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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kslive ( 亲吻生活 ),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哈利 波特-----混血王子(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y 22 19:54:10 2006), 转信
第7章
哈利花了暑假的整整一周思考着马尔福在夜行巷的奇怪举动,那些举动意味着什么呢?最让他感觉困惑不安的,是他看到马尔福离开商店时候那一副满足的神情。而能让马尔福那样高兴的事情对其他人来说通常不会是件好事。但是让他感到些许不满的是;对于马尔福的一举一动,罗恩和赫敏似乎并不像他一样的感觉好奇;或者至少说,在连续好几天谈论相同的话题后,他们看起来已经感到厌倦了。
“听我说,哈利,我们都同意这件事也许是马尔福的顶没劲的勾当,”赫敏坐在弗莱德和乔治屋子的窗台上,她的一只脚踏着纸板箱,一脸不情愿的从她的高级古代北欧文翻译课本后面抬起头有些不耐烦地说。
“可是大家都应该看出来这件事应该有许多解释吧?”
“可能他又弄坏了他的那只‘荣誉之手’也说不定,”罗恩含糊地说,他正努力拉直他扫帚尾巴上面几根弯曲的枝条。“
记得他那只像麻干一样的手臂吗。。。”
“但是你们没听见他说吗,‘千万小心保管好另外一件’?”哈利又一次提醒道。“听起来好像波金有不只一样的那个损坏了的物件,而马尔福两个都要弄到手。”
“你确定?”罗恩说,他正试图把扫帚扶手上面的脏东西刮掉。
“当然,”哈利回答。看到罗恩和赫敏都没有反应,他接着说,“马尔福的父亲被关进了阿兹卡班。难道你们不认为他是在伺机报复吗?”
罗恩抬起头,眨了眨眼。
“马尔福报仇?他能搞出什么名堂?”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不清楚他会做出什么来!”哈利心烦意乱的说,“但是他那样做肯定有什么目的,我认为我们必须要认真对待这件事。他的父亲可是个食死徒啊。。。。”
哈利忽然停住了,他的眼睛盯着赫敏身后的窗户,大张着嘴。一个令人吃惊的想法忽然跳进他的脑中。
“哈利?”赫敏担忧的看着他,“出什么事了吗?”
“你的疤不会又开始疼起来了吧?”罗恩紧张的说。
“他是个食死徒,”哈利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接替了他父亲的位置,变成了一个食死徒!”
有一阵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忽然罗恩扑一声笑了出来。“马尔福?他只有十六岁啊,哈利!你认为‘那个人’会让马尔福加入他吗?”
“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哈利,”赫敏压低了声音说,“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在摩金夫人那里的时候,他大吵大嚷的拼命要把手臂挣脱出来,不让摩金夫人撩起他的衣袖察看。那正好是他的左手臂。我敢说那上面一定烙上了黑暗标记。”
罗恩和赫敏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样说的话。。。”罗恩说,他的语气十分的不敢肯定这件事。
“我想他只是要离开那个地方,哈利,”赫敏说道。
“他给波金看的那样神秘东西,”哈利固执的坚持道,“一件让波金吓得心惊胆战的东西。我就知道那一定是黑暗标记!
他在想波金证明他在为谁效力,你们都看见波金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
罗恩和赫敏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不敢肯定,哈利。。。。”
“对啊,我还是不认为‘那个人’会让马尔福加入。。。。”
哈利很生气,但他心里却百分之百的确信他的推测是正确的,他抓起一大堆脏兮兮的魁地奇球袍离开了屋子;韦斯莱夫人这几天一直在督促他们,开学前要把该洗的衣服,该装的行李都打点完毕。在楼下他碰见了金妮,她正捧着刚刚洗好的衣服回到她的房间。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冒险去厨房那边,”她警告道,“那边已经到处都是粘乎乎的了。”
“我会小心避免滑倒的。”哈利笑着说。
不出所料,他来到那里的时候,芙蓉正坐在厨房桌子旁边,滔滔不绝的讨论着她和比尔的婚礼计划;韦斯莱夫人盯着一堆正在自己剥皮的豆芽,她看起来十分不快。
“。。。比尔和我都同意只带两个婚礼伴童就够了,金妮和加布丽两个在一起一定会是甜蜜的小可人儿。我正在考虑帮她们准备一套金色的礼服;粉色和金妮的头发搭配会看起来很糟糕的。。。。”
“啊,哈利!”韦斯莱夫人大声说,打断了芙蓉的自言自语。“太好了,我正想告诉你明天去霍格瓦彻的沿途安全保护的安排情况。我们又借来了魔法部的专车,奥罗也会在火车站那边接应你们的。。。”
“唐克斯也会在那边吗?”哈利问道,把他的魁地奇球袍递了过去。
“哦,恐怕不会了,她被安排到原来亚瑟提起过的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她真是太容易放弃了,那个唐克斯,”芙蓉自顾自地说,端详着她那在茶勺背上倒映出来的美丽绝伦的面孔。“要我说这真是天大的错。。。。”
“是的,谢谢你,”韦斯莱夫人冷冷的打断了芙蓉的话,“现在最好抓紧时间收拾一下,哈利,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今晚之前你们装好所有的行李,这样我们就不用向以前那样慌慌张张的了。”
事实上,他们第二天早晨离开的时候一切都进行得比平常要顺利。魔法部的专车到达洞穴屋的时候,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了;赫敏的宠物猫,克鲁克山,现在很安全的呆在他的旅行蓝子里;海维;罗恩的猫头鹰小猪;金妮的新的紫色矮块箩,都已经被装进了笼子里面。
“Bye-bye,小甜心,”芙蓉喉咙沙哑着说,吻了哈利一下算作道别。罗恩满怀希望的冲上前去,但金妮早有准备,她伸出一只脚拌了罗恩一下,让他在芙蓉的脚旁跌了个嘴啃泥。罗恩又窘又怒,满身是土钻进车里,连再见都来不及说一声。
在国王车站迎接他们的不是往常笑呵呵的海格了。他们的车停下来后,两个紧绷着脸的,留着胡子的奥罗走上前来,他们都穿着深颜色的麻瓜衣服。他们护送着所有人进到车站里,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
“快些,快些,通过密道,”韦斯莱夫人说,她似乎又被一大堆事情进展的速度弄得手忙脚乱。“哈利最好第一个先走,让这位。。。”她询问似地望着其中一位奥罗,他简单的点了一下头,握住哈利的胳膊,试着把他引向九号和十号站台的那堵山墙。
“我自己会走路,谢谢,”哈利不高兴的说,把他的胳膊从奥罗的手里挣脱出来。他推着他的行李车直接走向那堵厚厚的墙,不理会他一语不发的同伴,几秒钟以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鲜红色开往霍格瓦彻的列车正在向人群中喷吐着蒸汽。
紧接着赫敏和韦斯莱一家随后而来。顾不得请求他身后面无表情的奥罗的允许,哈利向罗恩和赫敏挥手示意跟他一起去站台那边,找一找看是否还有空着的车厢。
“现在不行,哈利,”赫敏抱歉地说,“罗恩和我必须要先去学生干部车厢报道,之后还要在列车走廊做一些巡视。”
“哦,没错,我都忘记了。”哈利说。
“你们最好赶快直接上车,所有的人,只剩几分钟火车就要出发了,”韦斯莱夫人说着,一边看了看手表。“希望有个好的新学年,罗恩。。。”
就在这时哈利下定了决心,对韦斯莱先生说道:“韦斯莱先生,我可以和您简单讲几句话吗?”
“当然可以,”韦斯莱先生说道,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跟着哈里来到别人听不到他们讲话的一个角落。
哈里仔细考虑了很久,最后他确信,如果这件事必须要告诉什么人的话,韦斯莱先生是将会是最合适的人了;首先,韦斯莱先生在魔法部工作,这样就有足够的便利作进一步的调查,其次,他觉得韦斯莱先生不是很容易生气的人。
他们走开的时候,他看到韦斯莱夫人和那两个紧绷着脸的奥罗都是一脸怀疑的表情。
“我们在对角巷那天,”哈利说道,但韦斯莱先生作了个鬼脸接着替哈利说道:
“你是要告诉我那天本来你,罗恩和赫敏在弗莱德和乔治的小店后屋,但是为什么后来你们三个又消失不见了吧?”
“您怎么知。。。。”
“哈利,拜托。你是在和那位把弗莱德和乔治抚养大了的先生谈话呢。”
“呃。。。。没错,好吧,我们当时的确没留在那个后屋。”
“很好,那么,让我们听听更糟糕的下文吧。”
“我们一路跟踪德拉科?马尔福来着,用我的隐身斗篷。”
“这是个恶作剧呢,还是因为你们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要这么做?”
“因为我觉得马尔福的举动鬼鬼祟祟的,”哈利说,“他威胁那里的一个黑店的店主波金,让他帮他修理一件东西。他还要波金帮他保护好另外一部份。从他的口气判断好像那一部份也是一件需要修理的东西。这两样东西好像是一对。还有。。。。”
哈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还有一件事。我们发现摩金夫人准备检查他的左胳膊的时候,他拼命护住不让摩金夫人碰自己的胳膊。我猜他的手臂上可能已经烙上了黑暗标记,他已经代替了他父亲的位置成了一个食死徒。”
韦斯莱先生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过了一会他说,“哈利,我怀疑‘那个人’是否会允许一个十六岁的。。。。”
“难道我们大家都知道‘那个人’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吗??”哈利生气地问。
“韦斯莱先生,请原谅我的粗鲁,但难道您不觉得这件事情是值得调查一番的吗?如果马尔福想要修好一些东西,并且还是通过威胁强逼波金的手段来完成这件事,那件东西很可能是和黑暗巫术有关的危险物品,您觉得呢?”
“实话说,我还是不敢确信,哈利,”韦斯莱先生慢慢的说道,“你知道,卢修斯?马尔福被逮捕以后我们曾经搜查过他的房子。我们把一切可能的危险物品都带走了。”
“恐怕您遗漏下了什么东西。”哈利固执的说道。
“呵,也许吧,”韦斯莱先生说,但哈利看得出韦斯莱先生只是在迁就他而已。
他们身后响起了汽笛的声音;几乎所有人都已经上了车,车门也准备关上了。
“你最抓紧时间了!”韦斯莱先生说道,韦斯莱夫人也在冲他喊:“哈利,快点!”
他朝列车那边冲了过去,韦斯莱夫妇帮着他把行李搬上了车。
“哦忘了告诉你,亲爱的,圣诞节的时候你可以来我们这里过,我们都已经和邓布利多说好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到你的,”韦斯莱夫人隔着窗子说道,当哈利把他身后的门带上的时候列车已经开始移动了。“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
列车开始加速了。
“好好表现,还要。。。。”韦斯莱夫人现在已经是跟着列车小跑了。”注意安全!”
哈利向他们挥手告别,直到列车转了一个弯,再也看不见韦斯莱夫妇了,他才转身去找其他人。他猜想罗恩和赫敏现在一定还留在学生干部车厢里,但是金妮已经站在车厢走廊的另一头,正和她的几个朋友谈话。他拖着他的行李朝金妮那边走了过去。
当他走进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向他行注目礼。一些包厢里面的人甚至把脸贴在门玻璃上来瞧上他一眼。他早就料到自从《预言家日报》上那些有关他是“被选中的人”的传言满天飞之后,他就不得不再次忍受成为众人的焦点了,但不管怎么收他实在是不喜欢那种暴露在聚光灯下的感觉。他拍了拍金妮的肩膀。
“一起去找间车厢,好吗?”
“抱歉,哈利,我刚才说好要和迪安碰面了,”金妮高兴地说,“回头见。”
“好吧,”哈利说。她走开的时候他的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失落的感觉,看着她的红色的长头发在她身后飘动;整个暑假他已经如此熟悉有她在身边,以至于忘记了她并不是他与罗恩和赫敏在学校时候的一份子。此时他眨了眨眼,朝四周望去:他已经被那些对他着迷的女孩子们包围了。
“嗨,哈利!”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说道。
“奈威!”哈利松了一口气说道,转过身看见一个长者圆脸的男孩朝他这边挤过来。
“你好,哈里,”一个留着长发的,有着一对又大又显得雾蒙蒙的眼睛的女孩站在奈威身后对哈利说。
“露娜,嗨,你还好吗?”
“很好,谢谢你,”露娜说道。她胸前正搂着一本杂志;杂志封面上的大字暗示着里面一定有一支免费提供的迷幻眼镜模型。
“《怪怪杂志》的销量还是不错啦?”哈利问道,他对这本杂志的印象很好,去年就曾经接受过这家杂志社的详尽的独家采访。
“哦当然,销量一直在上升呢。”露娜高兴地说。
“咱们去找个座吧。”哈利说道,他们三个转过身,穿过一丛丛的对他们行静默的注目礼的学生,向车厢里一边走了过去。最后他们总算找到了一间空着的车厢,哈利谢天谢地赶紧冲了进去。
“他们一直在盯着我们看呢,”奈威说道,指指露娜和他自己,“是因为我们和你在一起吧!
“他们盯着你看是因为那天晚上你们也去了魔法部,”哈利说,一边把它的行李抬到行李架上。“我们的那次历险都快被《预言家日报》写滥了,你们一定也看过报道。”
“没错,我以为我祖母看到这些会大发雷霆呢,”奈威说,“但她却非常高兴,说我总算有我爸爸当年的一些影子了。她还给我买了一根新的魔杖,看!”
他翻出自己的魔杖展示给哈利看。
“樱桃木制,外加独角兽毛,”他得意地说,“这也许是奥利瓦德卖的最后一根魔杖了,我们回去之后的第二天他就消失了,特雷弗!”
他弯下腰去抓他的那只再一次试图逃跑的蟾蜍。
“今年我们还有D。A。聚会了吗,哈利?”露娜问,她正从杂志上撕下一幅迷幻眼镜的模型纸片来。
“我想既然我们已经摆脱了安布里奇,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哈利说着,一边坐了下来。奈威正从椅子下面钻出来,他的脑袋砰的一声撞到了椅子。他看起来相当的失望。
“我喜欢D。A。!我从你们大家那里学到不少东西呢!”
“我也很喜欢这个聚会,”露娜淡淡的说,“就像和你的朋友在一起一样。”
这是露娜提到事情里面让哈利尤其感到难过的一件,他的心里混杂着遗憾和困窘的感觉。在他做出回答之前,他们车厢的门外面响起了一阵骚动;一群四年级的女生们在门窗的另一边低声地议论和偷笑着。
“你去问他!”
“不,你去!”
“去就去!”
最后她们中的一位,一个看起来很勇敢的,长着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尖下巴,留着黑色长头发的女孩推开门走了进来。
“嗨,哈利,我叫罗密尔达,罗密尔达?文恩,”她大声地,充满自信地说道。“来我们的车厢来做客好吗?你用不着和他们坐在一块儿。”她就像在台上演讲一般,指了指再次钻到座位下面寻找特雷弗的奈威的屁股,和带着迷幻眼镜模型的露娜,她看起来就像一只精神错乱,五颜六色的猫头鹰。
“他们是我的朋友。”哈利冷冷的回答道。
“噢,”这个女孩一脸惊讶的说道,“噢,好吧。”
她转身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她身后的门。
“人们都希望你有比我们更酷的朋友。”露娜说,再次显示了她令人尴尬的坦诚。
“你也很酷啊,”哈利简单的说,“那些人没有和我一起在魔法部,他们没有和我一起出生入死。”
“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露娜微笑着说。她把迷幻眼镜模型往鼻梁上面推了推,靠在座位上又读起了《怪怪杂志》。
“但我们从来没有和神秘人面对面交过手,”奈威说,从椅子下面钻出来,头发里满是绒毛和灰尘,手里攥着一脸听天由命的特雷弗。“而你却做到了。你真应该听听我的祖母是怎么评价你的。‘那个哈利?波特比整个魔法部的那班人加起来还要有骨气!’要是可能的话,她简直要收你当她的孙子了。。。。。”
哈利苦笑了一下并尽可能的把话题转到了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成绩单上。当奈威大声地复述自己的成绩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参加变形学终极巫师等级考试,就算拿一个‘及格’也可以”的时候,哈利看着他,但却并没有在听他说些什么。
奈威的童年和哈利一样,都是为伏地魔一手所毁掉的,但奈威却不知道哈利的命运差一点就会变成了他的命运。也许当时的预言和他们两个都有所关联,但出于某种哈利无法理解的缘由,伏地魔还是选择了哈利作为他最终的对手。
假如当初伏地魔选择了奈威的话,现在就应该是奈威坐在自己的对面,额头上留着一道闪电形的伤疤,并背负着预言的沉重包袱了吧。。。。或者,真会如此吗?奈威的母亲是否会像莉莉保护哈利一样,牺牲生命去拯救自己的孩子呢?嗯,她一定会的。。。。但是假如她没有机会站在伏地魔和他的儿子之间,假如在这之前她就已经被杀死了呢?那那个“被选中的人”是否也就不存在了呢?是否现在奈威坐的椅子上会是空空如也,哈利的头上也将会没有伤疤,而每次假期结束分别的时候都将会是自己的母亲送给她亲吻,而不是罗恩的妈妈呢?
“你没事儿吧,哈利?你看其来怪怪的。”奈威说。
哈利一下子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抱歉。。。。”
“你是中了眩晕虫了吧?”露娜抬起头,从她那大号的五彩眼镜模型后面同情的瞅着哈利。
“我——什么东西?”
“眩晕虫。。。。它们是隐形的虫子。它们会钻进你的耳朵里,并且让你的脑子产生幻觉,”她说,“我感觉好像有一只刚刚飞了过去。”
她用手在半空中啪地拍了一下,好像在试图打下一只看不见的大飞蛾。哈利和奈威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开始讨论魁地奇的事情。
从列车窗外看去,外面的天气还是和整个夏天一样让人感觉郁闷;他们穿过绵延的冰冷的迷雾,微弱而又清澈的阳光照了下来。经过了清障法术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使用,最后太阳终于完全显现在头顶的时候,罗恩和赫敏终于回到车厢里来。
“希望餐车赶快到来,我饿坏了。”罗恩满怀期望的说着,一屁股坐在哈利旁边的座位上一边摸摸肚子。“嗨,奈威。嗨,露娜。你们猜怎样?”他转向哈利,接着说道,“马尔福根本没有履行他的学生干部职责。他只是和其他史林德林的家伙们大咧咧的坐在车厢里,我们刚才经过那儿的时候都看到了。”
哈利一下子坐直起来,他对此很感兴趣。错过展示学生干部的权力的机会可不是马尔福的一贯作风,尤其是上个学年他还是那样的作威作福。
“他看到你们时都都作了什么?”
“没做什么,”罗恩漠不关心地说,一边做了个粗鲁的手势。“这不可不合他的个性啊,对不对?真是。。。”他又做了一个同样的手势,“但他为什么没有赶着去欺负一年级的新生呢?”
“不知道,”哈利说,但他的脑袋里却充满了疑问。这是否就是说,马尔福现在正在思考比欺负一年级新生更为重要的事情呢?
“也许他现在又盯上了学生监查队的位置,”赫敏说,“也许作一个学生干部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胃口了。”
“我不这么想,”哈利说,“我认为他。。。。”
但在他继续解释自己的理由之前,车厢的门又被人拉开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三年级女生走了进来。
“我是负责把这个交给奈威?隆巴顿和哈利?波。。。波特的,”她结结巴巴的说,当她目光和哈利相对的时候一下子满脸通红。她递过两卷用紫色缎带系着的羊皮纸。哈利和奈威迷惑不解地接过上面写着他们两个人名字的卷轴,送信的女生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车厢。
“这是什么?”罗恩好奇道,哈利把卷轴展开。
“是一封邀请信”,哈利说。
哈利,
如果你能赏光来C车厢同我共进午餐的话我将不胜荣幸。
你最真诚的:斯拉格霍恩
“可是。。。他为什么会邀请我呢?”奈威紧张兮兮地说,就好像他随时都会被关紧闭一样。
“我也不清楚,”哈利说,实际上他已经猜到几分了,虽然他也没有十足的理由去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听我说,”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接着说道,“我们披着隐身斗篷过去,这样我们就在半道上拜访一下马尔福,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但是这个点子最后也只能泡汤了:列车过道现在挤满了等待午餐车过来的人群,想披着隐身斗篷穿过这些人是不可能的。哈利失望地把斗篷塞回包里,如果能披着斗篷的话,他就不用再成为所有的人注视的焦点了,自从他上次从列车那一边走过来,就总是会吸引越来多的人的注意。时不时地,总会有学生冲出他们的车厢好好瞧上他一眼。只有秋张是个例外,她第一眼看到哈利就赶紧飞奔回了自己的车厢里。哈利经过她的车厢门口的时候,从窗子向里面望去,看到她正斩钉截铁地和她的朋友玛丽埃塔说着什么,玛丽埃塔化着很厚的浓妆,可这依旧不能掩盖她脸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孢疹。哈利低头坏坏地笑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当他们两人来到C车厢的时候,立刻还有其他人在他们之前已经被邀请到斯拉格霍恩这里了,但是从斯拉格霍恩欢迎哈利的热情的劲头来看,哈利是在场客人里面当中最受器重的一位。
“哈利,好小伙子!”一看到哈利斯拉格霍恩立马跳起来叫道,天鹅绒袍后面的大肚子看起来似乎都要把车厢里的空间给塞满了。
他那亮晶晶的秃脑壳和那一大把银胡子就像他马甲上面的金纽扣一样在阳光里面闪闪发光。“幸会,幸会!这位一定就是隆巴顿先生了吧!”
奈威点点头,他看起来确实被吓到了。在斯拉格霍恩的示意下,他们在靠门仅剩的两个座位上面对面的坐了下来。哈利四周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客人。他认出了一个和他们同年级的史林德林的学生,一个皮肤黝黑,颧骨高耸,长着又窄又斜的眼睛的高个子男生;还有两个陌生的同年级男孩,哈利紧接着才发现金妮也在这里,她被挤在车厢一角,坐在史林德林的那个男生旁边,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似乎仍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被邀请到这儿来。
“你们大家互相都认识吗?”斯拉格霍恩冲着哈利和奈威问道,“布莱斯?扎比尼和你们是同一级的吧,我想——?”
扎比尼装作不认识他们的样子,也没有起来向问候;哈利和奈威也坐在那里一动没动:格林芬多和史林德林两家的学生从来都是原则上彼此划清界限的。
“这位是科马克?麦克拉根,你们也碰过面吧,没有吗?”
麦克拉根是一个长着硬直头发的大块头的男生,他朝这边挥了挥手,哈利和奈威向他点点头。
“这位是马库斯?贝奥比,不知道你们是否。。。。”
神色慌张,又小又瘦的贝奥比冲他们勉强的笑了笑。
“而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士告诉我说,她认识你!”斯拉格霍恩总结道。
“这真是令人愉快啊,”斯拉格霍恩懒洋洋地说,“能够有机会可以更好的了解你们。来吧,带好你们的餐巾。我已经用完我自己那份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餐车来的那份午餐里到处都有洋甘草茎,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的消化系统真的无法适应这样的饭菜啊。。。。来份烤山鸡吗,贝奥比?”
贝奥比吓了一跳,赶紧接过教授递来已经冷下来的半只烤鸡。
“刚才我和我们这位马库斯小伙说道,当年给他叔叔达姆克勒斯上课是一件十分愉快的经历。”斯拉格霍恩对哈利和奈威说着,一边为众人分发面包卷。
“他是个出色的巫师,十分的出色,我认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获得魔灵勋章了。你最近还在经常拜访你的叔叔吗,马库斯?”
他问这句的时候不幸的贝奥比正刚咬了一大口烤鸡;为了急着回答教授的问题,他赶忙吞掉嘴里的食物,结果一下噎住了,脸憋得发紫。
“Anapneo”斯拉格霍恩慢悠悠的念了句咒语,用他的魔杖指了指贝奥比,他看起来似乎立刻恢复了正常。
“不。。。。不经常去看了。。。是的。”贝奥比流着眼泪说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是吗,当然了,我敢说他现在一定是忙得很,”斯拉格霍恩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贝奥比,“我看他最近制成那份牛扁草药水,呵,实在是做得不怎么用心!”
“我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斯拉格霍恩的讯问才能结束,贝奥比似乎很怕在这之前被第二口烤鸡噎到,所以他赶紧说,“呃。。。。他和我老爸最近的关系不是很融洽,你知道,所以我对他的事情了解得不是很多。。。。”
看到斯拉格霍恩冲他冷冰冰的微笑了一下,他立马收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次斯拉格霍恩转向了麦克拉根。
“科马克,我刚好听说”他说道,“你经常去拜访你的台比留叔叔,因为他那儿收藏着上次你跟他一起去捕猎矮猪怪时候照的照片?那是在,我想想,是在诺福克时候照的吧?”
“哦,是啊,那是次很有趣经历,没错,”麦克拉根回答道,“柏蒂?西格斯还有鲁弗斯?斯科里瓦也和我们在一起,当然,那时候他还不是魔法部长。”
“啊,这么说你还认识柏蒂和鲁弗斯了?”斯拉格霍恩高兴地问,同时把一小盘馅饼递了过去;贝奥比完全被晾在了一边。“来跟我说说。。。。”
看起来一切正如哈利所预料的。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和一些知名的或者有影响力的人物有一定的关系才会接到邀请,除了金妮似乎是个例外。扎比尼是在麦克拉根之后的下一个斯拉格霍恩的审问对象,似乎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个因其美貌而远近闻名的女巫的缘故(哈利从那段谈话了解到,扎比尼的母亲结过七次婚,她的每一位前任丈夫最后都不明不白地死掉了,留给她大笔大笔的黄金)。接下来是奈威:这是非常难熬的十分钟,因为这不得不让人重新提起奈威的父母,著名的傲罗成员,是怎样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布兰奇和其他几个食死徒同伙们折磨至疯的。当对奈威的讯问快结束的时候,哈利感觉斯拉格霍恩并没有对奈威作出太多的定断,他对奈威是否有同他父母一样的天资和本领依然保留着兴趣。
现在,”斯拉格霍恩在他的椅子里努力调整了一下姿势,用一种类似主持人介绍明星演出的口气开口说道:“哈利?波特!我们从哪里开始呢?我觉得夏天的那次见面只让我了解了关于你的一些皮毛!”他仔细打量了哈利好一会儿,就好像他是一只特别肥大多汁的烤鸡一样,然后他接着说:“‘被选中的人’,他们现在都这么叫你呢!”
哈利没有开口。贝奥比,麦克拉根和扎比尼全都盯着他。
“当然啦,”斯拉格霍恩目不转睛的盯着哈利说,“很多年谣言都传得满天飞啊。。。。我所记得的是有关那个可怕的夜晚,有关莉莉,詹姆斯,还有关于你的幸存。有人说那是因为你有着超乎寻常人的能力。。。”
扎比尼在边上轻轻的咳了一声,似乎在暗示他对此非常不以为然。突然斯拉格霍恩背后一个声音斥责道:
“没错,扎比尼,不就是因为你只会玩弄你那点小花招。。。。”
“哦,老天!”斯拉格霍恩悠闲自得地笑了笑,回头瞅了一眼金妮,她正绕开斯卡格霍恩的大肚子瞪着扎比尼。“你最好还是小心一些,布莱斯!我上次经过她乘坐的那辆马车的时候看到她召唤出了一次非常完美的精灵精咒!我可不会轻易惹怒这位小姐!”
扎比尼只是摆出了一幅轻蔑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斯拉格霍恩转身对着哈利说道,“今年夏天的流言蜚语也真是不少。当然,没人知道哪一个值得相信,《预言家日报》也到处都充斥着虚假的小道消息。但有件事,因为很多人当时都是目击证人,所以不少人都相信是真实的,那就是在魔法部曾经发生过一起骚乱,而你当时也曾经卷入了这场骚乱当中!”
哈利看不出除了迁就一下还有什么办法才可以应付过去,他点点头,还是一言不发。斯拉格霍恩咧嘴笑着看着哈利。
“真是个谦虚的小伙子,怪不得邓布利多那么器重你。。。这么说你当时的确在那里喽?但是这故事的其余部分,显然是更加的敏感,所以很多事就更加难于确信;比如说那段传说中的预言。。。。”
“我们可从没听说过什么预言,”奈威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脸变得像天竺葵一样的红。
“没错,”金妮斩钉截铁的说,“奈威和我当时都在场,所有那些关于‘被选中的人’的垃圾言论全都是《预言家日报》的造谣。”
“你们俩当时也在那儿,是吗?”斯拉格霍恩兴致勃勃地问道,看看金妮,又瞅瞅奈威,但两个人却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了。
“是啊。。。嗯。。。。《预言家日报》的报道有时候的确比较夸张,当然。。。。”斯拉格霍恩接着说道,声音听起来有点失望。“我记得格温还这么跟我说起过。。。。”
他自顾自的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但哈利直觉地感到斯拉格霍恩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忽略掉他,而且奈威和金妮的表现看来也很难满足他的胃口。
下午的时间慢慢的流过,斯拉格霍恩滔滔不绝的讲述他自己教过的那些杰出的巫师,他们全部都很荣幸的加入了他在霍格瓦彻成立的那家所谓的“斯拉格俱乐部”。哈利等不及要赶紧离开,但却想不出一个有礼貌的请求的好点子来。最后当列车从另一段浓雾笼罩之中驶进红色的夕阳的光辉之中的时候,斯拉格霍恩超四周瞧了瞧,晚霞的光亮照得他眨了眨眼。
“我的天哪,天都已经开始黑了!我都没注意你们把油灯都点上了!你们现在最好赶快去换上你们的校服了,所有的人。麦克拉根,你可以随时来我这儿,我会把那本关于矮猪怪的书借给你的。哈利,布莱斯,你们也可以过来一趟。还有你,小姐,”他冲着金妮眨眨眼。“好啦,快去吧,快去吧!”
他把哈利推进昏暗的列车过道里时,扎比尼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哈利也还以颜色。他和金妮,奈威跟着扎比尼回到火车的另一端。
“我很高兴他总算让咱们出来了,”奈威小声嘀咕着说,“他可真是个怪人,不是吗?”
“是啊,有点儿吧,”哈利说道,眼睛盯着扎比尼。“你怎么也会在那儿呢,金妮?”
“他看到我给扎卡赖斯?史密斯施咒了,”金妮说,“你还记得我们在D。A。聚会上的那个海夫巴夫学院的傻小子吧?他不断地追问我那天晚上魔法部发生的事,最后我实在被他烦得受不了就对他施了魔咒,正好斯拉格霍恩过来看到了这一切,我本以为要被罚关禁闭了,但他竟然说我刚才施的魔法很精彩,然后就邀请我吃午餐!这真是疯了,对吧?”
“但是起码比那些沾母亲的光才获得邀请的人更有脸面,”哈利说着,冲扎比尼的后脑勺皱了皱眉头,“或者只是因为他们的叔叔。。。。”
哈利停了下来。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一个将会是有些鲁莽但却非常绝妙的主意。。。。再过一分钟左右,扎比尼就会返回史林德林六年级学生的车厢,而马尔福也会在那里,自以为除了周围的史林德林的那班人不会有其他人听到他说些什么。。。。如果哈利悄悄地跟踪他混进车厢,不被人发现的话,还有什么他不能听到看到呢?虽然,他们的旅程马上就要结束了。从窗户外风驰电掣闪过的景物判断,活米车站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了。不过既然没有愿意相信哈利所怀疑的那些事情,他觉得有必要亲自去证明一下。
“我晚些再和你们碰面,”哈利低声对金妮和奈威说道,一把拉出他的隐身斗篷披在了身上。
“可你要干什么去啊。。。。”奈威问道。
“完些时候再告诉你们!”哈利悄声道,尽量悄悄地跟在了扎比尼的身后,虽然在火车的咣啷声中弄不弄出其他声音也无所谓。
列车过道现在几乎已经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已经回到自己的车厢穿好校服打点自己的行李。尽管哈利尽量地在不碰到扎比尼的情况下紧紧跟在他后面,当扎比尼打开车厢门的时候哈利却没有来得及溜进去。看到扎比尼马上就要拉上车厢门,哈利赶紧伸出一只脚卡住了门框。
“这东西出什么毛病了?”扎比尼生气地又拉了几下门,但每次都撞在哈利的脚上无法关好。
哈利扣住门框用力把门推开;还在抓着门把手的扎比尼翻了个跟头趴在了格里戈里?高尔的膝盖上,趁着车厢里面的一阵骚乱,哈利赶紧冲了过去,跳到扎比尼的那张空着的座位上面,一翻身爬上了车厢的行李架。哈利几乎可以肯定当他的斗篷滑向一边的时候他的脚和脚踝全都失去了隐形,多亏高尔和扎比尼现在正吵得不可开交,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让他感到不安的是,马尔福的眼睛在那时候朝这边扫了一下,似乎正好看到了他露出来的那双旅游鞋。车厢那边高尔用力把门关上,一把将扎比尼推了开来;扎比尼火冒三丈地跌进他自己的座位,文森?克拉布又重新拿起了他的漫画书,马尔福笑嘻嘻地横躺在三张座位上,脑袋枕着潘希?帕金森的膝盖。
哈利尽量蜷曲着身子以确保身上的每一寸都被隐身斗篷覆盖着,虽然这感觉很不舒服,他看见潘希玩弄着马尔福额前几绺油腻腻的卷曲的头发,一边还傻乎乎地笑着,就好像其他所有人都巴不得要坐在她那个位置似的。顶棚的灯笼明晃晃地照亮了车厢里面的各个角落:哈利甚至可以看清楚克拉布漫画里面的每一个单词。
“告诉我,扎比尼,”马尔福说道,“斯拉格霍恩打的什么主意?”
“我看他只不过是想巴结一下那些人际关系不错的人罢了。”扎比尼瞪着高尔说,眼里还冒着火。“倒不是他要做些什么调查了解。”
这个回答似乎并没有使马尔福感到很满足,“他还请了其他哪些人?”他问道。
“格林芬多的麦克拉根,”扎比尼说。
“嗯,我知道他叔叔在魔法部是个大人物。”马尔福说。
“还有一个叫贝奥比的小子,好像是雷文克罗学院过来的。。。。”
“不会吧,那家伙可是个十足的窝囊废!”潘希说道。
“还有隆巴顿,波特,威斯利家的小丫头。”扎比尼接着说道。
马尔福甩掉潘希的手一下子坐直起来,
“你说他请了隆巴顿?”
“我猜是这样,隆巴顿的确在那儿。”扎比尼漠不关心地说。
“隆巴顿有什么地方让斯拉格霍恩感兴趣呢?”
扎比尼耸了耸肩。
马尔福冷笑着说,“波特,亲爱的小波特,看起来斯拉格霍恩也想好好瞧上一眼‘那个选中的人’呢。还有威斯利家的那个丫头!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好像挺受男生欢迎的,”潘希说道,用眼梢瞥了一眼马尔福盯着他的反应,“你不是也说过她长得不错嘛,布莱斯?我们大伙都知道你是个很难知足的人!”
“我才不会碰一下像她那样肮脏的背叛了纯种巫师血统的小不点,不管她长得好不好看。”扎比尼冷冷地说,潘希看起来颇为满意。马尔福重新躺到她的膝盖上随她继续玩弄自己的头发。
“我还真有点为斯拉格霍恩的品味感到惋惜。可能他是有点儿老糊涂了。真是可怜,我父亲曾经跟我说过,他当年是个了不起的巫师。我父亲也曾经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之一。斯拉格霍恩可能还不知道我也在这趟车上。。。。”
“别指望一次午餐邀请能得到什么好处,”扎比尼说道,“我刚到那儿的时候他向我问起诺特的老爹。显然他们以前曾经是老朋友,但是当听说他爹在魔法部被逮捕了的时候,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而且诺特不是也没有收到他的邀请吗?我看斯拉格霍恩对食死徒不是很感兴趣。”
马尔福看上去很生气,但还是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脸。
“谁在乎他对哪些人有没有兴趣?仔细想一下的话,他算个什么东西?只是个愚蠢的教师而已。”马尔福夸张的伸了个懒腰,“我的意思是说,明年我是否继续留在霍格瓦彻念书都不一定呢,一个胖乎乎的糟老头子赏不赏识我有有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你说你明年不一定在霍格瓦彻了?”潘希恼火地说,立刻停止了玩弄他的头发。
“咳,谁知道呢,”马尔福摆出一副阴沉沉的笑脸,“我可能会去做一些更大更刺激的事情。。。”
蜷缩在行李架上面,身披着隐形斗篷的哈利心跳开始加快。罗恩和赫敏如果听到了这些会说什么呢?克拉布和高尔睁大眼睛看着马尔福;显然他们对于做更大更刺激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概念。即使是扎比尼也略微放下了他那傲慢的架子好奇的盯着他。潘希慢慢的拉扯着马尔福的头发,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
“你的意思是——”
马尔福耸耸肩。
“我母亲想让我完成我的学业,但我个人以为现在这个时候念不念书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的意思是说,想一想。。。当黑暗魔君掌管大权的时候,他会在乎你得了多少OWLs或者N。E。W。T。S奖章吗?他当然根本不在乎这些!他想要看到的是别人对他服服贴贴,还要有足够的忠诚。”
“难道你觉得你可以为他效劳吗?”扎比尼尖刻地说道,“只有十六岁而且还没有足够的资质?”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也许他并不在乎我有没有资质。也许他要我做的事情并不要求我有什么天才资质。”马尔福静静的回答道。
克拉布和高尔就像两个滴嘴怪兽像一样一动不动的做着,大张着的嘴巴。潘希低头望着这马尔福,那神情就好像她以前没有见过任何事物能使她如此畏惧一样。
“我看到霍格瓦彻城堡了,”马尔福试着缓和了一下车厢里凝固的气氛,用手指了指漆黑的窗外说道,“我们现在最好把校服穿上吧。”
哈利光顾着盯着马尔福看了,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高尔伸手够他的行李;当他把行李一把拉下来的时候,行李的一角重重地碰到了哈利的头上。哈利痛得不自禁的吸了一口冷气,马尔福朝行李架上瞅了一会,皱了皱眉头。
哈利并不怕马尔福,但他还是不希望被一群充满敌意的史林德林学生发现他披着隐身斗篷藏在他们的车厢里面。他的眼里满是泪水,脑袋还在隐隐地作痛,悄悄准备好自己的魔杖,小心翼翼的不去碰掉隐身斗篷,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马尔福似乎最后得出结论他听到声音只是他的幻觉在作崇;他和其他人一起穿好了校服,锁好了行李箱,当火车随着轻微的震动渐渐慢下来的时候,他把一套新的厚厚的旅行斗篷系到了脖子上。
哈利看见列车过道里再次挤满了人,他希望赫敏和罗恩能替他把他的行李搬到站台上去;他一动不动的呆在那儿,直到列车车厢里面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终于,随着最后一下震动,列车完全停了下来。高尔一把推开了门,用他那壮实的身子挤过一群二年级的学生,一把把他们推到了两旁;克拉布和扎比尼在他后面跟着。
“你先走吧,”马尔福对潘希说,她正在车外面冲他伸出手来,好像希望他会拉住一样。“我还要看看有没有丢下什么东西。”
潘希走开了。现在车厢里面只剩下了哈利和马尔福。车厢外面的滚滚人流这走下列车站到黑漆漆的站台上面。马尔福走到车厢的另一边把车厢的门帘拉了下来,使得过道里的人就无法看到车厢里面。接着他弯腰又打开了他的行李。
哈利从行李架的边缘朝下面看去,他的心跳又加剧了一些。马尔福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潘希做呢?他是否准备察看一下那个他急着要修好的那样物品呢?
“Petrificus Totalus!”
没有任何事先警告地,马尔福把他的魔杖指向了哈利,哈利一下就被咒语定住了。就像放慢动作一样,他慢慢的滚出行李架,狠狠地摔在了马尔福脚下,他的隐身斗篷挂在行李架上面,他的腿还是蜷曲着,使得他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屈膝的姿势。他全身一处也活动不得,只能朝上盯着马尔福。马尔福正咧着嘴地微笑着。
“我就知道是你,”他洋洋得意地说,“我听见高尔的行李箱碰着了你。扎比尼回来的时候我还看见有一样白色的东西在半空中晃了一下。。。。”
他的眼睛盯着哈里脚上的运动鞋。
“你偷听到的那些事对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波特。但既然我在这儿抓到了你。。。。”
砰!
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了哈利的脸上。哈利觉得他的鼻梁被踢断了;鼻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这一脚算是替我父亲报的仇。接下来嘛,让我想想。。。。”
马尔福一把拽出压在哈利的僵硬的身体下面的隐身斗篷并把它盖在了哈利的身上。
“我想列车没有返回伦敦之前他们是无法发现你了,”他冷冰冰地说,“希望能再见了,波特。。。或者不能。”
小心翼翼地踩过哈利的手指头,马尔福离开了车厢。
第8章
哈利的肌肉没法动弹。他躺在隐身衣下,感觉到血源源不断地从他的鼻子流了出来,又热又湿的滑过他的脸颊,他听见走廊的远处想起了脚步声。他立刻想到,有人在列车再次启动前检查车厢。但是他立即沮丧的意识到,如果有人看到这个车厢,他既不会被发现也不会被听到。他最后的希望就是有人能够走进这个隔间并且踩到他。哈利从来没有像今天他躺在这儿更恨马尔福,他像一个躲在自己壳里面的乌龟一样可笑,血令人作呕的流到了他张开的嘴巴里。他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境地。。。现在脚步声也远去了,每个人都拖着脚步走到黑暗的月台外面,哈利能够听见外面吵杂说话的声音。罗恩和赫敏可能会认为他已经单独下了火车。只有他们到达了霍格沃兹,进入城堡,赶往格兰芬多学院的桌子,最后才会发现哈利不在那里,而那个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而哈利将毫无疑问会被火车带回伦敦。
哈利试图发出声响,甚至是咕哝声,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接着他开始回想一些魔法,比如邓不利多就能不用开口完成一些咒语,于是哈利试着召唤他已经脱手的魔杖,同时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念道:"accio wand!"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哈利想他能听见环绕着湖的树的沙沙声,还有远处一只猫头鹰的声音,但是他要去的地方没有任何正在进行搜索甚至只是惊恐的声音出现(他对自己产生了些许轻视)。他想象着护送学生开往学校的thestral-drawn马车上,马尔福向Crabbe,Goyle,Zabini和PansyParkinson(注,斯莱哲林学院的马尔福的狐朋狗友)描述着自己是如何攻击了哈利,绝望的感觉彻底包围了哈利。
火车突然颠簸了下,使得哈利翻了个身。现在他从凝视着天花板变成了注视着满是灰尘的座位下面。地板开始振动,发动机卖力的怒号着。专列马上要离开了,可是没有人知道哈利仍在车上。。。
接着哈利感到隐身衣从他的身上被掀开了,一个声音在哈利的头顶响起:"Wotcher,哈利。"
一道红光一闪,哈利的身体被解化了,他能够将自己推入一个更有尊严的位子了,他连忙用手擦去伤口流出来的血,抬起头来看着刚刚拿掉哈利隐身衣的唐克斯(Tonks)。
"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儿"唐克斯(Tonks)说道,车窗因为水气已经变得模糊起来,火车已经启动开始离开站台,"快来,我们必须跳下去。"
哈利急忙跟着她来到走廊。唐克斯打开了车门站在了平台上。
哈利跟着她先后跳下来,站直了,真是及时,接着火车头就发出红色的光提速了,拐了一个弯,消失在视野中。
寒冷的夜风拂过哈利受伤悸痛的鼻子,唐克斯盯着哈利,哈利因为如此可笑的被发现而觉得又气又窘,唐卡斯默默地归还了哈利的隐身衣,问道:"谁干的?"
"德拉克。马尔福,"(Draco Malfoy)哈利悲愤地说。"谢谢。。多谢。。。"
"没关系,"唐克斯抢过话头,但是没有笑容。哈利在黑暗中能够看见,她仍然像上次在陋居哈利看见的那样,灰褐色的头发和一副悲惨的表情,"如果你站住不动,我能修复你的鼻子。"
哈利并不太喜欢这个主意,他想去找庞弗雷夫人(Pomfrey),他对庞弗雷护士长的康复魔法更有信心,但是如果这样说似乎很没有礼貌,于是他站住闭上了眼睛。
"Episkey"唐克斯念到。
哈利觉得鼻子非常的热,一下子又非常的冷,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摸,似乎已经好了。
"多谢!"
"你做好穿上斗篷,我们走去学校"唐克斯仍然没有笑容的说道,哈利披上斗篷后,唐克斯挥了挥她的魔杖,一个银色的四腿动物从魔杖头喷出来。
"那是个信号?"哈利问道,他曾经见过邓布利多放出过像这样的信号。
"是的,我告诉城堡里的人我已经找到你了,好让他们不用担心。跟上,哈利,我们做好不要耽误时间了。"
他们沿着小路朝学校走去。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注意到你没有下车而且我知道你有隐身衣,我想你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藏匿了起来。我想我应该检查车厢"
"可是你在这儿干吗?"哈利问道。
"我现在是被派驻在Hogsmeade,给学校另外的保护",唐克斯说道。
"只有你派驻在这儿,还是----?"
"不,Proudfoot,Savage,还有Dawlish也在这儿。"
"那太好了"。
他们在黑夜里荒芜的小路上沿着运送学生的马车刚刚留下的车痕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哈利在斗篷下扭头看着唐克斯。去年的时候,唐克斯总是对事物充满好奇,她很喜欢笑,也很爱开玩笑,而现在,她看上去老了很多严肃了很多。这都是那次魔法部发生的事情所带来的影响吗?哈利立刻艰难的想到,赫敏建议他说一些有关小天狼星的话来安慰她,小天狼星的死并不是因为她唐克斯的失误,可是哈利没有办法让自己这么去做,因为哈利的心里也因为小天狼星的死而责备唐克斯。没有其他的人的失误可以责怪了。哈利非常不愿意谈起自己的教父,于是他们就这么沉默着在冰冷的黑夜里前行,只有唐克斯的长袍拖在地上发出的细碎的声音。沿着马车车痕走着,哈利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从Hogsmeade车站到霍格沃兹学校的路程是如此之远。终于,哈利看见了学校门楼的高大的柱子,这让他轻松起来,哈利又冷又饿,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唐克斯在后面阴郁的走着。但是哈利伸手去推门的时候,却发现门被铁链锁住了。
"ALohomora!" 哈利自信的用魔杖对着门锁念道,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会有效的,"唐克斯说道,"邓布利多已经在上面施了法术。"
哈利四周看看,"我能翻墙",他建议道。
"不,你不能,"唐克斯有气无力的说"他们都施了反对入侵防护术,这个夏天学校的安全性成百倍的提高了。"
"好吧,"哈里说道,对自己对唐克斯帮不上忙感觉很苦恼,"看来我们只能在这里睡到天亮了。"
"看,有人过来了,"唐克斯说。
从城堡那里有一盏灯朝这里移动过来,哈利非常高兴,他觉得哪怕是费奇(Filch)的唠唠叨叨都能够忍受。黄色的光离他们还有十英尺远的时候,他们取下了隐身衣好让对方能够看到他们,接着哈利就感到一种厌恶冲上脑门,他看见了鹰钩鼻,黑的油腻腻的头发下的斯内普(Snape)。
"好啊,好啊,好啊,"斯内普冷笑道,掏出魔杖对着锁挥了下,铁链稀里哗啦像蛇一样滑动起来,大门开了,"很高兴见到你,波特,尽管你明显的穿着校服露面。"(这句话不是太懂)
"我没有换,我找不到我的---"哈里说到,但是斯内普打断了他,"不用等了,Nymphadora,波特在我的手里非常---啊--安全。"
"我有消息要给海格",唐克斯皱眉说道。
"新学期开始宴会海格迟到了,就像在这里的波特一样,我可以顺便帮你把消息带到"斯内普说道,站在一边好让哈利从他身边经过"我很乐意告诉你新口令。"
斯内普再次挥动魔杖,铁链滑动起来,大门在唐克斯的身后关上了。
"我想你做好换掉老的",斯内普用恶毒的声音对唐克斯说道,"新造型看上去很虚弱。"在斯内普的灯笼微光下,哈利飞快地瞟了一眼唐克斯蓬乱的生气地脸,但是很快她又被黑暗包围。
"晚安,"哈利透过他的肩膀同唐克斯说,他要和斯内普一起去学校,"今天晚上,谢谢你。。。"
"再见,哈利。"
斯内普不再说话。哈利的身体因为对斯内普强烈的憎恨而难以置信的剧烈的抖动起来,斯内普感觉不到。
自从第一次见面,哈利就厌恶斯内普,关于小天狼之死哈利永远都不能宽恕斯内普,因为尽管邓布利多一再说,哈利还是得出结论,如果夏天的时候斯内普不嘲讽小天狼星当其他凤凰指令成员都在和伏地魔战斗的时候,小天狼星却躲在大房子里,小天狼星就不会在冲入了魔法部的那个晚上死掉。哈里坚持的这个观点使他更恨斯内普。
"我想,迟到应该从格兰芬多扣掉五十分,"斯内普说,"而且,让我想想,你穿着麻瓜的衣服也应该再扣掉二十分。
“你知道,我不敢相信在这个学期刚开始的时候,你就带来了负面影响,我们甚至还没有开始吃布丁(指晚宴开始?)你就破了记录,波特先生。"
狂暴的恨意让哈利看上去像火一样,他宁愿被固化在区伦敦的火车上也不愿在这里告诉斯内普他为什么迟到。
"我向你也许想进去了,是吗?"斯内普继续道,"没有了飞行车可用你就决定中途穿过门墙好在宴会上掀起轰动效应。"
哈利保持着沉默,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知道斯内普是故意想激怒他。
他们走到了城堡的台阶前,前面就是通往大厅的厚重的橡木门,踏入门厅,里面传过来清脆的盘子和杯子,映入眼帘的会是热烈的欢呼,哈利想如果他披上隐身衣悄悄靠近格兰芬多学院桌子也许不会被注意到。
斯内普仿佛读到了他的想法,"不许用隐身衣,你必须让别人看见你走过去,我想这才是你该想的"。
哈利笔直的朝开着的门走去,尽量离斯内普远点。大厅里有四个长长的宴会桌,天花板上面装饰着漂浮的蜡烛,餐具在烛光下闪闪发光。光线让哈利觉得恍惚。
他尽快地在被人凝视他之前穿过赫夫帕夫学院的桌子,这时,赫夫帕夫学院的学生们都站了起来朝哈利看着,哈利径直走向罗恩和赫敏。
“你到底去了——我的天哪,你的脸上怎么了?”罗恩看到哈利说道,和他周围的人一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什么,有什么问题吗?”哈利说着,一边抓起一只银勺看了看里面扭曲了的自己的倒影。
“你脸上到处是血!”赫敏说道,“过来这边——”
她举起她的魔杖,说道:“Tergeo!”把哈利脸上的已经开始干掉的血迹吸了过去。
“多谢,”感觉他的脸上现在干净了许多,“我的鼻子看起来如何?”
“很正常,”赫敏担心地说,“你为什么这么问呢?哈利,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大家都吓坏了!”
“我晚一些再告诉你们。”哈利简单的回答道。他知道金妮,奈威,迪安,还有西莫都在旁边仔细听着他们的交谈;甚至是差点没头的尼克——格兰芬多学院的鬼魂——都飘过来加入了偷听者的行列。
“可是——”赫敏说道。
“现在真的不行,赫敏,”哈利阴沉着脸,再一次强调似的说道。他希望其他人都会认为他又做出了一些英勇举动,譬如和几个食死徒单打独斗或者独自去对付一个催狂魔之类的。马尔福一定会把那件事传的越远越好的,但很可能并不会有许多的格兰芬多的人听到这件事。
他朝着罗恩旁边桌子上的鸡腿和署条抓去,但他在碰到它们之前盘里的食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式的布丁。
“你错过了分院仪式,哈利。”赫敏说道,罗恩刚咬了一大口巧克力奶油布丁。
“分院帽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哈利问道,拿过一盘蜜糖馅饼。
“没什么新鲜的。。。。还是鼓励大家团结起来面对共同的敌人那类的老话题。”
“邓布利多有提到伏地魔吗?”
“还没,但他在学生晚宴之后不是还要发表演说吗,我猜应该快开始了。”
“斯内普说海格也来迟了一些——”
“你碰见斯内普了?怎么能?”罗恩嘴里塞满了奶油布丁问道。
“恰巧遇见而已。”哈利敷衍着回答道。
“海格只迟到了几分钟而已,”赫敏说,“看那边,哈利,他正朝你挥手呢。”
哈利向教师席那边望过去,海格真的在朝他这边挥手,哈利朝他笑了笑。
海格和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的尊贵形象始终是格格不入,她坐在海格身旁的时候头顶还及不上海格的肩膀一样高,对海格夸张的问候方式显然很是不以为然。哈利还看到了坐在海格另一侧的教占卜学的特里劳妮教授,他感到很惊讶,因为特里劳妮很少离开她在城堡塔楼的那间屋子,更别提是来参加学期开始时候的聚餐了。她看起来还是像往常一样古怪可笑,满身闪闪发光的珠饰,脖子上围着一条又长又大的围巾,尤其是她的在镜片后面被放大到很夸张的眼睛,哈利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认为她不过是一个骗子,最后让他感到震惊的却是特里劳妮做出了那段预言最后导致伏地魔杀死哈利的父母并对他发起攻击。知道这件事以后哈利觉得他更加不能忍受和特里劳妮待在一起,幸亏这个学期他不用再去上占卜术的课程了。特里劳妮像探照灯一样的眼睛朝他这边转过来;他赶紧朝另一边的斯莱特林桌子望去。德拉科?马尔福正模仿着某人鼻子被打破的场景,引来周围人的一阵哄笑。哈利低下头盯着他盘里的蜜糖馅饼,他觉得愤怒烧遍了全身。假如马尔福有胆量和他一对一的公平决斗的话,他发誓一定要好好让马尔福吃一番苦头。。。。。。。
“斯拉格霍恩教授都问了你什么?”赫敏问道。
“那天晚上在魔法部发生的事情。”哈利回答。
“他和其他人一样,”赫敏不屑地说,“在火车上人们总是过来问同样的问题,对吧,罗恩?”
“没错,”罗恩说道,“大家都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是那个‘被选中的人’——”
“这个话题就算在我们鬼魂之间都已经讨论了很久了,”差点没头的尼克插嘴道,他那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的脑袋朝哈利这边靠了过来,在他的脖领子边上危险的晃动着。“我在他们当中算是对哈利了解最多的一个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在其他鬼魂那里尽量不会散布更多的话题来搅扰到我的朋友。‘哈利?波特知道他可以完全信赖无头的尼克,’我告诉他们,‘我宁可失掉性命也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可你不是早就没命了吗?”罗恩瞧着他问道。
“你的话就像钝了的斧头一样再一次砍碎了我的心!”差点没头的尼克伤心的说道,一边飘回空中滑向格兰芬多餐桌的另一头,同时教师席上面的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大厅里面的谈笑声音立刻微弱了下来。
“希望这是在座各位的一个愉快的夜晚!”他笑容满面地开口说道,伸开手臂就像是要拥抱满屋子的人似的。
“他的手怎么啦?”赫敏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
她并不是大厅里面唯一注意到这个的人。邓布利多的右手看起来还是像那天晚上去德斯礼家接哈利离开时候一样,显得焦黑干枯。大厅里响起一片低声的议论;邓布利多看出了大家的疑惑,他只是笑了笑,用他那镶着金边的紫色的衣袖把受伤的手臂遮掩起来。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轻快地说道,“现在。。。。。欢迎我们的新同学,还有往届的同学们,欢迎你们回来!你们即将迎来接受魔法教育的一个崭新的学年。。。。”
“他的手还是我在夏天时候看到的那个样子!”哈利对赫敏悄悄地说,“我以为他自己或者庞夫雷夫人已经为他治好了呢。”
“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个死人的手,”赫敏说道,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很不舒服似的,“不过有一些创伤的确是无法治愈的。。。。一些很古老的咒语造成的伤害。。。。而且还有很多毒物也是没有解药的。。。。”
“。。。。我们的守门人费尔奇先生,要求我发布一条关于‘禁止随身携带从一家叫做韦斯莱魔法把戏商店购买来的任何恶作剧玩具’的禁令。那些想在本学年加入学院魁地奇球队的人请按照老规矩把他们的姓名呈递给你们的学院院长。我们还需要征求一名新的球赛解说员,有兴趣的人请同样向院长报道你们的名字。”
“今年,我们非常荣幸的请来了一位新的老师,斯拉格霍恩教授!”
——斯拉格霍恩站了起来,他的秃脑瓜顶在烛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马甲后面的大肚子在桌子上面投下了一大片阴影——“斯拉格霍恩教授是我的一位老同事,他已经同意重新回到他的药剂学教师的职位上面了。”
“魔药?”
“魔药?”
大厅里回响起同一样声音,每个人都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魔药?”罗恩和赫敏异口同声的说道,转过身盯着哈利,“可是你说——”
“另一方面,”邓布利多提高了声音说道,盖过了大厅里的吵杂声:“斯内普教授,将会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教师职位。”
“不!”哈利说,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很多人都转过脑袋朝他这边望过来。他对此并不在意;他满腔怨气地朝着台上教师席看去。斯内普最后还是捞到了这个职位,这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年来,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邓布利多并不放心把这门课程托付给他。
“可是哈利,你不是说斯拉格霍恩准备教授黑魔法防御术吗?”
“我记得是这样没错啊!”哈利说道,一边绞尽脑汁回忆邓布利多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但想来想去,最后反而想不起来邓布利多是否告诉过他斯拉格霍恩准备要教哪一门课程了。
坐在邓布利多右边的斯内普听到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其身致意;他只是懒洋洋的抬了一下手,算作对斯莱特林学院一桌传过来的一阵热烈掌声的回应,然而哈利仍然在那张他极端厌恶的脸上看出了一丝胜利的喜悦。
“起码我们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咬着牙说,“斯内普今年就完了。”
“什么意思?”罗恩问道。
“那课程是被诅咒了的。从没有人能教那门课超过一年。。。。而且奇洛还因此丧了命。。。。从个人角度来说,我敢保证这次的那个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哈利!”赫敏吃惊地用责备的口气说道。
“也许他这学年年底之前就会回去重新教授药剂学了。”罗恩打圆场似的说,“那个叫斯拉格霍恩的家伙可能也不会在自己的位置上待得很久。就像穆迪。”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哈利,罗恩和赫敏并不是唯一在谈论这件事的人,“正如现在大厅里面的诸位所了解到的,伏地魔和他的追随者们已经重新纠集在了一起,并且力量还在不断的壮大。”
邓布利多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厅里面所有的人都一声不发。哈利瞥了一眼马尔福。马尔福并没有朝邓布利多那边看,而是用魔杖玩弄着浮在半空中的一柄叉子,就好像他觉得邓布利多的话引不起他的兴趣似的。
“我不能十分肯定地讲,我们现在的情况有多么危险,也不敢保证要多么地小心仔细才足够保证我们的安全。城堡的魔法屏障整个夏天以来一直在不断的修补加强,我们采取了很多新的,更强有力的措施来保护这里的安全,但是我们仍然必须小心翼翼地照顾到每一位学生,好让他们不至于因为粗心大意而招来麻烦。因此我在这里督促大家,一定要严格遵守你们的老师所出示的纪律,不管你们觉得这些条条框框是怎样的讨人烦——特别要强调的是晚间不可以随便出来走动这一条。如果你们当中有谁注意到城堡中可疑或者奇怪的事情发生,请一定及时向老师汇报。我相信,为了你自己和其他人的安全着想,你们一定会好好的遵守纪律的。”
邓布利多用他的蓝眼睛扫了一眼在场的学生,再一次微笑着说:“现在你们的床铺已经准备好了,我保证那将会和你们所期望的一样温暖舒适,现在你们的首要任务是为明天的课程做准备好好的休息。我们现在就道声晚安吧!”
几百个学生站起来开始挤向大厅门外,朝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他们挪开长凳,凳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为了避免再次吸引别人注意,也为了绕开马尔福好让他没机会再重覆那个有关踢破鼻子的故事,哈利让格兰芬多的学生走在前头,他自己则故意晚一些离开大厅,假装在系旅游鞋上的鞋带。因为赫敏是学生干部,所以她忙着给一年级的新生引路去了,但是罗恩却留下来陪着哈利。
“你的鼻子到底是怎么啦?”当他们跟在最后一群走出大厅的学生后面,并且确保没有其他人听见他们谈话的时候,罗恩问道。
哈利对他讲了事情的经过。为了证明他们的友谊的牢固,罗恩从头至尾都很严肃的听着,尽量没有笑出来。
“我看见马尔福在那边扮小丑的时候,好像就是和鼻子有关的什么。。”他阴沉着脸说。
“嗯,算了,别管那件事了,”哈利恨恨地说,“想想在他发现我之前说的那些话。。。。”
哈利原本以为罗恩听到马尔福的那些自吹自擂的话会很吃惊。可是罗恩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哈利觉得他真是不可救药了。
“算了吧,哈利,他说那些只是在演戏给帕金森看呢。。。。‘那个人’会把什么任务托付给像他那样的呢?”
“你怎么能够确定伏地魔不会在霍格华兹安插了一些奸细?这件事可不是第一次——”
“我希望你不要再提那个人的名字啦,哈利”一个埋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哈利转过头去,看到海格正冲他摇了摇头。
“邓布利多一直都是直呼那个人的名字啊。”哈利坚持说道。
“是啊,没错,可那是邓布利多,不是吗?”海格压低嗓音说道,“你今天怎么来晚了呢,哈利?我一直很担心。”
“列车上面出了点小问题,”哈利说,“怎么你也迟到了呢?”
“我在格劳普那里来着,”海格高兴地说,“结果把时间都给忘了。他现在在山上有了个新家,邓布利多帮着布置的——很棒的一个大山洞。他比刚来森林那时候开心多了。我们俩聊了有好一会儿天。”
“是吗?”哈利说,试着不去瞧罗恩的眼色;哈利上一次见到那位力气大得可以把树连根拔起的海格的同母异父的巨人兄弟的时候,他的词汇量不超过五个单词,其中的两个还有发音错误。
“可不是,他进步得快极了,”海格挺自豪地说道,“你们见了都一定会大吃一惊。我现在正考虑训练他当我的助手。”
罗恩发出扑哧的一声,但他很快用几个很响亮的喷嚏掩饰了过去。他们现在已经来到橡木门跟前了。
“总之,明天下午的第一节课咱们再见吧。如果早点儿来的话你们还可以跟巴克比——我是说,跟韦泽文打声招呼!”
他满心欢喜地挥手告别,踏出门外趁着夜色离去了。
哈利和罗恩彼此瞅着对方。哈利几乎可以确定:罗恩现在的心里一定和他一样感到失落。
“你这学期没有选修保护神奇生物课吧?”
罗恩晃了晃脑袋:“你不是也一样没有选吗。”
哈利摇了摇头。
“还有赫敏,”罗恩说,“她也没有吧?”
哈利再次摇了摇头。假如海格知道了他最喜爱的三个学生全都放弃了他教的那门课,他该怎么说呢?哈利不愿去想了。
第九章
第二天早饭前,哈利和罗恩在公共休息室见到了赫敏。为了找人支持他的看法,哈利迫不及待地告诉了赫敏他在霍格沃兹快车上偷听到的马尔福的话。
“但是他只不过是在帕金森面前炫耀而已,不是吗?”罗恩在赫敏回应以前飞快地插了一句。
“这个啊,”她犹豫地回答,“我不知道……好像马尔福想让自己显得地位重要才这么说……不过撒了个大谎告诉别人这个……”
“没错,”哈利说,不过他没法继续这个话题了,好多人都想听他在说什么,更别提他们一直都在看着他窃窃私语了。
“对人指指点点很不礼貌,”罗恩气冲冲的对一个特别小的一年级男孩说,这时他们都在排着队通过肖像洞口,那个男孩正在偷偷摸摸的和他的同伴谈着哈利,他猛地脸通红,慌慌张张的爬出了洞口。罗恩得意地吃吃笑起来,“我太喜欢六年级了。今年自由了,我们可以坐在这儿好好享受这段时间啦。”
“我们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学习,罗恩!”赫敏说。他们来到走廊。
“是,学习,不过不是今天,”罗恩说,“今天将会很轻松,我想。”
“站住!”赫敏伸出胳膊拦住一个四年级学生,他正抓着一个青橘色的飞碟想溜过她。“禁止尖牙飞碟,没收,”她严厉地说。这个愁眉苦脸的男孩交出了呜呜响的飞碟,矮身从她胳膊底下钻过去赶上他的朋友们。罗恩等他不见了,就从赫敏手里抢过飞碟。“太好了,我一直想有这么个玩意。”
赫敏的抗议被一阵响亮的笑声给淹没了;拉文德?布朗显然觉得罗恩的话很有趣。她在经过他们的时候还在笑,还回头看罗恩。这下罗恩更加自鸣得意了。
大厅的天花板是纯净的蓝色,漂浮着几缕细细的白云,和从高处长窗外望出去的天空一样。朝嘴里塞着麦片粥和鸡蛋熏肉,哈利和罗恩对赫敏说起昨天晚上他们和海格之间尴尬的对话。
“他应该不会觉得我们还会继续神奇生物保护课吧!”她说,看起来有点难过。“我是说,我们什么时候表现出……你们知道……一丝感兴趣的样子?”
“没错,可是,没有吗?(That's it, though, innit? 翻不好)”罗恩一边说一边吞下一整块炒蛋。“我们喜欢海格,所以我们是班上最卖力的学生。可他觉得我们喜欢这门蠢课。你们觉得会有人在N.E.W.T.选这门课?”
哈利和赫敏都没回答,不用说,他们都绝对知道六年级没人会继续上神奇生物保护课。十分钟后,当海格离开教工席并朝他们喜滋滋地挥手时,他们只能强打精神回应。
早饭结束后,他们留在原地等麦格教授从教工席过来。今年的选课计划比往年的更加复杂。
赫敏很快定下来继续修魔咒课,黑魔法防御课,变形课,草药课,魔法算数课,古代魔文课以及魔药课,而且她马上开始攻读古代魔文的第一节。纳威在选课的时候多花了点时间,看着麦格教授研究着他的申请表和O.W.L成绩,他的圆脸写满了紧张。
“草药课,不错,”她说,“史宝特教授看到你在O.W.L考试里拿了个O,一定会很高兴你继续选这门课。你的成绩E也证明你有资格继续上黑魔法防御课。问题是变形课,我很抱歉,隆巴顿,你的A可不能让你继续进入N.E.W.T.阶段,你不要以为自己能应付这门课。”
纳威垂下头,麦格教授从方框眼镜后盯着他。“那么,你为什么一定要选变形课呢?我可不记得你特别喜欢这门课。”
纳威可怜巴巴地嘀咕着“奶奶想”
“切,”麦格教授嗤之以鼻。“你奶奶现在应该为她拥有的孙子,而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孙子自豪……特别是在魔法部战斗以后。”
纳威脸红了,慌乱地眨着眼;麦格教授以前从没赞扬过他。
“我很抱歉,隆巴顿,我不能让你参加我的N.E.W.T.级别的课。不过我看到你在魔咒课考试里拿到了O,为什么不试试参加N.E.W.T.级别的魔咒课呢?”
“奶奶觉得魔咒课不值得选,”纳威咕哝。
“就选魔咒课,”麦格教授说,“我会提醒奥古斯塔不要因为她没通过魔咒课的O.W.L.考试,就觉得这门课没意义。”微笑的看着纳威脸上不敢相信的快乐,麦格教授拿起一张空白的课表用魔杖点了一下,上面出现了纳威的选课计划,然后递给了他。
接着麦格教授转向帕瓦蒂?帕提,这个女孩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佛罗伦萨,英俊的半人马,是不是仍旧教授占卜课。
“他和特劳妮教授今年一起教授这门课,”麦格教授不以为然地回答,很明显她对占卜课有点看不起。“六年级的课由特劳妮教授带。”
帕瓦蒂用了五分钟来决定选占卜课,看起来有点沮丧。(Parvati set off for Divination five minutes later looking slightly crestfallen.没翻好)
“那么,波特,波特……”麦格教授转向哈利,一边看着手上的备注。“魔咒,黑魔法防御,草药,变形……都没问题。我得说,我对你的变形课成绩很满意,波特,非常满意。那么,你为什么不选魔药课呢?我可记得你的志向是做个傲罗啊?”
“是的,可是你曾经告诉我,我得取得O才行,教授。”
“斯内普是这样规定的,可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却很愿意接受那些取得E的学生呢。你现在准备选魔药课了吗?”
“是,”哈利说,“但是我没有买魔药课的书本材料……”
“我保证斯拉格霍恩教授会借给你的,”麦格教授说。“很好,波特,这是你的课表。哦,还有,有20个报名者想参加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我会在我的课上把名单给你,你可以找个时间选拔他们。”
几分钟以后,罗恩也选好了课,和哈利的一样,他们两个就一起离开了餐桌。
“瞧啊”,罗恩开心的看着课表,“现在没课,早上课间休之后也没有……午饭后还是没课……太棒了。”
他们返回学院公共休息室,那里除了几个七年级的就没什么人了,凯蒂?贝尔也在,她是哈利一年级参加球队之后唯一一个老球员。
“我觉得你应该拿到这个,做得好,”她指着哈利胸前的徽章说。“说说你什么时候开始选拔球员!”
“别傻了,”哈利说,“你不用参加选拔,我都看着你打了五年的球了……”
“你可不能开这个头,”她警告说。“你知道,球队以外有人比我打得好。要是队长一直任用老球员,或者是自己的朋友,一个好球队就要完蛋了……”
罗恩看上去有点不自然,他开始玩赫敏从四年级学生那里没收的尖牙飞碟,它在房间里盘旋,尖叫着想去咬挂毯。克鲁克山的黄眼睛跟着转,在飞碟靠近时嘶嘶叫。
一小时之后他们不情愿地离开洒满阳光的公共休息室,来到四层以下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赫敏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正捧着一本厚的可怕的书在攻读。
“我们魔文课布置了好多作业,”她紧张对走过来的哈利罗恩说。“15英寸长的论文,两篇翻译,而且我要在星期三以前读完这些!”
“可惜啊,”罗恩打了个哈欠。
“你等着,”赫敏恨恨地说。“我打赌斯内普会给我们一大堆作业。”
说话间教室的门打开了,斯内普踱进走廊,两片油腻的黑发披在菜色的脸旁。学生们立刻安静下来。
“进去。”他说。
哈利进去后打量四周,斯内普已经按照他的喜好布置了教室:比原来更加阴暗,窗帘都放下了,烛光跳动。墙上挂了新的图片,很多都是画着受折磨的人,可怕的伤害以及奇形怪状的肢体。大家静悄悄的坐下,看着这些阴沉的,恐怖的图片。
“我没要求你们拿出课本,”斯内普说。他关上门,在课桌后转过身面对整个班级;赫敏急忙把《对抗神秘人》放回书包塞到椅子下面。“我要你们听,全神贯注地听我说。”
他的黑眼睛一一看过他们仰起的脸,在哈利脸上格外停留了一会。
“到目前为止,你们已经有五个老师教过这门课,我想。”
你想……就好像你没看见他们来了又走似的,希望你就是下一个。哈利狠狠地想。
“自然,这些老师都有他们自己的教学方法和特点。鉴于这种混乱的情况,我很惊讶你们那么多人都通过了O.W.L.。如果你们能跟得上更难的N.E.W.T.,我会更加惊讶。”斯内普开始绕着房间缓缓的走着,用一种更低沉的声音说。
整个班里的学生的目光都集中在斯内普身上。“黑魔法,”斯内普说,“是很多的,各式各样的,不断变化并永恒不灭的。抵抗他们象是与一只多头怪对抗,每次重伤一个脖子,就会长出令一个更凶狠,更聪明的头。你们要抵抗的是一种不确定的,变异的,不可毁灭的东西。”
哈利盯着斯内普。人们都认为黑魔法是危险的敌人,然而有另一种说法,就像斯内普正在用一种钟情的声音说的一样。
“因此,你们的防卫,”斯内普用稍微大一点的声音说,“必须是灵活的,不断创新的,就像你们要寻找要破解咒语的方法一样。这些图片,”他指着一些他以前贴的图片说,“对于那些受难者遭到了什么攻击给出了明确的现象,例如,Cruciatus Curse。”他用手对一个正在痛苦的尖叫的巫师一挥,“感觉邓不利多的吻(?)”,那个巫师蜷缩着躺着,翻着白眼,靠着墙倒在地上。“或者挑起Inferiu的进攻。”地上出现了一大滩血迹。
“那么Inferius被发现过吗?”帕瓦蒂?佩蒂尔用一种很高的声调说,“是否确定他(伏地魔)会使用他们?”
“黑魔头过去用过Inferius,”斯内普说,“这表示你仔细思考后可以猜测他也许会再次使用他们。现在……”
他又走向教室的另一边,到达他的讲台;他们又看着他走,他黑色的长袍在他的身后飘扬。
“……我相信你们在使用无声魔咒着方面完全是新手。使用无声咒语的好处是什么?”
赫敏的手快速的举了起来。斯内普用了一些时间看着其他的每个人,确定他没有别的选择,然后简短的说,“很好,格兰杰小姐?”
“你的对手不知道你要用什么样的魔法,”赫敏说,“这给你带来了几秒空隙的有利条件。”
“这个回答复述了《标准咒语六级》上几乎所有的语句,”斯内普轻视的说(马尔福在角落里吃吃地笑),“但是本质上是对的。是的,那些在使用无声咒语上有所成就的人在使用咒语时使人吃惊。当然,不是所有的巫师都能做到这一点;有一些人在集中精神力量方面很”他不止一次地看着哈里,“薄弱。”
哈利知道斯内普想到了他们去年失败的大脑封闭术的课程。他不想被斯内盯着,对斯内普怒目而视知道他移开他的目光。
“你们不是各自练习,”斯内普继续说,“两人一组。一个人试着用无声咒语攻击对方。另一个试着用无声咒语防御。开始吧。”
虽然斯内普不知道,哈利去年已经教过教室里半数的人(所有D.A的成员)怎样发出一个防护咒。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够不发出声音就使用魔法。有一定数量装模作样的人出现了:许多人只不过是用小声的念咒语代替大声的念。10分钟后,赫敏已经可以成功的用无声的咒语抵御纳威小声念的Jelly-Legs的攻击,对一些讲道理的老师来说,这一定可以为格兰份多挣得20分,哈利悲伤的认为,斯内普却对此不闻不问。他在他们练习时来回走动,比以前更像一个大蝙蝠,停下脚步看罗恩和哈利努力的练习。
罗恩,好象在试图用jinxing咒语攻击哈利,他脸上紫红一片,嘴唇紧紧的闭着以免自己出声抱怨无声咒语。哈利举着他的魔杖,等待着抵御似乎不会发出的咒语攻击(jinx)。
“真可怜,威斯莱,” 斯内普过了一会儿说,“来,让我教你——”
他迅速的把魔杖指向哈利,哈利忘掉了所有关于无声咒语的念头,本能叫喊出来,“Protego!”
“你是否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们在练习无声咒语,波特?”
“记得。”哈利僵硬的说。
“记得,先生。”
“你不用叫我先生,教授。”在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前这话就从他嘴里跑了出来。包括赫敏在内的一些学生紧张的喘着气。但是在斯内普身后,罗恩,迪安,西蒙赞扬的咧嘴笑着。
“关禁闭,星期六晚上,在我的办公室,” 斯内普说,“我不会给任何人面子的,波特……甚至是‘被选中的人’。”
“真是漂亮啊,哈利!”过了一会儿他们安全的回去休息的时候,罗恩开心的笑着说。
“他试图对我使用jinx,如果你没注意到的话!”哈利气道。“我受够了这样的Occlumency课了!为什么他不用另外一只几内亚猪来代替一下?邓不利多在搞什么,要让他来教黑魔法防御课?你听到他谈论黑魔法了没有?他热爱它们!那些不确定的,无法被毁灭的垃圾……”
“呃……” 赫敏说,“我觉得听起来他有一点像你。”
“像我?”
“是的。当你告诉我们面对伏地魔的感觉的时候,你说那不仅仅是记住一串咒语的事,你说那只是你和你的脑子还有你的内心——那不就是斯内普所说的吗?那不就是所谓的勇敢和迅速的思考吗?”
哈利感觉非常无助,她认为他的话和他并不认同的《标准咒语》一样值得牢记。
“哈利!嘿,哈利!”
哈利回过头,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去年的击球手之一Jack Sloper正拿着一卷羊皮纸朝他跑过来。
“给你的,”Sloper喘着气说,“听着,我听说你是新的队长。你什么时候开始选人?”
“我还没确定,”哈利说,他私下觉得Sloper要是能回到队里一定得非常走运了。“我会告诉你的。”
“哦,好的。我希望能在这个周末——”
但是哈利没在听了,他刚刚注意到羊皮纸上瘦而倾斜的字迹。离开Sloper,他急急忙忙的和罗恩赫敏跑到一边,打开羊皮卷。
亲爱的哈利,
我将在这周六开始对你的私人辅导课程。诚恳地希望你能在晚上8点钟独自来到我的办公室。望你享受回到学校的第一天。
你忠诚的,
阿不思,邓不利多
P.S.我很享受Acid Pops(酸溜溜的流行歌曲?)
“他很享受Acid Pops?”罗恩看上去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从哈利的肩膀上面看到了这封信。
“这是通过他办公室外面那只鸟的口令,”哈利压低了声音说。“哈!斯内普会不高兴了……我不能去关禁闭了!”
他、罗恩和赫敏花了整个休息时间来想邓不利多会教哈利什么。罗恩认为最可能的是那些食死徒都不知道的华丽的jinxes和hexes咒语。赫敏说这样的事是违法的,她觉得邓不利多更可能想要教哈利更高级的防御术。
休息过后,赫敏去上算术占卜课,而哈利和罗恩回到休息大厅勉强的开始做斯内普留的作业。这些作业非常复杂,在午后的自由时间赫敏加入他们时还没写完(尽管她已经明显的加快了进程)。当下午的魔药课的铃声响起的时候他们终于做完了,他们匆忙的踏上熟悉的小路往斯内普以前使用的那间地下教室跑去。
当他们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发现只有十几个人进入了N.E.W.T.课程。克拉布和高尔明显没有达到O.W.L.的要求,但是有四个斯莱特林考过了,其中也包括马尔福。有四个拉文克劳在这儿,还有一个赫奇帕奇,厄尼?马克米兰,尽管他有点自大但哈利还是挺喜欢他的。
“哈利,” 厄尼样子可怕的说,还把手伸到哈利够的到的地方,“今天早上的黑魔法防御课没机会说话。真是不错的课,我认为,但是防护咒语太落伍了吧,当然,对于我们的DA课有点落后……你们怎么样,罗恩,赫敏?”
在他们能说出比一个“还好”更多的话的时候,地牢的门开了,斯拉格霍恩比他的人先出了门。他们进入教室,他海象一样的胡子盖住了横梁一样的嘴巴,他以一种特殊的热忱和哈利还有Zabini打了个招呼。
这个地牢,大多时候总是充满了水汽的味道。哈利,罗恩,和赫敏在走过巨大冒着泡的cauldron(?)时感兴趣的嗅了嗅。四个斯莱特林共用了一张桌子,四个拉文克劳也是。这就剩了哈利,罗恩和赫敏同厄尼用一张桌子。他们选了最近的一个金色的cauldron,它散发着哈利至今为止闻到过的最诱人的气味,这有点使他同时想起蜜糖馅饼的味道,飞天扫帚把手上的木头味道,还有可能是在陋居闻到过的某些花香味。他发现自己在缓慢的深深的呼吸着,药剂的气味充满了他好象喝醉了似的。他咧开嘴朝罗恩傻笑,罗恩也懒洋洋的咧着嘴朝他笑。
“现在,现在,现在,” 斯拉格霍恩说,在许多闪亮的水汽中他的轮廓轻微的颤抖着。“各位拿出天平来,还有魔药工具包,还有别忘了你们的《高级魔药制作》……”
“教授?”哈利举手说。
“哈利,我的孩子?”
“我没有买书和天平还有其他的——罗恩也没有——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能进入N.E.W.T.班级,你瞧——”
“啊,这样,McGonagall教授没提过这个……别担心,我亲爱的孩子,不用急。你今天可以用储藏柜里的配料,我确信可以借你们天平,我这有几本旧书,它们在你们给Flourish和Blotts写信前可以派上用场。”
斯拉格霍恩大步走到角落的橱子前,找了片刻,翻出两本看上去很破的Libatius Borage的《高级魔药制作》,然后和两套失去光泽的天平一起给了哈利和罗恩。
“现在,” 斯拉格霍恩说,他走回教室前面,挺起本来就很膨胀的胸部以致他背心上的扣子都快胀破了。“我准备了一些药剂给你们看看,只是处于兴趣。这些是你们在完成了你们的N.E.W.T.s课程后应该能做出来的。你们应该听过‘恩,就算你们做不出来’什么的。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指着靠近斯莱特林那桌的cauldron。哈利微微从座位上坐起来,看见那个看上去像水在里面沸腾着。
赫敏在其他人之前举起了手。斯拉格霍恩指了下她。
“那是吐真剂,一种无色无味的药剂,可以强迫喝了它的人讲实话。”
“很好,很好!” 斯拉格霍恩高兴地说。“现在,”他继续下去,指着靠近拉文克劳的坩埚,“这个很有名,最近在魔法部的传单上也有提及……谁能……”
赫敏马上又举手。“是复方汤剂,先生,”她说。
哈利也认出了这第二口坩埚里缓缓冒泡,泥浆一样的东西,不过没有嫉妒赫敏因为回答问题而加分。她毕竟在二年级就成功地做出了这种药。“十分优秀,十分优秀!现在,你们面前这口坩埚里……是的,亲爱的?” 斯拉格霍恩说着,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赫敏再次举手。
“是Amortentia(爱情药)!”
“完全正确。看来提问没必要啊,” 斯拉格霍恩说,一幅震惊的样子,“不过你知道他有什么用?”
“它是世界上最有效的爱情药!”赫敏回答。
“十分正确!我猜你是从它特殊的蚌壳亮上辨认出来的?”
“还有它特有的螺旋形蒸汽,”赫敏热切的回答,“另外,根据吸引我们的每种味道都不同,我能闻出新鲜干草,新羊皮纸和……”
她突然脸红说不下去了。
“请问你的名字,亲爱的?” 斯拉格霍恩没有注意赫敏的发窘。
“赫敏?格兰杰,先生。”
“格兰杰?格兰杰?你和那个建立了最特别的魔药剂师协会的海克特?达格沃斯?格兰杰有亲戚关系?”
“不,我想没有,先生。你看,我是麻瓜出生的。”
哈利看见马尔福正靠近诺特在悄悄说些什么,两个人都在偷偷坏笑。斯拉格霍恩并没有沮丧,相反,他微笑着看看赫敏和他身边的哈利。
“哦!‘我最好的一个朋友是麻瓜出生,她是我们年级最优秀的!’我猜这就是你所说那个朋友吧,哈利?”
“是的,先生。”哈利说。
“好,好,你为格兰芬多赢得20分,格兰杰小姐,” 斯拉格霍恩亲切地说。
马尔福此时活像原来被赫敏击中鼻子的样子,赫敏容光焕发的转向哈利低声问“你真的对他说我是全年级最好的学生?噢,哈利!”
“喂,那么激动干吗?”罗恩也低声说,他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有点不高兴。“你是全年级最好的,如果他问我我也会这么告诉他!”
赫敏微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以便听斯拉格霍恩在说什么。罗恩看上去更有点不开心了。
“当然,Amortentia并不产生真正的爱情,它不可能制造或仿造出爱情。它只能简单地引发一种强烈的神魂颠倒和痴迷状态,有可能是这个房间最危险有效的魔药……哦,是的没错,”他朝正在怀疑地傻笑的马尔福和诺特严肃的点点头,“如果你们有像我一样的阅历,你们就不会低估这种痴迷的力量……”
“现在,”斯拉格霍恩说“我们开始动手制作吧。”
“先生,你还没有告诉我们这里面是什么呢。”厄尼?马克米兰指着斯拉格霍恩桌上的一口黑色小坩埚问。里面的药剂正剧烈的喷出星星点点,颜色像融化的金子,表面飞出来的一大滴药剂就像金鱼一样,不过没有一滴落到外面。
“啊哦,”斯拉格霍恩又说。哈利保证斯拉格霍恩没有忘记介绍这个药,他只不过想找机会制造出戏剧性的效果。“是的,那个,好,那个药。女士们,先生们,是最最古怪的幸运药。我拿它来,”他转个身,微笑的看着赫敏,赫敏已经说了些什么,“那么你知道幸运药的作用?格兰杰小姐?”
“它是幸运水,”赫敏激动地说,“能让人走运!”
全班似乎都坐直了起来。现在哈利只能看到马尔福满是光滑的金发的后脑勺,因为他正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斯拉格霍恩身上。
“完全正确,给格兰芬多再家10分。这是一个有趣的小药剂,幸运药,” 斯拉格霍恩说,“制作非常巧妙,如果失效将带来灾难。但是如果正确制作,就像这个一样,你将发现你所有的努力都能导致成功……至少在药效消失以前。”
“那为什么人们不老喝它呢,教授?” Terry Boot热切的说。
“因为如果服用过量,会导致粗心大意和危险的过度自信,” 斯拉格霍恩说,“太多好事了,你知道……服用太多数量将导致剧毒。但是只服一点,非常偶然的……”
“你喝过吗,教授?”麦克尔?科纳非常感兴趣的问。
“我的一生中喝过两次,” 斯拉格霍恩说,“一次是我24岁的时候,一次是我57岁的时候。和早餐一起服下两汤匙。两个完美的日子。”
他做梦般的望着远处。不论他是不是在演戏,哈利想,这效果都不错。周围一片寂静,周围药剂里的每个气泡和液滴都仿佛被放大了。
“一小瓶幸运药,” 斯拉格霍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软木塞的小玻璃瓶,展示给他们说,“就足够维持12小时的好运了。从破晓到黄昏,你想要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走运。”
“现在,我必须警告你们幸运药在各项有组织的比赛中是禁止使用的……比如运动赛事,考试,选举。所以获胜者只能在一个普通的日子里使用它……然后等待这个普通的日子如何变的不普通!”
“所以,” 斯拉格霍恩忽然用一种活泼的语调说,“你们如何才能赢得这个难以置信的奖励呢?恩,翻到《高级魔药制作》第10页。我们还剩一个小时多一点,你们要用这些时间用正确剂量的药剂来配置出假死药(Living Death)。我知道这比你们以前做过的都要复杂,我也没有希望能从谁那得到一份完美的药剂。但是做的最好的人将会得到这一小瓶幸运药。开始做吧!”
大家动手把坩埚拉近自己,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往天平上加砝码的时候又发出闷响,但是没人说话。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这次教室里每一个人都在全神贯注手头的工作。哈利看见马尔福猛翻手里那本《高级魔药配制》。再明显不过了,马尔福想赢得幸运水。
哈利马上弯腰去看斯拉格霍恩借给他的那本破破烂烂的旧书。他气恼地发现书的旧主人在每一页上面都写满了潦草的字,现在书的空白处都和印刷处一样满是字迹。他凑得更近去寻找制药配方,甚至这里,都被书的旧主人写满了注释,他还在原来的内容上打了叉。哈利赶快跑到储物柜选取自己需要的材料。当他冲回自己的坩埚的时候,他发现马尔福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切缬草根。大家都不时抬头看看教室里其他人的进度。这就是魔药制做过程中好和不好的地方,你没办法把你的工作保密。十分钟以内,教室里就充满了蓝色的蒸气。赫敏,不出所料,是最快的。她的药剂已经成了一种类似“光滑的,黑醋栗色的液体”,正如书上所描述的正确的半成品的样子。切好草根,哈利再次弯腰看书。要从书的原主人那些愚蠢的潦草字迹里辨别出真正的课本内容实在让哈利恼火。那家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应该切片催眠豆的步骤处写下了另一种配药流程:“用银刀的侧面碾制,挤压出而不是割出汁液。”
“先生,我想你认识我祖父Abraxas马尔福?”哈利抬头一看,斯拉格霍恩正踱过斯莱特林的桌子。“是啊,” 斯拉格霍恩没看马尔福,“听说他死了我很难过,不过当然这并不是很意外,在他这个年纪发恶龙疹(???)……”
他走开了。哈利俯在坩埚上偷笑。他打赌马尔福想得到青睐,就象哈利和扎比尼那样,甚至或许想得到斯内普一直给他的那种特权。目前看来,他要想赢得幸运水,只有靠真本事了。
催眠豆荚很难切,哈利转头问赫敏:“我能借你的银刀吗?”
她不耐烦地点点头,眼睛一直盯着药剂,它还是深紫红色,按书上提示,这会儿应该是明亮的淡紫色了。
哈利用刀的侧面碾压豆子。令他吃惊的是,皱巴巴的豆子流出了那么多汁液。他马上用勺子把它们舀进坩埚,他又吃惊地发现药剂立刻变成了课本上描述的明亮的淡紫色。
他对书的旧主人的抱怨烟消云散了。哈利瞄着书上的下一步过程。按课本来说,他得逆时针方向搅拌药剂直到他变成清水样。按照书的旧主人的注释,他就应该在每七下逆时针搅拌之后增加一次顺时针搅拌。这家伙的说法是不是又对了呢?哈利摒住呼吸逆时针搅拌,然后增加了一次顺时针搅拌。迅速见效!药剂变成了极淡的粉色。“你怎么做的?”赫敏询问。被坩埚里散发的气体蒸着,她的脸通红,头发也立起来了。那药剂还是紫红色。“加一次顺时针搅拌……”“不对,不对,书上说是逆时针!”她怒气冲冲地打断他。哈利耸耸肩,继续按自己的方法操作。七下逆时针,一下顺时针,停顿……七下逆时针,一下顺时针……
桌子另一边,罗恩正在低声咒骂,他的药剂看上去象咳嗽药水。哈利扫了周围一眼,没看到有人的药剂颜色能变到他的这种程度。他得意极了,以前在这间地下室里他可从没那么辉煌过。
“现在……时间到!” 斯拉格霍恩叫道。“停止搅拌,各位!”
斯拉格霍恩在课桌间缓步察看每一口坩埚。他没发表什么评论,只是偶尔地搅拌一下药剂或者吸气闻闻。最后,他来到哈利他们那桌。他怜悯的朝罗恩沥青状的药剂笑了笑。很快地扫过厄尼藏青色的混合物,他对赫敏的药剂稍稍赞许地点点头。然后,他看向哈利的药剂,脸上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笑容,“完全的胜出者!”他对着整个地下室宣布。“出色,出色极了,哈利!赞美上帝,毫无疑问你继承了你妈妈的天分。她是个魔药制剂的高手,莉莉确实是!奖给你,那么,奖给你—这瓶幸运药,就像之前说过的,好好使用它!”
哈利把这一小瓶金色的液体深深藏进内袋,心里喜愧参半。看到斯莱特林的嫉恨的表情让他很高兴,看到赫敏失落的表情又让他有负罪感。罗恩只是站在那儿一付傻掉的样子。看到斯莱特林的嫉恨的表情让他很高兴,看到赫敏失落的表情又让他有负罪感。罗恩只是站在那儿一付傻掉的样子。
“你怎么做到的?”下课离开地下室的时候,他悄悄问哈利。
“碰巧走运吧,我想。”哈利这么回答,因为此刻马尔福有可能听见。
等到他们安全的坐在格兰芬多的餐桌边吃晚饭,总之这会儿哈利觉得可以放心告诉他们是怎么一回事了。随着哈利的讲述,赫敏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我猜你觉得我做弊了?”
讲完,被赫敏的样子惹火了。“嗯,那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做法,不是吗?”她平板地说。
“他只不过按照另一种配方来做而已,”罗恩说。“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对吧?只不过他冒了险并且押对宝了。”他叹了口气。“斯拉格霍恩本来也可能给我这本书的,可惜没有,我拿到的那本没人写注释。除了在第五十二页有呕吐的痕迹,但是……”
“等等,”一个声音从哈利左边传来,他突然闻到一股花香,曾经在斯拉格霍恩的地下室里也闻到过。他回头看到金妮坐过来。“我没听错吧?你在按照一本不知是谁写的配方做东西,哈利? ”她生气地警告。哈里立刻明白她在想什么了。“没什么。”他轻松的说,降低了声音又说“它并不象,你知道,里德尔的日记。这只是一本被人写写画画的旧课本。”
“但是你在按他写的做啊?”
“我只不过尝试了一下书页白边上的小提示,老实说,金妮,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金妮说得对,”赫敏马上精神一振,“我们要检查一下有没有古怪。我是指那些注释,谁知道有什么问题?”
“嗨!”哈利气得叫起来。赫敏把书从他的包里抢出来,举起魔杖说“特别检查!”(翻的不灵),然后敏捷地敲着书的封面。什么都没发生。书还是躺在那里,又旧又胀,页角摺起。
“好了吧?”哈利气冲冲地说。“你是不是打算等它来个后空翻?”
“看起来没问题,”赫敏仍然怀疑地盯着书。“我是说,它看上去确实……就是一本课本。”
“好了,我要把它拿回去了。”哈里说着,一把抓起书,但是它从他手里滑落到地上,打开了。没人注意哈利弯腰去捡书,当他那起书的时候,看到书封底最下面写着同样细小潦草的字迹,这字迹刚才指引他赢得了幸运水。幸运水这会儿正安全的藏在楼上箱子里的一对短袜里。那字写的是:
本书属于混血王子(Half-Blood Prince)。
第十章 The House of Count
接下来的一周之内的魔药课,只要在标准高级魔药学书本上的内容和哈利手中的那一本有任何出入,他都照着"混血王子"的指示改正过来,这样连续做了四节课,结果斯拉格霍恩对哈利的表现大为赞赏,说他从来没有教过这么出色的学生。罗恩和赫敏反而高兴不起来。虽然哈利会把书借给他们,可是罗恩在辨认那些手写体注释的时候显然比哈利碰到了更多的麻烦,他又不敢一直让哈利大声地帮他解释,否则就会引起怀疑。而赫敏依旧坚持按照那些她认为是“标准的”指示去配制魔药,但总是更为气恼的发现最后出来的结果总是及不上“王子”的那个版本。
哈利有时候会猜测究竟那个“混血王子”是谁。虽然大堆的作业搞得他没有时间去仔细阅读整本书,他还是大致地扫了一眼,发现混血王子几乎在每一张书页上面都记过一些东西,而且并不是所有的文字都是和配制魔药有关的。偶尔还会冒出一些似乎是他自己创造的魔法咒语来。
“没准那个‘他’应该换成‘她’也说不定”,周六晚上在公共休息室的时候赫敏闷闷不乐地说道,她刚在旁边听到哈利向罗恩提起书里面记录的符号。“那个人也许是个女孩。我觉得那些字迹更像是个女生而不是男生的。”
“但他不是叫‘混血王子’吗,”哈利说,“有哪些女生会被称作王子呢?”
赫敏看起来似乎无言以对。罗恩正把她的那篇关于“物体重生原理”的文章颠倒过来在看,她皱着眉头把作业一把从罗恩手中抢了回来。
哈利看了看他的表,然后赶紧把那本旧的高级魔药配制课本装回了书包里。
“还有八分钟到五点,我得赶紧走了,否则去邓布利多那里就要迟到了。”
“哦~~~~!”赫敏忽然回过神来,抬头望着哈利,“祝好运!我们等你回来,我们想听听他都教你了什么!”
“希望一切顺利,”罗恩说道,他和赫敏望着他从画像的洞口钻了出去。
哈利在空无人烟的走廊上前进,可是他在特里劳妮教授出现在一个角落时快步走到肖像后躲起来。她正在洗着一副看上去很脏的游戏卡,一边走一边看,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两个铁铲:斗争,”她低声说,走过了哈利躲藏的地方。“七把铁铲:一个不详的征兆。十个铁铲:暴行。铁铲的Knave:一个黑暗的年轻人,也许会使那个不喜欢发问者的人烦恼——”(这里有点奇怪)
她在哈利躲藏的雕像的另一边停下不动。
“这一定不对,”她苦恼地说,哈里听到当她再次出发时变得精力旺盛,在她身后只留下了一口烧过的雪利酒。哈利等到他确定她已经走了之后才急忙再次出发了,知道他到达了七楼走廊一个有拐兽靠着的墙边。
“酸酷果,”哈利说,怪兽跳到了一边,他身后的墙开始分开,一个移动的螺旋形的石头楼梯出现了,哈利走上楼梯,楼梯开始平稳的旋转,连接到了一个有着黄铜色门环的门前,通向邓不利多的办公室。
哈利敲门。
“请进,”邓不利多的声音说。
“晚上好,先生。”哈里一边说,一边走进校长室。
“啊,晚上好,哈利。请坐。”邓不利多笑着说。“我希望你回到学校的第一周过得愉快?”
“是的,谢谢,先生。”哈利说。
“你一定很忙,你已经被关过禁闭了?”
“厄,”哈利显得不知所措,但是邓不利多看上去不是很严厉。
“我安排斯内普教授下周六再让你关禁闭。”
“好的,”哈利心里有比斯内普的禁闭更着急的事情,现在他正在向四周张望想知道今晚邓不利多打算和他干什么。圆形的办公室看上去和它往常的样子没什么不同;精巧的银制器具竖立在长方形的桌子上,喷出烟雾并且缓缓上升;以前的校长们在他们的像框中打着瞌睡;邓不利多美丽的凤凰——福克斯,站在门后他的架子上,很感兴趣地看着哈利。他甚至都没有看邓不利多为决斗练习清理空间。
“所以,哈利,”邓不利多有条理地说,“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我在这些——它需要一个更好的名字——课程上是怎样安排的?”
“是的,先生。”
“我决定,现在是时候提示你伏地魔为什么在15年前要杀你,因为你将被给予一些信息(?)。”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
“在上个学期末,你说过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哈利说。从他的声音中很难听出有指责的意思。“先生。”他补充道。
“所以我这样做了。”邓不利多平静地说。“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从这以后,我们将离开事实的稳定基础,一起进入黑暗记忆的旅程,并且做一些大胆的猜测。但是,哈里,也许我和认为时间已经成熟的Humphrey Belcher一样犯了一个可悲的错误。”(后两句有点问题,原文:From this point forth, we shall be leaving the firm foundation of fact and journeying together through the murky marshes of memory into thickets of wildest guesswork. From here on in, Harry, I may be as woefully wrong as Humphrey Belcher, who believed the time was ripe for a cheese cauldron.)
“但是你认为你是正确的?”哈利说。
“当然,但是我已经向你证明,我像那个人一样犯错误。事实上,生命——原谅我——比大多数的人类聪明,我的错误相对来说是很大的。”
“先生,”哈利试探说,“你打算告诉我的事情是针对那个预言要去做的事吗?他将帮助我……活下来吗?”
“对于那个预言,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邓不利多随意地说,就像哈利在问他关于明天的天气一样。“我的确希望它能帮助你存活下来。”
邓不利多站起来,绕过桌子,经过哈利身边,在门边的柜子旁弯下腰拿东西。哈利坐在椅子上急切地看着邓不利多。当邓不利多站直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一个熟悉的浅的石盆,在它的边缘有不同的记号。他把冥想盆放在哈利面前的桌上。
“你看上去很担心。”
哈里的确带着一些疑问看着冥想盆。他过去的经历通过不同的图案储存并显示在思想和记忆里,虽然这很有益,但也很不舒服。最后一次,他扰乱了它的内容,他看见了比他希望的更多的东西。但是邓不利多微笑着。
“这次,你和我一起进入冥想盆……更不寻常的是,被允许(进入那个盆?)。”
“我们要去那儿,教授?”
“去看看Bob Ogden的经历,”邓不利多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转折银色物质的水晶瓶子。
“谁是Bob Ogden?”
“他是魔法法律强制执行司的职员。”邓不利多说,“他在不久前死了,但是是在我找到他并说服他将这段记忆告诉我之后。我们将陪伴他完成一次值勤的过程。如果你站起来,哈利……”
但是邓不利多正困难地拔出那个水晶瓶子的盖子:他受伤的手看起来很疼痛。
“我——要帮你吗,教授?”
“没关系,哈利——”
邓不利多用他的魔杖指着瓶子,瓶盖飞了出来。
“教授,你的手是怎样受伤的?”哈利用一种厌恶(revulsion)和同情混合的眼光看着变黑的手指,又问道。
“现在还不是讲那个故事的时候,哈利。还没到。我们和Bob Ogden还有个约会。”
邓不利多把瓶子里银色物质放入冥想盆,他们开始旋转并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既不是液体,也不是气体。“你先走,”邓不利多说,向盆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哈利走上前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把他的脸放入了银色的物质。他感觉他的脚离开了办公室的地面,向下落着穿过一片黑暗,然后,很突然的,他出现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地方。在他的眼睛适应之前,邓不利多到达了他的身边。
他们站在一条在一个高高的,杂乱的灌木篱墙旁的乡间小路上。天空的明亮与蔚蓝令人难忘。即使英尺之外站着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戴着很厚的眼镜,使他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像鼹鼠。他在看一块挂在路的左边的木质的路牌。哈利知道那一定是Ogden;他是视野中唯一的一个人。他正穿着奇怪的衣服类似于没有经验的巫师想要看上去向麻瓜:事实上,是一件外套穿在一件有花纹的单层游泳衣的外面(有点问题,原文:in this case, a frock coat and spats over a striped one-piece bathing costume)。然而在哈利有时间去做除了记住他奇特的外表以外的其他事情之前,Ogden已经出发沿着小路轻快地走着。
邓不利多和哈利跟着他。当他们走过木质的路标,哈利看着路牌所指的两个方向。一边指向身后他们来时走的路,叫做:Great Hangleton,5英里。另一边指向Ogden的身后,叫做Little Hangleton,1英里。
他们走了一小段路,只看到两旁的灌木篱墙,头顶广阔的蓝天和前方走得很快的背影。然后小路在前方向做转弯并消失了,出现的是陡峭的山坡,以至于他们对呈现在眼前整个山谷的景色感到意外。哈利看到一个村庄,无庸置疑的一定是Little Hangleton,位于两座陡峭的小山的环抱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教堂和墓地。穿过山谷,在对面的上坡上,有一个豪华的庄园被一片广阔的绿色草坪环绕着。
Ogden不得不勉强小跑着走下斜坡,因为那是陡峭的下坡路。邓不利多扩大了他的步伐,哈利急忙跟上。他认为Little Hangleton一定是他们最后的目的地,并感到很惊讶,就像他在找到斯拉格霍恩那天晚上所问的问题,为什么他们要走这样一段路来靠近它。然而,不久以后他发现他想错了,他们正走进了村庄。小路向右转,当他们转过这个角落,看见Ogden外衣的边缘从灌木篱墙的一个空隙中消失。邓不利多和哈利跟着他进入一个狭窄的泥土铺的小路,两旁是比刚才更高更宽的灌木篱墙。小路是弯曲的,有很多岩石而且不平,有像刚才那样的向下的斜坡,看上去是通往他们下方的一片黑暗的树林。果然,小路在树林边缘消失了。Ogden停下来拔出魔杖,邓不利多和哈利停下来站在他身后。
尽管空中万里无云,前方的老树林很深,很黑,有荫凉的树阴,几秒钟之后,哈利发现了有一半隐藏在许多树干之中的一幢房子。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个奇怪的住地,而且长在旁边的树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和下面山谷的风景,通常会选择离开。他不知道这是否是有人居住的,它的墙上都是青苔,房顶上的许多瓦片都掉下来了,在这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椽。荨麻长在它的周围,他们的脚步到达了那有着大大小小的污渍的窗前。然而,当他确定这里不会有人居住的时候,一扇窗户咔嗒一声打开了,一些蒸汽或者是烟雾从中散发出来,好像有人在烧饭。
Ogden静静的向前移动,似乎比哈利还要慎重。当昏暗的树影笼罩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看着被人钉上死蛇的前门。
在一阵沙沙声和一阵噼啪声之后,一个衣着褴褛的人从最近的树上掉了下来,在Ogden面前用右脚着地,很快的向后跳开,因为他踩到了他外套的末端被绊倒了。
“你并不受到欢迎。”
站在他们面前的男人有着浓密的头发,上面粘着污垢,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他缺了几颗牙齿。他的眼睛小而黑,凝视着对方。他也许看上去很滑稽,但他不是;效果是令人恐惧的,哈利不能责备Ogden在说话之前后退了几步。
“厄……早上好。我是来自魔法部的……”
“你不受欢迎。”
“厄……对不起,我不明白,”Ogden不安地说。
哈利认为Ogden是非常悲伤的,在哈利看来这个陌生人喜欢把自己弄得很引人注目,特别是当他一只手在挥舞魔杖时,另一只手拿着一把短的,更血腥的刀。
“我确信你理解他,哈利?”邓不利多平静地说,“是的,当然。”哈利说,稍微有点困惑,“Ogden为什么不能……?”
但当他的眼睛再次看到门上的死蛇时,他突然明白了。
“他在说蛇语?”
“很好,”邓不利多点点头,微微笑着说。
衣着褴褛的男人现在正走向Ogden,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拿着魔杖。
“现在,看着……”Ogden开始了,但是太晚了:一次重击,Ogden倒在地上,用手抓住他的鼻子,而一种令人恶心的微黄色的粘液从他的指缝里喷出。
“Morfin!”一个响亮的声音说。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急忙走了出来,重击他身后的门使得上面的死蛇可怜的摇晃着。这个男人比前一个还要矮,并且有一部分很奇怪;他的肩很宽,手臂很长,拥有一双明亮的褐色的眼睛,短而茂密的头发,脸上布满皱纹,使他看上去像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老的猴子。他在手里拿着刀的男人身旁站定,那个男人正为眼前Ogden倒在地上的情形咯咯地笑着。
“魔法部,是吗?”那个老人说,低头看着Ogden。“是的!”Ogden生气地说,轻轻拍着他的脸。“我知道,你是Gaunt先生吗?”
“是的。”Gaunt说。“他伤了你的脸,是吗?”“是的!”Ogden大声地说。
“你应该让我们知道你的来访不是吗?”Gaunt挑衅说,“这是私人财产。你不能只走进来而不让我儿子自卫。”
“自我保护针对什么,先生?”Ogden说,慢慢站了起来。
“爱管闲事的人,入侵者,麻瓜和污秽的东西。”Ogden将魔杖指向还在流出大量黄色汁液的鼻子,液体马上停止了流动。Gaunt先生大声对Morfin说,“到屋里去,不许争辩。”
这次,哈利有准备的认识到蛇语;甚至当他能够理解他们说了些什么,他明白Ogden能听到的也只是一些嘶嘶声而已,但当他父亲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后,它改变了主意,以一种蹒跚的步伐笨拙的跑回远处的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他身后的门,以至于蛇又在悲伤的摇晃着。
“我是来这儿拜访你的儿子的,Gaunt先生,”Ogden说,他把外衣上最后一点浓汁擦掉了。“那是Morfin,是吗?”
“啊,那是Morfin,”老人冷淡地说,“你是纯血统吗?”他突然挑衅地问。
“这和今天的谈话没有关系(That's neither here nor there),”Ogden大声说,哈利觉得他对他更尊敬了。很明显,Gaunt的感觉不同。
他写眼看着Ogden的脸,用一种很明显的厌恶的音调嘟哝说,“现在让我来想想,我好像在下面的村庄里看见过你这样的鼻子。”
“我不怀疑,如果你放任自己的儿子攻击他们,”Ogden说,“也许我们可以在屋里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屋里?”
“是的,Gaunt先生。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来这儿是为了Morfin。我们寄出了一份猫头鹰邮件——”
“我不用猫头鹰,”Gaunt说。“我不看信。”
“那你就不能抱怨没有接到有人来访的通知了,”Ogden尖锐地说,“我到这儿是为了一起发生在今天早晨的一起严重违反巫师法律的事件。”
“好吧,好吧,好吧!”Gaunt吼道。“到这个血腥的房间里来,这对你更好!”
这个房子似乎分成三个小的房间。主要的房间是厨房和起居室的结合,旁边还有两扇门。Morfin正坐在冒着烟的火炉边的一张脏的有扶手的椅子上,用手指玩弄着一条活的adder(一种蛇)对它用蛇语低声吟唱着:
Hissy, hissy,
像小蛇一样,
在地上滑动,
你要对Morfin好一点,
否则他会把你钉在门上。
在敞开的窗户边的角落里传来混战的声音,哈利认识到还有别的人在另一个房间里,一个穿着粗糙的灰色连衣裙的女孩,连衣裙的颜色就像她身后的肮脏的石墙一样。他站在一个脏的黑色炉子旁边,炉子上放着一个冒着蒸汽的壶。与在她上方的架子上那些看起来很脏的壶和平底锅的围绕中看起来是微不足道的。她的头发稀疏而黯淡,她有一张朴素的,苍白的,严肃的脸。她的眼睛和她兄弟一样盯着对面。她和两个男人比起来像是一个小小的清洁工人,但是哈里没有见过看起来比她更失败的人。
“我女儿,Merope。”Gaunt勉强地说,Ogden好奇的看着她。
“早上好。”Ogden说。
她没有回答,惊恐的看了她父亲一眼,转身回到房间里继续移动她身后架子上的罐子去了。
“Gaunt先生,”Ogden说,“直接切入正题,我们有理由相信你的儿子,Morfin,昨晚在一个麻瓜面前使用了魔法。”
突然又一个震耳欲聋的响声。Merope打碎了一个罐子。
“捡起来!”Gaunt对她吼道。“就这样,像肮脏的麻瓜一样跪在地上,你的魔杖是用来做什么的,你就像一堆没用的垃圾。”
“Gaunt先生,请不要这样说!”Ogden震惊地说。Merope已经捡起了罐子,流出一些鲜红的东西(原问:flushed blotchily scarlet),把紧握着的罐子又掉在了地上,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魔杖,指着罐子,匆忙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咒语,使罐子从地面上飞起来,飞过她的头顶,幢在对面的墙上,裂成两半。
Morfin发出疯狂的笑声。Gaunt尖叫着,“修好它,你真是个没用的笨蛋,修好它!”
Merope蹒跚的穿过房间,但在她有时间举起魔杖之前,Ogden举起他自己的魔杖坚定的说,“恢复如初。”罐子马上恢复了它原来的样子。
Gaunt盯着看了一会儿,好像要对着Ogden大叫,但是他似乎又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他反而嘲笑他女儿说,“这个来自魔法部的好人在这儿是很幸运的,是吗?也许他会把你从我的手中带走,也许他不介意肮脏的爆竹(Squibs)……”
没有看任何人和没有向Ogden道谢,Merope捡起罐子,用颤抖的手将它放回架子上。然后,她静静的站着,她背对着墙,站在炉子和不洁的窗口之间,好像她只希望沉到石头里消失(as though she wished for nothing more than to sink into the stone and vanish)。
“Gaunt先生,”Ogden有开始说,“就像我说过的:我来的原因是——”
“我第一次听到了!”Gaunt突然说,“然后呢?Morfin给了一个想靠近他的麻瓜一个教训——那么会怎么样?”
“Morfin违反了巫师的法律。”Ogden严厉的说。
“Morfin违反了巫师的法律。”Gaunt模仿Ogden的口吻说,使它听上去像在朗诵诗歌。Morfin又咯咯地笑了。“他给一个肮脏的麻瓜上了一堂课,现在这是违法的,是吗?”
“是的,”Ogden说,“恐怕是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卷羊皮纸,并打开它。
“那么,那是什么,他的判决?”Gaunt说,他的声音提高了,变得很生气。
“这是一份魔法部的传唤,要进行一场听证会……”
“传唤!传唤?你以为你是谁,可以传唤我儿子到任何地方?”
“我是魔法法律强制执行组的组长,”Ogden说。
“你认为我们是人渣,是吗?”Gaunt尖声叫道,他走到Ogden面前,用一个脏的带着黄色指甲的手指指在他的胸膛上。“人渣在魔法部让他们做事的时候就会逃?你以为你再跟谁说话,你这个肮脏的小泥巴种,不是吗?”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Ogden说,blinking as the ring sailed within an inch of his nose(实在不知道怎么翻),“这离题了,Gaunt先生。你的儿子犯了错误——”
在愤怒的叫声中,Gaunt跑向他的女儿。在几秒钟里,哈利认为他是要去掐死她因为他的手伸向她的喉咙;下一秒,他用一跟挂在她脖子上的金项链拖着她来Ogden到面前。
“看到这个了吗?”他对Ogden吼道,在他面前摇着一个沉重的金盒子,而Merope在一旁急促的喘息着。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Ogden急忙说。
“斯莱特林的!”Gaunt大叫,“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我们是他仅存的后裔,你对这个怎么看?”
“Gaunt先生,你女儿!”Ogden警告说,Gaunt马上放了Merope;步履蹒跚的离开他,回到她的角落,揉着她的脖子,大口呼吸着空气。
“所以!”Gaunt骄傲的说,好像他已经证明了一个复杂的问题,比所有的争论更有说服力。“不要再跟我们说话时把我们当成你鞋子上的泥土!一代代都是纯血统,不只是你,所有的巫师都可以说,我不怀疑!”
他一跺脚,踩在Ogden的脚上。Morfin又咯咯地笑了。Merope蜷缩在窗边,低下头,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她什么也没说。
“Gaunt先生,”Ogden顽强地说,“恐怕无论是你的祖先或者是我的祖先对于现在手头上的事都没有任何办法。我来这儿是为了Morfin,Morfin和昨晚跟他说话的麻瓜。我们的资料显示,”他朝他的羊皮纸上瞥了一眼,“Morfin对上述麻瓜失了一个魔法,使他患上了非常严重的麻疹。”
Morfin哈哈大笑起来。
“安静,孩子,”Gaunt用蛇语咆哮,Morfin又安静了下来。
“那么,如果他做了会怎么样?”Gaunt用挑衅的口气对Ogden说,“我希望你为那个麻瓜把他肮脏的脸弄干净,然后修改他的记忆——”
“那时几乎不可能的,是吗,Gaunt先生?”Ogden说,“这是一起无缘无故的功绩,对一个毫无防备的……”
“啊,自从我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发现你表现出像是一个喜欢麻瓜的人。”Gaunt讽刺道,他有跺了一下脚。
“这个话题在我们的对话里无处不在。”Ogden坚定地说。“从你儿子的态度来看,他对于他的行为没有丝毫的懊悔。”他又朝他的羊皮纸上瞥了一眼。“Morfin将要在9月14日参加一个听证会,对他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并造成同一个麻瓜受伤的指控进行答辩……”
Ogden停了下来。叮当声,马蹄声和响亮的笑声从打开的窗户外传来。显然马站在离树林很近的通向村庄的蜿蜒的小路上。Gaunt站着一动不动,仔细聆听着,眼睛睁得大大的。Morfin发出嘶嘶声并把头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的表情里充满了渴望。Merope抬起了她的头。哈利看见,她的脸十分苍白。
“我的上帝啊,多么丑陋的东西啊!”一个女孩的声音说,从窗口传来的声音可以清楚的听到,就好像她也在这个房间里站在他们身边一样。“你不能让你父亲把那个小务弄干净吗,汤姆?”
“那不是我们的,”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说。“山谷另一边的所有东西都属于我们,但是那个小屋属于一个叫Gaunt的老的tramp(步伐沉重的人?)和他的孩子。他的儿子很疯狂,你应该听到过一些村里人告诉你的故事——”
女孩笑了。叮当声和马蹄声越来越响了。Morfin想要从扶手椅子上站起来。“坐在你的椅子上,”他父亲用蛇语警告他说。
“汤姆,”女孩又说,声音听上去离得很近,就在房子边上。“也许我错了,是不是有人在那扇门上钉了一条蛇?”
“上帝啊,你是对的!”那个男人说,“那一定是那个男孩,我告诉过你她的脑子不正常。不要看它,塞西莉娅(Cecilia),亲爱的。”
现在叮当声和马蹄声又越来越轻了。
“亲爱的,”Morfin小生用蛇语说,看着他姐姐(还是妹妹?)。“亲爱的,他是这样称呼她的。所以你无论如何都不是他的了。”
Merope是那样的苍白以至于哈利觉得她一定会晕倒。
“那是什么?”Gaunt也用蛇语尖锐的问,眼光从他儿子的身上转向他的女儿。“你刚才说什么,Morfin?”
“你这个令人厌恶的小Squib,肮脏的血统叛逆者!”Gaunt怒吼着,失去了控制,他的手掐着他女儿的脖子。
哈利和Ogden都同时大叫,“不!”;Ogden举起他的魔杖叫道,“Relaskio!”
Gaunt被向后仍去,远离了他的女儿;他被一个椅子绊倒,无力的倒在他的后面。Morfin怒吼着跳了起来,跑向Ogden,挥舞着他带血的刀,并不分青红皂白的用魔杖开始攻击。
Ogden开始逃命。邓不利多表示他们应该跟上,哈利服从了,Merope的尖叫回荡在他耳边。
Ogden急忙跑上小路,冲到主干道上,他撞到了一个骑着皮毛光滑的栗色的马的黑发年轻人,马上用手抱住了头。他和骑着一匹灰马的女孩怒吼着,嘲笑着Ogden,然后又从侧面上马出发了,他的外衣在身后飞扬,沿着小路向前,消失在尘土之中。
“我想可以了,哈里,”邓不利多说。他用肘拖着哈里。下一刻,他们一起飞了起来穿过黑暗,知道他们的脚着地,回到了邓不利多的办公室。
“农舍里的女孩怎么样了?”哈利马上说,邓不利多用魔杖轻轻一点,点亮了一盏灯。“Merope,或者无论她叫什么?”
“噢,她活着,”邓不利多说,他在桌子后坐下并让哈利也坐下。“Ogden暗中回到魔法部并在15分钟内带了援军回来。Morfin和他父亲试图抵抗,但他们被制服了,离开了农舍。后来被Wizengamot证明有罪。已有攻击麻瓜记录的Morfin被判决关到阿兹卡班3年。打伤包括Ogden的几个魔法部雇员的Marvolo被处以六个月的监禁。”
“Marvolo?”哈利奇怪的重复着。
“是的,”邓不利多赞赏的微笑着,“我很高兴看到你在进步。”
“那个老人是……”
“是的,伏地魔的祖父,”邓不利多说,“Marvolo,他的儿子——Morfin,和他的女儿——Merope,是Gaunt一家最后的子孙,一个很古老的巫师家庭,他们通过与自己的兄弟姐妹结婚的习惯来维持自己的血统,并为此而骄傲,他们也以此而著名。缺乏认识和好大喜功使得家族的金钱在Marvolo出生之前的几代开始被浪费。他,就像你看到的,变得悲惨而贫穷,有很大的脾气,有着极大的傲慢与骄傲,家族的习惯使得他只将他儿子看作宝贝,而他女儿则差很多。”
“那么Merope,”哈利说着在椅子里前倾看着邓布利多,“那么Merope就是……先生,他是否就是伏地魔的母亲?”
“是的,”邓布利多说,“刚巧我们也瞥见了他的父亲。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吗?”
“Morfin攻击的那个麻瓜?马上的那个男人?”
“十分正确,”邓布利多愉快地说,“是的,那个是老汤姆?里德尔,一个英俊的麻瓜,经常骑马越过刚特房子,麦洛普?刚特偷偷地狂热地爱上了他。”
“他们后来结婚了?”哈利不敢相信地问,无法想象这样的两个人会坠入爱河。
“我想你忘记了,”邓布利多说。“麦洛普是个巫师。我相信在她父亲的威吓之下,她的魔法能力并没有完全展示。一旦马佛罗和莫芬被抓进阿兹卡班,一旦她获得了平生一次自由,我确信她就完全施展出自己的本领,策划逃离十八年来痛苦绝望的生活。”
“你认为麦洛普有什么办法让汤姆?里德尔忘记他的麻瓜伴侣,转而和她恋爱?”
“迷魂咒?”哈利猜测“或者是爱情药?”
“很好。我个人倾向认为她用了爱情药。我想她觉得这样很浪漫,而且我觉得实施起来也不困难,只要找个炎热的天气,在里德尔独自一人的时候劝他喝下药水就行了。然后,就在我们刚刚参与见证的几个月之后,小汉立屯就开始津津乐道一个大丑闻了。你可以想象人人都在讨论地主的儿子和乞丐的女儿,麦洛普私奔的消息。”
“但是村庄的震惊比起马佛罗实在算不了什么。他从阿兹卡班被放回去,本以为他的女儿会忠心耿耿的等他回家,烧好了热饭热菜。却发现家里落满灰尘,还有一封信解释她为什么离开。”
“据我了解,从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提过她的名字。由于她离家出走造成的过度震惊导致了他提早死去……或者他没学会怎么烧饭吃。阿兹卡班使得马佛罗身体变得很差,他没有活到莫芬回家的那天。”
“麦洛普呢?她死了,不是吗?伏地魔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
“完全正确,”邓布利多说,“我们这里要好好推测一下,不过我觉得并不是很难推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看,他们私奔结婚没几个月后,汤姆?里德尔就独自一人回到了小汉立屯的庄园。邻居们都传说他被‘迷惑了’‘欺骗了’。我想,他的意思是他原来被下魔咒了后来魔咒消失了,不过我敢说他不敢用那么清晰的字眼,他怕被当作精神病。所以邻人们在听了他的说辞之后,就猜测麦洛普骗汤姆?里德尔,谎称她怀了他的孩子,他才被迫和她结婚。”
“但是她确实生了他的孩子。”
“但是那时他们结婚一年之后了。汤姆?里德尔离开她的时候她还怀着孕。”
“有什么做错了吗?”哈利问,“为什么爱情药失效了呢?”
“这也是个推测的工作,”邓布利多说“不过我相信麦洛普深深地爱着她的丈夫,不敢老对他施魔法。我相信她决定停止给他服用爱情药。也许,愚蠢如她,自信她丈夫现在已经真正地爱上了她。又或许,她认为他会陪着她直到孩子出世。如果是这样,她就两个都算错了。他离开了她,既没有回来找过她,也不打算费心找他的儿子。”
外面的天空漆黑,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的灯也更加明亮了。
“我想,今晚就做这么多吧,哈利。”邓布利多等了一会儿说道。
“好的,教授。”哈利说。
他站了起来却没离开。
“教授,了解伏地魔所有的过去很重要吗?”
“很重要,我这样认为。”邓布利多说。
“还有……这个与预言有关吗?”
“每件事都与预言有关。”
“好吧。”哈利说,有点糊涂,但也一样放心了。
他转身要走,又想起一件事,他转回身问“教授,我能把你告诉我的都说给罗恩和赫敏吗?”
邓布利多看着他想了一会,然后说“可以。我想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已经证明了他们是绝对可靠的。但是哈利,我希望你能告诉他们不要把这些话对别人说起。如果我对伏地魔的这些看法和猜测流传出去,后果很糟糕。”
“不会的,教授,我保证只有罗恩和赫敏知道。晚安。”
他再次转过身,几乎都要走到门口了,发现在那个雕着纺锤形桌腿的小台子,本来是摆放很多精细银器的,现在放着一个丑陋的金戒指,上面镶着一个巨大裂开的黑宝石。
“教授,”哈利盯着戒指问“那个戒指……”
“怎么?”邓布利多说。
“我们那天去斯拉格霍恩教授家里的时候你戴着它。”
“是的。”邓布利多承认。
“但是这个不就是……教授,不就是马佛洛?刚特给奥格丹看的那个戒指吗?”
邓布利多颔首“就是那个戒指。”
“但是怎么会……你一直拥有它吗?”
“不,我最近才得到它,”邓布利多说,“实际上,就在我去你姨父姨妈家接你的前几天。”
“那就是那几天你才伤了你的手,教授?”
“就是那几天,是的,哈利。”
哈利犹豫了,邓布利多微笑。
“教授,到底……”
“今天太晚了,哈利!你以后会听到这个故事的。晚安。”
“晚安,教授。”
第十一章 赫敏的帮助
正如赫敏预想的那样,六年级的课余时间可不像罗恩想的那么轻松愉快,大部分的时间都得用来完成大量的作业。每天的学习都像经历考试一般,课程也变得比以前更难了。最近一些日子,每天麦格教授教他们的东西中有一半哈利几乎都弄不懂,即使是赫敏也不得不请麦格教授多重复一两遍她的说明。不过难以置信的是,虽然赫敏的是抱怨越来越多,但哈利最好的学科竟然突然变成了魔药,这可多亏了”混血王子”
现在不管是黑魔法防御课还是魔咒课或者变形课大家都得不出声地说咒语了。哈利在公共休息室或者午餐时间环视他的同学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他们面色发紫,就像服用了过多的U-No-Poo后的反应,但他知道其实他们都在努力地悄悄练习着咒语。到植物温室去的时候可真的成了一种放松,虽然他们被安排了那些比在草药课上更危险的植物,但在这里当毒触手(一类魔法植物)从后面突然抓住他们的时候至少他们还可以大声地叫出来。
过多的功课和对无声咒语疯狂的练习使哈利、罗恩和赫敏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去拜访海格了。他已经不来教工餐桌吃饭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有好几次他们在走廊上或者操场上遇见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也没有听到他们对他打招呼。
“咱们必需得去解释解释。”第二个星期六早餐的时候赫敏看着教工餐桌旁海格那空荡荡的大椅子说道。
“我们今天早晨还有魁地奇选拔赛呢!”罗恩说:“Aguamenti Charm 队的鬼飞球还等着我们去练呢!就算去了,解释什么?我们要怎么告诉他我们讨厌这门愚蠢的功课?”
“我们不讨厌!”赫敏说。
“那你自己去说吧,我可没有忘了那些炸尾螺,”罗恩黯然地说道:“我跟你说,我们现在去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你没听到他要对他那笨蛋弟弟做什么吗——我们要是留在那儿就得教格洛普怎么系鞋带了。”
“可我不想总这样不和海格说话。”赫敏心烦意乱地说。
“我们可以在魁地奇结束以后去,”哈利向她承诺。他也很想海格,尽管他也像罗恩一样觉得最好不遇见格洛普。“可是选拔也许要花掉整个上午,报名的人很多。”对于他当队长以后面临的第一次困难他觉得有点紧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队突然就这么受欢迎了。”
“得了,哈利,”赫敏突然开始不耐烦了“不是魁地奇受欢迎,是你!你非常地有趣,而且坦白地说,你非常地有才能。”
罗恩用一大片腌鱼敲着桌子。赫敏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又转头向哈利。
“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你已经知道了真相,不是吗?现在整个巫师界都得承认是你看到伏地魔回来了,是你两年中两次和他战斗并且都逃脱了。现在他们叫你”被选中的人”,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对你这么着迷吗?”
哈利突然发现礼堂特别的热,虽然天花板看起来依旧寒冷欲雨。
“魔法部曾经说你是个骗子,是哗众取宠,现在你已经摆脱了这样的烦恼。在你手背上依然能看到那个恶毒的女人让你用自己的血留下的印记,但不管怎样你都应该坚持自己的原则……”
“嘿,你也能看到神秘事物司那些大脑给我留下的痕迹,看。”罗恩挥动着他的袖子说道。
“那也并没有对你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一个夏天你不也照样长高了一英尺吗?”赫敏自顾自地说完了,并没有理睬罗恩。
“我挺高的。”罗恩莫名奇妙地说。
这时猫头鹰们到了,它们穿过雨渍斑斑的窗户俯冲而下,甩下许多微小的水滴。大多数人收到的邮件都比平时的多。紧张的家长们渴望得到他们孩子们的消息,同时他们也想告诉孩子们家里一切都好,让孩子们安心。自从这学期开始哈利就没有收到过信件,他唯一一个经常通信的人已经牺牲了,尽管他希望卢平有时会写信来,但一直到现在他还是非常失望。所以当他在一群灰色和褐色的猫头鹰中看到雪白的海德薇的时候非常吃惊。它带着一个正方形的大包裹降落在了哈利面前。不大一会,小猪也带着同样的包裹落在了罗恩面前,它看起来累坏了。
"哈!"哈利叫到。他打开了包裹,发现是一本新的《高级魔药制作》,丽痕书店的新书。
"哦,太好了,"赫敏高兴地说道:"现在你可以把旧的那本还回去了。"
"你疯了吗?"哈利说。"我要留着它,你看,我都计划好了……"
他从书包里拽出旧的那本《高级魔药制作》用他的魔杖轻敲了一下封面,咕哝道:"Dijjindo!" 封面掉了下来。然后他对那本新书也作了同样的事情(赫敏很反感地看着他这样做)。然后他交换了封面,敲了敲那两本书,说道:"修复如初!"
顿时,王子那本就和新的一样了,而丽痕书店的那本新书看起来倒是非常像旧书。
“我要把这本新的还给斯拉格霍恩,他不会介意的,它值九个加隆呢。”赫敏噘了噘嘴,看起来并不赞成他这样做,而且很生气,但是她的气愤被一份掉在她面前的预言家日报给打断了。她急忙打开了报纸仔细地查阅头版。
“有什么我们认识的人死了吗?”罗恩不经意地问道;每次赫敏翻开报纸的时候他都在问这同一个问题。
“没有,但是摄魂怪的袭击更多了”赫敏说“有一个人被逮捕了。”
“太好了。谁?”哈利问,他希望那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斯坦?桑帕克。”赫敏说。
“什么?”哈利非常震惊。
“斯坦?桑帕克,巫师界最著名的交通工具骑士公共汽车的售票员,因涉嫌参与食死徒的活动而被捕。(以下是另外一条新闻)21岁的Shunpike先生在克拉彭的家昨天深夜遭到抢劫,现在他已经被保护起来……”
“斯坦?桑帕克?食死徒?”哈利说,他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遇见他时那个满脸青春痘的人,“不可能!”
“他也许是中了夺魂咒”罗恩适时地说。“你永远也弄不明白的,”
“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赫敏说,她仍在继续读着,“报上说他是在一家酒吧中无意中听到食死徒们的秘密计划以后被捕的。”她脸上的表情很不平静“如果他是中了夺魂咒,他就不可能站在那里侃侃而谈他们的那些计划了,对吧?”
“听起来像是他在试图解释比他知道的还多的东西,”罗恩说。“他不就是那个在媚娃面前自称将成为魔法部部长的人吗?”
“对,就是他。”哈利说,“我不知道他们抓斯坦?桑帕克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们也许就是想让自己看起来确实做了点什么,”赫敏皱着眉说到。“人们都很恐慌——你知道帕蒂尔姐妹的父母都想让她们回家去么?还有爱洛伊丝?米德根也被孤立起来了,她爸爸昨天晚上把她接走了。”
“什么!”罗恩瞪着赫敏喊道。“可是霍格沃茨比她家安全啊,那是毫无疑问的!我们有敖罗,所有的这些出口都设置了安全咒语,而且我们还有邓布利多啊!”
“我可不认为我们一直都有他的保护,”赫敏平静地说道,她瞥了一眼教工餐桌:“你还没注意到吗,在过去的一周里他的座位经常像海格的一样空着。”
哈利和罗恩看了看教工餐桌。校长的座位确实是空着的。现在哈利才想起来,自从一周前他和校长的私人课程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邓布利多。
“我觉得他是离开学校为凤凰社做事情去了,”赫敏低声说道,“我是说……这一切看起来很严重,不是吗?”
哈利和罗恩没有回答,但是哈利知道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前天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汉娜?艾伯特从草药学课堂上被叫出去,被告知了她妈妈的死讯。从那以后他们就再没看见过汉娜。
5分中后他们离开了格兰芬多餐桌向魁地奇球场走去,路上他们遇见了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帕蒂尔。哈利想起了赫敏说的帕蒂尔姐妹的父母想要她们离开霍格沃茨的话,就对眼前这对最好的朋友在悲伤的耳语丝毫不感到惊讶了。不过让哈利感到惊讶的是,在罗恩经过他们两个的时候帕瓦蒂突然推了拉文德一下,拉文德抬头看见了罗恩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罗恩吃惊地看着她,然后非常不确定地对她还以微笑。然后他立刻就走开了,步伐非常不自然,倒像是在大摇大摆。哈利忍着没有笑出来,他记得罗恩在上次马尔福打坏哈利的鼻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克制自己的。只有赫敏冷冷地看着,没有去想罗恩的桃花运,一路上都和他们保持着距离。她在蒙蒙细雨中穿行,在运动场的一个看台处找到了一个地方。
就像哈利期望的那样,这次选拔赛花去了整个上午,几乎一半的格兰芬多学生都来了。这其中有只能紧张地抓住学校旧扫帚的一年级新生,也有能沉着冷静地冲上云霄的7年级学生。后来还有一个大块头的,有着金属丝一样头发的的男孩,哈里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霍格沃茨特快上的那个男孩。
“我们在火车上见过,在Sluggy的旧隔间,”那孩子骄傲地说,他从人群中跑出来握住了哈利的手。“我叫MCormac McLaggen, 竞选守门员”。
“去年你没有参加选拔。是吧?”哈里问,他注意到McLaggen的体格,在球场上他要是不移动肯定能挡住3个球门,哈利想。
“去年他们举行选拔赛的时候我正在医院里,”McLaggen自大地说:“为了打赌我吃了一磅坏鸡蛋。”
“好吧。”哈里说:“这样的话……如果你在那边等……”他指向队伍的尽头,赫敏坐的地方旁边。他觉得看到了McLaggen脸上不悦之情的闪过,他很奇怪是否因为他们都是 "old Sluggy's"的宠爱的学生而期待能有特别优惠。哈利决定从一个基础测试开始,他让所有报名加入球队的人分成十组绕着场地先飞一圈。这个决定不错:第一组是一年级的,这些人不行,因为他们以前几乎都没飞过。只有一个男孩设法在空中多呆了一会儿,他最后惊恐地急速撞在了球门上。
第二组由10个哈利见过的最愚蠢的女孩组成。这些人在哈里吹哨以后只会傻笑和抓住她们中一个叫Romilda Vane的人。当他让她们离开场地的时候,她们高高兴兴地走了,到看台处为彼此梳妆打扮着。
第三组的人在绕过场地一半的时候撞在了一起。第四组的多数人都没有帚柄。第五组的人都是赫奇帕奇的。
“这里要是还有什么人不是格兰芬多的,”哈利咆哮道,他已经开始真的受不了了:“请马上离开!”
短暂的安静后,两个拉文克劳的小姑娘飞快地跑出了场地,边跑边笑。
两个小时以后,在无数的抱怨,几次怒吼——包括彗星160和几颗牙齿被撞坏那次——之后,哈利终于发现了3个不错的人选:Katie Bell在一个精彩的考核之后回到了队中;新人Demelza Robins躲避游走球的技术非常妙;还有就是金妮?维斯莱,她整个选拔赛中一直在飞,进了17个球。尽管哈利对他的选择还算满意,但他也嘶哑地喊叫了那么多,到现在他还持续在对击球手的不满中。
“这就是我最终的决定了,你们谁要是不遵守门员的指挥,我会对他施咒的!”哈里咆哮道。他选中的击球手虽然没有费雷德和乔治那样优秀,但他还是对他们很满意的:Jimmy Peakes,一个脸又短又宽的三年级男孩,他在哈利的头上成功地击走了一个游走球但因此背部被击得鼓起了一个包;还有Ritchie Coote,他看起来很瘦弱但目的性很强。现在已经加入队伍的Katie、Demelza还有金妮在看台处观望着他们队员的最后的选拔。哈利故意把守门员的考核放在了最后,他本以为有点空旷的运动场和更轻的压力更利于他们发挥。但不幸的是,所有落选的选手和一些吃完早饭的人都加入了人群,使得观众更多了。在每个守门员飞向球门的时候人群都在起哄和嘲讽。哈利看了一眼罗恩,他经常会紧张。哈利本来希望上学期最后一场比赛的胜利已经治好了他这个毛病,但显然没有:罗恩脸色发绿,浑身发抖。前5个选手没有一个救起2个以上的罚球,令哈利非常失望的是,Cormac McLaggen5球救起了4个。最后一个球的时候,他完全都找错了方向,人群嘘声笑声不断,McLaggen 咬牙切齿地降落回了地面。
罗恩骑上他的横扫11的时候他看起来已经准备好晕倒了。“祝你好运!”人群中的一个声音喊道。哈利四处看着,希望那是赫敏,但他却看到了拉文德?布朗。他现在很想把头埋到手里,但作为一个队长,他应该显的更干练些,于是他抬头望向罗恩。不过他用不着担心了:罗恩救起了一个球,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哈利很高兴,努力不去加入欢呼的人群。他回头想告诉McLaggen,非常遗憾,罗恩打败了他。但却发现他涨红了脸。哈利急忙跑了过去。
“他妹妹根本就没好好击球。”McLaggen恶狠狠地说,他的血管涨起,就像哈利的弗农叔叔那样。“她给他的球都很容易救。”
"她发的那个是个垃圾球,”哈利冷冷地说。“他刚才差点都丢掉了。”McLaggen向哈利迈近了一步,现在他已经拦在了哈利面前。
“再让我来一次”
“不”哈利说“你已经有过一次机会了,你救起了4个球,罗恩救起了5个。罗恩是守门员了,他光明正大地赢得了这个职位。现在,让开。”
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McLaggen会来推他,但他只是面部扭曲,咆哮着离开了。听起来像是在对着空气恐吓。
哈利回过头来转向他的新队员们。
“干得不错。”他的声音十分嘶哑:“你们确实飞得很棒——”
“你太棒了!罗恩!”
这次确实是赫敏从看台上向他们跑来。哈利看见拉文德挽着帕瓦蒂离开了场地,表情十分愤怒。罗恩看起来对自己确实非常满意,他觉得自己比平时都高了。面对着整个队伍及赫敏,他开心地笑了。
在定好了他门下周二训练的时间以后,哈利、罗恩还有赫敏对队里的其他人说了再见向海格的小屋走去。微弱的阳光正在努力地穿透云层,细雨停了。哈利确实是感觉到饿了,他希望海格那里能有点吃的。
“我觉得我差点就失掉第4个罚球了,”罗恩高兴地说“那个游走球很狡猾的,你看到没有,它有点转——”
“是啊,是啊,是你很优秀嘛。”赫敏说,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不管怎样我还是比McLaggen强些”罗恩的声音高亢而兴奋“你看到他那连方向都弄错了的第五球了吧,就好像他中了混淆咒……”
哈利非惊讶地看到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赫敏的脸变得特别红。罗恩倒是什么没注意到,他正忙于描述它那些罚球的细节呢。
巨大的灰色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正在海格的小屋前鸣叫。它点着他那锋利的喙,把它那巨大的头转向了哈利他们。
“天哪!”赫敏紧张地说,“它仍然有点慌张,不是吗?”
“行了别说了,你都打扰它了,是吧?”罗恩说。哈利走向前不眨眼地对巴克比克鞠了一躬,几秒钟后,巴克比克也鞠了一躬。
“你还好吧?”哈利低声问它,轻轻抚摸着他长满羽毛的头。“想他了吗?不过和海格在一起应该还不错吧。对不对?”
“嗷——”它高声叫着。
海格大步地走向他小屋的拐角处,他仍穿着他那件大花围裙,拎着一袋土豆。牙牙跟在他的脚后,他机警地叫了一声,跑向前去。
“离开它!他会舔你的手指头的——哦,不止。”牙牙在赫敏和罗恩面前跳了起来,试着要添他们的耳朵。海格停下来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进了他的小屋,随即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天啊!”赫敏说,看起来备受打击。
“别担心。”哈利冷静地说,他走到门前大声地敲门:“海格!开门!我们想和你谈谈!”
里面没有声音。
“你要是不开门,我们就把它炸开了!”哈利说,一边掏出了他的魔杖。
“哈利!”赫敏叫到,她吓坏了:“你不能——”
“我当然能!”哈里说“往后站——”
但是在他要说出什么之前,门开了,当然哈利早就知道会这样。海格站在那里,怒视着他,尽管他穿者滑稽可笑的大花围裙,仍一脸警告之色。
“我是个老师!”他冲哈利吼道:“是老师!波特!你怎么可以威胁我要炸我的门!”
“我很抱歉,老师,”哈利说,最后那个词说的很重,他也一边收起了他的魔杖。海格看起来非常吃惊:“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叫我‘老师‘’了?”
“从你开始叫我‘波特’的时候起。”
“很好,非常聪明。”海格吼道:“非常有趣。可还是我更聪明,是吧?好吧,进来吧。你们这些不识趣的小家伙……”他默默地咕哝着,转身让他们进来。赫敏紧跟在哈利后面,看样子是吓坏了。
“那么?”在哈利、罗恩和赫敏做到他那大木桌旁后,牙牙立刻躺在了哈利的膝盖上,口水滴满了他的长袍。海格粗暴地说:“这算什么?对我表示同情?以为我是孤独还是别的什么?”
“不”哈利立刻说:“我们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们很想你!”赫敏声音发抖抖地说。
“想我?是吗?”海格叹息道:“好吧。那就。”他站起身来,用他的大茶壶泡了茶,一直咕咕哝哝地。最后丢给他们三个盛满茶桃木杯子,一盘硬蛋糕。哈利确实非常饿,以至于可以忍受海格的厨艺了,他赶紧拿起了一块。
“海格,”赫敏怯怯地说,这时海格已经和他们一起坐到了桌旁,开始非常野蛮地剥着土豆皮,好像每个土豆都和他有仇似的。“我们真的是想上保护神奇生物课,你知道的。”海格又重重叹了口气。哈利更加确信肯定是什么妖怪中的这些土豆,一遍暗自庆幸自己不留下来吃晚饭。
“我们试过了!”赫敏说:“但我们谁也没办法让他遵守我们的时间表。”
“是啊,是啊。”海格重复着。
突然有个很小的声音响起,他们都四处看着:赫敏尖叫了一声,罗恩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赶紧离开了桌子。他们刚刚注意到角落的一个大桶里装满了粘乎乎的白色长脚大蛆,他们在桶里不停翻腾着。
“那是什么啊?海格?”哈利问,努力使他的话听起来是队它们更感兴趣而不是厌恶,就像他对硬蛋糕做的事一样。“就是些巨型幼虫,”海格说。“他们会长成……”罗恩试着理解到。
“他们会被埋了,”海格说,“我要用他们祭奠阿拉戈克。”
没有任何征兆地,他突然大哭起来。
"海格!"赫敏轻轻拍着海格的肩膀,看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哈利明白她的感受。哈利知道海格曾经送给一只幼龙一个熊宝宝,他见过他用吸管和奶嘴来喂一只巨型scorpions(蝎子?),还有他也试着和他那凶残的半巨人弟弟讲道理。但他这些奇怪的爱好中最不能让人理解的就是和一只巨型蜘蛛交谈了,而这蜘蛛就是住在禁林深处的阿拉戈克,前几年哈利和罗恩好不容易才从它那儿逃脱。
"有没有……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赫敏问。假装没看见疯狂摇着头的罗恩和他那副苦瓜脸。
"不用了,赫敏。"海格抽泣着,努力忍住他的泪水。"你看,阿拉戈克家族……他家其余的那些……他们现在都变得很怪……他们……病了……病情……无法控制……”
“那么,我想我们倒是看到事情的另一面了。”罗恩小声说道。
“……我不知道它们是不是都安全,现在我得去看看它们。”说完,海格用他的围裙使劲擦了擦鼻涕,抬头对他们说:“不过还是谢谢你们,这……已经代表了很多东西……”海格说完这些,气氛明显地轻松了不少,尽管哈利和罗恩并没有变现出要去帮他把那些巨型幼虫围给那个已经死去的巨型蜘蛛的兴趣。不过海格总是所当让地认为他们会喜欢这样做,这一次也不例外。
“啊,我知道你们决得让我接受你们的时间表很难,”海格粗鲁地说道,一边又倒了些茶,“即使是使用时间转换器——”
“我们没用,”赫敏说“去年夏天我们打碎了魔法部所有的时间转换器。《预言家日报》上报道过的。”
“好吧,”海格说“你们不该做那蠢事……我很抱歉我……你们也知道……我对于阿拉戈克的事情很不开心……我不知道威尔米娜?格拉普兰教授有没有教你们——”
他们三个非常坦白而直接地跟海格讲述了那个代他上过几次课的威尔米娜?格拉普兰有多讨厌。海格在黄昏之前把他们送走了,他看起来挺高兴的。
“我都快饿死了,”门刚刚在他们身后关上哈利就说道。他们急匆匆地穿过夜色下的荒地的时候,哈利把那块硬蛋糕扔掉了,那蛋糕几乎弄碎了他的后牙。我今晚还要去斯内普那儿关禁闭,根本就没什么时间吃晚饭……”
他们走进城堡的时候看见Cormac McLaggen正试着从门进去,他试了两次。第一次还点着了火。罗恩得意地笑了,从他身后进了大厅。可哈利抓住了赫敏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怎么了?”赫敏有所戒备地说(没措好辞)。
“你要是问我的话,”哈利平静地说,“McLaggen 今天上午刚刚中了混淆咒。他现在就站在我们面前。”赫敏的脸红了。
“好吧,是我干的。”她悄声道。“但你应该听到他说罗恩和金妮的话了!不管怎么说,他是个人渣——你看到当他没有入选时的表现了,你总不会想让这样的人呆在队里。”
“不。”哈利说“不会,我想是的。但那是作弊啊,赫敏?我是说,你是个级长阿,不是吗?”
“ 哦,别说了。”在哈利还在傻笑的时候赫敏突然住了口。
“你们两个在这儿干什么呢?”罗恩询问道,他从大厅的门里又出来了,怀疑地看着他们两个。
“没什么。”哈利和赫敏同时说,他们匆匆地跟上了罗恩。烤肉的香味让哈利的胃由于饥饿而疼了起来。但他们几乎只向格兰芬多餐桌移动了三步的时候,斯拉格霍恩 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住了路。“哈利啊哈利,我等着见你呢!”他快活地说,一边念着他海象胡子的末梢还一边提着他的大肚子。“我正等着晚饭之前找到你呢!你今晚在我房间里吃晚饭怎么样?我们要举行个小聚会,只有几个新星——McLaggen 、Zabini都会来,还有迷人的Melinda Bobbin——我不知道你认识她吗?她家祖辈都是药剂师——还有,当让我也非常希望格兰杰小姐能愿意来。”
斯拉格霍恩说完以后向赫敏鞠了一小躬。尽管罗恩很不高兴,斯拉格霍恩 还是根本没看他一眼。
“可我不能去,教授。”哈利立刻说:“我得去斯内普教授那里关禁闭。”
“哦 !”斯拉格霍恩说,他的脸滑稽地沉了下来:“亲爱的,我还指望你去呢,哈利!那好吧,我会去像西弗勒斯解释情况的。我保证我能说服他推迟对你的禁闭。好吧,一会见!”他匆忙离开了大厅。
“他根本就不可能说服斯内普。”在斯拉格霍恩走远之后,哈利说。“这个禁闭是已经被拖迟了的。斯内普听邓布利多的,但他不会听别人的。”
“哦,我希望你能去。我可不想自己去!”赫敏担心地说道。哈利知道她在想McLaggen。
“是啊,你会很孤单的!因为金妮也许也会去。”罗恩说。因为斯拉格霍恩对他的忽视而看起来很不友好。
晚饭之后他们回了格兰芬多塔楼。公共休息室里有很多人,这个时候多数人已经吃晚了饭找到了空座位坐下,罗恩自从遇到斯拉格霍恩以后心情就很不好,他一直端着他的双臂看向天花板。赫敏拿起了了一份被人扔在椅子上的预言家晚报。
“有什么新闻吗?”哈利问。
“没什么特别的……”赫敏打开了报纸扫着里面的版面。“哦,罗恩你看,你爸爸!——他很好!”赫敏很快地补充道,因为罗恩正警惕地看过来。上面只是说他去了马尔福家,“对食死徒住所的第二次搜查并没有什么收获,魔法监视部,魔法防伪造拘留部及物品保护司的亚瑟?维斯莱说他们小分队已经进行了一次秘密行动。
“是我!”哈利说,“是我在国王十字车站告诉了他关于马尔福的事情,不过,要是不在他家的话,他不管怎样肯定也是把它带到了学校——”“可他是怎样做到的呢,哈利?”赫敏说,她惊讶地放下了报纸“我们在那儿的时候已经搜过了,不是吗?”
“你搜了?我可没有!”
“哦,你当然没有,我忘了你当时迟到了……这样的。我们躲进门廊的时候费尔奇用Secrecy Sensors 在我们身后跟着我们,他找到了一点黑魔法物品,克拉布的缩头器被收了。所以你瞧,马尔福不可能带进来任何危险物的!”
哈利被问住了,他转头看向和Arnold一起玩着Pygmy Puff 的金妮维斯莱,试图找到解释的方法。
“可能是什么人用猫头鹰给他送来的,”他说:“他妈妈或者别的什么人。”
“所有的猫头鹰都要被检查的”赫敏说,费尔奇每次捉住的Secrecy Sensors的时候都这么和我们说的。” 这次真的很难解释,哈利发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起来马尔福是不可能带什么危险的或者黑魔法的东西来学校的。他满怀希望地看向罗恩,罗恩正插着胳膊盯着拉文德布朗看。
“你认为马尔福能——”
“得了吧。哈利。”罗恩说。
“听着,斯拉格霍恩 邀请了我和赫敏参加他那愚蠢的聚会并不是我的错。我们谁也不想去,你知道的!”哈利有点生气了。“好吧,我没有接到任何聚会的邀请。”罗恩说,又开始望向他的脚,“我想我该上床睡觉了。”
在哈利和赫敏的注视下,罗恩跑上了男声宿舍的塔楼。
“哈利?”是新来的Chaser Demelza Robins,他突然在哈利旁边出现了:“我有一条稍给你的口信。”
“斯拉格霍恩教授给我的吗?”哈利满怀希望地问道。
“不……是斯内普教授,”Demelza说。哈利的心脏下沉了。“他说今晚八点半你得去他的办公室关禁闭——嗯——不管你收到多少聚会邀请。他想让你知道你得从腐烂的弗洛伯毛虫中挑出好的,用于制药剂——还有——还有他说你不用带防护手套来。”
“好。”哈利冷冷地说“多谢了,Demelza”
第十二章-----Silver & Opals(银器与猫眼石)
邓不利多去哪儿了,他在做什么?
在接下来的两周里,哈利只见到校长两次。他很少在用餐时出现。哈利确信,赫敏也认为他每次离开学校都要好几天。邓不利多是否忘记了他答应要给哈利上的课?邓不利多说过课上的内容对于预言有一些用处;哈利曾因此感到安慰,但现在他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10月中旬是他们这个学期第一次到霍格莫德村的旅行。哈利不知道这些旅行是否会被允许,学校周围的安全措施被日益加紧,但是他们很高兴还是能去霍格莫德,能够在城堡外面的土地上呆几个小时也是好的。
哈利在要去旅行的那天很早就醒了,外面下着暴风雨,他用看他的《高级魔药制作》来打发早餐以前的时间。他不经常躺在床上看课本,因为那种行为,在罗恩看来,除了赫敏以外的任何人都认为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方式。然而,哈利觉得混血王子的这本《高级魔药制作》简直就不能算是一本课本。哈利越多地看这本书,就会发现越多的东西。不仅是提示在制作魔药上的小窍门,这使他给斯拉格霍恩留下了一个更好的印象,而且在空白处潦草的写着一些魔咒冰有着修改的痕迹,哈利确信,这是混血王子自己发明的。
哈利已经尝试过几个王子自己发明的咒语。有一个咒语可以让脚指甲长得惊人的快(他已经在走廊上对格拉布试过了,取得了有趣的效果);还有一个咒语可以把舌头粘在天花板上(他已经对毫无戒心的费尔奇使用过了,大家都在欢呼),也许最有用的是Muffliato,可以将很轻的不被人听到的声音送到别人耳边,这样就可以在课堂上说话而不被偷听。只有赫敏部觉得这个咒语很有趣,她是哈利在对周围人使用咒语时唯一一个始终坚持反对意见并拒绝谈话的人。
他在床上坐起来,把书转个方向,这样可以更好的看清楚描述一个咒语的潦草的字迹,看起来这个咒语似乎给王子带来了一些麻烦。最后,在几次修改之后,在这一页的一个角落,潦草的写着:
Levicorpus (nvbl)
当狂风暴雨无情的击打着窗户的时候,纳威响亮的打着鼾,哈利盯着括号里的几个字母。Nvbl。那也许表示“无声的”。哈利不知道他使不是可以试试这个特别的魔咒;他与斯内普在每堂黑魔法防御课上讲的无声的咒语有所不同。另外,王子是一个比斯内普更令人印象深刻的老师。
他的魔杖没有指着任何东西,他轻轻挥动了几下并在脑子里说:”Levicorpus!”
“啊——”
一道光闪过,房间里回荡着叫声:罗恩的叫声把所有人都吵醒了。哈利惊慌的丢开《高级魔药制作》;罗恩在半空中上下摇摆,好像有人在抓着他的脚踝。
“对不起!”哈利忍住笑,Dean和Seamus大声笑着,从床上掉下来的纳威从地上站了起来。“等着,我会让你下来的。”
他摸索着那本魔药书,慌忙翻阅着,试着找出刚才那一页;最后他找到了努力辨认出那条咒语下面那些挤在一起的字:但愿这就是解咒,哈利心中默念Liberacorpus!又是一道亮光,罗恩便坠入了他的被褥中。
“对不起。”哈利小声地重复到,而同时迪恩和西莫继续大声地狂笑着。
“明天,”罗恩用一种沉闷的声音说到,“我更愿意让你做闹钟。”
当他们穿好衣服,把他们自己塞进几件卫斯莱夫人的手织毛衣里,带上斗篷、围巾和手套时,罗恩所受到的震惊已经减弱了,他已经认定哈利的新咒语是一种至高的娱乐;它是如此有意思,事实上,他都等不急在坐下来吃早饭的时候与赫敏分享这个“盛宴”般的逸事。
“……然后又是一道闪光,光亮之际我就又掉回到床上去了!”罗恩露齿而笑,又给自己盛了些香肠。
赫敏在听这段趣闻的时候并没有笑,而现在她又对哈利换上了一副冷淡而又不赞同的表情。
“那个咒语是否恰巧是你那本魔药书中的另一条?”她问道。
哈利朝她皱了皱眉头。
“你总是匆匆做出最坏的结论,不是吗?”
“到底是不是?”
“恩……没错,的确如此。那又怎样?”
“所以你就只是决定试一试一条未知的手写的咒语看看回发生什么是不是?”
“它是手写的又怎么了?”哈利说,不愿回答剩下的问题。
“因为它有可能未经过魔法部批准!”赫敏说,“而且,”她补充道,哈利和罗恩在一旁翻着白眼,“因为我开始认为这个王子性格上有点喜欢作弄人!”
哈利和罗恩同时叫了起来。
“那只是个玩笑!”罗恩说,把番茄酱全部倒翻在他的香肠上,“只是个玩笑罢了!”
“把别人的脚踝提起来?”赫敏说,“谁会费心发明那种咒语?”
“弗雷德和乔治。”罗恩说着耸耸肩,“他们就干这个,而且——”
“我爸爸。”哈利说,他突然想了起来。
“什么?”罗恩和赫敏一起问道。
“我爸爸就用过这个咒语,”哈利说,“我——卢平告诉我的。”
最后一句是假话,哈利确实看到他父亲对斯内普使用这个咒语,但是他从没有把这段冥想盆里的旅程告诉过罗恩和赫敏。可现在,一种美妙的可能性出现在他脑海里。混血王子会不会是——
“可能你的爸爸是用过,哈利,”赫敏说,“可并不是只有他一人用。我们看见过有一类人都在用,除非你忘了。把别人挂在空中,让他们翻来覆去,专趁他们睡着、无助的时候。”
哈利惊讶地看着赫敏,感到很失望。他同样记得食死徒在魁地奇世界杯时的行径。但是罗恩却帮他说话了。
“那不一样。”他大声说,“他们是虐待,哈利和他爸爸只是开玩笑。你不喜欢这个王子,”罗恩接着说,用一根香肠指着她,“只不过因为他的魔药学的比你好——”
“跟这有什么关系?”赫敏脸红了,“我只是觉得你不知道咒语的意思就去试它是很不负责的,也不要讲什么王子,我说这只是个傻透了的绰号,根本不像什么好人。”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哈利激动地说,“如果他要成为食死徒,他就不会自称是‘混血’,不是吗?”
当他说这些的时候,哈利记起他父亲是个纯血种,但是他把那个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现在还不用去操那个心。
“食死徒们不可能全都是纯血种,现在没多少纯种巫师了,”赫敏坚定的说,“我想他们中大部分都是混血的而假装是纯种,他们恨的只是泥巴种,他们会很高兴让你和罗恩假如他们的行列的。”
“没门!他们根本不会让我成为一个食死徒的!”罗恩愤怒的说,一小块香肠在他朝赫敏挥舞着叉子的时候飞了出去,正好击中了厄尼。迈克米兰的头,“我们全家人都是血统理论的反对者!这对食死徒来说和泥巴种一样可恨!”
“而他们会很愿意接受我,”哈利很有奉献精神的说道,“如果他们不竭尽全力的要我加入的话我们会成为很好的伙伴的。”
这话使罗恩大笑起来;甚至是赫敏也给了他一个吝啬的笑容,金妮的到来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嘿,哈利,我是来把这个叫给你的。”
那是一卷用熟悉的瘦长字体写有哈利名字的羊皮纸。
“谢谢金妮……是邓不利多的下一堂课!”哈利告诉罗恩和赫敏,打开羊皮纸快速的阅览了其中的内容。
“周一晚上!”他忽然间感到喜悦与兴奋之情油然而生,“想加入我们一起去霍格莫德吗,金妮?”他问道。
“我要和迪恩一起去——到那儿可能会遇到你们的。”她回答,离开的时候还和他们挥了挥手。
费尔奇和往常一样站在橡木大门前,检查每个人的人名看看是否拥有前往霍格莫德的许可。整个过程比以往更费时,因为费尔奇要用他的秘密探头检查每个人三遍。
“如果我们把黑魔法物品偷偷带出学校的话又有什么关系呢?”罗恩要求到,用带着忧虑的目光看着细长的探头,“你当然应该检查我们带回来什么!”
他的厚颜和坦白为他赚来了几下探头额外的戳刺,当他们踏出校门迎来狂风和暴雪的时候他依然因为疼痛而委琐着。
走进霍格莫德村之前的那段路途并不令人感到愉快。哈利用他的围巾包裹住他的下半脸;暴露出来的那部分很快就变的麻木。同望村子的路上随处可见弯腰抵御凛冽的寒风的学生。哈利不只一次的想他们在温暖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的时光真是再美好不过了。当他们最终到达霍格莫德,看见左科玩笑店被木条封了时,哈利把这番景象作为他们这次旅程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什么乐趣的证明。罗恩用带着厚厚的手套的手指向还仁慈的开着的蜂蜜公爵,哈利和赫敏把他摇醒,一起进入了拥挤的店铺。
“感谢上帝!”罗恩颤抖着,很快他们就被温暖的充满太非糖相位的空气所包围,“我们整个下午就呆在这儿吧!”
“哈利,我的孩子!”他们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说到。
“哦,不!”哈利咕哝着。三个人转身看见了戴着一顶巨大的毛皮制的帽子搭配毛皮领子、怀揣着一大包水晶凤梨、至少占了店铺四分之一空间的斯拉格霍恩教授。
“哈利,你至今已经错过了我的三顿晚餐了!”斯拉格霍恩说着,和蔼可亲的戳着他胸口,“没关系,我的孩子。我有决心请到你!格兰杰小姐很喜欢它们,不是吗?”
“是的,”赫敏无助的说,“它们真是——”
“那么你为什么不一起过来呢,哈利?”斯拉格霍恩要求到。
“恩,我要魁地奇训练,教授。”哈利说。每次斯拉格霍恩给他送去一封小小的紫罗兰的用缎带系着的请贴时他总是“安排”了训练。这个策略意味着罗恩不会被一个人留下来,而他们通常是和金妮一起想象着赫敏和迈克拉根还有扎比尼间莫不做声的景象,然后大笑不止。
“厄,我当然希望在所有的努力后你能够赢得你的第一场比赛。”斯拉格霍恩说。“但是一点点娱乐放松并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啊。那么,周一晚上怎么样,你不可能想要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训练……”
“我不行,教授,我——厄,和邓不利多教授那晚有个约会。”
“又不走运啊!”斯拉格霍恩戏剧般的喊道,“啊,恩……你不可能永远躲避我,哈利。”
帝王一般的一和挥手后,他像鸭子一样摇摇摆摆的走出了店铺,他并未注意到罗恩,就好象他一直是蟑螂丸子旁的摆设似的。
“我无法相信你又摆脱了一次,”赫敏说着,摇了摇头。“他们并不是那么坏,你知道……他们有时候甚至还很有意思……”但她马上瞥见了罗恩脸上的表情。“哦,你瞧——店里有一些华丽的糖羽毛笔——它们能持续很长时间!”
真庆幸赫敏换了话题,哈利对新的超大糖羽毛笔表现出比他往常更多的兴趣,但罗恩仍然看上去很不快,当赫敏问他接下去想去哪里时他只是耸了耸肩膀。
“我们去三把扫帚吧!”哈利说,“那里会很暖和的。”
他们用围巾围好脸便离开了糖果店。在享受过蜂蜜公爵的甜美的温暖后外面那凛冽的寒风像把把尖刀,锋利无比。街道并不繁忙;没人停下来交谈,只是匆忙赶往他们的目的地。例外的是他们前面一点的两个男人,站在三把扫帚门外。一个又高又瘦;透过眼镜斜视着。哈利认出他就是另一个霍格莫德村酒吧——猪头酒吧的酒吧招待。当哈利、罗恩和赫敏走得更近时,酒吧招待把斗篷裹紧后就走开了,留下那个矮个子怀里抱着点什么东西。他们还没走出多远哈利就认出了那个男人是谁。
“蒙顿格斯!”
那个矮胖的,腿略向外弯曲的有着凌乱分布头发的男人跳了起来,一个古老的箱子掉了下来,砰的一声打开了,掉出了一些看上去象废弃橱窗里的东西。
“啊,你好,哈利。”蒙顿格斯?弗莱切用一种不足令人相信的愉快口吻说到。“恩,别让我耽误你了。”
然后他开始胡乱的把地上他箱子里的东西抓起来,完全是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
“你在卖这些东西吗?”哈利问,看着他把一样肮脏的物品从地上抓起来。
“哦,厄,要糊口啊,”蒙顿格斯说,“再见!”
罗恩蹲了下来,从地上拣起了一件银器。
“等等,”罗恩慢慢地说,“这个看起来有点眼熟……”
“谢谢!”蒙顿格斯说,从罗恩的手中抢过那个高脚酒杯,并把他放回箱子里。“厄,再见了你们大家——噢!”
哈利把蒙顿格斯按在了酒吧的墙上,同时迅速的拿出魔杖。
“哈利!”赫敏发出一声尖叫。
“你从小天狼星的房子里拿走了它!”哈利说,他几乎和蒙顿格斯鼻子贴鼻子。哈利闻到了一股令人不愉快的旧烟草的味道。“那上面还有布莱克家族的家族装饰。”
“我——不是的——什么——?”蒙顿格斯含糊不清的说,他的脸渐渐变成紫色。
“你做了什么?啊?在他死的那晚回去把那地方洗劫一空?”哈利咆哮道。
“我——没有——”
“把他给我!”
“哈利!你不能!”赫敏尖叫着,蒙顿格斯的脸开始变蓝。
帮的一声,哈利觉得他的手从蒙顿格斯的喉咙出被迫松开了,喘气声和尖叫声交织着,蒙顿格斯抓起他掉了的箱子,然后——啪一声——他消失了。
哈利用他最大的声音咒骂着,绕着那个地方转想找出蒙顿格斯去了哪里。
“回来!你这个小偷!”
“这没有意义,哈利。”唐可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她那老鼠似的头发被雨雪打湿了。
“蒙顿格斯现在可能已经在伦敦了。这样叫喊是没有意义的。”
“他盗窃了小天狼星的东西!盗窃的!”
“没错,然而,”唐克斯说,她看上去完全没有被这事困饶,“你应该马上进去,这里太冷了。”
她看着他们走过三把扫帚的大门。刚一走进三把扫帚,哈利就爆发了,“他偷了小天狼星的东西!”
“我知道,哈利,但是请不要叫了,人们都瞪着我们看呢!”赫敏小声说,“去找个座位,我帮你拿杯饮料。”
几分钟后当赫敏拿着三杯黄油啤酒回到桌边时,哈利仍然在生气。
“法令就不能管住蒙顿格斯吗?”哈利向另两个人狂怒的要求,“难道他们就不能最起码在他在总部的时候阻止他偷那些东西吗?”
“嘘!”赫敏绝望的说,她向周围看了看确定没人在听;有两个男巫坐在近旁正感兴趣的盯着哈利看,扎比尼正懒洋洋地倚靠在不远处的一根柱子旁。“哈利,我也会恼火,我知道他偷的是你的东西。”
哈利差点让黄油啤酒呛到;他有一阵子几乎完全忘了他是格利茅德十二号的正式继承人。
“没错,那是我的东西!”他说,“怪不得他看见我就急着要走开呢!我得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他是唯一能让蒙顿格斯服服帖帖的人了。”
“好主意,”赫敏小声说,显然对哈利终于平静下来感到很宽慰。“罗恩,你在瞅谁哪?”
“没谁,”罗恩说,一边急忙把目光从酒吧那边移了回来,但哈利知道他正在看身材姣好,充满魅力的酒吧老板娘罗斯莫塔夫人,为了瞧上她一眼他早就选了一个好位置。
“我猜那个‘没谁’正在酒吧后台准备火焰威士忌呢吧?”赫敏毫不留情地说。
罗恩没有理会赫敏的嘲笑,而是保持着绅士一般的安静喝了一小口啤酒。哈利还在想着小天狼星,想到他曾经是多么厌恶他的那些银高脚杯。赫敏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她的眼睛从罗恩又转到吧台那边。当哈利喝完最后一小滴啤酒的时候她说道,“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回学校吧,怎样?”
另外两个人点了点头;这实在不是一趟愉快的旅程,而且他们在这儿待的时间越久,天气似乎就变得越发糟糕起来。他们再一次把斗篷系紧,把围巾围好,戴上了手套,然后跟在凯蒂?尔和她的一位朋友后面走出酒吧来到高地街上。当他们跋涉在被冻硬了泥地里望霍格沃兹那边赶路的时候,哈利想到了金妮。他们当然不会见到她的影子,哈利想,因为她正和迪恩一起坐在温暖舒适的普蒂弗夫人的茶馆里面,那里总是坐满了热恋的情侣。他皱起眉头,低头迎着呼啸的雨雪继续向前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哈利才听到了前面的凯蒂?贝尔和她朋友的争吵声音,顺着风雪传到他的耳中,而且两个人似乎吵得越来越厉害起来。哈利斜眼瞅了瞅她们模糊一片的身影。这两个女生似乎正在争论着凯蒂手中的一样东西。“这跟你没有关系,林恩!”哈利听到凯蒂这样说。
他们转过一条里弄的巷角,这时候雨雪下得更大了一些,把哈利的眼镜都弄得模糊一片。正当他用抬起手用手套擦了擦眼镜的时候,林恩一把想要抢过凯蒂手中拿着的包裹;凯蒂用力地往回一拉,包裹被弄掉在了地上。
几乎就在同时,凯蒂浮了起来,但并不是像罗恩那样滑稽地被自己的脚踝钉在上面,而是缓缓地飘在半空,她的双臂向外伸展着,就好像她随时准备飞起来一样。可是这种情形是如此的古怪,如此的诡异……她的头发在狂风中拍打着她的脸庞,但是她的双眼紧闭着,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哈利,罗恩,赫敏,还有林恩都呆在了原地,望着她。
紧接着,离地面足足有六英尺高的凯蒂发出了一声可怕的惨叫。她的双眼圆睁着,但显然她看到的和感觉到的周遭事物都让她变得极度的痛苦。她尖叫着,嘶喊着;林恩也跟着她尖叫起来,并抓住她的脚踝,试图把她弄回地面上来。哈利,罗恩和赫敏赶紧冲上去帮忙,但即使他们抓住了凯蒂的两条腿,她也只能回到他们的头那么高;哈利和罗恩试着抓住她的身子,但是她拼命的挣扎,以至于他们两个几乎无法控制住她。最后他们总算把她弄回到地面上来,她还是挥舞着四肢,并不断地尖叫着,显然她已经辨认不出她周围的任何人了。
哈利向四周看了看;路上似乎空无一人。
“待在这里别动!”他在狂风的怒号里对其他人大声喊道,“我去找人帮忙!”
他朝学校的方向冲了过去;他以前从来没有见到有人和像凯蒂那样的歇斯底里,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变成了那样;他转过弄堂的一个拐角,一下子撞在了一个像狗熊一样的庞然大物的后腿上。
“海格!”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边从他刚刚跌进去的树篱围墙里面挣扎着站起来。
“哈利!”海格说道,他的大胡子和眼眉里面都是雨水和雪花,身上穿着他那件又宽大友粗糙的海狸皮衣服。“我刚刚去看望格劳普了,他现在过得好极了,你都想不到——”
“海格,街角那边有人受伤了,或者是被咒语附身了,或者是其他一些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海格说道,一边弯下腰好听清楚哈利在狂风暴雨里面说的话。
“有人被咒语击中了!”哈利大声吼道。
“被咒语击中了?是谁——罗恩?还是赫敏?”
“不,不是他们俩,是凯蒂?贝尔——这边走……”
他们一起沿着小巷走了回去。马上他们就看到了其他的三个人,他们正围在不断地在地面上扭曲,尖叫着的凯蒂;罗恩,赫敏,还有林恩全都在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往后退!”海格喊道,“让我看看!”
“她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林恩哭泣着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
海格看了凯蒂一眼,然后他一句话也不说,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一路朝着城堡的方向跑去。很快的,凯迪尖厉的号叫声就消失在了狂风的怒吼里。
赫敏回到的凯蒂的朋友身边,用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肩膀。
“你是林恩,是吗?”
那个女生点了点头。
“刚才的事是突然发生的,还是——?”
“是在包裹被撕开的时候,”林恩哽咽着说,一边指着地上被水浸湿的褐色纸包,现在已经被撕成了几片而且透出绿色的光芒。罗恩弯下腰正要伸手去拿的时候,哈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回来。
“不要碰!”
他蹲下身子。看见里面有一条名贵的猫眼石项链从纸包裹里面露了出来。
“我以前看见过这个,”哈利盯着项链说,“波金?伯克斯好几年前就有展示过这项链。当时标签上还写着这是一条被诅咒的项链。凯蒂一定是碰到了它。”他抬起头看着林恩,林恩全身都开始发起抖来。“林恩是怎么弄到这东西的?”
“我们刚才正在讨论这件事情。她从三扫帚屋的厕所里面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那个包裹了,说那是为霍格沃兹的某个人准备的一样惊喜,而她必须要亲自送去。她那样说的时候看起来古怪极了…….哦不,哦不,我敢打赌她已经被魔咒控制了而她自己还不知道!”
林恩又重新抽噎起来。赫敏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她没告诉你是谁给了她那个包裹吗,林恩?”
“没有....她不愿告诉我....我对她说这样做实在是太愚蠢了,不让她把那东西带到学校里面去,但是她就是不听我的,然后……我试图把她手中的东西抢过来...然后——然后——”林恩歇斯底里的大声号哭起来。
“我们现在最好马上回学校,”赫敏说,她的手臂依然搂着林恩的肩膀。“我们要去看看凯蒂到底怎么样了。快……”
哈利迟疑了片刻,把围在脸上的围巾摘了下来,然后,不管罗恩在旁边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心翼翼地用围巾盖住了项链并把它拾了起来。
“我们得把这个让庞弗雷夫人看看。”他说。
当他们跟在赫敏和林恩的后面继续赶路的时候,哈利苦苦地思索着。他们来到学校附近的时候,他决定不再隐瞒自己的想法,于是对所有的人说:“马尔福一定了解到了关于这项链的一切。那是四年前,我躲在波金?波克斯商店的时候,看见他在那仔细地端详那项链好久。那天我们跟踪在他后面的时候他一定是把那条项链买了下来!他想起了那项链和那条诅咒,所以正是为了这个他才回到波金商店的!”
“我——我不确定,哈利,”罗恩迟疑着说,“有很多人都去过波金伯克斯商店……还有那个凯蒂的朋友不是说她是在女生厕所发现这条项链的吗?”
“她说她从厕所回来的时候手里面就多了这个东西,但她不会一定是在厕所才发现了那个包裹的吧——”
“麦格教授来了!”罗恩提醒他们说。
哈利抬头看去。果然,麦格教授正急匆匆地从旋转石梯上面朝他们这里走来。
“海格说你们四个知道凯蒂?贝尔出了什么事——请马上去我楼上的办公室一趟!你手里拿着什么,波特?”
“是她碰过的那个东西。”哈利说。
“我的天!”当把那条项链从哈利手中接过来的时候,麦格教授一下子警惕起来说道。
“不,不,费尔奇,他们跟着我就可以了!”看到费尔奇手里拿着秘密探测仪从大厅入口朝他们这里急匆匆地拖着脚走来,麦格教授赶忙说道,“马上把这项链送到斯内普教授那里去,但千万不要碰到它,一定要让它包在那围巾里面!”
哈利他们跟着麦格教授走上楼梯走进她的办公室。办公室的窗子上结满了霜,窗框被吹的嘎嘎作响,虽然壁炉里面燃着火苗,但屋子里还是非常寒冷。麦格教授关上门,绕过她的办公桌面对着哈利,罗恩,赫敏,还有一直在抽噎着的林恩。
“说吧?”她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恩一边控制着自己的抽噎,一边断断续续地告诉麦格教授凯蒂是如何从三扫帚屋的厕所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没有任何记号的包裹,凯蒂是如何看起来怪怪的,还有她们是如何争论帮人运送匿名的物件是否是明智的做法,最后她们的争吵变成了对包裹的争夺,最后包裹被撕了开来。说到这里,林恩再也勇气继续没有说下去了。
“好吧,”麦格教授安慰一样地说道,“请去一趟学校医院吧,林恩,让庞弗雷夫人给你一些治疗惊吓的药水。”
林恩离开房间后,麦格教授又转身面对着哈利,罗恩和赫敏。
“凯蒂碰到那条项链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她浮上了半空,”哈利抢在罗恩和赫敏前面说道,“然后开始尖叫,然后就完全失去控制了。教授,我可以去见邓布利多教授吗?”
“校长不在这儿,他星期一才能回来,波特。”麦格教授回答说,看起来很是意外。
“他又不在吗?”哈利恼火地重复道。
“是的,波特,不在!”麦格教授严肃地说道,“但我确信,你准备提到的那些糟糕事件同样也可以说给我听!”
哈利犹豫了一下。他并没有足够的自信在麦格教授面前说出他的想法;邓布利多虽然在某些方面更有威严一些,但他看起来并非总是会对一些想法不屑一顾,不管那些想法是多么的不可理喻。但是这件事却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现在也没有工夫去理会是否会被笑话了。
“我认为那项链是德拉科?马尔福交给凯蒂的,教授。”
在他一边的罗恩显得很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另一边的赫敏则挪动着脚步,就好像要跟哈利保持一段距离似的。
“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波特,”麦格教授很是意外地沉默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你有任何证据吗?”
“没有,”哈利说,“但是……”他把那天跟踪马尔福去波金?伯克斯商店的事情和他们偷听到的他和波金之间的谈话又复述了一遍。
当他说完这些的时候,麦格教授看上去有些迷惑不解。
“马尔福把一些东西带去波金?伯克斯那边修理?”
“不是的,教授,他只是让波金告诉他修理那件东西的方法,他并没有带着它们。但重点不在这儿,关键是他那天还从波金那里买了一样东西,而我猜那就是那条项链——”
“你看见马尔福拿着类似的包裹离开那件商店了吗?”
“没有,教授,他只是告诉波金要替他好好保管那样东西——”
“但是哈利,”赫敏插嘴说到,“波金问他是否要把那样东西带走,马尔福说不行——”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想碰到那件东西!”哈利气恼地说。
“但是他当时是这样说的:‘我怎么能拿着那个东西走上大街呢?’”赫敏质疑道。
“可能带着项链会让他看起来像个傻瓜吧?”罗恩插嘴道。
“哦,罗恩,”赫敏无可奈何地说,“他完全可以把它包起来,这样就不会碰到它,而且也很容易就可以藏在斗篷里面,这样就没有人会看见!我想他在波金伯克斯保管的那件东西也许是一件块头很大的东西,如果他带着它走上大街就会吸引很多的注意——还有,”在哈利可以插嘴之前,她大声地继续说道,“我还向波金问到了那条项链,你们不记得了吗?我走进去试图弄清楚马尔福让他保管的那件东西,我的确看到了。然后波金只是给我报了个价,他没有说他早已经卖掉了或者其他的什么——”
“你这样说就有点太粗心大意了,波金用不了五秒钟就知道你要做什么,他当然不可能会告诉你真相的——不论如何,马尔福没有随身带着它只是因为——”
“好了,不要再说了!”赫敏正要张开嘴愤怒地反驳的时候,麦格教授说道,“波特,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但是我们不能因为那间商店当时正好正在出售那条项链就毫无凭据地指责马尔福。同样的理由可以安在任何人的头上——”
“——我就是这个意思——”罗恩低声说道。
“——还有,今年以来我们已经加强了安全防范措施。我不认为项链会在不经我们知晓的情况下被带进学校里面——”
“但是——”
“——我还要补充的是,”麦格教授带着坚定的要结束这次谈话的语气说道,“马尔福先生今天并没有去霍格默德。”
哈利张口结舌的看着教授,一下子没了底气。
“您怎么知道的,教授?”
“因为他正在我那里关禁闭。他已经两次没有完成变形学作业了。但还是谢谢你把心中的疑虑告诉给我,波特,”说着她一边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现在我需要去医院那边看一下凯蒂?贝尔的情况。祝你们有好的一天。”
她把她办公室的门拉开。他们没有选择只好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
哈利对罗恩和赫敏站在麦格教授那一边感到十分恼火;然而当他们开始谈论刚刚发生的事情时他还是不得不加入进来。
“你觉得凯蒂会把那条项链交给谁呢?”当他们开始蹬上通往休息室的台阶的时候,罗恩问道。
“天知道她会交给谁,”赫敏说,“但无论是谁,几乎一定会逃不过那诅咒。没有人会在打开那个包裹的时候不接触到那条项链。”
“最终的目标也许有很多种可能,”哈利说,“也许是邓布利多——食死徒们一定非常希望除掉他,他一定是他们的头号目标。或者斯拉格霍恩——邓布利多认为伏地魔很想让他加入到他们一方,而现在他和邓布利多在一起工作,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或者——”
“或者是你,”赫敏继续道,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应该不会吧,”哈利说,“不然凯蒂在回来的路上可能就会转回来把那东西交给我了,不是吗?从三扫帚屋出来以后我就一直跟在她后面。如果费尔奇在通往霍格沃兹的路上会检查每一个来往的人,那么把包裹在学校外面转移出手应该是更合理的解释啊。我在想为什么马尔福一定要让她把包裹带进城堡里面呢?”
“哈利,马尔福没在霍格莫德啊!”赫敏说道,无可奈何的跺了跺脚。
“那就是他指示他的同伙去做这件事了,”哈利说,“克莱伯或者高尔——或者,仔细想想,另一个食死徒,如果马尔福已经加入了他们那边的话,他一定可以有一大批比克莱伯和高尔更有用的亲信——”
罗恩和赫敏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决定不再费力气和哈利在这件事上争论下去。
“帝汶泥浆,”他们到达胖夫人画像的那里时候赫敏面无表情地说道。
画像从一旁打开允许他们进入公共休息室。休息室里面现在坐满了人,还有一股衣服潮湿的味道;大多数人似乎因为糟糕的天气提前回到了霍格沃兹。看起来没有谁在忧心忡忡地低声议论着什么;显然凯蒂出事的消息还没有传开来。
“这种暗算人的方法不是非常的老练,真的,当你仔细想一想的时候就会发现,”罗恩说到,一边大咧咧地把坐在火炉边位子上的一年级学生撵了起来好让他自己坐在那里。“那诅咒还没有接近城堡的时候就败漏了。看起来那不像是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你说的没错,”赫敏回答道,用她的靴子尖把罗恩戳到椅子外面好让一年级的学生重新坐了回去。“那阴谋显然没有周密地计划过。”
“但是马尔福什么时候变成过世界上最会思考的人呢?”哈利问道。
罗恩和赫敏都没有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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