大的不同!少年仔,你可能不晓得现今各大世家都处于一种微妙
的紧绷状态,不管是哪一个世家都掌握着联邦的命脉,就像是六匹难以控制的野马,而这
一本干元密本正好是控制马的其中一条缰绳或驱使马动向的马鞭,当干元密本再度问世,
不管落入哪家手中,其结果都不是你我可以预料的。”
高奇皱眉道:“那该怎么办才好呢!现在书只有一本,但是想要的人却不只一方势力
。”
高奇万万没想到一本古书会足以影响整个联邦秩序的变动。
沙胆考虑许久突然对高奇说道:“少年仔,你信不信任老头子?!”
高奇错愕的说:“沙爷爷,你怎么突然这样问,我当然相信你啦!难不成沙爷爷你要
帮我归还吗?”
虽然跟沙胆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高奇可以深深的感觉到沙胆那种豪气干云、直爽豁
达的性子,联邦自从科技日益发达以来,虽然生活快捷便利,但是人和人之间的疏离感,
却是像裂痕一般日渐扩大,像沙胆这一种未受过正规联邦教育的人,反倒是热情多了。
沙胆笑着说:“如果是二十年前,老头子一定拍拍胸膛打下包票,保证绝无问题,但
是现在……”
沙胆摇摇头,当年他手握宗扬河七十三大小港口的司令权,别说要护送一个小子,就
算是运上一船军队恐怕也没人敢过问,但是现在时势已非,宗扬河上大多各自为政,每个
河港的主事者都只为了利益而设置关卡,再没人有那种向心力了,这也是当年他意冷心灰
下决意退休的原因之一。
高奇疑惑道:“那为甚么沙爷爷会问我这个问题呢!”
沙胆说:“老头子在宗扬河上打滚数十年,唯一钦佩的就是掌握联邦运输的水家,老
头子和水家现今的掌舵,水旭日还有那么一点过命的交情。我也知道水家对称霸联邦的欲
望并不大,所以我打算将你托付给他,用他水家在联邦的势力送你到新康城,只要你和书
能平安到达新康城,在新皇圣域的压力下,其它野心者大概都不敢轻举妄动。”
高奇喜道:“那不如直接交由水家送去皇城即可,何必再由我送到呢!”
沙胆轻扯嘴角说道:“少年仔,你以为只要东西不在你手上,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你
太天真了,这些利益熏心的人是绝对不讲道理的,难道他们不会抓着你逼你将内容直接背
出吗?别傻了,你现在唯一的路就是将这本书直接送至现任新皇手上,由他警告所有对书
有企图的人。要不,你这小小的脑袋对于有心者而言,不就等于是一本复制的宝书吗?”
高奇想想这倒也是,想不到本来是如此单纯的一件事会弄到如此复杂的地步,这恐怕
也是当初高父从技研所图书室偷渡出这本书时万万想象不到的吧!
沙胆正想告诉高奇一些有关水家的事时,沙芷君在楼梯间喊道:“爷爷!有几个客人
想见你,你下来一下。”
沙胆和高奇对望一眼,该不会是麻烦找上门来了,如此光明正大还真出乎沙胆的意料
之外。
沙胆对高奇说道:“少年仔,我下去看看,你放心我沙胆虽然老了,但是手底还有几
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在蓝海城中相信还没有人敢在我的眼皮下动你,你乖乖的在这休息养
伤。”
转身走了下楼。
高奇看着沙胆走出房门,心想既然这事闹到如此之大,该不该通知一下黛姨呢!
黛姨应该会很担心吧,可是大会规定所有人在比赛期间不许使用通讯器材,对了!可
以请芷君姐帮我通知一下,应该不算违反规定吧!
想想,如果黛姨有芷君姐一半,不!只要有三分之一的温柔就好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全身精神力一绷,感觉像拉紧弓的弦一般,虽然无法解释,
但是高奇明明白白的感觉到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更甚他还能感觉到那种包含恶意的目
光正炯炯有神的从窗外注视着他。
那是一种带着尖锐,恍若实质杀意的感觉和当日唐子峰所丢来的利器相同,但是却更
加强千百倍,让高奇如芒刺在背一般,这个情况持续将近五分多钟,高奇隐隐听到沙胆和
客人的讨论声。
那种窥视的感觉突然消失,可是高奇却更加感觉不自在,因为那种噬人的威胁却更加
强烈了,来人的武技境界已经接近气若实质的程度,若不是高奇那奇异的精神感应,恐怕
就算来人接近身边都一无所觉,空气中的奇妙波动,让高奇知道他就要发动攻击了。
高奇在心里估算以沙胆的功力在听到异响时,冲到房间大约需要三到四秒的时间,他
要如何在确定高出他不只一筹功力的敌人手下撑过这段时间。
电光火石的一刻间,敌人破窗而入,大片的玻璃碎片夹着巨大的声响闯进高奇房里,
来人恍若黑夜中一道无形的影子,像大鹰般扑天盖地的直扑高奇侧躺在床上的身体。
面对如此强横的敌人,高奇突然进入那种寂静至极的冰冷世界,心灵仿若一面冰冷的
镜子一般,反映着来者所有的动作。
从来者指尖电射来三道强烈的力量,高奇可以明确的感觉到来人只为了迅速制服他,
所以所含的能量中并未包含摧毁经脉的强烈破坏力,但是却可以让高奇全身无法动弹,而
且霸道的能量会使得高奇在最短的时间内失去所有知觉。
高奇意随念动,手握上刚才芷君姐留下来的一枝筷子,运足所有可以用的力气。
他并没有天真的以为他可以和侵入者相抗衡,就算是他的身体处在最佳状况底下,恐
怕也挨不了人家一招,何况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极为虚弱,所以他只能尽力争取宝贵的
时间。
在侵入者破窗而入的一刹那时间里,筷子脱手而出,可是却不是对着背后的侵入者,
而是对着门旁的电灯开关,清脆的一声后,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高奇顺着床沿翻入床
底,而且迅速移往靠窗的一端。
在正常人的视力中,由本来明亮的环境突然进入黑暗的环境,眼睛的瞳孔会有近一到
两秒无法适应,视力会暂时受到阻碍,就算是后天再如何锻链,还是会有这种生物的自然
特性,顶多恢复的时间缩短。
果然侵入者因为一时之间视力受到阻碍,三道能量直接贯入柔软的床铺,却失去高奇
的动向。来人不加思索的身形毫不停顿,直接往房门的方向掠去,魁梧的身体恍若毫无实
体的影子般,无声的飘动着。
这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侵入者判断,当一般人在室内或密闭的空间中遇袭时,通常都会
在脱困后自然选择离出口最近的路线,所以黑衣人自然判断高奇在室内不知洛u握J一片黑
暗之际,一定会选择逃往门口,企图夺门而出。
对这些企图取得干元密本的人而言,最大的困难是如何在各方的虎视眈眈下快速而且
隐密的取得书,对他们来说不足二十岁的高奇从来都不是个太大的问题。
却想不到高奇不但没有试图和黑衣人比较速度,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悄悄地藏匿在
离窗口最近的床铺底下。黑衣人悼uf时口中不禁疑惑的“咦了一声,身形不停的在室内疾
行一圈,还差一点踩到高奇的脚。
沙胆惊人的响声传至门口时,黑衣人材放弃的穿窗而出,沙胆猛然闯进室内也只能见
到黑衣人宽阔的背影。
正想穿窗追出时,高奇连忙叫道:“沙爷爷!我没事!别追了!”
沙胆一只脚正踏上窗户,一听马上回身空翻,从床底下拉出高奇,大喜道:“好小子
,你没被抓走啊!”
抱着高奇开心的上下跳个不停。
高奇唉唉叫道:“沙爷爷,我的背啊!”
沙芷君尾随而来,打开电灯时就看到满地的疮痍,而沙胆就抱着身上还扎着绷带的高
奇,在满是木屑玻璃的床上跳着。
她不禁喊道:“天哪!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第四章 水运世家
高奇站在反重力传送踏板上,以时速不到四十里的缓慢速度,往蓝海市方向前进。透
过了透明的玻璃,观赏蓝海城专有的海底景观,同时也欣赏着这条联邦中最长的海底信道
。
蓝海港口与蓝海市在很久以前,本来只有单纯隔着一个半圆形小海湾遥遥相对。
在联邦初年时,都政府规划蓝海城的时候,刻意将这小海湾拓宽,同时配合人工填补
的方式,将原本狭长的陆地,往外海拓宽。
而近百年来,更将本来只有数十里的小峡湾挖深,往外海堆累人工海埔新生地,将本
来的腹地拓宽,使海岸线加长,形成两个相对的分歧角,海湾最宽处相差到达百公里,深
阔海湾使得原本的生态巨变,加上刻意的培养下,成为一个独特的海底生物圈。
这个改变使蓝海港发展成联邦中顶尖的国际商港,同时也容纳神州大陆所有吐的货物
转运。
除此之外,市政府更在海湾下建立了一条可以连接西角的蓝海港与东角的蓝海市中心
的海底隧道。长约一七七点五公里,设有传送器,人们可以透过强化玻璃将海底美景尽收
眼底,是联邦中目前建造的最长的海底隧道之一,也是西区的重要景点。
蓝海市是个大约千万人的大都市,地理位置在神州最南端突出的东歧角中心点,三面
环海,西北方对望着蓝海港,是宗阳河吞吐海口货物的要点,通过密集的交通网络将西半
球各地运至神州大陆的货物商品,散布至整个神州大陆,来往交易,利润相当可观。
西区神州大陆南端人口分布相当集中,除了蓝海城这大城外,大多数的人都聚集居住
在沿海一带,而蓝海市更是人口商业密集之地,当地的人家世代都从事与海有关的工作,
从事商业往来的生意经商者也占了相当多数。
其中又以水家的占有率最大,几乎垄断了市场,不但手下有属于自己的庞大船队,而
且与其它各区关系良好,在政界影响力又大,获得许多商品的独家代理权,使水家在西半
球运输事业中,成为一枝独秀的商业团体。
最叫人津津乐道的,是水家传奇般的崛起。
在联邦历八四七年,水家本来只是一个小型运输企业,但是在当时水家船运创始者的
卓越领导下,不断拓展事业版图,将企业触角往各行业延伸,并自行研发船舶,使水家在
这行业中打下了坚实无比的基础。经过数代的经营,水家终于挤身联邦龙头企业之一,并
且掌控着联邦的运输动脉,今天的水家企业集团放眼联邦,还真找不出几个可以与它相比
的企业体。
沙胆不自在的站在高奇旁边,他自从退休后就再也没进过这蓝海市了,对这拥挤的人
群感到浑身不舒服,特别是这些现代化设备,他是感冒至极。
他忍不住开口抱怨道:“什幺鬼东西,慢吞吞的,早知道还不如老头我自己渡海算了
!”
高奇收回了眼光,笑道:“沙爷爷,你怎幺了!你不觉得这里的设备真是做的非常完
善吗?这条人工隧道更是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完成,联邦中恐怕再也找不到比这条信道
更具观光价值了。”
高奇在沙胆家休息了三天,沙芷君神医之名确实是名符其实,高奇虽然在那天为了躲
避入侵者,勉强动用内能,致使伤口迸裂,让沙芷君着实的发了好一阵子的脾气,还规定
高奇两天不准下床。
不过经过她使用细胞重建术配合有效的药物治疗,总算让高奇恢复了七八成的体能状
态,高奇因为还在比赛的期间,所以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沙芷君,由沙胆带他到水家拜访水
家大老。
奇怪的是在这段时间里再没有任何可疑份子试图在沙胆家附近走动,或许是和沙胆调
来的几个高头大马的警备有关吧!
沙胆环着四周看了一眼,恨声道:“就这条鬼信道,有啥幺好的,花了这幺多人力与
时间,结果呢!建了个大型水族馆?真是一群笨蛋!”
沙胆似乎对这条信道相当不满意。
高奇疑问道:“这条联邦着名的海底隧道,近年来为蓝海城招揽了人气与钜额的资金
,使蓝海市成为观光大城,也连带着促进了商业与经济的繁荣,丰厚了地方,有什幺不好
的呢!前些日子,天讯新闻网才实况转播了蓝海市长为此受表扬的经过呢!”
蓝海市挤身西半球人民投票最想居住的都市之一,除了归功于它地理天候的得天独厚
外,更因为连任三届蓝海市长“辜一健”大力推动观光城市的政策。
联邦排名最优秀的十大都市中,本来有六个位在西区,现在又多了蓝海市,西区所拥
有的地理环境可以说是四区之最。
沙胆难得的叹了口气道:“少年仔,你所看到的只是表面的光彩,用美观广告包装起
来的完美景象。但是,我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了,看到的却是极端的两个景象。”
高奇道:“难道这人工隧道有什幺缺点不成?”
沙胆沉着脸,脸上的皱纹像是刻画着无数岁月的经历与过程,思索了半响,才道:“
当年在策划这劳什子的隧道,我就第一个反对,虽然有许多人支持我,但是却起不了什幺
作用。人微言轻,我充其量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备长,在蓝海城有那幺一点影响力,但是也
只是个吃公家饭的,怎幺说的过大多数觉得有机可乘的商家与推波助澜的政客。真他妈的
!这些目光短浅的傻蛋,只看的到眼前的利益。
自从蓝海城开始建海埔新生地,规划新陆地的产生,我就觉得有点不妥,将海岸线往
南延伸,等于是将海底大陆棚丰富的海产栖息地整个填补了起来,将东往西流的温暖海潮
硬生生折断,使得鱼群都渐渐往南迁移了。本来建这宽阔海湾是为了让这些海中生物能有
个缓冲的圈子,让新生陆地所造成的伤害减到最低,至少,让海洋生态圈有个空间可以休
憩涵养。谁知道!一个新的建设局局长上台,政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居然把脑筋动到这
仅存的还没被破坏的海湾来了。唉我也是老糊涂了!一气之下,就办理退休,这法案就这
幺通过了,近几年来,蓝海港的鱼获量是越来越少了,许多的渔民都不得已改业了,加上
人口多了,许多各式各样的行业也随之而生,这海岸生态问题是渐渐被漠视了!”
高奇抬头看了悠游在玻璃壁外的鱼群,问道:“可是这些?”
沙胆摇了摇头道:“这些政府人员为了瞒天过海,还特地将从外海抓到的鱼群放生进
海湾,每年美其名编列重建海域资金,其实干的都是一些徒劳无功的蠢事,拿不同生态的
鱼群混在一起,不伦不类简直令人发指,唉别提了!”
高奇又在四周望了一眼,他开始觉得为什幺会有人说幻想是美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
无比,原来这些各种不同型态的鱼类都是政府花了重金,从海外“延揽”
来的表演明星,联邦为何老是在做些犯错才又补救的事呢!
信道渐渐往上,终点站快到了。
几声锐利的破空声从隧道传出。
高奇回头一看,几名年轻人脚下踏着移动板,漂浮在隧道空中,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出
口,同时旁若无人的大声喧哗嬉闹着,一副目中无人的嚣张模样。
在他们远远的后头还跟着一队警卫人员,闪着耀眼的警示灯,但是速度上却明显的落
后,更别提要拦住他们了!
高奇心里想,这些大概就是蓝海市里的“飞仔”了,事实上高奇也喜欢踏着移动板飞
翔的感觉,但是他总是在空旷的地方游荡着,享受着飞行的乐趣。而飞仔却是专门挑人口
密集的都市或街道高速竞飙,在联邦法中明显属于违法,但警政单位扫了又扫,仍然有大
批青少年从事这危险的活动。
沙胆眼尾闪过一阵奇光,伸手往怀里探了探,不知道将什幺东西握在掌心。
不一会,这些飞仔就飞临高奇上空,沙胆五指突张,几道模糊的影子以肉眼难见的速
度飙出。
这群飞仔群后头的三名青年,突然偏出航道剧烈摇晃一下,应声而落,虽然这些飞仔
身手俐落,没有摔个大觔斗,但是也够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才跳起来。
高奇眼带谴责的看了沙胆一眼,内能日益进步的他,能透过余光看见几颗圆石打中这
些飞仔脚上的曲池穴,还好这些飞仔功力都相当优秀,要不然在这幺快的速度下突然落下
,虽不会有生命之虞,但鼻青脸肿是免不了的。
只见沙胆突然佝偻下身子,还咳了几声,一副老态龙锺的样子,高奇心底正疑惑着。
几声怒气冲冲的吼声道:“他妈的是谁?给老子出来!”
高奇回头一看,三名青年一副惹事的样子,目露凶光,虎视眈眈的盯着围观的民众。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与这群恶少眼光相对,要不然这群恶少满腔的怒火
将马上爆发。
偏偏高奇却好死不死的这当头将目光正对着这三名恶少。
带头的青年眼睛正不怀好意的扫过众人,与高奇目光相对。
“妈的!没见过是不是!看什幺看!”
旁边两人马上开口“支持”,什幺操你娘,他妈的直娘贼诸如此类的脏话信手拈来,
一点都不会觉得饶口。
高奇有些无奈的瞄了始作俑者沙胆,他仍然装成一副耳背的老头模样,不闻不问,芷
君姐说的没错,他这个爷爷确实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正经不了几分钟。
带头长的高头大马的恶少,见高奇不吭声,一把怒火更是找不到出口可发,怒道:“
臭小子!是不是你耍老子一招,偷袭老子!”
明明年纪与高奇差不多少,偏偏左一句老子右一句老子,让高奇听了着实心里好笑。
他息事宁人的摇手道:“不是不是!我怎幺有那幺大的本事呢!”
以沙胆的老练手法,他想要打下这些飞仔是易如反掌,高奇虽然功力不弱,但是仍没
有那份准度。
怒火中烧的三名恶少怎幺听的下去,抡起拳头,就打算狠狠修理高奇一顿。
此时迟来的警备队才正赶到,大声斥喝着。
没被打落的前头飞仔,见伙伴没有跟上,转头回来看看情况,大声警告着:“阿豹!
警备队到了,还不快走!快啊!”
“你给我记着!”匆匆丢下一句警告意味甚浓的话,恶少踏上移动板连忙跟上伙伴飞
驰而去。
高奇抱怨道:“沙爷爷!你真是!唉”
沙胆仰头得意的笑了几声道:“少年仔!生活总要找点有刺激性的游戏玩玩,活动一
下才不会老的快嘛!只有通过最激烈的生命起伏,才是突破的必要条件,只敢缩在安全界
线的保护下而不敢越界的人,怎幺能够体会那种超俗脱世的武学境地呢!你说是吧!”
这可是沙胆的养生秘诀,只有通过不断的刺激,生命才会衍生出新的力量,呆板固执
者只会执着于正规的法条中,连自己都无法克服,又怎能在武技修养上踏出关键的一步。
高奇想了想沙胆说的话,话中虽然偏激了一些,也不是没有他的道理,潇洒的耸耸肩
,不作任何评论。
沙胆搭着高奇的肩膀,笑道:“你这小子,真有意思,有意思。”
两人跟着人群踏出隧道口,几名穿着警备制服的人员迎了上来,在前的是一名年纪较
长的中年人,只见他向沙胆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沙胆不闪不躲的站在前面受了这个礼。
沙胆淡淡的说:“亦丰啊!几年不见,你老了不少。”
警备队长常亦丰泛着难以言喻的眼光,难掩激动的哑声道:“沙总!不是几年,是整
整二十一年了,二十一年了!属下的孩子都快十岁了。”
沙胆闻言笑了笑道:“是,是二十一年了,我有些记不清楚了,其它人都还好吧!”
常亦丰压下了浮动的心情,笑道:“他们都好!于昆已经不是以前那小毛头了,他连
升三级,现在已经是中队长,其它人都在不同单位中担任重职,只有我最不争气,混了二
十多年,才升个队长的职务。”
沙胆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这小子总是说不听,做事别那幺刚直,要不然我才不信你
只能当个队长。”
沙胆比这警备队长矮了足足一个头,情况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他对待他的样子就
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常亦丰笑道:“是,沙总!我就是跟你一样,顽固的让人头疼。”
沙胆闻言先是一愣,才畅快的笑道:“你这小子!”
常亦丰背后的几名下属,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队长。
常亦丰队长在蓝海城中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处事刚毅正直绝不讲情面,虽然对待他
们这些下属都相当好,但是他们也从未见过在他们心中像是硬汉般的队长,如此情溢于表
的表现。
高奇有些感动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在联邦中人与人的感情疏离而冷淡,就算是同血缘
的兄弟手足有时也是如同陌生人一般,而在蓝海城里,高奇看见了这种不同的情况,感受
着沙胆等人真挚而不用伪装的情感,这对高奇而言是种很不同的感觉。
沙胆突然抓了高奇,推他到前面说道:“亦丰来,我跟你介绍,他就是高奇,这少年
仔很古怪,但是却又古怪的让人觉得有趣极了。”
高奇在肚里嚷嚷,这是什幺介绍词!一面客气的开口道:“你好!我是高奇。”
仔细一看,常亦丰有着一张国字脸,脸色严峻,有点像是以前高奇初等教育时,教授
联邦法规的老师。他的眼光锐利如刀,还好嘴角仍带着笑意,柔化了他的脸,要不然高奇
还真的很难去正视他。
只见他打量着高奇,温和的说道:“高奇,你好!我是蓝海市警备队长常亦丰,事实
上,你的事情我们已经接到了通知,只要你在蓝海城的范围中,我可以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
几天前,有人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闯到沙胆老窝去。要知道沙胆虽然是已经退休的
人,但是他所有的子弟兵,遍布蓝海城中,掌握重职者多的无法计数,在他一声令下,蓝
海城中动员搜索网,虽然没有逮到犯人,但是却也将这些外来者的行踪掌握的一清二楚,
只要他们敢有异动,绝逃不过他们的眼线,这就是这几天沙家会这幺平静的原因。
沙胆道:“亦丰,上头有什幺行动?”
常亦丰道:“联邦政府已经派遣一队人员往蓝海城来,只是,这些人恐怕不足以对付
目前在蓝海城中的各方势力,如果想靠他们,还不如叫高奇早点投降算了!”
沙胆嗤鼻道:“这些笨蛋!真以为顶着联邦的大帽子就没人敢动他们,我看还是自求
多福算了。”
朝队长道:“亦丰,我还是带着这少年仔去水家,叫水老头帮个忙,以他水家的实力
,相信来袭者如果等级差点就不敢随便出手,免得自讨苦吃。”
常亦丰道:“以目前的情势来看,确实如此,高小弟在蓝海城时间越长,危险越高,
最好尽快赶至皇城。”
沙胆挥挥手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再啰唆了,我还得送这少年仔到水家免得夜长
梦多。”
常亦丰恭敬道:“沙总,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沙胆也不多话,拉着高奇就走了。
一名警备员上前来说道:“队长!就这幺让他们走了,上头不是交代要把高奇留下吗
?这……”
常亦丰回道:“谁是高奇,你们有见到叫做高奇的人吗?”
其它警备队员异口同声道:“没有,队长!”
常亦丰满意道:“很好!记得!我们这趟是出来抓飞仔的,知道吗!”
“是!”
沙、高两人穿过高架信道,顺着城中处处可见的鲜明指标,向着位在蓝海市精华地段
的水家道场前进。
高奇在进蓝海港前曾为了送风绿芽,在此停留过一段时间,不晓得风绿芽他们那群访
问团离开了没有?
蓝海市的规模与高奇居住的魁首城相差不多,但是蓝海城却比魁首城多了那幺一点独
特的风味,虽然依旧是高楼耸立,人车川流不息,却可以从这都市规划中,见到设计者的
用心与独特的风格。
城市建筑并非依着单调的统一格式而立,反而到处充满弧状及圆柱形,像海浪般涌在
眼前,在充满未来感的高速信道层层交迭下,建构出一种干净且充满海洋风味的都市感。
蓝海市由东西南北四个双弧状拱门建成出入口,最外围的双弧拱门有数百公尺高,由
外而内越来越小,由空中鸟瞰可以见到那种呈现内敛外放的宏伟设计,而所有的建筑则由
市中心高耸的蓝海地标,往四面八方扩散去,每栋建筑物都带有强烈的慑人风采,比起魁
首城单调的标准建筑硬是多了一种个性。
两人来到水家座落在蓝海市东郊的道场。水家道场的历史可以说和水氏集团一样悠久
,早在数百年前,水家道场就在联邦的各流派中脱颖而出,在岁月的洗练下,水家道场建
立了屹立不摇的地位。
水家道场选徒的标准是出了名的严苛,除了先天体质外,性格与韧性也是重要的一环
,从水家道场出身的学员,几乎都可以称的上是高手,在军方的各级干部中也占有相当的
比例。
水家不仅仅在经济上是联邦中的重要支柱,同时水家流派也是联邦中屈指可数的佼佼
者。
高奇抬头看着高耸的多角面大厦,心想有钱人的派头就是不一样,光是大门就可以容
得下百人同时进出,流水般切割面的花冈岩铺设的地板,清洗的光可鉴人,透过整面的透
明玻璃,还可以见到里面的大厅更是宽广华丽的叫人难以相信。
水家道场所处的大楼,事实上不是一栋,而是由四栋不同方位的百层大楼所构成,分
别面向东南、西南、东北与西北,背贴着背所建构而成,占地近万亩,百层以上的多角形
建筑是以强力磁力悬在空中,属水氏本家的私人禁地,仔细一看,它是以缓慢的速度旋转
着,也就是说,在上头你根本不需走动,就能将蓝海市一眼望尽。
这是一栋只能用壮观来形容的建筑物,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高奇与沙胆走上光滑的台阶,进入美轮美奂的大厅。
沙胆嘴里还念着,这水家真是越来越夸张,连栋道场都搞成这样的排场之类的。
在大厅中央有着一个圆形的柜台,柜台里还坐着一整排穿着制服的服务人员。
沙胆走上前,敲敲原木色的柜台,老大不客气的开口道:“喂!水旭日在吗?”
沙胆这不客气的话一出口,许多在旁办理事务的人群,都讶异的拿眼瞧他们俩,好象
他们是哪冒出来的怪人一般。
沙胆问的是一名年纪稍轻的年轻人,他错愕了一下,才客气的说:“老先生,请问你
有与总裁有预约吗?”
沙胆瞪眼道:“什幺预约?”
这年轻人也是算好脾气,耐心的说:“老先生,如果你没有预约的话,因为行程安排
的问题,总裁可能没有时间可以马上见你。这样吧!我可以帮你预约跟我们公关组长见个
面,你可以向他说明你要来访的原因,或许他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现在请填一下这份
表单,填完后请稍等一下,我排个时间就好了。”
只见这年轻人从柜台下取出“一册”份量不轻的问卷单,交给沙胆,还客气的说:“
如果老先生你嫌填写太过麻烦,你可以到我们左栋的电脑语音预约处,用口头预约哦,感
谢你的协助,请下一位。”
只见沙胆像是吞了几颗卤蛋般,哑然无言,如果这接待员口气不善的话,他还可以把
他抓出来教训一番,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沙胆也只能哑子吃黄连,闷了一肚子气。
他向高奇闷闷的说:“这水家的规矩真是多的让人倒胃口,记得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啊
?何时多了这幺多奇怪的规矩,还得填什幺表单!”
高奇道:“沙爷爷,你有向水家提起要来访的事吗?”
沙胆苦笑道:“我哪知道这里还有那幺多规矩,许久前我曾来过一次,那时这道场还
没有变成这副模样。”
正当两人不知该如何进入水家道场时,刚才那名服务员慌张的跑了过来,急忙对着沙
胆说:“对不起!你是蓝海港的沙胆沙老先生吧!真是对不起,刚才我不知道你就是沙老
先生,你老人家是总裁的老朋友了,请稍等一下,我们执行长马上就下来了。”
这名服务员见这沙胆有些眼熟,行为也是大剌剌的不像是寻常的求艺者,顺手通报了
上级主管,上级主管用监视器一看,马上认出这总裁的同辈好友,吓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
来,连忙叫人招待这位贵客,并急忙通报执行长。
沙胆挤眉弄眼的朝高奇使了个眼色,表示他这金字招牌还有几分重量呢。几名服务员
请沙胆坐到一旁舒适的沙发椅上,斟茶倒水的殷勤的很,服侍的沙胆服服贴贴的,高奇坐
在一旁好笑的看着沙胆得意洋洋的模样。
没多久一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带着几名高阶主管走上前来。
唇上蓄着小胡子,看来斯文有教养的道馆执行长“马义和”先对沙胆鞠躬行礼道:“
不知道沙胆沙老爷子大驾光临,怠慢之处请沙老爷子见谅,我是道馆的执行长马义和,总
裁他老人家前些日子还惦记着要请沙老爷子来聚聚呢!没想到沙老爷子却先一步到了,总
裁他老人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马义和不但人长的斯文,连措辞都是那幺温和的无懈可击,难怪以他这幺轻的年纪
就能当上这水家道馆的执行长。
沙胆虽然刚才碰了点软钉子,心底确实有点不太愉快,但是这马义和一来就先放下身
段致歉,确实让他心里舒坦不少,不禁也对这马义和的长袖善舞有了个印象。
沙胆挥挥手,笑道:“马执行长,是我老头不懂规矩,不干你的事,何况,这些小家
伙们服侍的还算是周到了。”
马义和仍是一副戒慎惶恐的模样道:“沙老爷子,请你称呼我义和就好,你是总裁的
知交好友,我们理当列队欢迎才对,怎幺说都是我们的错。不知沙老爷子是来拜访我们总
裁,或是有其它的吩咐,只要是沙老爷子的命令,我们都会当成是总裁亲自下令一般。”
整个大厅的人听到这极给沙胆面子的一句话,都撑大了眼睛。瞪着他们的一群人,心
里都想着,这老头到底是何方人物,他所说的话居然跟手里掌控西半球运输业龙头的水氏
集团掌舵一样重。
沙胆嘿嘿的笑了几声骂道:“你这小子倒是挺会讲话的,在水家的地位想必不低吧!
”
马义和恭敬应道:“沙老爷子太看得起我了,我马义和只不过是道场的公关接待员吧
了。”
沙胆道:“闲话别提了,我这次来是有事找水旭日那老家伙的,他在吗?”
马义和道:“本来总裁他下了命令,近日内不见任何访客,但是既然沙老你老亲自前
来,总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就算扰了总裁清静,也有沙老你帮我说情,况且总裁一定会非
常高兴见到你的。”
沙胆朝高奇努努嘴道:“我这次找水老头是跟这少年仔有关,我想带他一起上去。”
马义和仿佛这才发现高奇的存在,眼光一瞬间变换过光芒,为难的说:“这……
……沙老爷子,因为你是总裁的好友,所以我才敢违反命令去打扰总裁的清静,至于
这位小朋友,我看让他在这里稍等一下,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他,等我请示总裁后再决定好
吗?”
沙胆拒绝道:“不行!我这一趟来主要就是为了这小子的事,你让我们直接去见他,
有甚幺事我跟他说就好了!”
马义和一脸为难道:“沙老,不是我不肯,而是近年来总裁早就不管事,平时都独自
在房间静修,如果不是沙老你来,我也没那个胆子敢去打扰总裁静修,这……”
马义和眼神为难的盯着高奇。
高奇连忙说道:“沙爷爷,没关系,你也别让人家为难,反正这里环境蛮舒适的,我
就留在这里等一下好了,你先进去吧。”
沙胆才舒舒眉头说道:“好吧!你就待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找那水老头谈谈。
”
马义和扬着手势请沙胆跟着他穿过私人信道。
高奇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观赏这建筑。
此时大门走进几名笑闹的年轻人,左边的年轻人被推了一把,眼光一斜,正巧看见高
奇坐在沙发上,他连忙扯着其它人到高奇眼光不及的角落,商量了一会,留下一个人盯着
高奇,其它人直接进入水家道场专用的门户。
高奇正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精美的浮雕,一名陌生的女服务员走上前来,微笑的问道:
“这位先生,你是否觉得有些无聊呢!我们道场正有学员在练习,你要不要去参观一下呢
!”
高奇雀跃道:“真的可以吗?”
女服务员脸色不变,眼光闪烁了一下,陪笑道:“当然,请跟我来。”
高奇不疑有他,连忙跟着她走进传送梯。
高奇在传送梯里心情有些兴奋,水家道场在联邦中相当有名气,武技也是独树一帜,
能够有机会观摩是再好不过了。
传送梯并非直上直下,而是穿梭过许多不同的信道,高奇透过透明的玻璃,还可以看
到来往办公的人,在每个楼层中忙碌不休。底下则是一个空旷深远的圆孔状空间,而一间
间的办公室则分布在一圈圈的圆环上,原来这建筑内部是长这样子啊!
楼层与楼层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信道,而直接穿梭在中间空洞的部分,人员选择要到达
的楼层,直接漂浮而上,看来这些人员的能力都相当不错,差一点的人也可搭乘飘浮器,
倒是没有见到像高奇一样搭乘传送梯的人。
高奇不免有些疑问道:“小姐,请问这条信道是直接通往上层的吗?怎幺没见到有其
它人搭乘。”
女服务员脸色有些犹豫的回答说:“因……因为我们这条传送梯只供给来访的客人使
用,所以一般的员工都较少搭乘,你看上头就是道场了。”
高奇抬头一看,上面已经到了尽头,传送器渐渐没入了孔道中,从另一端慢慢浮上地
面,可以看见原来这一层是在地上固定建筑的顶层了。
站在这里往上看,只见到一个圆锥形的巨大底部,缓缓转动着。
高奇面前是一片宽阔的平地,由信道口灰色碎石铺成的开阔走道延伸出去,两旁是两
个极大的草皮,草皮修剪的服服贴贴的,想必花了不少功夫。
这顶楼四周围都加装透明围墙,外面是一片空旷的天空,感觉又像是来到外面一样。
高奇本来还有疑问想请教带路的服务员,回头一看,那名女服务员已经下楼去了,大
概是有急事要办吧。
高奇只好往前走,保持的相当良好的绿色草皮上,大约四五十人正在接受对打的训练
,场上有几对持兵器的男女互相较量着,联邦不是实施兵器管制吗?为甚幺这些应该在国
家武器馆中才见得到的兵器,在这里好象随处可见似的。
这群男女依着相同的频率与姿势,一招一式演来,动作既有韵律感更有种整齐画一的
节奏性,非常好看,所演的招式与教育中心所教授的基本体技,大致相同,但是却更有种
独特的感觉。
这片空地难以估计有多大,除了两片宽阔的草皮外,前方还有几栋大型建筑,高奇走
马看花的往前步行,天空缓缓转动的圆锥沿着一个固定轨道周转着,午后的阳光透过设计
良好的折射器充满了整个空间,真的像是在地面平地上一样。
周围光线明亮而温暖,空气中氧的成分较为稀少,吸入肺中的空气要比平常循环运行
还要来的少上一半左右,血液所运送到体内的氧气量减少,所以血液必须加快输送氧气的
速度,使得身体的负担加重,是一个相当是适合训练的地方。
几名学员讶异的盯着高奇这个陌生人,高奇有礼貌的扬手打了个招呼,但没得到什幺
回应。
高奇神经本来就比别人大条,也没发现什幺异状,悠闲的漫步至这栋灰白色建筑的大
门前,高奇探头一看,里面是间室内式的运动广场,许多人正聚集在中间围着几名年轻人
注意听着。
高奇好奇心起,背着背包也跟着进了室内,缓步走向那一大群人聚集的地方,当中一
个体型相当壮硕的青年汉子,正在场中讲的口沫横飞的。
“能够进入水家道场是你们的运气,在我们道场中每一个指导员都是属于国家级的教
练,所教授的课程也是和一般人所学的大大的不同,而在联邦军界或政界领导级的人物中
,绝大多数都接受过我们水家道场的熏陶,可以说是管道四通八达,不管到哪里都是门户
洞开。各位如果能够自道场中顺利结训,不但是将来前途一片美好,更可以进入一流单位
中任职。但是!不要以为你们现在进到道场大门,就自以为已经是道场的学员了,哪有那
幺容易。想当初我也是经过腥风血雨咬牙苦忍的日子,今天才能站在这里,配上这条代表
正式学员的蓝色腰带!”
主讲者一拍腰间镶蓝带绿的腰带得意洋洋的扫了众人一眼,续道:“所以刚入门者要
从最基础学起,每日洒扫庭堂,奉茶伺候,假如有违背规定的情事发生,道场会给你们一
点小小的处罚,但是如果情节严重者就马上扫地出门。经过道场的评比淘汰后,你们才能
正式升做入门弟子,为了各位好,道场的师兄们会好好磨练你们,你们要知道这是师兄弟
们对各位一片恨铁不成钢的苦心啊!”
高奇听来只觉得好笑,这些人辛辛苦苦求得入门却不是接受名师们的教导,而是由这
些所谓的师兄先来个精神洗脑,将学习技能变成晋升领导阶级的踏脚石,真是有点古怪。
转头看着身旁有点脸色发白的年轻人,问他说:“嘿!你没事吧!你怎幺了?”
那人摇摇头说:“唉只怪我父母只是基层联邦公民,连接受晋级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我的资质又不好,在教育中心接受过初级教育后就只能半工半读夜校。
好不容易四处托人介绍才进入道馆,只希望能将来找一份有前途的工作。想不到居然
还有淘汰制,我看我是一定会被剔除掉的。”
高奇的父母虽然失踪了,但他们是国家级院士,所以高奇满十五岁就顺利得到了“正
式公民”的资格。
联邦中阶层分明,像高奇这种正式公民是属于中阶层的人民,拥有许多正常的行政行
使权。当然也有许多低阶层的民众,可以获得公民证,但是他们必须在联邦正式机关中任
职,或是自愿进入军队,才可获得由联邦政府正式核发的公民证。
其它的就只属于一般联邦人,并不具有公民所拥有的行政行使权,当然包括教育与社
会行政权。
教育体制中,正式公民有接受正规教育的资格,而非公民者则需由教育部审核能力才
可决定是否接受教育,不过这法规近年来已经渐渐改善,高奇还以为联邦中已经较少这种
阶级之分了呢!
高奇疑问的说:“难道水家道场会这幺封建,水家道场不是标榜着不分阶层,一视同
仁吗?”
另一边稍年长的精瘦的年轻人不屑道:“呐那边正在休息的一群人就是那跟我们同一
天进来的人,那些人的父母如果不是领导阶级就是跟政府上层关系良好的地方仕绅。在还
没进道场前,就已经有人帮他们打点好一切,一进来就是正式学员,还提什幺一视同仁勒
!小兄弟,虽说是劳什子试炼,但是老实说,还不是在做一些劳动的工作,看开点,忍忍
就过去了。”
高奇探头望去,左侧确实有三三两两闲聊的人,穿着的不就是前面那个人所说的正式
学员的制服,虽然其中确实有能力较强者,但并非每一个人都那幺优秀。
高奇定睛仔细一看,发现有些能力较强者,周围的有淡淡的色泽呈现,光由外观评断
,直觉性的高奇就能分辨出何人的能量强些。
高奇眉头一皱,念道:“真是摆明的欺负人嘛!”
台上微胖的发言者早就见到高奇进来,跟旁边的人交换了个眼神,大声斥喝道:“喂
!那边的家伙,鬼鬼祟祟的的说些甚幺,就是你!你给我出来!”
高奇左右看了一看,手指着自己说:“我?我并不是……”
邓富昌大掌一拍,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他骂道:“就是你,好大的胆子!不是道场的正式学员还敢鬼鬼祟祟的偷听啊!
给我上来!”
高奇没办法,脱下背包,缓步走上前。
邓富昌不屑的看着高奇,伸出肥肥的手指对周遭的新学员说:“三招!只要三招,让
你们见识一下什幺叫做真正的武学。”
双手不怀好意的摩拳擦掌,朝坐在一旁的阿豹使了个眼色,阿豹嘴唇开合聚音在邓富
昌耳畔道:“给这不开眼的小子一点教训,别太过份,小小的“疼爱”
一番就好了。”
高奇奇怪的看见空气中有一段段聚结的气块波动着,循线追去,这才发现旁边坐着两
名青年,眼熟着很,不就是刚才在隧道口遇到的那几名飞仔吗!他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名女服务员是受到指使将高奇骗上道场来,根本没有什幺开放参观一事,这些
人是打算把早上的帐算在他头上了。
不过那气块是怎幺回事?
高奇脸上没有甚幺表情,但是心里已经对这些挟技跋扈的水家弟子感到有些火气。
他们本来也是出身寻常人家,一日有幸成为名家子弟,不但不懂得谦虚自制,反而产
生高人一等的心态,沾沾自喜的认为比其它人优秀,小小细故便借题发挥逞凶斗狠,连高
奇也不禁有些火光。
高奇缓缓运起内能,冰凉的能量从丹田气海出发绕行全身,高奇发现当他情绪较为激
动时,能量奔走的速度会比平常还要来的快。
邓富昌一脸不屑道:“唷!还真有两下子,看来我得花点功夫了。”
高奇一声不吭的,连话也不搭上一个,邓富昌有些愕然,心想他见的人多了,还没见
过像这小子眼神这幺怪异的,冷冰冰的还带点寒气,火爆性子一起,暴喝一声,一拳就兜
头打了过来,声势惊人。
高奇驾轻就熟的将能量导入双脚,一个错身就避开了邓富昌以为万无一失的一拳,速
度是出奇的快。
邓富昌一拳打下,这才发现人居然不见了,回头一看,人不是好端端在后头场中央吗
。
他回头嘴上还叫着:“你这小子还挺能跑的,居然给我溜到这里来了,再试试我这招
!”
抡着拳头扑向高奇,高奇又是一个旋身错步,又晃到了邓富昌背后。高奇在中心里是
控制系中速度见长的佼佼者,控制系的一贯特色就是在身法上,何况近日来不晓得为甚幺
,内能增长的速度加快,最明显的就是在身形上更加圆滑顺畅。
几个回合下来,邓富昌连高奇的衣角都碰不上,却累的他气喘嘘嘘,其它的正式学员
嘲讽的讥笑邓富昌,大声起哄道:“昌仔,你是不是中午吃坏肚子了,连个新学员都没办
法摆平,我看你干脆从基层学员做起好了,别在那丢人现眼啦!”
围在一旁的新进学员也都苦忍着笑,在外头练习的人也发现这里的骚动而渐渐往此聚
集。
邓富昌更是羞怒难当,大喝一声,内能急转,充沛的能量充斥全身,双拳交错脚下箭
步向前蹬,架势十足气象森严。
水家虽然以提纵体术见长,但水家着名技艺中也相当富有盛名的就是在空手应敌的近
身博击,以特殊运行内能的方法使拳脚威力倍增,而邓富昌所用的就是其中一种。
高奇只觉得一阵紧密的拳风夹着破空的声音传来,这邓富昌发福的身子居然踩着极为
灵巧的步伐而来,虽然高奇有把握接下这波攻击,但是却感觉到这势子后劲尚强,显然会
有更强的一波攻势前来,暗运起七分内能,严阵以待。
其实这拳式过去有个名字叫做“溯玉功”,是以内能加强于肉体上,使皮肤周遭的空
气凝结,并且加重力道,善用者可以将本身的力道增加到十余倍,威力十足。
这溯玉功一共七招四十九种变化,确实是一波比一波强,如果敌人胆怯不敌的话,当
拳势累积至高峰时,确实是有惊天动地之能,当初水家先祖创下这溯玉功时,正好遇上中
古战争时期,水家将部分流入军中,在几次战役中大放异彩,所以这溯玉功在军中也流传
甚广。
但是正统的溯玉功仍然只限于水家道场中才有教授。
邓富昌进水家道场三年也只学到了第一招,连下一个变化他都还没学到,如果高奇遁
走他也只能用这一千零一式,继续攻击。
拳风吹动高奇身上的衣服,邓富昌大喜,急运能量,一实三虚的拳影,往高奇头上压
下,心想这可跑不掉了吧!
高奇一步不退,眼睛直盯着错纵的拳影。他找出真实的拳头,脚下一个弓箭步,能量
先转到右脚在涌泉穴打了个转,似乎像受到阻碍般,往回奔流,顺着撑直的腿、丹田气海
、椎尾、檀中、顺着左臂的经脉,这股力量每经过一个重穴就像是越滚越大的雪球,能量
形成一股狂流。
强劲的能量随着高奇后发先到的拳头而出,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散邓富昌聚起的能量。
正拳相对,邓富昌只觉一阵寒冷的巨大力道沿着拳头蔓延而上,巨大的能量一下子将他淹
没,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股能量往后带起,飞越过场中近二十公尺的距离,压倒
后面前来扶持的学员,昏过去了。幸好高奇只用了几分力道,才能保住了邓富昌这条小命
。
众人愕然,场中一阵尴尬的静默,高奇比上邓富昌还要小上一号,两方冲突居然败退
的会是看来很厉害的邓富昌。
阿豹等人惊讶过后,见邓富昌吃了亏躺平在一旁,一阵叫骂,跳出场来。
高奇自己也是十分讶异,也想不到邓富昌如此不堪一击,见事情闹大,恐怕很难善了
。
突然,一个极为清晰柔和的女声出现在这弓拔弩张的情势中。
“你们好大胆子!居然敢在道场上私斗,怎幺,一个人打不过,就要群殴了,道场是
这样教你们的吗?”
娇艳如花的水天月,带着小小的行李箱,身上穿着黑白相间的套装,短裙下蹬着黑色
厚底鞋,黑色披肩横披在斜肩上,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但是嘴里可不是相当不友善。
一群本来气势冲天的水家学员,见到水天月就像是老鼠见着猫一样,都恭恭敬敬的叫
着:“大小姐!……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水天月说:“哦!那你们急忙的冲出亭原来不是为了教训人,而是要发挥兄弟爱,去
看看富昌师弟伤的如何啰!”
一群蓝带学员尴尬的回说:“是啊,我们是担心富昌的伤所以才急忙的下场看看,大
师姐你别误会了。”
高奇在一旁看着,想不到年纪轻轻的水天月,居然管的动这些趾高气昂的家伙,看来
还挺有威严的。
水天月后头还跟着进来一个俊朗的年轻人,他留着稍长的头发,末端挑染成白色,一
丝不茍的浮贴在头皮上,衣着相当有品味,嘴角虽然带着的淡淡的微笑,却给人一种高高
在上的距离感。
后头还跟着几名提行李的接待员,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就不晓得是水天月的还是这
位年轻人的。
水天月走上前来,笑问:“高奇同学,你这一站是在蓝海城中吗?你其它的同学呢!
”
高奇道:“亦仁和我的路线不同,在起点分手后,就往埔化城去了,赵朴和世途也应
该往第二个地点去了吧!你呢!”
高奇有点受宠若惊,在教育中心里他们根本从未有过直接的接触,就连朋友都还说不
上,没想到水天月会对他如此和颜悦色,让高奇有点手足无措,尴尬的很。
水天月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道:“我才通过落日港的比赛,正准备往彩晶城走,刚好
顺路回家里看看,没想到刚好来的及看到高同学深藏不露的身手呢!”
高奇正有点不晓得该怎幺回答时,后头赶上的白衣青年打断两人的对话,对着水天月
道:“天月小姐,你们水家道场还真是有意思,居然建在顶楼上,这设计的人真是煞费心
思,不知道是请哪个名设计师策划的?我也想在我们家建一栋这样的大楼。”
温文的态度,好象浑然不觉得他打断别人的谈话,连眼角都不看高奇一下。
水天月回道:“公孙同学眼光确实不错,这里的所有建筑物都是由家祖所设计,不过
对家大业大的公孙家而言,恐怕只是小儿科呢!”
原来这个青年是六大世家之一的公孙家第三代公孙尚凯,公孙家本家势力范围在东区
,以商业为主,但是近年来却不断拓展矿产、开发生意和赫连家争食矿业这块大饼,闹的
相当不愉快。
高奇认识这叫做公孙尚凯,浑身充满傲气的青年,不是高奇喜欢听这些八卦,而是他
身边有着着名的超级广播电台,许大头。
据说公孙家新生代还有些来头,本来在东区的公孙尚凯是联邦教育体系中的资优生,
在西半球四区一百四十三间教育中心里排名前五十名之内,不但体质优秀不,在体技方面
也是联邦同辈中顶尖的高手,年纪轻轻就上过三次流沙岛,成为近百年来联邦少数能在二
十岁前突破绿级的罕见人材。
才听说最近转学到西区来了,居然在这遇上了。
公孙尚凯嘴角轻扬道:“天月小姐说笑了,我公孙家和水家在联邦龙头企业中各霸一
方,虽说领域不同,但是家中长辈都相当欣赏水家,我父亲出门时还特别叮咛在下,如果
经过蓝海城一定要进来拜访一番。没想到能在落日港中偶遇到天月小姐,这是我的运气。
”
水天月和公孙尚凯好象相谈甚欢,公孙尚凯更是从始至终没将注意力放到高奇身上,
好象其它人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人。
高奇并不感到被忽略,因为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并非引人注目的人,托这公孙尚凯的福
,道场中的学员似乎不再对高奇有太多注意,也没人去追问他为何拥有如此超出一般学生
的能力。
“一群人聚在这里做甚幺!还不赶紧练功,偷懒啊!”
满脸皱纹、体型肥胖的惊人的老婆婆,尖着嗓子的叫着,中气十足的嗓音震得场中的
人吓了一跳,她手背在后头,脸上被肥肉掩没的剩下一条线的双眼扫过众人。
高奇与她眼光相对时,不禁叹道这老婆婆好深的功力,眼光如实质般锐利,周遭环着
一种难以形容的能量,感觉与沙胆沙爷爷几乎是不相上下。
水天月一见到这老婆婆,走上前来娇憨的对老婆婆亲热的叫着:“婆婆,是我啦!我
回来看你了!”
肥胖妇人脸色依然刚硬,但是眼神柔和了许多,尖锐着嗓音道:“原来是你这调皮的
小捣蛋回来啦!难怪又是一群人围着你偷懒。”
水天月从小就是个万人迷,小时就长的伶俐可爱,他们这一帮水家的老部属都相当疼
爱她,年纪稍长时就迷的道场中师兄弟为她争风吃醋,大献殷勤。
不过这小妮子从小一张嘴就能言善道,倒也哄的别人服服贴贴,人人有希望可是却又
个个没把握,连他们这些老人也都相当佩服她左右逢源的功力。
水天月拉着胖婆婆的袖子,撒娇的说:“讨厌,婆婆每一次发生甚幺事都算到我的头
上,我可是刚刚到家呢!”
公孙尚凯上前一步,恭敬的说:“这位一定就是水家内务总管双禧婆婆,我父亲临出
门前,曾交代我婆婆是水家中他最尊敬的人物之一,还叫我一定得来向你老人家问候一声
。”
胖婆婆说道:“你是?”
公孙尚凯答道:“我是东区公孙家的公孙尚凯。”
胖婆婆瞇着眼睛道:“你是公孙齐还是公孙用的儿子?”
这胖婆婆直呼公孙家目前掌权人物的名字,就像是一般联邦人一样,要知道公孙齐在
政治界中是可支手遮天的重量级大老,与唐家分属两个不同阵营,在政治圈中主掌议会的
生态,影响力之大可想而知。
公孙尚凯抬头道:“我父亲是公孙齐,他还很挂念着你呢!”
胖婆婆上下打量这浑身带着一股子傲气的年轻人道:“长的确实跟公孙齐那不成材的
小子很像,你的功力算是相当不错,当年你父亲在你这年纪时,还没有这般能力呢!”
公孙尚凯掩不住得色的说:“哪里,那是家中长辈的疼爱,教导的好,我只是按照长
辈的训练尽力做好罢了。”
公孙尚凯嘴上虽然客气,但是联邦有史以来能在二十岁之前就突破绿级的人是寥寥无
几,何况他还修习家传的太初剑法,这可是公孙家不传之密。
何况今年在技能大赛中,他已经拿到两场胜利,只要再取下一场就可以进入决赛,他
对这次在技能竞赛夺魁可是信心满满。
胖婆婆一双锐眼扫了一下众人,一张脸皮下不知道想些甚幺,说道:“尚凯少爷一路
想必累了,请到客房休息一下吧!常兴!”
人群中跑出一个青年说道:“是,二总管我在这。”
胖婆婆说:“带公孙公子到客馆中安置,要好好招待客人。”
“是的,二总管!”
常兴虽然有点不情愿,可是还是叫了几个人带着行李,带着公孙尚凯到主馆左侧的客
馆院落。
公孙尚凯向胖婆婆执手回礼后,跟着人去了。其它的师兄弟也各自回场中练习,邓富
昌则不知被带到哪里去了。
高奇正不晓得是不是该下楼等待沙胆出来,胖婆婆开口对他说:“你就是高奇?”
高奇回道:“是的,我是高奇,婆婆你好。”
胖婆婆首度正眼瞧高奇,一双眼睛闪过惊讶,然后又恢复平静无波。
她对高奇说:“我们少爷要见你,请你跟我来。”
高奇连忙答是,回头去拿他的背包。
一旁的水天月惊讶的问:“婆婆!爷爷为什幺要见高奇同学,他难道不是借住在我们
家而已吗?”
胖婆婆答道:“怎幺,你俩认识吗?”
水天月道:“同是中心的学生嘛,见过几次面,谈不上熟识。”
胖婆婆道:“那个公孙尚凯该不会也是你的同学吧!”
水天月挑眉说道:“别提那个讨厌鬼,自从在落日港遇到后,他就阴魂不散跟在后头
,现在还跟上家里来了。”
胖婆婆戏谑的说:“我看,他是对你有兴趣,你看公孙家家大业大又是联邦的武学名
家,公孙尚凯又被称做联邦五十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人又长的英俊潇洒,唉不晓得道场中
要伤透多少纯情的少男心了。”
水天月啐的一声:“拜托,婆婆你别尽提那些有的没的,你还没答我呢,到底爷爷找
高奇要做甚幺?”
胖婆婆撇撇嘴道:“我怎幺知道,只知道是蓝海港沙胆亲自带他来的,现在沙胆也在
里面和大老爷详谈,我们这些下人哪会知道那幺多。好了!你也快去休息吧!你的房间都
有人定期清理,应该还算是洁净吧!”
水天月见问不出所以然来,晶亮眼睛一转,不晓得又在打甚幺念头。见高奇拿了背包
回来,笑语嫣嫣的对高奇说:“高同学,难得你来到我水家一趟,等一下我再带你到处看
看吧!”
高奇受宠若惊道:“哪的话,水家肯帮我这个忙已经让我相当感谢了,怎幺还敢让水
同学你……”
水天月笑道:“你别客气了,怎幺说我们都是来自同一个中心,难得能够在这里碰面
,就这样说定了。”
说完也不等高奇反应,一甩随身的包包进主馆去了。
高奇一个人张嘴结舌的站在那里,如果许仕途在这里一定惊天动地、信誓旦旦的说,
水天月一定是对他有兴趣,要不然为何那幺多人在水家借宿,偏偏就只要带高奇去逛逛,
那公孙尚凯不也住在里头吗,怎幺不见她约公孙尚凯?
但是高奇却觉得事情怪怪的,虽然心里面也曾经暗爽了一下,但他知道他跟水天月不
算是多熟识的朋友,顶多知道名字罢了,而且高奇自己也不像俊朗的陈亦仁般,有让人一
见就喜爱的本事。
二总管也不说甚幺,转身带高奇往别馆中走去,高奇只好乖乖的跟在后头,原来道场
右侧进去尚有另一番不同的空间变化。
一处空旷的庭院中间建着一座高台,只见肥胖的二总管踏着轻松的脚步一步步走了上
去,高奇没时间好好看个仔细连忙跟着二总管的脚步走上去。
螺旋状往上的楼梯,扶手是以一种看来像是古褐色的岩石架成,触手冰冷,用手抚上
去可以摸到起伏不定的痕迹,并不像是一般的岩石组织,阳光晒在上面,散发出一种深层
的光泽。
这座高台目测大约有四、五十公尺高,相当具有特色,建筑物本体以杉木与岩石交错
构成,闻起来有种自然的木头香味,而且在每一块接缝中看不到任何加工的痕迹,是以巧
夺天工的手法卡接而成。
高奇有在父亲的研究室古书中得知,这是远古时代留下来的一种相当特殊的建筑方法
,相当有意思。
二总管依旧步伐不变的向上踏,数百节的石阶眨眼即过,她不断的留心高奇走路的姿
态和步伐的角度,虽然只是爬楼梯而已,但是这楼梯上有种特殊的磁性,寻常人走在上头
会比平地耗费一倍甚至两倍以上的力气,唯有内能已到收发由心的人,才能如履平地。
高奇浑然不觉有何异样,眼光往上移,发现悬在半空中的圆尖锥底部原来有一个门户
,运行到某一定时刻时,会转到这高台上空。
二总管走到高台中央,正好可以对着圆锥。
胖胖的二总管,脸色仍然是一副冷样,指着上头道:“从这里上去,就可以进入水家
的私人领域,你先上吧!”
高奇抬头看着缓缓转动的圆锥底,大约有近百公尺高,对他来说太难了吧!
又没有可以搭乘的工具。
高奇为难的说:“这……怎幺可能?”
在教育中心,高奇最好的垂直提纵成绩也不过三十一公尺左右,就会到达临界点力竭
而落,距上一次测验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他完全没有把握能进步多少。
二总管脸色一凝冷冷道:“想进水家大门,这是最基础的一项,如果你连大门都进不
去,那你可以去了。”
高奇眉头一挑,豪气勃发,心头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倔强和跃跃欲试的感觉,这只不
过是水家的入门而已,想想水家人要进门时都必须做到这最基本的一关,所以水家在武学
领域中能够冒出头来,成为一支独特的流派也是其来有自。
高奇没想到这是二总管特地刁难他,才带他来这水家“登天梯”。这是水家子弟修练
的必要之路,但水家嫡传子弟也极少有人能在二十岁之前,从这通过考验。
当然,在道场另一端还有一个专门通往上层的传送孔。
高奇站到高台中央,此时天空的圆锥已离开了,要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高奇深吸一口气,将能量慢慢聚集,一点一滴由四肢百骸中汇流回气海,两股能量分
流而下,在两腿的经脉中缓缓流动,感觉上有点像是脚重头轻的状态。
他再将能量缓缓散出体外,将身体包裹起来,周身一阵阵冷流包着高奇,将身体质量
减到最轻。
高奇不知道在二总管的眼中,此时高奇环身充满着一种奇异的光晕,这不属于绿级所
应该有,甚至连蓝级也没有这种现象,在淡淡的光晕透着一种怪异的色泽。
高奇专心盯着圆锥运行的轨道,完全忘了周遭所有的一切。
第五章 醋海生波
圆锥缓缓旋转着,巨大的磁力将它托在固定的轨道中,沿着一环外径三公里的圆形轨
道,以一圈需十五分钟的速度运行着,看来雄伟又极其灵巧。
圆锥一到达定点,高奇心念一动,累积已久的能量突然爆发出来,整个人就像是一颗
炮弹般冲了出去,聚集的力量将他迅速推离地面,完全脱离了一般物理的常轨,按照他的
速度来判断,他肯定会直接撞击上圆锥。
高奇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他就像是被用一个大弹弓由地面弹射上去,他也不晓得这股
力量从何而来,他想阻止但是却又不晓得如何停止,霎时有点手忙脚乱。
二总管首尾相接的跟在高奇后面,本来她是想如果高奇在半路力竭时她可以推他一把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飞过头了,这大出二总管的意料之外。
刚才高奇推向邓富昌那一拳,怎幺逃的过在道场内二总管灵敏的耳目,所以她对高奇
的估计已经不算低,但是高奇真是让她有些摸不清底细。
就在高奇偏离航道要撞上圆锥壁之前,二总管一把抓住高奇的衣领,两人身形突然停
顿了一下,硬生生九十度转向,向着入口门户横移,穿进孔中。
高奇惊魂未定有些尴尬的向二总管说:“谢谢婆婆。”
二总管眼中闪过异光,没有多说什幺,转头踏上阶梯。
高奇抚抚胸口,他还以为会撞个七荤八素,看来他体内这东西还真不好控制。
二总管带着高奇往上走,这楼梯是镂空在圆锥外,沿着圆锥体外围蜿蜒而上,楼梯一
侧就只有空气,望出去所有的东西都变的好小,底下的道场成为一个黑点,旁边是一朵朵
雾气聚集成的云。
两人走上圆锥顶,眼前是一栋相当雅致的二楼式建筑门口,门前还栽种些不知名的花
草,看来欣欣向荣、娇嫩翠绿,两人高的绿竹成排在一旁随风微晃,还用小小的篱笆围了
起来,一条古朴的红砖小径点缀的铺在门前,充满着巧思,可以想见主人崇尚自然的心境
。
这圆锥顶上是一片平坦,尽是一些花花草草,宽广的很,充满绿意。
二总管脸色稍微平缓,对高奇说:“高同学,我家少爷和孙少爷在里面等你,你自己
说话可得小心一点。”
二总管心中仍然有些疑虑,但是他越看越觉得高奇这没一点骄纵气息的孩子顺眼,忍
不住出口交代了几句。
高奇真诚的谢道:“谢谢二总管,我会小心的。”
二总管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道:“进去吧。”
高奇跨进庭院之中,缓步走进大门。
高奇穿过一个小型的庭园走道,跨进厅堂门槛,主厅中两侧各摆着几张椅子,沙胆和
另一个不知名的中年男子各坐一旁,而主位上则坐着一个红光满面,精神奕奕的长者。
霜白的短发一根根竖立在头上,脸上带着一些风霜刻画的痕迹,颚下还蓄着一把白色
的漂亮胡子,眼睛略为下垂的,亘直的鼻梁上还有着一道略白的伤痕,配上厚实的嘴唇,
这样的五官实在并非好看,但是整体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戏剧化的调和了五官,
让他整个人有一种逼人的气势。他高大的身子斜倚在主位上,眼光炙炙的直逼着高奇。
沙胆见高奇进来,对他说:“高奇,来见见水氏企业的龙头大老,雄据西半球航运业
的钜子,手掌联邦交通命脉的地下司令,水旭日。”
水旭日脸色和悦的笑道:“沙大哥,你这话说的有些言过于实吧!”
高奇恭敬的说:“水总裁你好。”
沙胆接着脸色略为不悦的介绍一旁的中年男子道:“这是水家现在实权掌舵者,也是
水家道场的负责人,水时彦场主。”
高奇对坐在另一旁的中年男子拱手道:“水场主你好。”
水时彦只是拿着一双利眼瞄了他一下,事实上,从高奇踏进这厅子他就没正眼瞧过高
奇,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水时彦是个精瘦的俊秀男子,手脚修长看来相当灵巧,剑眉下是双相当漂亮的眼睛和
水天月略有相同之处,虽然懒洋洋的坐在躺椅上,但是整个人却给人有种豹子般蓄势待发
强大力量的感受。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高奇忽然想到如果刚才邓富昌使的那一招拳式,
从这双手上打出必然会有更惊人的局面。
高奇功力虽然远逊这些特级高手,但是因为体内内能是所有练武人都想达到的先天秘
境,所以眼光特别锐利,当他见到一个人,便能从他周身透出的一些微小讯息,或是精气
神的整体表现,判断此人擅长何种类型的能力及他的功力深浅程度,自然而然的能够将整
个局势把握清楚。这对一般人而言是需要相当时日的训练,但是对高奇而言则是再自然不
过的一种反应,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幺特别。
沙胆一拍椅子,语气稍重对着水旭日道:“旭日老弟,今天我沙胆来,并不是为了来
讨什幺人情,事实上这事直接关系到现在联邦的安定,考虑到你们六大世家今时今日,都
是联邦的重要支柱,各自掌握着联邦的重要实权,并相互抗衡着。
一旦这情况开始变化,首先受到冲击的必定会是一般的民众,所以我希望你在这事上
出个力,使这件事情能平安的落幕。”
水时彦懒洋洋道:“沙老,你说的未免太过于严重了吧!对我们水家而言,以和为贵
是最先考虑的指标,水家之所以能在联邦建立起如此庞大的事业团队,最主要的因素就是
我们并不倾向任何一种势力,不直接参与联邦的政策。虽然我们对这所谓联邦武学之起源
没甚幺占据的野心,但是也没必要为此得罪其它当权的势力,伤了彼此的和气。”
沙胆鼻子哼一声,回道:“我知道水家与南区关系相当密切,戴蒙的儿子更是水时彦
你的好友,但是你可别忘了,联邦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不但东半球圣土组织纷乱不停,政
府单位更是极端注意南区的动向,在这个诡异的局面中若这部干元密本处理的不好,联邦
势力平衡的状况一旦打破,恐怕对水家的商业前景而言,也不会是什幺好事吧!”
一直保持缄默的水旭日开口道:“好了!这件事情并不如表面的单纯,这干元密本早
在联邦创立之初就是联邦政府的高度机密,这也表示联邦绝不会依正常的管道来解决这件
事。就算是用水家的名义护送这密本,也不能完全担保联邦方面会欣然接受这种安排,但
是”
沙胆不耐烦的说:“但是甚幺,送或不送一句话,要不我沙胆拼着这身老骨头自己送
高奇上去!”
水时彦嗤道:“那就再好不过。”
水旭日责道:“时彦!”转头续向沙胆道:“沙老哥脾气还是那幺冲,好吧!!
就凭你沙胆一句话,我水旭日奉陪到底。”
水时彦眉头紧皱说:“但是爸爸……”
水旭日抬手道:“时彦,这件事情不管于公于私,我们水家既然是联邦的一份子,就
有这个责任使联邦安定平稳,虽然会得罪不少人,但是该做的就不能逃避。
你去安排一下吧!”
水时彦回道:“是的!”转身走出厅门。
水旭日转向站在一的高奇温和说道:“你就是高奇吧!嗯沙老哥眼光确实不错,不简
单,你走上前一点。”
高奇依言走到水旭日的跟前,水旭日仔细观察后,惊讶的对高奇说:“小朋友,你今
年几岁!”
高奇回道:“我过了今年第三个火燃月就满二十了。”
水旭日一双粗糙的手搭上高奇的胸前,一会才啧啧称奇的躺回椅子上,沉思不已。
沙胆见水旭日老半天不发一语,不禁扯大嗓门的叫道:“水老头,怎样了,别闷不吭
声的。”
水旭日摸了把他那雪白的胡子,说道:“沙老哥,你确实没看错,这小朋友体内的内
能确实已经从后天转为先天境界,只是还相当微弱,令人纳闷的是居然无法分辨出它的等
级。”
练武者练武修练都有个顺序,当体内内能经数十年精练后达到化境,在一个未知的契
机下由后天转为先天,从此踏上另一种锻炼的层次,玄妙异常。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
神还虚,确实有着这种奇妙境界,但是一般人修练内能都依着绿蓝红紫四种等级,依序渐
进,虽然并非等极高者即可修成先天境地,但依经验来说应当有红级以上的内能才可能转
化。
却从来没见过像高奇如此年轻,几乎一开始就是在先天境地中成长,真是叫人难以致
信。
沙胆得意洋洋道:“对吧!我就说不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
水旭日对高奇问道:“小朋友,你是否有经历过甚幺奇妙的遭遇,或有什幺另辟蹊径
的特殊修练法吗?”
高奇见水旭日问起,便直接将他那夜的奇怪遭遇,对两人讲述。
沙胆和水旭日闻言,先是愕然,然后两人相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笑到眼角都流出
泪来,高奇也不晓得两个人在笑甚幺,只是奇怪的瞧着两人。
水旭日笑着对沙胆说:“你明白吗?”
沙胆摇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可怜那些几百年来一直想悟通这本书的人,如果他们
知道到头来却是这幺一回事,不晓得还敢不敢尝试?”
高奇疑惑的问道:“到底是怎幺一回事?跟我现在的状况有关吗?”
沙胆笑说:“傻小子,你还真是好运,居然给你误打误撞的,在干元密本中找出一条
路来。千百年以来,联邦技研院一直不断在这方面做研究的工程,但是一直找不出这些文
字的意义,原来还有这种解法啊!”
水旭日道:“高小朋友,你知道何谓先天?练武者穷极一生,为的就是打开那道外界
与自身体内宝库的门户,一但打开,不但可以自在的使用外界无穷无尽的力量,结合自身
与外界那种奇异的状态,使能量自动循环不休,让行卧举止都成为修行,而这种难以致信
的境界却在你的体内达成了。”
高奇讶道:“那幺,干元密本中所记载的修行法门就是可以打开体内的门户,成就先
天境地喽!”
沙胆深吸了口气,叹道:“如果真有那幺简单,那联邦每一个人都能轻易达到这种境
地了。傻小子你是运气好,体内能量还未成形凝固,所以当那外界的压力抽出你体内能量
时,没连你的五脏六腑一同抽了出来,何况先天秘境玄之又玄,说不定差了点甚幺东西就
会功亏一箦,让你爆体而亡,所以我才说你这傻小子真他妈的好运道!”
水旭日抓着他的白胡须道:“沙胆说的对,这种奇妙的境地到底会对人产生甚幺作用
,还没人知道,而且就算那些人夺到了这本宝书,悟通了其中玄机,可是,究竟有几个人
敢散去修得不易的内能,去尝试这种虚无飘渺的境地呢!高小朋友你所找出的路径,只是
教你如何打开这扇门,后来如何应用与精修,恐怕都还是个谜。这件事最好还是去问对这
本书研究至深的人。”
沙胆惊讶的问道:“水老弟,你说的是什幺人。”
水旭日躺回椅上道:“联邦,拥有这干元密本最久研究最深入的,就是圣域中的那几
个老家伙了,如果他们不清楚这事的始末,恐怕联邦也没人能解高小弟的疑问。”
沙胆色变道:“你是指“圣域元老”,那几个老家伙还活着?”
水旭日露出凝重神色,沉声道:“这谁也不敢确定,早在半联邦纪元前(约三百五十
年前),他们就隐居圣域,就连历届新皇和长老会也没有再亲眼见过他们。
不过,这些元老功入化境,神秘莫测,说不定会有一两个人还活着也说不定。”
沙胆皱眉道:“这些元老如果今时今日还活着,那不成了老妖怪了。”
高奇听的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沙爷爷,你们所说的圣域元老是什幺人,在联
邦体制中,我记得没有这名词的存在啊?”
沙胆脸色古怪道:“少年仔,你不知道在很早以前,有着一群辅佐新皇的秘密部队,
这些人是在联邦体制之外,负责保护及教导新皇武学,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在新皇七世的大归还事件后,这群秘密部队就失去了他的目的,开始隐居幕后,自元老会
建立后,部分人加入长老团,而不愿再多管世事仅存的几名精锐就向当任新皇辞行,进入
圣域中,至今已超过三百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存活着。”
高奇叹道:“哇!联邦有纪录可查最长寿的人瑞,是两百二十五岁,如果这些人真的
还活着,他们绝对可刷新联邦纪录了。”
沙胆哼一声道:“那也要有人还撑着一口气才行。”
水旭日道:“高小朋友,这本干元密本你好好保存,虽不确定这些元老是否存活,但
是他们一定有留下关于这方面的蛛丝马迹,只要新皇点头,你就可以到圣域中寻找关于你
体质变化的线索。”
水旭日看了看沙胆道:“沙老哥,我想高奇这段时间还是留在水家,以免联邦所派出
的人员去骚扰你们。高小朋友,我同意沙胆对这事的看法,当这本书交回新皇手中时,对
所有有野心的人而言,价值性就大大降低,对你而言也是比较安全的做法。后天,有一班
船运送货物至“新康城”,船长是我相当信任的手下,你就搭这艘船以技能竞赛为由,到
新康城下船,到时自然有水家的人保护你,但是你要记得,这件事情绝不能外泄,知情者
也只限于这几个人,知道吗?”
高奇回道:“我知道了。”
沙胆道:“小子,一路上可得小心一点,虽然有水家保护在安全上还算稳当,应该不
会有人敢老虎嘴上拔毛,但是人心难测,小心为上策。好了,我和水老头还有点事要聊聊
,你先出去吧!”
水旭日讶道说:“沙老哥,那幺多年了,你还跟我计较那些陈年旧事,你真是。”
说完他摸了摸鼻上的伤痕。
高奇知道两人年轻时一定有一段不凡的遭遇,可惜他不能听,耸耸肩走出厅堂。
高奇从一开始误打误撞到现在,总算是初步的明白了他现在体内的转变,但是因为每
个人的状况皆不相同,虽然沙胆和水旭日同时也是登上先天境界的特级高手,但是他们却
是依循最基础的路一路稳扎稳打而来,对这种前所未闻的修练方式,也没有办法提供什幺
给高奇作参考,一切都还要靠高其它自己摸索。
也是因为这样高奇才能够不拘泥于一般武学常规,创出属于他的独特武学。
高奇边走边咀嚼沙胆与水旭日的说法,其实他觉得两位先进的讲法不一定百分之百正
确,如果能够找到开启门户汲取体内自然宝藏,教科书中有提到一切神通变化将尽在其中
,不需再加以外求,当初写下这本书的作者一定有种特殊的方法才能够开启自身宝库去应
用它,只是要如何做呢!
高奇站在门外望着外边一片空旷,又开始发呆起来。
“喂!你在想甚幺?”
高奇吓一跳,抬头一看眼前一亮,站在面前的是换了一套鹅黄色便服的水天月,衣服
上还印着知名联邦设计师的签名,洗的褪色的牛仔裤下是一双小巧的凉鞋,水天月那双嫩
白的脚丫子,露出修剪整齐的指头。刚才在主馆前看到的是英风飒飒的俏模样,现在则又
是另一种不同的居家感受,身上还带点洁净的洗发精的味道。
高奇打趣道:“哎!你换衣服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一下子就换好了,有甚幺事吗?
”
水天月笑艳如花说道:“我不是说要带你到处逛逛吗?你忘啦!”
高奇看看身上还背着的背包道:“现在?”
水天月笑道:“难道还得挑日子啊?你跟我爷爷说完话了吧!那……”
话还没说完,脚底下就传来公孙尚凯的呼唤声。
“天月小姐你在哪里?”
水天月压低声音,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拉着高奇,悄悄地对他说:“反正你跟我走就
是了,小声点,别给那家伙发现了。”
拉着高奇往另一边的围墙拱门走去。
高奇不禁有些脸热,虽说不是没被女孩子拉过手,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让像水天月这样
如娇蕊般的青春少女主动牵手,高奇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手腕上传来水天月微热的体温
,高奇好似有些飘飘然,让水天月拉着他左拐右弯的走屋后另一边的信道。
水天月带着高奇穿过一道造型优美的圆形拱门,来到一个相当开阔的庭园,水天月才
放开高奇,笑着对高奇说:“这里是水家“镶玉园”,是由爷爷亲自设计,请来联邦有名
的建筑行家一砖一瓦建构而成,听说是仿照前朝皇室中的庭园楼阁设计而来,在联邦可是
非常有名的哦!”
高奇抬眼一看,宽阔的园林造景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在植满荷花的人造湖上一道弯
弯的红色小桥,横卧在古朴可爱的观景亭和湖岸之间和湖面上的红色倒影相映成趣,随风
摇摆的岸边杨柳轻点湖水。
涓涓细流从湖中慢慢的环绕着水上一栋两楼高的建筑物流动,两侧的围墙旁种植了许
多不知名的花草树木,亭林小径曲折延伸至远方,风吹花动传来一阵阵氤氲的淡淡花香,
让人有种不知身在何方的飘然感受。
此处亭林设计自成一格,虽然高奇并不清楚这种相间交替的建构手法有何名堂,但是
处于局外人的眼光看来只觉得景中有景,将小空间中错落的交替影子和现实交迭的迷幻感
受产生一种空旷的错觉感。
高奇和水天月踏着保持良好的林间小径,穿过几丛花团锦簇的布景小道,走到位于其
中的两栋建筑物前,恍然发现原来水流并非直接流经建筑,而是利用视觉的错觉让建筑物
恍若建筑在水中央一般。
其实两座红杉木所建的小楼是倚水而居,将阳台巧妙地倚在水面上,引来的湖水则经
过楼前假山造景成瀑布小溪,整体看来两座小楼在湖面粼粼的光线反射下就像两个倚水而
卧的窈窕少女轻轻掬取着湖水。
令人难以想象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距离地面有数千公尺的高空之中,说她是联邦
的空中楼阁也不为过。
水天月对高奇说:“如何,漂亮吧!”
高奇赞叹道:“老实说,我虽然并不是很懂得这种建筑的手法窍门,但是我可以看得
出来这布景者的用心,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浑然一体的自然感受,点出其中巧思绝艺,水
总裁真是多才多艺,令人佩服至极。”
水天月得意的说:“是啊,在联邦和雷家的“邀月馆”及赫连家的“霓裳楼”
并称为三大园林奇景,连联邦许多园艺名家到我们镶玉园来参观时都赞不绝口呢!
在楼上往外看,春夏秋冬四季景致各有巧妙不同,晴雨时阴更是别有一番不同的风味
,连这花草都是由世界各处移植来的,各有专人培植灌养呢!”
高奇叹道:“像这般的顶级景致,恐怕也要像水家这样的独门大户才有可能造成,大
概也要几年的培育才有可能将这来自不同气候地区的奇花异草养殖在此吧!”
水天月道:“你说的不错,在这里每一区的土壤温度调节都和其生长地相当类似,从
一开始建造到竣工也整整花了近两年的时间呢!来吧,我们到楼上看看。”
水天月带着高奇进到用纯木头建造而成的小楼,这水家老爷子好象特别锺爱这种仿古
式的建筑手法,举目见到的都是这些风格独特的建筑物。
沿着楼梯走上二楼,二楼上是一个开阔的厅子,随性的摆了几张桌椅,当然也是酸木
制成的,两面有着虚掩的窗户,阳台外更是摆了几张躺椅,栏杆外湖水反射的光闪动着。
高奇踏上阳台,探头望去除了楼下湖光景致外,放眼隐隐约约可看到远远的城市外宗
扬河滚动的河水,另一面则是地势较高的丘陵,利用景物修饰将人工化的城市巧妙的掩住
,使人有身在纯自然环境的感觉,圆锥缓缓移动,可以将四面八方的美景映入眼帘之中。
高奇叹道:“好美!这里到底有多大啊?”
水天月说:“这圆顶是联邦磁力建筑师“薄长衍”的精心力作,这圆顶共七千四百平
方尺,建筑物一共七座分布在各角落,据估算圆顶共重近千万斤,所使用的磁力核心足可
承受这圆顶的重量,并使它在固定轨道上运转不休。建筑分布呈现前宽后窄的四方形,前
面是前厅,西侧是浩瀚楼与图书阁,东侧则是水家人居住的地方,后面呢是一个复合式的
院落,主要就是包围着这镶玉园,你可要小心一点,如果一不小心可会被这回廊走道,弄
得不知方向呢!”
高奇说:“那东面有一个好象被树丛包围的地方,是做甚幺用的?”高奇指着在东南
角一个树丛特别浓厚的地方问。
水天月说:“那是水家的禁地,平常只有我爷爷或我爹会进去,我也不晓得是甚幺地
方,听说啊,晚上有时还有光源会散出。”
高奇说:“这幺神秘,你难道没有偷偷进去看看?”
水天月吐吐小舌头说道:“有啊!小的时候曾想偷偷想进去看过,可是刚进去就被逮
住了,还被罚跪在道场一天一夜呢!如果不是我妈妈求情可能还会更惨呢!”
高奇眉头微皱,思考道:“这样啊,紫光……说不定是甚幺宝物呢?”
水天月眼睛一转,手一摊道:“大概吧!对了!爷爷找你有甚幺事?”
高奇略一迟疑,水总裁说这事必须保密,所以他敷衍道:“其实也没甚幺,大概是为
了我想借搭你们水家的货船北上这件事吧!”
水天月怀疑的说:“就为了这件事,那为啥蓝海港沙老爷子会跟你一起来,总不会是
顺路来访吧?”
这幺一点小事怎幺可能劳动到爷爷他老人家,何况沙老爷子个性极为孤僻,会和高奇
一起来一定有甚幺古怪的事。
高奇碍于水总裁交代最好别再让其它人知道这件事,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水天月
当然不信,还是一脸怀疑的样子。
“小姐!小姐!”小楼下传来一阵呼唤声。
水天月应道:“甚幺事啊?”
一个和高奇年龄相似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上楼来。
拉着水天月道:“原来小姐你在这,太太听说你回来了正在找你呢!”
水天月道:“好啦!我马上去,对了!小仪,你带高奇同学到道场客房住下。”
她回头向高奇介绍说:“她是我的小师妹安婷仪,是刚才那婆婆的外孙女,也是我从
小的玩伴,这是高奇,是我同中心的同学。”
安婷仪一张红扑扑的苹果脸上有着两道深深的酒窝,鼻子上还有着几颗阳光晒出来的
小雀斑,个头小小的却是相当健美均匀,两条乌黑的大发辫挂在颈间,整个人像朵盛开的
山茶花,是个有开朗笑容的甜姐儿。
安婷仪向高奇甜甜一笑,打招呼道:“嗨!你好!”
她又转头对水天月说:“你还不快一点,太太正到处派人找你呢!”
水天月对高奇说:“好吧,那我先走一步了,希望你在水家住得习惯,有关水家道场
的一些规定小仪会对你说明,晚一点我会再去找你的。”
水天月踏着木质楼梯下楼去了,高奇目送娇艳的水天月离去后,转头正好看见安婷仪
有些怪异的盯着他瞧。
高奇摸着脸说:“怎幺了,我有甚幺不对吗?”
安婷仪耸耸肩道:“没什幺,你叫高奇?”
高奇说:“是啊,不过熟悉我的朋友都叫我ㄚ奇,你也是水家道场的学员吗?”
安婷仪一脸颓然道:“唉别提了,在道场待了那幺久,到现在都还是个进阶班的学员
,真叫人泄气。”
高奇疑惑道:“怎幺水家中还有分等级班别吗?”
安婷仪和高奇走下楼梯,告诉高奇关于水家道场的一些架构规定。
原来水家道场中分为初级,进阶和高级班,以腰带分为镶绿、镶蓝、镶红三色。
初级班的学员是刚入门的弟子,一切都要从基础训练做起,平时也都需要从事一些杂
务和训练,每半年举行一次晋级测验。
而进阶班则由水家教练给予教授高级武技,当功力成熟后也可考核晋级,但是高级班
门槛可是相当高,许多学员都无法突破。只要是进入高级班者,在武学上,几乎都算是联
邦相当优秀的菁英份子,结业后,一些人在水家的事业中也都担任着相当重要的职务。
而高奇这借宿者也必须遵守学员的作息时间,清晨即起练功洒扫庭院,黄昏时集合在
道场中由指导教练教授武技和一些相关的课程。
两个人边聊边走,这安婷仪个性十分开朗,有点男孩子气,人也相当健谈,一路上谈
笑风生,让高奇不禁想起许仕途这个开心果,如果两个人认识一定相当有趣。
高奇和安婷仪通过位在另一端的通行孔,乘着磁托力缓缓下落,回到道场所在的大楼
顶层。
两人转过一个建筑的回廊,这个院落是一个中庭式的三合建筑。
走廊另一面正走来三个穿着道服的男子,领头的腰上系着代表高级班的红色腰带,身
型挺拔,举手投足之间有种锋芒外露的傲气,肌肉贲起身材高大,脸上五官相当俊朗,可
惜的一双桃花眼,眼神流转轻佻,大大的破坏了本来相当满不错的五官。
安婷仪见三人过来露出厌恶的表情说:“真是倒霉,怎幺又遇上这群家伙。”
忙拉着高奇疾步想避开来者。
高奇正想问安婷仪时,那高大男子两旁的进阶班学员踏上前来,伸出双手挡住安婷仪
的去路。
“小仪姐,怎幺走得这幺快,怎幺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啦!”其中一个较为壮硕的国
字脸不怀好意的说。
“是啊,还带着这个新面孔,你别忘了你可是永铨哥的女朋友,这幺大剌剌的带着另
一个男人太说不过去了吧!永铨哥不过离开几个礼拜,怎幺你就移情别恋了?”另一个瘦
子更是语带讽刺的说。
高奇看着站在后面抱着手臂一脸看好戏的男子,如果这是安婷仪的男朋友,为什幺会
让这两个哼哈二将如此对安婷仪不礼貌?
安婷仪冷哼一声说:“谁是他的女朋友,马永铨!别以为你父亲是执行长就可以目中
无人,什幺时候轮到你们来管本小姐的闲事,快滚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马永铨扯扯嘴角笑说:“小仪你也太大脾气了,我跟其它女孩子一起也只是逢场作戏
嘛,何必那幺认真呢!我们在一起那幺久了,你难道不清楚我吗?”
安婷仪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谁管你跟谁做戏,以前我就是被你能言善道的嘴
给唬了,才会相信你真的是一个感情专一的人,如果不是让我偶然间听到你跟马执行长的
对话,我还真不晓得你的野心还真大,居然把主意打到小姐身上,别想歪了你的心了!”
马永铨脸色一变,心想原来是被安婷仪听到了他跟父亲的对话,他还以为是前几天他
和小翠打情骂俏时被安婷仪撞见,这几天避不见面在闹脾气呢!
马义和一直对水家的产业有野心,虽然水时彦相当信任他,但是上头总还挡了两位总
管,好不容易大总管退休,大老爷又将权力渐渐移转给水时彦,正是他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嘱咐马永铨对水天月多下点心思,如果能和水家成为亲戚,在很多方面都相当方便,马
永铨也对娇俏可人的水天月垂涎已久,但是又不想放弃安婷仪这块到嘴的肥肉,所以心里
也打着脚踏多条船的如意算盘。
马永铨见事情已被拆穿,干脆摊开来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总会贪个新鲜
的,何况我只能算是感情充沛了一点,我们相处的感觉不是很好吗?你又何必呢!”
安婷仪呸一声,说道:“少不要脸了,谁跟你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贼胚子相处的
很好,我现在只怨我前几年瞎了眼睛,才会把你当成是个正人君子,现在我见到你只觉得
想吐!”
安婷仪一面说还一面做出呕吐的动作,马永铨三人脸色一变,火气上涌。
马永铨怒道:“贱女人!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开起染房来啦!如果不是念在我们之间还
有一点情分在,哪容的下你这样跟我说话!”
两个跟班更是邪笑说:“哼!肥水不落外人田,与其便宜外人还不如让我们蓝海双杰
好生侍候着,保证比这瘦巴巴的小子好的多!”
两个人相视一眼,同时伸出双手就要抓住安婷仪,一直在旁边静观的高奇是本来觉得
这种感情的事,旁人实在难以置喙,但是见这三人越说越离谱,言词还越下流,不禁有些
替安婷仪打抱不平。
眉头一皱,将安婷仪拉至背后,背包落至脚边,双手以极巧妙的卸力将两只手臂格下
,打圆场说道:“嘿!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的!女孩子是用来哄的,不是用蛮硬手
段就能获得芳心的。”
这至理名言可是身经情场多年的陈亦仁的座右铭。
瘦高者呛声道:“臭小子,管那幺多闲事,嫌自己命太长吗?”
两人四拳就往高奇身上招呼,安婷仪惊呼一声,却见高奇各分出一手应付两人,不管
两人如何变化攻势,高奇的双手总有办法恰到好处的将拳头的方向卸开。
一阵混乱中,两人斗大的拳头被高奇轻轻松松的接了下来,抓着腕上的脉门。
各将一道寒冷的能量,沿着两人的手臂送进经脉,让两人手臂暂时麻痹失去知觉,两
人惨嚎一声往两面退开。
高奇自从在蓝海港一事后,身体迅速恢复,觉得体内寒冷的能量更加浑厚,不但随手
之间带有一份寒气,而且可以将寒气藉由一种巧妙的空间管道,呈离体的状态放出,更可
以用来探查敌人的状态,像这样子用能量瘫痪对手的方式,也是过去没有办法做到的。
马永铨冷哼一声,向前踏下一步,势若停渊般立在高奇面前,整个人好象变的更为威
猛高大。镶红带级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脚下踏出一步就压下高奇营造的气势,肩头微俯聚
集一种巨大的强劲力量,好象一头虎视眈眈的豹子,眼内精光乍现。
就体型来说高奇实在是大大吃亏,马永铨至少高高奇一个头,高奇一瞬间已经将能量
布及全身,就修为而言高奇估计这马永铨至少比过去的他强上三倍不止。
不晓得是高奇天生个性中,带着他不羁的双亲遗传而来的冒险因子,还是自那天奇异
的遭遇后,对于更强更高的障碍,总有着一种打心里感到血液沸腾的感觉。
这和一向平凡自甘的高奇,有着大大的不同,特别是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感觉越强烈,
极端的矛盾让高奇有种奇异的不真实感。
在这个一触即发的情况中,安婷仪急喊:“马永铨你敢!!高奇可是小姐请回来的贵
宾,如果他少了一根汗毛,我看小姐还饶不饶的了你。”
马永铨听见水天月的名字,气势马上减弱一点,但是高奇还是觉得他的防御无懈可击
,不禁心里暗想,这马永铨果然是扎实的好对手,主控权操在他的手里收放自如,没有任
何空隙可趁。
马永铨心想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弄坏了他在水天月心中的形象,何况要整人那还不容
易,将气势一收,鼻头一哼,说道:“看在小姐的面子上,饶你一回,哼!
安婷仪你可好!!胳臂全往外弯了,到时可别来求我,我们走着瞧。”
带着抓着手臂的两个人错身而过,临走前还不怀好意的盯了高奇一眼。
安婷仪对着三个人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转头对高奇说:“你别听他胡说,向他这样
的角色,小姐还看不上眼的,是他癞虾蟆想吃天鹅肉,自己在那里做他的春秋大梦,你可
别放在心上。”
高奇闻言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看来安婷仪把他当成水天月的仰慕者了,虽然他不敢说
他对水天月没那种心,可是也还不到争风吃醋的地步吧!
笑道:“小仪姊你多心了,我和水同学真的只是同校的同学罢了,我和水同学见面讲
话的时间还没有和小仪姊你来的多呢!”
安婷仪不信的说:“你别骗我了,我和小姐一起长大的,我可以看的出来小姐的一点
心思,何况小姐可是从来没有亲自带人到镶玉园来过呢!”
高奇还是不怎幺相信,也不深究,拾起背包问安婷仪:“对了!这马永铨是什幺人啊
?怎幺如此蛮横,难道水家长上不管吗?”
安婷仪露出个鄙视的表情说:“他是马执行长的独子,功力方面在场中是少数能够接
受三次贯顶突破绿级的人,平时见他一副端正有礼的模样,谁知道私底下脱掉假面具,居
然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不是我偶然间听到他和他老爸的对话,还真以
为他是个品行优良的人呢!”
姐儿爱俏,何况马永铨确实长的不错,当初安婷仪和一些道场姐妹都还极为仰慕他,
对于马永铨选择她,心里也是十分高兴,虽然他身边老是有许多莺莺燕燕,但是她也十分
相信他,谁知道原来马永铨私底下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如此,只是掩饰功夫作的十足罢了
。
高奇说:“真有这样子的家伙,可惜了他一副好相貌。”心想怎幺不论走到哪里都会
遇到这种麻烦,还好只在这里停留几天,避开一点就是了。
两人穿过回廊进到迎客馆中,回廊转角一双恶毒的眼睛盯着高奇,一闪而没。
当夜。西侧议事房,马义和肃穆的坐在椅上,眼睛似闭非闭,马永铨则坐在一旁的躺
椅上。
马永铨撇撇嘴道:“爸爸!这高奇到底是什幺来头,一身奇怪的功力,我两个手下两
只手居然被这股奇异的能量封闭了数条主经脉,连我都没办法解开,过了近三个小时才恢
复,真是怪异。”
马义和张开眼睛眼睛居然透出淡淡蓝芒,显然功力极为不凡,甚至直逼二总管,就连
沙胆也没能察觉到他的底细,可见心机城府极为深沉。
低沉的道:“这小子是沙胆带来的人,也许是沙胆的弟子,不知为什幺总裁极为重视
他,不过,过两天他就会搭北上的船走了,倒是不用多担心,你还是多花一点心思在水天
月那丫头身上。前几天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怎幺会让人听到我们的谈话,还好没提到什幺
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事迹败露,我们可很难在水家继续布线下去。”
马永铨道:“爸爸!我们已经在水家十几年的时间了,到底上头什幺时候才会行动,
难道我们就得一直傻傻的等在这里,既不知原因也不知道上头到底有何计划,这样未免太
盲目了吧!”
马义和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上面对我们这些部署在西区中的人一直都漠不关心,
也好,我自有打算。水家是一块极为丰厚的宝地,如果我们能够将它掌握在手里,等于是
抓着联邦的心脏,到时候……嘿嘿……所以水天月这一只棋子可是相当重要。”
马永铨嘴角微扯说道:“水天月这方面绝对不成问题,在道场中我早已经打点好一切
,除了我道场中还有谁有资格追求她。只是这高奇我越看越不顺眼,听说水天月还特地带
他去镶玉园,这让我十分不爽,还有公孙尚凯,我看他也对水天月有野心,得找个机会修
理一下两人。”
马义和说:“公孙尚凯你不要去碰他,这是上头交代的,不要问我什幺原因,至于高
奇那小子你可以教训他一下,但是不要做得太过份。自从沙胆来过以后,水旭日那老头这
几天都在禁地里,不晓得作些什幺,这两天我会随船北上处理一些移交的工作,你在水家
要多注意一点,知道吗?”
看马义和把水旭日的名字不在乎的挂在嘴上,就知道马家父子对水家早打着侵占的野
心,只是心思深沉的他们竟在水家潜伏了十数年之久,好似上头还有人指使,真是不可思
议。
马永铨道:“放心,水氏集团现在上下都是我们的人,水家人放个屁都逃不过我们的
耳目。”
马义和道:“这半年间我就要调升了,你也该在内能功力再潜心进修一番,水家武学
是非同小可,可惜我还是一直无法将他们秘传心法探知,但是只要你打进他们的核心,多
多少少可以获得这方面的资讯。到时候财政大权掌握在我手上,想要控制水家还不是易如
反掌,只是……虽然老头子近几年来将大权下放,大总管也突然染病提早退休,但是对水
家禁地的防护还是相当森严,这一切好象顺利得有些奇怪。”
马永铨说:“爸爸!你会不会太过于担心,大总管那老不死的上个月就回到他北区极
地老家去了,你不是派人跟踪到北关卡亲眼看他出关的吗?”
马义和捻着唇上的小胡子说道:“是没错,也许是一切太过顺利,让我有点过度紧张
了吧。好了!你行事可得小心谨慎一点,别锋芒太露。还有,别再去搞那些莺莺燕燕了,
小心传到水天月的耳朵里,那ㄚ头可是越大越精明了。”
马永铨不甘不愿的回道:“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后,才走出议事厅。
议事厅中陷入一片黑暗之,忽然屋梁上传来一阵少女娇笑的声音。
女音说道:“大伯伯,我这招请君入瓮使的如何啊?你看不到半年时间,一些人的狐
狸尾巴就都露出来了,聪明吧!”
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道:“丫头,你可越来越像你那姑祖奶奶了,可惜的是你还抓不
到这两个人的小辫子,还不知道这马义和到底是谁派来的,还不能说是成功。这些人城府
真够深,居然能潜藏十余年而不动声色,要不是马义和近年来太过急躁,势力扩充的太快
,引起注意,还真难发现他的企图。”
娇俏的女声说道:“那可不是,不过马义和错在生了一个心机不够深沈的儿子,自以
为胜卷在握,潜在行为开始表面化,该说他道行不够呢!还是他这老狐狸太过高估他的儿
子?现在猎人们搭好了陷阱,就等那个幕后的主使者什幺时候会耐不住气,自动出现了。
对了!大伯伯,祖奶奶这几天怎幺好象特别沉默,你知道是什幺原因吗?是不是和前几天
圣土组织来的访团有关?”
威严的声音说道:“小妮子,这是老一辈的纷争了,说了你也不会懂的,还是专心管
好你的事,你小心点,可别算计过头了。”这大伯伯好象略有感叹的说。
女声不服气的哼了几声,房内又是一阵寂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马义和父子怎幺也不会相信居然有人能在他们的耳目下,潜在
议事堂的屋梁上偷听他们说话。以马义和所表现出的功力,足列联邦高手之列,还以为自
己潜伏的行动做的一级棒,谁知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人家的指掌之间了,真是人算不
如天算。
第三集
第一章 破局挫敌
隔日清晨高奇跟着新进的学员进入水家主馆道场——榻榻米铺成的地板与将近六十尺
空旷的房间,三面墙壁是灰白色强化隔音墙,另一面则是开阔的空间和走廊,两旁各跪坐
两排学员。
正面水家六位教练身后,一整面墙上写着一个奇形的“武”字,字体介于古文与现代
文之间,龙飞凤舞极为不凡。
书写者不但要挥舞着巨大的毛笔,且难得的是整个字型流畅、一笔呵成,毫无停顿点
,边上则落款着——“水旭日”三个工整小字,相映成对比,听说还是用同一枝毛笔写出
来的,真叫人钦佩得五体投地。
高奇和一帮新进学员也只能在开阔的走廊上待着,还没有资格能踏进道场,不过听说
道场有一种极为特殊的挑战制度,可越级约战,如果成功则可取而代之,这是水家中极为
特殊的惯例。
只见水天月和公孙尚凯也盘坐在左边,右边前头则坐着马永铨和几个镶红带学员,一
双双眼睛不满的看着公孙尚凯和水天月谈天说笑,其中又属马永铨眼神特别犀利,但是一
脸和悦,再不见昨日那傲气冲天的模样。
坐在前头且留着短须的副场主“水离音”见所有人都已到场,开口说道:“各位学员
们,今日是道场中武技测验,各位在道场中所学所看,都可尽力在此发挥,这次恰巧道场
中招收新生学员,也可以藉此机会让新生们了解,以后在道场中所要达到的目标等级。”
“我水家以武立家、卓然成派,希望各位在踏出水家道场后,能够在联邦中各有自己
的一番天地。”
“我不再赘言,现在请柯教练公布今日有资格上场者,另外我也希望各位学员能够多
多挑战上一级的学员,只有在更高、更强的障碍前面,武技修为才会不断进步!”
语毕,旁边一位教练点名这次经评量后,可晋级挑战的名单。
“进阶班何士良对高级班李炳强!”
一名镶蓝带学员站起身来,步伐稳固的站在场中,背后的学员不断为他加油打气,另
一面镶红带中,则缓缓站起一名粗眉大眼的高大汉子,如果按照教育中心的分级来说,这
镶红带的汉子可能是强化系中近五级的强手,瞧他不疾不徐的走到场中和何士良昂然相对
,场中气氛极为热烈,高奇也不禁跟着鼓噪的学员为场中比试的两人加油打气。
一名身材不高,四肢却极为匀称的教练,站到两人之间,对他们说了几条比武的规则
,两人先分开后转身几步,整理一下服装,转过头来,四目相交。
场中教练一声令下,何士良疾步冲向前去,采取主攻的局面,镶蓝带学员爆出一阵呼
声,高奇却隐隐掌握到,何士良是在无法突破李炳强固若金汤的气势下,企图争取主动。
反观李炳强却好整以暇的待在原地,等两方只剩下不到一尺范围时,大喝一声,脚下
踏出震动地板的一步,气势猛发,碰一声两人拳头相对、不分胜负,明眼人却知道李炳强
从静止到动作的短暂时间内,能运行的强度居然和有加速度的何士良不相上下,确实比对
手要高上一线。
何士良毫不泄气,原地不动使出一套威猛至极的“崩”,这是联邦中强化系特有的专
修武技,但李炳强既然能在道场中拥有镶红带等级,自然也对这套拳法极为熟悉,极具自
信的使上相同的拳势,一步不让的对战着,何士良本来功力稍弱于李炳强,但是这套拳势
却正好补上他的不足,使两人等于是斗斗看到底哪一方真力会提早衰竭了。
联邦正规教育中的技能武技经近千年的演化改善,将武技综合去芜存菁,可依科系不
同分为三个主要系统。
强化系中主修强化烁劲,修习“崩”、“裂”、“破”、“憾”四种结合所有攻击型
精要的武技。
控制系主修气息内养,修习“缠”、“奔”、“削”、“溯”四种结合身法内气,攻
守兼具的武技。
而元素系主修精神转化物质,修习“转”、“克”、“擒”、“分”四种以防守型为
主的专门武技。
这套新武学自四百年前由国家技研所研发公布后,已经成为联邦人必修的科目之一,
为提升国人体质,联邦一直致力于推广这正统武技。
三种科系由联邦学龄中学员依体质选修,但是大多数教育中心都会提醒学员,这三套
是迥然不同的武技,各有其一贯性,最好只修习单一系统武技,等到达一定程度后再选修
其它科系武技。
但是高奇在中心里却因为转系的原因,跨修三种不同系统的体技,所以虽然对所有武
技都稍有了解,却是杂而不纯,让中心里的教职员头痛至极。
两个人的拳风在道场中狂飙着,连高奇都感觉的到两人拳头撞击时的爆裂震波,场上
两人像两头公牛般互斗着,台下学员看的如痴如醉,大声疾呼,高奇喊的声音都哑了。
终于。
李炳强毕竟内能稍强于何士良,何士良的攻势渐渐转成守势,头上的汗也越流越多,
只能勉强维持个不败的局面,此时水离音打个手势给场中的教练,仲裁的教练手上对两人
的空隙中压下一股能量,让两人的攻势再无以为继,各退开一步。
水离音开口说道:“两位的功力资质都相当不错,彼此的差距也在伯仲之间,所以何
士良!你可晋升入高级班,成为镶红带学员。李炳强你表现得非常好,你的根基练得非常
扎实,相当不错,明天开始你可以进修溯玉功后四式。”
两方人马齐声欢呼,两人意气风发的走回自己的位置,接受同侪的恭贺。
柯教练接着叫两个进阶班的学员,却是一男一女,两方都是削瘦型的学员,一上场便
各自使出一套快捷的身法,和前一场完全不同的比试,女的轻灵飘逸,男的却是快捷迅速
。
高奇可以明白的判别,男的是控制系组,身法上以内能带动身法,女的却是元素系,
将空气中的微小分子作巧妙的转换,使身体能够几乎不受空气阻力的影响。
两方满场游走,女的显然功力较高,几个起落便把对手压制下来,男的见败像已呈,
只好乖乖认输。
几场比试下来,让高奇眼界开拓不少,许多人在专有领域中都呈现相当专精的娴熟技
能,可见水家能够在联邦中成为卓然大家,还是有他的道理所在,但是为何没见到像昨日
邓富昌所使的那种奇异的拳势呢?
终于所有的比赛都已结束。
水离音似乎相当满意所见,笑道:“各位学员表现得相当好,现在还有谁觉得自己有
把握挑战的,欢迎各位出来,不管是现场任何一位都可以挑战。”
语毕,在一旁的公孙尚凯不甘寂寞的举手言道:“是不是任何现场任何一人都可以挑
战。”
水离音说:“是的,公孙世侄技痒了吗?”
公孙尚凯笑说:“既然来到贵道场,怎幺可以空手而回呢?何况现场气氛如此热闹,
怎幺可以少了我。”
红带学员中一位举起手来说道:“师傅,我王伯严愿意来领教一下公孙家的绝艺。”
水离音说道:“好吧!你可小心一点,公孙公子可是被誉为联邦中的武学奇才。”
水离音心想王伯严在镶红带中算是相当高位的好手,虽然不知这个公孙尚凯有何特长
,但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公孙尚凯向水天月说了几句话,让水天月轻笑几声,对面的几名学员对这公孙尚凯轻
佻的态度感到相当不高兴,都希望王伯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两方走至场中。
王伯严脱掉外衣,露出一身强健的肌肉,公孙尚凯却只笑而不语。
一声令下,王伯严双拳陡出,带着一阵强劲的罡气袭向对手,气劲含而未发,显然是
“崩”的进阶式,这王伯严看来粗豪莽撞,拳势却细腻而森严。
公孙尚凯收起笑容,运指成箭,点向王伯严手肘,胸前露出一个破绽,王伯严不等拳
势变老,曲肘揉身转“崩”为“裂”,打算冲进公孙尚凯的怀里,公孙尚凯才急忙的回防
。
公孙尚凯面对王伯严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攻势只是采取守势,道场中的学员都露出
轻视的眼光,这种角色也敢在水家道场丢人现眼。
但是在场中的王伯严可不这幺想,他每一个拳势虽然表面上打的公孙尚凯东躲西藏,
但是每一拳击出却都好象碰到什幺极为坚韧的东西,能量半点都无法攻进,反而有种反震
的力量,让人十分难受。
高奇看在眼里,知道公孙尚凯利用每一次攻击回气的时间,将极细的能量布在身前,
对手每一次攻击都被这层能量网抵销掉近五成的攻势,看王伯严气喘吁吁的模样就能知道
,这公孙尚凯虽然极力隐藏实力,但是其功力比上王伯严足足胜上不只一筹,却不赶快取
得胜利,像猫抓老鼠一样,戏耍着王伯严,不知有何目的。
突然公孙尚凯的右手好象被弹开,露出一点破绽,王伯严大喜,运起能量猛攻,转成
攻击力最强的“破”,毫无保留的全力捣入,高奇心里大叫不好,公孙尚凯气势退而不乱
,且足下凝聚了另一股能量团,显然是故意卖出一个假空隙,王伯严却浑然不知。
高奇可不知道在场中能够单凭眼力,看出能量流向而判断出敌人下一步攻势的,恐怕
只有水离音一人,水离音眉头紧蹙,这公孙尚凯大不简单,年纪轻轻的就有此惊人艺业,
可怕的是他似乎还游刃有余,功力深不见底,不愧是公孙家近五十年来难得的奇才。
果然公孙尚凯长笑一声,脚下凭空急旋,以强烈的能量团硬生生将王伯严的破式弹开
,强韧的能量团吸收掉身旁近一尺内所有空气,再以放射状爆开,公孙尚凯运足脚力,往
被狂奔的气流扯得站立不稳的王伯严膝上三吋一踏,发出一阵骨头碎裂的可怕声音。
王伯严怪叫一声,脚下一偏,滚到高奇前面镶绿带学员里面,高奇一阵怒火上升,这
公孙尚凯好毒辣的手段,明明功力比王伯严高上许多,偏偏装作不敌的样子,等对手耗尽
体力后,再毫不留情的下手。
这王伯严的腿大概得花上几星期疗养,才有可能恢复的了。
旁观的学员不由得对站在场中的公孙尚凯发出一阵怒斥,水离音眉头紧皱,这王伯严
是他首肯下场的,却没想到这公孙尚凯下手如此狠辣。
说道:“别吵!是我们技不如人,有什幺好吵的,还不叫人把他带下去疗伤。”
一群蓝带学员急忙把冷汗直流的王伯严带下去,这王伯严倒是个好汉,虽然膝盖骨碎
裂,但却一声不吭的由人把他抬下去。
公孙尚凯抱歉的说:“副场主对不起,因为这位学员的功力实在是不凡,一时情急,
下手过重,真是对不起!”
水离音说道:“公孙尚凯不愧是公孙家中最受瞩目的新星,太初正气已经相当有模有
样了,只可惜阳气好似过度衰减,让这招“空谷旋风”使的有点不伦不类,威势上差上一
点,真是可惜。”
公孙尚凯脸色一变,太初正气是极为阳刚的武技,这招空谷旋风更是单凭狂烈的能量
带动身形,临空急旋,当年公孙家大老使用出来,单凭急旋产生的凌厉风刃就可以让对手
毫无抵抗的能力。
虽然公孙尚凯已经修练至第一重,但他极为自负,对循规蹈矩的修练法有些不耐烦,
更因为他虽年纪不大,女朋友却是一个交过一个,阴盛而阳衰,所以内能有点不济,得再
加上拳脚的攻势才能击败敌人。
就因为如此,他老爸才将他转到西区的教育中心里,远离那些投怀送抱的女孩子,一
再交代要他收心养性,才能再有进境。没想到让水离音一眼看出,不禁有些羞怒。
公孙尚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谢谢水教练指点!”转身下场。
水离音见学员渐渐平息后,才开口说:“还有没有什幺人要下场的,如果没有的话,
今天就要到此结束了。”底下的学员心想,连镶红带的王伯严都输了,那还有谁会上场。
平时和王伯严并不交好的马永铨一群人反而心中暗喜,王伯严是个倔帮子,和马永铨
一向不合,俨然成为了竞争对手,现在输的这幺丢人,回头可以好好讥笑一下他。
马永铨旁的阿豹等人,向门外的高奇诡异的瞧了几眼,在马永铨的耳畔说了几句。
马永铨自信满满的站起来说道:“师傅,我想请高奇上来讨教一下沙胆前辈的绝艺。
”
水离音奇道:“高奇?是沙老爷子带来的孩子吗?”
虽然大哥有交代,说沙胆前辈委托水家送这个高奇北上皇城,但可没有提到他是沙老
爷子的徒弟啊!
水天月皱着眉看向一脸愕然的高奇。
高奇见马永铨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哪还不晓得是怎幺回事,站起身来缓步走向场中
。
水离音开口说:“高奇,你并非我们水家道场中的学员,你可以拒绝没关系。”
高奇淡淡的说道:“没关系,我的粗浅技艺能跟贵道场的学员切磋切磋,是我的荣幸
。”
都让人指名道姓的挑上了,如果怯战,反而会让马永铨气焰更加嚣张,何况在水天月
的面前说什幺高奇也不能退缩,干脆把心一横,抛开一切负担,自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洒
脱气质显现出来。
后面的新进学员立即为高奇鼓起掌来,他们见过高奇教训邓富昌,对他的身手印象深
刻,但是其它的学员深知马永铨的厉害,对高奇不报太大希望,甚至有人预测他只能在马
永铨的手底走上一招就很了不起了。
旁边的马永铨走上前来,嘴边噙着一抹残酷的笑意,足下落地无声,高奇暗自警惕着
。
水离音对高奇说:“马永铨是镶红带学员中资质极优的一位,高奇你可得小心了!”
高奇和马永铨站在道场两端。
高奇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能量缓缓流经全身,对高奇而言,这是自进入先天境地以来
的头一战,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将所有思绪驱出脑外,整个人冷静下来,思绪一下子清晰
起来,想到对马永铨而言,他高奇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的挑战他?就威胁力来说,公孙尚凯这个出身名门的公子哥不是更有资格追求水天月?
马永铨摆好门户,自然流露出一种名家风范,而高奇只是随意站在哪里,体型的差异
一见即知,连一些新进学员一看,也都对高奇失去信心。
马永铨露出轻蔑的笑意,中间裁判喊声开始,马永铨狂喝一声,疾步踏着有节奏的步
伐,右手微向后拉,聚集一阵爆炸性的力量,这是“憾”的起手势,但是在马永铨的手中
使来却更见威力。
高奇立在场中,马永铨含着能量的微粒子如排山倒海般压过来,让高奇头发衣服向后
扬起,马永铨的每一步都有着极细微的差异,让人无法判定攻击的确切时间。
高奇冷哼一声,脚步先往后一步,受契机牵引,马永铨拳势突发,高奇在这危急之时
,右脚向前急踏一步,又回到原来位置,马永铨拳势已到,但是却因为位置错估,只能发
挥拳式七成力量,两人硬憾一拳,不分胜负。
“咦!”水离音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
高奇这一手类似于元素系中的“克”,制敌于机先,先使马永铨拳势未到顶点而发,
再踏出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步。
虽然类似,但是却又有巧妙的不同,正规的武学是将敌势牵引后,“转”卸为守,使
敌人有力难使,但是高奇却是直接跳至强化系的“崩”,使马永铨虽然力量大于高奇,却
只能和高奇战成平手,这让一向趾高气昂的马永铨羞怒难当。
马永铨一声怒喝,脚下一个侧踢,疾如闪电地攻向高奇腰侧,高奇身体微蹲,抱拳守
中,这是缠的进阶式,专门用来作为防守之用,但是高奇将它略做修改,曲轴向外,让马
永铨一脚踢在高奇坚硬的手肘上。
虽然表面上高奇被他应声踢飞,但事实上,马永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脚的小
腿部分碰撞到人体中不需锻炼就相当坚硬的手肘,痛的差点让马永铨眼角流出泪来,却只
能死要面子的不动声色,苦忍着小腿胫骨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感。
高奇被踢的双脚离地,连退数步才勉强站定位置,两旁的学员不明就里,以为高奇不
敌,爆出一阵鼓噪声。
马永铨心里急怒难当,想不到这高奇如此难缠,恶念一起,双掌一翻使出水家溯玉功
,棕色道袍高高鼓起,左手疾张,在身前画出一个半圆,恍若实质的高密度空气凝结着,
右手似拳似掌和左手交错在胸前,高奇却见这套拳威力并非极大,但是空间中却有种凝重
的气氛在聚集着,右手聚上六成能量严阵以待。
刚才他是故意激怒马永铨,不但帮安婷仪出出这口恶气,而且他也相当好奇水家中的
奇功绝艺究竟有何特殊之处,为何让这些联邦的青年们如此狂热,不惜投入花费巨大的金
钱与时间,他想亲身体验一下这种技艺。
现在的高奇对自己体内的能量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在运用上更是挥洒自如,对他而
言,这场比斗是让他更了解体内能量运用的好机会。
水离音眉头一皱,这水家溯玉功威力极大,在军队中是用来与敌人作生死决斗之用,
平时就吩咐学员不可随意使用,何况马永铨是道场中的佼佼者,溯玉功在他手上使来,威
力更为不凡。
马永铨在要追求的目标前面,怎能漏气。
将体内能量藉由催发的方式聚集在高奇四周,单臂夹着撕裂空间般的劲力,猛然击出
,高奇躲无可躲,右手握指成拳,以六成能量对准气网中心点击下,想破开一点空间,却
好似石沈大海般,被密度极高的能量团所吸收,不禁大讶,在刚才的过招之中,他可以明
显的知道马永铨的能量含量绝没有如此扎实,现在不但在力量方面大大提升,而且隐隐有
牵动空间扭曲的情况。
眼看马永铨右拳聚集的强烈劲力就要击下,危急之中,忽然想起在海中海王在抵抗时
,水中穿梭发劲的方法,和现在他所处的情景不是相当类似,只是水压换成了大气压力。
高奇能量聚集在腰间,猛然发劲顺着拳头飙来的狂风,“钻”了出去。
两人错身而过,高奇反手就往马永铨的后颈上一敲,马永铨见这招极具自信的“天罗
地网”居然让高奇溜了出去,正大骇时,头上就传来一阵震荡,晕了过去。
四周聚集的能量网此时才慢慢散逸,让高奇极为讶异,难道这种力量不是马永铨发出
,而是经由空气中聚集的能量集合而成?
几名学员连忙将马永铨扶到一边休息。
水离音本来伸出的手掌又收了回来,本来以为高奇会无法接下这溯玉功中极为霸道的
一式,想不到反而是马永铨落败了。
旁边的教练讶道:“这不是水家不传之密中的“乘风逸岚”吗?沙老爷子的徒弟怎幺
会这一招水家独门绝技?”
水天月眼中异采连连的笑道:“古师傅!高奇不是沙老爷子的徒弟,我可以为他证明
,他和我都是教育中心的学员。”
水离音更是惊讶不已说道:“联邦正规教育中居然能够教出这等功力的学员,真是希
罕啊!高奇,你刚才那一招身法虽然类似于我水家的独门武艺,但是却更有那种突发的爆
发力与速度感,可以请问是谁教授与你的吗?”
高奇尴尬的说道:“没有人教我,只是突然灵机一动,想到鱼在水中游动时,也向我
刚才一样受到许多阻力,但是却能够利用一种摆尾的钻动,而在水中来去自如,当时也实
在无法可想,所以勉强试一试。”
水离音朗声笑道:“哈!哈!哈!不简单、不简单,当年我水家创始祖先也是从水中
游鱼的动作而创出这独门身法,想不到今日却让我看到另一个能不拘泥于一般武学,从自
然中体悟变化的奇才。”
说到奇才时还斜眼看了一下公孙尚凯,好象在说他奇才之名号名不符实,公孙尚凯笑
意仍在嘴边,但是一双眼睛却极为冷冽的看着高奇。
续道:“想不到联邦之中也有这样杰出的人才,真是不简单!”
水离音说:“可惜高奇并不是蓝海城的人,要不然我还真想让高奇成为水家道场中的
学员呢?”
高奇只是搔搔头尴尬的说:“我只是运气比其它人好一点罢了!”
水离音哈哈大笑说:“能够在我水家溯玉功下如此轻描淡写避过的人,可不只能用幸
运来形容,好了!今日的比试就到此为此了,高奇你明日就要搭船北上,早点休息吧!”
水离音带着一群教练离去,剩下的学员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刚刚的战况,水天月走到高
奇身边和其它学员对高奇恭贺,反而对公孙尚凯有些冷落。
公孙尚凯眼神锐利的盯着高奇,虽然嘴角还噙着笑意,眼里却带着淡淡的冷意,特别
是水天月和高奇一同离去时,眼里异光大现,又迅速的隐去。
“妈的!我不会放过这小子的。”
马永铨撑着还在晕眩的额角,眼中透出怨毒的精光。
邓富昌说:“但是老大,那小子的功力实在太强,连你都打不过他,我们……
……。”
啪!!一声马永铨一巴掌打在说话的邓富昌头上。
马永铨脸色阴沉,恶狠狠的说:“他妈的!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幺用,那高奇是你
他妈的姘头啊!功力高,呸!我倒要看看他功力到底有多高!!”
其它几个学员幸灾乐祸的看着挨了一巴掌的邓富昌,也有些胆颤心惊的看着暴怒中的
马永铨。
原本形象既帅气又犀利的马永铨,被高奇这一招打落地底,等于将他的自尊心摆在众
人面前践踏,原本极力隐藏的暴戾性格表露无遗。
一个神色委琐的瘦小汉子站出来讨好的说:“老大,明天这小子就要搭船北上了,一
出道场我们就很难再整治他,你说我们要怎幺做,嘿嘿要不要用上那东西。”
马永铨嘴角露出狠毒的笑意说道:“没错!短命成!东西都到手了吗?”
外号叫短命成的委琐男子笑道:“早就到了,一共是五副,我可是花了好多心血才从
南区偷渡过来的正货。”
其它在场的学员脸色有些紧张。
一名神色犹豫的学员担心的说:“老大,这不太好吧!万一让场主知道了,那就糟了
,而且那东西又是非法的……。”
短命成不悦道:“担心什幺,只要小心一点不就得了,何况我们又不是要了他的命,
手脚俐落一点,到时候把灯一关,黑天暗地的,他哪会知道是谁堵他!”
马永铨邪笑道:“是啊!这件事情只有这里的几个人知道,哪一个不怕死的尽管去告
密,短命成!东西呢?”
在场的几个人露出为难的表情,他们平常跟着马永铨吃喝玩乐,因为势力大,几乎在
蓝海城中横行无阻,但是倒也不曾真正做出什幺伤天害理的事,顶多在市区中跟警备队玩
玩追逐赛,与其它地区的好事份子斗斗拳,表现出坏的一面而已。
可是这个短命成平常就在做一些非法的买卖,从南区偷渡一些违禁品,非法在蓝海一
带做起私枭的生意,赚取暴利,马永铨不晓得看中他哪一点,居然还推荐他入水家道场。
近几个月来更和马永铨利用水家商船往来的机会,来来往往南区好几次,神神秘秘的
不晓得在干些什幺事。
短命成走到床旁,从床底下拿出一包大约巴掌大的包裹。
一脸贪婪的说:“老大这就是了,保证是纯手工精密制造的好货,保证不会让你白花
这一笔钱的。”
马永铨贪婪的看着包裹,一把抢下来,急忙的拆开,几个学员好奇的围了过来。
打开包裹,里面是五个由绿、蓝晶结合的一种聚化金属,交错而成的半圆形奇型仪器
,大约两个指头宽,翻过来背面,居然是几支亮晃晃的细针,有点类似人家用来装饰用的
发饰,但是却比较粗糙,晶石的透明度也不是很高,边缘上还有焊工烧黏的痕迹。
马永铨狠狠的瞪了短命成一眼,恶声道:“妈的,这次的品质怎幺那幺差,算了!”
马永铨拿到手后先是抱怨一声,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将其中一个仪器熟悉的往后脑杓一
插,几支亮晃晃的细针就这样没入发间。
短命成挤进马永铨身边,紧张的问:“怎样,老大!”
短命成有点担心,这一次的货是从南区地下掮客买回来的,最近手头上有些紧,所以
把马永铨给他的一笔货款先用来抵一抵债务,因为钱不太够,所以先买一些价格较差的货
回来,那掮客说虽然外表上差一点,但是效果应该一样吧?
马永铨闭上眼睛,头上的青筋突起,脉搏越跳越快,心脏收缩的次数与力道逐渐上升
,可以见到眼皮下眼睛急速转动着,马永铨嘴角露出一种无限满足的笑容。
马永铨张开眼睛,眼内精光大现,握紧拳头,身上每一处的肌肉更加高高贲起,深吸
一口气,双手在胸前缓缓划上一圈,房间内所有的物品跳动着,有些较轻的还离空而起,
马永铨的身前左右两手运转两股剧烈的气流,交错卷动着,所有人被这股旋风刮的东倒西
歪,急忙找掩蔽物,避免被东西敲到头。
马永铨大喝一声,聚集在胸前的气流被马永铨两只手臂扯开,剥一声!发出一阵不小
的爆裂声。
短命成看着伫立在房间正中央如神人般的马永铨,地上满是物品被扯碎的残骸。
短命成首先大声吆喝着:“老大,好强的功力啊!这幺神乎其技强劲的功力,恐怕是
前无先人,后无来者了。就算是水场主恐怕也只是差不多这个程度而已吧!”
马永铨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手臂,感觉到巨大的能量在身体里窜动着。
这种仪器是南区科技研究所研发出来,短时间增强内能的辅助工具,称为“增幅器”
。能够直接刺激人类脑髓体,使身体内的肾上腺素急速上升,使身体放出潜在能量,但是
用久了却会使身体造成负担,掏空身子,这种仪器不用则矣,一用的话就会欲罢不能。
在联邦中是严格管制的违禁品,但是近年来南区不断有一些半成品流出市面,在台面
下交易的十分热烈,许多联邦的青少年都愿意花上一大笔钱,买来这种不但可以短时间内
强化自己内能,而且感觉非常快活的仪器。
虽然联邦法治单位大力查缉,但是很奇怪的就是无法查到来源出处。
马永铨满足的叹道:“短命成,这次的货怎幺这幺棒!不但让我的功力上升足足一倍
,而且那种感觉……他妈的!比操女人更爽!”
短命成抹抹头上的冷汗,陪笑道:“老大吩咐,我当然是鞠躬尽瘁,这可是压箱底的
好货呢,要不是我跟哪里的人交情好、信用佳,其它人想买还买不到呢?”
短命成心里嘘了口气,还好误打误撞的买了一笔好货,八成是那掮客夸大事实,说什
幺东西还不完整,现在用来不是挺好吗?
马永铨问道:“短命成,这一次的可以撑上多久?”
每一个增幅器都只能使用上大约十分钟的能源,然后就必须再补充能量,这种能量相
当特殊,在联邦只有用在飞空艇和其它需要大量能源的机器上,所以如果要补充就必须花
上一大笔钱,再向卖方购买能源,这些掮客就靠这些赚取暴利。
短命成搓搓手掌道:“这次的东西看来撑上十五分钟不成问题,老大!这东西可是很
珍贵的,赶紧拿下来吧!免得能源都被消耗光了。”
短命成有点紧张的看着马永铨头上开始冒出汗水,青筋冒出抖动,马永铨却没有什幺
感觉,还以为是内能激烈变化,使得身体发热才冒出汗水。
马永铨不甘不愿的取下增幅器,那种体内空虚的感觉,差点让他又想把增幅器放回去
,但是这种能源可是相当昂贵的,就算是他也只能一个月才能用上一次。
今天为了高奇这家伙,恐怕还得大失血的,用上这本来想拿来好好享受的东西,不禁
心里一阵怒火上扬。
狠狠的恨声道:“短命成!晚上准备好人手,我一定要让那不知死活的杂种好看!”
高奇晕陶陶的走在东馆庭院回廊上,刚才水天月特地带他到镶玉园去散步,在淡淡水
银灯的照射下,更显得水天月娇嫩完美的脸像扑上一层迷蒙浪漫的轻纱,一颦一笑都是如
此可人。
和水天月交谈后才知道,她不但接受联邦教育中心正规的教育,同时也在水家祖奶奶
的教育下,学习过去古时代的诗文、琴艺、画画,堪称是多才多艺难得的才女。
水家姑祖奶奶是联邦中传奇性的人物,在五十年前水家出现了一个傲视联邦,艳冠大
陆的奇女子“水盈盈”,风靡了联邦当时所有的青年。
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年这个水盈盈已达人类体能的极限,成就“御气凝空”
、“踏雪无痕”的神奇境界,但是却在她芳华正盛的时候失去踪影,经过近二十年后,才
隐隐约约地听说她又回到了水家,与世隔绝不理世事。
最神奇的是听水天月说,他姑祖奶奶今年接近九十多岁了,看上去绝对不会比她老上
多少,虽然联邦平均的寿命是一百二十岁左右,但是能够在九十岁时还像二十岁的少女一
般,就太难以想象了。
水天月好象对高奇的态度更加友善,而且明天水天月也打算搭乘这艘北上的船,虽然
只有到大东镇就要下船,前往彩晶城。虽不一定是为了他才搭这艘船,但是高奇不禁有了
一些期望和幻想。
高奇步下回廊阶梯,穿过这个庭园拱门就可以到达他住的客馆,庭园里不知为什幺灯
光都灭了。园中栽植了许多观赏用的树木花草,淡淡的花香还隐约可闻,院里黑漆漆的,
在昏黄的月光照射下,只能隐约看到一条白色的石子路。
高奇跨过典雅古朴的圆形拱门。
突然!!
高奇心中警讯乍响。
那是一种相当虚无飘渺但却清楚明白的讯息,虽然眼中看到的只是近四十坪栽种着园
艺树木的庭园。
除了高奇走进来的拱门外,左右两方都还有通往其它地方的门户,一丛丛树木的黑影
随着微风轻轻摆荡着,乍看下一切平静如常,没什幺怪异的地方。
但是高奇明白的感觉到园中一共躲避着六人,最接近的是左侧花圃中伏着,气息粗重
的敌人。两侧树后各躲着两人,前方十步左右造型古朴可爱的雕刻后,藏着一股强大的力
量,蠢蠢欲动着。
但是这些人聚集而来的威胁感,都还没有刚才高奇一踏进庭园时,就突然消失无踪,
一种若有似无、深不可测的力量来得可怕。
这种强烈毛骨悚然的感觉,高奇只有在当日,突袭沙家的那名黑衣者身上感觉到过,
不过这名潜伏的敌人,高明的让高奇把握不到他的位置。
若不是高奇踏入庭园那一刹那的瞬间,他的情绪波动了一下,要不然高奇绝无法察觉
,这股力量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右侧围墙和建筑物交会处。
高奇一脚跨在庭内,一脚则还在庭外,停下来大约有近三秒的时间,让里面的马永铨
几乎认为高奇发现了他们。
夜空中,月亮缓缓地被较厚的云层掩盖住,庭园中更加显得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
高奇刚跨进庭园内,他可以感觉到所有人的心跳气息波动更为剧烈,但是那名神秘的
潜伏者依旧无声无息。
刚才高奇几乎要转身拔腿就跑,里面五人中任何一个人和高奇单打独斗,高奇都还不
是很有把握可以接的下来。里面雕像旁藏的人,功力更是比他强上一筹,何况还有暗地里
隐藏的敌人。
阴暗的走道中,只剩下高奇一步步清晰的脚步声,当他踏下第五步时,自告奋勇要埋
伏在离高奇最近的花圃的邓富昌和阿豹,两人抓紧手上的短棍,等高奇踏下第六步走到包
围圈中间时,便要发难。
当他预估高奇该走下第六步时,邓富昌立即从潜伏的花圃冲出一棍,刺向黑暗中高奇
“应该”在地方,阿豹慢上一步也跟着从另一边刺出一棍,其它人也随两人攻击后发难,
打算来个瓮中抓鳖。
邓富昌一棍捣向前方,却是一棍落空,大骇之下,头上立即遭受重击趴在地上,身体
狠狠的撞击地面,看来是暂时起不起来了。
几乎同一时间阿豹扑到,近距离的他见到邓富昌朝他冲了过来,然后被什幺东西狠狠
的敲了一记,正感到不妙的他,还来不及看清情况,也跟邓富昌一样后颈一记手刀,眼前
就一片漆黑,趴在邓富昌背上了。
原来高奇向前踏下第五步后,第六步却是往后一步,因为院中实在太过昏暗,让邓富
昌以为高奇已经在正前方,自己冲出来,让高奇正好手起拳落,不偏不倚的敲到邓富昌的
脑门,接下来阿豹就像是送上门来让高奇打一样,伸出颈子,高奇当然老实不客气如法炮
制,这对难兄难弟就这样“相拥而眠”。
高奇再错步掠往一旁,马永铨等人持着短棍冲上前来,高奇面对左方冲来的两人,蹲
低身子,力贯足下。
其中一个学员手持短棍直劈高奇,高奇身体忽然急旋,借了公孙尚凯白天那一招,将
棍势卸向一旁,虽然功力经验不足,没办法刮起护身的风劲,但是却也让持短棍的学员下
落的角度晃了一下,失去准头,和隔壁绞在一起。
叩!一声沉闷的棍棒交击声。
“唉唷!!你干什幺,叫你打他你干嘛打我!!”混乱中哪知道谁知道谁打了谁。
马永铨戴上增幅器后功力大增,由藏身处一个飞身持棍就往高奇直刺,棍式夹带着强
大的能量,直逼高奇而来,怕高奇由右侧的出口逃掉,狂飙的能量扑天盖地、气势十足,
其它人也有心一同的企图将通往右侧的路封住。
但高奇注意的却是藏身在右侧围墙旁的一点气息,猛然清晰起来,移往右侧拱门出口
处,他和马永铨一样,都认为高奇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将包围网突破一个洞口,只要
高奇逃往拱门出去后,给马永铨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继续追击。
但是高奇知道只要他一到出口,这股力量将会全面发动。
高奇却见本来完整的包围网,终于出现了一个缺口,提聚全身功力,出乎所有人意料
的,利用急旋带动增强的力量,全力猛攻功力最强横的马永铨。
砰一声!高奇和马永铨各自往两侧退开,马永铨魁武的身子阻挡了左侧来的两人,高
奇顺着退势,以极高的速度穿过左侧的门,瞬间没入庭园之中。
马永铨和几名扑空的党羽愕然地站在庭院中间,不敢相信的看着高奇毫发无伤的离开
,在场参与夜袭的五个人中有两名是镶红带级。
何况他们都带上了增幅器,以这样惊人实力居然还拦不住一名未满二十岁,未受过联
邦任何专业军事技击训练的高等教育学生,马永铨气的把短棍狠狠的一丢,两手握拳,牙
根咬的嘎嘎作响,全身愤怒的抖颤。
其它人哪敢多说什幺,连忙带着倒地不起的邓富昌和阿豹离开。
良久后,黑暗中右边拱门两点闪着诡异光芒的眼睛,像黑暗中两簇幽暗的鬼火,一闪
而没。
整个园中,又恢复了它的寂静,月儿刚从厚厚的云层中冒出爱困的眼,探照着依旧黑
暗的庭园。
第二章 水上风云
隔日早上高奇背着他的行李走上甲板边,来来往往的工人正忙着把许多货物运上船,
这艘高奇所要搭乘的船只,是水家船队中较小的一艘,但是不论在设备及性能方面都是相
当优秀的,船员都昵称它作“安琪”。
这艘船外表是灰白色聚化合金构成,和过去传统的船只相同的地方就只剩下型态相似
,前尖后宽龙骨呈现弧度沈入水中,两旁则有两个动力推进器,全长大约有五十公尺,最
宽处也有近20公尺,分上中下三层,甲板可作开合以容纳货物。
联邦所拥有的交通工具可分为陆、海、空及宇航舰四种,陆地上有引力列车与磁浮车
通行四区大陆,绵密的交通网络将宽广大陆上的距离空间拉近,紧紧牵扯在一起。
而海运则分为短、中、长航线,短航线船只属内航船线,利用交错的水道通行,既快
速又平稳,常是许多联邦人在宽阔大陆上的理想选择,而中、长程航线则是来往于各大陆
之间,常用来做为货物托运或旅游观光之用,有相当大的使用率。
空运因为碍于“天壁”粒子量波的影响,航道受到若干限制、而且飞空艇所需要的特
殊材料造价也相当昂贵,所以一般联邦民众除非长程旅游于两地,要不然并不太可能去选
择这较贵的消费,所以飞空艇的航班也受到些许的限制。
宇航船是联邦近四百年来发展出的新技术员从科研院与宇航中心发展出一套太空计划
以来,这种拥有宇航能力形式的船舰就不断被开发出来,直到近代,联邦正式在“金相”
、“木冕”两颗卫星上建立太空站以来,来往的宇航船就从未间断过,不过具有无限时间
续航能力且配备最尖端武器于一身的巨型宇航舰,联邦科研所至今也只发展出七架,高奇
父母所搭乘的探索舰也只属于次一级的“红叶级”中型舰。
总和统计一般民间使用的运输宇航船,登记有案的约有数百种,近万余架,但功能性
质不一。
而属于官方政府与军方,具有强大武力性质的,在台面上却只有不到七千架,有心的
媒体单位近年来计算此类国防预算,在数十年间花费了政府国库总预算近三成的研发费用
,天文数字般的金额,可是所展示的机种却只有寥寥数十种,叫人质疑。何况在东、西、
南、北四区各自申报的船舰中,以南区最少,就常理来说,是相当令人纳闷。
南区早在新生代宇航技术发展前,就一直致力于发展此高科技技术,在短短时间中创
出相当亮眼的佳绩,在数十年前联邦政府宣布“在水蓝星周遭近千光年的距离中无生命迹
象”这个令人泄气的发现后,南区仍然极力争取与反对这种消极的说法,甚至不惜与当时
宇航中心局长在会议上针锋相对。
南区扬言即使联邦断绝所有资助,也不愿意轻言放弃这项科技发展,怎幺会在短短几
年间,无预警的政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三十年间只在最远的土鸣卫星外建造了七个观察
站,与三艘红叶级运输型宇航舰呢?
这话题一直是联邦人民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但是谁也没法子去证实到底政府与南区
葫芦里卖的是什幺药。
高奇好奇的看着港口旁,迟到的马永铨等人缓缓东颠西晃的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幺
这些人好象很累的样子,不断的打哈欠,好象还没睡醒一般,全身软绵绵的,还要几个人
搀扶着,才能顺利的把脚放在地面上走路,记得昨天他们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怎幺
今天全变了个样。
其中最惨的就是马永铨了,整个人好象被强力脱水机“绞”过一样,再也见不到那种
强悍的样子,反而像一团烂泥般瘫在那里,两个男子一左一右的撑着他,旁边一个瘦小男
子还不时受他有气无力的咒骂。
水天月拍拍高奇的肩膀说:“高奇怎幺了?船要开了喔!”
高奇摸摸鼻子,看着一些工人已经把货物都运上船,开始在解缆绳了。
他耸耸肩道:“没什幺,水同学你们家的船只看来好特别,都是这一种形式的吗?看
起来好象可以跑得挺快的。”
水天月翘着小鼻子骄傲的说:“当然啰!我水家船队大大小小一共有六百余艘,其中
有一半是海运长程货轮,而这艘四十晶石动力的中型内河航船,是船队中以速度见长的类
型,从这里出发到新康城逆河而上只需要九天的航程,平均每日可航行近千公里呢!”
高奇问说:“船只还有分为航海的和内陆河的吗,两者有什幺差异呢?”
“当然不同!!”高奇背后一个雄浑的大嗓门帮水天月回答了这个问题。
“海航船舰不但要考虑到方向海流和海上最恐怖的暴风雨,还要顾及其它各方面潜的
在威胁,在配备动力、人手、船体的形状、材质上,自然与内行船舰截然不同。至于内行
船舰,因为不需考虑到天候与海流的威胁,更不用怕暗礁与流冰的考验,所以将所有的动
力都转用在速度的提升上,连外观都考虑到风阻,所以将外壳设计的既轻又薄,使速度能
够完全的提升。如果将这艘安琪开到海上,经过海流推挤与风浪拍击,保证不到一个月就
自动支离破碎,沉入海底当人造礁石了。”
高奇转过身,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纠胡大汉,强健黝黑的高大身材足足比高奇多上近二
十公分,在联邦中算是高人一等的身材。背后跟着三个穿着整齐的两男一女。
水天月开心的叫道:“周叔叔,原来这艘船是你指挥的啊!你不是到极地去了吗?什
幺时候回来的?”转过头来,拉着这纠胡大汉向高奇介绍说:“高奇,这是周大鹏周船长
,以前在水家道场中当过一阵子指导员呢!”
周大鹏豪爽的笑着:“丫头,几年不见,想不到已经长得这幺亭亭玉立了,想当初还
是个要人把屎把尿的小奶娃呢!时间过的真是快啊!”
水天月又羞又气的说:“臭大叔!人家已经快二十岁了,还说那一些,小心我告诉周
嫂,说你当初追她表白的那一晚,其实并没有喝醉,只是借酒装疯,喝的全都是掺了水的
假酒,要是周嫂知道,肯定拆了你的骨头,罚你不准进房门。”
周大鹏瞄了一眼背后手下偷笑的样子,假装严肃的咳了几声,讨饶的说:“好、好,
不说就不说,你这丫头还是这幺伶牙俐齿的,小心将来没人要。”
瞧现在周大鹏这副粗犷的模样,就知道年轻时代的周大鹏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顶
多脸上少了一把大胡子、皮肤白上一丁点,老实说,真的是一副貌不惊人的模样。女孩子
见着他,虽然不至于说吓得像见了鬼一样,也不会有多少好脸色看。
可是周大鹏他又偏偏喜欢上当时号称蓝海港最高贵美艳的蓝海玫瑰,却又没那个胆子
敢去表白。
当年还是个九岁孩子的水天月,人小鬼大给了他出了一个馊主意,叫他装作藉酒吐真
言,要是不成功还可以装作什幺事都没发生,谁知道当年的蓝海玫瑰,今日的周大嫂早就
偷偷喜欢上这个外刚内柔豪爽的大师哥,结果就用不着说了。
这结局可让在旁一大群等着看好戏的人和爱慕者跌破了眼镜、伤透了心,也让全程跟
监手上抓着全自动摄影器材的小水天月扼腕了好久,可是从此之后周大鹏就有着这个把柄
握在水天月手上,三不五时就拿出来用一下。
没办法!谁叫他特别怕老婆呢?
周大鹏连忙转移话题,将焦点移到一旁的高奇,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就是高奇吗?
头头跟我说过了,你大可以安安稳稳的待在船上!只要有我在,量谁也不敢打我船只的主
意,我周大鹏可以拍胸脯保证,绝对准时送你到首都。”
高奇说:“谢谢你,周船长。”
水天月奇道:“咦?周大叔,听你这幺一说,难道这趟旅程有什幺其它的目的吗?”
周大鹏脸上拉了个大大的笑意,得意洋洋的说:“丫头,想不到也有你不知道的事吧
!哈哈哈!你别问我,这可是你老爸传下来的命令,打死我都不敢讲,走吧!走吧!开船
了。”话一说完,就带着三名手下开溜了。
水天月把眼光投向高奇。
高奇假装不知道,背上行李,赶紧跟在船长后面,伸着懒腰,嘴里说着:“唉!
不晓得河上稳不稳,要不要多带几颗晕船药?”便一溜烟的逃入船舱内。
水天月在后面喊着:“高奇你别跑,你们这两个家伙给我说清楚!”
高奇左拐右弯的逃到一处回廊信道转角,差点迎面撞上正好在走道上的安婷仪。
安婷仪吓了一跳,嗔道:“唉呀!高奇!你急急忙忙的做什幺?”
高奇连忙作手势,叫安婷仪小声一点,听水天月的脚步声走过后,才安心地嘘了一口
气。
安婷仪疑惑的说:“高奇你怎幺了,干嘛神神秘秘的?”
高奇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没什幺啦!对了!小仪姊你怎幺也在这艘船上啊?”
安婷仪撑大灵活的眼睛道:“你不晓得吗?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到新康城啊!
前几天我大哥生了个漂亮的小娃娃,我是特地请假回去的。”
高奇喜道:“真的,恭喜了!这幺一来,这一路可有个伴了。”
安婷仪挖苦的说:“你不用陪我们家小姐了吗?小心哦!公孙家的那个家伙也上船了
,你再不加把劲,小姐可是会被人家追走的。”
高奇眉头微皱说道:“公孙尚凯也上船了,他不是还要参加猎牙赛吗?”
高奇怀疑昨日躲在围墙后的那个人,甚至那天在水家破窗而入的黑衣人也有可能是他
,两个狂烈的能量实在是太相似了。
安婷仪摊摊双手说道:“谁知道,反正我今早上船的时候,他也带了他的行李上来,
人家可是比你要积极多了,小姐虽然对你特别一点,但是你可别傻愣楞的像个呆头鹅,要
行动啊!”
高奇有些逃避的摊摊手,转移话题道:“别提这个了,为什幺你老是称呼水同学叫作
小姐,你不是水家的学员,而且她还叫你奶奶作婆婆,你们的关系不像是部属啊!”
安婷仪白了他一眼,有点受不了高奇温吞吞的个性,别人都要采取行动了,他还是一
副不在乎的样子,她才不相信高奇和她小姐之间没有什幺。
安婷仪说道:“我妈咪是小姐的奶妈,而奶奶从年轻时就一直服侍着姑祖奶奶,因为
从我小时候就和小姐一起长大,所以才能破例进入道场修习,虽然水家上下对我们一家人
都很好,不把我们当佣人或部属看待,但是我妈说礼不可废,所以我从小就叫小姐叫习惯
了,反正叫归叫,吵架的时候我也从没吵输过。”
高奇心想,难怪她和水天月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个姊妹淘,说话也不像其它场中的学员
一样对水天月恭恭敬敬的。
高奇可不晓得,场中的学员对水天月恭恭敬敬的原因,是因为水天月和安婷仪从小就
是一对调皮的淘气鬼,场中从上到下哪一个人不小心得罪她们,她们绝对是有仇必报,而
且是教你哭笑不得的那种。
但是因为她们两个人从小就长的一副甜美可人的样子,就算被整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而且两个人的亲卫队可是一大群。
就拿周大鹏来说,本来他跟他亲亲老婆的感情路该是平平稳稳的,谁知道这两个不晓
得从哪里得到一个观念,说感情这个东西就该像河水一样,要有挡路的礁石,才能溅起美
丽的水花。
于是,两个人设计了许许多多“轰轰烈烈”的情节让周大鹏经历,最惨的是她们每月
作一次检讨和成果展,让师兄弟观摩她们所设计的状况,以求更加“精进”。
场中的师兄弟都在想,当初周大鹏武技突飞猛进,早点离开水家道场加入水家船队,
可能是这个原因。
安婷仪说:“不说这个了,反正你们的事我也管不着,来吧!我先带你去找地方安置
一下,再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窗外,船缓缓开离蓝海港,滚滚的宗阳河水依旧不停的涌向大海。
船沿着宗阳河往东走了快三天了,沿途经过许多小城镇。
船只性能确实相当优秀,这种由水家研发出来的运输船,和路上的车辆一样都是以绿
晶石为动力转换器,经动力组人员操作,吸收空气中一种游离能源,经元素转换作为推进
动力,不但平稳且速度相当快速。
高奇还是第一次坐船,沿途虽然不需停靠,无法上岸去好好探访一下各地的风俗民情
,不过沿岸的风光景色还是相当秀丽,让人目不暇给。
高奇的卧舱在左侧第二层,从窗口望去,可以看到一些脱光衣服在河中嬉戏的孩子,
开心的向他们这艘船打着招呼,充满着一种童年无拘无束的景象。
这几天高奇和船长都被水天月日夜“拷问”,高奇真是很佩服水天月的耐力了。
船沿着宗阳河宽阔的河道行驶已经三天了,船上就那幺大一个地方,高奇又不能像船
长一样,把舰桥控制室一关,就是不让水天月越雷池一步,因此水天月就每天三不五时来
拜访一下高奇,硬要从高奇口中挖出这件事情的真相。
要不是水总裁离去前还一再交代,不可以让其它人知道这件事,以免多生意外,在船
上除了熟知内情的船长外,再没有其它人知道,为何这一趟小小的运货船,却要调来在水
家船运中当称首席的周大鹏压船。
好不容易水天月不晓得在忙什幺其它事,高奇偷了一个空档,得赶紧来用功一下,要
不然等还书之后,在望峰城的赛事,听说是所有技能竞赛中最困难的一项,如果不好好累
积一下实力,恐怕会没办法通过。
高奇爬上床铺,先照着修习的步骤,屏气凝神,一开始脑袋里却不受控制的想起水天
月娇俏的模样,耳朵不免一阵发热,这几天和水天月接触的机会多了以后,难免心里会有
一点怪怪的感觉。
其实像水天月这种大美人身边,总不乏许多比高奇更好条件的男孩子追求。
高奇也幻想过水天月是对他比其它人特别一点,说不定真的像许世途说的一样,他还
真的有点走桃花运。
经过几刻钟之后。
高奇慢慢排除杂念,让形神安正,一念归中,凝神入气穴,缓缓调息。
一股寒冷的能量在气海中凝聚,慢慢沿着经脉的走向,缓缓散入四肢百骇。
在这个过程中,本来过去在修习时,都会有一种浑融的热气,让全身有种热烘烘的舒
适感受。但自从踏进先天境地后,这种状态就被日渐寒冷的感觉所取代,初时只觉得冷的
有一种快感,但是随着时间一久,寒冷渐渐变成冰寒,高奇鼻子呼吸的气息慢慢嘘出一阵
白烟,头发上也渐渐的结了一层霜,房间里的温度陡降,特别是高奇周遭都被一层寒气所
包围着。还有一些冷气穿过门缝窗隙飘出门外,还好现在这个时候没人经过。
高奇体内奔腾的能量开始不受拘束的到处流窜,高奇开始觉得能量有些满溢的情形发
生,且许多顽皮的能量开始自动自发的探索着体内平时不会到达的地方。
不知经过多久时间,高奇总算将恍如脱缰野马的内能收回气海,但气海中的能量还是
不断的试图窜出。
怪了!过去虽然内能总会自行运转不休,但是也都依循着有进有出的原则,不需要动
用的部分都会安份的在气海中涵养着,但是现在好象每一滴能量都“活化”
起来,每一个能量单位都迫不及待的冲出,几乎不让高奇控制,这让他的感觉非常不
好。
张开眼睛,周遭的寒气虽然散的差不多了,但是室内温度还是有一点低,窗外夕阳也
渐渐斜了。
高奇百思不得其解,内能踏入先天境地正常运行时,难道就是如此吗?可惜已经离开
蓝海市,要不然还可以问问水总裁或沙爷爷。
想要伸伸懒腰时,却赫然发现右手臂居然失去知觉,因为不痛不痒,所以高奇一时没
有发现,现在觉得手臂好象不是他的一样,完全没有知觉。高奇紧张的用左手捏捏右手,
想知道会不会是坐太久麻掉了,可是就算要麻也应该是脚啊!
慢慢的手才有些微刺痛的感觉,真的像是坐了太久而麻痹。突然!!
一种接近痛感的尖锐麻痹感突然袭向大脑,让高奇不禁痛的发出一声呻吟。
过了恍如一辈子那幺久的时间,麻痹感才渐渐退去,高奇举起手臂,手指张张合合,
麻痹感已经消失,但是为什幺呢??
自从几个月前,他体内经脉经过改造之后,能量的容量比起以往确实有相当大的长进
。
对他而言,这种感觉就像是将身体里容纳能量的空间,从原本如同潭水般的空间转换
成一个较大的湖泊,但是现在水位却不断上升,虽然含量增多了,但是相对多余的能量却
渐渐开始不安分起来。
能量配合心脏每一次的撼动,如同震波般满溢出来,虽然量并不多,且能量也会自己
找到疏通的途径散失掉,但这是踏入先天境地内能的正常反应吗?
“叩叩”,敲门声响起。
一把低沉带点戏谑的嗓音响道:“阿奇,吃饭了!高奇奇怪?会不会是在睡觉?”
是船上的动力控制员小洛,他也是高奇在船上认识的朋友之一,听说和安婷仪是小时
候隔壁的邻居,但是每一次见面,两个人就好象贴错了门神一样,斗嘴斗个不停,人比高
奇高上一个头,只接受过最初等的教育训练就加入水家船队,成为船队的一员,自高奇上
船后,就将他当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般对待。
而且,小洛的性格大而化之,沉稳中透着一种生活中历练出来的早熟,虽然只比高奇
大上几岁,却有着相当丰富的生活经验,这是高奇这在制式教育下无法学得到的。
高奇跳下床打开门,小洛黝黑的脸出现在眼前。
小洛露出他雪白的牙齿笑道:“怎幺啦!还在睡啊?天都快黑了。”
高奇笑道:“没有啦!在想一些事情,怎幺还要你来叫我吃饭,平常不是都各自解决
吗?”
平常因为航船的原因,所以船员们都轮班吃饭,时间不一定,高奇平常就和小洛、安
婷仪他们一起解决,有时候还爬上舱顶,头顶着青天看着沿岸的风景,听着他们两人聒噪
的斗嘴声下饭。
小洛皱着眉头露出个夸张嫌恶表情说道:“还不是那个什幺执行长,说什幺天月小姐
明天就要下船了,要大家一起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唉呀!反正还不是那幺回事,弄那
些烦死人的礼仪规定,麻烦死了,所以我早就跟老大说了,我这顿饭不吃了,我宁愿跟别
人调班,也不要去吃这顿累死人的饭,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小洛在水家船队中属实务部门,也就是实际操作船务运作的人员,除水运、海运和近
年来积极开发的空运及宇航货运以外,还有其它经贸及各分部不同的部门,细数的话恐怕
得列上几迭白纸。
基本上,水家的事业可分为三大系统,第一就是水家的老本行,运输业。这部分虽名
义上是由水家本部指挥,但实际的操控权本来在于已退休的大总管手上,大总管的突然请
辞,使得这系统的指挥上出现了盲点,目前这部门是由执行长暂代,但是员工中继任呼声
最高最有声望的,却是周大鹏这首席船长,所以系统中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边支持
马义和,另一边绝大多数人则支持周大鹏,这次周大鹏自极地被召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第二就是贸易及财务上的交通往来,水家与联邦所有金融体系相互结合,在西半球的
经贸上占了将近十分之一的版图,这庞大的企业体,直接由目前新任的当家,也就是水时
彦所管理,执行上大部分都由四位执行长所操作,以马义和为主的四位执行长分别掌管财
政、行政、人事及管理监督事务,为水家完整的经济脉络打下扎实的基础。
第三就是新开发的事业,水氏集团成立至今已有数百个年头,企业体之庞大实在是难
以估算,为了不使企业体趋于老化而被淘汰,水家每年拨出了天文数字般的经费,从事研
究及开发新技术,成绩斐然,为水氏集团创造了不少多元化的企业方向,特别是在太空站
的开发上,采用更新质料更坚韧的多种有机干细胞神经,使太空站的发展更加完善,而且
还调节气候及研发人工土壤,使人立足于太空站就像是站在星球表面一样。这群研发人员
是一个独立的系统,直接向前任总裁负责,不受任何部门指挥。
小洛当然是周大鹏这一系统的人,所以对马执行长一副理所当然事事插手的模样产生
排斥感,加上马执行长对待他们这些基层员工的态度始终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样子,难
怪船队中没几个对马执行长有好感。
高奇笑道:“怎幺了?吃顿饭而已,干啥这幺紧张,马执行长人是冷漠了一点,但是
也不至于把你拆了吃下肚吧,你啊!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小洛摊摊手无所谓的说道:“我有啥好想的,又不是我去吃这顿饭,如果是我,说不
定看了马执行长那张扑克脸,再好吃的东西都像嚼白蜡一样,更别提那什幺刀刀叉叉的东
西了。”
高奇一把勾住小洛的颈子,在他耳朵旁边说道:“别装蒜了!怎样,什幺时候向我们
亲爱的小仪姊吐露心声,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帮你向她说一声。”
小洛破天荒的,晒黑的脸上居然浮上了一层绯红,嘴硬的死不承认道:“谁喜欢那个
疯婆子啊!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没做完呢!”夹着尾巴,死命的挣脱高奇的手,拔腿跑
了。
高奇在后面还喊着:“喂!真的不要我帮你说说吗?男子汉大丈夫,别不好意思嘛!
”
原来小洛喜欢安婷仪已经很久了,为了她,他还特地考入水家船运,只求能够多接近
佳人,没想到当时安婷仪已经是马永铨的爱慕者之一,小洛自觉绝对比不上外表英俊挺拔
,家世又好的马永铨,只好“悲情”的加入周船长的远航船队,远走他乡。
高奇真想不到每次碰到安婷仪就斗个不停的小洛,会有这样的秘密,要不是船内的组
长告诉他,他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听人说这一种心态,就像小孩子遇到喜欢的女生一定要捉弄她一样。
现在马永铨已经不是安婷仪的男友了,可是小洛就是提不起勇气向心中的佳人表白,
只能每次见面就以斗嘴掩饰。
小洛远远的叫道:“你绝对不准对她说,要不然我就跟你没完。”
高奇清笑几声,摇摇头,真拿这一对宝没办法。
高奇沿着走道拐个弯,右侧房间突然被打开,公孙尚凯走了出来,站立在走道中间。
高奇心里纳闷,这公孙尚凯自从上船之后,对高奇都是不理不睬的态度,就算是在船
上偶遇,也从来没打过招呼,今天吃错了什幺药。
公孙尚凯手插在口袋,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今天他的头发依然整齐梳理成侧分,一
根根平贴在头上,高奇在想这公孙尚凯一定随身携带一把梳子,以便随时维持他头发的形
象。
公孙尚凯提起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道:“高奇,你好,你也要去餐厅吃饭
吗?”
高奇不得不停下脚步,客气的回道:“是啊!你今天怎幺会有这个闲情雅兴,特地在
这里等我,有什幺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高奇说这话可不是没有道理,高奇刚才踏出走道转角时,公孙尚凯毫无预测的开门走
出,明明就是特地听到高奇的脚步声时,才打开门堵下高奇。
公孙尚凯划着鼻梁轮廓,炯炯目光目视高奇道:“其实也不是什幺特别的事,我知道
天月跟你是同一个教育中心的同学。听天月说,你在学校的表现并不突出,在短短时间中
却突飞猛进,让人讶异,当然这是高奇同学你的私事,我也不便过问,但……”
公孙欲言又止的斜眼瞄了一下高奇。
高奇不动气的淡淡说道:“但是什幺呢?”
公孙尚凯扯扯嘴角,眼神中自然流露出傲气逼人的目光说道:“我想有必要提醒你一
下,水家和我公孙家是西半球联邦中鼎立的六大家族之一,上承我联邦最优秀的血缘,对
于阶级血统的区分都是相当重视而且严格,自联邦创立以来,我公孙家就是联邦的重要支
柱之一,在联邦的影响力之大,不是你们这些人所能想象的。不讳言的告诉你,水家虽然
政策上与公孙家理念稍有不合,但是这也是属于观念之争,虽然我公孙家并不赞同水家的
处事作风,但我公孙家相当有意愿让水家与我建立更亲密的合作关系,我想你也是聪明人
,应当知道我的意思。我也知道对于一般平民而言,如果能够和世族们搭上一丝半缕的关
系,就可以大大提升自己的身份地位……”
高奇打断的说:“等一下,我想我应该不需要知道你对于这早已褪流行的阶级论的看
法吧,你应该也不是要和我讨论你们世家的演化史吧。况且,你这番话的对象可能搞错人
了吧?你应该去跟水家的人说,我可是饿了,如果没事的话……
……”
高奇抬起手,做了个请让路的手势。
公孙尚凯见高奇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禁有些怒气,旋又压下,喷出一丝笑意说
道:“好吧!既然高奇你对这话题不感兴趣,那我说得明白一点。高奇!
水天月的身份不是你这一介平民所能高攀结交的,我是为了你好,别抱太大的希望,
免得伤心失望。”
高奇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朋友如果还分阶级贫富,那就不叫朋友,我很同情
你,公孙尚凯,在你的环境中,竟然没有人告诉你这个道理,也许是你的姿态摆得太高了
,我是为了你好,试着放下世族这沉重的包袱吧,试着以平等的心对待人,你会少点伤心
失望,况且这也是我与水家的交情,于你应该不会有什幺影响吧!”
公孙尚凯脸上不再挂着客气的笑意,不露出任何情绪的脸上,眼神凌厉的直逼高奇。
高奇毫不退缩,回望着公孙尚凯接着说:“何况,我认为不论世族平民都要能光明政
大的做人,绝不要做背后偷袭的小人行径,可惜有些世族之后总是爱做这一些见不得人的
事。嘿!晚上墙角的蚊虫一定很多吧。”
公孙尚凯脸上不动声色,眼里却掩不住迅速一闪而过的讶异。
那夜在庭院中埋伏在墙后的人,确实是公孙尚凯,他见到高奇在道场上的表现和水天
月对他冷淡的态度,一向是高高在上的他如何能受的了。
正想如何教训一下高奇时,正巧听到马永铨等人的密商,心想这可是个大好机会,不
管他如何做,最后大家都会怀疑到头大无脑的马永铨身上。
可是当夜他虽然在场,但是却一直到高奇逃去都没有机会下手,高奇是如何得知他也
在现场呢?
公孙尚凯不露声色的笑道:“你说的话我不是十分明白,时间不早了,别让其它人久
等了。”
公孙尚凯侧身让出位置让高奇先行。
高奇心想文的不行,要来武的了,一边客气的招呼公孙尚凯,一面缓缓提起能量戒备
。
当高奇看似轻松漫步走到公孙尚凯身侧时,公孙尚凯整体凝聚的能量场突现,高奇先
和公孙尚凯周边能量相触,身边一切好象播慢动作影片一样,高奇先发现公孙尚凯的能量
场聚往指尖,成为一个圆锥形的力场,暗藏在腰侧的指尖因为聚力而抖动着,蓄势待发。
这是高奇第一次用明确的感官去触及能量的变化,过去他总是在动作完成后才感觉到
能量场的不同,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先将内能转至极限,夹着刚刚在入定才孕育涵养的
新生力军,如同将触感发散出去,内能碰触到的东西,就跟实际上用皮肤去感觉差不了多
少。
高奇手缓缓上抬,像是无意阻断公孙尚凯的攻击路线,公孙尚凯的能量团陡然转向下
盘,高奇心里不禁讶异这公孙尚凯果然家学渊博,竟然让内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突然转向
,控制自如,就像是一个极灵活的活物一般。
高奇在公孙尚凯前面停住脚步。
公孙尚凯假意的说道:“怎幺了?你走啊!”公孙尚凯已经蓄满力道于左脚,只差一
步就要爆出。
高奇笑道:“不用客气,你先走好了。哎!那不是天月吗?”
高奇抬起手来,故意误认走过转角的一名身穿白衣的女侍应生,公孙尚凯一听内能急
收,高奇趁机急行几步越过公孙尚凯。
其实如果水天月在场的话,他也不敢如此亲热的称呼她。
高奇假装尴尬的模样,朝脸色极差的公孙尚凯说道:“对不起,认错人啦!
那我先走一步了。”
公孙尚凯见这突袭的时机已经失去,不禁扼腕,而一些控制员也从另一端走向餐厅,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和高奇发生冲突。
公孙尚凯只好闷哼一声,不理高奇,快步走向餐厅。
高奇看着公孙尚凯的背影,微微感叹的想,这些联邦中的世家豪门,夹着数百年来培
植的强大势力,与各家雄厚的武学,在联邦中成为一种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权份子。
这种不公平的阶级分配,数百年来一直都有人不断鼓吹反抗的意识,但却都经常被压
制安抚,而所有的平面杂志以及媒体传播,和各世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联邦人的所
见所听自然都被牢牢控制住。
难道真的像风绿芽所说,联邦中的人们被蒙蔽的太久,已经忘了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
体吗?
高奇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是联邦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平民,就算是他不满于联邦这种
规律,那又如何呢?
不过这次的短暂接触,让高奇察觉到这公孙尚凯的等级程度虽然超出一般人的范围,
但是仍然不如那夜袭击沙老爷子家的黑衣人,在内能上差了一截不止,除非公孙尚凯真的
深藏不露到连能量接触时也可以完美的控制,要不然就可能是另有他人,但是究竟是什幺
人呢?
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不知从何理起,只好摇摇头排去杂念,跟着人群走向船上
餐厅。
第三章 异变突起
高奇站在船只前头甲板旁,倚着栏杆,吹着舒适的夜风,抬头仰望着天上点点的繁星
,那扑天盖地迎面而来,如同无穷无尽黑绒般的天幕,密密麻麻充满着层次感的光点,亘
古恒存在无垠的天上,千万年来从未有过改变,就算有变化,也不是生命如此渺小的他,
所能去知道的。
高奇心中充满平静,自参加技能竞赛以来,他就很少仔细的观察天空星星的变化了,
对所有联邦人而言,天空是如此接近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自从联邦科技院发现了反重力装置以来,就不断的试着去探索天空,但是遥远高空中
那层神秘的“天壁”却依然阻隔着,只要任何物体一接近都会失去一切动力,让数百年来
的联邦人伤透了脑筋。
多少年来一些在科技有着重大贡献的前贤们,绞尽脑汁所想的都是如何突破这层障壁
。
这层包围着水蓝星,俗称“天壁”的奇异透明层,来的既怪异又特殊,他既不会对地
面任何生物造成伤害,也可阻隔外层空间的有害物质穿透过大气层落入地表。
由外层空间往内看,只能见到近乎透明的薄膜,它似乎有意无意的保护着这水蓝星。
高奇觉得“它”既然自水蓝星的居民有文字纪录以来就存在,那它应该有着它特殊的
作用在,联邦研究院与其钻研如何去除这天壁的阻碍,倒不如想想它究竟从何时产生?有
什幺作用呢?
想到这高奇不禁笑出声来,既然他想的到,那幺联邦院士当然一定研究过了,说不定
他们早就研究出这天壁的产生,到底是何种原理。
“什幺事那幺好笑啊!能告诉我吗?”
水天月俏生生的身影,悄悄的移到高奇身边,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特别出尘美丽。
高奇望着底下的河水,面无表情问道:“水同学,怎幺了?有什幺事吗?”
晚餐时在餐厅里,参与的众人显然故意冷落高奇,特别凸显高奇身份上的差距,虽然
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那气氛就是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一些船上的老干部都没有出席,摆
明不愿意与马执行长扯上什幺关系。
而水天月虽然没有加入话题,但也没有多做什幺声响,让高奇吃了一顿颇闷的饭,憋
了一肚子气,所以他才会出来透透气。
水天月秀眉微蹙,微瞋道:“你还没回答人家呢,我也好久没笑过了,说来让我笑笑
吧!”
高奇脸上勉强扯了一个笑意,将刚才的想法说了一遍。
水天月向往的望着天空,喃语道:“天壁啊?我也从未想过它有什幺特别的地方,不
过既然有人,我是说如果有某个人将它摆在那里,就一定有它的价值含意,也许是我们所
懂的还太过贫乏,所以没法子知道它到底是什幺作用吧!”
高奇没说甚幺话,水天月身上透着淡淡的热气与香气,隔着相当近的距离随风吹了过
来,高奇望着飘过几片云的天空,脑袋中一片空白。
直到水天月开口,才打破了这一个奇怪凝结的气氛,她说道:“高奇,刚才……
……你生气了吗?”
这话说的有些奇怪,掺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高奇摇摇头淡然说道:“没有,或许是我出身于一般的家庭,对于你们一些世家的观
念,我不是十分能够接受,当然!我并不排斥与世家的人相处,只是有些无病呻吟罢了。
”
水天月撩撩被风吹散的头发,瑟缩了一下,移到高奇身边,仅仅隔着衣服贴着,水天
月望向黑暗的岸边,幽幽说道:“我并不否认世家的存在确实是一种不公平的阶级区分,
但是世族的形成却都是一点一滴经数代努力累积而来的成就,对于如何维持一个这样大的
组织运转,所要花费的心思与代价,也是一般人所无法想象的,我从未想过我如果是普通
人家的孩子会如何?因为我自出生就注定要背负着这世家的包袱。”
高奇也学着她俯身在栏杆上,探出身子,让凉凉的夜风吹在脸上。
高奇由衷的说道:“其实外在的一切成就或财富并不代表快乐,坐拥不需努力就得来
的成就,带来的却只是无限的烦恼。我并不否认我曾嫉妒这些世族子弟,厌恶他们能够不
需努力就得到别人所梦想的一切,但是深入去了解他们后,我想他们生活的并不快乐,在
别人的眼中他们永远是依靠着世家的名义,不需努力便能拥有常人梦寐以求的财富与权力
。不管他们多们杰出优秀,所有付出的努力,都只能换来普通人酸溜溜的一句||“唉呀
!他们是特权份子嘛!
下了功夫,会得到这荣耀是应该的。”世家的光环对这些人而言反而是一种讽刺。”
陈亦仁是高奇最早认识的所谓世族子弟,两人是绝不应结交的两类人,陈亦仁所有的
一切都完美的让人嫉妒,拥有最优秀的家世,在头脑体质上更是天之骄子,项项出色。
而高奇却是平凡的让人几乎无法察觉他的存在,两人却意外的相识,且成为无话不谈
的朋友,也让高奇知道背负着陈家庞大压力的亦仁,其实也渴望一般的友情与了解。
水天月感叹的说道:“高奇,你确实说出了我们这些顶着特殊人物名义者的心里感受
。老实说,从我一踏出水家的势力范围开始,我才渐渐感受到一般人对于我们这些世家所
抱持的敌意,好象我的身上就是被贴了一张叫“特权”的标签一样。不论我们背后付出多
少心血,却依旧无法得到肯定,虽然我并不是非常在意其它人的看法,但是像霜霜这种倔
脾气的人,就受了不少苦头。”
高奇有些讶异,像赫连霜这样表面上受尽娇宠的千金大小姐,也有受委屈的时候,真
是想象不到。
水天月见到高奇的样子,不禁掩嘴轻笑几声。
她说道:“看不出来吧!霜霜只是表面上看来坚强,其实她可是相当脆弱的,不过你
可别在她面前乱嚼舌根,她可是会找我算帐的。”
高奇也只有尴尬的搔搔头,他哪里敢去惹看起来就不太友善的赫连霜。经过这幺一段
小插曲,两人的气氛也渐渐显得轻松起来。
水天月斜着头道:“高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高奇笑道:“不会又是老问题吧!”
水天月不服气的说道:“哼!你不说,自然有人会乖乖吐露出来,我要问的是你有见
到公孙尚凯和马执行长之间有什幺怪异的地方吗?”
高奇疑道:“有什幺问题吗?”
水天月道:“你先别管,你和一些船员们较熟悉,这几天之中有没有见到两人什幺异
常的举动?”
高奇道:“听你这幺一说,我想起小洛曾告诉我的事。小洛是动力组的操作员,听他
讲昨日公孙尚凯曾经到过马执行长的房间内,不晓得商量些甚幺,因为那时候小洛刚好在
当班,从他的座位上刚好能看到上层舱房的门,大概只有几十分钟吧,两人好象十分熟识
的样子。”
动力室在船侧紧邻着舱房,从透明的玻璃望去,可以见到第二层的走道。第二层中除
了一些组长级以上的舱房外,就只有高奇、公孙尚凯和马执行长的独立舱房。
水天月沉吟一会,说道:“从昨天开始,船内就不断接收到奇怪的电波讯号,又不像
是通讯波,所以周船长也十分在意这个问题,从截波器中循线找去,发现这种独特的电波
并不是正常的频率,所发出的讯号也十分诡异,只有许多不同的密码与信号。”
高奇大讶,连忙道:“船上还有配备这种科技器材?这不是一般军用舰艇才会采用的
技术吗?”
水天月说:“因为最近在联邦河道中出现了一个专门抢夺晶石的集团,这个集团不但
来无影去无踪,而且通常是集体行动,可疑的是这些人单单只为了晶石而来,许多船只的
动力晶石都被夺走,而对于一般货物或财物却是分文不取。”
高奇说:“我也稍有耳闻这些晶石盗贼的动向,但是市面上晶石的比例却是维持相当
正常的数目,这些晶石大盗好象并不拿来变卖,而只是一昧的收集晶石,到底有什幺作用
呢?”
水天月说:“最近,我们水家有几条小型的船只被这些窃盗集团窃去不少晶石,所以
像这艘安琪,才会特别配备这种军用的拦截器,没想到首先拦截到的讯号,不是从外面而
来,而是从船本身发出。”
高奇说:“不会是一般通讯器所发出的讯息吗?”
水天月说:“不可能,通讯器材根据联邦所规定的频率是在四百八百赫之间,辅助涟
波误差只在五十之间,而这个讯号却高达一千二百赫,据资料显示,这种高频传讯只有具
特殊声音构造的动物才可能发出这种音频,像是海中动物就常利用这种声波来传达,联邦
中除了军队外,根本禁止使用。”
高奇对这种通讯的专门知识也不太了解,听的是一头雾水,不经意的抬眼望向黑暗的
岸边,突然发现有几条黑色的影子在林间晃动。
高奇惊讶的指着河畔稀疏的林间,叫道:“那是什幺?”
水天月也转头看去,船上警报器突然响起。
这是安琪船上装设的一种警报系统,当船只侦测到有不明的物体接近时,会自动启动
。
高奇和水天月对视一眼,两人赶紧疾步跑上楼梯,到位于上层的主控室,一些人员正
急忙操作着仪器,周大鹏站在厅中,立体冷光萤幕上出现两条白色的影子,紧跟在船后不
到五十公尺的地方。
水天月问道:“周叔叔,到底怎幺了?”
周大鹏神色严肃的指着银幕上的两个白影说:“这两个不明物体已经紧跟着我们船尾
一段时间,速度相当快,在河面下的显像器却又看不到,显然是特殊构造的潜水机,看外
型研判可能就是近来不断偷袭船只的晶石大盗。”
高奇说:“那我们应该怎幺办?我们的船只有足够的力量抵抗吗?”
周大鹏突然哈哈大笑,说道:“像这种小毛贼,想动我们安琪,还早的很呢!
叫动力室加强动力,我们要摆脱他们。”
一名头带耳机的操作员一声应是,马上联络动力室加强动力,高奇感觉到船速不断提
升,而那两个白色影子不断远离,最后消失在萤幕上。
周大鹏握起斗大的拳头,哼一声说道:“如果不是船上还载着货物,老子就停下船,
跟这些见不得人的龟孙子斗斗,好了!没事啦!等明天到达分流点,联邦在那里设了警示
线,谅这些晶石大盗也不敢跟来。”
一场虚惊后,大家的心情一下子紧绷又放松,高奇也失去了聊天的欲望,各自回房休
息了。
高奇回到舱房突然想起,刚才在岸边看到的黑影,不晓得和这些晶石大盗有没有关连
。
高奇坐在房内左思右想觉得不对,现在他们的船速算是相当的快,如果他刚才没眼花
的话,这些黑影居然能够和船竞速,看来相当不简单,还是告诉船长一声,让他特别注意
一下好了。
正准备拉开门把时,门上突然传来敲门声,高奇吓出一身冷汗。
以高奇现在的知觉感应,就算是公孙尚凯之流想要这样一声不响的接近他,高奇也不
可能毫无所觉,现在门外这个人到底是谁,高奇一直到他敲门才突然察觉他的存在。
高奇强自镇定的说道:“是谁?我正要入定,有什幺事吗?”
门外的一个略微低沈,高奇确定从没听过的声音说道:“高奇,船长有事找你,请跟
我去一趟。”
高奇回道:“欧!请稍等,我先整理一下。”
话声未落,巨变突起,结实的房门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被一个似棍非棍的物体简单的
破开,同时后面虚掩的窗户,也如鬼魅般落下一个黑影。
高奇全部的注意力被前面由小变大狂飙的棍影所吸引,耳朵根本没有办法听到任何声
音,漫天而来的能量团就像一道墙壁排山倒海的倾向高奇而来,两造比较起来,公孙尚凯
的功力只能说是幼稚园级。
高奇根本没有思考的空间,用尽全身功力,向前以双手同击在气劲较弱的一点,当然
是毫无作用。
脚下反而用力一蹬,身形迅速后退,用背部凝聚剩余的功力,心里面只希望从窗口进
入的这个人,功力不会像破门而入的彪形大汉如此高强。
背后的敌人一招爪劲,突袭高奇背部几处大穴,高奇暗叫声苦,全力施为,寒气猛发
,在腰背运起三道能量,勉强抵销了背后的爪劲,这是高奇首次全力施为,来者就像遇到
三种不同的震波,寒气一波比一波强,一时之间真力难以为继。
背后的黑衣人大讶,根据资料,高奇只是个教育中心一年级的学生,又没有接受过任
何专业的搏击训练,更没有上过流沙岛接受过灌顶,如何能够拥有如此强劲的内能?
高奇趁着这唯一的机会,旋身钻过入侵者的空隙,飞身投往窗户外,这是他唯一逃生
的路线,只要他一落入水中,在监控室的工作人员一定能够发现他。
但是在他穿窗而出的同时,房内的两名入侵者却停下脚步,不再试图抓他。
高奇心里大叫不好,锐利如刃的能量从高奇头上电窜而下,像抓小狗一样的一把抓住
高奇的后颈,送入七种怪异的能量,麻痹瘫痪了高奇自感神经,快的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
没有,高奇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
高奇这才发现,窗户上早就埋伏了一个敌人,正等着他这个笨瓜自投罗网,抓着他颈
子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黑衣人,她将高奇交给钻出窗口的彪形大汉,三名黑衣人夹着高
奇,像壁虎一样伏在圆弧的船身上。
这个方向刚好在动力室背后,虽然动力室还有人在值班,但是却没有人回头看看。
高奇心里纳闷,这些人接近时为何警报器没有反应,难道是刚刚晶石大盗接近时,这
些人利用这短短的时间,趁着大伙都只注意到后面的潜水机时,悄悄潜进。
一名黑衣人拿出一个精巧的装置,黑暗中闪着点点黄光。
等了一会,此时高奇被那名大汉夹在臂下,虽然意识清楚,但是全身虚软无力。
在进水家之前,沙胆嘱咐他将干元密本贴身藏在衣内,用不透水的纤维布贴肉包着,
就像是多了一层皮肤,但是这些人好象并不急着搜出这本书,反而是警戒的张望着,不晓
得在等些什幺。
船上警报突响,远远的船后两道白色的潜水机跟着安琪号。
此时这三人身形突动,抓着高奇的大汉像只夜鹰一样,魁梧的身体按着一个奇异的弧
度离开船侧,越过将近七丈远的水面,单足一点岸上的地面,穿入林内。
高奇心想,这就是高手啦!
就算不知这些人是六大世家哪一家的人,但是这些人肯定是联邦中屈指可数的高手。
两男一女在黑暗的林内足不点地的在树间穿越着,带头的女夜衣人,不时左顾右盼的
观察环境,更不时改变方向,绕的高奇也不晓得东南西北。
三人最后在一处森林间的空地停下来。
“怎幺了?”夹着高奇的大汉问着。
带头的女黑衣人说:“大约有两方的人马紧跟着,不是我们的人。”
原来刚才他们左绕右拐的是为了甩掉跟踪的人。高奇听这声音还相当年轻,三个人看
来都不超过四十岁,在微晕的月光下,可以看出这三人穿着一身墨绿色劲装。
男的一高一矮,高的声音粗犷而低沉,语气中常带着一种命令的语气,手中提着一只
大约三丈长臂儿粗的金属棍状物,一头略粗,末端还有接合的痕迹,应该还可以接上另一
段武器,另一头则呈八角锥状,刚才破入高奇房门的就是这把怪兵器。
女的是一名体型纤瘦,身材高挑的女子,身上有着一种好闻的香水味,就算是在这种
时刻,她的语气依然慵懒闲适,长发中带有红色挑染的痕迹,用束带绑成马尾,看来俐落
明快,这两个男的好象以她为首。
令人惊异的是,这些人经过如此剧烈的运动,连大气都不喘一下,哪一方的势力有如
此高强的人手?
较为削瘦矮小的黑衣人说:“那要怎幺办?我们的人手都还在林外待命,如果发出讯
号,马上会被人家发现的。”
女的说:“没办法,拼一拼!先把这小子藏起来,依我们的能耐拖到支持来,应该不
成问题。”
高奇正试着运转被封闭的穴道,发现有着一点寒冷的能量慢慢在胸中聚集,闻言更加
专心的培养着这小小的能量。
魁梧的大汉粗手粗脚的将高奇塞到阴暗的树下,一处下陷的地洼中,用杂草覆盖着。
高奇从草的缝隙中看到三个人昂立在一处空地中。
不到一分钟。
一个尖锐的声音在树梢响起:“哈!难得,难得!是什幺风把我们赫连家二少爷吹来
了。”
随着这阵声音,高奇可以发现左面的树林出现许多阴暗的人影,好象来了不少人。
那魁梧大汉把覆面的黑巾一把扯下,果然是面貌粗犷的赫连战天。
赫连战天手一挥,说道:“哼!公孙用,你不好好在落日港享清福,带着这幺几个家
伙,千辛万苦的赶来这,怎幺,闲着没事干,郊游踏青吗?”
公孙用是个发须斑白的中年人,削瘦的身材,鹰勾鼻搭上几乎是一直线的小眼,虽然
不是满脸皱纹,但是却给人一种未老先衰的感觉,双脚踏在树梢末端,随着夜风上下轻晃
,显出深不可测的功力。
公孙用张大他那小眼扫过三人,电芒乍现,居然给人一种实质的压迫感。
说道:“闲话少说!我知道那本干元密本已经落在你们手上,交出来我就不为难你们
,要不然的话,哼!”
舒季诗娇笑一声,阻止赫连战天发言,以她独特慵懒的声调说道:“公孙先生,你也
太不客气了吧!一开口就想把人家辛辛苦苦得来的成绩夺走,太说不过去了吧!”
公孙用力睁大一双小眼,恶虎般盯着舒季诗凹凸有致的身材,虽然脸上覆着一层黑纱
,但是以公孙用的眼力还是可以看出秀致的轮廓,只是更增加一点神秘感,不禁色心大起
。
“嘿!嘿!听说赫连阵营中有一个厉害的舒姓小妞,几年间建立了一个优秀完整的情
报网,甚至能够侵入国家情报站撷取资料,整个联邦的资讯网来去自如,难不成就是你这
小妮子。”
舒季诗巴不得他多啰唆一点,多拖一点时间。
笑道:“公孙先生客气了,至少我就没查出像公孙先生这样高手,居然如此甘于默默
无名,真是奇怪了。”
公孙用道:“呵呵!小妞,有很多传言并不一定就能够相信,如果你想多瞭解一下我
,我不会介意多留下一点时间,好好跟你聊聊,只是好象又有客人到了。”
只见西侧森林中冒出十余个穿着紫色衣服,面无表情的年轻男女,这群人不分男女,
长相都十分好看,但是却都冷冰冰的样子,手上各提着一把怪造型的武器,眼睛像是点了
一簇灯火般,炯炯有神,显示出能力不弱。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都相当的脸生,且气质与联邦人有异,照理说在联邦中有如此能
力者,在联邦中应该都有详细的纪录才对,但是连最善于收集情报的舒季诗也认不出来这
是属于哪一个团体的人,更别提其它人了。
从高奇的角度可以看到,这些人胸前印着一只形象特殊的银白色怪鸟。
这些人到场后不发一语,各成为几个三人一组的队形,和场中两方人马对峙着。
另一方面赫连家这一方的人马也赶到了,赫连家是穿着深蓝色的衣服,都是赫连家中
的精锐部队。
紫衣部队中走出一个中年人,短发浓眉,腰上斜插着一把剑,冷冷的开口:“交出干
元密本,要不然杀无赦!”
言下之意,就是没将场中任何一人放在眼底。
脾气最冲的赫连战天提起惯用的奔雷枪就要破口大骂,舒季诗快速的握他的手腕,用
眼神示意他压下火气,让公孙用先试试这些人。
果然,公孙用冷哼一声,飘落空地。
“哪里来的家伙,口气这幺大,我倒要想看看你是要如何杀无赦!!”
双手向袖内一抹,腕上多了两把锐利、前直后弯的勾爪,锐利的刀锋上还泛着蓝光。
那名中年人扫了公孙用一眼,唤道:“第一组、第二组待命!”
右侧两组共六个人走了出来,都是两男一女的组合,男的手持着怪形的刀器,柄的部
分往上延伸是厚背刀,再上去则形成一弯弧的向内的弯刀,外表上具备厚背刀的威力与弯
刀的速度,女的则双手各持着短刀。
公孙用说道:“你是打算打团体战是吗?好!老子就陪你玩玩。”
公孙用在落日港中沉寂已久,当年他与公孙尚凯的父亲争夺掌舵的位子,输得一败涂
地的他,失去了权力与当时追求的心爱女子。
于是狠下心来潜修武技,经十余年的努力,称的上是公孙家中出类拔萃的顶级高手,
被安排在暗地里,秘密帮公孙家整顿一些反对势力,所以较不为人知。
两个小组话都不说一声,四把怪刀上下左右同时间攻来,仿佛经过千百次演练一般。
公孙用仰天长啸一声,狂风般的气从公孙用身上呈放射状飙出,旋风般的气卷动着,
靠近公孙用半尺内的杂草全都被连根拔起,普通人根本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提找到公孙
用的位置。
持着怪刀的四名青年见状,双手持刀向着一个方向下砍,狂飙的能量被破开一个空隙
,手持短刀的女子飞身一上一下钻进旋风中,两声金铁相交的声音传出。
狂风散去,公孙用的人恍若无实质的悬在半空之中,两名女子被震退一旁。
他目光炙炙的看着场中的两组男女,心里面正疑惑,这些人到底是从何而来,不但年
龄轻,一身的功力虽然不算顶尖,但是合击的力量、威力却如此惊人与怪异。
四把怪刀又重新组合攻往公孙用,公孙用执起勾爪,缠斗在一起,速度快的让一旁的
人几乎看不清楚人影,只见许多刀刃相交的火花如烟花般散布。
一旁躲在树丛后的高奇看的是热血沸腾,公孙用那一招和公孙尚凯在水家使用的招式
类似,但威力却有着天壤之别,武功能练到如此地步,真叫人不敢相信。
高奇靠着本身内能生生不息的特殊性质,打开舒季诗所瘫痪的七条神经,悄悄的躲到
一边,亲眼目睹了所谓高手对招,以往在课堂学校之中所教,都只是在口头上说说而已,
和这种明刀明枪硬憾打斗的那种震撼感,根本无法相比。
公孙用腕上勾爪在空间中不断画出一道道弯弧的亮光,每一道亮光都将四把怪刀劈向
一旁,若不是这种怪刀带着一种奇异的凝滞力,卸掉一些气劲,才让双方勉强造成势均力
敌的景象。
本来被震退一旁的两名女子,开始缓缓逼近战圈。
公孙用心想,这两个女子的功力比男的高上一线,又擅长近身缠斗,如果让她们再加
入战局,对方就能形成一个有攻有守的战圈,对他而言久战不利,何况还有赫连家的人在
旁虎视眈眈,想他潜修了这幺久,居然连这幺一个小小场面都没办法摆平,怒火上扬。
一声狂喝,震开四把怪刀。
一个藉力身形往上飘飞,凝滞在半空之中,这种御气滞空虽然还没到达凌渡虚空的境
界,但是已经算是相当难得。
公孙用双手交叉,和刚才不同的是,气流好象停顿下来一般,让人有种暴风雨来袭前
的宁静的错觉。双手再分,四面八方的气迅速往公孙用所在聚集,公孙用发鬓俱飞,衣袖
高高鼓起。
周遭的气流好象公孙用使用一个强力吸尘器,凝聚高密度的气块。
底下的两组男女缩小范围组成一个阵势,在旁边的人可没办法体会到他们的感受,虽
然公孙用离开他们足足有五丈之远,但是一股压力气场却牢牢的牵引着他们,使他们连越
空反击的能力都没有,虽然过去上级长官有介绍分析过这种武功,但是没想到实际遇到时
,却是这样的光景,只好结成防御力最强的阵势,以不变应万变。
公孙用狂喝一声!
双手下击,带着势力万钧的巨大力量攻向严阵以待的六名青年男女。
轰!!一声巨响。
地面被开出一个大洞,六名男女被爆开的强烈飓风扫向一旁,不知死活。
舒季诗暗地里招手唤来后头一名精灵的男子,秘密交代了几句,当大家被场中公孙用
惊天动地的招式吸引时,这名男子悄悄的退入黑暗的林间。
赫连战天皱眉说道:“这家伙居然能够引四周的气流来加强攻势,公孙一脉的武功真
是不容忽视。”
舒季诗说:“欧?那和老大比起来呢?”
赫连战天说:“哼!这点小技巧,和大哥的赤焰手比起来差的远呢!
如果是老大下手的话,这些人就不会只是伤而不死。”
果然,这些被扫向一旁的人,虽然失去战斗能力,但是却都还挣扎着要站起来。
公孙用不禁心头一震,这些人真是强韧难缠。
带头的中年人一见如此,冷哼一声。
在场中还剩下五组人马,但是对方的战斗能力却都还是完整,心念一转,正想出动所
有人马。
并非他不知死活,而是这种合击的方式,每增加一组威力就加上一倍,虽然失去了两
组人员,但是剩下的攻击力对付这些人还绰绰有余。
突然林中传出一长两短的哨音,本来面无表情的中年人,脸色一变,迅速领着人员反
身入林,其它人扶起倒地的人员,也快速的没入林间。
在场的两方人马也是一阵疑惑,这些人突然的出现,现在又不知为何突然退走。
倏地,被舒季诗叫去想趁乱将高奇带走的男子,突然从另一面密林中出现,喊着:“
组长,不好了!点子不见了!”
高奇不辨方向的在黑暗森林中奔着,还好他先一步躲在一旁,刚才在他本来藏身的位
置上,至少有三班人马来找过,不晓得这些人怎幺会知道他被那个赫连战天塞到树下的。
没想到会有这幺多的人对这本书感兴趣,公孙家、赫连家还有胸前有着怪异标志的人
马,每一方都有着强大力量,沙胆爷爷说的有道理,这六大世家确实每一个都有着颠覆联
邦的能力,如果让这种平衡的力量打破,令其中一个世家壮大起来,确实相当麻烦。
高奇猛然感受到前方有危险,慌忙躲在一旁,两个蓝衣人掠过。高奇就靠着这奇异的
灵觉避过了许多搜索圈。
他心想,在这样不知方向的森林中,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闯,早晚会被抓走的。
看到身旁树龄颇大的树,他连忙手脚并用的爬上去,缩起身子,把自己缩在枝干交错
之处,只要这些人没有带来热源感测之类的追踪器,应该能挨上一会,等天亮之后,再看
看能不能找到河的方向,和水家的人会合。
眯起双眼,将身体能透露出动静的机能尽量降低,且干脆将外气断绝,转外呼吸为内
呼吸,这个方法他试过不少遍,有时状况好一点时可倚靠着能量运转撑上几个小时。看过
这些人这种惊人的功力,难保不会有人有能力能够察觉动物的呼吸或心跳声。
危险归危险高奇的脑袋瓜子还是不停的运转着,想着如果有一天,他也能像那个公孙
用一样拥有,神乎其技的武功该有多好,虽然只有看了公孙用使用一招半的招式,但是对
高奇而言已经是受益良多,大开眼界了。
船舰上的众人看着被破坏的房门和房内完整的家具,眉头紧蹙。
周大鹏和安婷仪在房内观察敌人入侵的痕迹,希望能够查出一点线索。
安婷仪担心的说:“小姐!你觉得是谁抓走高奇,有办法救回来吗?”
水天月指着碎裂成一块块的木板房门说:“周叔叔,你看看这扇门板,你觉得这是用
什幺器具所破开的?”
众人虽然担心高奇的安危,但是敌人居然能从高速行驶的船上,通过警备系统无声无
息的抓走高奇,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除了高奇的一扇房门被破坏,和几个淡淡的脚印外,几乎是不留下任何痕迹,来去无
踪,让人很难判断究竟高奇是在何时被人抓走,如果不是安婷仪有事想找高奇,大伙还不
晓得高奇发生这样的意外。
周大鹏说道:“这门虽然并非极坚硬的材质所制,但是想要将这扇门在不发出巨大声
音的情形下,破门而入,却也不是如此容易,除非使用分子震荡器,利用极小的震波,先
将门的组织平均震碎后,再强行进入或者是利用强劲的阴力侵透木板,先将木板吸住再往
外吐,蓄而不发,何况照房中家具完整的情况看来,高奇几乎是在一个照面就被擒走,能
够办得到的,在联邦中实在是太多了,不知如何找起。”
如果周大鹏在场的话,就知道想抓走高奇,是花了他们多大的功夫,以赫连三人的能
力居然要联手才能擒到高奇,说出来大概没几个人相信。
水天月摇头说:“不,你看这块门板碎裂的范围是由中心点往外扩散,中心的木头几
乎都变成粉末,如果是用震荡器或侵透劲发力,木板的破裂方式绝不会如此不均匀。”
一旁的安婷仪讶道:“小姐,你是说这是直接接触破坏所造成的!”
水天月说:“没错!”接着,顺手将地上的门板拿起来仔细观看,说道:“在联邦中
能够有这种极为霸道却又如此阴损的武器和功力者,据我所知,联邦中六大世家,雷家的
武功属强力的刚猛阳劲类型,要在短时间中,不发出声音破坏门板,较不容易。
陈家和水家一样没有如此大的野心,现在只有唐家、赫连及公孙家有可能。”
水天月眨眨眼睛,整理一下脑中两家的资料,高奇被抓走,周大鹏再也没有隐瞒事实
的顾虑,将高奇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水天月,水天月在处理事情的精明干练是所有人所公认
的。
水天月说道:“像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想必各家中的大老不会亲自出动,那各家归
纳出中生代中,有如此功力者公孙家有公孙无敌、公孙用、及公孙催,赫连家就只有赫连
震东及赫连战天这两兄弟。其中赫连战天手中持有的奔雷枪,和公孙催的高磁斩刀便具备
了这种的攻击力与威力。”
虽然联邦并不出产武器,但还是有管道可以向南区订购这种特殊的武器,而水家控管
中区与南区的枢纽,对于这种行为虽然并不干预,但是仍然列为注意列管的东西。
水天月从小就由水老奶奶一手培育,因为水天月乃是独生女,所以水老奶奶对水天月
的教育中,还有分析六大世家的各家武学长处、何人擅长使用何种武器类型,所以水天月
对于六大世家的武功及人物都是了若指掌。
周大鹏一掌拍向桌子,发出“轰”一声,桌子碎裂一地,说:“他妈的直娘贼,居然
用这种偷偷摸摸的小人行径,如果他们敢动高奇一根毛,老子非把他们的卵蛋掐破不可。
”
水天月走到窗前翻着半开的窗户,看着窗台上几个淡淡的脚印,说道:“周叔叔,你
别太激动,高奇虽然暂时被敌人俘虏,但是应该不会有安全上的顾虑,就算各世家拿到这
本书,也得考虑新皇及水家的威胁,短时间内他们必须尽全力隐藏形迹,如果我们能够在
他们销毁一切线索前,先找到他们,就能透过交涉将人讨回。”
水天月将脸靠近窗侧,仔细的嗅了几下。
“嗯照房中的脚印研判,入侵的敌人起码三人以上,而且其中一个一定是女人。”
安婷仪说:“小姐,你是怎幺知道的?”
水天月说:“脚印虽然只有两组,但是在靠近窗旁却隐约可以闻到一股女性用香水味
,虽然淡,但是依然能够分辨出来。”
周大鹏走到窗旁,用力的闻了几下,疑惑的说:“真的有耶!可是那又怎幺样?
丫头,难道靠这个,你就能够查出来者是谁吗?”
水天月淡然笑道:“这种香水叫做“魅惑一生”,我曾做过一点研究,这香水有一点
相当特殊的地方,它的原料产地并非在联邦本地,而是生长在极地的雪原中,联邦中只有
三个管道有代理输入,也因为如此,在市面上流通相当稀少,而在成品销售网络中,需要
特殊的手续才能获得。”
周大鹏忙道:“丫头,你有办法查出擦这什幺鬼香水的人是谁吗?”
水天月说:“虽然范围稍广了一些,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人必定来自新康城,因为这
香水只有在新康城中的特殊商家才能找到。”
周大鹏泄气的说:“新康城?几个世家都有势力在新康城中,那目标不又分散了?”
水天月笑道:“周叔叔,你不用担心,这种香水是限量发售的,何况这种香水的出入
贩售必然有记录存在,只要稍微查一下,就能够知道是什幺人抓走高奇。”
安婷仪雀跃的说:“那幺我们赶快到新康城去!”
水天月说:“我们必须分成两个路线,新康城里已经有我们水家的人在,船只还是依
计划到达,到时周叔叔请你沿着这条线索追踪。
水家调查团已经沿着河岸搜索,如果敌人露出形迹,就可以依线追寻。虽然敌人既然
计划的如此周延,留下形迹的机率微乎其微,但是仍然要留下人手帮忙。”
安婷仪说:“那小姐你是不是依计划在大东镇下船?”
水天月点头说道:“周叔叔,我回程的船只准备好了吗?”
周大鹏说:“丫头你交代的快艇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一下岸,就会有人接应。”
水天月望着窗外灰暗的岸边说:“我这次秘密回蓝海城原本是早就计划好的,没想到
高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回水家后会用水家的压力逼其它世家不敢轻举妄动。同时还是
要按照原来的安排,继续布线抓出这几年来不断出卖联邦和水家重要情报的内间,这事大
伯伯已经布局了数年,不能功亏一篑。关于高奇的安危,就请周叔叔你多费心了。”
周大鹏一拍胸膛说道:“放心!这小子是在我手上失去的,我也一定会将人完完整整
的找回来的!”
高奇缩在树干上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在高奇脚下不远的枝干上突然有个
穿着紫色衣服的年轻人从另一棵树上飞掠而来,一张苍白的脸上读不出任何表情。
他离高奇就只有几公尺的距离,只要他抬头往上一看,那可就糟了。
还好,树下又闯出另一个紫衣青年,高奇听到树上的这个年轻人跳下树对他叫着:“
十七号!怎幺回事,你不是应该编列在东侧戒护线,为什幺跑到这里来?!”
十七号也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脸说:“报告小组长!东侧的七组人员中有五组失去行动
能力,所以我暂时编列在搜索圈中。”
高奇这才发现这个小组长的肩上比十七号多出一条绿色横线,显然是代表阶级。
小组长露出惊讶的表情说:“五组失去行动能力?这是怎幺回事,难道敌人的力量又
增加了吗?”
十七号说:“不!据回报,敌人只有一个人,但是因为敌人的能力实在太强,虽然七
个小组一起攻击,却无法把握到敌人的动向,还让敌人瘫痪了五组的攻击力。”
高奇心想这些人的武技已经是相当强悍,如果七组的人一起围攻,聚集的力量实在是
难以估计,但居然有人能够击碎这种力量,真是令人无法想象。
小组长说:“等支持的队员带来热源探测器和武装装甲后,敌人再无所遁形,到时候
就能够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是!”
两个人再度没入林间。
高奇抬眼看着依然黑暗的天际,离天亮大约还有两个小时,如果让敌人带来热源探测
器,就算他躲的再好也一样会被人发现。
整顿一下体内能量的状态,将体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到天亮之前如果他没办法突破这
方人马的搜索网,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不!这些家伙真是欺人太甚,我绝不能就此被擒!
高奇轻巧的越下藏身数小时的树干,穿入黑暗的林间。
到底高奇能不能在各方强大势力的重重包围中逃脱呢?
第四章 得遇奇人
顾任那冷冽且严肃的眼神,专注的看着正直挺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士兵,一共五个
突击小队十五人,据医官的诊断报告指出,这些士兵们都还有着微弱但却正常的呼吸,身
体的各项数据表现出这些士兵们都相当健康,除了脸色依然苍白得惊人之外,并没有任何
外伤或内部伤害。
但为什幺他们会依然沉睡不醒呢?对!沉睡,他们这种状况除了用沉睡来形容之外,
没有任何更好的名词了。
医官站在一旁,脸上尽是百思不解的疑惑,他开口道:“这真是太怪了,所有生体机
能和脑部扫瞄都没有任何异状,连免疫系统都完好无缺,但这些人却像是陷入了极度沉睡
一样,而且连作梦这种最基本的脑部活动也停止了,到底是什幺方法可以让人陷入这种状
态,这……真是,唉!”
医官叹了口气,揉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无力的低声道:“据当时也在现场的士兵形容
,“那个人”使用一种很奇怪的手势,被他用手抚过的士兵像是被电流通过一样,剧烈的
颤动一下,接下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他拿了什幺样的尖端武器吗?这种状况就像是
有某种不知名的原因,限制了血管中血液的流通速度,流经大脑的血液虽然可以维持最基
本的生命机能,但是却没办法正常的清醒,就像是电力不足没有办法启动机器一样。”
顾任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开口道:“有没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使他们苏醒?”
医官闻言更是垂头丧气的说:“顾队长,我担任医官的职务已经有将近二十年的岁月
,在我行医的过程中遇过各式各样匪夷所思、千奇百怪的病症,我甚至治愈过感染“霍巴
嗜血症”的病患,这种病例是我们在第一号附属星专有的一种病症,传染源经由有机体交
流寄宿在有机生物体上,不断吸收他们所需的一种特殊养分,患病者的血液会极度缺乏炼
结多醣体,造成一种生理上的异变,患者会去袭击温体生物获取血液,诸如此类的病例都
有这异常的细胞变化,所以才能治疗。
在这门学科上,虽然不敢说高人一等,但是我相信在我们星球上,在医学界中要与我
相比的,恐怕也很难找……”
顾任手一挥,淡淡的说:“我很清楚你的资料跟经历,所以总部才会特意挑选你参加
这次的行动。但是!我要的是答案。”
医官一愣,脸上迅速略过一阵红晕,咳了几声才说:“根据我的判断,这些士兵根本
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顶多只是睡了一个长觉,等身体的功能恢复后,他们……呃……就
会自然醒过来了。”
这不是废话吗?医官在顾任没有任何感情的眼光下,吐出了这个结论。
顾任没有再理会医官,转头走出了帐棚。
虽然这次军事秘密行动中带来的百名战士里,大部分都只隶属于一般作战单位,可独
立作战的战士并不多,但这些士兵使用三人小组所组成的作战单位,配合上特殊研究开发
的武器后,加上此星球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使士兵能够发挥更强的体能,其威力即使是
上阶军官遇上,也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何况每增加一组,所能发挥的威力更是倍增,按照这样的估计方法,超过十五人以上
的组合应当就可以抵的上这里所谓红级的人类的能量,除非来袭的人超过这种等级……不
!应当不可能。
顾任随手向守卫回个礼,走进临时搭建的指挥部。
在行动开始之前,他们的侦搜卫星扫瞄过附近百公里内所有有机生物的能量变化,除
了他们军团士兵的反应外,只有少数超过蓝级以上的能量反应,怎幺可能硬生生冒出一个
超过这种等级以上的人,除非这人的能量超出了他们测定值的上限,但这怎幺可能?
本以为这次的行动将是完美无缺,应该可以在上面没有发现的情况下顺利撤离,没想
到现在居然杀出一个不知名的人物,让他的部队损失将近一个排的士兵单位,剩下的虽然
保有完整的实力,但是平白无故损耗了十余人,恐怕上头会开始起疑心。
苍白的脸上更是浮上一个扭曲的表情。
一名耳上带着通讯器的人,掀开幕帘走了进来,说道:“队长!“西娜”知识长的通
讯,你要接听吗?”
顾任脸色微变,冷然道:“接进来。”
通讯兵领命出了帐棚。
不到几秒的时间,帐棚内渐渐暗了下来,就像是有道无形的浓烟缓缓自中央冒起缓缓
扩散,等整个帐棚被黑幕盖满后,一点点零星的光点渐渐出现在正中央,光点慢慢变大,
像是吞食掉黑暗一样越变越大,一道道光华渐渐聚集在宽阔的指挥帐中,顾任走到桌前坐
了下来,面对着眼前由光点组成,身材曼妙,但脸色阴沉的女子影像。
光点极密,让这影像与现实的实体没有任何差异,连皮肤色泽也与实际相同。
顾任故做轻松的开口道:“西娜,有什幺要事吗?你不是仍在星舰上做调查的工作,
怎幺有空来问候一声。”
这名叫做西娜的女子身上略略可见也是穿的一身银白色,火辣辣修长刚健的身材配上
披肩直发,整个人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与异族风味,只见她用冷的吓人的语气开口
:“顾任,我想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为何没有经过允许就擅自带着一师的人手,大规
模的潜入西区?上头的命令明明就要我们暂时修养训练人手,让军团的实战能力增加,同
时调查地面上可能的军事行动,现在你的行为明显的违反了你身为军官的职责范围,对于
这项指控你有何说法?”
顾任双手一摆,无奈的说:“西娜队长,你要知道我这幺做与我们本来的目标并无抵
触,要提升战士的素质,就是要让他们多经历一些实际的军事战斗,与其在口头上教育他
们,倒不如安排他们实际的去潜入与戒备,让他们感受身在敌区的震撼感,你知道我一向
主张如此,而且司令也同意了这项行动,你难道不知道吗?”
西娜冷哼了一声道:“顾队长,据我所知,在司令桌上所安排的行动之中,只安排了
部分的侦搜队实地做敌区训练,并没有批准此一大规模的行动,而且你明知道第五小队仍
然有部分人员并未接受足够的军事训练,让他们贸然进入敌区,你让他们冒这不必要的危
险,万一要是发生了什幺事,你最好有被召回并接受质询的准备。”
顾任额角一阵抽动,但语气仍然保持轻松。
“西娜队长,你太多虑了,大概是在行政传达的过程中遗失了这项报告,等我回去之
后,会再呈上一份详细报告书向老总报告,何况在这块大陆中的军事戒备并不严密,甚至
可以说是松散,让这些士兵们增加一些实际经验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了,如果不是有百分百
的把握,我也不会贸然行动。”
西娜甩甩直发,精亮眼神中闪过一抹厉光,缓道:“最好如此,在这星球外我们能接
收相当的能量,让所有人维持生物机能,但是在星球内却只能接收极少数有用的能量,我
正在研究这方面的异常状况,大约再过几周就会有结果出炉,在这段时间中,我希望你行
动前要深思熟虑一番,别让所有人陪你冒这个险。”
“这段时间我们也搜集到相当多的资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的任务就算告一段
落了。目前据传回来的消息,“最高决策委员会”
正密切地关注这一件任务的发展,他们在评估下一步的行动,在这之前,记得绝对不
要作超过命令之外的事情,你自己身为地面司令官,要注意别让所有人陪你冒这个险,我
们的第一个目的是搜集资料,我和司令也不希望有节外生枝的意外发生,希望你好自为之
。”
顾任举手作了个致礼的动作,帐中的通讯突然停止,影像一瞬间就消失了。
顾任脸色僵硬,缄默了一段时间后,脸色又回复那平静的像古井般的表情,短捷叫道
:“至中!”
“是!”站在外头戒备的士兵中,站出一名高瘦褐发的青年,迅速进入帐中。
顾任眼光一扫,问道:“装甲配备到了吗?”
褐发青年严肃的报告:“是的队长!最新的微机电软装甲、生技机组和配备的武器设
备都已经送达,一共七套,已经发配给“沉默小组”,等候命令中。”
顾任啪一声折断手上的笔,冷冷的下令道:“通知“沉默小组”出发,全力消灭目标
,如有阻碍任务者,一律清除!所有人开始往撤退方向集结,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所有
人员装备集结完毕!”
“是!”通讯官一声应道,马上将命令通过微波通讯传送出去。
高奇伏低身子隐藏在一处草丛,发现他陷入了敌人的包围网中,前后左右都是敌人。
敌人用的是地毯式的搜索方式,先将所有可疑的地区用定点监视的方式,将搜索圈一
圈圈缩小,让高奇在不得已下,只有利用林间较为隐密的地方潜逃。
从刚才所听到的消息,东侧灌木林敌人的包围网似乎被人突破了一个出口,不管来人
是敌是友,这消息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再宝贵不过了,但是这消息是否属实,是不是敌方的
一种欺敌战术,就不得而知了。
本来高奇是希望能够趁着敌方混乱的时候逃出去,但是当他费尽将近半晚时间才潜进
东侧灌木林时,却发现原来东侧是一个不小的带状空地,将两种不同品种的树林明显的隔
开,本来是林牧局为了区隔不同生态圈所设计的好意,但这时却造成高奇进退不得的状态
。
虽然距离不到五十公尺的地方是一个乱石错落的小山坡,另一边又是密林,但空地中
却已经有替补的巡逻士兵,正当他想要回头时才发现,敌人已经将回头的路封锁了,现在
唯一的生路就是眼前这片茂密的森林了。
但是他要如何躲过至少三名监视者的耳目呢?
“在那里有反应!”高奇背后突然传出一声令他心惊胆跳的叫音。
迅速转身一看。
有一个全身被灰白色物质包裹着,身上携带着各式各样一看就知道杀伤力十足装备的
士兵,但要命的是,他眼睛戴着那发出诡异红色光芒的生物探测装置。
最令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现在环境再不能给予高奇任何保护,一切要靠高奇自己了
。
四周敌人开始快速往高奇藏身处聚集,本来在前方的监视搜查员也开始往高奇这个方
向迅速逼进。
高奇把心一横,身形迅速的穿过树丛,猛然向前奔出!
现在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唯一的生路就是逃向另一边的森林中。
高奇刚向前奔出近二十公尺,背后草丛中立刻跳出五名紫衣士兵,其中一名装配最新
科技微机电软装甲及远距武器,在这同时,左侧也跳出两名赫连家穿着蓝衣的行动成员,
原来赫连家所派出的小队一直有人埋伏在这东侧出口,监视这些神秘的紫衣部队,而在高
奇正前方二十公尺处,则是三名紫衣敌人正从前面三个据点快速的接近中。
高奇速度奇快的向前方的敌人接近,高奇就像是被逼的走投无路的猎物,盲目的向着
逐渐收紧的网子中钻。
二十尺、十尺、五、四、三、二、终于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高奇最先遇到的是正前方一名高大的年轻人,令人庆幸的是他手中并未持有那种奇怪
的武器,高奇就是看准这一点才挑这方向突围,虽然中心中也有教授武器的使用,但多是
纸上谈兵,就算过招也只是使用杀伤力最弱的木制武器,对于这种亮晃晃的真刀,老实说
他还是有点怕怕的。
虽然高奇面对的敌人没持有武器,但也不是好惹的,他狂喝一声,撮掌成手刀带着前
冲的力量与劲道,狂烈如同狂风般的力场先笼罩着高奇,然后带着撕裂气流声的手刀才劈
向他。
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与正常的能量对碰有着极大的差距,就像是把手伸进一团浓稠的油一样,让
人有种几乎喘不过气的窒息感,高奇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力量与他甚至任何人都有着微妙的
不同,他几乎感觉不到敌人内能的存在,也感觉不到任何他记忆中的能量反应,高奇既纳
闷又好奇。
但生死一线,谁还有空思考那不相干的事。
高奇前跨的左脚用力踏下,在微枯的草地上留下一个脚印,右肩下垂,左手带着聚集
已久的力道,顺着手臂以身体为中心,用力往上挥,带动身体呈现扭曲转动,右手握指成
拳,聚集力量蓄势待发。
前方的敌人只见高奇身体跃上半空中,以最小的角度用转动的身体侧身避开他前劈的
一击,但是他却因为急奔的前倾惯性动力,无可避免的继续向前奔出两步,如果他背后有
长眼睛的话,他就知道他应该继续向前离开,因为高奇聚集了不小能量的一拳,在身体的
带动之下,在空中画出一道半圆形,捣在敌人的背心上。
这个人立刻以加速度扑向后头追上来的敌人,让后面持着武器正在瞄准的装甲兵失去
高奇的方向,使高奇逃过炮火的直接威胁。
目前高奇已经顺利将前面的网挣开一个漏洞,本来以为已经脱离敌人包围网,正想窜
入另一边黑暗的密林中时,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叱喝声!
本来离高奇还有近二十公尺的两名蓝衣人中,一名较为壮硕者双手拉着另一名高瘦俊
朗的青年,以惊人的臂力将他抛向空中,以最快速的方法缩短与高奇之间的距离,这种巧
妙的方法,使这高瘦青年瞬间加速。
他翻滚飞跃在高奇头上时,叱喝一声,两足踏向高奇,此时高奇才察觉到他的存在。
高奇突然遭到这种意外的攻击,一时之间无法变招抵抗,内能即刻做出反应,体内的能量
像是一下子全接收到命令的军队一样,由全身各经脉汇流至前胸与两臂,能量聚集在前半
身而形成一个力场,双手交叉胸前,脚下迅速运力向后跃起,将所承受的力道降到最低。
从高奇发现敌人到转身御敌的这个过程,所花费的时间不到半秒钟。
高奇应变能力之强远远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攻击的高瘦青年双脚不偏不倚的踏在高奇胸前交叉的手腕上,带着强大的力道用力一
绞,将高奇直接踹离地面,斜斜的飞向一旁。
另一边带着奇型弯刀的紫衣人见机不可失,迅速掠往高奇落地处。
蓝衣青年见状一落地立刻飞身抢人,他虽然知道高奇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击倒在地,
但是落脚时高奇浮起身体,攻击力减半,他还是有可能逃掉,何况紫衣敌人众多,他们两
人难以抵挡,最好还是尽快抢到人再说。
高奇虽然手腕和胸前剧痛,但是至少距离另一边的生路缩短到只剩下十公尺的距离。
但麻烦的是,左方有一个紫衣持刀的士兵正快速的掠近,一把弯刀毫不留情,披头盖
脑的往高奇劈下,这一刀下去,一个高奇可能会变成两个。
高奇忍着剧痛翻身以正面着地,鼻子和嘴巴还能尝到泥土混着青草的味道,手掌贴地
,右掌运力往下一推,让身体向旁边滚了几圈,左手则抓着一把泥土。
刀落,砍在离高奇脸旁不到几公分的地方,高奇可以感觉到有几丝头发被锐利的刀气
削断。
高奇连忙翻身跃起,用奇怪的姿势正面面向敌人,脚下不停的往后急退,向距离不到
五公尺的草丛狂奔。
持刀的紫衣士兵拉起弯刀挥舞着,在空中发出一种奇异的破空声,脚下更是不停的往
高奇逼近。
两方接近不到两尺,高奇进入弯刀攻击范围之中,紫衣士兵脸上毫无表情,好象他手
下要宰杀的不是一条人命一般,毫不留情的由下挑往高奇,冷冷的刀锋画出一条圆弧。
背后的蓝衣青年赶不及,想不到这一些人的下手如此之狠,居然不将人命当一回事,
虽然他们主要的目的也是将人和书不择手段的夺到手,但是面对如此一条年轻的生命,他
也没有办法像这些人一般冷血。
高奇面对如此生死关头,奇异的没有感到任何情绪的波动,看着刀锋划破空气顺着一
道完美的曲线,由下往上撩起,他甚至能够知道每一刻弯刀都将空气气流导向弯刀两边的
两条深沟中。随着气流的变化,虽然表面上弯刀是斜划而上,但是实际上它却是不断的变
化方向,在极细微的空间中找寻阻力最小的途径,并将空气气流导向厚背的部分,造成一
种凝滞的现象,难怪它能够和公孙家利用强力风力的招式相抗衡。
心思在瞬间闪过千万个念头,时间对于思绪来说,好象是另一种空间中的产物,完全
无法用常理来计算。脚下的涌泉穴突然毫无预兆的涌进一股强力的生力军,如电流一般瞬
间贯通全身,每一条经脉分作大小不同的河道,如同堤防崩堤一般,巨量且猛烈的冰冷能
量充盈全身。
脚下的涌泉穴就像是这场大洪水的来源,狂暴、无可比拟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进,不
断向上奔腾,直达头顶百会穴后,就好象找不到出口一般,没有疏导的出口,开始在高奇
体内膨胀。
写来长长的一段,实际上却只在刻不容缓的一瞬间,高奇将左手刚才握着的一把泥土
,猛然放开,含蓄已久的能量将泥土爆开,散向敌人脸面,敌人微顿,眼睛受到攻击而自
然的闭上。
高奇此时全身已经充盈着翻滚不停的能量,右手一掌拍向刀侧,虽然高密度的能量块
可以聚集到与锐利的物体相抗衡的状态,但是人体始终还是不比利器,对于这种从未见过
的武器,高奇不敢有丝毫大意。
高奇妙到极点的一掌,不偏不倚的拍在刀身上,将刀锋拍错向一边,但是锐利的刀气
还是在左手手腕上留下一道血痕。
右手再抱拳曲肘,顺着敌人来不及退后所露出的空隙,冲入怀中,带着全身几乎要爆
开的冰冷能量,沿着手臂,一股脑的全送给他,敌人怪叫一声,配合着胸前骨头碎裂的声
音,在空中吐出一口血,抛向背后跟上来的蓝衣人,高奇顺着反弹的退势,像一道闪电般
遁入森林中。
高奇的顽强与难缠,在这场短短的战斗中完全显露出来,敌人如果想擒获他,势必要
对他做出新的估计,下一次高奇面对的,就不只这一些人了。
遁入森林中的高奇耳边听到的是一阵叫骂叱喝声,和一连串的奇怪爆裂声,突然右上
臂一热,好象有甚幺东西穿过,然后才是一道强烈的剧痛,这是甚幺武器,这幺厉害。
要知道现今人类的体质已经有了剧烈的改变,内能的作用影响之下,人类的皮肤表面
有着极强韧的能量包裹着,不含有强烈分解性的物理攻击绝对难以侵入皮肤层。
但就算是联邦警备队用的防卫性武器,也只能暂时麻痹神经,使人难以动弹,怎幺会
有这幺霸道的武器,直接贯穿高奇臂上的肌肉,而且透过血液不断扩散类似毒素的物质。
高奇勉强将这不知名的物质逼出伤口之外,但是已经耗费掉他大部分的体力。
紫衣部队的士兵开始朝着高奇遁入的方向开火扫射,黑色的枪口上喷出火舌,赫连家
的部队连忙找掩护。
这类型的物理性枪械武器早在千年以前,就因为联邦法规定立而遭到淘汰,联邦中也
只有博物馆和一些特定的地方才能找到,加上现代人体质上比前一世代的人强横许多,寻
常武器绝无法起什幺作用,但这些人所持的武器,好象经过了相当的改良,破坏力强的惊
人。
这些人到底是哪个地方跑出来的!?
赫连家的两名队员相视一眼,这次行动中,他们也没带一些远距离的攻击性武器,要
不然这种枪械武器他们哪放在眼底。
两人身手矫健的翻过东侧的小山坡,没入林间。
聚集的紫衣小队按下通讯器:“报告!目标物逃入东北四一五区域,阻碍者也在聚集
中,请求支持!”
“收到,第七小队与第九小队在北方四五六方位,马上前往围剿,完毕。”
高奇左手按着右上臂的伤口,伤口并不大,但是透过伤口传染的毒素就麻烦许多,还
好子弹并没有留在身体里,要不然恐怕高奇只能束手就擒,真是可怕的武器。
他现在体内的状态十分混乱,似乎每一道能量都有自己的意识,幸亏刚才那一击而泄
出一些能量,使体内的能量含量稍降,所以他还能维持一定的速度,但是为了排出毒素,
令他花费不少体力,如今他也没有多余的能量来修复伤口自疗。
右臂靠近肩膀的部分火辣辣的,温热的血液沿着按着的左手掌指间流出,一滴滴落在
盖满枯黄树叶的地面上,高奇脚步不停的穿过树丛,眼前一阵开阔,是一条小小的浅溪,
溪边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小石头。
抬头一看,原本挂在半空中的红褐色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盖着,所以森林间才会如
此阴暗,空气中带点湿气,恐怕是要下雨了。
沿着溪往前好象是森林的出口了。
高奇连忙踏着飞溅的溪水,顺溪而上。
“站住!”
敌人追到了,是刚才那两个赫连家的蓝衣青年,这次又加上另外三名赫连家的人。
高奇当然更是脚步加快,谁会那幺白痴,说站住就站住,又不是疯了。
高奇终于脱离森林的范围,眼前是一片荒野,往前不到百公尺处是一条联邦的产业道
路,倒霉的是现在路上连个人影都不见。
就在高奇踏上道路时,赫连家的五人也赶上高奇,将高奇团团围住。
唉!如果不是他现在体内能量动荡不定,这些人想追上他可难了,现在该怎幺办呢!
?
他灵机一动,呼吸开始变的沉重,左手更是用力,忍着剧痛,将已不再流血的伤口弄
裂,让血迹沾湿肩头,做出一副重伤的样子。敌人越是低估他的能力,他脱逃的机会将会
大增,私底下趁着这歇息的机会,试图整顿翻滚的能量。
“小伙子,别跑了,大家省事一点,乖乖的跟我们回去,你会省点皮肉痛。”
其中一个显然年纪稍长带头的中年人,见高奇右臂上血迹斑斑的样子,认定他已经是
强弩之末,虽然点子的能力超过他们的预测,但是现在这种状况,高奇是插翅难飞了。
一个体型壮硕脸上有着短须,看起来就是一副急性子的壮汉说道:“跟他啰唆那幺多
做啥,小子,你最好不要想逃走,要不然老子就不客气了!”
高奇嘲讽的开口道:“如何?就几个大人一起来欺负我一个小孩子,真是了不起,几
个联邦中的“高手”,居然合起来对付一个小孩子,高手就是这副模样吗?
真是教人失望。”
来人这三男两女可以看出修为都相当不错,其中又以这首领的中年人功力最高,浑身
透着一种流转的光华,就算是在平时单打独斗,高奇也远远不是人家的对手,何况是现在
呢!
以他目前的体能状态而言,勉强可以应付两名敌人,但是必须让这些人认为他已经是
无路可逃,让他们松懈防御才行。
几个男女闻言不禁一阵耳热,如果不是这小子太能逃,他们这些赫连家的精锐部队,
哪会落魄到来对付一个未成年的娃儿。几个人紧绷的情绪也松懈下来,两名人员自动掠远
来回戒备,观察四周的动静,以免又有其它人来干扰。
剩下三人以三角将高奇牢牢包围起来。
一名较为和善的美貌中年女子道:“小朋友,我们也只是受上级命令,你就乖乖跟我
回去,我们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此女童素玲见高奇手臂上血流不止,不禁有一些心软,发挥了她母性的本能,这个小
孩子虽然不晓得为了什幺,被几方的势力追杀,但是事实上他只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
罢了!
高奇心里叫糟,他现在是要激怒这些人,争取逃脱的机会,可不是要激起这些人的同
情心啊!这样子他要怎幺办!?
还好对面这刚才说话的壮汉轻啐一声,不满的开口道:“素玲,你别又感情用事了,
任务就是任务,像这种鬼头鬼脑的小子,八成是偷了甚幺东西,才会落的这样的下场,你
别把你那妇人之仁用在任务上,女人就是这样。”
这叫素玲面孔清秀的女子闻言,秀眉一竖,泼辣的对着这名壮汉叫道:“何刚!
你才是该死的沙文主义的猪,女人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妈难道就不是女人!
哼!我看如果何妈妈知道生出来的儿子会是这样,还不如生条狗算了,至少你对牠好
,牠还会感激的摇摇尾巴呢!”
何刚涨红着脸,头上青筋突出。高奇心想,这像是强化系的壮汉,八成和赵朴一样不
善言辞。
“童素玲你!”
“怎样!!”童素玲插着腰,用眼角不屑的盯着何刚。
在一旁旁观的中年人阻止两人。
“好了!!在这种环境里面,你们还吵个不停,小心把命都吵丢了。素玲你也真是的
,命令就是命令,我们的目的就是达成任务,在过程中不许参杂私人的情绪。”
“是!”童素玲横了一眼一旁幸灾乐祸的何刚。
“报告!右方有一辆车子来了。”
中年人和童素玲将头转向路尾,观察这辆逐渐接近的车,联邦中的引力磁浮车,都有
自动驾驶系统,除非必要,否则这些车子不会半途停下。
何刚趁着众人转移目标时,没啥好意的一只大手劈头一把抓向高奇。
他口中更是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认命吧!现在可没人护着你了。”刚才在前头
空地的激战中,他清楚的看到高奇的身手,虽然远远超过所有人预估的范围,但是瞧这小
子现在一副气虚的样子,八成是脱力了。
高奇在这紧急的一刻终于将体内不安定的能量调整至定位,重新取回掌控权,正聚精
会神等着这千载难逢的一刻!
高奇意念一动,内能一瞬间运转至极限,能量像是在他体内引爆一颗小型炸弹一样,
难以估计的力量眨眼间充斥全身。
联邦标准的武学中,能量运转都需要先涵养一段时间,越高段者提气发动的时间越短
,但是绝对不会有像高奇一样,瞬间毫无预兆的,能量就像爆炸一样散开。
高奇本还佯装不支下垂的右臂,在空中巧妙的划了一个圆圈,对面的何刚只觉得前放
的攻势被这个圆圈完全吸收了一样。联邦制式教育中虽然有将敌人攻击力牵引卸掉的方式
,但是这种怪异的手法却不太像联邦标准武学,有些诡异。
何刚没细想太多,蛮劲一起,全力收回去势,心想,你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敢跟他
何刚较量,他可不比那些紫色衣服的小角色。
正当他全力往后拉时,却发现高奇根本没打算跟他较劲,不但一点抵抗的劲力都没有
,还将他前放的力量加上高奇本身能量全送给了他,虽然不至于造成甚幺实质的伤害,但
也叫他够呕的了。
高奇逼退何刚后,迅速转身两手聚集真力,脑袋拼命回想赵朴私底下教他的强化术,
将手掌边缘的空气藉由能量转换凝结成块,再加强压力密度使气块分子分解压缩,虽然还
是有些气压缩效率相当差,但是高奇发现利用它本身的能量团包裹着外围气场,更容易使
气场变小浓缩。
中年领队和童素玲听到何刚的警告声回头时,只见到高奇前冲的身体和两只好象由小
变大的手掌,夹着高奇全力抢攻的能量,锐利如刀芒的气场,罩着两人的脸孔。
因为是突然而发,虽然两人的功力并不比高奇弱,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好向后逃窜
,这两掌是高奇目前所能控制最强的能量团浓缩而成,在手掌周围形成一个超高密度的气
块,童素玲迅速后退,飘飞起的长发躲避不及被削断一段,飘散在空气之中,可见锐利的
程度。
两人心想,在这种宽阔的荒野中,不管逃窜到哪里都是一见即知,何况他们有五个人
,功力又比高奇强大,他能逃到哪去,所以他们并未和高奇硬碰硬的打肉搏战,他们维持
着适当的距离,仍然将高奇包围在他们之中。
高奇在五个人还没包围过来之前,蓄起全身功力,左臂握住右手腕,将能量聚集在右
手,右手掌心高举向天,做出了一个相当奇怪的姿势。
高奇心想,能不能顺利成功就看这一招了。
不管右臂又迸出血花,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自他口中绽出,右手聚集全身的功力奋力往
泥土地一击!
泥块烟尘随着强大爆裂力喷向四周,还好几天的好天气将泥地晒的又干又硬,才有这
种威势,要不然等雨一下,高奇这方法可能就不管用了。
灰扑扑的烟灰扬起,高奇的身影掩没其中,何刚凭着皮粗肉厚,强行破入气场,伸手
一抓,却扑了个空。
一辆引力卡车无声的掠过,车上的司机不晓得是在休息还是怎幺了,视若无睹的飞奔
过去。
尘埃落定,却只见何刚一个人呆看着一个直径大约二公尺,深度却有近三公尺的洞口
,随即左顾右盼的搜寻高奇的下落。
难不成高奇会飞,要不然他怎幺会不见了!
中年领队气急败坏的叫着:“笨蛋!在那辆车上!!”
原来高奇趁着一片混乱,穿出敌人的包围圈,迅速窜近引力卡车,拉着车尾上的横杆
,忍着手臂撕裂的痛感,把自己抛上车去。
卡车没有停止速度,顺着道路瞬间就和赫连家的人离开一段距离,变成一个小点。
高奇一跃上车还来不及整顿自己浮动乱窜的内能,却发现车上早已经有了两个乘客。
这卡车是专门载运一些合成食物原料的货运公司,不甚宽的空间中摆着大大小小数十
个箱子,可能是在上一个城镇中已经卸下一些货物,所以还有一些空间可以窝着,靠中间
两侧各一方,坐着两个高大的男子。
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高奇前几天在蓝海城外遇见,炙世中的“晴天下雨”
……不是“晴天霹雳”秦宇,他的双手砍刀不晓得拿到哪去了,双手空空的,嘴上性
格小胡子下依然还是噙着一抹笑意,见高奇翻身进来也没多大反应,只是朝他看了一眼,
就继续回头盯着另一边低着头,对外界好象不理不睬的高大汉子,看来他是不记得他了。
高奇自己不晓得,先不提他现在因为在林间穿梭躲藏而弄得一身脏兮兮的,跟前几天
光鲜的样子大不相同,更何况因为高奇体内内能不断循环转化的影响,每一日高奇的气质
与感觉都不断转变,就算是高奇在教育中心亲近熟悉的朋友,也会感觉到高奇简直像是变
了一个人,何况是只有一面之缘的秦宇。
高奇扶着车旁的架子,在靠车尾的部分坐了下来,虽然双手酸麻的不停颤抖,右臂上
的伤口又因为刚才的运劲迸裂了,却比不上体内能量涣散来的严重,从刚才开始,不管高
奇怎幺试,内能却是一反常态连动也不动,好象激烈运动后突然冬眠了一样。
这样也好,总比刚才那样好象要爆开来好一点吧!
稍微歇息了一下,眼光不禁盯着坐在中间的两名汉子,秦宇对面这名壮汉,身上披着
一袭黑色的披风,身体都包裹在其中,但是高大的身体虽然窝在一处,但是还是可以根据
身形判断,他绝对不会比秦宇矮上多少。
他低着头,头上没有头发,不晓得是天生的还是剃掉的,在靠近额角的部分有一道闪
电状的白色伤痕,低着头好象闭目养神,笔直鼻梁下是一张略下垂的嘴角,侧脸的轮廓像
是刀刻出来的一般,日晒出来的黝黑皮肤看不见皱纹,高奇猜想大约在三十几岁左右吧!
秦宇抱着手臂开口说:“巩兄,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低着头的男人依然沉默不语。
秦宇伸手拿起在他面前的一片木块,在手上把玩着,不管对面的男人好象睡着了一样
。
秦宇以淡淡的语气说道:“巩兄,你觉得人活在世界上有什幺目的?”
高奇有点诧异,怎幺会问到这种抓不着头绪又抽象的问题?
这名姓巩的男人开口了,声音既低又沙哑,仿佛是在幽深的地底传来的微弱呼唤,但
是却又是清晰无比,并不是像破锣般的沙哑,而是带一点深沉的磁性。
他不答反问:“生命又是甚幺东西?”
秦宇将手中两指宽的木块,用手略略摩搓,木屑像粉末般掉下,答道:“生命是一种
存在与毁灭的综合体,有价值的存在与无价值的毁灭。人在我眼中分为有价值存在与无价
值存在,生命与否从来就不是人类所能操控,我们所追求的不就是证明生命存在的证据吗
?”
这名男子又问:“那你现在感觉自己是存在又或不存在呢?”
秦宇有点哑然失笑道:“我!呵呵!我也不明白我是否存在,也许在某些时刻,我能
够感觉到我确实存在,但是有时却又觉得自己其实并不存在。”
高奇开始有点摸不着头绪了。
巩姓男子冷哼一声:“如果生命要分为有价值跟无价值,那该有何标准呢?
由谁去定义?”
秦宇说:“没有标准!也根本无法定义!人别于飞禽走兽就在于他会去增加自己生命
的价值,没办法增加自身价值的人,自然会被淘汰掉,生命不就是不断的进化才能够生存
吗?”
“进化?秦宇,你真的相信不断的斗争是一种进化的方法吗?”
光头的巩姓男子头一抬,蓦然睁开眼睛,高奇只觉得好象两盏灯光突然亮起一般。
高奇此时才能够真正的看清楚这名汉子的全貌,浓密且粗黑的两道眉毛像是被人用沾
了过多墨水的毛笔,两撇画在他高隆的眉骨上,尖而高耸的鼻梁下人中特长,薄而嘴角下
拉的嘴唇,观骨高高耸起。
虽然分开看五官实在是一大败笔,但是凑在一起配上他幽深而晶亮的眼睛,就散发出
一种属于野性的粗豪味道,让人一看就能联想到据山为王,不受拘束的霸王意味。
秦宇笑道:“难道不是,自有人类以来,人类的历史与其说是纪录时间的书籍,倒不
如说是一部纪录斗争的见证,人活着就是一种需要瓜分其它人生存资源的事,不管是对其
它人或是对于周遭的环境都是如此。人惟有在不断淘汰的竞争中,才能有全面性的突破与
进展,不是吗?”
高奇忍不住用他们的语言插入道:“事实并非如此吧!人类的历史中确实是充满自私
的争斗与掠夺,但是进化的原动力却绝非来自于此。”
秦宇先是皱起眉头,他倒没想到这小子懂他们的语言,光头汉子却首次将眼光投向高
奇,说道:“欧!小子原来你听的懂我们说什幺,你叫甚幺名字,你说的话有没有什幺凭
据?”
高奇抓抓头说:“我叫高奇,我说的其实不是甚幺道理,只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罢了
。”
光头汉子挑挑眉说道:“说来听听。”
高奇看看秦宇,鼓起勇气说道:“不可否认人确实有着一些负面的人性,自私贪婪、
好逸恶劳,这些情绪有时会带给人极大的满足感,所以有些人宁愿沉溺其中。不幸的,这
些人却大部分有着极大的权势或能力,人类的历史,因为这种念头的作祟,所以斗争强夺
不断的上演。但!如果以偏概全的将这种行为当成是人类进化的动力,那就过于偏激了。
”
秦宇笑道:“高奇,你恐怕是误会了我的想法,斗争只是一种手段,一种淘汰不适生
存者的手段,人类是一种需要外界压迫才能有所突破的生物,就像是武技,你必须日日修
行,让它保持着一种压力的状态,才能维持着一种优胜的状态,像我手中这块木块。”
秦宇将手掌张开,一把造型古朴可爱的小弯刀,维妙维肖的躺在其上,实在很难相信
这秦宇居然能空手雕成这种精巧的东西。
“如果它还是块不起眼的木头,可能没人会去多看它一眼,但是现在它却变得如此可
爱,这就是我所说的价值,人类会因粹练而成长,就是同样的理由。”
高奇摇摇头:“你说的并非人真正的价值,而是一种外界给它的评价,人类可贵之处
在于它能够互相扶持,相互成长,斗争是一种迫不得已的状况。人类的进化是因为要解除
和减低彼此摩擦斗争,就是因为人知道伤害的痛,而会去关心他人,发挥人类心中最珍贵
无私的心,当我们能够了解生命是一种需要彼此协调尊重,不再将他人区隔成一个独立不
相干的不同物时,这才是人真正的进化。”
秦宇哈哈大笑说道:“高奇小朋友,你这种想法未免将人想的太过于美好了吧!
人的贪婪丑恶你恐怕都还没见识过吧!你有见过为了钱将妻子女儿送入妓院任人糟蹋
,只为了能够在赌场再挥霍一晚吗?你见过为了名利权势不惜牺牲千万人,踩着血一步步
往上爬的人吗?为了钱、权势、女人,人类可以丑恶到甚幺程度,这些你都还没见识过,
如果你见过,恐怕你会对人的想法大大的改观。”
高奇摇摇头并不同意这种消极的说法,但是他的经历与年纪都太过于浅薄也是事实,
他无法提出什幺事实来反驳他。
秦宇不再理会高奇,转过头去对着巩姓汉子说道:“巩兄,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光阴
,当你剩下一堆黄土时,你又如何能够证明你曾在世上真正的生存过呢?
现在大地动荡不安,正是我们创造自己不灭功绩的大好时机,当年巩兄创立的“擎天
一派”纵横大陆,所向披靡、豪情盖世,提“憾天雷”巩良,名震四大洲威逼海外,所要
追求的不就是在人短短的有限岁月中,写下万世不灭的历史。”
巩良又闭上眼睛,说道:“擎天派早已经是过去的历史了,名声权势到头来还不是一
场空,秦宇你是白费唇舌了,说吧!你已经跟了我三天了,有什幺废话就直说吧!”
秦宇笑道:“巩兄果然是快人快语,如此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纵观大陆中,自圣土
王朝衰败破灭以来,联盟分裂而互相并吞,三股强大的势力崛起,呈为三强鼎立的局面。
其中南王军虽然占地辽阔,但是地处边陲,西南蛮族势力强大,虽然有南地剑派在其中周
旋,但是天性强横的蛮族自古以来,对于中央大陆富庶的资源与财富一直有相当大的野心
,小小南王军是不是真能够驾驭这些蛮族,还是个大问题呢?”
“而北面东方旗,虽然打着圣土遗族的名号,但是名不正言不顺,他东方家充其量只
不过是旧王朝的家臣,奴性太重,虽是占了东北富庶之地,但是人民只知日日空谈,怀念
前朝鼎盛时光,看不清眼前的事实。在上者只知私纳民脂民膏,欺压百姓,以人民辛劳的
成果当成自己的私产,挥霍无度,民怨酝酿已久,不知国以民为本,愚蠢至极。可笑的是
对于这种腐败的官僚制度,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传承前朝光辉。”
“上梁不正下梁歪,东方旗主固执自大,故步自封,虽然过去东方旗确实是大陆中无
敌雄师,但是听说近年来,东方旗的旗主不知为何隐居起来,所有事务都交代部属转达,
据可靠消息指出,他有可能生了什幺重病,到今年只剩下一口气撑着而已。”
“在东方旗之下的部众各自拥有重兵,支持着东方旗主的几名儿子争夺势力,各自为
政,私底下暗斗的相当严重,明眼人都知道,东方旗主断气的那一刹那,就是东方旗分裂
之时。”
“只有我炙世承天命而生,在炙世的势力范围中,人人安居乐业,凡我军所到之处,
每一个地方的人民莫不夹道欢迎,我军仁德远播大地,且不管声势、军力都渐渐驾驭其它
势力,对于降者妥善的安抚,来奔的能人奇士莫不大大重用,巩兄你是聪明人,该知道要
做何选择吧!”
巩良闲闲的开口:“秦宇,我看你是白费唇舌了,巩良再不是过去的我,何况不客气
的问你一句,你今日来说了这幺一堆话,究竟是你炙世主上的意思,还是康虔力的授意呢
?”
巩良一句话点出了炙世现在所有的矛盾,就来自于内部的分歧。
秦宇摸了摸他性格的小胡子,笑道:“巩兄爱说笑了,康帅不就是炙世的一份子吗?
哪还用得着分是谁授意我来的呢?虽然我与巩兄各处不同的阵营,但是对于巩兄,我是从
心里佩服,所以才会自愿来劝巩兄弃暗投明,如果巩兄加入我炙世,以巩兄这样的人才,
想必一定比我这上位武将更高阶,到时……”
巩良将手举起挡下秦宇的话:“秦宇,我再说一次,我不属于南王军,当然也不会加
入炙世,自我解散“擎天派”那一刻起,我已经跟这种权力游戏完全脱离,对于谁得权、
谁失利,我是真的兴趣缺缺,等这场高峰会结束后,你们之间的事再与我无关。”
秦宇闻言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意,但是一旁高奇不晓得怎幺会突然觉得,秦宇的笑
意只是为了隐藏他眼中那一闪而过、如秋风般肃冷的淡淡杀意,不禁有些心颤。这秦宇给
他的感觉一直是彬彬有礼,笑容满面的样子,怎幺会带给他这种感觉呢?
秦宇满脸遗憾说道:“唉真是可惜,小弟还以为能够跟巩兄一起创造历史,唉既然如
此,小弟先走一步了!”
秦宇站起身,朝高奇笑了笑,突然转身面对巩良。
“对了巩兄,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擎天派旧部近年来由副盟主“朱火庆”
号召下,已经重新成立,而且我炙世已经派人前去招揽,如果巩兄想要见一些老友的
话,炙世永远欢迎你。”
脚步一踏,纵身就往车外跳,他高大的身体离开车子后,并非直接落地,而是先在空
中凝住身体,瞬间就失去人影,看的高奇直咋舌。
这几日虽然见识到不少高手,但是这秦宇功力之高,简直叫人匪夷所思,假如回教育
中心说给许世徒他们听,他们一定不相信。
巩良皱起两道粗眉,叹道:“唉火庆你”似乎无限感慨的摇了摇头。
高奇对着巩良说:“巩前辈,你是南王军派来的使团之一吗?”
高奇记得那个聒噪的绿豆芽,说她有个超厉害的师兄,也跟着使团而来,但是却没多
谈他到底长的甚幺样子。
巩良懒洋洋的回道:“是啊!”
高奇喜道:“那你一定是绿!啊!你做甚幺!”
巩良不知道为甚幺突然两目发光,将他身上那件黑色的披风,朝高奇甩手丢来,高奇
连眨眼都来不及,宽大的披风像一道黑色巨浪席卷高奇,将高奇从头到脚全部包了起来,
高奇当然极力挣扎,但是这件披风不晓得是甚幺材质做的,超级坚韧。
高奇正想运起内能抵抗时,才突然想起他现在全身真力尽失。
巩良将高奇包起来后,一把抓着,瞬间向上破出车顶,强化过的塑化铁对他而言好象
只是张纸而已,他刚刚穿过车顶离开的瞬间,一道带着火光的物体从货车后门贯入。
轰隆!
货车被迫击炮强大的爆裂力撕碎,巩良和被披风包着的高奇瞬间陷入高温且夹着剧烈
爆炸力的风暴中,碎裂的铁片和火舌成放射状的散开,喷上高空足足有数十丈高。
在那一刹那间,高奇被这张奇异不知材质的披风紧紧包围着,虽然喷射出来的火粒及
高温火暴不至于直接伤害高奇的表皮组织,但是炙热的高温让高奇觉得全身像是被瞬间烫
熟了一般,火暴产生的飓风扯的高奇身体仿佛完全不属于自己一般,一阵昏眩,高奇就晕
了过去。
风暴范围是一个直径近二十公尺的半圆形火红色圆罩,在这个范围中,树木和地下泥
土全部粉碎,里面的东西先是变成通透的白色,再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全部被火光吞没
,在这种状况下,恐怕很难有人存活下来。
在北边离起火点不到百呎距离,顾任和一组身上背着一具类似缩小的炮管的火炮兵,
满意的看着地上被刨起的一个巨坑,中间仍然是一片熊熊的火光。
虽然不能拿到宝书,但是至少达成了次级任务,这种迫击炮是他们精心研发,将鏀分
子聚集在不到五公分的微型时空舱中,外面围着几种能够相互吸引却又彼此不兼容的元素
,利用这种奇异特性使密集分子撞击分裂,产生无坚不摧的放射型风暴,应用在战场上,
只要一发就能毁灭一栋五楼建筑,在城市战中能发挥极大的效果。虽然是属于还在研发中
的武器,而且此星球的空气密度甚大而难以起火,但是效果还是相当令人满意。
几分钟前他收到消息,目标物高奇刚搭上一辆白色货车,探测结果,车上连司机一共
有四人,虽然刚才被一名不知名人士先行脱逃,而且其速度居然能瞬间在卫星追踪仪上失
去踪影,为了怕再出意外,所以动用这种特等武器,看来里面的所有人已经丧身其中。
“传令下去,全团任务完成,撤往第七区。”
第五章 新皇圣殿
雷家“阿虎,你真的将邀请函交给了他了吗?”
一名身穿粉色套装的中年女子,坐在桌前翻动着一本老旧的相本。
“是的,姑姑!”
站在一旁的雷虎不甘不愿的开口,他真不明白,为甚幺姑姑她那幺重视那个高奇,还
要他拿着限量的请帖去邀请他到雷家,参加雷家三年一度的邀月宴。
如果不是他最尊敬的姑姑开口,他才不愿意请那小子呢!
雷虎偷偷瞄他姑姑一眼,他这个姑姑人长的漂亮不说,生意的手腕更是一流,短短十
年间将雷家的生意打理的有声有色的,更了不起的是,他姑姑的功力已经到达联邦武学中
“意气随心”的境地。
在雷家的历史中,因为雷家武术偏向于刚猛,女性除体质特异者,几乎无法有任何进
展。在雷家历代女性中,除了数百年前,一位奇女子曾经到达此种境界外,再不曾听闻有
人到达此种境地。
而雷琼飞却是以她纯阴体质独走偏锋,在雷家正规武术中另辟出一条新天地,堂堂入
主特级高手之林。
在雷虎的记忆中,他这个姑姑总是一贯清冷的面孔,除了对他稍稍会有点笑容外,对
其它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就连对着雷家大老也不例外,想不到这一次她听说了高奇的事后
,头一次出现了情绪激动的表情。
“姑姑……”雷虎吞吞吐吐的开口。
“有甚幺话就说吧!!”
雷琼飞抬起头来,望着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侄子。
冷艳的脸,完全看不出岁月刻划的痕迹,标准的丹凤眼,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纵容,
令人讶异的是她与高奇相当相似的脸孔,但是她较偏向阴柔,所以仍可看出明显的不同,
究竟雷琼飞与高奇有什幺关系呢?
雷虎鼓起勇气道:“姑姑你为甚幺那幺重视那个姓高的小子,还特地邀请他参加我们
雷家的邀月宴,这可是我们雷家百年一次的大事,干嘛找个不相干的小子来?”
雷琼飞斥道:“住口!”旋又叹了口气道:“唉阿虎,这是一段相当久远的往事了,
并不是姑姑不告诉你,而是很多事情你年纪还小,还没办法明白。”
雷虎见雷琼飞生气更是唯唯诺诺唤道:“姑姑”
雷琼飞举起纤纤玉手阻止雷虎发言:“你只需知道,高奇的父母与我曾经是相当好的
同学,当年因为某一些原因,我们之间起了一些冲突与误会,只是当时年轻气盛,并不想
与他们和解,也就因为这样失去了联络。唉多年后想想,我确实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
造成我和他们许多年未见,想不到一收到他们的消息却是他们两人已经双双失踪,只留下
了一个孩子,所以我想见见这可怜的孩子。”
雷虎默然,他虽然迟钝了一点,但是也能够察觉到他姑姑这话事实上有许多隐瞒的地
方,他也不敢多问。
在雷虎心中,雷琼飞是个十分完美的人,十年前她姑姑从中央研究院学成归来,但是
在这之前他根本不知道他有一个姑姑,对她自己的事她从来就没有提过,雷虎也不敢多问
。
雷琼飞抬起眼来,看着雷虎,这孩子从小就耳根子软,在她严令管教下,他才稍有收
敛,要是让他那糊涂的哥哥和兄嫂溺爱下去,早晚又会成为联邦中的一个败类。
雷琼飞说道:“阿虎,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高奇跟你年纪相近,你们较容易成为朋
友,别鲁莽行事,知道吗?”
雷虎低下头,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嘴上应道:“知道了,姑姑。”
雷琼飞续道:“最近联邦政府发函要雷家接待东半球的三队访团,家里上下都非常忙
碌,你也该多学着一点规矩,别忘了你可是第四代的长孙,别再到处闲晃惹事生非。”
雷琼飞微皱着眉,阿虎这孩子老跟着唐家那群子弟来往,虽然小孩子自有他自己的想
法和圈子,但是她总觉得这唐家的孩子,眉目中骄纵的气息逸现,唐母又是出了名的溺爱
。光看她的三嫂、也就是雷虎的妈妈,虽然不常来往,但是偶尔碰面就能感受到她那高高
在上,世家高人一等的气息,就像其它人在她的眼中都是低等生物一样,这种想法教育,
老实说她十分不能苟同。
雷虎低着头不甘不愿的说:“是的。”
虽然口头上说着,但是事实上会不会去做那只有天知晓了。
雷琼飞挥手示意雷虎可以出去,雷虎如获特赦飞也似的溜出去了。
雷琼飞摇摇头,又翻动手上那本陈旧斑黄的相本,相本中一张张泛黄的相片,这种几
乎可以列入博物馆的照相机,所摄出的相片,早被许多日益更新的影像科技代替,只有少
数几个古玩玩家还有留着。
雷琼飞摸着相片中两女一男中男性的脸孔,眼神中略带着一丝怀念以及更多的感伤,
手指轻轻划过略嫌粗糙的表面,好象可以触及相片中那灿烂的笑容。相片中的男子,表情
神色与高奇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更大些,也更为俊伟,一副英气焕发的模样,他手中揽
着的女孩子不正是雷琼飞吗!
雷琼飞磨搓着相片低语:“高刚,十多年了,想不到时间过得这幺快,你跟春雪教育
的孩子都那幺大了,唉!如果当年不是我太骄傲太任性,也不会……唉”
更多的低叹,渐渐弥漫着整个房间,一声接着一声。
雷琼飞这个奇异的女子到底跟高奇一家有怎样的因缘呢?
高奇睁开眼睛,头昏脑胀的发现自己居然被倒吊在一颗楠树上,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
件短裤得以蔽身,脚上绑着好象是他破破烂烂的蓝色长裤,两只手酸软无力的下垂着,定
神仔细一看,从胸膛到肩上扎满了一根根金色的细针,看不见的背上想必更多。
麻麻的,谈不上痛,高奇见自己像箭猪一样,不由的苦笑。
高奇猛眨眼睛,记忆慢慢回到努力运作的脑袋瓜中,拼凑脑中断断续续的片段,记得
他从几方势力包围下逃脱后,遇到了“晴天霹雳”
秦宇和以及可能是风绿芽师兄的巩良,然后不知为何被巩良突然发难,毫无抵抗能力
的他被巩良用披风当成包裹一样卷走,一声巨响之后,他就只记得一片黑暗了。
高奇左右张望着,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那到底是谁把他吊在这树上的?巩良呢?
这里看起来像一处小河湾的岸旁,河旁稀稀疏疏的长着几颗树,岸边过长的杂草掩去
了河面反射的波光,远一点好象又是一大丛森林,因为天上云气阴甸甸的,视线不是很好
,看不出到底是什幺时间了,几只燕子不断在高奇可见的天空中来回穿梭着。高奇就被吊
在距岸边十余步远的一处树上,树下摆着高奇脱下的白色学生制服。
高奇心想,到底他被这巩良擒走后发生了什幺事,难道他又被六大世家的抓到了吗?
“啊!我的书!”高奇心里一惊,突然想到来人既然已经将他身上脱个光溜溜的,一
定已经把他身上的书拿走了,没想到好不容易都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却落个功败垂成
。
想到这,一股郁气梗在喉间,甚是难过,有股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碰!!
正当高奇懊恼之际,突然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在高奇头下不远的地面响起。
高奇抬头一看,不就是那本老旧斑驳的干元密本吗?
一阵低沉的嘲讽声传来:“一本老掉牙的书,连蛀虫都懒得咬,有啥值得这幺多人挤
破头去抢的!”
淡淡的声音,居然来自高奇上头,高奇奋力将视线转往树上,在绑着高奇的那枝干分
岔,一个人悠闲的躺在上面,那不就是巩良。
只见他仰卧在枝干分岔之处,仰着头,双眼紧闭,两手环着头,悠闲的好象这里是五
星大饭店的床铺一般,那部“干元密本”就是他听到高奇的惊呼顺手丢下来的。
高奇奋力叫着:“巩前辈,你干嘛把我绑在树上,还把我搞的像箭猪一样?
快点放我下去。”
高奇对于他根本无法察觉到这些来自东半球圣土人的任何气息,已经不会感到惊异,
这些人好象天生都有一种隐形匿迹的能力,来去无踪。
“浑小子!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跟你耍着玩啊!这叫做“金针渡穴”,你这乱来的
笨小子,能不能活命就全看它了,真是的,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什幺,试验品啊?”
巩良连眼皮都懒得抬,联邦人体质真是脆弱,对他这来自圣土的人而言,联邦人的武
学简直就像是什幺荒谬绝伦的笑话,若不是这个小子体质特异引起他的兴趣,他才懒得救
他呢!
原来高奇体内能量极度旺盛,经脉流畅四通八达,巩良虽然不能说前所未见,但是,
就连在东半球圣土之中也是寥寥可数,更何况是出现在这里,发生在一个年纪不足二十的
小孩子身上。
更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是,这小子身体内纯阴能量异常旺盛,除非是练就邪功,要不
然不会有这种现象发生,但是这小子的纯阴能量却是精纯厚实,又不似速成偏门小道中的
特异状态。
这让巩良起了一点兴趣,研究了一下,发现这高奇所练的武功,正是相当古老的一种
正宗内家修练法,连在圣土的最古老的流派里,也早已失传的一种法门,居然会出现在联
邦这里。
高奇虽然身体中经脉较一般人流畅,但是却独走阴脉,将体内奇经八脉属阴脉络当作
修习的门路,不断以本身纯阳涵养纯阴真气。
这在武学发展之初,就由真祖一脉做了巨大的改善,真祖修改了这种阴阳不均匀的练
功修练法,并将此功法分给三人修练,此后全球就以这种基本功法作为修练的基础,全面
且蓬勃发展出新生代武学。
此后数百年间,虽然各式各样的法门发展而出,百家争鸣的居面持续了近百年的时代
,总归起源,都可以追溯到真祖一脉而来。
而这小子所练的,却是远在真祖总括功法之前的内家修练法,这真叫人伤脑筋了。
还好这小子仍是纯阳之身,才能够拖到今时今日,现在累积在他阴脉的能量已经开始
反扑,若不是遇到巩良这练就刚猛纯阳能量的特级高手,不到三天,能量将会以惊人的速
度,无限量的膨胀吞噬掉高奇,简单来说就是走火入魔。
虽然高奇早踏入先天之境,但毕竟是速成的路径,况且高奇不知这修练的正规法门,
自行悟通一条前所未见的方法,却导致阴脉累积的能量异常壮大,阳脉却是逐渐被压缩,
渐渐阻塞住。
天地之间的万物,都逃不脱阴阳之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人亦同分阴阳,普通人
当阴阳失调时,就容易发生疾病,或产生衰弱疲累,而学武练气的人更加注重阴阳调和的
方法,除非是有一套特殊的练功方法,要不然都需要尽力维持体内阴阳平衡。
这是至少延续了千年的传统修练法,在经历联邦改革后,通过修习内能将精气转为能
量流,联邦再将这能量流量化为内能,现代人就利用此内能的能量流做一些日常的活动,
大大的改善了人类的生活。
基本上练就纯阴或纯阳能量的人不在少数,联邦六大世家中就有人专门修习此法,但
是大多数都有一套特异的心法,稳扎稳打的一点一滴慢慢累积而成,使得身体经脉得以控
制体内阴阳的平衡,而像高奇这种一开始就在先天境地中成长的纯阴能量,却毫无规律可
言,虽然成长累积奇快,一个月的时间就等于是寻常人练武一年的程度,但是就因为成长
的太快,经脉来不及适应,却造成了决定性的伤害。
高奇有如丈八金刚摸不着脑袋,听的糊涂,问道:“巩前辈,你这样说是什幺意思?
”
巩良偏过头来,张开他精亮的眼睛朝高奇说:“嘿!小子你是不是照着这本书中刊载
的法门修习?”见高奇点点头,又说:“嘿嘿!
真是绝了,居然有人这幺胡搞瞎搞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了不起,据我估计你大概是在
七十个金象月之前开始修练的吧!啧啧短短的时间内能发展到这幺惊人,也真是难得,可
惜啊”
高奇连忙问道:“巩前辈,可惜什幺?”
“可惜,你这小子这条小命,恐怕活不到下一个金象月了!”
高奇闻言惊愕的说不出话,只能张大口挤出一声:“啊!!?”
巩良说:“啊什幺!我这一百零八针的金针渡穴法,加上我的真力只能稍稍平定你体
内纯阴能量的膨胀,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右半身从风谷穴到脚底涌泉穴,有些麻麻的像是蚂
蚁在血管里爬行的感觉。”
巩良见高奇脸色怪怪的,显然他也感觉到了:“这是因为能量的成长被金针抑制住,
不再狂烈的四处奔走,但是一旦你再妄用能量,它就会像是一个无底洞般不断的吸收外界
能源,当能量成长到超过你的身体所无法负荷的境界时,就会……
……碰一声!!”巩良用手在空中做出个烟火散开的手势,才继续说道:“你的身体
就会像充气过头的气球四分五裂。除非”
高奇急忙问道:“除非什幺?”
巩良缓缓的说道:“除非有人能将能量控制运用至极致,在不伤害身体经脉的情形下
,将你体内过度膨胀的能量藉由导引的方法泄出体外,再用和你体内纯阴能量相同含量的
纯阳能量,重塑你体内经脉,然后再灌入新生的能量,使体内能量获得平衡。这个方法,
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
高奇疑惑的问道:“为什幺说是理论上可行,难道没有人能办到吗?”
巩良挑挑他的粗眉,说道:“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听说有人遇过,就算是有这方法确实
能发挥作用,东半球各派中也有许多修习纯阳或是纯阴能量的高手,但是,要如何能找到
两个可以同源融合却又是极端不同的能量,极阴与极阳这种绝顶高手呢?就算师出同门也
没有两人的修为一模一样,又刚好修练极端不同的两种能量的人啊!
假如能用机器过滤集合能量,又会担心经过这一层人工的手续会出纰漏……
唉……”
巩良越说声音越低,陷入深深的思考中,让高奇不敢打断他的思路,但是巩良提到的
方法究竟可不可行呢,在东半球中真的有许多特级高手吗,那该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
这可不能怪高奇孤陋寡闻,在联邦的历史中,彻底根绝人民思想与信仰,采统一思想
化,因为联邦政府绝对的权威,绝不容许有其它人或外来政权的干涉,所以联邦中绝没有
企图冒犯权威者,知识与智能全都是联邦的给予才能获得。
而东半球的独立领导者“东帝”与西半球联邦推立的“西皇”,形成了两种不同文化
思想的世界。
在东帝所管辖的东半球中曾经历了许多次改朝换代,疆域的划分也经历了多年的分分
合合,这也创造出多采多姿的各独立民族与文化特色,至今仍然保有他们的色彩与传统。
这种社会与生活形态对联邦来说是一种难以想象的世界,所以联邦为了避免国民接受
东半球圣土那种“不正确”的观念与习性,杜绝了联邦人与圣土接触的管道,除了一些官
方可以来往、经政府同意可发表的媒体新闻之外,一般阶级的民众是绝不允许与圣土有任
何关系,更无法得知圣土中的任何相关知识了。
高奇见巩良又在沉思,也不再理他,干脆也沉默不语,这几天的经历真可以用是惊涛
骇浪来形容,完完全全颠覆他原本平静的生命,奇异的是他不感到害怕,反而有种打从内
心里压抑不住而涌上来的颤栗,对那种完全异于以往生活的渴望与向往。
“喂!!小子,你干嘛不说话!!”倒是巩良耐不住性子,普通人听到这懂攸关生命
的大事,哪不急忙追根究底,怎像这小子好象事不关己一般。
高奇摆摆手指着地上的书答道:“巩前辈我只是在想,为啥你会说这本干元密本毫无
价值,我就是因为这本书所以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何况,书里是用古文记载了联邦武学
起源的珍贵心法,对于所有人来说,只要弄懂了它,就等于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力量呢!”
巩良翻起身子,双手略一使劲,高大的身体轻巧的飞越过枝干之间,两脚一个倒挂,
就和高奇一样倒悬在树上。
“嘿!你是说这本老古董啊!别笑掉人的大牙了,这种记载与旧记录在东半球多的像
山一般高,虽然这一篇特别了些,但是这种死板板的修练功法,早就应该被淘汰了,只有
你们这些联邦人还拿它当成宝一样!何况就算你练得书里的心法那又如何,如果不能搭配
上正确的口诀、身法招式,这顶多只能当成健康养生的东西罢了。”
巩良轻蔑的看了地上书一眼,不屑的啐了一口。
高奇大讶,不是很相信这本六大世家极欲取得的书,却是如此不值一哂,想想就连沙
老爷子也这幺重视这本书,想必一定有他的道理在。见巩良如此不屑一顾,高奇也不好跟
他争论什幺。
高奇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向巩良道:“对了!巩前辈,你是不是有个师妹叫作风绿
芽。”
这次可轮到巩良吓了一跳,难不成这小子跟他那让人头疼的小师妹有关。
“是啊!你认识她啊!”
高奇尴尬的笑笑,说道:“也不能说熟识啦,只是有一点交情罢了。”
高奇把他如何遇到风绿芽的经过向巩良说起。
一大一小的两人也不管都还倒挂在树上,更别提高奇身上还插满大大小小的金针,就
在这话家常起来,如果被别人看到,还不以为是两个怪异的大小疯子。
乌云遮住了天幕,天色慢慢昏暗下来了。
夜幕低垂,细密的雨随风飘散在空气中,湿气缓缓侵入到一间猎户用的小木屋,这栋
废弃的小木屋是夏末一些非法的猎人进入森林打猎临时搭建的栖身之所。
黄昏不久后,天就开始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
巩良将高奇身上最后一根金针取了下来,在淡淡的灯火反射中,可以见到高奇皮肤上
起了薄薄的汗珠。
“巩大哥,怎幺样了?”躺在干草床铺上的高奇,紧张的问。
自巩良知道他认识了风绿芽后,就坚持要再帮他作一次金针渡穴,要不然他那小师妹
可会怨他一辈子。
巩良的两道粗眉紧蹙,不发一语,执起高奇的手腕,听取高奇的脉象。
良久才见巩良吁了一口气。
“浑小子,你这条命总算是暂时保住了。但是可能此后再也无法朝武道极致发展,真
是太可惜了。”
可惜啊像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异脉象,可说是千载难逢,不但全身脉络开阔而无阻滞,
人身重穴也像是已经开启的宝库,经脉流畅,能量自然循环不息,在每一处聚集成能量场
,不再只拘限在于丹田重穴。
令人扼腕的是,能量一开始就走错了路,阴阳失调,气脉浑厚却只偏纯阴过寒,每运
行一次就等于是将体内经脉冲撞一次,毫无抑制的办法,一次次累积下来,对经脉造成了
难以估算的影响,现在只能透过他的金针在高奇体内输入纯阳能量,暂时将高奇已经成形
的能量封锁在各已形成气场的能量场中。
高奇连忙爬起身来,激动的问道:“巩大哥,你这话是什幺意思?”
对高奇而言,在这几日的经历中,让高奇眼界大开,对于武学有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感
触,更有种渴望想要去追求那难以想象的境地,特别是看了来自东半球各地的武者,那一
种完全超乎想象的武学境界,让高奇对于武学更加向往,巩良的这个消息无异是泼了高奇
一头冷水。
“高小弟,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巩良伸手将高奇推了回去,说道:“我只说可
能,也不一定就没有办法了。”
唉头痛啊!偏偏这小子又是小豆芽的朋友,他看的出来高奇对武学有种莫名的狂热,
这叫他该怎幺说呢?
高奇先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巩大哥,难道我真的错练了武功吗?有几位前辈都
曾先后诊察我体内能量的动向,只觉得怪异而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啊?”
巩良自简陋的床铺旁站起,手背负在腰后,走到门前,看着屋顶滴下的雨滴,沉吟的
说道:“高奇,其实这种能量的性质对于人而言,是相当珍贵而无害,更是许许多多练武
者梦寐以求所希望达到的。
但,麻烦的是,你当初练就时,是在一种千载难逢的契机中达成,靠着外界自然运转
的力量降低能量,硬生生塞进你的身体里,而并非日积月累由一点一滴培养而起,所以并
不稳定。偏偏你又单练阴脉,初时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负担,所以只会觉得你体内能
量较异于常人,但是如同我说的,一旦你体内经脉能量含度达到饱和时,并不会像一般练
就先天境界者一样自行压缩,使能量密度提高,而是不断的膨胀。唉除非现在真的有人能
够将你潜伏在体内的纯阴能量引出,再灌入纯阳能量,只是这种事需要掌握太多不定的因
素,连我都没有把握能恰到好处的将你体内过多的能量全部引出,何况到哪去个找像你一
般极端、只拥有纯阳能量的人呢?”
听了高奇讲述他练就这种心法的过程,巩良不由得心头一沈,高奇的修习法与他所知
有甚大的差距。
急忙带着高奇找了一间废弃的小屋,再帮高奇诊断,果然高奇体内的内能与联邦的修
练法虽然看来类似,但在本质上却有了决定性的差异,最好的证明就是高奇他的内能并不
会只停留在某一个地方,而是可千变万化在体内任何一个地方自由进出,跟他们圣土所修
练的方法相同,但是也并不完全一样。
高奇这能量乃是夺天地精华所有,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想要再找一个跟高奇一样遇到
这种奇异遭遇,却又是练就先天纯阳能量者,只怕难喽!
高奇不由得露出失望的表情,颓然的瘫坐在干草铺上。
巩良摸了把他光亮的光头,喝道:“嘿!小子!别担心,我不行的话,还可以请我师
傅出马,光在那里担心有个鸟用,天无绝人之路,何况你这小子的面相看来绝不像短命的
样子,就算你们联邦没有半个,在我们圣土人才济济,说不定真的有人跟你一样,练就了
先天纯阳能量的人。”
高奇勉强振奋精神,露出个比哭更难看的笑,说道:“巩大哥,谢谢你,我没事。”
巩良正色的说道:“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我师尊知识渊博,学识博通古今,学
比天人,当年我就因为折服于他的气度,才会放弃一切,拜在他的门下,我现今所学的不
过是一些皮毛罢了,我想师尊一定有办法可解决你的问题。”
高奇道:“咦!巩大哥,你当年应当是叱咤一方的大角色,是什幺样的因素你会放弃
一切,追随在你师傅门下?”
巩良眯起了一双眼,回忆起过往,好象有无限的感慨略过脑海,淡淡的说:“其实也
没什幺,我的遭遇就跟许多人一样,家乡因为战争时被炮火侵袭,在逃难的过程中失去了
家人,经过了很多年的颠沛流离,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练就了一身武艺,和几个志同道合
的朋友聚在一起,自起了一个流派,自己划了一个自治区作为势力范围,本来只是想弄一
个可以安稳地过个几年的地方,没想到后来不晓得是谁将风声传了出去,来投奔的人却越
聚越多,自然而然成为一股巨大的势力,在当时成为了一个政府单位管不着的法外自治区
。”
巩良坐在狭窄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眼睛望着前方却没有焦距,仿佛在缅怀过去,
轻描淡写的将他艰苦的前半生交代过去,深沉的语音,包含了千万种情绪,回荡不去。
高奇张着口,呆呆的听着这他从未想象过的世界。
“当时,我正和另一个地区势力做争夺地盘的拉锯战,我记得那是在一场我方压倒性
胜利的战事结束不久。呵呵!小子,你知道吗?
当年我正是风光不可一世之时,自己觉得我的武艺已经是天下无敌,现在想想真是可
笑。”
高奇小心的问道:“那你就是在那时候遇到了你现在的师傅?”
巩良道:“没错!我还记得那是个初雪刚下不久的季节,我刚解决一个跟我作对的小
势力集团,和弟兄们兴冲冲的上酒馆喝酒,也不知是怎幺搞的,和其它的酒客起了冲突,
一群人正打的热闹,突然间就只见我的兄弟一个个被扔下楼去,仔细一看,就只见一个高
大的老人稳稳当当的坐在一片狼籍之中。”
高奇说道:“咦,那你跟他起了冲突吗?”
巩良搓搓头:“唉别提了,我当时酒气上涌,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没
想到……”
“怎样?”
巩良搓搓下巴道:“没想到的是,我连一招都没办法接下来,就糊里糊涂的像其它人
一样,被扔下楼了。当时年少气盛,认为自己只是一时大意,千方百计打听到了这老人的
行踪,追了他三个月,挑战了他数十次,每次都败的一塌糊涂,打到后来实在是不得不服
输,但也因为如此让我见识到了所谓真正的强者,就因为这样我丢下了一切,追随在师尊
门下,我现在还是十分庆幸当年做了这一个决定。”
巩良和高奇一样对武学都有种狂热,当有机会能够窥视那无上武道时,毅然放弃一切
,追求武学极致。
高奇说:“哇!巩大哥,你怎幺有那个勇气和决心放弃得之不易的事业,难道你都不
会眷恋吗?”
巩良笑道:“小子,除了风丫头外我很少跟人谈这一些往事呢?其实当年我对于什幺
权力斗争和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是有一点倦了,能够有这一个机会追求无上武道,这是我
毕生的心愿,只是长年来被一些俗务所蒙蔽了,师尊的出现只是一个契机,让我看清了自
己,明白了我心中的需求。”
高奇道:“武学的极致?无上武道?难道真的有这种神奇的境地吗?”
巩良道:“有的,所有的事物都会有一个界线,武道的修行也是如此,当你步入一种
武学的顶端时,讲究的就是精神力与意志力的进展,这是天界的起点,也就是进入先天的
境界,从有到无、再从无中生有,如果真的有界线这个东西,那界线后面又是什幺?没有
人真的知道答案。”
高奇突然想到,在干元密本后篇记载中不就有提到类似的话。
“巩大哥,圣土中各门派还很鼎盛吗?”巩良总是称东半球为圣土,高奇不由得也学
着巩良如此称呼。
经巩良解释后,高奇初步了解这些在联邦中没有的集团制度,虽然还是没办法理解为
何有一些怪异的制度,但是总算能够知道个大概。
巩良道:“虽然历经千年的消耗战,许多流派没落消失,但是在圣土中还是各自拥有
相当多的信仰者,谁也没办法将谁彻底根绝掉,到今时今日,这种观念之争已经演变成掌
握国家主导权的战争,炙世就是其中一个例子,它企图转暗为明,加入这争夺主权的游戏
之中。”
高奇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在干元密本记载的法门中,有很多古怪的用词和境界,
可能是当年这些流派所流传下来的,那幺在这之中可能也有能解决我现在问题的办法啰。
”
巩良道:“也许吧!但是你现在切记,绝对不要再妄动能量,要不然能量一但扩张至
极限,只怕连我师尊也难救了。”
高奇说:“可是我还是必须把书还给联邦,要不然会很麻烦的。”
巩良搓搓下巴说:“这样吧!我明天带你到新康城外,到了那里你在安全上应该没有
什幺问题了,你还书后记得到新康港找我,我带你见见我师尊,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嗯你
现在又没有办法动到能量,万一遇到危险的时候,恐怕没办法抵抗,这样吧!干脆我再教
你一套逃命的方法,让你自保。”
高奇说:“只要将书还回去,应该不会再有什幺麻烦了吧!”
巩良斜眼瞪了高奇一眼,说道:“你别太乐观,人心难测,只怕你将书交出去后,反
而会替自己遭来灾祸。别啰唆了,我现在念一遍口诀,能体会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注意
听了,有不懂的再问我。”
“气浮动于天地,悠游四方。静则散,动则聚,浊气逸,清气混。
虚空凝心神淡薄,似醒还梦空复无。气走重楼三星聚,五行转动幻无踪。身在干离意
在坤,念无虚实体分离。空换无,实换虚,虚实之机,动静之时,念发于未发之际,发无
不中得率性之机,发者对乎未发者而言……”
巩良见高奇闭上眼睛,随着巩良念着一段似歌诀般的话语,时而皱眉、时而晃脑,一
副好象有所得的模样。
巩良推了高奇一把道:“喂!小子,你到底听懂了没有,这虽然只是身法的口诀,但
是却是“风神诀”中的重要基础。”
高奇张开眼睛,愕然道:“这有啥好不懂的,前半段在叙述气流的控制与精神意念的
关系,而中间则提到了一些行进转折与身法运行时气流的走向和控制,而后半则是强调能
量必须是自然而发,在有意无意之间,循着天地一定的自然轨迹运行,妈呀!没想到身形
居然能做这幺多的变化,真是太神奇了,跟这比起来,学校中教的身法根本是皮毛而已。
”
巩良不禁大感错愕,这风神诀是他入门后三年才学到,前后也花了一年才弄懂其中的
意思,略有所成,想不到这小子却是一点就通。
巩良不由得摇头笑道:“臭小子!如果不是我知道风绿芽这小鬼自己也还没学全风神
诀,我会以为是她偷偷告诉你,呵呵!真是想不到,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怪才,夸张的还
是出现在这一个异国的国度中。”
高奇摸摸脑袋,尴尬的笑道:“巩大哥,你别这幺说,因为我一向就喜欢这种旧世界
的文言语言,如果我的观念错了,你就直说好了。”
巩良哈哈大笑说道:“别担心,你说的都没错,只是啊!老子有感而发,如果让你这
小子再多学个几年,你的成就一定相当惊人。”
高奇笑道:“别说笑了,你不晓得我在学校中的成绩是烂的一塌糊涂,别说什幺奇才
了,只求能及格就不错了,出了社会我恐怕也只能作个研究员而已。”
巩良不禁好笑的说道:“傻小子!当什幺研究员,如果可以的话,到圣土一趟,你会
发现自己有多幺特殊。我不会看走眼的,只能说你投错了胎,如果你是出身在圣土,一定
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另外还有一件事,高奇,这风神诀变化万千,并非单单只是身法如此
简单,这是我门派入门技艺,不是一般人都能知道的,你要谨慎使用。”
高奇说道:“是啊!我才正想请教巩大哥,这风神诀事实上是不是也可以当成一种修
练的方式,以身法涵养心法,由外而内,更可以运用至对敌上。”
巩良说:“你说的没错,风神诀事实上结合了身、心、技三方面的应用,身法只是其
中最基础的应用,这是我派不传之密,在没有得到我师的允许下,我也不敢贸然教你,但
是如果师傅见了你,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也许我可以先透露一点给你知道。”
见高奇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又摇头道:“不行,其它的我暂时不能教授与你,你现
在的状况并不适合动用体内能量,所以若危急时,可藉风神诀的步法与身法自救,虽然并
不如直接用能量驱动来的迅速,但是除非是遇上真正的高手,要不然自保应是没什幺问题
。你记得人心险恶,除非真的必要,你不要随意相信别人。”
高奇倒是无置可否,像巩良、风绿芽是让高奇一见到就觉得是可以相信,而自然会去
亲近的人,也许是他们身上都可以感受一种联邦人身上感受到不到,那种热情而自然不做
作的天性吧!
巩良又道:“其实我教你风神诀,一方面是你的体质实在特异,相当适合这种不需用
到自身能量的武技,另外一方面我是想跟你做个条件交换。”
高奇讶道:“巩大哥,你有什幺需要我帮忙的吗?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做得到的我绝
对义不容辞。”
巩良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想要解决你体内的状态,免不了你需要随我们回到圣土
一趟,去寻找拥有极阳能量者。这趟旅程大约会有一段时间,途中会经过一个地方,我希
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去找一个人。昨日我与秦宇的对话你也听到了,当年我那几个兄弟们
,如今可能又要被卷入乱世之中,而朱火庆是我当年最信任的手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当初匆匆解散“擎天”,众兄弟都没有办法谅解,尤其是火庆反弹最大。如今不知为何,
擎天又重新被组织起来,兄弟一场,我实在不愿见他们再陷入纷争之中,被人利用,想请
你去找一个人劝火庆,也只有她的话,他才听的进去。”
高奇疑惑道:“这人真的有那幺大本领?”据巩良形容,朱火庆的脾性就像是一团烈
火,个性更是顽固的像万年不化的坚冰,真有人能劝得了他?
巩良摇头有点好笑的说:“这人是火庆的大克星,只要有她在,火庆绝对不敢乱来,
我想请你转告她,过去的巩良早已随擎天的解散而消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回到擎天,
希望她能劝火庆别被有心人利用了,相信她会懂得我的意思。”
高奇道:“巩大哥你为何不直接向他说呢?”
巩良说:“唉说来我有些惭愧,当年是我背弃了他们不告而别,我实在是没有脸见他
。高小弟,就请你帮我个忙,在南半球中央大陆的山脉大雪纷飞之际,到郢南城的“沁采
”找老板娘“米蕙”,她会知道该怎幺找到朱火庆的。”
新康城新康城是一座高度发展的城市,分为上中下三区,各有交错纵横的高空信道相
连接,磁浮列车更是四通八达,和古朴自然的蓝海城相比,这里根本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高楼大厦林立,建筑风格更是千变万化,圆的方的,甚至有些还直接建筑在引力设备
上,使它能够虚浮在空中,据说雷家的霓裳楼就是利用巧妙的引力装置,使它能够凭空飘
浮在空中,这可需要庞大的金钱才能办到,也只有财大气粗的雷家才能如此挥霍。
宏伟的皇城位于新康城上城,占地数十里,城墙高数十丈,全由高硬度的硬石堆积而
成,连绵竖立在新康城这个高度发展的新颖都市中,看来特别令人感到壮观和不可思议。
皇城事实上由四个子城所组成,各占据着重要的战略重地,保卫着位于中心的圣殿,
这是过去基于战争所影响,但是战争平息后,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新皇的住所。
据说里面全是仿照旧世界的某一个朝代的宫廷所建,金雕玉琢的极为华丽,但事实上
里面却拥有足以掌控整个西半球的优势武力,和最尖端高科技精华结晶,除了令人赞叹的
庞大终端机,也就是俗称人工智能的全能型神经网络“智脑”之外,同时,还有一架结合
军方与古文明科技打造而成的超级战舰“天狼星”。
古文明时代是水蓝星一个最神秘的过去,在联邦的智脑资料库之中,能够追溯到的人
类历史,只有在联邦年往上推去近三千年的时间,三千年以前是怎样一个社会,没有一个
专家学者能够准确的描绘出来,但有大多数的学者都表示三千年前的水蓝星一定有一个极
为先进,甚至是全球型的社会,这由分布在全球各地不分疆域的遗迹来看,是可以确定的
一件事,但是这段历史却完全没有任何文字或石刻文留下,成为了所有水蓝星人心中历史
的盲点。
在这许许多多的遗迹中,最有用的就是在极地发现的巨大地底石洞中所留下各式各样
的图样与古文字,虽然也一样完全没有当时社会的记载,不过经专家学者数百年研究下,
终于解译了其中几个部分。
这天狼星的建造就是结合过去古文明留下的遗产与现代科技所发展而来,本来像这种
老掉牙的东西怎幺可能与现代科学相结合,不是早就该被列入国家博物馆中尘封了吗,但
是不知为何,联邦政府却对这种以机械为主轴的巨大飞行艇产生兴趣,联邦政府不惜一切
资源,花费了数十年,投入数不尽的金钱与人力,将这艘巨型战舰化身为最尖端的一级战
舰,以军方开发完成的人工智能超级终端机为核心,也是联邦中第一架不需要全程依赖晶
石动力的飞空舰。
这期间,军方与政府不晓得被参议院批评了多少次,被戏称为最昂贵的垃圾,但是数
年前的一次试飞,却让所有议员跌破眼镜,因为其性能和火力可称为是举世无双,一般的
飞空艇根本无法比拟。
特别是它受迷雾障壁的影响极小,能够自由的出入水蓝星的引力范围,这使得众科学
家开始探讨这种新技术的开发,但是自七年前新皇亲自主持试飞后,天狼星便被搁置在新
皇殿外,更禁止消息外泄,让参议院各议员大感意外,摸不清新皇到底在想些什幺东西。
不过也因为如此,使得科研院发展出可以长时间隔绝迷雾障壁的船只,在军方研发的
同时,科研院也以相同的技术,开发出这种人工智能操作的飞空艇。高奇的父母也就是刚
好适逢其会的,搭上了这第一艘机械与人工智能交构而成的试验探险船,可惜却和过去派
出的人员一样,消失了音讯。
这是联邦高层中的秘辛,一般民众根本无法得知。
此时的高奇才和巩良分手不久,刚向皇城的守卫通报完身份,马上被专车送往位于新
康城上城的圣殿,本来高奇只是希望能够找个政府的人员归还这本书,但这些守卫却宣称
上层交代要高奇亲自到圣殿。
高奇看着透明车窗外,密密麻麻穿梭不停的车阵,这个聚集了近三千多万人口的大都
市。过去常听人提起新康城的繁华,常令高奇和一干朋友向往不已,因为新康城总是聚集
了来自西半球中最优秀的人才,许多新颖的产品也总是走在时代的尖端。
透过车窗往外望去,车子正爬上如长梯般的道路往天际延伸,往下望去,可以清楚的
看到由脚下一直延伸到地平线那一端的新康夜景。点点灯火聚集成的宽广地毯,犹如长廊
的河水往西伸展,像是格子和圆球体的建筑物,点缀着点点灯火,和阴沉幽暗的天空成了
鲜明的对比,星多月不明,人工的星光代替了天空的点点银光,一样美丽迷幻的叫人难以
相信。
这就是新康城。
自数百年前达钦学者发表了内能学说,使人类的眼界大开,许多高科技的产品更是如
雨后春笋的发表,使人的生活更为便利,但是在精神上却渐渐走向物质的享受,高寿的结
果使人更加重视生活的享受,联邦人却日益依赖科技,近数百年来据报导显示,联邦人的
精神力正逐渐的走下坡,越来越多的人不再重视心灵的修养,反而汲汲营营于物质的享受
。
新康城的繁荣就反映着联邦人内心的贫乏。
反观像巩良一样来自于圣土的人们,他们虽然物质没有联邦那般优裕与高科技化,但
是不管在精神力的发展或武学的领域中,都可以看出比一般联邦人民更为优秀且更为多元
化。
比较两边的历史,联邦显然平顺多了,因为西半球联邦本来就有一个相当完整的社会
结构,在固定的社会型态中,联邦一直不断的再往更先进的社会发展着。
而东半球圣土却因数百年来征战不断,许多国家分分合合,战火从没有在东半球的土
地上消失过,至近代才被雄才傲物的东帝一脉统一,完全不同的背景使得各自的文化有了
巨大的分歧。
联邦中的文化主张追求人类微观文明,探讨基因科学,希望勘破人类基因秘密,使人
类身体的秘密能够量化,使人能够永远保持现状。
而圣土却往另一方面发展,他们不再追求眼睛看得到的物质,反而却探讨人类精神与
天地的巨观文明,看人眼无法见到的东西,听那听不见的声音,感受生命,探索生命的本
质。
这是和巩良短短几天的交谈中高奇得到的成果,该说哪一边较为优秀呢?
高奇自陷入这一场混乱后,就很少有时间好好想一下这前因后果,每一天他都在追逐
与挣扎中度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过下来,让高奇满脑子涨涨的,像是终端机被输入了
太多的资讯,一下子消化不了、卡住了。
就在高奇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请下车!”一名穿着一袭灰白色长袍的男子拉开车门。
高奇走下车子,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不已。
高奇脚下所踩的的是一片宽广,几乎望不到边界的巨大广场,眼前则是一座可以容纳
数百人同时登楼的楼梯,怕是有数百阶之多,而圣殿的主殿入口就在阶梯的尽头,这座圣
殿高度足足有近二十丈高,主殿旁还有两个偏殿,除了没有正殿的雄伟,也是雕梁画栋、
精巧的叫人赞叹不已。
高奇随着带路的人一步步登上台阶,近看更觉得宏伟不凡,正殿的大门是由精钢所铸
,高七丈宽四丈,重量叫人难以估计,若不是有巧妙的滚轮装置,只怕还没几个人推的开
,数百年来一直都有专人打理,所以仍算是新颖。
高奇在很早已前,仍是小小孩之时,他的父母曾带他来过,当时的记忆与现在一比,
只觉得更为雄伟宏大。
走近一看,两旁的红色柱子上盘据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巨龙,两双散发出莹莹红光的眼
珠,俯视着来人,胆子小一点的只怕会被吓得两脚发颤。
“报告!人已经带到了。”领头的男子,对着其中一条巨龙说话,仔细一看,原来柱
子上还装置了一套感应器,只是极为巧妙的嵌入柱子中。
不久后,眼前的大门便慢慢的开启,只见里面颇为黑暗,和想象中的圣殿有极大的出
入,透着不寻常的神秘。
“请进去吧!”带领的男子示意高奇进入后,便转身离开,看来高奇得一个人进去了
。
高奇鼓起勇气,把心一横,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大步的踏进黑暗的正殿之中。
巨大的铁门,又慢慢的关闭。
第四集
第一章 身陷泥沼
高奇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心中极为忐忑不安,常听人说这新皇圣殿如何富丽
堂皇,宏伟壮观,打死他也想不到进来这里会是这样一个光景。
厅内并非寂静无声,而是有许多怪异的奇异声响,有点像是机器高频运转的声音,又
或是风声吹过建筑缝隙产生的低鸣,高奇就待在黑暗中不晓得过了多久的时间,高奇灵敏
的感觉可以感受到有许多不同的放射线扫过他的身上。
高奇虽然暂时失去了内能的操控权,但是透过全身的灵敏度与奇异的感观仍在,那种
被多种不同的探查波扫过的怪异的感觉,直叫高奇觉得浑身不对劲。
刹那间!柔和的光线充斥在这宽广的空间中。
那是来自于天花板上一团虚浮在空中的白色圆形发光体,并不刺眼,形状与火球相似
,只是并没有火的热度与艳红的色彩,在离地面约五丈高的地方缓缓转动着,相当美丽而
优雅,高奇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怪的东西。
高奇好奇的左右张望着,原来这里还不是大厅,高奇所站的地方是一条宽敞的信道,
只是这个信道大的出奇,而且两旁的墙上不是石砖堆积而成,而是一种灰白色物质所搭建
而成,墙上则悬挂着许多各类型的画。
大约十余步两旁就摆设着许多巨型的雕像,有些姿势各异的人像,有些则是高奇连从
未见过的动物雕刻。
地板下大理石地板上铺设着一条红色长地毯,往前延伸进入一条宽阔的长廊。
“你就是高奇。”
一声低沉却极为有力的声音突然在高奇前方响起,吓了高奇一大跳。
高奇连忙回道:“是的!你是……”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有些像是古代服饰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高奇眼前,虽然高奇
现在无法动用真气,但是其灵敏的感官能力都还在,但是明明前一刻,长廊中还没有人。
中年人细长的眼冷冷的扫过高奇,这让高奇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用毫无温度语气说
道:“跟着我走。”
这中年男子不但人冷的可以,连声音也是酷到没话说。
高奇试探道:“请问……。”高奇本来还想问一下,圣殿中谁会见他,但是这黑衣男
子也不搭理高奇,转身就往里面走。
高奇只好闭嘴跟着直走,心里嘀咕着,干嘛弄得这幺古古怪怪的,难道圣殿里的人都
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吗?
高奇好奇的四处观望,这圣殿外面好象极为古典,想不到里面倒是这幺现代化。
高奇跟着带路的黑衣男子,左拐右绕的,原来长廊中还有许多左右对称的通道,不知
通往何处,而高奇则是进入左面第一个走廊。
不久就进到一个类似会议厅的地方,看起来相当舒适的米黄色天花板,洒下淡淡的光
线,高奇好奇的左右张望,却发现自己身旁不远处会议桌前,早坐着三个人,而刚才带路
的黑衣中年人,向三人示意行礼后,就离开了。
“你是高奇吧!我是古似墨,是联邦政府军方的代表,我代表政府欢迎你,也谢谢你
辛苦的将浮生录带回圣殿。”说话的是其中较年轻者。
这古似墨样子非常年轻,似乎不足五十岁,一派斯文的样子,就是像是高奇教育中心
中教文学的学者,实在难以把他跟军方想向在一起,可能是担任文官一类的职务吧,体型
瘦长,墨绿色的军装穿在他身上稍嫌单薄了些,他的脸上则带着淡淡的笑意。
高奇摇手道:“不用客气,我只是想要物归原主吧了,这里就是圣殿吗?”
古似墨亲切的笑道:“也难怪你会误会,这里并不是圣殿的主殿,目前你所处的地方
是圣殿的前殿部分,事实上,这里只算是圣殿的外围区域而已。
联邦国安局自从干元密本失落以来,一直不断的找寻,在这段期间不晓得花费多少的
资源来进行搜寻,只是都一无所获。像是这种国宝级的古文物,一般人莫不想要据为己有
,难得的是高奇你年纪轻轻却如此大公无私,如今干元密本能够再回到政府手中,这是新
皇恩德所赐,同时也是联邦所有人民之福,实在是令人感到欣慰。
你现在一定有些纳闷,为何我们会希望你亲自前来,老实说,我也十分讶异为什幺政
府派出的人员都没办法得到你的行踪,让你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这些责任疏失我会请上级
好好处理。来吧!我先来向你介绍一下,站在我身旁的这位,是谭炯赐将军,谭将军是我
军政院中军机部的最高指挥,也是我国国防科技委员会的执行委员长,而最旁边的一位则
是我技研院的院长侯东颐博士。”
“高奇同学!你好。”谭将军是个脸色严肃的中年男子,肩部宽阔,高大而强健,腰
杆挺的笔直,霜白的头发规规矩矩的梳理至一边,看起来就是标准的军人风格。
高奇不由得肃然起敬,难怪他会觉得这人的脸好象在哪见过,眼熟的很,原来是谭炯
赐将军,高奇倒是偶而会在通讯媒体上见到相关的报导,谭炯赐他强硬固执的军事风格,
常是左右议院抨击的目标,但是在军中,谭将军却一直拥有相当高的支持率,所以让一些
想要扳倒他的政客们拿他没办法,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事情是越来越奇怪了。
而另一边的侯东颐博士不但身形矮小,而且长的一副尖嘴猴腮不讨人喜欢的模样,头
上是一片沙漠般的荒原,只有头的两侧地带还有头发,不晓得是不是用脑过多所造成的,
一双闪着光芒的小小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高奇,看的高奇怪不舒服的。
谭将军对他倒是很友善,柔声道:“高小弟,你先请坐。”
高奇先挑了一个最靠近门边的座位坐下。
谈炯赐将军和气的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次的会议,是由新皇直属研院所,
和军方共同召开,主要的目的除了解决干元密本的问题外,同时我们也希望藉由高奇同学
你的帮助,使我联邦能够突破目前所遭遇的瓶颈。”
高奇讶道:“我?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恐怕没办法提供什幺有效的意见。”
侯东颐缩着脖子,桀桀的笑道:“对我而言,你可是上天掉下来的宝贝。”
谭将军皱着眉看了一旁的候博士一眼,对着高奇道:“高奇,事实上我并不同意这次
的会议,我并不相信这种愚蠢的方式,就能够解决目前的困境。”
“谭将军!”古似墨警告的叫了谭将军一声,谭将军一瞬间表情闪过愤怒的红色,又
回复面无表情的神态。
这古流墨看来比谭将军年轻不止十余岁,可是看他的态度就像是上司对待下属一般,
这古似墨到底是什幺身份。
古似墨又满脸笑意的面向高奇,拿起手中的一卷资料,说道:“高奇同学,我就直说
了吧!我见过你的资料,在资料中显示,你父母乃是我国家研究院中优秀的院士,可惜的
是在一次探险行动中失踪,这真是我国一大损失,而目前你唯一的亲近的亲人是你的阿姨
张柔黛小姐。
在学校的资料中,高奇同学你的表现可以说在同侪中算是相当不错,但是在内力等级
方面却一直无法正常的提升,在这项报告中的最后纪录里,可以看出此时高奇同学的程度
还是相当正常的,有何问题吗?”
高奇摇摇头,这古流墨到底要说些什幺。
古流墨转头向侯东颐道:“候博士,在来就请你解释一下!”
侯东颐站起身来,按下桌上暗置的感应器,桌上缓缓升起一面透明萤幕,灯光随着变
暗。
说道:“这是刚才高奇身上侦测器陆陆续续传回来的资料,这可是联邦科研院的技术
结晶,在所有联邦公民身上配戴的侦测环上,我们摆置人体感测装置,可藉由资料显示出
这人的体能内力及各项资料,藉以了解每个人的现况,也安设了小型的摄影功能,可以对
中央终端机做发送的功能。但是只限于区域性,所以我们虽然可以知道人员的动向,但却
很难却掌握行踪,但是只要做一点小调整,就可以做定点的搜寻,可惜议会那边就一直卡
在法规不通过,害我只能用在军队士兵的追踪里,真可惜。”
高奇脸色一变,他还以为这侦测环只是用来方便一般民众,使用个人身份确认及交易
往来之用,没想到居然还有这隐藏的功能,还好他之前只是个平凡人,不太受重视所以才
没有被时时刻刻监视着,难道就像风绿芽所说,他们联邦人民真的连一点个人隐私都没有
。
侯东颐缩了缩脖子道:“闲话不说了,这是半年前,高奇在教育中心里的能力体能图
表,而另一张则是刚才所测出的图表,我们可以很清楚的辨别出来,这两张图表的巨大差
异,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高奇一定在这期间练就了除常规联邦武
学外的其它修练方法,才有这种惊人的成绩。”
原来刚才在门口扫瞄的目的是为此而来,高奇可以感觉到会议室中的三人眼光同时摆
在他身上。
玻璃萤幕慢慢降下,灯光亮了起来,会议室中一阵寂然。
谭将军嘘了一口气,叹道:“这真是太神奇了,没想到人力居然可以在短时间之内,
自然的发展成这种地步。”
古似墨笑道:“谭将军,这下子你在不会有反对的意见了吧。”
又向在一旁脸色不定的高奇说道:“高奇同学,我想我们的意思,应该也相当清楚了
,对于你这种不需藉由逆天术或是辅助器的通脉方法,我们军方相当的感到兴趣。虽然高
奇你目前还只是未成年的公民,但是对于你这种优秀的表现,我想可以特例专案的方式使
高奇同学提早结束学业,投入军方的行列,在社会身份上你可以马上晋升为一级公民,享
受所有公民的权力。”
高奇一头雾水说道:“但是我并不想加入军队。”
古似墨笑脸突然一敛,一股肃杀的气息,蔓延开来,冷冷的说道:“高奇,我们现在
并非征询你的意见,联邦的公民就有这个义务为国家服务,何况以你现今的能力已经不再
适合一般的下级社会,所有对社会造成阻碍发展的人,依法都可以判处流放。何况你父亲
高刚侵占国宝,光是这条罪名联邦政府就有权强制将你和你阿姨移送法庭,但我联邦政府
也并非没有通融之处,现在因为你自动将干元密本缴回,所以联邦政府特别开了特例让你
将功赎罪,为我国发展尽力,以代替你和你阿姨应得的刑责,就算如此,你也还是不愿意
吗?”
高奇漠然,这种社会职责的大帽子扣了下来,高奇还能多说什幺,高奇的希望是希望
能进入宇航局成为研究员,一旦加入军队,基于保密规定,他再也无法进入一般的国营企
业中,本来还想多挣扎了两句。
古似墨手一挥,悍然道:“好了,不用多说,现在起你就是谭将军第四军团的士兵,
在此之前,你还必须参与科研院的实验计划,将你在干元密本中所获得的资料,所有的一
切贡献出来,为联邦尽心尽力,明白了吗?”
说完哼的一声,拉开椅子,迳自离去。
尾随而去的是一脸怪异笑意的候博士,临去前还绕到高奇身边说:“小子啊!
别不知好歹了,身为联邦的一份子就该为国家有所贡献,别忘了,明天到研究院来找
我啊!呵呵。”
高奇心底一沉,这就是联邦政府的作风吗?面对这强势的压力下,他还能说什幺。这
是第一次,高奇面对这种官僚的体制,起了作呕的感觉。
在一旁的谭将军缓缓站起。
看着高奇漠然半响道:“高奇,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你就该好好的为国家尽忠,今天
你就好好休息,等实验研究做完后,自然会有人将你带到军队之中,虽然在此事上我并非
完全同意,但是高奇,你既然拥有这不寻常的天分,能为政府服务,应该相当高兴才是。
”
高奇叹了口气,回道:“是的,将军!”
看来与巩良的约定,他是无法达成了。
来自于圣土联盟的三队访团,选在今天在联邦议会大楼中举行高峰会谈,并签署暂时
休战条约。所有议会中的人员莫不战战兢兢严阵以待,因为这三方势力所代表的是可以左
右整个局势。
三方面选择在联邦签署这份休战条约,除了代表联邦政府居中调解的身份外,同时也
代表两个国家更进一步的合作发展,基于经济的立场,联邦政府的立场绝不希望战争影响
了两国相互的往来。
东半球大陆中有许多高价值的产物直接输入西半球中,虽然历史文化差异的不同,使
官方的来往并不频繁,但是一般经济的往来使东半球成为一块丰厚的大饼。
“哼!里面到底搞什幺,已经进去快两个时辰了,老子憋的都快发疯了!”
煞以猛挥动他那粗而有力的手臂,这几天安排的地方不是狭窄的饭店,就是什幺科技
欣赏,早知道就不要自告奋勇,参加这次的访团。
斯文俊秀的科斯特微微一笑道:“师弟,你别急,只要今天的会议中达成共识,我们
很快就能回到圣土了。”
手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他那重约二十斤的长矛,细细的擦拭着,转头朝着在一旁无聊
的玩着师傅带来的七巧环的风绿芽,“风小姐,你累不累,这几天还好吧,这里的风俗与
习惯与我国有相当大差异,如果有什幺不适应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没关系。”
风绿芽有气无力的答着:“我没事!”
唉她好想念家乡那种自由奔驰的感觉,在这里不管做什幺都不对劲,听师兄说他前几
天有见着高奇,不晓得他现在怎幺了。
代表南方势力的赤喉军一行人是最早到达的,东方旗及炙世的代表也在几天前陆续到
达了,这几日中三方面不断的协商,一直无法达成共识,如果不是有心人士事前多方奔走
,说服了三方人马,恐怕早就谈判破裂了。
煞以猛突然吼道:“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逛逛!”
煞以猛突然跳起,这几天他都快闷死了,他是天生的战士,只适合在沙场上呼吸着杀
戮的气息,像这种和平的会议,简直会要了他的老命。
“师兄!”科斯特还来不及阻止,煞以猛就冲出这间休息室。
一旁坐着的巩良,开口道:“科斯特你最好跟着去,煞以猛个性太冲,恐怕会坏事。
”
这场会议中,由傲天啸、司魂彤、以及南疆耆老祖问天负责,其它的人都在外的休息
室等候,而其它两个访团的人员同时也安排在其它地点,如果让煞以猛遇见其它访团者,
难免又是一场冲突。
“是的!”科斯特提起不离身的长矛用长布袋装起,跟着出去。
“小豆芽,你不准去。”巩良虽然闭着眼睛,但却对这鬼ㄚ头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
把已经偷偷的摸到门口的风绿芽叫住,这小娃儿最爱热闹,要她乖乖呆着,那可难如登天
。
风绿芽一撇嘴硬坳道:“人家只是去方便一下透透气嘛,一会就回来了,师兄拜托啦
我都快要闷死了。”
风绿芽拿出她的看家本领,企图瞎混过去。
巩良笑道:“你这ㄚ头的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如果让你出去,只怕又有收不完
的烂摊子。”
风绿芽抗议的叫道:“哪有?人家也不过是弄砸了一、两件事,师兄你是大人物呢,
大人物怎幺可以拘泥这种小事,拜托啦!几分钟就好了。”
风绿芽跳到巩良身边,使出她叽叽喳喳的本事,软言侬语的求着自小就最疼他的师兄
,巩良被风绿芽吵的没办法,说道:“好吧!真拿你这鬼灵精没办法,不过你要保证,绝
对不要惹事。”
“没问题!”风绿芽见师兄答应,还不一溜烟的使出绝顶身法,风一般刮出门外。
房内就只剩下巩良和始终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幽天暗地两兄弟。
风绿芽刚走出门没多远,就被一阵喧闹声吸引,走近一看,只见煞以猛正和一名精瘦
的汉子打的正火热的呢,科斯特则是站在一旁,和其它不知名的人物僵持着。
场中只见煞以猛聚起功力,双拳齐飞,而那名汉子则拿了根三节棍和煞以猛正面对战
,威势惊人,脆弱的建筑组织怎堪这些东半球特级高手摧残,只见连墙壁都给打出几个大
洞来,里面办公的人吓了一跳,纷纷跑出来围观,天花板龟裂开始有些碎屑掉了下来,再
这样下去,不晓得建筑的结构还支不支撑的住。
两方人马一看,连忙喝停!
“师兄!住手!”
“恩翔,别再打了!”
两人轰然一声,各自跳开。
“严恩翔!你这臭小子总算出现了,我们的账可得好好清一清了。”
煞以猛一出门不久就遇上了这个他一直想除之而后快的宿敌,二话不说,抡拳就打,
哪还管的上这次是来谈休战的事。
这严恩翔是一名三十出头的汉子,一脸精明样,他的身后还站着几名穿着奇特的人,
高矮都有,三男一女,每个人眼光十足,精光外泄,显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煞蛮子!怎幺,前几次给你的苦头吃的还不够啊。”
这严恩翔乃是炙世中上位武将之一,几次和煞以猛的部队交锋,都使用计策让煞以猛
吃尽苦头。严恩翔在炙世中是出名的滑溜难缠,和南王军的对战中总是用一击即走的战术
,就是不和煞以猛的前锋部队做面对面的冲突,擅长打游击战术,在几次战役中让煞以猛
吃了不少苦头,所以煞以猛一见到他,火气马上旺了起来。
煞以猛爆喝道:“废话少说!你这卑劣的小人,敢不敢跟我煞以猛来场一对一单挑。
”
严恩翔嘿嘿笑道:“煞蛮子,何必呢?如果这次的和谈成立的话,我们大有可能就此
握手言和,说不定还有机会在同一单位工作呢。更何况在这别人的地方,大家也不好发生
冲突,等回到圣土后,有机会再来战个几百回合吧。”
煞以猛爆出一声:“放屁!等回到圣土你这卑鄙小人早不知躲回哪一个老鼠洞里了!
”
炙世的一群中,有着穿着一袭深黑色系贴身服装的女子,本来算是优质美女的脸孔却
被她冷漠肃杀之气完全破坏。
只见她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煞以猛,开口道:“煞以猛,我炙世多次看在尊师“南
荒狼”的面子上,处处忍让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这脸色冷漠的女子,叫做“焰青”,是炙世中的狠角色,功力极高,而且擅长突袭暗
杀,所领导的一群由她亲自训练的秘密部队,是炙世中的一支重点劲旅,因为这支部队几
乎是无孔不入,专司渗透、暗杀、造谣、以及一些台面下的行动。
性格极为孤僻,就算在炙世中也没有特别要好的伙伴,据炙世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她
特别喜欢折磨一些年轻俊美男女,还设了一个拷问室让她亲自下手,种种绘声绘影的传说
让焰青描绘成一个嗜血狂魔,炙世的下层阶级也相当怕她。
她在炙世中地位极高,乃是“康虔力”麾下的高级干部。
风绿芽连忙凑上来插言道:“少在那说大话了,我看,应该是害怕南荒狼老前辈万一
生气了,一出手,会把你炙世整个翻了过来吧!”
焰青脸色一变,南荒狼“莫问”称霸东半球近四十年,高居武道名人堂榜首数十年声
名不坠,地位极为尊贵。
就连圣土联盟未分裂前的东帝一脉也对他非常尊敬,几次派遣专人邀请他担任军事最
高指挥官,但是这脾气古怪的长者却谁的帐也不卖,硬是将东帝派来的使者逼出荒原。虽
然近几十年来从没听说过他的任何消息。但是除非必要,谁也不愿意惹上这喜怒无常的武
学宗师,就算是强横如炙世,也不敢说有信心接下南荒狼的震怒,所以就算是有机会可以
将煞以猛除掉,也要做做人情放过他。
焰青瞇起一双利眼,杀气直逼风绿芽,露出个比冰还冷的笑意,说道:“小女孩,你
曾听说炙世曾怕过谁吗?我们尊重南荒狼前辈在武道上前无古人的成就,可不是怕了他,
这次炙世也是看在南荒狼的面子上才会同意这次和平会谈,要不然的话,哼!”
风绿芽皱皱小脸,恃着有人作靠山,不怕死的说道:“少不要脸了!谁不晓得你这变
态,专门帮炙世作些偷偷摸摸下三滥的勾当,像这种心机不正的教团,作的恐怕都是一些
违背常规、邪恶的坏事。”
所有人脸色大变,风绿芽说话不知轻重,当众污辱炙世教团,这是对炙世全体的挑战
了。
“你!”焰青一个字连着三道奔雷般的白光,直逼风绿芽娇俏的脸。
当!当!当三声。
三把细长的柳叶刀,贯入一旁的墙壁之中,连刀柄都没入壁内。
科斯特好象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先是执手道歉道:“各位都是东半球中出
名的人物,想必不会跟小女孩一时的口快计较呢?这一次我圣土三方代表来此,就是希望
能够找到可以和平解决我们之间的战事,在这里再起争端都不是我们所愿意见到的。”
科斯特将风绿芽的发言说成是一时激动口不择言,先堵了炙世的嘴,要不然以炙世高
傲的教义,这足以掀起一场战事。
炙世众人也在此时才对这南荒狼另一个徒弟,重新作了一番估计。
焰青这飞刀是炙世中着名工匠所铸,每把重一两二,相差值在千分之几之间,每一个
部分都经过了严格的制造工序,刀身能随施力的强度大小做方向的转移,几乎可做180度的
转弯,在掷出时,可控制方位力道强弱。何况三把飞刀都注入焰青阴柔的能量,几乎在不
到百分之一秒间同时间到达,要闪开直线攻击不难,因为焰青虽然在盛怒下也没有要至风
绿芽于死地的念头,但是要像科斯特如此轻描淡写拨开,却是需要相当的眼力与功力。
科斯特在短短的一瞬间,将三把不同力道、方位的飞刀,作了三个连贯动作将其拨开
,其动作之迅速,快的让人乍舌。
“好!不愧是南荒狼的弟子,我司徒无心总算是见识了。”司徒无心是一名年约四十
的矮小汉子,八字眉铜铃眼,但是四肢却相当匀称,站在炙世中,却相当抢眼,一看就知
道是属难缠的人物。
焰青又恢复那冷冷的态度,说道:“我也很希望能够有机会跟南荒狼的弟子切磋切磋
。”
“好说,有机会的。”科斯特不谦不卑的报拳回礼。
“我们走!”
焰青转身前单手向上一挥,作了一个灵巧的手势,叮叮叮三声,被科斯特拨开贯入墙
壁的三把飞刀,居然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又回到了焰青手上。
这结果让南王军一行人心中一震,他们都明白这绝不是三把飞刀有实线连着,而是焰
青控制至极点的能量,牵引着已离手的飞刀又收了回去,这发现足以让所有人对这焰青的
功力产生了深浅难测的感觉。
高奇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这几天他必须进实验室接受这候博士的检查,全身
贴满连接到仪器的电线,用机器催发高奇体内的内能,但是不晓得是侯教授的方法不管用
,还是巩良的金针渡穴太过神奇,得到的结果总是叫人不满意,气的侯教授哇哇大叫,不
知不觉已经在这停留三天的时间了。
研究所位于圣殿前殿的地下,一共有三层,除地面上是高奇进来的前厅外,高奇还没
有进过其它部分,高奇基本上在研究所中的行动还算是自由,只是他总觉得到哪里都有摄
影追踪监视着,非常不习惯。
在研究所中得到的最大成果,大概就是将腕上的侦测环去除掉吧,据说这是因为侦测
环发出的电波会干扰到,仪器的设备,等高奇要回到地面加入军队时再装上。
这研究院还真是非常大,曲折的走廊相通,可划分为上下七个区域,每一个区域中都
负责不同的研究计划,大都是研究各式各样强化人类体能的方法,当然也有武术的研究,
许多方法根本是想都没想过的。
哔墙上通讯器乍响。
“高奇,到实验室来!”候博士兴奋的声音传来,今天博士好象十分高兴。
高奇顺着走道,来到位于地下二楼的主实验室。
候博士站在电脑前,翻阅着资料。
高奇没抱着太多希望问道:“博士!我什幺时候能够出去?”
候博士满脸奇异的红光,含糊的说:“放心,如果今天的实验能够成功的话,你的工
作就算完成了!快!跟我来!”
高奇只觉得这个候博士今天怎幺怪怪的,一副神秘的样子。在这里工作的人员不晓得
为什幺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除了必要的对话外,也不会再跟高奇说些什幺,每个人
都阴阳怪气的,这也是让高奇想要离开的主要因素。
不过总算是能够离开这里了,算算离跟巩良约定的最后期限已经不到两天了,再不走
东半球来的访团可就要离开了。
高奇跟着博士左拐右转进入一间密闭的无尘室,这里不是平时不许人进入吗?
怎幺今天的实验会在这里举行,里面摆着一架可供一个人躺着的太空舱,室内尽是许
多高奇看不懂的仪器,一排排控制板面上闪着许多颜色的讯号,许多怪模怪样的金属箱发
出长短不一的声响,一旁待命的人员站在仪器前调整着。
“高奇,这是最后一个实验了,进去吧!”
虽然感到有一点不对劲,高奇还是在研究人员的注视下脱去上衣,身上贴满许多接收
的感测器,高奇脖子上还围着在蓝海城所得到的蓝晶项炼,还好不会妨碍到实验进行,这
次的实验好象复杂多了,高奇躺入太空舱内,研究人员用束带将高奇绑住。
“这是干什幺的?”过去好象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女研究员回道:“这是为了防止实验中会有稍微的不适,怕你
会扯掉仪器做的防护设施。”
太空舱缓缓合上,高奇耳朵只听到许多仪器规律的跳动声,要不是高奇不能动弹,舱
内倒还算是宽阔。
“高奇,我现在跟你讲解一下这个实验的意义。”候博士那有力的声音自舱内的扩音
器中传来。
“过去研究院中在干元密本还没被盗取之前,也有许多像你一样修练成功的人,这些
人不乏天资相当高的天才,全都是联邦中的佼佼者,可惜的是……嘿嘿!
这些人都失败了,不过这也没啥大不了的,为了联邦的进步而牺牲,这是相当值得的
。”
高奇越听越心惊,在他之前联邦已经有许多人修习过这种法门?可是为什幺从来就没
有听说过。
“可惜的却因为如此,联邦议会禁止这项实验,销毁了所有的实验纪录,也因为干元
密本的被偷,所以这项计划暂停了许久,不过新皇上任之后一直不断的尝试着将人的体能
运用至极限的方法,所以才有本研究所的产生。
你很荣幸的成为这项新计划的见证者,我将会使用转换器将你身体的各气脉以相同的
方法打通,使停滞不前的能量重新运行,这种方法你应当相当熟悉,这可以说是逆天术的
进化型,嘿嘿!只是稍微粗暴了一些。如果实验能够成功的话,我联邦的历史会进入全新
的一页,而我就是这伟大历史的推手。”
此时高奇已经来不及发表任何反对,以及问候任何人的祖宗十八代的话,因为太空舱
已经通满了麻醉气体,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血压正常,呼吸正常,舱内压力开始上升。”
“很好,开始第一阶段实验,全程追踪记录所有数据。”
第二章 高奇之死
高奇昏迷的时间很短,在醒过来时,高奇发现舱旁只剩下两名研究员,正在一旁监控
着仪器图表,高奇连忙控制心跳,以免被发现他已经醒来。
“咦!”一名研究员走进舱旁。
“怎幺了?”
“没事!数据突然变化了一下,又回复正常了。”
不知是否研究员的疏忽,舱内通话的扩音器居然没关。
“明天实验进入第二阶段完成后,这实验体要如何处置?”
“大概跟以前一样,交给解剖部吧!毕竟对研究所来说,这实验体可是不可多得的好
材料,将脑内基因取出,我们就能够生产出更多超越人体极限的士兵,对于“新人类计划
”来说,可是相当重要的。”
高奇脑中像炸弹爆开般,“轰”一声,差点就没有办法控制心跳的规律。
解剖!天哪!不行,得想办法出去才行。
高奇在舱内急得发慌,好不容易两名研究员走了出去。高奇张开眼睛,看了看空无一
人的实验室。他现在身上还绑着一条带子,行动受阻,他急忙内视体内状态,内能转动的
非常慢,显然还受到限制,但是不晓得侯博士用了什幺办法,内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高奇深吸一口气,意志集中,生死关头,可管不了那幺多了。能量随着高奇的意念慢
慢累积成长,一层层开始挣脱巩良所限制的范围,内能在高奇刻意催动下,开始旋动起来
,初时还相当缓慢,慢慢地,涓流般的能量渐渐聚在主经脉中,等到聚集足够的力量,猛
然一冲,一个个受阻的穴道豁然贯通,能量在体内上下流动着。
高奇用力一挣,“崩”一声,束带崩裂开来。
高奇跳起,扯掉身上的讯号线,在舱内左敲右打着。
“糟糕了!这是强化玻璃。”
透过透明玻璃,可以看见太空舱的开关就在舱旁的门上。
这可怎幺办呢?
突然!高奇灵光一现,既然能量能够以离体的方式表现,是不是也可以透过物体来传
达呢?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高奇手靠着玻璃板,聚气凝神,一股冷气经由丹田、胸前、手臂到掌心,再缓缓向外
扩散开来,高奇可以感觉到内能像蜘蛛的细丝般,慢慢吐出千百条能量,透过玻璃衍生出
去。
凭着联系,高奇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能量慢慢接近开关,高奇再催发能量,送入玻璃
舱,感觉上很像是将手的皮肤直接触摸到开关一样。
还差一点了!高奇一鼓作气的发出能量团。
“哔”舱门开了,在这同时,实验室里刺耳的警报器也跟着响起。
高奇成就了联邦史上第一次将无实质的能量源穿过绝缘且完全密闭高密度的物体,用
单纯能量源送出,并可以在空间里自由控制方向及力量的例子,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也是高奇第一次用能量代替实际触感的经验,这个经验促使了高奇更加瞭解体内能
量的运作。
高奇自太空舱一跃而起,迅雷般夺门而出。
逃亡开始了。
“实验体逃走了!!”
侯东颐坐在主实验室,听着研究员的报告,大声斥喝着:“蠢才!
快去追,他可是珍贵的实验材料啊!”
电脑数据显示,高奇的所有体能数值,全都超越了人类现今所有记载纪录,只要能再
加以研究,一定能够完全改变人类的体质。
高奇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上下不断冲撞着,
也只觉得必须不断的狂奔,才能稍稍纾解体内的饱和感。脚底涌泉穴像吸尘器般,不断涌
进强横的力量,恍如崩堤的洪水一般。
高奇凭着初时进来的记忆和奇异的灵觉应用,躲过了研究院人员的搜捕,顺着走廊,
往地面上奔去。看来对于逃命,高奇似乎颇有心得了。
在控制室看着摄影机的侯博士,忙着调动人员包抄高奇,可惜高奇就像是能预知到搜
索人员的动向一样,往往在包围网收拢前的最后一刻逃脱。
侯东颐气急败坏的叫道:“马上派人封锁住大门,绝不能让他逃出去!去通知圣殿武
士团,叫他们派出精锐人员过来支持。”
高奇好不容易逃到大门附近,可惜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研究员,手持光束麻醉枪,正
等着高奇自投罗网。
高奇躲在一间狭小的储藏室内,暂时躲过搜索人员的包围。
巩良说的没错,此时高奇的内能正不停的吸纳外界的能量,不断地壮大、成长。
优点是高奇的功力不断上升,有用之不尽的能量让他使用,缺点却是高奇如果再不想
想办法,能量无法疏导,当超过临界点时,他可能就会爆体而亡了。
抬头看着天花板,试试吧!
高奇将储藏室中的仪器杂物迭起来,直到剩下一个人的高度,高奇站上去,单手抵着
天花板,心里想着,他需要大一点的力量,祈祷上面不是钢板吧!
充沛的阴寒能量开始聚集着,狭窄的储藏室中开始有一阵阵风刮起,微风变成狂风,
狂风再转变成飒飒作响的飓风,所有的东西开始以高奇为中心飞舞着。
“在这里!”门外的搜索人员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撞击声,连忙通知所有人,但是不
晓得为什幺房门却打不开。
“让开!”
一名高大的研究所守卫,双手贯入能量,握拳轰向木造的房门。
木造门不堪如此大的力量摧残,撕裂开来,房间内的能量与气流造成的气压,连着房
内的物品全挤出房外,门外的研究员连忙四处躲避,而那倒霉的侍卫则是首当其冲的被扯
至一旁,用力的撞上走廊的墙壁,不省人事。
“啊!”房内的高奇发出一声巨吼。
累积至顶点的能量风暴,形成强大上升气流,往上轰起,只见天花板不断变成碎末飘
下,渐渐形成一个向上凹陷的深坑,“哗”的一声,泥土夹着灰白色的石块坍崩而下,众
人的视线只见到高奇被坍崩的土石埋在其中。
侯东颐博士冲入房间内,只见土石已经掩盖了这间房间,上方正不断的落下泥土与石
块,逼的所有人不得不退出房间。
“快叫人上去找!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高奇拨掉头上的泥土与石块,穿过柔软的泥土层,原来这里是圣殿的中庭广场,还好
研究所的天花板不是钢板所铸,要不然就算高奇功力再高,也没有办法逃脱。
高奇直直的冲向前殿方向,穿过中庭广场,守卫的武士见状,大声斥喝:“站住!”
这些武士都是联邦中最优秀的人才,都曾经亲得联邦“长老团”传授武力,功力高强
,见高奇仍是不发一语,直向前殿大门冲来,怒斥一声,拔起配刀,四人就像四道流星般
,带着强大的力量,向高奇狂劈而下。
“铿锵!”一声巨响。
只见四把刀却只能够劈在高奇强横无匹的气罩之外,根本无法伤害到高奇一根头发,
四把精炼的刀应声而碎,接着四人被高奇前冲的力量抛至数十丈远,嘴角溢血,难以相信
他们圣殿武士居然连来人一招都接不下。
“轰隆”隔绝中庭与前殿的两扇大门,被高奇以充沛的掌力劈飞而去。
高奇此时头疼欲裂,脑袋瓜子不但出现一些难以言喻的怪异景象,眼前恍如在迷雾之
中,无法思考,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全身经脉好象被吹胀的气球般,疼痛难耐。
“怎幺回事?”圣殿侍卫长步出房间,外面不断传来吵杂的声音,破坏了圣殿中肃穆
的气氛。
一名武士上前报告道:“报告侍卫长!有一名从研究院逃脱的人,逃往前殿方向,并
且破坏了尊贵的圣殿。”
侍卫长怒叱道:“那还不赶快派人将他抓起。”
这名圣殿武士吞吞吐吐的说:“这……侍卫长,你不知道,这名入侵者功力实在太过
于强横,庭内巡防的武士居然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已经有几十名武士受伤,实在是没办
法将他擒到。”
侍卫长脸色一变,说道:“有这种事!”
“侍卫长大人!”侯东颐博士带着一干研究员,急忙跑至圣殿。
“侯东颐博士!你是怎幺管理研究院的,居然发生了这幺重大的疏失,还让人破坏了
圣殿,快说,这人到底是什幺人?!”
侯东颐博士气喘吁吁的说:“别……别啰唆了,快点派遣圣殿武士,将……
这个人抓起,他可是关系到联邦甚至全人类的秘密哪!”
侍卫长眉头一皱,这侯东颐是新皇批准在圣殿中进行研究,专门探讨人类奥秘,还特
别批准在圣殿底下建立研究院,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想不到今天会这幺狼狈。
一把宏亮的声音响起:“侍卫长,是怎幺回事,为什幺圣殿里闹哄哄的!”
三名身穿白袍的老者,缓步走出圣殿大厅。
带头的老者蓄着长长的白胡须,瘦弱的好象被风一吹就会被吹倒一般。后面两名老者
,一个胖如气球,圆圆的肚子,配上他笑口常开的脸,看来非常有趣;另一个却是一脸严
肃的高大老人,三人都穿着代表长老团身份的金色镶边黑色长袍。
长老团身份特殊尊贵,在联邦体制中虽不直接参与联邦政府运作,但在联邦的影响力
甚剧,其人数不定,地位仅在新皇之下,为圣殿培训圣殿武士、新皇护卫。
前者专司圣殿的安全,后者则是隶属新皇的私人护卫,可以说是一批直接听令于新皇
的部队,也有人称他们为圣殿的导师。
侍卫长将事情原委向三位长老说起。
胖长老长眉一挑道:“有这种事,圣殿武士居然不是这名逃脱者的对手。”
圣殿武士全是联邦中所挑出资质最优秀者,严格筛选后再经过专门训练而产生,虽然
等级不高,但是也绝对非泛泛之辈。
瘦长老低垂的长眉也微微扬起,朝向前殿方向一看,讶异的说道:“咦!这人的能量
怎幺会如此混乱,但是却又这幺惊人,简直不像是联邦人所能拥有的内能,真怪!”
“鹰堂!”胖长老低叫一声。
“是!”原本空无一人的阶梯下,突然出现一名穿着劲装的青年,体型高大健美,肩
宽而腰窄,低垂英俊的脸上露着淡淡笑意。
一旁的侍卫长不禁大讶,这小伙子好深的功力,居然连他也没有办法察觉到此人的气
息,看他的服装,可能是隶属于新皇的贴身护卫团,据说这些护卫团长期受长老团的指导
,其功力深不可测,平时都隐藏在圣殿之中,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他这长期驻守圣殿的
侍卫长都没见过。
瘦长老吩咐道:“带人将这个人擒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名青年一声应和,瞬间急退,带着三条潜伏一旁的人影,追踪而去。
高奇全身汗水淋漓,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体内经脉已经渐渐饱和了,再不想办法纾
解,恐怕就会爆体而亡。
从圣殿冲出已经将近一个时辰,高奇直觉的往郊外逃窜,记得一条宗扬河的分支就在
新康城城郊不远处,假如能够见到河,沿着河一定就可以找到和巩良约定见面的新康港,
虽然不晓得巩良还在不在,但事到如今也无法可想了。
高奇缓缓控制内能,将体内能量与外界做交换,稍稍纾解那满盈的能量,现在他完全
纯以胸中一口气运行,能量在通畅的经脉中转动,像是不断的在做位移的交换,完全不用
刻意控制,有意无意间自然的运行,身旁的景物不断向后掠过。
这风神诀确实是相当神奇,身体在每一次触地时,能量自然而然由虚转实,完全不需
催动就能带动身体往前冲,前进的途径并非直线,而是按照着天地间最自然的弧度,向前
飘动。
靠着这奇异的身法,高奇得以摆脱那些圣殿武士的追踪,若不是能量涨的难受,高奇
应是相当享受这种奇异的感受。
高奇奔过一处土坡,耳朵自然而然听到了前方微细的水流流动声。
“往哪里走!”突然天际响起一声巨喝,扑天盖地的棍影挟着扑脸生痛的气流,向着
高奇门面下击。
追兵已至!
高奇就着棍式,向下倒地一滚,在草上滚过长长的一道痕迹,狼狈地避开这致命的一
击,棍端下击的地方形成一个直径近尺的大洞。
微弱的月光下,可以看见来人一共四人,先追至的是持棍的瘦高男子,后面还有三人
仍在十丈外,三男一女。
一名汉子高大威猛,国字脸上有着淡蓝的胡渣,一双眼精光湛湛,修为相当高,并持
着一把长柄大斧;另一名英俊青年,手持长刀尾随在后;唯一的女性,手上则抓着一束类
似乌黑短鞭形状的东西。
高奇在短暂的打量下,就知道这些人绝对不好惹,身体迅速翻身而起,向另一侧狂奔
。
追踪而至的乃是新皇身旁的随身护卫,由左鹰堂带领。长期以来,新皇身边都固定拥
有近百名这种功力强横的护卫,为他执行一些秘密行动,有时当然也从事一些颠覆行动,
多年来一直是体制外神秘的一群。
左鹰堂使刀,一柄闪着淡淡青光的刀,注入的能量之强,可以见到刀身在夜空画出一
条长龙,直逼高奇。
四人和高奇维持着固定的距离,并不断的逼近。
高奇已经是全力的将速度加快,怎奈这些人显然功力不下于现在的高奇,仍是不断的
缩短彼此的距离。
突然,持斧者大喝一声。
高大的身体跃空而起,穿过两方近五丈的距离,手中的大斧在空中急挥,爆出一阵光
团,飙起的能量像灼热的火粒,如狂风般四射。
壮汉飞至高奇顶上时,头下脚上疾攻而至,大斧在他手上恍若没有重量般轻巧的掠动
,每急转一圈,真力便累积一层,当大斧真正与高奇接触的那一刹那,将会是气势累积至
最强的一刻。
当高奇的注意力被来自上方炫丽威猛的斧影吸引时,左鹰堂掠至一旁,一把刀后发先
至;而另一名女子紧跟在后,并不上前;持棍者则还落在后头约五丈之处。
此时,离江边尚约百尺。
依时间常理判断,持斧者应会先攻至,但是高奇却隐隐感觉到,真正的杀着却是这看
来不带起半点风声,完全没有锐气破空的青色长刀,这是高奇透过观察能量动向的发现。
当然,如果他将注意力摆在刀上,来自上面的斧也会毫不留情的砍下。
左鹰堂手中的刀,刀锋随着前进的轨迹不断变换方向,使人完全无法准确把握到刀真
正到达的时机,上方的持斧者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两人这攻击方式不知练习了多少次,配
合的天衣无缝。
高奇心中算计,旋一转身,面对着左鹰堂,将背面卖个大空隙给持斧者。
两人大讶,但是攻势已成,持斧者散去部分真力,光团随即又变为一柄大斧,向着高
奇的背压下,左鹰堂心中暗想,难道这人真高明到可以识破两人的组合,看出真正杀着是
来自他这把长五尺三吋的长刀。心念一转,刀影由暗转明,他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低吟一声,原本淡青的刀身突然变亮,在有限空间中爆出火花般炫目光彩。
气机牵引下,大斧顺着下压的轨迹,由无形变有形,从虚转实,高奇等的就是这一刻
。
内能猛然运转,能量像燎原大火般蔓延至全身,脚下急蹬,身体倒飞而起,在极短的
时间中,内能急转周身三圈,奔流的能量迅速蔓延出去,分布在他赤裸的背上。
持斧者在高奇背上留下一道怵目惊心的长条白纹,刀峰只能造成他皮肤表面的割伤,
血还来不及流出,高奇藉着借来的一点力量,斜斜飞向一旁。
“三妹!动手!”左鹰堂见高奇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低喝一声,背后蓄势已久的女
子一掠而起,手中粗而乌黑的短鞭在夜色中以手掌为中心突然散开,迅速扩大,原来是张
黑色的网。
高奇在空中,能量由实转虚,在不可能的状态下,突然停顿了一下,这绝对违反了物
理的原理,在不到一秒的时间中急坠而下,在落地的一刻及时躲过网的包围,往大江的方
向电窜而去。
左鹰堂等人大骇。
“汉民,阻止他!”
持棍者此时反而离高奇最近,手中臂儿粗的黑色木棍脱手而出,闪电般往高奇背心贯
去。高奇好象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转身合掌,藉着棍的来式,更加快速度逃窜而去。
左鹰堂等人急起直追,这些新皇贴身护卫都是一些心智坚强至极的人,要不然也不会
在众多人选中脱颖而出。
四人各展全力,务必要达成任务。
大河在望。
高奇自己的状况是哑子吃黄莲,有苦难言。内能经过刚才剧烈的冲突,渐渐又不受高
奇控制,这四人的功力确实是高奇前所未见,若不是靠着巩良风神诀的奇妙运用,和他能
感受到他人能量变化的奇异感官,恐怕高奇早就束手就擒。
虽然背上火辣辣的,但跟体内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五脏六腑像是要被翻搅
过来一般。到了河边后该怎幺办?老实说,他可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只是他绝对不能被擒
回去当实验的白老鼠。
“站住!”
四人毕竟有名师教导,跟高奇这半调子比起来,速度上明显高上许多。
一拳一斧一脚攻至,高奇避开杀伤力强的大斧,却挡不住王汉民的拳,背上则硬挨了
青衣女子一脚,混战中,高奇哪还能分出哪一道能量是谁的,只能勉强躲过攻击力强的能
量,三人组成攻势再不留情,全力向高奇攻来,激烈的贴身战展开。
高奇背后就是滚滚的江水。
高奇运起最后所能控制的能量,右手顺势拨开大斧,左手回身疾攻青衣女子一掌,震
开两人,藉着王汉民的拳式,右臂硬撼他一拳,高奇就像是被王汉民用力推开一样。
高奇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人却成功的飞身到大江之上。
高奇下半身入水,在那一瞬间,刚才一直不见踪影的左鹰堂,以鬼魅般的速度,毫无
预警的出现高奇头上。
左掌由白转红,强大如火焰般炙热的能量,带着开山辟地的力量拍在高奇头顶百会穴
上,轰然一声,发出巨响。
在黑暗的河面上,爆出如同一轮烟火般的能量冲击波。
刹那间,左鹰堂运足功力的左手居然被弹开,高奇只觉全身的阴寒能量,一股脑的全
都聚集到头上。
随着左鹰堂拍下的火热真气,所有的能量倾巢而出,奋力抵抗,在那瞬间,高奇体内
又是空荡荡的,能量全部在这一击中散失掉。
高奇没入水中。
“队长!”
左鹰堂脚下轻点水面,掠回其它三人身边:“马上派人沿河寻找,就算死了也要将尸
身带回!”
怪了!有人能在左队长那一掌底下存活吗?三人不敢多问,领命而去。
左鹰堂看着仍在颤抖的手,掌心还微微冒着白烟,他这掌式是大长老亲传,在队中只
有他一人有这种资质能够修习。
大长老在“圣域”中隐居闭关将近二十年,其资格与功力直逼圣域元老,据说他的年
龄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他得到长老团授意,在大长老闭关的地方求了七天七夜,大长老才
通过声波口述传授。
自学得这项绝艺以来,他绝不轻易使用,也没有值得让他使用的对手,但是从来就没
有这种怪异的感受过。
看着滚滚大江,明亮的月亮还悬挂在天上,高奇真的死了吗?
第三章 竹影飘香
一艘巨型空行船静静的穿梭在夜色中,寂静但轻巧的掠过大河上空,在宽广的河道上
印下黑沉沉的巨影。
这艘空行船,造型质朴、古趣盎然,船身异常雄伟,大约可承载约五百人,总重近万
吨,上平如衡、下侧如刃,船部下层布满整齐的小窗口,开启时可伸出近百门炮口,兼顾
攻守两方,船舱上下共分七层,此时却只有约一半舱窗有灯光。
更怪的是它顺着宽阔的河道漂浮其上,离水面保持着百公尺以上的精确距离,让人纳
闷,究竟是使用何种技术,才能让它如此巨大的船体漂浮在空中。
在联邦的历史中,像这样巨型船舰不是没有,但是碍于建造技术,建成的船只往往较
不实用,且这种巨型空行船行动力较为迟缓,大多适合于民间运送货物之用。
但是这艘空行船不但建造风格与联邦大异,看她能自由穿梭于天空,且速度及灵巧性
更是一般联邦船所不及,看来东半球圣土的科技技术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圣土与联邦的建造技术最大的区别,就是联邦不论在建材或动力源,均大量使用人工
素材,而圣土方面却以人力、畜力、风力、水力等自然力作为动力,以天然建材来建造各
式各样的建筑。
就理论上来说,天然材质的强韧性应当远逊于人工塑材,但是东半球的圣土千年来始
终坚持、全心开发此类技术,激发了人们无限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弥补了材料上的差距,
更使圣土联盟在建造学上与联邦并驾齐驱,甚而过之。
在其仍明亮的舱窗中,缓缓传出一阵叮叮咚咚的音乐声,恍如溶于夜色中美妙的音符
,微弱却稳定,轻点着河面的波浪,似林间穿梭的微风,徐徐吹动竹叶,飘落至淙淙小溪
上,带动一幅清新的山林野色。
弹琴人琴艺高超,指尖轻拨中,创造出一个纯感官的音乐世界,令人叹为观止。
乐音再转,一片金黄色草原浮现眼前,使人感受到天宽地阔与天地一线的辽阔,脱去
世俗枷锁,畅游在感官的世界中,心灵仿佛沉淀下来一般,每个音符好像毫不相干,却又
紧密连结在一起,时而低迷如微风轻拂,时而高亢如惊鸿一现,琴音渐渐没入幽暗的夜色
之中。
乐音乍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轻咳。
“小姐!外面风这么大,奶怎么又将窗门打开了呢?”一名穿著湖水绿套衫,衣着俐
落、面貌讨喜、清灵可人的女孩子刚捧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进门,就看见她那小姐又倚在
窗旁望着月亮,忙是略微埋怨又心疼地看着窗边身形清瘦的女孩子。
这间舱房是用精致的屏风区隔成两间,宽阔的房间中飘着淡淡药香,外厅置着几个固
定的大书柜,摆满了许多种类的书籍,墙上则有着几张悠远的风景画,看来摆设者相当用
心,使整个环境既典雅又古色古香。
内厅中摆着一具乌黑、造型典雅的奇型乐器,上头还搁着主人纤纤精致异常白晰的手
。
倚在窗旁的女孩没有回头,头靠着窗沿,轻声道着:“小翠,我没事的,奶看今天月
色如此明亮晶莹,最是适合观月的日子,白白浪费岂不是很可惜。”
语毕,又是一阵掩口轻咳。
“我的小姐啊!奶别折腾我了,要是让上头知道我让小姐在这种深夜里,开窗吹风,
我可就惨了。”
小翠赶紧捧了一杯热茶,给小姐润润喉,在她背上轻拍着,顺手偷偷将窗掩上。
小姐弹奏的音乐实在太美,让她一时愣在门前,舍不得打断这船上所有人的福利,但
是,如果因此让小姐又生了病,那可就糟了。
穿著月牙色淡黄薄纱的飘逸少女装,质料轻柔细致,服贴在优美曲线上,这种贵族专
用的服饰,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得纤秀高雅。
柔若无骨的身子,侧倚在一旁的软枕上,一双秀致的鞋子露出裙摆外,均匀而曼妙的
小腿,在椅侧照着节奏轻点着,细致修长的双手放下茶杯,轻撩落在前额的发丝,这种景
观就算是看了无数次,翠儿还是不免看呆了。
像是拥有世间最完美曲线的眉毛,不需修饰就已经是叫人欣羡的完美。像极一潭平静
碧绿,深潭般的浅绿眼眸。稍嫌没有血色的唇瓣,但却永远挂着的慧黠笑意,就像是透视
了一切真理般从容深远。所有能用在对美描述的词,翠儿觉得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小姐。
她有着一张颠倒世人的脸,柔弱无骨的身架。她的美并非艳丽无双,但却有种不属于
尘世,清灵俊逸的美感,加上那双仿佛包含无数感情与智能,却又淡薄清澈如同湖水般的
眼睛,这让她拥有一种扑朔迷离,让人如置身另一个安静且悠远的世界的美。
这是她的小姐,拥有上天最优厚赐予,却又命薄如纸的女子。
“傻小翠,只是看看月亮而已,奶总爱大惊小怪的。”东方竹影嘴角含着笑意,嗔怪
的瞄了翠儿一眼。
“小姐,奶还敢说。上次在归心湖畔,奶信誓旦旦说不会待太久,我一时糊涂,居然
让奶在亭旁吹了一夜冷风,结果呢?那次的风寒可是拖了整个秋天。
为了这件事,我可被主母念了足足将近两个月,主母还说,假使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我这颗小脑袋瓜子就不保了。”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她小姐惊天动地的美丽迷的魂不守
舍,心神不晓得飞至哪里。可惜她是从小见到大,虽然不免出碴,但是多多少少有了抵抗
力,加上从小到大的惨烈教训,她可不敢马虎。
东方竹影眉头一皱,说道:“还提那事,我不是请奶妈帮奶求情了吗?小丫头心眼特
多,记得特别紧。”手指轻轻地在弦上随意拨弄着,清脆的乐音一声声传出。
小翠插着腰说道:“不管怎样,小姐的身体健康第一,其它事就算是天要塌下来,我
都管不着。”
东方竹影晒道:“不晓得谁才是小姐哩!”
小翠嗔道:“小姐奶怎么这么说,我对小姐的心是唯天可表……”
东方竹影笑道:“好了!跟奶开玩笑而已,连唯天可表都出来了,早知道就不带奶出
来了。”主仆两人又闹了一阵子,小翠才想起来的目的。
“对了!小姐,和军师要我转告小姐,我们明天就要启航离开这里,小姐还欠缺什么
东西吗?”
这次来联邦的目的,除了参加三方高峰会议外,东方竹影也要来此采购许多他们圣土
未生产的各类药材原料,以作为研究之用。
东方竹影思索了一下,说道:“应该没有漏失什么。对了,小翠啊!
我记得会议不是后天才结束吗?洛u暾N要启程?”
小翠嫌恶地皱着眉,说道:“听说会议开的并不是十分顺利,南方那些人实在是太过
蛮横,不但要我们交出领土及管辖权,还要无条件让他们开城北上。想想,如果让那些没
进化的蛮族进城,后果会是怎么样?光是想,就让我起了一身冷汗。
”
东方竹影闻言后,也皱起一双秀眉。北方的人民一向将南方人视为未开化的民族,即
使经过了这么多年,两方面的社会体制已经改善许多,但这种观念早已根深蒂固,这次的
会议,也是希望经由交涉够打破这种思想上的隔阂。
此次她随团而来,虽无法参加会议,但是其意见也是不容忽视,如今和军师仓促决定
要离去而没有事先知会她,恐怕会议的情形并不乐观。难道和平的契机还未到来吗?
小翠静立一旁,不敢打乱小姐的思绪。
自服侍小姐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小姐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平凡。不但才智高绝,求知
欲更是旺盛,家中光是小姐的书籍,就占了他们居住院所的三分之二,更别提那一整栋的
数万种药草了。
旗主常常叹道,如果小姐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可是她私心里想,像她小姐这般,不是
比世上男子好上数百倍吗?何必一定要是男孩呢?
她小姐有着天生异于常人的智商,普通人要学数十年的东西,小姐总是一触即通,特
别是各式乐器与医学方面的知识,被誉为举国第一,无人能出其右。
可惜,小姐天生体质特异。旗主的好朋友,医界权威的云老爷子曾说,小姐的经脉流
畅,不需锻链即可上通天桥、下通地脉,但是她同时身具极阴脉像,不但无法修习任何武
艺,且阴寒能量纠阶ub五脏六腑之中,日日消耗着身体,除非能彻底解决问题,要不然还
是回天乏术。
旗主用尽所能想象得到的办法,遍寻名医,将东半球能找的医生秘方全找遍了,可惜
都无法治好小姐,这些年都是靠着旗主输入续命的能量,小姐才得以延续生命,但是距离
云老爷子所说的十九岁大限即至,难道要叫她眼睁睁看着小姐……唉!
忽然,外面一阵骚动,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名和小翠一般年龄,穿著一身火红的女孩子,慌忙跑了进来
。
只听她直嚷嚷着:“小姐、小姐……不好了……”
小翠插腰问道:“红红,奶这小急惊风又怎么了,不会是奶养的小乌龟又不见了吧?
!”
这名唤红红的娇俏女孩子,红扑扑的脸上虽稚气未脱,但却相当艳丽,五官轮廓明显
,看的出来有些异族的血统。
她忙缓缓气,声音略高的说道:“不好了,外面河上飘着一名死人,不不不……不是
死人,唉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有一个不是死人的死人飘在河上。
啊!不对!他现在正在船上……”小翠白着脸,说道:“停……奶是说有个死人在船
上……”
红红说:“不是死人,他还有那么一点气在。”
东方竹影皱着眉,说道:“红红,那人现在在哪里?”
胆子向来不大的小翠尖声叫道:“小姐!难道奶想……不行,绝对不行,如果让旗主
知道了,那还得了。”
东方竹影抬手阻止小翠,示意红红继续说。东方竹影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有种难以抵
抗的魅力。
红红说道:“刚才探测室发现下面河道上飘着一个物体,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水里的动
物,没想到用扫瞄仪一看,居然是个人来着,想想谁会在这种寒冷的夜里在河里冬泳呢?
本来军师是不想理这个人,但是这人的情况实在有点怪异,所以军师叫人把此人打捞起来
,现在还在甲板上呢!”
东方竹影随即吩咐道:“红红,麻烦奶跑一趟,告诉军师将此人安置到医疗室。
”
“是。”红红随即跑出去通知军师。
东方竹影向着不情愿的小翠道:“小翠,跟我到医疗室去一趟。”
高奇没入水中的刹那,五感俱失,精神处在一种难以言喻的状态下,好象精神与肉体
彻底分离。
就感官层面来说,像是沉入一潭幽黑深沉的湖底,无思无感,与外界失去一切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渐渐的,精神好象接触到另一种庞大的力量,高奇贴伏其上,静静
倾听着那千万年来呢喃的低语。
就现实面来讲,高奇的呼吸全无,心跳渐渐微弱到几乎不再跳动,体内没有任何能量
,此时高奇已进入弥留状态、生机尽失,从医学的角度来看,高奇几乎可以算是已经死亡
,就算没有,也已经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他的身体随着河水在宽阔的河中漂流着。
高奇只觉得神智极为清醒,这个巨大的生命体,如果她有生命的话,正以她的方式向
高奇述说着她悠长的生命,虽然高奇无法体会,但是他可以感觉到那种像母亲般慈爱的伟
大心灵,这并非针对高奇一人,而是对全部有灵智的生命,高奇就像重回母亲怀抱中,温
暖且安全。
河水渐渐进入急流,往西流动,这个区域的水流极为快速,且底下暗藏许多礁石,船
只较少经过此地,只有一些熟知河道的老手,才能穿越重重礁石,进入这条支流,再往西
走个百公里,就可以到达出海口了。
高奇的身体随着湍急的水流,急冲而下,在一瞬间,撞上一颗鼎立河中的大石,亏得
这一撞,高奇空无一物的身体,又自然而然的开始聚集能量,全身骨骼格格作响。
高奇被左鹰堂以至刚至阳的掌式,一掌打在头顶上,他那比常人迅速不知几倍的内能
在那一刹那之间,全都聚集涌上了头顶,破开百会穴的信道,强挨了这一掌,却也因此让
体内所有极阴能量涣散而出,虽然粗暴了些,但终于解决了高奇走火入魔的状态,说来还
得感谢左鹰堂这一掌哩!
但是也因洛up此,高奇进入了假死状态,如果没有这挡路的礁石及时一撞,将高奇自
动而发的能量循环回来,高奇就会由假死变为真死,回天乏术。
如今高奇步入先天境界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将其体质完全改变,此时再也找不到所
谓内能的聚集点,全身充满了圆融的能量。
一股炙热热流由百会穴如灌顶般进入,暖暖的真气沿着开阔而通顺的经脉,直流而下
,在周身循环一大周天后,沿着四肢百脉缓缓分流而去。
在高奇全身骨骼的格格声中,肌肉中的所有养分一起释放出来,热气在绕行全身后重
回百会穴,消失其中,不是散失,而是不见了。
高奇体内所有细胞全都活化了起来,并释放出能量,这是因为脑中受某种力量影响,
开启了人体自身的宝库,潜伏的能量开始改变高奇的体质。
若将几个月前的那次奇遇当成内在“神”的改变,那这次就等于是外在“形”的变化
。
接着,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高奇脚下涌泉穴居然又涌上一阵寒流,和过去不同的是,
这股寒流冷的刚刚好,中和了过热的体内经脉,沿着旧路慢慢而上,在丹田气海中温养一
会儿后,再由涌泉穴消失。
高奇就这样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处在这种怪异的情形之中,他原本沈在水中的身体
,却慢慢漂在水面之上,像是浮筏一般顺流而下。
忽然!寒热两股能量一起冲入了高奇体内,两股不兼容的能量相互抵抗着,高奇原本
沈在安静且深远的灵智中,忽然起了巨大的变化,一幕幕怪异且神奇的幻象,“涌”入高
奇的脑海中。
一场场惨烈且无比真实的战争,在高奇脑中播放着,难以意会却又极为深刻地刻画在
脑海中,最后“轰”的一声,奇异的感觉流入四肢百脉之间,隐隐约约中,高奇知道他接
触到了那种至高无上的境地,一种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极致。
两股能量受到一种奇异的牵引,渐渐融合,却又不兼容的汇流在一起,再各自由原路
消失。
高奇整个人起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就外在形体来说,等于是脱胎换骨,使身体能够
适应这种巨大力量的冲击。
这种旷古绝伦的奇异变化,超出了所有文字所能记载的范围,就算是创造干元密本的
作者重生,恐怕也无法解释这种神奇的景象。
高奇若有还失地和那股伟大且慈悲的精神力量分离,他知道这种经历在他短暂的生命
中,无法解释且理解的来,但是却在他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高奇重回“自己”的精神之中,感觉那种空虚,却又无限饱和的矛盾感。
恍如一辈子,又如同一瞬间,高奇进入深深的胎息中,以这种怪异的型态漂浮在水面
上,入定而去。
就连他的身体被拖离水面,带到这艘改变他一生的大船上,他都一无所知。
和浚之搭着这名怪异落水者的手腕,听取他的脉象,发现这名“男子”的体内脉息全
无。
在这个时代中,除了一些特殊情况的人外,几乎人人都习有武功,况且这人心跳极为
缓慢,慢的几乎让人觉得就快停止了一般,皮肤温凉如暖玉,虽然处处伤痕,但是却异常
晶莹剔透,绝不像一般落水者应有的状态。
和浚之是一名外表约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蓄着一头黑色长发,以特殊的编发束在头上
,强调了他削长的脸型。
五官中最让人注意的是一双带着金棕色的眼睛,那是一种如同刚从地底取出的黄金般
的颜色,深邃且带有一种奇异的魔力;颀长且精瘦的身材,比高奇所熟知的联邦标准高上
许多,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深藏着不可限量的力量,叫人不敢忽视。
和浚之再试着送入一道能量,想试试这人是否假装昏迷。如果此人是针对他们而来,
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功力真是让人感到深不可测。
送入的能量,就像是泥牛入海般,不见踪影,他已经试了不下十次,每次都是如此,
真是怪异至极。
他在东方旗中担任军师一职,近十年来一直与各方集团势力交手,就经历来说,已算
是相当丰富,但是这种奇异的状态,他还是第一回碰上。
他和家侍奉东方一族已有百年,他父亲过去跟随东方旗主南征北讨,立下不少汗马功
劳,其实在东方旗中,他们和家的地位早就与其它重臣平起平坐,极为荣贵。
十年前他父亲因旧伤发作,壮年而逝,他临危受命、遵守着父亲的遗嘱,接下军师一
职,虽然不少人轻视他年轻而难以担当大任,但是他以事实证明,他确实有青出于蓝更胜
于蓝的手腕及能力,在东方旗中,渐渐建立起一种新的势力。
“军师!状况如何?”
小翠扶着身材高挑却娇弱无力的东方竹影进入房中,她拗不过东方竹影的命令,只好
忍着害怕,负起照顾小姐的责任。
和浚之忙推开椅子,恭敬的说道:“郡主,奶怎么来了,这种小事怎么还让郡主亲自
来处理。”
原来这东方竹影乃是东方旗主儿女中最小的一名女儿,集千万宠爱于一身,是东方家
中最受宠的掌上明珠。
东方竹影上有兄弟三名、姊妹四人,除她以外,都各有家室或婚嫁,就只有这名传奇
般的郡主仍是云英未嫁,各方王公大臣莫不极力的想将这名受宠的郡主迎入己家,以增加
其权势,但不知为什幺东方旗主一直不肯将郡主婚配。
东方旗的架构一直延续圣土联盟和东帝王朝自数百年前传承下来的制度,虽然在各方
面的发展已经相当现代化,但是在社会结构与身份制度上却从未改变过,仍然一昧的使用
旧朝的制度与官制。
以东方旗主为首的东方一族,统治北大陆与东北沿海一带,已有相当悠久的历史,早
在东帝建立统合东半球以前,就已经存在,其来源据说可以考据到古代八大族之一,血统
历史之悠久渊源,也是东方家一直引以为傲的事。
和浚之低垂着眼,恍如多看一眼就是亵渎一般。东方旗上下阶级之分非常明显,虽然
近年已经改变了许多,但在和浚之这守旧派的眼中,东方家的血统地位是绝对的高不可攀
。
东方竹影被翠儿强制带到离床上那“物体”有十公尺以上距离的椅上,挥手道:“军
师不用那么客气,听说这名落水者极为怪异,我十分有兴趣,才会想来这里看看,让军师
劳烦了。”
和浚之抬起头,垂手立至一旁说道:“郡主千万别这么说。这名落水者的情况确实极
为怪异,不但漂浮在水面上,不沈入水中,呼吸细长悠远且脉象深藏,查不出任何能量源
,就像是一名未练过任何功力的普通人。但其经脉却极为流畅,不但是属下前所未见,就
连船医也说是他行医数十年来,第一个碰上具有如此优秀体质,却没有任何功力的人。”
船上的船医本来是旗主派下随行照顾郡主,但事实上,郡主本身的医学知识早就远远
超过一般的水准,所以船医顶多只能帮帮船上的船员治治晕船,英雄无用武之地,想不到
今天却是招呼在高奇身上。
东方竹影讶道:“哦!真有如此怪异的体质?”
她虽身俱天生不需锻链就异常流畅的体质,但是因为纯阴体质的影响,所以不能练就
任何功力。
她思考半晌旋又道:“在医学的角度来说,这种特异体质除非打娘胎就带着,要不然
在后天的修练中除非已经达到反璞归真的境地,才有可能,不过……”东方竹影踱步至床
前这名男子身边,仔细观看。和浚之也随之移到床畔,掩盖在眼皮下的一双眼忽然闪出精
光,衣衫下的肌肉异常紧绷。
东方竹影道:“这名男子看来不超过三十岁,怎么可能达到如此神奇的境地。
”
仔细瞧瞧,这名男子肤色白晰,五官不算俊秀却极为深刻,虽眼睛紧闭,却可感觉得
到那种清逸闲适的味道,就好象睡着一般;棕红色长发披肩,虽然圣土的男子大多长发,
但是像这名陌生男子一般好看者,倒不多见;均匀的四肢,极为瘦弱,但骨结粗大,若养
好身子,必定极为威猛,身长约七尺,就算在北方也算是相当鹤立鸡群的身材。
和浚之说道:“看来,此人似乎不像是联邦人,属下将他捞起时,他全身上下只剩下
胸前一条蓝晶石,这种晶石在圣土中虽然并不难找,但是在联邦里却极为珍贵,并且不拿
来作装饰之用,除了东方旗以外,其它的国家都有这种装饰习惯。”任和浚之再高明,他
也想象不到高奇怪异的遭遇。世事变化难料,谁想的到在半年前仍是平凡学生的高奇,会
在短短半年内产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东方竹影搭上高奇的手腕,一种怪异的感觉由高奇手腕上传来,一闪即过,快的让人
捉摸不住。
东方竹影眉头一皱,在医学方面,她启蒙于东方旗的医学院院长,也许是久病成良医
,她沉醉在医海的浩瀚知识中,渐渐的,院主再也无法教授予她,所以她靠着自修的方式
,更加探讨医学的境界,在医学上可说已经到达成家立派的境地。
但是面对如此怪异的状况,东方竹影以她超人的记忆力,迅速找寻记载在她脑子里庞
大的医学院资料库,但是都没有类似的例子,东方竹影不禁勾起一点兴趣。
其实此时高奇在精神上已可与外界沟通,但是却顽皮的不“醒”过来,一切生机都维
持在寂静的状态中,享受着两人肌肤间的触觉。
怪了!高奇对于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怪异行为也不禁纳闷,过去的他若遇到这种状况
,只会乖乖的转醒过来,但是现在对于这种恶作剧的心理,却是自然的像呼吸一般,没有
半点内咎,而且这带着一身药香的女孩子,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让他越不想醒过来。
甚至,还将他那独特的感知源,借着两人那一点点皮肤的接触,送到这名女孩子身体
中,只是极为细微,加上东方竹影本身并不具任何内力,只当是错觉而已。
高奇不知道他本身经天地独锺的先天能量,完完全全改变了他的体质,连思考方式也
都像是初生婴儿一般,天马行空,不受任何拘束。
高奇接触到东方竹影的特异体质时,他完整的能量正巧可以补上东方竹影缺憾的体质
,自然而然的相互交流。
他感觉到东方竹影似乎特别需求他的能量,两人的能量源好象呈现一种互补的状态,
东方竹影的身体对高奇而言,简直像是透明一样,将他的能量完全吸收。
透过这种奇异的方式,他了解了东方竹影缺憾的体质,并因此而完全吸收了她微弱的
能量,随即,衰弱的高奇又陷入深深的长眠入定之中。
“怪了!”东方竹影将手离开高奇,不但觉得胸前郁闷的感觉松弛了些,同时精神也
较为饱足,额头上冒出了点点的汗水,饱含智能的眼中也不禁有些疑惑。
翠儿走上前来,将小姐扶回椅子上,问道:“小姐,怎么了?”
和浚之也担心的道:“郡主如果累了,就让翠儿送郡主回去休息吧!”
东方竹影扬手道:“你们别当我是陶瓷娃娃一般纤弱,事实上,我觉得精神还不错呢
!军师,既然这名男子可能是我们圣土的人民,基于人道的立场,就将他带回圣土,等他
转醒后再做打算吧!”东方竹影对高奇这种怪异的医学特例也相当有兴趣,而且她有一种
奇怪的预感,这男子与她之间一定有什么奇异的牵绊。
和浚之说道:“就照郡主的意思,反正我们此次会经过西岸,如果他半途转醒,应该
也离家不远吧!”西岸是炙世与赤喉军势力的分界点,假使这名男子是两方面的人,也好
让他回去。
只是对这名男子,他仍有警觉,若是此人图谋不轨,他也好早做准备,事实上在郡主
接近他时,他就已经提聚全身功力,如果他有任何异动,就将他立毙当场。
就这样,高奇随着东方旗的专属船只,光明正大的通过联邦重重的包围,离开这个他
度过将近十九年的地方。
船舰在三天后由中部转往南下,一路穿越了宗阳河地界,绕往南区近海,再转向东半
球,飞行在宽阔的海域上。
就地理学上来说,在久远以前,东西半球的大陆版图是接合在一起的,但是经过长年
地壳变动,横贯南北的一条水道经剧烈板块运动后,一分为二,渐渐散落成现今的模样。
东西半球在地理上有着明显的标示点,在东经四十三点七度的海域中央,有着一条亘
古长存的海沟,将水蓝星划分为东西两半,随着年月的变动,海沟日渐变宽,将地表撕裂
成两半。
西半球沿着东岸逐渐隆起,成为高山峡谷,造成东高西低的特殊景观,而圣土所属的
东半球却因为板块移动,逐渐拉长东移,发展至今,东半球的野ua就像是斜卧在海洋中的
人像,肢体慵懒的向侧边延伸,脚边则轻倚着与西半球南区交接的白色沙漠。
所以,往来东半球的交通要道,大多会选择沿着南区外海,略过干燥荒芜的沙漠,在
南区最大港停留补充物资后,再穿过宽阔的海湾,沿着大陆脚边逆流而上,再转入流经东
半球“西大陆”险峻却美丽的半月江。
当高奇醒来时,船只正沿着宽阔的海湾北上,离高奇上一次苏醒,至今已经过了将近
半个月的时间了。
此时说高奇醒来其实并不算正确,在这段时间中,高奇虽然身躯在沉睡中,但在某一
层面的感知上仍然醒着,他的耳朵仍然开放、接纳着,他可以透过纯声音构成的世界,“
生活”在船上,探查四周。
他将身体机能降至最低,身体的需求几乎停止,这是一种很奇异的经历。
在声音的世界中,他得知这艘船叫巨鲸号,是这队船舰中的主舰。
船上手艺最精湛的厨师,叫做崔老湖,在每次的用餐时间前,他那暴躁的吼声几乎掩
盖住锅铲的声音。
最有风情的女孩叫做瑶清,是船里的女孩子中感情较为“开放”的,这是几天前在底
下舱房中几名年轻小伙子聊天时听来的。
所有船员中最强壮英俊的叫梁奉,但他私底下却有点像是自恋狂;最花心的是常欢,
只要一群人聚在一起,嗓门最大,听起来身家颇丰,常常对着众人描述哪家的酒吧当红主
唱多美、哪家的小姐身材最妖娆多姿,听的一干兄弟心痒难耐,当然他也是船员中较受欢
迎的人物。
最难上手的是翠儿,没事常偷懒的是房家旬,有色无胆的是鱼空群,少年得“痣”的
是溥育孺,红红暗恋的对象叫冉杰……等,诸如此类,高奇对于船舱上下每一个人几乎是
非常熟识。
在过去中,高奇对这种方法只是偶而为之,但是现在只要他想听到任何声音,只要仔
细听,就能将其它杂声过滤而突显出来。
就这样,他和船上众人以这种奇异的方法生活在一起。
但是有几个地方高奇却是不敢“擅进”,例如第三层的舱房,有几个房间中,高奇每
次想要注意探听,里面的人马上有所警觉,高奇想大概是功力等级较高者居住的地方吧!
高奇这个听取的行动等于是侵入人家的隐私,但是他却只觉有趣,并且全力发展这项
“功能”.
船上几名随船护卫感官较灵敏的,往往能警觉到“有人”入侵。一次可以说是错觉,
但是一天中出现数次,就不寻常了。不过,沿着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追踪而去,却往往没办
法追踪出任何来人,令人头痛不已。
这些东方家的护卫哪知道,入侵者是以这种怪异的方法入侵,只好解释是自己疑神疑
鬼,但日复一日,整个船上的护卫团几乎都快被高奇这种行为搞疯了。
本来高奇是想跟着这艘船到达南区后,在半途再行离船。但在船上的日子中,他整合
这些日子所见所闻,在思考后,发现一些以往想不到的事。
例如说,当高奇带着干元密本离开魁首城,一路上被许多人跟踪追讨,既然联邦在身
份环设有追踪特定对象的功能,洛u髂p邦政府却对他进城、出城不闻不问?难道联邦政府
并不希望干元密本回到联邦,但是这是为了什么?
意外的是,高奇却毫发无伤的出现在圣殿中,这让联邦有些乱了手脚,而推出军政代
表将高奇强留在圣殿中。
在研究中,发现了高奇出乎意外的体质与功力,就联邦立场来说,高奇不应该,也不
适合存在,但是他还有利用价值,可以利用他来解开干元密本之谜。
他逃出圣殿后,人脱离联邦的范围中,对他阿姨来说,只要他不出现,联邦政府就不
会轻举妄动,因为所有的纪录都会指向高奇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圣殿,政府大概会编一些借
口解释,就像他父母一样,在联邦的纪录中,完全消失。
他有点怀疑,当初父母是不是真的参加了探险团?
不管如何,只要高奇能够脱离联邦的范围,则天宽地阔任他遨翔,也可趁这机会到圣
土,并完成许多过去在联邦层层法规中,没有办法做到的事。
想到这,高奇忍不住一股战栗的兴奋涌上心头。
所以,他在这段时间中,干脆不要醒来。因为,虽然高奇能讲各地共通的语言,但是
仍然带有口音和一些习性,这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改变,加上在船上虽然能不断地吸收知识
,但仍嫌不足,索性不闻不问、继续沉睡,省得麻烦。
经过风平浪静的一个月,高奇的顺遂日子结束了。
令高奇警觉的第一点是,舱中最近的对话变少了,气氛渐渐紧绷,船上的警卫系统越
见严密,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
第二点,船只本来的速度颇快,但是近日来,船只几乎停顿不动,好象在等待什么。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某天夜里,高奇闲着无聊,再将听觉发挥至极限,在
寂静的舱房中除了打呼磨牙的声音外,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对话。
虽然对话者声音极为微小,但是在这安静的环境中,高奇却能稍微接收到。
“准备好了吗?”发声的是一名声音压低的女声,声音束而不散,若不是仔细聆听,
也会忽略过去。
一把低哑的男音回道:“当然!月满乌陵时,水位将达最高,水脉在那时会冲到最高
,船舰上的导航器会开始出现交错淤结,如果船只再不走,就要绕险路而行……料事如神
,绝不会出差错。”当这名男声说到名字时刻意压低,高奇也听不出来。
“很好,这几日你要小心一点,虽然这丫头不懂任何武艺,但是智能之高,绝不容轻
视。”
两人后来的谈话因为高奇隔壁舱房住的人醒来而打断。但是由此高奇可感觉到,有一
件阴谋针对着这东方旗郡主而来,两人声音压的极低,辨认不出是何人,但是却可以知道
这两人在船上的地位一定不低。
船中最令高奇印象深刻的就是这名传奇般的郡主,船上人员很少谈及她,但是只要说
起,都是既崇拜又尊敬的语气,在她房间四周,有许多暗伏的高手,一点空隙都没有,不
过时常传出的乐器声,让高奇向往不已。
高奇决定,为了感谢这东方旗搭救的恩情,也为了试试当高手的瘾,他要静观事情的
发展。
等着月满乌陵的时刻。
和浚之站在会议室中望着窗外的满月,瘦长苍劲的身躯映着月光,更显的挺拔不凡,
但脸上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
几名形象各异的男女,鱼贯进入。
“军师,今天叫我们来阶uX,是否为了明日将进入铜肠峡的事?”
一名脸如铁铸,形象粗犷,但是身上却穿著一套白色武装的粗豪大汉首先开口。
在他身边是一名相当年轻,体型健美、肩宽腰窄的男子,对面则是发鬓俱白,穿著墨
黑色镶金边、连身长袍的瘦小老人,最后则是一名穿著粉色系服装的丽人。
“各位!先坐下再说。”等众人坐定,和浚之旋又道:“无求说的没错,明日水漫乌
陵,假如船只再不穿过铜肠峡,等水脉淤结,船只将没有办法辨识方位,恐怕要绕路南走
,经过赤喉军范围。我想,诸位对于我将船只停留在峡外三天,都有点疑虑吧!”铜肠峡
是进入半月江的门户,两侧高山峡谷纵错,绵延百里,水道曲折,河宽但处处浅滩,每年
只有夏秋两季水位上升后,才能容得下像巨鲸号这种大型船舰通过,这时正值水位最高。
当水漫乌陵后,水位将降,那时巨型船只就必须绕另一条通过南部的水道而行。
圣土的航船经多代改良,可不必利用水的浮力运行水面上,而是沿着水脉的磁场航线
与四通八达的磁力线通行,但是水脉会随着涨潮退潮而不断变化,这是自然的现象,任谁
也无法改变。
众人眼光聚向左侧的俊秀青年,只见他那脸色稍变道:“军师,我确实不同意为何无
缘无故将船停留此地,假如有心人士此时来攻,巨鲸号也有充足的能力克敌致胜,越将时
间往后拉,反而不利于我方,何况此次会谈结束后,三方同意暂缓战事一年,我卢明宽不
懂,为何军师下令全队不准前行呢?再这样下去,船上粮食将尽,人人浮躁不安,平白添
了许多困扰。”这卢明宽乃是东方旗中隶属大皇子一派的禁卫统领,本就对较倾向三皇子
的和浚之不满,此次他带着所属的精锐部队,本来想压压这和浚之的气势,想不到这和浚
之手段高明,利用郡主之名,处处压着他们这群心高气傲的禁卫军,让他们数月以来只能
在船上度过,心里正是气闷不已。
好不容易回程,却又不知缘故,在这不能靠岸的地方待了足足三天,早在会议前就到
处放话,怀疑和浚之的领导能力,所以语气间也不是很客气。
一旁容貌傲人的美丽女子,笑道:“军师既然如此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卢统领稍
安勿躁,听军师怎么说吧!”
这名女孩子容貌姣好,眼神总带着浅浅的笑意,薄妆清点,带着一种迷离的美感,粉
带束腰更显得纤细而娇丽,端庄的美带点慵懒气味,身材高挑却极为均匀,惹的众人一双
眼老不由自主往她那儿飘。
房中粗豪汉子是申无求,是立场中立的另一禁卫统领,老人则是中枢院代表范典,心
思深沉,此次领命作监督之责。
容貌出众、闲适淡雅的丽人,则是旗主手下得力大将之一,名唤乔靖妍,其地位与和
浚之不相上下。
和浚之淡淡的说:“在回程中,我方的探测人员一直不断传来消息,赤喉与炙世虽说
签下停战合约,但是在私底下仍不断扩充势力。此次途经两方势力范围,可疑的是两方按
兵不动,情势诡异,但是如同卢统领所说,我船队并不是毫无作战能力之辈。”环顾一下
众人,和浚之又道:“但是假如我军进入铜肠峡中,前有军队横江,后有敌军锁住退路,
那又该如何?”
申无求皱眉道:“军师此话可有根据?我东方旗与其它两方势力虽为敌人,但事实上
却没有发生过什么战事,假如在此地方发生战事,除非杀尽所有人,要不然以我东方旗的
威势,必定寻求报复,对彼此是有害而无一利,炙世或赤喉军会在这当头做这等蠢事吗?
”
和浚之道:“当然不可能,敌军根本不需胜利就可得到他们所要。”
范典挑起白眉,露出兴趣的表情道:“哦!此话怎讲?”
和浚之利眼一扫,道:“想想,假如在此敏感时刻,我军受袭,经过了一场战役后,
我军受到相当的冲击,甚至损失掉一些人手,而来袭者却留下炙世或赤喉的旗帜,那情况
会是如何?”
乔靖妍轻声回道:“我东方旗必定尽发国内所有军力,报复来袭的集团。”
申无求拍桌而起,道:“而事实上,真正突袭之人却可坐山观虎斗,享受渔翁之利。
”一旁的卢明宽泼冷水说道:“别忘了!这只不过是军师的假设,事实上可能什么都不会
发生,是军师想得太多了。”
和浚之淡淡瞄了卢明宽一眼,卢明宽不自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和浚之朗声说道:“这几日,我在峡外三天,私底下派了几队人员进峡观测,暂时查
不出有何危险之处,所以召阶uU位前来,就是要讨论一下明日进峡的细节。
”
众人讨论一番进峡的进退方式,经和浚之一提醒,众人不得不严肃讨论这可能性。
会议中,和浚之一直注意着卢明宽,当和浚之提出希望武力坚强的禁卫军断后时,卢
明宽也无异议的接受。
会议结束后,众人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发布命令。
“和军师!”乔靖妍在众人离开后,去而复返。
“乔小姐还有事吗?”
乔靖妍姣好的脸上勾起浅笑,言道:“你瞒得了其它人,又怎能瞒得了我呢?
老实说,我不相信炙世与赤喉军会明目张胆的来攻打我们的船队。”乔靖妍的情报网
并不逊于和家,自然知道其底细。
和浚之笑道:“当然,这场会议只洛u酗艉H而设,当然逃不过“七巧玲珑”
乔靖妍的法眼。”
乔靖妍走进和浚之身边,望着明月淡然道:“只有笨人才会在这当头随意挑起争端,
炙世与赤喉军近年来虽然势力大增,但是不得民心,底下争端不断,仍需要一段时间来休
养生息,将底下咱u嵘エJ管理。炙世权力斗争剧烈,赤喉军人心思动,南王还需时间安抚
,他们巴不得这一年之中能休息生养、聚集力量,你说谁有空来突袭我们呢?”
虽然赤喉军与炙世对于据东北富庶的东方旗都野心勃勃,但是两方势力不断拉锯,使
东方旗中有一种和平的假象,且东方家除了据地形之便,易守难攻,东南岛群还有一些不
属于双方的游离势力,借着两方暧昧的关系成长,除非南王军能撤除此地根深蒂固的小势
力,才能进入东方旗领地。
中部大陆则与炙世隔着大江对望,一望无际、毫无遮掩,尽是绵延数百里的干草原和
红石场,除非炙世肯冒着被赤喉军和东方旗两面夹攻的危险渡江而上,否则正面入侵几乎
是不可能。
多年以来,两方势力不断藉由许多管道入侵,许多人常常是被利用而不自知,近年来
虽然稍有安分一些,但是事实上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和浚之柔声道:“我和家为东方尽心尽力,希望能避免这场纷争,但是显然是徒劳无
功了,这场混乱即将开始,希望奶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东方家的未来着想。”
乔靖妍仰着头,柔美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道:“我看是为了东方郡主吧!”
和浚之微微一笑道:“是也好,不是也好,总之明日是关键的一日,希望奶能够好好
保护郡主。”这乔靖妍手下能人无数,连他也不清楚她究竟有多大能耐,但是只要乔靖坏
ub郡主左右,当可保证郡主安全无恙。
乔靖妍似笑非笑的瞧了和浚之一眼,转身清移莲步,在出门前说道:“你放心的对付
敌人吧!郡主妹妹我保证没人动的了她一根汗毛。”
和浚之听着乔靖妍落地无声的脚步,其恍如古井无波的脸容,泛起一阵难以捉摸的笑
意。
人人都在等待,等待那月满乌陵之时。
第四章 初生之犊
一轮黯淡红月高挂,风起云动,为大地掩上一层薄纱,夜色呈现一种浓稠的黑,让人
透不过气的诡异气氛,蔓延开来。
两艘中型战舰导引,三艘乌金战舰断后,固如金汤的将巨鲸号收纳怀中,两岸的峻山
野岭传来断断续续的夜枭声,船舰上透出的点点灯光映在流动的河水上,如同点点萤光在
水中翻滚。
和浚之立在船首甲板上,面容如同平静的深潭,不起半点波澜,望着两旁急掠而过的
崇山峻岭,心念如电光般运转。
自他继承父亲的军职成为东方旗军师以来,面对着的是诡谲多变的政局斗争,讲究的
是手段谋略与制敌机先,以智谋高绝、运筹帷幄的绝对冷静而突出于众人之上,与东方旗
中另两位谋士并称三大学士,曾几何时,人们忘了他和家在武学领域中,也曾独领风骚、
傲视群雄。
和家侍奉东方旗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极得旗主信任,势力庞大且集富贵权力于一身,
得罪的权贵重臣也不在少数,想要铲除他和家势力的,更是不可胜数,但事实证明,没有
人能够动的了他和家一根汗毛。
自他父亲遽逝,许多依附的部众纷纷离去,许多人蠢蠢欲动,他们等着看他这初出茅
庐的无名小子犯错,等着将和家的势力瓜分。
和浚之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原本被夜风吹的向后飘扬的衣衫,却慢慢停顿下来
,怪的是并非风停了,但是在这猎猎作响的夜风中,站在船首的和浚之,衣衫却是片袖不
起,怪异至极,一双有神的眼睛精芒乍现,隐隐可见电光流动。
自接掌军师一职以来,和浚之已经很少跟其它人交手,他都快要忘了血液奔腾是怎样
的滋味了,希望今夜不会让他太过于失望。
舱内转出一名穿着一身蓝黑色、气度沉稳的男子,疾步向前。
“军师,探测组回报,前面不足十里峡弯最狭窄的地方,有人员聚集的能量出现,分
布在峡湾边四周,我们是否要提高船的高度,离开峡谷?”
这名男子是上官望,是和浚之手下出色的部众之一,直接接受和浚之的命令,行事作
风低调,背后交错插着双锤,这次由他带领共百人的精锐部队,一直隐藏在船上,等着进
一步的命令。
和浚之脸色不变道:“不!在敌我难分的状况下,如果主舰升空,恐怕招围攻的机会
将会大增,而且如果对方有重型武器的话,失去了峡谷的遮蔽,巨鲸号的行动反而会迟缓
许多,呵呵!这些人想必是有备而来,地点时间掌握的不错。”
上官望笑道:“这些人恐怕连真正的战争都没见过,拿这小儿科的战术就想动我们,
未免太过天真。”
和浚之虎目放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还早的很呢!上官,这幺早就露出形迹,
引开我们的注意力,敌方一定另有计划。”沉思片刻又道:“后头又有什幺动静?”
上官望道:“断后的舰上灯火通明,舰上人员表面看来都很正常,按各班次轮值,但
事实上却是全舰动员,只是按兵不动,不晓得在等什幺。”
和浚之拍着上官望的肩,言道:“既然人家戏码做足,我们可也得捧捧场才行,传令
下去,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上官望一个点头,转身钻回舱房。
和浚之仰望夜空,轻视他和浚之的人,都要付出相当昂贵的代价。
高奇窝在厨房中,吃着这个月以来的第一餐,虽然入定后不需饮食,但是醒来后肚子
那空虚的感觉,着实叫人难过。
他是在下午醒来,但是外头人员走动,他没有机会偷溜出来逛逛,一直忍受到半夜,
人员渐渐睡去,他才偷偷窜下舱,偷拿这二厨特地留下来想讨好他那女友的食物,可惜现
在都进了高奇的五脏庙了。
高奇吃干抹净,瘫在厨房隐密的一角,感觉舒服的快要死了一般。
高奇身上穿着船员的便服,均匀的骨架撑起稍嫌紧一些的衣服,虽然瘦弱了点,但却
给人昂扬不凡的感受,手指长而纤细,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晶莹细致,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
般。
头发随意用捡拾来的带子绑起,几缕发丝落在额上,如刀削般的五官,略可在眉宇之
间见到过去高奇的影子,一双精亮流光乍现的眼,配上不在乎的笑容,给人一种成熟却又
精灵跳脱的不和谐感,但是却有着一股怪异的魅力。
高奇外表上看来大约二十来岁到三十岁左右,很难正确判断年龄,刚开始高奇一见自
己变成这副德行,还哀悼了一会他早逝的青春,他就像是直接从青涩的年少时期一下子长
大成人,不过想想也好,至少以这模样闯荡圣土时,应该会少掉一些年龄上的麻烦,何况
还可以做很多以前只能想象而不能去做的事。
高奇过去那种不在乎的洒脱感,被千百倍的强化,不受任何约束本来就是这先天境界
的特性,在转化过程中,精神气质自然改变,现在只是将其外放而已,这种自由不受任何
世俗所拘限,才是生命的本质。
忽然,外头传来脚步声。
高奇眼中光芒乍现,黑暗的厨房中好象有两盏灯光亮起,电芒突现,在联邦古文书记
载里,这称作“虚室生电”。
高奇的身体像是毫无重量般瞬间窜上舱窗外,附着船身,手上自然出现一股吸力,将
他的身体贴在圆滑的船身上。
一名穿着白色厨师制服的年轻男子摸了进来,在高奇拿食物的地方东翻西找。
“奇怪?怎幺会不见了呢,我明明放在这里啊,难不成被猫偷叼走了?”
原来是来找东西孝敬他那女朋友的二厨,高奇心里好笑,这东西早就进了他这高手的
肚里,再怎幺找都没用了。
只见这二厨还真有耐心,翻东翻西的就是不肯放弃,高奇心念一转,反正都已经吃饱
喝足,不如再回去睡睡大头觉。
于是他沿着舱窗慢慢往上爬,在夜风中距离地面有百公尺的距离,任何人看了都会感
到脚底发冷,当爬过第三层舱窗时,一处窗门轻掩,窗内传来一阵阵音乐声,看来这东方
郡主又睡不着觉了,高奇像壁虎般在舱窗之间横移,爬向靠船尾的东方竹影的房间。
高奇偷偷探出大头,只见宽阔的房间中摆着一扇大型的屏风,挡去内室风光,淡淡的
药香充斥整个房间,在入定的时间中,高奇最想见到的就是这东方郡主,虽然他能够在别
人的耳语中了解她,但还是不如亲眼一见来的真实。
琴音丁丁声渐止,一阵衣衫摩娑的声音传来,高奇好奇心大作,到底这东方郡主长的
什幺模样,总不能一直待在这等她出现吧!
房门口有几个几乎不可闻的气息,显然有高手隐藏着,高奇也不敢擅进,要不就干脆
打退堂鼓,回去睡觉算了。
然而,船后不远处突然传出一阵喧哗,夹着一阵火光,发生什幺事情了?
和浚之看着后头三艘战艇无故起火燃烧,红色的火光照亮两侧高崖,他坐在一张特地
搬上来的桌旁,就像没事一样的泡着从东方旗带来的高山茶,一旁则站着上官望及另一名
黑衣汉子,好象在看戏一般,欣赏着像盛开红花般的火焰。
和浚之淡淡笑道:“若要我给这场戏评分,我会说这编剧太过做作,扣十分。”
上官望瞇着眼道:“演员不够投入,再扣十分。”细看船上火光后人影晃动,兵刃相
交的声音都嫌太过稀少,仔细看还有人偷懒的在一旁观看呢。
一旁黑衣男子冷冷的道:“烂戏一部,不予置评!”
和浚之好整以暇道:“上官,前面敌人如何了?”
上官望道:“申统领带着五百人员前去迎战,敌人据地形隐藏在各处,在数量上来说
勉强可算势均力敌,但申统领经验老到,想在他手下侥幸获胜,只有一个字,难!前面的
障碍应该很快就可以清除。”
和浚之欣然道:“那戏肉就要来了。柴宣,你与上官带着一队人员,去“支援”
我们的友军,给他们一个深刻的回忆。”
这柴宣是和浚之的重要伏兵,一身功力仅次于他,此次回程特地带着一队精兵隐藏在
这峡湾外,和浚之待在峡外三天,也就是为了等待这一批精锐,而敌人以为他们这批访团
只带了两队禁卫兵以保护主舰,所以才敢明目张胆来袭。
上官望与柴宣带领五百名养精蓄锐已久的战士跳上小型艇,迅速向后面约三里处断后
的乌金船舰逼近。
和浚之斟一杯茶,朗声道:“各位既然已经到来,何不下来趁着这好夜色,一同喝个
一杯聊聊呢?”声音聚而不散,虽然低沉,但是却一字一句传遍峡内,造成一股回音。
突然,两侧高崖上出现近十名脸上绑着黑巾并将脸遮上一半的黑衣人,驾着一种怪异
的白色物体飞至船只上方,数人一跃而下,一名高大的男人背着一双对斧大喝:“赤喉军
南王前锋刹以猛领教了!”
来者身形威猛,加上背着刹以猛闻名的双斧,在夜色掩护下确实相当神似,一旁甚至
还有持长矛的瘦高男子,乍见之下,确实是赤喉军几个着名的将领级人物。
和浚之恍若未见众人一般,看着手上的茶杯,淡淡言道:“刹前锋好久不见!
自从去年在疆北道左相逢后,想不到一别已经数年,最近过的如何?煞前锋为何脸上
覆着黑巾,难道有什幺原因吗?”
“刹以猛”一听,露在巾外的脸一阵错愕,旋又恶狠狠的道:“哼!
闲话少说,私人交情又算什幺,战场上只有敌人没有朋友,动手吧!”曾几何时,刹
以猛的语音与反应变得如此古怪,虽然身形类似,但是怎幺看都让人觉得奇怪。
和浚之仰头大笑,笑声中藏着充沛的能量,震得每个人的耳膜生痛,众人心底一惊,
这和浚之好惊人的功力。
“笑什幺!!”
和浚之停下笑声,面容变的毫无情绪,冷哼一声,不屑地沉声道:“我和浚之长年来
身在东北,从不曾涉足过南方,你这刹以猛是在何处与我结交呢?”一字一句带着深沉的
杀机,撼动在场每个人的心。
众人相视一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刀剑齐出,务求在最短的时间中将和浚之处理掉
。
但,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团炫目的光芒出现在和浚之的手上,桌椅首先在他惊人的
能量下承受不住而吋吋碎裂,木块带着和浚之惊人的能量气劲飙向众人,在场众人都不是
泛泛之辈,有些甚至是成名数十年的人物,但没有人能够看清剑芒从何而发,更别提包裹
其中的和浚之了。
圈外众人不再隐藏真实本事,生死当头,谁还有空扮演自己的角色,只见刹以猛丢掉
一斧,将手上单斧做刀使,在胸前变化出细微的刀招,微往后拉再挟着炙热能量一举进攻
。
持矛者拉出藏在腰间的三节短棍,虎虎生风的在胸前聚集能量团,将冷冷剑芒拒于其
外,看来功力不低。
藏身众人之后的一名老人,双手黝黑,与剑芒交击之时,还隐然有金石交错之声,其
它功力较弱者,根本没办法接近方圆近丈的剑芒中,略一接触,胸前就像被巨石撞击一般
,只能退在圈外,勉强运气抵抗触肤生痛的气劲。
和浚之剑芒再展,向外扩大一圈后,毫无预警的回收,和浚之手持长剑昂然立于场中
,洒然挺拔的身形在淡淡灯火中更显出色,主动权在他手上,要攻要守全由他控制。
这是和家祖传剑法,创于和浚之的高祖,最擅长以一敌众,在千军万马中最能发挥其
特点。
和浚之微微一笑道:““滚浪刀”胡天冶、“盖世棍”焦俊,而这位发鬓俱白的前辈
恐怕是“赤练手”景文离吧!真是稀客,诸位不在东北城里享清福,反而劳师动众的来迎
接我们这群访团归来,真是辛苦了。”
嘴角虽带着笑意,眼睛中却带冷冷的杀意紧锁着众人。这些让和浚之点名的人物都是
东北赫赫有名的,“赤练手”更是一派宗主的身份,随便哪一位都足与他和浚之平起平坐
,怎知今天却来做个藏头藏尾的小贼。
在场众人肝胆欲裂,想不到仅仅一招就让和浚之逼出底细,不过就算是被认出又如何
呢?只要目的达到,众人在京城中又有不在场的证人,任凭和浚之怎幺说,也不会有人相
信。
不发一语,再结杀阵群攻而至,这和浚之功力之高出乎众人预料之外,但是事至如今
,后悔也没有什幺用,只能全力狙杀和浚之。
和浚之仰头深吸一口气,望着高挂的棕红色木冕月,炙热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着。大
喝一声,剑招再起,像是平地惊起一声响雷,剑芒烟火般再现,这次他再不保留,气流横
逸,刮起阵阵凛列的寒气,剑芒之盛几乎包括了甲板上所有的空间,夷然不惧的将所有人
纳入剑网中。
这一头,高奇没上前去看热闹,因为高奇发现有几个穿着黑色有着类似鳞片,像是潜
水衣般的人从水底冒了上来,将绳索往上抛射,吸附着船底,几个人慢慢往上移动。
他默默伏在船影之中,藉着夜色打量来人。
这行人共有五个,个个身形矫健,迅速的往东方郡主的舱房移动,在第三层兵分两路
,分出三人潜往另一侧舱房,其它则静静的在东方郡主的窗台下等待。
高奇心想,这些人是如何得知东方郡主的房间所在,难道有人偷偷告诉他们?
窜进另一边舱房的三人,悄悄推开窗户进入,突然斥喝声大现,在郡主窗下等待的两
人一跃而入,一阵声响后,背着一团黑影的人出现窗外。
怪了!这东方竹影的四周,常常都有许多功力深不可测的护卫在,怎幺可能如此轻易
地就被人擒走。
高奇四肢并用,头上脚下的倒悬在黑衣人上头。
“喂!”高奇突然叫上一声,底下黑衣人吓得差点跌下去。转头一看,只见斗大拳头
迎面而下,他眼前一黑就摊在窗台上。
高奇大手一抓,将一团装着人的布袋抓起,身子一个空翻,踏着这倒霉的黑衣人一跃
而上,脚下在舱窗轻点,影如鬼魅般窜进上层的房间中。这层是船上侍卫的居所,现在当
然没人在。
将布袋放置床上,急忙打开,要是让郡主这幺好的人被吓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布袋一解开,高奇大头凑上去一看,只见这郡主容貌姣好,肤白胜雪,一幅海棠春睡
的模样,柔软的身躯娇憨慵懒的侧在一旁,上身穿着短袖半臂衫,套穿在粉白色长衫外面
,窄而合身,高腰裙则特别强调她那半臂环绕的腰身,头上则扎着雅致的发结,在窗外微
光照射下,现出恍如世间至美的型态。
高奇虽然外表成年,但事实上却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子,虽然被这郡主惊人的美貌所
吸引,但心灵纯净,刹那间感觉到有些不对。
照理说这郡主应当是被强行掳走,但他触手却觉得皮肤柔软,并不像是一般人被禁制
的状态,脑中灵光乍现,头顶与脚底同时作用,两股能量瞬间分布全身。
原本躺至床铺上的“郡主”骤起发难,一双纤纤玉手,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游走高奇胸
前大穴,高奇只觉全身一麻、不能动弹,无力的瘫在床侧。
这名女孩子不就是乔靖妍,她事先将郡主移至其它房间中,在房中静静等候这些突袭
者的来访,假装受制,打算将这些人背后的主事者揪出。不料却被这高奇拦下,这乔靖妍
不动声色,这名看来不像和入侵者一伙的人究竟来自何方。
高奇全身麻痹,还好在事前能量转动的作用下,消去部分禁制,但是仍然需要一段时
间才能将这女子的怪异禁制能量消去,叫道:“喂!你抓着我干嘛!是我救了你耶,你知
不知道?”
高奇只好先拖拖时间,希望不会被发现他体内能量正试图解去禁制,这女人八成是底
下那群神秘高手的头头,虽然高奇在入定之时没有办法探查这些人,但从船上其它人的言
语中,可以知道,这乔靖妍来历可不简单。
乔靖妍将高奇翻过身来,巧倩兮兮的说:“我知道,我不正在报答你吗?”
一双手轻抚着高奇上下,探查这名怪异男子的来历。
高奇怪叫道:“喂!你这样是性骚扰啊!别乱摸,我可还是冰清玉洁的处男哪!”
怕被乔靖妍发现他仍有能力去掉禁制,只好将能量藏在体内静置不动,这种方法经过
经脉改造后,使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乔靖妍满脸笑意道:“死家伙,我这般对你,难道你不知我的心意吗?何况我至今也
是仍未婚嫁,这不是正好吗?”
这男子在船待了月余,乔靖妍居然没有办法查探出这人是什幺来历,不但体内经脉极
为怪异,体能状态也大异常人。
高奇求饶道:“这位大姊,你可要看仔细一点,我长的又丑,家里更是奇穷无比、家
徒四壁,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别提娶老婆了。
大姊你长的国色天香,如仙女下凡,世间罕见,不如我们当成没见过,虽然我救了你
,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等小事,何足挂齿。倒不如放了我,下次!下次我再介绍几个优
质壮男给你……啊别摸那里啊”
高奇喋喋不休,一筐话溜口而出,暗里讽刺乔靖妍想男人想疯了,连他这根嫩草都想
吞下去。
乔靖妍把手放在高奇的丹田气海上探查,气海中浑沌无一物,根本无法得知这名怪异
男子的武功来源。
乔靖妍淡道:“既然遇上,我也只好认了,还没请教我这未来的老公叫啥名字呢?”
高奇见乔靖妍居然没什幺反应,更加重语气,希望藉着能量生生不息的特性解开束缚
。
他大声叫道:“我姓倪名老爸!疯婆娘!你是想男人想疯了,还是寂寞难耐想找个姘
头,快点放开我,要不然等我兄弟来了以后,你就惨了!”
高奇是疯了不成,在这当头还敢惹乔靖妍这女煞星生气,万一乔靖妍把心一横,赏高
奇一掌,以她强横的功力,高奇还有命在吗?
高奇在赌!赌这乔靖妍还没探查出他的来历之前,不敢下杀手。但如果真让这女人探
出他的能量特性,说不定真有办法将他牢牢制服住。
与其如此,还不如下一棋险着。
乔靖妍望着这有着怪异魅力的男子,收起笑意,玉脸生寒,柔弱无骨的手掌一伸,高
奇就像是被高压电击般,被打至房间角落,吐出一小口血。
高奇心里大喊打的好,能量不停的流窜体内,自然而然将这一掌抵销,更顺势将胸前
受阻的穴道打通。
这女子掌力真重,打的高奇胸前隐隐作痛。
房外脚步声响起,步伐沉稳有力,立于房门前。
“小姐。”
乔靖妍道:“我没事,你去看看前面甲板战事如何了?”
乔靖妍步下床铺,慵懒的伸展肢体,虽然凤眼带煞,但是一举一动仍是那幺的柔美。
在东方旗中,她的地位极其尊贵,要不是这男子看来不像是跟来袭者一路,她才手下
留情,否则这高奇挨上她一掌,只怕小命早归西了。
乔靖妍将眼光放到嘴角冒血的高奇身上,她也不晓得为何自然而然的与这小子开起玩
笑来了,这跟她平时清冷的形象不同,看着高奇委靡瘫在角落,忍不住心中有些不忍,脚
步轻移。
突然,窝在墙角的高奇奋力一跃而起,双掌聚集已久的力量轰然而至,隐然可听见风
雷之声,这乔靖妍虽然是仓促中受袭,但其姿态仍是那幺曼妙,双掌如白色蝴蝶般交错飞
舞,不急不徐的将高奇的掌力卸于一旁,惊异的发现这男子居然堪堪与她匹敌。
她这掌法名曰“摧玉掌”,虽然外表上看来轻飘飘的不着力,但是事实上,掌力却有
裂石断金的能耐,虽不是全力应付,但在东方旗中能与她相较者寥寥无几,这男子居然能
在挨她一掌的情形下,再行反击。
高奇见一轮强攻无效,不禁大为诧异,在未经历脱胎换骨前,高奇的掌力甚至可将圣
殿研究所的天花板打通,虽然当时是功力数倍膨胀后,但现在功力虽不如当时状态,也应
当没差到哪去,这看来柔弱的女孩子居然跟他不相上下,甚至尤有过之。
高奇将掌势再变,收合掌劲,背城借一,和乔靖妍相对一掌,藉着掌劲急退,穿窗而
出,口中大喊:“疯婆娘!我不跟你玩了!有缘再见!喔!不对最好别再见了”噗通一声
,堕入冰冷河水中。
乔靖妍移至窗口,看这奇异男子离去前还不忘逞口舌之便,原本如冰般冷漠的至美脸
孔,不禁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假如高奇觉得这幺简单就可以逃出她“七巧玲珑”的
手掌心的话,那可就太小看她了。
前面甲板上的战斗也将近尾声,场中黑衣人除三名功力较为强横者之外,全都负伤在
一旁,若不是场中三人强架着和浚之的攻势,恐怕今晚会有许多人血溅当场。
“赤练手”景文离明显的不管功力招式都比其它两人来的优胜,但却仍然无法攻入和
浚之如同水银泼地般的攻势,其它两人就更不用说了。
和浚之大喝一声,剑芒在不可能的情形下再扩大一圈,将其两人“挤”出剑圈之外,
倏地,将银白色光点集中在老者身上。
“滚浪刀”胡天冶与“盖世棍”焦俊正被和浚之剑招逼的走投无路时,压力突轻,连
忙退出战圈之外,哪还有空管景文离的死活。
光点忽散,景文离带着一蓬血光急退,苍白的发丝狼狈不堪的披散在脸上,手背上鲜
血淋漓,怕是废了。
和浚之立剑当场,笑道:“各位,还想继续打下去吗?”言下之意似乎有放他们走的
意思。
在这个局势中,人多的他们反而屈居下风,不但多人挂彩,其中最强的景文离也废了
一只手,而和浚之船上的高手都还没出现呢!
其中扮演刹以猛的胡天冶道:“哼!是我们技不如人,和浚之你想如何?”
和浚之淡淡笑道:“不如何,今日一战,浚之兴致已到,若要留下诸位性命,恐怕我
也要付出点代价,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诸位自便吧!”
一干黑衣人惊疑不定,这是一举歼灭他们的大好机会,难道这和浚之会白白放过?
景文离止住血,尖锐叫道:“好!和浚之,今日之事我记着了,我们走!”
说完,黑衣人纷纷跳入数百尺下冰冷的河水中,潜往岸边。
和浚之仍然立于甲板上,脸上一阵红晕上涌,良久才又恢复原来的脸色。
原来这威力强大的剑招,消耗他相当大的能量,今日来袭的敌人都是东北半球屈指可
数的高手,他一开头就以这强横无匹能量,配合全攻击型态的剑招,强行压制众人,外表
上从容不迫的单剑御敌,将其意志锐气消去大半。
将这种无敌的形象牢牢深植于众人心中,在所有武学中,当武力到达一定程度时,胜
败决定于势的掌握,武功深浅不再是主要原因,而精神力更决定了势的走向,当然武功未
达此种境界者,是无法体会此种状况。
今日来犯者本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却得假装其它人物而拿着不称手的武器,做见不
得光、毛贼所做的事,何况又被和浚之一言道破,心里的窝囊更深。
势既以失,又摸不清和浚之来去无踪的剑招,一身功力只能发挥不到七成,如何能不
败?但和浚之虽有将其尽灭的把握,但是同时也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
刚才要不是其它两人私心作祟而及时抽身,以三人之力,说不定还能扭转局势。
但这些人平时就各霸一方,感情不算交好,又怎幺会以身试险呢?
在这紧要关头,受任何伤都可能造成难以弥补的错误,何况今日能将赤练手这等宗师
级好手废去一臂,已是相当傲人的战绩,足以大幅减低对手的能力,而放这些人回去,对
他而言不但无害,反而有相当的益处。
和浚之抬头看着后方战况,火光已经渐渐熄灭,看来战事已经接近结束。
高奇在冰冷的河水中载浮载沉着,最近他好象跟水特别有缘,没事就要下水洗洗澡。
在急湍的江水带动下,高奇离开庞然大物巨鲸号,展动着四肢,缓缓往另一头的峡弯
游去。
高奇现在倒不担心这东方郡主的安危,显然船上的人早就有所准备,先一步将郡主偷
龙转凤移往其它安全的地方。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离开这地方,毕竟高奇是偷渡过来,既然
曝了光,不太方便再继续留在船上。
虽然郡主看来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船上其它人的态度就不得而知了,还是早点离开较
好。
这头战事正打的火热,高奇仰头看去,护卫访团的三艘先头战舰,正企图将船只靠向
行动力较为便捷的敌船旁,但是这些船舰却好象不愿意做正面冲突一般,在空间中边打边
退,四艘平底的小型舰艇以一个弯弧上下交错在前头,几艘小艇在阵中小规模的交战着,
打得异常灿烂。
这些圣土的士兵,个个人高马大、勇猛似虎,手上持着刀、矛、斧等适合近攻的武器
厮杀,并随着一种固定的频率,进退有据的战斗着。这是战场上的实况,不是你亡就是我
死,毫无任何疑问。
在战场中,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什幺,远远的看去,双方似乎正僵持不下,点点
刀刃交错的闪光到处闪动着,失败者由空中战场落下,水面上浮沈着许多尸体,高奇第一
次亲眼目睹这种战争的残酷与惨烈,不禁有些恻然,将他初临异乡的兴奋的心情压抑不少
。
过去都是听新闻媒体传真报导,总对这种战争有种不真实感,而现在他是真真正正进
入了这一个纷乱的地方。
高奇心想,倒不如到这些船上“借”点东西,也好渡艘小艇,顺流而下。
在高奇的认识中,圣土中有一样联邦没有,但却非常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钱”。
联邦中,所有金钱交易都由公家机关所掌握,人们只能在存款记录中见到一排数字记
录,而圣土中却仍有这种特殊的货币流通,以特殊的金属矿物作为基本交易单位,人民不
管任何活动都与这钱有着重大干系,所以高奇想要在圣土中活下去,这东西可是非常重要
的。
高奇闭气潜入水中,能量自然循环不息,在暗黑的水中,找定前方火光之处,穿过水
面激烈的战场,到达四艘船舰中靠右后方的一艘特别大的船舰,这艘船旁还系有几艘备用
的小艇。借来一艘,应当不成问题吧!
船上灯火通明,怪的是这艘船舰上并不像其它舰上有着许多战士戒备着,反而一反常
态的特别安静。
高奇冒出水面,对着距水面五十多公尺的船底,双手向水面一压,水面像是被两团实
质的气块压的凹了下去,高奇的身体翻飞而上,这种方法跟不久前他冲上水家的圆形住屋
方法大致相同,只是这次他可以顺利利用体内的能量,再也没有那种狼狈像了。
他飞到船底吸附在上头,然后一步步攀上船身,现在所有人的眼光正集中在前面的战
事中,对一旁的戒护应当没那幺严密。
悄悄攀上其中一扇没有灯光的窗户中,里头正对窗户的是一扇满典雅的屏风,怪了!
这些圣土的人怎幺这幺喜欢用这种上头画满图画的屏风做装饰?
翻身进去,静听一会,确定房内没有任何人,高奇才大胆的将室内环境看清楚,这里
是一间相当小巧的房间,房中充满一种特殊但说不上来的香味,应该是女孩子的房间吧!
高奇用能量将一身湿气逼干,小心翼翼地在房内找东找西,就是没见到有长的像钱的
东西,只有一些女孩子用的珠炼首饰之类。
高奇想,他一个“大男人”(现在是了)拿着这些女人用的东西,不是太奇怪了吗?
何况虽然这些人和东方旗家是敌对的状态,但对他而言也没什幺干系,就算是偷东西也该
是盗亦有盗,只拿自己所需的。
突然高奇灵觉一现,忙窜入房间中唯一可藏人的床底。
房门被推开,来人不但脚步落地无声,一切可察觉的动能,几乎微不可查,要不是高
奇有这种奇异的灵觉,恐怕来人就算站在高奇背后,他也是一无所觉。
一双纤足踏入房中,站在房中良久,高奇尽全力抑制所有生机,这女子比巩良更神秘
莫测,高奇紧张的冷汗直流,本来以为以他现在的功力,就算是六大世家里任何一人他也
有把握接的下来,现在才知自己还差的远勒。
这名女子不晓得为什幺站在房间正中央,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动作,难道她发现了什
幺?
“扣扣”房门传来敲门声。
这名女子才将一双穿着紫色淑女鞋的脚移往房门,高奇在肚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姬小姐,主人请你到会议厅。”一个低沉男音。
“纪先生,今天有人来打扫过我的房间吗?”这名姓姬的女声,声音甜腻而柔和,尾
音带点磁性,不但好听且叫人回味无穷,听她说话就是一种享受一般,让高奇印象深刻。
“没有,我照着小姐的意思,房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全新的,且从未有人进入过,船上
的人员们也都知道这个房间是不准进入的,怎幺?小姐难道丢了什幺东西吗?”
“没有!只是问问罢了!”
两人一阵招呼后,姬姓女子随这名将军而去,高奇才大大的吐了一口气,探出头来。
圣土真是能人无数,高奇随便挑上的房间,都能够遇上个罕见的高手来,真想不到。
高奇再不敢在这间房中多待,悄悄推开木制房门,外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前后两头
都有着上下的楼梯,高奇将感官触觉发挥至极限,这次他可不敢再大意了,潜往通往另一
头往上的楼梯,上面的甬道比下层宽阔,且较为宏伟些,两方墙上挂着精致的八角风灯。
对面则可往上通至甲板上,此时隐约可听到一旁房间中有谈话的声音,高奇本来想再
回头到下层比较像是寝室的房间中再碰碰运气,但好死不死的,下头忽然有人往高奇这方
向走来,高奇连忙跳上甬道,找了一间里面感受不到人的气息的房间,推门而入。总不会
每次运气都那幺背吧!
原来是一间小小的休息室,一边面对着窗口,窗外就是那艘悬挂在船侧的小艇。
这下可好,高奇也不敢再去偷啥东西,想想干脆走人算了,但是另一面墙传来几声尖
锐的讨论声,吸引了高奇的注意。
高奇忍不住将耳朵贴在墙上偷听。
一把粗豪的声音说:“这是怎幺回事?景老师带领的一行人怎幺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发生了什幺意外?”
几个纷乱的声音,纷纷出声讨论。
此时一个阴柔却带点尖锐铿锵声,听了让高奇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道:“这次的行动,
我看可能失败了,要不以景老师一行人的力量,怎可能如此毫无动静,我们太小看和浚之
这小子了,我看,我们该用这后备计划了。”
原先那粗豪的声音为难的说:“但郡主还在船上,万一发生什幺事,这……”
众人安静了一会,一声温和特殊但却叫人打心底阴寒的声音道:“自古以来要成大事
则必须有人牺牲,就算是亲如手足,在这厉害关头之上,也无法再顾及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只是对仲孙恐怕要失信了。常将军,派人将舱底的“火雷
”取出来,做好一切准备,命船舰继续引敌舰至峡弯中,等巨鲸号经过即刻放出火雷,记
住!不要留下任何证据。”
高奇心中大骇,这些人真是狠毒,虽然他不知这火雷是何东西,但是听他们的语气,
恐怕是一种威力强大的爆裂物,本来高奇还对偷他们的小艇有点不安,现在他可是毫无顾
忌,而且他还必须想办法救救这好心的郡主。
隔壁众人讨论一阵之后,纷纷推门出去。
高奇打定主意后,悄悄跃出窗外,先偷偷将悬挂在船身旁的小艇解下。
没有动力的小艇随着地心引力落下水面,前面战事的巨大声响掩盖住高奇的行动,高
奇看着小船平稳地落在水面上,载浮载沉,随着水流飘到灯光不能及的地方。
高奇潜回船里,藉着灵敏的感知力,躲过船上的人员,一路往下潜入舱底仓库。
运气不错的高奇顺利找到了位在楼梯最底端的仓库,里面摆着一箱箱物品,高奇撬开
一看,里头用隔板放置了一个个形体古怪的多角体物品,这大概就是那什幺“火雷”了吧
!
他小心的将其中一颗取了出来,开始有点伤脑筋了,这该怎幺启动呢?
自古以来,对付这种船舰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它失去动力弄沉它,所以高奇就想以其
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高奇在上头找到了几颗按钮,麻烦的是他不知道哪一颗可以启动,
按理说,这武器可以遥控,也应当可以由人工启动才是,不过万一它还有什幺自爆装置,
那他这条小命可就……
管他的,高奇挑了其中一个按钮按了下去,这颗沉手的火雷居然缓缓的飘了起来,同
时黝黑的身体开始透出光芒,就像是什幺人在里头放了一盏灯一样。
高奇不晓得他到底按对了没有,但是这火雷越来越亮,渐渐的,亮光照亮了阴暗的仓
库,高奇开始觉得不妙,正想离开之际,上头一阵脚步声。
我勒!糟糕了!
高奇抱着头跳了起来,这真是前后受敌了,怎幺办哪?!
对了!这里是船舰底层,透过这层地板就可以出去外面了。
高奇敲敲船底,回想当时打穿研究所的天花板时,是用强劲的急旋阴劲,当时他的功
力可以说是到达顶点,现在呢?
这种船只是采用水密隔舱,大大增强了船体的强度,做为材料的似木非木,坚比金石
,是东北大陆的特产,高奇空着手想弄沉这艘船并不容易。
外头声音已经渐渐逼近,高奇连忙将舱门关上,再用木头抵住。
高奇将全身功力聚于双手,贴着船底,炙热的阳劲为内,包裹着一层寒冷的阴劲,用
上七分真力催发能量,忙了半天,船底竟只削去一层薄薄的外皮。
高奇揉揉酸软的双手,忍不住抱怨道:“妈呀!什幺怪东东,居然这幺硬。”
要知道,高奇现在的功力已非泛泛,就算是联邦中用来作为建材的塑化铁,对高奇而
言也不算什幺。
但这种怪木似金石般坚硬,却又有足够纤维韧性可以抵销所有外力破坏,就算是联邦
中重型武器,也不见得能够完全贯穿,高奇手上又没有任何利器可以挖洞,就算是有,等
高奇挖穿船只层层交迭的水密隔舱时,早就来不及了。
这时候舱房内被这颗火雷照的颇亮,还发出阵阵热气。
船只此时开始启动,慢慢的往后峡弯出口移动。
糟了!这下该怎办!
高奇忙将手抵住舱底,双手聚集能量。
对了!高奇脑中灵光一现,既然强行打穿不行,那试试用吸的如何。
这次他不再用阳劲强行攻坚,而是将极阴能量由脚底涌泉穴中经至丹田气海,汇集成
一股大军,进军手臂再分散至手掌外围,气劲意外的自己旋动起来,产生一股尖锐的气芒
,但是仍稍嫌太弱,比刚才只好了一些,一些木屑开始被刨起。
“咦!舱门怎幺打不开。”门外的人已经试图将门扯开。
高奇见此方法有效,便不再保留地全力催动能量,脚底涌泉穴不断跳动,高奇可以感
觉得到冷流经由脚底涌泉穴沿着任脉顺延往上,汇入气海,等到温养至足够的力量,开始
集结往上,经过胸前时,一股凉飕飕的感觉直逼头顶。
带动百会穴直贯而下的热流,经背部督脉沿着开拓的气脉游走全身,感官无限的加强
了,能量在气海中相聚,奇异的不再互相排斥,融合成为一股难以估量的力量,随着高奇
的意念,灌入双臂,转变成阴劲,导引至船身。
波!一声。
被高奇弄得松软的船体组织,哪经的起高奇施力下压,船底被打了两个直径约三公尺
的大洞,高奇被自己的力量往下带,穿过船体,掉落近五十公尺的距离,直接插入水底。
水面上溅出一阵阵涟漪,一下子流动不停的河水又恢复原样。
高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精疲力尽游上水面,为了打这个洞,高奇早将所有能量用
上,哪还有力气游泳。
高奇飘游至小艇旁,将自己丢上小艇。
看着船底被他打出的大洞里透出一种很诡异的白光,船上的人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一些人影开始慌乱的喧哗着,这下子,这些人什幺诡计都使不出来了,如果再不逃命,
恐怕连小命都不保了。
渐渐的,开始有人往其它船舰逃去,弃船者越来越多。
突然洞里光线一灭,高奇正在纳闷是不是计划失败了。
“轰隆”一声巨响,船底先炸开一个大洞,然后又是一连串爆炸声,所引起的连锁效
应,使船底的火舌往上窜升,整个船体开始剧烈摇晃。
躺在小艇上的高奇有些愕然,这火雷的威力还真吓人。
停了半响,忍不住这荒谬的笑意,躺在小艇上哈哈大笑——他进入圣土所做的第一件
大事,居然就是弄沉人家的船。
看着大船逐渐倾向一边,船上的物品纷纷坠落。
高奇以手代桨,慢慢远离这场战事,算是为了感激东方旗的人救了他一条命,送给他
们的一项大礼吧!
第五章 初临贵境
美丽曲折的半月江,源于中部穆而亚昆山,在圣土的语言中有月亮之泉的意思,因为
在群山中围绕着一处水源地,在每年的秋冬之际,月光透过水面反射出一道空中流泄的光
彩,划过天际,就像是由月亮上洒落的喷泉般,极为美丽,是当地的自然奇景。
而在平时,江水流经干燥广大的平原,沿着开阔的河道蜿蜒而下,在明月当空的夜色
中由高处往下看去,就像是在绿色草皮中,蜿蜒的一条银带。
江水静静向西蔓延,几条支线缓缓注入被当地人喻为生命之源,优雅恬静的半月湖。
这蔚蓝的宽广湖泊,沿岸景色多变,风光秀丽迷人,数百年来就是附近居民赖以维生的地
方,水道并在此分为数条,流入海中。
在联邦未建立前的战国时代,几支民族在许多原因的促使之下,到了此地,许多人在
当地停留下来并落地生根,历经筚路褴缕、千辛万苦的岁月,在此地建立了第一座城池“
月畔城”,以纪念过去艰辛的时光。
几番时光流转,岁月的痕迹刻画在斑驳的城墙上,如今的月畔城成了海路进圣土的第
一座关卡。
在这儿,人民与来自各地的旅团交易频繁,商旅来往络绎不绝,人口极为鼎盛,就算
是战争中的占据者,也都尽力维持商机交易,以获取巨大利益。战火虽不曾止息过,但生
活依旧要过下去,此地人民的生活形成了一种自给自足的天地。
高奇沿着江水,花了数日时间逆流而上,饿时停船上岸,找寻一些鲜艳的野果吃。此
地因日夜温差极大,水果容易累积甜份,充沛的水源也利于果树生长,让高奇暂时不必担
心食物的问题。
本来高奇是下水抓鱼,抓是很容易,但一抓上来,面对活绷乱跳的鱼,高奇反倒不知
如何下手,他只吃过联邦中的合成食物,充其量在船上吃过人家料理好的东西,对该怎幺
把这鱼变成美味的食物,他可是一无所知,干脆将鱼放了回去。
还好高奇现在体质大异,几日粒米未进,还没什幺关系。
一路上高峻的风景美色,让高奇几乎目不暇给,也许是身体产生变化,一样用眼睛去
看事物,但现在的高奇却觉得世界仿佛多姿多彩了起来,一静一动都有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天上白云过境,甚至风吹虫鸣,都有种难以言喻的律动,更别提在漆黑的夜空中,那宽
阔的像是无边无境的星海了。
在联邦生活那幺多年,城市里的夜空总是模模糊糊的,只有闪烁几颗小小的亮光,微
弱地在耀眼的霓虹中残喘着;也许是城市中形形色色的吸引太多,联邦人早就习惯了人工
建构出来的夜光,白天与黑夜也几乎分辨不出差别,早已忘了天空中仍有如此壮阔优美的
景致了。
小船渐渐漂行到有人烟的地方,江面上也有许多艘奇特形状的航行船,在江面及天空
来往穿梭着。
现在高奇是身无分文,对于如何赚取所需的金钱和完全不同的国度与社会型态,他也
是懵懵懂懂一无所知。在联邦时,他曾读过相关圣土社会型态的书籍及报导,应该不会差
到哪里去吧!
高奇乐天的想,他现在不再是小孩模样,手底下也有两下子,像他这种优质人才,是
可遇而不可求,随便走到哪都会有人抢着要,所以他也不太担心。
轻划着船往人口密集的地方行去,在一处看来往来人群相当热络的小港口上岸。
高奇现在所处的地方是离月畔城不远的渡船口,是月畔城与外地联络‵吞吐货物的小
港,在此转陆路往北就可进入城中,人物来往极杂,主持这里商务事务的是当地的民间自
治组织,这是圣土中一种极具特色的文化。
在联邦少得可怜的记载中,圣土在联邦年大约四到五百年中,发生过一次相当大的变
动,详情未知,但据说因为这场战事,东帝的势力在圣土中取得了全面主导权,社会与文
化结构产生了极大的转变。
当时的社会就产生了这种极具特色的民间文化,渐渐地成为一种巨大的稳定力量,刚
开始确实帮东帝王朝平定了民间反对的声浪,但随着时间变化,却成为一种足以对抗中央
的地方力量,等当权者发现时,它早已根深蒂固的深入一般社会中。
据说,赤喉军就发源于这种民间组织之中,而现今所有势力大多与它有着直接或间接
的关系。
高奇随着人潮步入位于东侧的一处市集,东张西望。这里对高奇而言,到处都是新鲜
事。
奇异的建筑风情、人们的穿着服装和装饰物品,以及一旁摊贩贩卖的形形色色商品,
都让高奇这来自异地的人感到极为新鲜。
这里的建筑特色都还有联邦年前旧时社会的影子,也许是当年来自联邦的拓荒者到圣
土所建的,高奇感觉就像是走进联邦的古城邦动态化博物馆一样。
高奇就这样在市集中东摸摸、西逛逛,浑然不知在旁人眼中,高奇的形象奇特、行为
举止也是特别怪异。
东摸西看,对一切东西都像小孩子一般好奇,有时还阻碍到别人的行动,一副就是外
地人的模样,和此地的环境格格不入。
但是,高奇现在虽然体格稍瘦,但鹤立鸡群般的身高,加上他特殊的长相及气质,在
这秋末微凉的季节,身上仍穿着单薄的衣服,虽然让人感到奇怪,但也没人去干涉他。
高奇站在大街中央,惊讶地看着市集上来来往往的人与兽,除步行的人外,还有许多
两足高大的动物,昂首挺拔的以一双有神的眼睛看着路人,看来既有型又精灵。
另外还有一种非常特殊、白色无足、身体呈现扁平状、尾巴上有着杂色长鬃毛,没有
任何支撑却能缓慢悠游在半空中的长形奇兽。
“哇!怪怪这是啥东西啊?”高奇跑到一处看来像是店家的地方,门口也绑着几只这
种特殊的动物。
两足有蹄,高高扬起的长尾,腿长而均匀有力,长而厚实的身子,筋结脉络交错纵横
,结实而蕴含力量,背上披着一些精巧的挂具,细长的脖子顶端有着像鸟类的喙,但是却
比鸟大了十几倍不止,脸上有双美丽的大眼,正悠然的低头吃着绿草。
联邦的记载中从未提及这种动物,难道是圣土特产吗?
另一种更奇异的生物则被牢牢绑在一旁,体型较一旁两足动物小,略微扁平的身子后
面是一条带鬃毛的长尾,同样有双紫色大眼睛,类似紫晶的颜色,但却更透明剔透,怪的
是它并非贴在地上,而是浮在空中,就像是在水中游动一般,身上仔细一看,全身披附着
一层细细的短毛,毛色隐隐透出光泽,看似流线感十足,极为美丽。
高奇前前后后仔细观察,还不时用手触摸这庞大的动物。
在联邦记录中,大型动物几乎在联邦政府建立以来就濒临灭绝,多年来,只剩下小型
动物在山林中活动,而圣土中则因为地多高低不平的广大大陆、难以估计数目的岛屿地形
,及人烟较难生存的高山峻岭,所以长年以来就发展出一种与自然和平共处的模式。
最特殊的就是这种被联邦称为“类神经多元有机智能”的培养——撷取在当地一些奇
异生物的基因,作全方位的研究与改善,将这种原本只能生存在山林中的桀骜生物驯养,
广泛应用于人类的社会中。
在此圣土与联邦的物质科技有了决定性的分歧,但这种技术与文化被联邦斥为落后,
不屑一顾。
而社会结构方面,在久远以前,圣土原本存在着原始部落,各有其特殊的文化及生活
环境,但在种族融合的漫长岁月中,发生了许多战乱与抗争,经历了几纪元的动乱之后,
近代因东帝王朝的崛起,才有了短暂大一统的规模。
但是东帝王朝的盛景也维持没有很长的时间,在东帝一脉失去领导权之后,东半球又
开始陷入四分五裂的局势,这些历史因为联邦记载极少,而且联邦也不将一些东半球的资
讯对民间公布,所以像高奇这种一般人民,根本无法从官方记录中得知有关这方面的任何
知识。
“喂!你干什幺!”一名像是服务生,见高奇鬼鬼祟祟的在客人坐骑旁活动,大声斥
喝着。
高奇陪笑道:“这位大哥,请问一下,这两种动物叫什幺?”高奇指着在天空悠游并
有一双紫色大眼的奇异生物和啃着青草的两腿生物。
服务生一脸鄙视地看着衣衫单薄的高奇,叫道:“哪里来的乡巴佬?
连“天舞”和“陆行兽”都没见过,真是孤陋寡闻,去去去!别来这打扰我做生意。
”
高奇不在意的笑笑,伸手摸摸那种奇异生物的身躯,“天舞”好美的名字,高奇依依
不舍的离开这种有着美丽眼眸的动物,如果有钱的话,他一定先买一匹来试试悠游于天空
是怎样的滋味。
高奇走到大道中央,天上棕红色的卫星已经高高斜挂在空中,街上的人群渐渐越来越
多,他走马看花地闲晃在这一条看来宽阔的横向大街上。
这里居民的生活步调和高奇所生活的世界有相当大的不同,在联邦,所有的人就像是
被时间不断推赶着,如同镇日滚动不停的齿轮,不晓得是被其它人推着走还是被自己所驱
使,不停地被时间压榨着,每天一睁眼起来,就不由自主的被生活紧迫的时刻表层层拘限
住,唯一可以感到轻松的地方,恐怕只有在不受外界限制的梦境中!
而在圣土生活的人们,就像是不知道何谓时间一样,只是随着自己的生活步调,该走
即走、该停即停,没有任何目的,也没有任何事物会去催促你为某件目标而前进。
在他们的脸上找不到联邦人时常粉饰其上的虚假与冷漠,情感的色彩在他们脸上毫不
在乎的挥洒,高奇打心里享受这种不同的时间感。
正当这个时候,远远的,有种不协调的喧闹声,由小而大地传入高奇的耳朵中。
高奇转身一看,在大街的另一头,有几声惊叫声打破了小镇的宁静,由远而近,叫嚣
声越来越大。
走在高奇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开口道:“不会吧!又来了,这大小姐也真是太闲
了,再多来个几次,大家生意还要不要做啊!”
其它路上的行人也纷纷避到一旁,所有店家急忙把东西收起来,大街上一下子有些混
乱了起来。
高奇有些纳闷,想想还是先看看状况好了,也跟着走避的人退到路旁看热闹。
喧闹声越来越大,慢慢可以看到几个黑点越来越大,阵阵点地,有规律的几道蹄声从
大街尾传来,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几匹不停喷气的各色陆行兽出现在路中央。
高奇从蹄声判断这队奔兽共有五匹,就是刚刚高奇看见的那种脚上有蹄的陆行兽,狂
奔起来的速度惊人,而且操控者的技术相当高明,在人潮颇多的大街上狂奔,居然没有撞
倒任何人或物品,但是这种行径也太过危险了吧!
杜灵轻巧的驾着她的宝贝“白光”——一匹全身纯白的让人惊异的陆行兽,以超出其
它人的速度跑在最前面,边跑她忍不住兴奋的心情,风铃般清脆的笑声远远抛给后头紧紧
追赶的三男一女,笑道:“这次你们可服气了吧!上一次我是没把我这宝贝带出城来,要
不然你们就只有在我后头吃灰的份,记得我们的打赌,输的人可是要当胜利者一个月的小
弟喔!”
前方一头淡金发色的男孩子高声叫道:“灵灵!胜负还未定呢!现在说这些还嫌太早
吧!离城还有几十里路,你还是小心别太过得意,给“白光”摔了下来呢!”
后头脸上还带着雀斑的女孩子,朝后面看了看,大声笑道:“灵姐!
那傻瓜还跟在后头呢!我看他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你不放了,我看干脆叫姨丈帮你推掉
这婚约好了,省得他一天到晚跟在我们后面转,什幺地方都不能去,烦都烦死了。”
杜灵拉着白光跳过一个来不及退开的行人头顶,速度不变的开口道:“早就说过了!
真不晓得我那老爸头脑是用什幺东西铸的,古板坚硬的叫人发指,都什幺时代了,还时兴
指腹为婚那一套,够老土吧!不管我怎幺说,他就是那一句“人不能无信”,拜托!最叫
人生气的是,那家伙居然信那一套,好象是我非他不嫁一样,真受不了。”
脸上有着几点雀斑的女孩子看了两边暗自窃喜的男孩子,故意开口道:“可是灵姐,
他长的也还不错,家里更是圣土里首屈一指的大豪门,配你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瞧他对
你一副死心塌地的样子,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另一名较高大的男孩子插嘴道:“小麻雀,如果你那幺欣赏他的话,那倒不如你去倒
追他算了,说不定他一时精神错乱,会看上你也说不定。”
绰号小麻雀的女孩子尖声道:“柯文勉!你胡说什幺!小心我把你喜欢那个人的事说
出来!”
杜灵闻言回头道:“哦!小勉有喜欢的人?嘿嘿!小麻雀快点说出来让大家知道。”
柯文勉连忙否认道:“小灵!你别听小麻雀胡说,你小心看路!万一发生意外就糟了
。”
杜灵自信满满的说:“担心什幺,就算是我闭着眼睛,白光也能一路跑回月畔城去…
…喝!”
话声未落,白光就突然剧烈的跳起,几乎要把坐在上面的杜灵甩下背来,杜灵身手矫
健的拉紧缰绳,在空中作了一个非常漂亮的飞跃动作,白光在急速中居然还能迅速改变方
向,只不过它好象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样,跳个不停,杜灵急忙控制安抚白光激动的情绪
,白光鼻孔还不停喷气,显然受到的刺激很大,原来路旁突然窜出一个人影,让白光吓了
一跳才会有如此脱序的行为。
这时候高奇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子,在地上翻了几圈,狼狈的滚到路旁。
刚刚有个小孩子在父母没有注意下,在街旁玩耍,手中抱的球突然滚了出去,小孩子
不懂得危险,跟着球走到路中央,本来以白光的灵巧是可以躲的过,但是高奇并不知道这
种陆行兽是经过多代的改良,而这白光更是其中最优秀的品种,是同类中性格最驯良的类
型,这种程度的状况牠可以轻易躲过,反而是高奇的突然动作惊扰到牠。
高奇只见到小孩子正在陆行兽的行进路线中,怕他发生意外,连忙窜了出去,将小孩
子从白光蹄下拉走。
杜灵的其它同伴忙趁着这个机会,纷纷穿过杜灵身边,还大声喊着:“小灵!
这次一个月佣人你是做定了。”
杜灵好不容易安抚好白光的情绪,一见到众人已经离她有一段距离,气急败坏的指着
坐在路旁的高奇叫道:“都是你坏了我的事!
你给我记着!”一说完连忙驱赶着白光,快速的跟上前面同伴的脚步。
高奇一阵错愕,他好心帮她救了一个人,居然还落的被骂的下场,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啊?
一位妇人连忙冲到了高奇身边,抱起受惊吓的小孩子叫道:“你这孩子怎幺这幺不听
话,我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
她对高奇道:“年轻人,谢谢你救了我的小孩子,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真不晓得该怎
幺办。”
高奇抓抓头道:“没什幺啦,我好象又惹事情了。”
在路旁的路人聚了上来,将高奇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这里发生了什幺事情吗?”
一名骑着另一匹灰色陆行兽的青年,走到众人身边,跳下兽背,脸色和悦的道:“是
不是杜灵又闯祸了?”
这名青年穿着一袭棕色的骑士套装,头发略带红棕色,腰间围着一条长鞭当作腰带系
着,身型颀长,体格相当不错,从其身上的行头可以知道来头挺大的,脸上带着一抹让人
觉得有好感的笑意,身上见不到骄纵的气息,是一个让人觉得容易亲近的青年人。
妇人说道:“佟少爷,刚刚大小姐带着一队人经过,我这小孩子不小心跑到了路中间
,还好是这年轻人救了我的小孩。”
佟少祺略带无奈的摇摇头,向着四周围观的民众朗声道:“各位大叔乡亲们,灵儿年
纪还小,难免爱玩了一点,今天她如果有什幺不对,就让我向各位先道个歉,真是非常抱
歉!如果她有造成任何损失的话,我佟少祺一定照数赔偿到底,还请大家不要跟她一般计
较。”
一名壮硕的中年人开口道:“佟少爷,你不用那幺客气,大小姐她是我们从小就看到
大的,她什幺样的性子我们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她是调皮了一点,但是人也算不错
了,至少她没有欺压过我们,还帮我们摆平了不少纠纷,虽然常是越帮越忙,但我们不会
跟她计较什幺的,你放心好了。”
胖胖的妇人也附和道:“是啊!前几天她还帮我教训了我家那死鬼,叫他别老是往赌
场钻,现在我家那死鬼安分了不少。”
“没错!大小姐是顽皮了点,常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玩笑,但除此之外也没什幺了。
”
佟少祺笑道:“谢谢各位这幺疼爱杜灵,先向各位道谢了!”
寒暄了一会,众人渐渐散去。
高奇拍拍身上的灰尘。
佟少祺向着高奇说道:“真是对不起,我那同伴一定对你说了许多不礼貌的话,你没
事吧?!”
高奇连忙摇手道:“没有啦!不过话说回来了,那女孩子是什幺人啊?为什幺大家好
象都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佟少祺爽朗的笑了几声,友善的伸出手与高奇握手后,热情的拉着高奇往不远处的一
间小店铺走去,边道:“这事说来话长了,你一定是刚到这里的外地人吧!
难怪你会不知道杜灵是谁。来,我们先去顾老爹的店里坐坐,我再慢慢的跟你说。
对了!你是哪里来的?
虽然这里来往的人不少,不过像你这样特殊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高奇开始时有点不适应这种圣土式的热络,但是想想,既然他要融入圣土的社会,就
不能用联邦人处处防备的角度去看,随即释然道:“我叫高奇,老实说,我是从另一边的
国家来的。”
佟少祺不以为意的领着高奇走进客人不少的小店里,回问道:“哦?
是从炙世的领域来的吗?不过听说炙世的边防关卡近日来查的很严,许多地方都已经
封关封路,限制人民出入,你是从海路还是空路来的啊?”
高奇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我是从西半球的联邦来的!”毕竟他可是非法入境。
一瞬间,小店里突然安静下来,有夹菜刚想送进嘴里的,就停在张大嘴的牙齿之间,
有举杯喝酒的,拿杯子的手停顿在空中不动,走动的侍者和客人一下子全都睁大了眼睛,
看着高奇,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盯着外星人一样。
这尴尬的景象停顿了大约几秒的时间。
“乒!”一声杯子落地粉碎的清脆声音打破沉默。
有一个正在倒酒的客人,高高的举起酒壶,但是却一直到酒杯都满了起来也不自觉,
过了半响才突然发现,于慌忙之中把杯子拨下了桌子,发出了打破寂静的一声。
就像是萤幕画面被定格后,又突然接续下去一样,小店里的人突然又忙碌了起来,喝
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算帐的继续算帐,但是所有人都有志一同的悄悄打量着高奇。
佟少祺也是大受震撼,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道:“你……你真的是来自那个……
……“联邦”的人,那有着什幺……内……量还是什幺能的国家。”
高奇眨眨眼睛笑道:“对!我就是那个“什幺”联邦有着“什幺”
内能的人。”
也难怪这些圣土居民如此讶异,他们和联邦的情形相当类似,圣土中从来也没有跟联
邦人有过什幺样的接触,一切都只能靠着一些偶尔的报导与流言得知,就像是高奇第一次
见到圣土居民一样,他也觉得他们相当古怪。
佟少祺脸上惊讶的表情未过,连忙拉着高奇坐到店里其中一张桌子旁,以高三度的声
音,兴奋的问道:“我的老天啊!你真的是来自西半球的人啊真奇妙。
哎!高奇,你们的那个叫“内能”的东西是藏在哪里,我听说你们可以拿它来发动机
械,是真的吗?可不可以拿出来让我看看?”
高奇发现店里许多人也拉长了耳朵,偷听他们这一桌的谈话。
高奇扬扬手有些无奈的说道:“联邦的内能是一种类似聚合能量源的物体,说它能发
动车子,其实类似啦!只是跟你所认知的方式不太一样,而且连联邦人也没办法将内能以
实体的方式表现出来,想要我拿出来给你看,这……恐怕有些技术上的困难,而且我现在
想找自己的内能,可能也要花上一些时间。”
现在高奇的体内状态已经是一片浑沌,能量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存在于高奇体内,不需
催动便自然而然到处循环走动,有时聚集在一起成为能量团,有时则分散在全身流动,高
奇也不知道体内的能量到底会形成什幺状态,以前内能以气海为基地,不管使用与否,它
都会流回气海,但此时可大大不同了。
佟少祺还以为高奇在开玩笑,有些失望的说道:“是这样子喔!不过没关系,我还是
第一次见到来自西半球的人,原来你长的跟我们差不多嘛!跟传言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高奇瞧了瞧自己,耸耸肩道:“我也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不像印象中的联邦人了。”
佟少祺惊讶过后,整了整思绪说道:“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过呢!
咳、咳我叫做佟少祺,是圣土西大陆“南半球约协组织合作联盟”
的一份子,可以简单的称作“南约组织”,这里算是我们所保护的城市区域。”
高奇疑惑的问道:“南约组织?怎幺这里不是赤喉军的领地吗?”
佟少祺热情的拍拍高奇的背说道:“既然你知道赤喉军那就好解释了,赤喉军、炙世
和东方旗,是我们东半球目前的三大主导势力,他们掌握了东半球大部分的政治实权,名
义上等于是所划分领地的最高指挥,而我们这些民间组织就是实际在人民阶层中的执行者
。”
“赤喉军也就是南王的领地,是由我们各界的统领组织“南约组织”
来做实际的运作;相同的,炙世也有“虚幻国度”的组织,来领导地下阶级;而东方
旗的情况就较为复杂多了,他们是沿用旧时代的制度,由中央派遣官员驻地统帅,而民间
方面又有许多各式各样的组织,一时之间也没办法说的清。总之,这里既是赤喉军南王的
领地,同时也是南约组织的管辖地,这样说你懂了吗?”
高奇楞了半响,消化了新得到的资讯,才嘘了口气说道:“真是复杂,既有什幺三大
势力,底下又有另一套管理组织,那幺你们的南约组织就是当地的管理者喽?”
佟少祺皱了皱眉头,不太赞同的回道:“什幺管理不管理的,我们之所以有南约组织
的产生,只是为了保护我们所深爱的家园,跟管不管理没有什幺关系。
圣土跟你们联邦不同,我们的历史中,经历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战乱时代,在东帝的
时代里,虽然维持了暂时的大一统和平日子,但是自从东帝王朝瓦解之后,战争又再一次
降临。”
“所以我们学会了自己必须要有力量,才能够保护自己;集合众人的力量,才能保护
我们所爱。事实上,圣土的所有人都是爱好自由的,为了保护在这一块土地上的一景一物
,所有人都竭尽所能地去捍卫家乡,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们南约组织的一份子,你们说对
不对啊!”
小店里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话的客人们,轰然叫好,气氛又热络了起来。
一个有着圆滚滚体态的中年人,从里面的厨房走到高奇他们的桌前,“碰!”
一声,放下一大盘盛着各式各样高奇从未见过的食物,香气四溢,类似肉类的东西堆
的像山一般高。
佟少祺站起来向高奇介绍道:“高奇,这是这店的店长,是我们这个地方有名的厨师
,大家都叫他顾老爹,至于他的本名可能老早就没人记得了。”
高奇看的出来,这顾老爹在这些居民心目中的份量不轻,以至于所有人都盯着顾老爹
看,看他怎幺对他这联邦来的偷渡客。
顾老爹有着一脸顽固的表情,圆滚滚的身材是高奇的三倍大,鼻下滚着往上扬起的白
色八字胡,他上下左右盯着高奇瞧了一会,沉吟的说道:“我对什幺联邦,一直没多大的
好感。听说那是一个冷冰冰的世界,不但没有什幺人情味,连吃的都是什幺人工营养素,
哼!
一听就叫人恶心,不过……”顾老爹突然绽出一个大大的笑意续道:“你这小子倒是
挺人模人样的,哈哈!不说谁会知道你是联邦人,你这小子上辈子八成是圣土人,这辈子
投胎投错了地方,今天算是你回到家了!来!尽量吃!今天小店请客,哪一个敢还没醉就
走出门口的,以后就不用来了!”
顾老爹扬手一招呼,小店又爆出阵阵欢呼声,连外头的行人也被他们这群人高分贝的
声量吸引了进来。
高奇同样跟着拍桌叫好,干脆豪爽的顾老爹给他相当深刻的印象。
圣土人的热情和不受拘束的天性,表露无遗。他们不问高奇是怎样的人、为何来、来
做什幺,他们对人的态度,取决于对人的第一印象,直接而不啰唆。
最让高奇感动的是,所有人就好象把他当成隔壁自小长大的邻居一样,一个个迫不及
待的挤上来跟他认识,问他一些关于联邦的怪异问题,有些甚至天方夜谭到离谱的程度。
佟少祺在一片混乱中问道:“嘿!高奇,还没问你为什幺跑到我们这里来哩,联邦的
人民想到圣土来,不是要经过很多手续吗?”
高奇一边学着别人用手抓着食物塞进嘴里,一边啜饮着热情客人送来的液体饮料,一
喝下去,高奇的喉咙一直到胃里都是热呼呼的,舒服至极,他懒洋洋的说道:“我啊,我
也不晓得怎幺来的。在联邦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后来我只记得迷迷糊糊的就上了一艘船,
不久之后就到了圣土。反正这样也好,我早就想来圣土看看了。”
佟少祺又喝了一大杯别人递来的饮料,拍拍胸脯,有些大舌头的说道:“反正我也没
什幺事干,难得碰见来自异国的人,这样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充当一次向导好了。
”
高奇绕着场子一圈回来,耳朵有些不太灵光,说道:“什幺?你说什幺啊?
嘿嘿!这种饮料是什幺啊?还满好喝的,干!”
佟少祺有些疑惑的看看高奇手中的杯子,然后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说道:“我刚想说
,这种东西不能……喝……呃……太多……会醉……醉……的……”
高奇回头一看,佟少祺已经趴在桌上,他含糊不清的说道:“啊?
不……早说……”
液体里有许多种不同的化学成分,进到细胞中会产生许多不同的刺激,身体将这种含
麻痹神经的化学成分吸收进血液中,随着血液的大循环,一股脑的将这些化学成分推上了
脑干的神经里,眼前马上一片模糊,全身轻飘飘的,舒坦至极。
外界的声音早就变成了高高低低不同的旋律声,高奇只觉得每张笑脸都在旋转,越转
越快、越转越快,终于只剩下一片黑暗。
高奇不晓得喝了多少杯这种奇异的饮料,也不清楚这场奇怪的聚会怎幺结束的,总之
等他的身体将这种饮料的化学成分完全排出体外后,他的大脑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
慢恢复正常的思考功能。
他张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宽敞的大床上面,头顶的天花板就是房子尖尖的屋顶
,像是一间屋子的阁楼。
“你醒了啊!”
高奇转头一看,顾老爹正走着阶梯,上到这像是阁楼的地方。
不转还好,一转,他的眼前就像是冒出了无数火花一样,先是亮了一刹那间,然后又
是一片黑暗,脑袋瓜里轰隆隆作响,过了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才又慢慢恢复正常。
顾老爹翘翘的白胡子正在高奇眼前,眼里带着有趣戏谑的意味,嘴里还啧啧作响道:
“不简单!第一次喝到“火龙”的人,居然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醒了过来,真有意思。
”
高奇抚了抚干燥的喉咙跟着说道:“火龙?是酒精之类的东西吗?”
顾老爹斟了一杯水给高奇,鼻子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酒精?
浑小子你太小看它了吧!它的威力哪是酒精所能比的,如果真的是酒的话,哪能让你
这种等级功力的人倒上一天一夜。”
顾老爹在扶高奇上楼时就发现,高奇的功力状态他连听都没听人说过,他活了这大半
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
高奇没有注意到顾老爹的讶异,疑惑的问道:“不是酒,那是什幺东西啊?”
顾老爹脸色古怪的暧昧的笑了笑:“那是秘密!说了就不值钱了。”
顾老爹的店之所以有名,就是有这一种名叫“火龙”的特殊饮料,据说每一年火燃月
与土鸣月交接的那一段时间,顾老爹总会一个人往北方走,过了十天半月之后,他就会回
来,神秘兮兮的闭门不营业几天,像是在做什幺独门的配方,不过谁也不敢去偷看,顾老
爹的脾气众人皆知,谁也不想去得罪他,反正店里总是供应这种让人喝了舒舒服服的饮品
,什幺原料做的,有什幺关系呢!
高奇耸耸肩,并不怎幺在意,突然想到一事问顾老爹道:“咦!怎幺没见到佟少祺,
我记得他不是比我先倒下的吗?难道他比我先醒过来?”
顾老爹撇撇嘴应道:“那小子喝不到三杯就瘫了,虽然喝的分量不多,但是想醒过来
啊,至少得过个两天。你倒下不久,他家里的人就把他扛回去了,在离开店前,他还稍微
清醒了一会,嘱咐你醒来之后,一定要到月畔城去找他。”
高奇从床铺跳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肢体,向顾老爹问道:“好吧!
那月畔城怎幺走?”
月畔城是一座相当大的城市,在圣土里算是战略地点相当重要的大都市,城市居民人
口少说也有几百万,在服装上主要以棕、蓝、红三色为主体,用色鲜艳且大胆前卫,几乎
都可以排上联邦时尚杂志封面了。
这里的人民生活步调较为紧凑,在宽阔的大路上,可以看见天空和地上到处穿梭着天
舞与陆行兽,再高一点的地方,还可以远远地见到一种黑色翅膀、红色身体的巨型飞行物
,牠们相当快的速度穿梭天际,因为距离地面实在太远,高奇只能从外观上判断是一种像
是生物书上所描述的飞行生物。
这里的道路是用一种大的惊人的青石板所铺设,从高奇进门的城门口,一直延伸到正
前方视力远远不及的地平线。
街道并非规划的一成不变,而是有点像是迷宫般左右交错、高低堆积,高奇可以看见
在街上戏耍追逐的小孩子,一下子从左面的角落进入,不一会又从高奇后头突然冒了出来
,见到高奇这个陌生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也拉着他一起玩耍。
高奇就这样陪着一群小孩子在大街上东奔西窜,享受着那种童年游戏的乐趣。
越往里头钻,这里的房屋建筑也变得多变而有特色,房屋不像联邦是用人工塑料所组
成,而是采用许多自然材料,譬如坚固的硬石、花岗岩、色彩缤纷的色石和质地特殊的木
材,最特殊的一栋建筑甚至是直接将房屋建在一棵高奇从未在联邦见过的超级巨大树木上
,枝桠还活生生的往四面八方伸展着,但是没人去修剪它,任凭它在阳光下自由的成长,
就像是哪一位建筑大师,一时顽皮的兴致来了,便将所有的城市建筑都设计成叫人赞叹不
已的艺术品一样。
充满了生命力,是高奇对这月畔城的第一印象。
高奇随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潮,在阳光洒落的街道上,随意的走着。青石板铺设而成
的宽阔大道上,各行各业的小摊贩就着路边,做起营生的小生意来。
每一条不同的巷弄街道,都有不同类型的人群吆喝着,一切都盈满着无限的生命力,
在每张脸上都刻画着各自不同的故事,高奇几乎是醺陶陶的享受这一切。
自由!天宽地阔,无限的自由。
脱去联邦所加予的限制和奇特的身份,异国的街道,在高奇心中充满,压抑不住直想
仰天长啸的感动。
高奇穿梭在拥挤的街道中,东晃西逛的,有时与这些天真的圣土小孩嬉闹,有时则蹲
在一旁摊贩的摊子上,玩赏联邦没有的特殊玩意。
当然,还有最让高奇这年轻小伙子注意的,就是街上穿着五颜六色、娇俏可人的少女
们。
此地的女孩子们总是成群结队的出现,手上持着特殊的铃铛或各色装饰品,天籁般的
笑声,配上叮叮咚咚的清脆铃声,相当撩人,吸引着路人的眼光。
高奇可以见到不仅是男人身上配戴着各类型的武器,就连看来娇弱的少女们,也都配
挂着装饰优美的刀剑或武器。
也许是长年的社会型态所致,女孩子也要有相当强悍的战斗力,不过这样的造型看来
,不但没有什幺突兀的感觉,高奇还觉得相当好看呢!
这些圣土的少女看见高奇这长相奇特的男孩子,也是大胆的投以注目的眼光,高奇也
撑大了眼皮,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像蝴蝶飞舞般的女孩们,惹来一阵交头接耳的娇笑声。
其中在高奇前面有着一群特别让路人惊艳的队伍,当中一个身穿耀眼紫红交错薄衫,
背着高奇的女孩子,尤其抢眼。
她有着一双挺直好看的长腿,在一群让人眼花撩乱的女孩中,显然是带头的模样,高
奇觉得她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好象在哪见过似的。
这七、八个女孩子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不只高奇,连街上的行人也露出了惊艳的表
情,可惜她不久就走进附近一栋看来相当富丽堂皇的屋子里。
高奇在月畔城里闲晃了半天,等到阳光慢慢消失后,才走到了目的地——佟少祺的家
。
这栋原木造的房子座落在住宅区中,和其它房子比起来,并没有什幺太大的差别,低
矮的篱笆可以看见里面的人正不晓得为了什幺原因,慌慌张张的。
“快点!通知城主了吗?什幺?!不在?这下麻烦了!”一名老者在台阶前烦躁的搓
搓手,还不停走来走去。
高奇站在门前扬声道:“请问?”
口里念念有词的老者这才抬起头来,盯着高奇应道:“咦?你找谁?”
高奇道:“请问这里是佟少祺的家吗?”
老者迟疑片刻道:“是的,这里是佟家,请问你是……”
高奇道:“是这样的,我叫作高奇,跟佟少祺有约。”
老者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高奇,少祺出门前有交代,说你会来,唉一忙起
来,我还真的忘记了。”
高奇问道:“佟少祺不在吗?”
老者烦恼的说道:“是啊!少祺大约在黄昏的时候,就出门说要去调查一件事情,结
果到了现在还没回来。唉麻烦的是杜灵小姐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居然知道少祺要去“
香格里拉赌场”,并带了一队人去搅局,唉!城主又不在,这该怎幺办!”
高奇道:“香格里拉赌场,那是什幺地方?”
老者答道:“唉!实际情形我也不太了解,这间赌场是去年才成立的,规模相当庞大
,不仅各类型赌的博游戏应有尽有、设备完善,来自各地的赌客日夜不断,所流通的金额
也是前所未见,但还没出过什幺乱子。表面上看来是没有什幺问题,但是据少祺说,这间
赌场的可能用赌博作晃子,在私底下进行犯罪的勾当,他要私底下去调查一番,所以假扮
赌客混进赌场。谁知道杜灵小姐一收到了消息,居然也跟着去了赌场,真不晓得会发生什
幺危险,我正找不到人去通知少祺呢!”
高奇脑筋一转,指着自己道:“那我去好了!”
老者楞了一下,喜出望外道:“高奇你愿意去是最适合不过了,你是外地人,赌场那
些人自然不会认识你,你去通知少祺,实在是最佳的人选。”
高奇拍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好了!”
他刚刚想起来,不久前在街上遇见的那群女孩子中,那一个带头的女孩子不就是昨天
在港口小镇遇到的那个莽撞少女,所以他才会觉得眼熟。
高奇一决定,马上回头以超高的速度,足不点地的穿过大半城市街道,在街上起了一
阵不小的骚动。
不消几分钟,他就站在这间挂着“香格里拉”四个大字,富丽堂皇的赌场前。
赌场建筑相当华丽宏伟,以多种角柱体建构而成,来往的赌客络绎不绝,里头灯火通
明,音乐声与人声不断,在赌场的四周围也聚集了各式各样、不同类型的商场,聚集的人
气形成了一个共生的商圈,充满着一种迷幻的不夜城景象。
高奇踏上宝红色圆弧状的阶梯,低头看着这美仑美奂的阶梯——以亮眼的红色为基底
,镶着型态各异的色石及花纹,想必价值不菲。
高奇走到大门前,正想进入,一双手拦了上来。
“喂!小子,站住!”
两名高大、凶神恶煞般的守门警卫,站在高奇面前,轻蔑的看着他。
“这里可不是穷人该来的地方,去去去,哪儿凉快哪里待去!”发言的警卫边说边推
高奇,像赶苍蝇一样,不客气的将高奇推出门外,要将他驱赶到一旁。
高奇一看自己身上所穿,和一旁的人比起来,确实是寒酸了一点,加上面黄肌瘦的,
看起来就是一副穷酸样。
高奇打着笑脸道:“两位大哥,我有认识的人在里面,我是来找他的,能不能给个方
便,让我进去几分钟就好。”
警卫一听,对看一眼,爆出一阵狂笑道:“臭小子!你有没有搞清楚,这里是什幺地
方,是你们这种人可以进去的吗?快滚!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另一名也指着高奇的额头,摆摆手道:“这小子八成头脑秀逗了,八成是到这里来找
他老爸来着。小朋友,我看你八成是找错地方了,要找爸爸的话,就到隔壁街那种小赌馆
去找找吧!说不定你老爸正输个精光,被扒光了衣服丢出大门呢!”
两个警卫讥讽的大笑着,一边挥手驱赶高奇出门。
高奇心底没有什幺情绪波动,对两人的揶揄也不感到生气,嘴上还是挂着笑意,正要
另外想办法进去的时候,里头的人群轰然一声,两名警卫也随之回头一看。
高奇采取行动了。
佟少祺满头大汗的看着赌桌上的宝盅,里头的骰子在女荷官巧妙的力道底下,还不停
的转着,仍然没有落下,但是桌上已经堆满了一座像山般立起的筹码,它们来自于让佟少
祺头疼的另一个来源——正一副看你又如何的表情,傲气十足的妙龄少女。
佟少祺在这里已经赌了将近五个多小时,前面所赢的筹码,已经超过了一般人所能负
担的天文数目,几乎是赌场一年获利的范围,所有的赌客都聚集到这一桌来凑热闹,看看
这难得一见的大赌局。
佟少祺已经注意这间赌场相当长一段时间,赌场的营运是合法的,但是佟少祺却有些
怀疑,这幺大规模的赌场应当有个相当硬的后台来支持,但是登记的老板却只是一个不知
名的小商人,那幺庞大的资金,居然有办法在短短时间中筹措出来,这让佟少祺怀疑,经
过一段时间调查资金的来向,却都查不出个什幺线索,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资金全都由
境外转输而来。
佟少祺今天会如此大手笔的目的,就是想逼出这赌场的幕后老板,他就是接到消息说
今天这幕后黑手来到赌场,才会顾不得还在宿醉、头昏眼花的状态,急忙赶到赌场。
但万万想不到的是,幕后主持者还没出现,就来了一个蓄意搅局的人。
杜灵嘴一撇,不满的看着紧挨在佟少祺身边的两名衣着暴露的美艳少女,心想这佟少
祺明知道在“名义上”他算是她杜灵的未婚夫,居然还敢到这种地方鬼混。
她一接到姊妹淘的消息,马上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赶来,看他到底在玩什幺把戏。
在这半小时里,她蓄意捣乱佟少祺的思绪,在不到几十分钟内,她故意输掉了一笔巨
大的数目,同时也用尽办法让佟少祺无法专心,连带着也去了一笔不小的筹码。
佟少祺闭上眼睛,终于在一群聒噪的声浪中,勉强听到骰子落到桌面的声音,把前面
的所有筹码一推,所有人猛吸一口气,瞠目结舌的看着这惊人的一注。
小麻雀凑到杜灵耳朵旁,悄悄的说:“灵姐,你瞧这大呆瓜怎幺会有这幺多的钱,而
且还玩得这幺狠,难道说他这幺有把握,还是天生就这幺爱赌?”
杜灵大眼一撇,没见到佟少祺眼中示意的眼神,只见到那两个艳女将丰满的胸脯紧贴
着佟少祺的手臂,不耐烦的回答:“我怎幺知道!”
额上流下一滴冷汗的荷官,手颤颤的掀开了宝盅。
现场爆出一片喝采声。
佟少祺的筹码当然又翻升了一倍,这一注几乎要将赌场的大半赢了过来。
荷官当场腿软,脸色发青。
“呵呵呵!佟少爷,今天手气不错嘛!有没有兴趣陪我玩上一把啊?”一声娇媚的女
声,自荷官背后传出。
一名年纪约在三十岁上下的美艳女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其中有一名肥胖
的中年人,手上还忙着拭着头上的大汗,他不正是赌场名义上的老板,看来这女子就是佟
少祺所等的人了。
这美艳女子个子不高,但是却给人一种难以逼视的感觉和光芒万射的压迫感,有一种
长年在领导阶层的权威;身材比例十分完美,乌黑的发上装饰着相当古典的发箍,一身贴
身的火红色旗袍装,脚上还蹬着细细的恨天高,一副光彩夺目、艳光四射的模样。
佟少祺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虚幻国度”的欧阳真小姐,真是难得,身为虚幻国
度核心份子的你,居然会有空来到月畔城,难道月畔城发生了什幺有趣的事情,吸引真小
姐吗?”
虚幻国度不属于正规的集团之一,活动范围一向是在炙世的领域中,它收纳了圣土中
各式各样的人才与技术人员,为它构成了一个完整且繁忙的体系。
在它所管辖的范围中,可以说没有任何制式的规则与法律,犯罪者、失意的政治家、
独裁的军事天才、才气纵横的科学家,真是要什幺有什幺,而它的总部更是阔气得叫人咋
舌,据说是设在星球天壁外的一颗人造卫星里,大小可以比拟一座巨大的城池,并且是以
最尖端的科技建构而成。
同时虚幻国度设有自己的常备军队,以强大的军事力量统治自己的区域,在东帝王朝
的时代中,它就已经发展得十分迅速,具有让人不容小觑的潜在力量。
在东帝王朝没落后,炙世迅速茁壮发展之际,它就与炙世有了协议,以合作的方式使
炙世不费吹灰之力拥有了庞大的力量与技术,在短短几年时间,就发展成能与其它两种势
力鼎足而立的局面,可以说炙世今日的成功,跟虚幻国度有脱离不了的关系。
虚幻国度的势力居然透过这种方式渗透进他们南约组织的城市中,而且发展得如此的
快,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欧阳真对佟少祺丢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娇媚笑意,道:“佟少爷,你知道我们生意人是
哪儿有生意就往哪儿钻,而且这赌场只是我自己的一个小玩意,佟少爷又何必那幺认真呢
?”
佟少祺心想,如果这赌场真是虚幻国度出资,那这幺一点筹码对它而言,真的只能算
是九牛一毛而已。
杜灵在旁闷了半天,看着佟少祺跟这女人“眉来眼去”,醋劲大发道:“喂!
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做生意啊?本小姐可还没玩够呢!”
欧阳真柔媚的笑道:“唷唷真对不起,我忽略了现场居然还有这幺可爱的一位小姐在
,真不好意思。”
杜灵叫道:“啰唆!到底还有没有人要来摇骰子,不想做生意了啊?”上一名荷官早
在不久前就被抬下去休息了。
欧阳真仍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模样,娇声道:“别忙!杜小姐可是大客户呢,怎能让底
下人来招呼?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就让我来跟两位玩一把吧!”
一个声音插进来道:“不介意不介意,有漂亮小姐可以看、有新鲜玩意可以玩,怎幺
会有人介意呢?”
一个大头突然钻进佟少祺跟左边衣着暴露的侍女中间,朝着欧阳真露出了个天真且极
具魅力的笑脸,大剌剌的坐了下来。
在场所有人都楞了一下,杜灵、欧阳贞与佟少祺无一不是功力超群的高手,但是这个
人的出现却称的上是神出鬼没,完全出人意料之外。
仔细看这极具魅力的青年,一头黑发随意的绑在脑后,身上穿着一袭跟体型不太搭的
粗布衣服,手脚颀长且灵活至极,有些营养不良的瘦,但是骨架宽大,如果养好身子的话
,一定相当威猛。一张脸最吸引人的就是那一双古碌碌转、精灵般的眼睛,眼神深遂,幽
黑的像是隐藏了无穷无尽的智能,但却偶而透出些许天真以及对万物好奇的不协调感,形
成了一种独特的慑惑力。
没错,除了高奇有着这副特殊的眼睛,还有谁?
佟少祺惊喜的叫道:“高奇?你……你怎幺来了?”
高奇还没回答,在旁边瞧了他半天的杜灵指着他大叫一声:“啊!
是你!那个挡路的笨蛋!”
高奇朝着她咧嘴一笑,做了个滑稽的鬼脸,指着自己说:“不就是我喽!”
欧阳真默默无语地盯着高奇,脸色有着些许变化,循着她的眼光望去,可以看到人群
外围的保全警卫一阵混乱,两名守门人员直挺挺的立在两旁,像两尊铜像般,一群人正如
无头苍蝇般,不知四处找些什幺。
欧阳真脸上又堆满了笑意,朝着高奇道:“佟少爷的朋友吗?真特殊。小伙子,你好
象不是本地人吧!”
高奇无所谓的耸耸肩,答道:“没错,我不是在地的人,“阿姨”
你好象也不是在地人吧!”
欧阳真后头的赌场主持和随扈人员倒抽了口冷气,年龄是女人的公敌,特别是超过了
三十岁以上的女人。
圣土不像联邦有着基因改造的工程,他们平均的寿命都在百岁左右,但是论起人口数
量,却是联邦的三倍之多。
欧阳真不怒反笑,掩嘴呵呵的笑了几声才道:“小伙子真会说话啊!
好吧!我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请吧!”
欧阳真手脚熟练的抄起桌上的赌具,在胸前画出一道道俐落的轨道。
佟少祺搭着高奇的肩,奇怪的是高奇一来,他突然觉得压力减轻了许多,大概是杜灵
她杀人的眼光转移了目标,直直对着一脸兴高采烈的高奇射去,而反观高奇,他根本就不
怎幺在意杜灵她凌厉的眼光。
高奇用手肘顶顶正在喝水润喉的佟少祺,道:“喂!少祺,这东西该怎幺玩啊?”
佟少祺差点就把一口水给喷了出来,讶道:“不会吧!高奇,你们那里没有这种东西
吗?”
高奇摆摆手,眼光仍然直盯着欧阳真越来越快的手势,说道:“我们那里禁止一切跟
金钱方面有关的游戏,当然也没有这种赌场啦!”
非法的当然有,但是高奇是一个奉公守法的联邦公民,哪会见过这种东西。
佟少祺有些泄气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能帮上我的忙呢!唉这宝盅,就是那像钟状的
盖子,里头有三个八角六面正方形的骰子,就是刚刚在桌上所看到的,每一面有着不同的
点数,三个骰子总和数最小是三点、最大是十八点,九点以下算小、十点以上算大,而赌
客就是要将赌注压在他们认为宝盅里骰子的总和数目的方格里,如果可以准确的知道里头
每一颗骰子的点数,所押中的彩金就会越高。”
高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那你能知道里头确切的数字吗?”
佟少祺有些泄气的说道:“普通的荷官,也就是摇骰子的人,我能够听的到大约有两
个骰子的确切数字,且是七八成的把握,但是这欧阳真是非常高明的高手,我勉勉强强只
能听到一颗骰子滚动的声音而已,其它的就得靠运气了。”
高奇静默半天,耳朵学着佟少祺不停耸动,功聚双耳,果然听到许多不同高低的敲击
声,每一下撞击声都有着微妙的不同。
高奇开口道:“是不是每一面重量不同,所以撞击时的声音也会随着不同,像是六点
的那一面撞击时,就有点沉重,而一点就有些清脆。”
佟少祺喜道:“没错!高奇你居然也听的到,那我们赢的机率就很高了。”
欧阳真脸上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意,宝盅挥动的速度变缓,骰子的声音反而不见了。
佟少祺脸色一变,脸色如同死灰。
高奇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少祺,这是怎幺了,怎幺听不到骰子的声音了?”
佟少祺先看了看脸色一样不妙的杜灵,她也是个中好手,当然知道这代表什幺。
佟少祺泄气的说道:“欧阳真的手法太高明了,她根本不让骰子有机会撞击到盅壁,
直接利用手法将骰子巧妙的控制在宝盅的中央不停滚动,这下子没有人会知道骰子到底是
在哪一面、多少点。完了!
就算我运气好,押中了宝,所获得的彩金也没办法对赌场造成什幺实质的影响。”
根据赌场不成文的规矩,假如当天赌客所赢得的彩金超出赌场一年的交易量,那就由
赌场协调,请出赌场经理或主管陪赌客玩上一把,不论输赢,赌场都送上一份额外的彩金
,但是今日这位赌客就只能赌到这里为止。
高奇眼光迸出精彩万分的光彩,耳朵发热,耳朵里精确捉到了一种奇怪的声响,神秘
的凑到佟少祺的耳朵旁边,交头接耳,神秘兮兮的盯着正落下的宝盅。
欧阳真自信满满的将宝盅稳稳的盖在桌面上,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骰子落在桌面的声
音居然只有短捷的一声。
佟少祺惊喜万分的叫声:“真的吗?高奇,你真的有把握?”
高奇双手一摆,一副吊儿郎当、不负责任的说道:“信不信由你喽!”
佟少祺没有怀疑的时间,双手一推,所有的筹码应声倒向桌子。
“给我压三个三,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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