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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guo (小Q/春沙/心底倦), 信区: Fantasy
标  题: 魔戒同盟 1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2月28日20:36:11 星期五), 站内信件

标  题: 第十四章 埃尔伦会议                                                    

  第二天弗罗多很早醒来,感觉精神振作,沿着哗哗作响的熊人河上面的阶地散步,   
                                         
看着淡淡清爽的太阳从远山上升起,普照大地,光彩穿过了薄薄的银雾;黄色树叶上的   
                                         
露珠在闪烁着微光,交织的蛛丝网在每一个灌木丛中闪烁。萨姆不做声地走在他的旁边   
                                         
。闻着空气,到处看着这东方的伟大山峰,眼中充满了迷惑。远处的顶峰白雪皑皑。     
                                         
  在小路转弯的旁边的一块石头椅子上,甘达尔夫和比尔博在深谈。                 
                                         
  “你好,早安!”比尔博说:“为这个伟大的会议都准备好了吧?”               
                                         
  “一切都准备好了,”弗罗多说道:“但最主要的是今天我想散步去山谷探险,我   
                                         
应该去那边的针叶灌木丛。”他指向远方利文德尔北面那边。                         
                                         
  “以后你会有机会的,”甘达尔夫说:“犯现在我们还不能作此打算,今天要倾听   
                                         
和决定很多事情。”                                                             
                                         
  正当他们谈论时,突然响起一阵情脆的铃声。“那是提醒埃尔伦会议的铃声。”甘   
                                         
达尔夫大声叫道:“快点过来!你和比尔博两个都要来。”                           
                                         
  弗罗多和比尔博跟着这个巫师沿着弯曲的小路飞快地回到房子里:萨姆在他们后面   
                                         
急步走着,他没有被邀请,而且暂时被遗忘了。
  甘达尔夫把他们带到走廊,在那儿弗罗多发现了他前一晚的朋友们。晴朗的秋天,
早晨的光芒照耀着山谷;沸腾的流水声来自泡沫飞溅的河床:小鸟在歌唱,大地一片平
静。对弗罗多来说,危险的逃跑,外面世界不断涌现的黑暗谣言似乎已经仅仅变成了恶
梦般的回忆。但是当他们进来时所遇到的面孔却是严肃的。
  埃尔伦坐在那儿,围在他旁边的几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弗罗多看见了格罗芬德尔
和格罗因;健步侠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角落里,仍然穿着他那件旅行用的旧衣服。埃尔伦
把弗罗多拉到自己身边的座位上,把他介绍给同伴,说:“朋友们,这是霍比特人,德
罗戈的儿子弗罗多。几乎没有什么人冒着比他更大的危险或者为了比他更急的差事而来
到这里的。”
  然后他指出并介绍那些弗罗多以前未曾见过面的人的姓名。在格罗因旁边坐着一位
年轻的作儒;是他的儿子吉姆利。在格罗芬德尔旁边的是几位埃尔伦家庭的其他顾问,
其中埃雷斯特是主管,和他坐在一起的是加尔多,是来自格雷黑文斯的小精灵,他是为
了差事从西尔丹船坞来到这里的。还有一位穿着绿色和棕色斗篷的奇怪小精灵莱戈拉斯
,他是他父亲的信使,他父亲兰杜尔是黑森林北部精灵国的国王。
  坐得稍远一点的是一位高大的男人,他有一张漂亮而高贵的脸,黑色的头发和灰白
色的眼睛,眼光透露出骄傲和严峻。
  他穿着斗篷和靴子,一副骑马旅行的装束;尽管他的衣服根华丽,斗篷镶着皮毛边
,但是由于长途旅行,而被弄脏了。他戴着一个银链,上面镶着一块白石;他的头发在
肩上闪烁。他惊奇地盯着弗罗多和比尔博看。
  埃尔伦转向甘达尔夫说:“这是博罗米尔,来自南方。他是在一个阴雨天的早上到
的,是来寻求意见的,我邀请他来,是因为他的问题在这儿可以解决。”
  并不是在会议上所有提到的或讨论的东西都需要在这里讲述。大家讲了很多外面世
界的事情,特别是在南方,大山东面的旷野。弗罗多已经听到了很多有关这些事情的传
闻;但格罗因的故事对于他来说却是新的,所以当侏儒讲话时,他很仔细地听。在他们
的辉煌成就之间,大孤山上的侏儒们的心却是不安的。
  “在很久以前,”格罗因说:“一种不安的阴影笼罩我们的人民。开始我们没有察
觉出是怎样来的,谣言是暗地里传播的:据说我们被包围在一个狭窄的地方,而在外面
的世界将发现巨大的财富和辉煌。一些人说是摩里亚我们父辈的伟大成就,用我们自己
的语言表达的话就是卡扎德东姆;他们声称现在我们终于已经有足够力量,而且人多势
众,可以返回了。”
  格罗因叹了口气。“摩里亚!摩里亚!北方世界的奇迹!我们探究得越深,越感到
一种无名的恐惧。自从都杯的孩子们离去后,庞大的宅第空了很久。可是现在我们又由
于渴望且恐怖而又谈起它;因为几个朝代以来没有一个保儒敢穿过卡扎德东姆之门,只
有思罗尔例外,结果他遇难了。然而到了最后,巴林听信了一些传闻,所以他决定离开
;尽管戴思不情愿地同意他走,他带着奥利、臭因,还有许多我们的族人,到南方去了
。”
  “那几乎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段时间我听到一个似乎还好的消息:说已
有人进入了摩里亚并在那儿开始了大量的工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寂静无声,自从那时
没有来自摩里亚的一点消息。”
  “大约一年前一名信使来找戴恩,但不是从摩里亚来的,而是来自摩尔多:黑夜中
的骑士。他把戴恩叫到大门口,他说,索伦大王希望与我们建交。他将用戒指来交换友
谊,就如同他送给人礼物一样。他很急切地询问了有关霍比特人的一些情况,他们肩哪
类人,以及他们在哪里居住。他说:‘因为索伦了解到你们曾经熟悉一个霍比特人。’
在这一点上我们感到很为难,我们没有回答他。他凶恶的声音变低了些,但尽量用温柔
的语气,他说:‘索伦要求的这些,仅仅是作为你们友谊的标志,所以你们应该找到这
个窃贼,’他竟然如是说:‘无论你们愿意与否,都应该从他手中取回这个小小的戒指
,这枚小小的戒指是他偷来的。这是索伦所想象的一件小事情,却是你们诚挚的美好愿
望的表现。找到它,你们侏儒祖先所拥有的这三枚戒指使会归还你们,而且摩里亚王国
也将永远属于你们。只要打听到有关小偷的消息,无论他是否活着还是在什么地方,你
都将得到君主的奖赏及永远的友谊,如果拒绝的话,事情将变得没那么好。你会拒绝吗
?’这时他喘着气,嘶嘶的声音就像一条蛇一样,站在旁边的人都颤栗发抖。可是戴恩
说道:‘我既不会说同意也不会说不同意,我一定要认真考虑一下这条消息以及花言巧
语之下究竟意味着什么。’‘要考虑好,可别考虑太长的时间。’他说。戴恩回答道:
‘要考虑多久要由我自己来定。’‘暂时先如此吧。’他说完骑着马消失在黑夜当中。

  “自从那夜起,我们的首领一直心情很沉重。我们不需要信使激烈的言词来警告我
们,他的言语中包含着危险和欺骗;因为我们已经知道再次进入摩尔多的那股力量并没
有改变,它曾经背叛了我们的祖先。信使已回来两次了,而且每次都是无结果而走。正
如他自己所讲的,在年底之前他还会来第三次及最后一次。”
  “因此,后来我被戴恩派去曾告比尔博,他正被敌方所寻找。如果可能的话,了解
一下他为什么想要这枚戒指,这枚小小的戒指。而且我们非常想得到埃尔伦的建议。由
于阴影在扩大并已来临。我们发现信使已经来到了在戴尔城的布兰德王国,而且布兰德
国王感到害怕。我们担心他可能会投降,战争已打到了他国家东边的国界。如果我们再
不答复的话,敌人也许会调动地统治的人们去攻打布兰德国王,还有戴恩。”
  “你们来这里是很正确的选择,”埃尔伦说:“今天你就会听到你所需要的一切以
便能理解公敌的目的。无论你希望与否,除了抵抗没什么可做的。但是你并不会孤独,
你会知道你的麻烦就是所有西部麻烦的一部分。魔戒!对于这魔戒,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小小的戒指,索伦想出的小事情?那应是我们所认为的死亡命运。”
  “这就是你们被召唤到这里的目的。我是说‘被召唤’,尽管不是我召唤你们到我
这儿来的。来自不同国度的陌生人,你们来了,而且在这里碰头,似乎碰巧是在这种关
键时刻。但实际上并非偶然。我们更应该坚信命中安排我们在座的各位而非其他人,必
须找出拯救世界于灭亡的办法来!”
  “所以有些事情一直以来只对少数人公开而对大多数人隐瞒着,今天都要公开来谈
论。首先,为了让大家搞清楚我们面临的危险是什么,要把魔成的故事从头讲到现在。
故事由我开头讲,而由别的人来结束。”
  在埃尔伦用清晰的声音讲起索伦和魔戒的魔力及很久之前在中世纪时代魔戒的制造
过程时,所有的人都在静听着。有一部分人知道这个故事的一部分,但没有人听过完整
的故事。所以当埃尔伦讲到埃雷乔恩的小精灵金匠及他们与摩里亚的友谊,他们对知识
的渴望,以及索伦由此设下陷阱时,很多眼睛惊恐不安地转向埃尔伦。因为那时索伦看
上去还不是那么邪恶,他们接受了他的帮助,在工艺上变得熟练起来,然而他却在了解
了他们所有的秘密后出卖了他们,在火焰山上秘密地锻造了魔戒作为他们的主人,但赛
勒布雷姆波发现了他,并藏起了他已制成的三枚;接着是一场战争,土地荒废了,摩里
亚的大门也关闭了。
  接下来他追寻魔戒多年;但由于这段历史在别处另有详细记载,埃尔伦本人也把它
写入了他的好几本学术着作中,我们在这里就不作记述了。因为这个故事很长,充满了
险恶,尽管埃尔伦只是简单地叙述,太阳也已升得老高,在他停下来之前,整个上午已
经悄悄地过去了。
  他讲到努梅诺,它的伟大和衰退,他还讲到了人类国王从大海深处返回到中原时在
暴风雨中所承受的一切。然后是高大的埃伦迪尔和他强大的儿子们,伊西尔德和阿纳里
安成了伟大的君主;接着他们在阿诺建立了北部王朝,在安杜因河口的贡多建立了南部
王朝。但是摩尔多的索伦却攻击他们,他们建立了人类与小精灵最后联盟,吉尔加拉德
和埃伦迪尔的人马集中在阿诺。
  随即埃尔伦停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我非常清楚地记得他们旗帜的壮观,”他
接着说:“它让我回忆起了远古时代和比勒希安德的军队的辉煌。调集了很多王子和首
领,但是还不够多,不是很公平,当沙格洛德雷姆崩溃的时候,小精灵们相信魔鬼已经
永远结束了,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你还记得月弗罗多说,他一时惊讶,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当埃尔伦转向他时,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以为吉尔加拉德的毁灭是很久以前的事呢卢埃尔伦回答说:“的
确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我的记忆可达远古时代,埃伦迪尔是我的亲戚,他是在贡多林毁
灭之前,在那时出生的,我的母亲爱尔温是迪奥的女儿,迪奥是多瑞思的女儿,卢西思
的儿子。在西部我已见过三代人了,见过多次失败及多次无结果的胜利。”
  “我是吉尔加拉德的传令它并和他的军队一道前进。在摩尔多的黑门前,我参加了
巴格拉德战斗,在摩尔多黑门之前,我们占据了优势:因为有吉尔加拉德的‘埃格洛斯
’长矛和埃伦迪尔的‘纳西尔’剑,都是锐不可挡。我目睹了在奥罗鲁因斜坡上,在那
里,吉尔加拉德死了,埃伦迪尔倒下了,在他旁边的纳西尔坠落了;但是索伦自己也给
打倒了,伊西尔德用他父亲的剑柄的碎片劈向魔戒,并且把它据为己有。”
  正在这里,博罗米尔插了进来。“那就是魔戒的下落了!”他叫道:“这样的故事
就算曾在南方流传过,现在也早就被遗忘了。我听说过这个我们不愿提他名字的人的魔
戒;可是我以为这戒指在他的王朝灭亡之际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呢。原来伊西尔德拿了
它!这可真是个新闻呀。”
  “唉!对了,”埃尔伦说道:“伊西尔德拿走了它,而他本不应该做的。它应该随
即被就近投入奥罗鲁因火山的烈火中去,魔戒就是由这火中产生的。但是没有什么人看
到伊西尔德所做的事。在那最后一次争夺战中他独自站在他父亲的一边;而我和西尔丹
站在吉尔加拉德的一边。可是伊西尔德并不听我们的劝告。”
  “‘我将留下它,并把它当做纪念父亲和兄弟的丰功伟绩之物。’他说。因此无论
我们是否愿意,他拿走并占有了它。但是不久他却被它出卖并且死了;所以它在北部被
称为伊西尔德毒物,但是死亡也许比其他可能降临到他身上的噩运要算是幸运的了。”

  “这些消息只传到北部,而且只是一点点。你从来没听到过一点也不奇怪,博罗米
尔。从格拉登原野的战场,也就是伊西尔德灭亡的地方,只有三个人经过长时间的漫游
翻过山脉回来。其中之一是奥赫塔一伊西尔德的随从,他带着埃伦迪尔的剑的碎片;他
把它们带给瓦兰迪尔一伊西尔德的继承人,他就住在利文德尔这里。但纳西尔刻被打碎
,它的光熄灭了,它再也没有被重铸。”
  “我不是说过最后联盟的胜利是没有成果的吗?虽不完全是这样,但是它确实没有
取得最后的胜利。索伦的势力被削弱,但不是被消灭。他的魔成丢掉了却不是被毁灭,
黑塔被摧毁,但它的地基没有被移动;因为它们是用魔戒的力量建造的,同时它们保持
长久。很多小精灵和很多伟大的人,以及很多他们的朋友在战争中阵亡。阿纳里安被杀
,伊西尔德被杀,吉尔加拉德和埃伦迪尔也死了。不再有小精灵军团和人类军团;因为
人类增加,原住种族减少,两个种族日渐疏远。自从努梅诺族开始衰败的那天起,他们
的寿命也开始减少了。”
  “在北方,经过战争和格拉登原野的大屠杀,韦斯特尼斯人减少了,他们在埃文迪
姆湖旁的安努米纳斯城已经沦为废墟;瓦兰迪尔的后嗣搬走,并在北部高地的陵的福诺
斯特游荡,那里现在也荒凉了。人类把它称为死亡堤坝。他们害怕往那里走动。因为阿
诺族在衰化,他们的敌人在吞食他们,他们的贵族身份已经过去了,只在荒草蔓生的山
冈上留下许多绿色的土墩。”
  “在南部贡多,王国延续了很久;强大了一段时间,在灭亡前寻回了一些努梅诺的
荣耀。人们建造高耸的塔楼,坚固的城堡,船只众多的海港。人类的带翼王冠受到说不
同语言的各种族的敬畏。他们的主要城市是奥斯古利亚,意即‘星星城堡’,安社因大
河穿城而过。他们建造的米纳斯伊希尔,意即‘升月之塔’,在影子山的山脊向东,在
他们建造的米纳斯阿诺怀特山的山脚下向西是落日塔。在国王皇宫里生长着一棵白树,
伊西尔德把它的树种带过了深水,而这种树以前来自埃瑞西,再以前来自远西时代,那
还是在远古时期世界形成的早期。”
  “随着中原时代的迅速衰落,梅内迪尔家族从阿纳里安的儿子起开始衰退,那棵树
干枯了,努梅诺人的血液与劣等人混合起来。摩尔多墙上的钟停了,黑色的东西爬回到
乔梭罗斯,同时邪恶的东西出现了,他们占据了米纳斯伊希尔,并在此逗留,他们把它
变成一个恐怖的地方,它被叫做米纳斯摩古尔——巫术培。不久,米纳斯阿诺也被重新
更名叫做米纳斯蒂里思——守卫塔,这两座城市都经历了战争,而在它们之间的奥斯吉
利亚被丢弃,在它的废墟中行走着各种阴影。”
  “这样就过去了人类的许多代。但是米纳斯蒂里思的君主仍然在战斗,公开蔑视我
们的敌人,保留着自阿戈纳思到大海之间的河流通道。现在我要讲的这部分故事就要结
束了,因为让我们感到难过的是那‘独一魔戒’被发现了。关于魔戒的发现,就由别人
来讲吧,因为我在那件事中很少参与。”
  他停了下来,但博罗米尔立即站了起来,在他们面前,他又高大又骄傲。“埃尔伦
大师,请允许我讲几句话,”他说:“首先要再说说贡多,因为我正是从贡多来的。最
好让大家了解到在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认为几乎没有人了解我们的行动,因而也
猜想不到如果我们以后失败的话,他们会是多么危险。”
  “不要相信在贡多大地上,努梅诺的血液已经耗尽,所有的骄傲和高贵也已被遗忘
。依靠我们的勇敢,东部的游荡民族仍被限制,摩古尔的恐怖受到牵制;因此在这西部
的堡垒后面,我们后方的大地上保持着和平和自由。但是一旦河道被夺取的话,将发生
什么事情?”
  “也许那一时刻为时不远了,无名敌人又出现了。奥罗鲁因再一次升起浓烟,被我
们称为末日山。黑土地的力量存增加,我们被重重包围。尽管我们在那里站稳了脚跟,
保持了军队的力量,但当敌人返回来时,我们的人仍会从伊锡连河东面——我们富饶的
区域被驱赶。但是在这特殊的年份,六月的日子里,来自摩尔多的战争降临到我们头上
,我们被袭击了。因为摩尔多联合了东部人和残忍的哈拉德里姆,所以在数量上超过了
我们。但是我们的失败并不是完全在于数量上,而是以前我们没有意识到还存在着一股
力量。”
  “有人说这股力量是可以看见的,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黑骑士、一个月光下的黑影。
无论他去到哪里,我们的敌人就疯狂起来,而我们的人就连最勇敢的都充满恐惧,人和
马都落荒而逃。我们东部的驻军只剩~些残部逃回,破坏了仍屹立在奥斯吉利亚废墟上
的最后一座桥。”
  “我和大家一起守着桥,直到它在我们身后毁灭。有四个人靠游泳活了下来,即我
和我的兄弟及另外两个人。但我们仍然战斗着,守卫着安杜因河的所有西岸。那些在我
们的身体后面受到我们庇护的人,如果听到我们的名字,他们也赞扬我们,可是称赞多
、帮助少。”
  “在这不幸的时刻作为信使,我走访了很多对埃尔伦来说是危险的联盟,我独自游
行了一百一十天。但我却不是寻求战争中的同盟。据说埃尔伦的强大不在于武器,而在
于智慧。我是来寻求建议和解读谚语的方法的。因为在那次突然袭击的前夕,我的兄弟
做了一个梦,后来我的兄弟经常做这个梦,我也曾经做过一次。”
  “在梦中我认为东部的天空变得黑了,而且有不停的雷电,但在西部却挂着一束灰
色的光,我听到从那里传来一种声音,尽管遥远却很清晰,唱道:寻觅一把断剑藏匿于
伊姆拉德里斯而且会找到密令强过摩古尔的咒语剑中尚有一条显示噩运即将临头伊西尔
德毒物转生小矮人义胆救世我们几乎不懂所有的歌词,我们向我们的父亲提起这件事。
我的父亲德内索尔,是米纳斯蒂里思城的总管,精通贡多的学问。他告诉我们,伊姆拉
德里斯是小精灵们之间通用的一个古名,指的是遥远北方的一个山谷。埃尔伦和哈福尔
凡,最伟大的学问大师,半人半精灵的埃尔伦就居住在那里。因此当看到我们的需要如
此迫切时,我的兄弟急切地留意那个梦并寻找伊姆拉德里斯,但是路途上充满了疑虑和
危险,所以我自己去巡游。我父亲不愿意让我离开,所以我在已忘却的那条路上游荡了
很久。寻找埃尔伦的房子,这所房子很多人都听说过,但却几乎没人知道它坐落在哪里
。”
  “现在在埃尔伦的家里,还有些东西要对你说清楚,”阿拉贡站起来说道。他把剑
扔到埃尔伦面前的桌子上,剑身断成两片。“这就是那把碎了的剑!”他说。
  “那么你是谁?你跟米纳斯蒂里思有什么关系?”博罗米尔问,迷惑不解地瞧着巡
林人那张缺乏营养的脸和他那个由于日晒风吹而斑驳变色的斗篷。
  “他是阿拉贡,阿拉松的儿子,”埃尔伦说道:“他是米纳斯伊西尔。埃伦迪尔的
儿子,几代人的后裔。在这个北部他是杜内登人的首领,他们的族人在世上所剩无几。

  “那么它就属于你,完全不属于我了!”弗罗多激动地大叫道,站起来,似乎他希
望立即有人过问魔戒。
  “它不属于我俩任何一个人、”阿拉贡说:“但是我们已规定,你可以保留着它一
段时间。”
  “弗罗多,把魔戒拿出来!”甘达尔夫严肃地说:“时间到了,坚持一下,博罗米
尔将会明白他的谜语的剩余部分。”
  一阵沉寂,所有的人都转过来看着弗罗多。他被这突然的羞愧和害怕搞得发抖。他
非常不愿意展示魔戒,厌恶触摸它。他真希望此时远远地离开。当他用他那颤抖的手在
他们面前拿起时,魔戒在闪烁。
  忽隐忽现。
  “看伊西尔德毒物!”埃尔伦说。
  当博罗米尔盯着金色东西看的时候,他的眼睛闪着光。“小矮人!”
  他低声说:“那么米纳斯蒂里思的死亡最后还是来临了吗?可是我们为什么还要去
寻找已经碎了的剑呢?”
  “不能说米纳斯蒂里思的灭亡这样的话!”阿拉贡说道:“但灭亡和伟大的行动确
实即将到来。因为已经碎了的这把剑是埃伦迪尔的剑,当他倒下时这剑碎在他旁边。当
所有传家宝丢失时,这把剑一直被他的后嗣所珍藏;因为旧时传说,当魔戒即伊西尔德
毒物被找到时,这把剑就要重铸。现在你已见到你一直寻找的剑了,你还要求什么?难
道你希望埃伦迪尔宫重新归还贡多大地吗?”
  “我不是被派来乞求恩惠的,只是来寻找一个谜语的含意。”博罗米尔自豪地回答
说:“但是我们被逼得很紧,埃伦迪尔的剑将会给予超出我们希望的帮助——如果这样
一件东西果真能够从过去的阴影中归来的话。”他又看了看阿拉贡,眼中充满了疑问。

  弗罗多觉得他身旁的比尔博不耐烦地躁动着。很明显他被他朋友的行为所激怒。突
然间他站起来叫道:闪光的东西不一定是黄金,到处流浪的未必是迷路人;有个人永不
枯萎老当益壮,像树根深入土地不畏严霜。
  灰烬中新的火苗会被唤醒,阴影里将会涌出新的光明;利文德尔有一柄断刃宝剑,
无冕的国王重新坐上宝殿。
  “也许不是很好,但说到重点上了——如果你的需求超出了埃尔伦的话语。如果那
是值得一百一十天的旅行来听说的话,那你最好听听这个。”他生气地坐下。
  “这是我自己编的,”他轻声地对弗罗多说:“是为杜内登人写的。是在很久以前
他第一次讲他自己的事情给我听时我写的。我真希望我的冒险经历还没有结束,这样的
话当他的机会来临时我能够和他一起去。”
  阿拉贡对他笑了笑,又转向博罗米尔。“就我而言,我原谅你的怀疑,”他说:“
当埃伦迪尔和伊西尔德作为雕像站在德内索尔的殿堂里时,我确实一点也不像他们的模
样。我只是伊西尔德的后嗣,并不是伊西尔德本人。我的生活有很长一段时间很艰难。
从这里到贡多之间的距离只是我旅途中的一小部分。我爬过了很多座山,淌过很多条河
,走过很多平原,甚至穿过遥远的鲁恩与哈拉德的国家,在那儿星星都是陌生的。”
  “但是我所拥有的家在北方。因为在这里瓦兰迪尔的后嗣子子孙孙不间断地延续了
几代了。我们的时代已经等得模糊了,我们已经衰退了,而且创已经传给了新的保存者
。博罗米尔,这就是在我结束之前我要跟你讲的。我们是孤独的人们,荒野中的徘徊者
。猎人——但是猎人曾是敌人的仆人,因为在很多地方发现了他们,不仅仅是在摩尔多
。”
  “博罗米尔,如果贡多已经成为一座坚毅的堡垒的话,我们则扮演了另外一部分。
有很多邪恶的东西是你坚固的墙和锋利的剑也无法抵挡的,你对超出你国界的地方了解
甚少,你不是说到和平和自由吗?除了我们之外,北方对此没什么了解,恐惧摧毁了他
们。但是当黑色的东西来自无房屋的山上,毛骨惊然的感觉来自无阳光的树林时,他们
就从我们这里逃走。如果杜内登人都睡着了,或者全都入了坟墓,那还有谁敢在路上行
走呢?黑夜在寂静的大地上、在那些朴实的人们家里,还有什么安全可言呢?”
  “和你们相比我们极少受到感谢。旅行者对我们怒目而视,乡下入鄙视、咒骂我们
。对于一个与敌人飓尺相隔的胖男人来说,我是一个巡林人,假如没有不中断的保护,
他便会日夜生活在恐怖之中,或者随时会被敌人摧毁他的小镇。我们除了保护他别无选
择。如果普通乡亲能不再担惊受怕,遇上他们的平谈生活,我们便需暗中保护他们这种
日子。物换星移,我们便如是坚守我们的职责。”
  “但世界又在发生变化。伊希尔德毒物已找到。战争一触即发。宝剑将会重新铸造
。我会去米纳斯蒂里思的。”
  “你说伊西尔德毒物已被找到,”博罗米尔道:“但我却看到了半人高的霍比特人
手上亮闪闪的魔戒,但据他们说,伊西尔德在新世纪开始之前已消失。智者又如何得知
魔戒是他的呢?过了这么多年又如何被一位如此奇怪的信使带来呢?”
  “这会有人告诉你的。”埃尔伦说。
  “我请求暂勿开始,大师!”比尔博说:“太阳已爬上正午,我觉得需要吃些东西
令我生点力气。”
  “我可没点名让你讲,”埃尔伦笑道:“但现在我真要请你讲了。来!
  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如果你还没将它做成诗歌,你可以用散文说出来。讲得越简
洁,你恢复得就越快。“
  “很好,”比尔博说:“我将遵命从事。但我现在要讲述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如
果在座的以前曾听我讲过这个故事但内容不一样——”
  他侧目看了看吉姆利。“我希望你们能忘掉它并原谅我。我以前只是一心想将这宝
物占为己有,现在我希望能一洗加诸在我身上的窃盗罪名。但是也许现在我对于事情有
了更好的理解了。无论如何,这就是当时发生的情况。”
  对在场的一些人来说,比尔博的故事完全是新的,听来惊叹不已。
  而老霍比特人自己也不觉得不满,重新完整地回忆起他对付艾伦姆的经历,他没有
漏掉一条谜语。如果任由他请下去,他本来还想讲讲那次聚会和从夏尔国隐形消失的经
过,但埃尔伦举起了手。
  “讲得好极了,我的朋友,”他说:“但对于现在来说,这已足够了。
  现在我们已知道了魔戒如何传到你的继承人弗罗多那里。让他接着说吧!“
  于是,虽然没比尔博那般情愿,弗罗多讲起魔戒传到他手上之后的经历。他从霍比
屯开始到熊人津渡的每一个情节都被仔细提问和考虑,他能记起的关于黑色骑士的所有
细节都被检查过。最后他又坐了下来。
  “不错。”比尔博对他说:“你这段经历会是个很好的故事,当然,如果他们不是
老打断你的话。我试着做了些笔记,假如我真的要写下来的话,有时间我们还要一起温
习一遍。你来到之前已经有了好几章的素材了。”
  “是啊,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弗罗多答道。“但这个故事对于我来说还不够完
整。我还想知道得更多些。尤其有关甘达尔夫。”
  坐在旁边的来自黑文斯的加尔多听到了他的话。“我也是这样想的。”他叫道,转
过头来对着埃尔伦又说“智者应该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霍比特人的收藏品正是争论已久的
大魔戒,当然知之不多的会觉得不太可能。但是我们不应该听听证据吗?而我也要问,
萨鲁曼怎么样了?他对于魔戒的传说知之颇多,但他又不在我们身边。如果他知道我们
所听到的讲述,他会有何建议呢?”
  “加尔多,你问的问题是互相联系的,”埃尔伦说:“我并没忽略它们,我们会找
时间讨论的。但这些问题只有甘达尔夫能解释得清楚,我最后点他的名,这是对他的尊
重,而且这些方面他是专家。”
  “有些人,加尔多,”甘达尔夫说:“会认为格罗因的消息,敌人对弗罗多的追踪
,已经证明了霍比特人所得的便是敌人的无价之宝。但这只是一枚戒指。怎样的戒指呢
?‘九枚’保存在纳兹乌手里。‘七枚’已被取走或摧毁。”听到这里格罗因抖了一下
,但没有说话。“还有那‘一枚’我们也知道下落。那么他如此渴望得到的这枚,是怎
样的一件东西呢?”
  “在大河与大山之间,在失落与找到之间的确存在着时间上的一巨大真空,但智者
的知识最后填了这一沟壑。可是太缓慢了。因为公敌已经紧追而至,比我原先预料的追
得更紧。还好只是今年,也就是今年这个夏天,他似乎才了解到全部的真相。”
  “在座的一些人会记得许多年前我敢孤身独闯多尔古尔德的妖师内克罗曼塞的大门
,并且秘密地探索了他的方法,于是,发现我们的恐惧是真的他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老
敌人索伦,后来重新显形,恢复魔力。在座的另一些人也会记得萨各曼试图劝阻我们不
要公开对抗他,于是很长的时间内,我们只是监视他。但后来,随着他阴影的扩大,萨
鲁曼让步了,大会竭尽全力将邪恶赶出了黑森林——正是这一年魔戒被找到:如果算是
运气的话,这的确是一个奇怪的运气。”
  “但是我们太迟了,正如埃尔伦所预测的。索伦也一直在监视着我们,而且为袭击
我们作下了许多准备,他远远地通过米纳斯摩古尔统治着的摩尔多,那里驻扎着他的九
大仆人,直至一切就绪。然后他在我们面前退却,但只是伪装撤离,不久便来到了黑塔
,公开向我们宣战。于是大会最后一次再聚会;因为我们已知道他正更加迫不及待地想
得到这枚戒指。我们担心他已经知道了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但萨鲁曼说没有,并
重复他以前的观点:那只独一无二的魔戒在中原永远也找不到了。”
  “‘最糟糕的是,’他说:”我们的敌人知道我们没有,而且现在那东西仍是失落
。但失落的东西可以被寻回,‘他想。别担心!他的希望会欺骗他自己。我难道没认真
地研究过这件事吗?魔戒在安杜因大河失落;很久以前,索伦熟睡时,它滑入大河流入
大海。就让魔戒在那里长眠直到世界末日吧。”
  甘达尔夫陷入沉默,从门廊向东凝视云雾山峰,那世界动乱的祸根一直隐匿之所。
他叹了口气。
  “我错了,”他说:“我被智者萨鲁曼的话所迷惑:但我应该尽快寻觅事情真相,
这样我们的危险将会减少。”
  “我们都错了,”埃尔伦说:“但若不是我们的警惕,黑暗也许早就降临到我们身
上。请接着说!”
  “从一开始我的心思便在与我们知道的理由作对,”甘达尔夫说:“我一直渴望知
道这件物品如何到了戈伦姆手里,在他那里保存了多长的时间。于是我对他设置了监视
,猜想他不久就会走出黑暗来寻找他的宝贝。他来了,但又跑了,我并未捉到他。而然
后,唉!我便束之高阁,只是观测着和等待着,正如我们一直做的那样。”
  “在我的忧虑中时间便如此流逝,直到我的怀疑令我突然觉醒并大吃一惊。霍比特
人的戒指从何而来?如果我所担心的成为事实的话,我们应该如何处置它?那些事情我
必须做出决定来。但我没对任何人讲起我的担忧,因为我深知这消息一经传出/不适宜
的传言便会带来极大的危险。在我们与黑塔长期的战争中,叛变一直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
  “那是十七年前的事了。木久意识到许许多多的间谍,包括飞禽走兽,都正聚集到
了夏尔国,于是恐惧随之滋生。我请求杜内登人的帮助,他们加倍设置了监视,我又向
伊西尔德的后裔阿拉贡敞开了心扉。”
  “而我,”阿拉贡说:“建议我们应该去追捕戈伦姆,尽管也许太迟了一些。既然
做为伊西尔德的后裔,就应该努力去修补伊西尔德的过错,我与甘达尔夫一起开始了我
们漫长的、毫无希望的搜索。”
  然后甘达尔夫讲起他们如何搜索大荒野整个地区,直至阴影之山及其摩尔多的边界
,“在那里我们听到了关于他的传说,我们估计他一直住在黑山丘里。但我们从来没发
现过他,于是最后我绝望了。但在绝望中我又想起了一种测试方法会令搜捕戈伦姆一事
变得没有必要。这只戒指本身可以说出它是否是魔戒。我便回忆起大会上说过的话:萨
鲁曼的话,当时大家半信半疑。那些话在我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来。”
  “‘九枚,七枚,和三枚,’他说:‘每一枚都镶着各自特有的宝石。只有独一魔
戒没有镶。它很圆而且未经雕琢,看起来像是劣质品;但打造者刻了些记号在上边,内
行的人也许还能看到读出来。’”
  “至于那些符号是什么他没有说。现在谁又知道呢?打造者?还是萨鲁曼?但是传
说再伟大也有一个来源。除了索伦的手在丢失之前戴过它,还有谁呢?只有伊西尔德一
人。”
  “想到这里,我放弃了搜索,很快地来到了贡多。以前我与我相同的智者在那里都
受到很好的接待,萨鲁曼享受过最好的待遇。他经常是城堡之君的客人。我去时德内索
尔王爷没像以前的君王那样热情地款待,他满腹牢骚地让我去查阅他收藏的卷。”
  “‘如果真如你所言,只是为了阅读古时的记载以及城堡的开始,你就读吧!’他
说:‘因为对于我来说,过去总是没有将来要发生的那么黑暗,这才是我们关心的。但
除非你比萨鲁曼更有本事,他可是在此研究了很久,你是找不出什么我不知道的事的,
因为我是这座城市传说的大师。’”
  “德内索尔如是说着。但在他的收藏买卖中很多记录没人读得懂,即使传说大师也
不行,因为他们的字体和语言对于近人来说已晦暗难解。博罗米尔,在米纳斯蒂里思还
有一本书,我想,除了我和萨鲁曼之外,在诸王失败之后,没人读过:那是一本伊西尔
德自己写的书卷。伊西尔德其实在摩尔多战争中并未像有些传说中所记叙述的那样直接
离开。”
  “有些北方的传说,也许,”博罗米尔插话道:“在贡多所有人都知道他先去了阿
诺,与他的侄子梅内迪尔一起住了一段时间,并在把南方王国交给他治理之前培训了他
。在那段时间他种植了最后一棵白树的幼树以纪念他的兄弟。”
  “但在那段时间里他还编写了这本书卷,”甘达尔夫说:“而这一点贡多的人好像
并不记得。因为这本书谈到了魔戒,伊西尔德是这样记录的:‘大魔戒应该回到北方王
国作为传国之宝;但记录则应留在宽多,埃伦迪尔的继承者也居住于此,以防关于这些
重要事件记载在他们记忆中逐渐模糊。’”
  “写过这些字后,伊西尔德描述了这枚魔戒,是这样写的:‘我第一次戴上它时,
它很烫手,烫得像块热铁,我的手都被灼伤了。我由此怀疑是否我能摆脱这种痛苦。但
我一边写着,它一边凉却下来。而且似乎在收缩,但其形状与美丽却丝毫未变。上面的
文字开始时像红色火焰般清晰,现已消褪得极难辨认得清。那行字是由埃里奇安的小精
灵文字书写的,困为摩尔多的其他文字不适于如此精细的手工;但写的内容我却读不懂
。我估计可能是黑土地上的一种文字,困为字形粗而缺乏条理。我不知道内容有多邪恶
;手抄写一份以防失传。庞戒也许仍怀念索化手上的热度,因为索伦的手又黑又像火般
的灼热,吉尔加拉德便是如此被焚毁的。所以说如果再分黄金魔戒灼热,其文字便会再
现。我当然不会冒损伤这只戒指的风险:因为这枚戒指是索伦所有作品中惟一美好的一
件。尽管得到它时我受尽了折磨,我仍十分珍惜它。’”
  “当我读到这些,我的搜索行动便终止了。因为这段被追踪的文字的确如伊西尔德
所估计到的,是用摩尔多文字由其黑塔仆人们书写的。内容早就传到世上了。因为索伦
尔将字刻到魔戒上,那‘三枚’戒指的制造者塞勒布雷姆波便注意到了,他从远处听到
了索伦说出来的这段字,于是他那罪恶目的随之昭然于世上。”
  “我立即告别德内索尔,当我还在北行的途中,便由洛连传来消息说阿拉贡先生也
经过此地并找到戈伦姆那家伙。于是,先去见他听听他的故事。而他经历了什么生死搏
击我就知之不详了。”
  “没什么必要讲这段经历,”阿拉贡说:“如果一个人必须走入黑门,踏过摩古尔
岩的死亡之花,那么他一定避免不了危险。我也是最后几乎绝望了,我已开始返乡之旅
。然后,突然我偶然发现了我要追踪之物:一个泥池塘弯的软脚印。而且那时的脚印仍
很新鲜和密集,一直通往摩尔多以外的方向。于是沿着死亡沼泽的边缘,我开始追踪,
后来我便追上了他。他藏在一团死水旁,在黄昏时分天快黑下来时,正呆望着池水,我
便一举将他捉获。戈伦姆浑身涂抹着淤泥。他永远不会喜欢我的,我想。因为他咬我,
而我也没那么客气。从他嘴巴里,除了牙印我什么也没得到。我觉得这一段是我旅程中
最糟糕的一段,即往回走的一路,整天地看管着他,在他脖子上套着绳子堵上嘴,赶他
上路,直至他饥饿交加最终被驯服,被我押到了黑森林。把他带到那里后,我将他交给
了小精灵们,因为我们已达成协议。我很高兴可以摆脱掉这个同行者,因为他简直臭气
熏天。就我个人而言,我希望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然而甘达尔夫来了,竟然忍受跟他
谈了那么久的话。”
  “是的,漫长而疲倦的谈话,”甘达尔夫说:“但还算有成果。有一点,他讲的关
于失落的故事与比尔博刚才第一次公开的情况都一致。但这一点并非重要,因为我早已
猜测到了。但我是第一次听到戈伦姆的戒指来自格拉登荒野的大河里。而且我还知道他
占有那枚戒指很久了。对于他这种短小类型生命来说已经长寿了的几代了。戒指之力大
大延长了他的生命,但是那种力量只有这种大魔戒才能给予。”
  “如果这还不足以为证的话,加尔多,还有其他我说过的测试可做。假如有人有足
够的勇气将这枚黄金戒指放到火中一会儿,这枚你们刚才远远看到的圆圆的、末加雕琢
的戒指便会显示出伊西尔德所描述的文字。这项测试我已做过,这就是我读到的话:As
h nazg durbatrluk , ash nazg gimbatul, ash nazg thrakatuluk agh burzum-ish
i krimpatjl !”
  巫师的嗓音突然变得令人震惊。声音充满了恐吓、强大,如石头般尖锐刺耳。一团
似乎穿过高高的太阳,门廊一时黑漆漆一片。大家一阵颤抖,小精灵们堵住了耳朵。
  “在伊姆拉德里斯,从来没有人胆敢以那种语言说话,灰衣人甘达尔夫。”埃尔伦
说,阴影闪过后,大家恢复了呼吸。
  “希望以后谁也不要在这里再用那种语言说话,”甘达尔夫答道:“但是我并不请
求您原谅我,埃尔伦大师。因为这种语言有可能很快就要在西部每一角落响起,所以说
让我们别再怀疑,这枚戒指的确是智者所宣称的:公敌的法宝,沾满了他所有的恶毒;
而里面蕴藏着古时传下的、他的强大力量的一个重要部分。在那黑暗年代里,埃里奇安
的金匠所听到的已传到世上:这一枚魔戒统辖着全部戒指持有它就在冥冥中牵动各方。

  “你们知道,我的朋友们,我从戈伦姆处还得到了更多消息。他不愿说话,而且他
的故事也不清楚,但是毫无疑问他去过摩尔多,在那里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强迫他说的。
于是公敌了解到魔戒已被找到,而且一直都在夏尔国,既然他的仆人们一直追踪到几乎
是我们的门外,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也许他已经知道,甚至在我说话这会儿,他已知道
魔戒在我们这里。”
  大家坐在那里许久一声不响,直到最后博罗米尔开口说话。“他是一个很小的东西
,你说,这个戈伦姆?很短的身材,但非常狡猾。后来他怎样了?你把他怎样处置了?

  “他在坐牢,但状况并不太差。”阿拉贡说:“他受了许多罪。毫无疑问,他被折
磨过,对索伦的恐惧仍往心中驱之不散。不过我感到高兴的是,他在黑森林由小精灵们
很安全地看管着。他恶意冲天并给予他极大力量,与他那瘦削樵粹的样子完全不相配。
他如果自由了的话,仍可以搞些鬼。而且我丝毫不怀疑他一定是由摩尔多派遣出来做些
坏事的。”
  “唉!唉!”莱戈拉斯嚷道,他那漂亮的小精灵的脸上显出极大不安。“我受命要
传达的消息现在应该告知大家了。不是什么好的消息,但只有到了这里我才知道这消息
对大家来说这是多么糟糕。斯米戈尔,现在叫做戈伦姆的已经逃跑了。”
  “逃跑了?”阿拉贡叫道:“那确实是条坏消息。我们将会为此十分悲叹,我很担
心。兰杜尔的人怎么会这么不堪重托呢?”
  “不是由于照管不周,”莱戈拉斯道:“也许是因为照管得过了头。而我们担心的
是犯人从其他人那里儿得到援助。外界知道了许多我们不希望他们得知的情报。我们日
夜看护着他。尽管我们对这件工作感到疲倦,但还是遵循甘达尔夫的嘱咐来做。但甘达
尔夫嘱咐我们还希望能拯救他,我们也无心将他一辈子囚在地下牢房里,在那里他可能
又重新回到邪路上去。”
  “你们对我也不够和善。”格罗因眼睛一闪道,这令他忆起他在小精灵王大厅深处
囚禁的日子。
  “算了吧!”甘达尔夫说:“求求你别打断。那只是一段令人遗憾的误解,很久以
前已纠正过来。如果小精灵与侏儒之间的纠纷都在此摆出,我们最好就放弃这次会议吧
。”
  格罗因站起鞠了一躬,莱戈拉斯继续说道:“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会带着戈伦姆走过
树林,林中有一棵高树独立于林,他非常喜欢爬。我们经常让他爬到最高枝头直到呼吸
到自由的空气,但我们派警卫守在树下。有一天他不肯从树上下来,而守卫们也无意随
他之后爬上树去,他已学会用手或脚钩在树枝上,于是卫兵们坐在树下直到深夜。”
  “正是在那个夏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妖怪突然袭来。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击
退了他们,他们人数众多且凶猛异常,但他们来自山里,不惯于丛林搏斗。战斗结束后
,我们发现戈伦姆已不见踪影,而且他的守卫们或被杀戮或被捉走。直到此时我们才明
白这次突袭是为了营救他而发起的,而且他预先已经知道。至于他们如何制订诡计的我
们则不得而知,因为戈伦姆非常狡猾,而且敌人的间谍耳目众多。打败巨龙那一年赶走
的妖魔鬼怪重新出巢,而黑森林又变成一个邪恶地方,只不过保持一个王国的名声罢了
。”
  “我们没能重新捉回戈伦姆。我们在众多妖怪的脚印中发现了他的脚印,一直通向
森林深处,向南延伸。但不久地逃出了我们的跟踪,我们也不敢再继续追踪下去,因为
我们已迫近了多尔古尔德,而那是一邪恶泛滥地区,我们没有走下去。”
  “咳,算了,他已经走掉了。”甘达尔夫说:“我们没时间再去追踪他了。他只能
做他要做的事。但他可能会于一些他或索伦都无法预测的事。”
  “现在我来回答贡多的其他问题。萨鲁曼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当前这种情况下给我
们什么的建议?这段故事只有埃尔伦听过简短的叙述,所以我必须完整讲一遍:但这将
与我们所有要解决的问题有关。这是魔戒所发生的故事的最后一章。”
  “六月底我在夏尔国,当时我脑中满是焦虑,于是便骑马到这块小型国土的南部边
界,因为我有一种不祥预感,虽然仍是隐隐约约却在不断迫近。消息已传来,贡多发生
了战争及其失败,当我听到黑阴影又出现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在那里除了几个南
方逃来的难民,我什么也没看到,他们的脸上仿佛挂着不可言喻的恐惧表情。我便转向
东和西面,沿着青草路行走,离布理不远我碰到一位旅行者坐在路边,旁边有一匹马在
吃草。那人正是棕色人拉达加斯特,他有一段时间住在罗斯格贝尔,临近黑森林。他也
是一名智者,我几乎都没有见到过他。”
  “‘甘达尔夫!’他叫道:”我正在找你。但在这里我是一个陌生人。我所知道的
可能是你在一片人踪罕至的地方,被叫做夏尔国的荒凉之所。’”
  “‘你的消息很准确,’我说:‘但如果你遇到当地居民可不能这样描述这里。你
现在已是在夏尔国边界了。你找我干什么?一定是很紧急的了。你从不旅行的,除非有
什么重大事件发生。’”
  “‘我此番出来有要事相告,’他说:‘我的消息是邪恶的。’然后他环顾四周,
似乎担心隔墙有耳。‘纳兹鸟,’他低声道:‘九大仆人已在国外出现。他们已神秘穿
过大河正向西行。他们身着黑骑士取伪装。’”
  “当时我便知道我那说不出的恐惧是什么了。”
  “‘公敌一定是要得到什么或有什么目的,’拉达加斯特说:‘但是我猜不出他派
人进攻那些遥远荒芜的地方的用意何在。’‘你指的是什么?’我说。”
  “‘我听人说黑骑土无论去哪里都在打听一个叫夏尔国的地方。’‘夏尔国?’我
说。我的心跟着一沉。因为即使智者也会害怕与九大仆人对敌,尤其是他们聚集在凶恶
的首领旗下时。他曾经是一个国王和巫术家,而现在他操纵着死亡般的恐怖势力。‘谁
告诉你的,谁派你来的?’我问道。”
  “‘白衣人萨鲁曼,’拉达加斯特答道:‘他并且告诉我,如果你有需要,他可以
帮忙。但你必须立刻请示他的援手,不然就会太迟了。’这条消息给了我希望。因为萨
普曼已研究了公敌的谋略很久了,所以我们一直可以预先知道敌人的行纵。正是凭藉萨
鲁曼的妙计我们才得以将他赶出多尔古德。也许他已找到了什么武器可以对付九大仆人
。‘我去找萨鲁曼。’我说。”
  “‘那你快去吧,’拉达加斯特说:‘因为找你已浪费了许多时间,而时间越来越
短了。我被告知要在仲夏之前找到你,现在已找到了。就算你现在出发,离开这里,在
九大仆人抵达之前你几乎没时间去找他了。而我自己要马上回去了。’说完他骑上马即
刻要上路。”
  “‘等一下,’我说:‘我们将需要你的帮忙,你所能提供的所有帮助。发出信号
给你所有的禽兽和飞鸟朋友。让他们将与萨鲁曼和甘达尔夫有关的消息传出去。传给奥
森克。’‘我会做的。’他说道,骑马走了,好像后面有九大仆人追兵似的。”
  “当时我无法跟他一起去那里。那天我已骑了很远,我和座骑一样疲惫不堪,我也
需要时间思考一下。当晚我住宿在布理,并做出决定不回夏尔国了,时间不允许。我从
来没犯过如此大的错误!”
  “不过,我写了封信给弗罗多,托我的朋友店主人捐给他。拂晓时分,我骑马出发
了,最后来到了萨普曼身边。他住在南方很远的地方叫伊森加德,在云雾山尾,离罗罕
隘口不远。博罗米尔会告诉你那里位于一巨大的空谷,在云雾山与埃瑞德。尼姆莱斯北
端山脚之间,即白头山,他的家乡。但伊森加德由一圈岩石围成,像围墙关闭了山谷,
中间有一石塔叫奥森克。它不是萨鲁曼制造的,而是由努梅诺的人类很久以前建成的。
塔非常高,有许多秘密,但看起来不像是座人工作品。只有穿过伊森加德围墙才能到达
那里。而围墙只有一扇门。”
  “一天傍晚我来到了门前,在岩石墙上的门像一座巨大的弓,并由重兵把守。但门
卫一直在等候着我,告诉我萨鲁曼正在等着我。我骑过拱门,大门在我身后无声关上,
突然我有些心惊,尽管我知道没理由有这种感觉的。”
  “但我还是骑到奥森克,来到萨鲁曼前门的台阶,他在那里迎接我,带我来到他的
高阁。他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你还是来了,甘达尔夫!’他正色道。但他的眼神里似乎透出一束白光,仿佛
发自内心的一种冷笑。”
  “‘是的,我来了,’我说:‘我来请求你们援助,白衣人萨鲁曼。’这种称谓好
像是激怒了他。“
  “‘你真是为此而来,甘达尔夫,灰衣人!’他嘲笑道:‘求援?灰衣人甘达尔夫
请求援助,真是少见。如此狡猾、如此聪明的您到处漫游。四处插手,不管是否是你份
内之事。’”
  “我不解地看着他。‘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说:‘事情的恶化极需大家的合力相
助。’”
  “‘也许是这样吧,’他说:‘但你想到这一点太迟了。你瞒着我这议会之首这种
重要的消息有多久了?什么消息令你走出你在夏尔国躲藏的地方的?’‘九大仆人又出
山了。’我答道:‘他们已越过了大河。拉达加斯特对我这样说。’”
  “‘棕衣人拉达加斯特!’萨鲁曼笑道,他不再掩饰他的轻蔑。‘驯鸟人拉达加斯
特!头脑简单的拉达加斯特!愚蠢的拉达加斯特!他的智慧只够扮演我所设计的角色而
已。而你终于来了,这是我的口信的最终目的。你将往这里待下去。灰衣人甘达尔夫,
你将不再旅行,该歇歇了。因为我是智者萨鲁曼,戒指制造者萨鲁曼,变色的萨鲁曼!
’”
  “然后我一看,他的白饱,初看起来是白色,但又不尽然,它是由多种颜色的布料
织成的,他一动身,长袍亮晶地放出各斑斓色彩令人眩晕。”
  “‘我还是喜欢白色多一些。’我说。”

  “‘白色!’他讥笑。‘那只代表着一种开始。白布也可染色。白纸可以写字。白
光也可以打破。’”
  “‘那种情况下便不再叫白色了,’我说:‘而通过打破一样东西才能弄清是什么
,这已远离了智者之道。’”
  “‘你不必把我当成你那些傻瓜般的朋友们一样来说话,’他说:‘我将你带来这
里并不是想你来教训我,我是要给你一种选择。’”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好像要发表一篇排练很久的演说,开始慷慨激昂地演讲起来
。‘上古时代已过去,中古时代正在逝去,而新生时代正在来临。小精灵时代已经结束
,而我们的时代方兴未艾:人类的世界,我们必须统治。但我们必须拥有权力,来按我
们的意思统领万物,这只有智者才能实现这一世界。’”
  “‘听着,甘达尔夫,我的老朋友和援手!’他说,一边走近来轻声说道:‘我说
的是我们,假如你加入我的行列,便会成为我们。一种新生力量正在升起。旧联盟与策
略不再行之有效。小精灵与努梅诺的人类正在走向死亡。这就是摆在我、我们面前的一
种选择。我们可以加火魔力。’”
  “这是明智之举,甘达尔夫。这样的行动会带来希望。魔力胜利在望,现在伸出援
手将会得到丰厚的酬劳。随着魔力的发展,其经过考验的朋友也会随之发展,而智者,
诸如你和我,可以耐心地等待机会左右其发展方向,从而加以控制。我们可以等待时机
,将思想藏人心底,作为手段可能要做一些令人遗憾的坏事,但最终可以实现我们崇高
的目标:知识、统治、秩序。而时下我们的努力却白费心血,那些懦弱、闲逛的朋友们
只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的原设计不需要也不会发生变化,只是方法不同而已。

  “‘萨普曼,’我说:‘这类的演讲我听过不少,但都是从摩尔多派来的密使口中
说出,来欺骗无知者的。我不敢想象你这么远召我来只是想令我的耳朵生厌。’他侧身
看了我一眼,停下来考虑一会儿。‘好吧,我明白这条明智之路不被你们欣赏,’他说
:‘暂时不?也许有更好办法会令你幡然悔悟。’”
  “他走过来把他那长长的手搭在我胳臂上。‘为什么不呢,甘达尔夫?’他低声道
:‘为什么呢?一统天下的魔戒?假如我们能驱使它,那么魔力便属于我们。实际上这
是我带你来的真正原因。因为我手下有很多耳目,所以我相信你知道这宝贝东西放在哪
里。是不是这样?不然为什么九大仆人发兵夏尔国,而你又在那里干什么呢?’他说到
这里,眼里掩盖不住贪婪的目光。”
  “‘萨鲁曼,’我站到一边说道:‘只有一只手在某一时间才能驱使魔戒,所以说
不必再麻烦说什么“我们”!而且我绝不会拿出来,不,我甚至连消息都不会透露给你
,因为我现在已了解了你的想法。你曾经是大会之首,但你最后还是显现了你的真面目
。而选择呢?似乎是投降索伦或投降你本人。我两者都不选。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他看起来冷漠而阴险。‘是的。’他说:‘我并不指望你显示出智慧,甚至是在
为自己考虑,但我给了你机会主动帮助我,这样也避免自己太多麻烦和痛苦。第三条选
择是待在这里,直到最后。’‘什么最后?’”
  “‘直到最后你告诉我魔戒在哪里找得到。我或许找得到方法来说服你。或者最后
不需要你也找到了。然后魔戒统治者有时间考虑出轻松些的问题:比如说,设计一套合
适的奖赏,犒劳灰衣人甘达尔夫的阻碍与无礼。’‘那可不会是件轻松的问题。’我说
。他冲着我笑起来,因为我的话非常空调,他是知道的。”
  “他们带走了我,将我独自关在奥森克尖塔中,萨鲁曼经常在那里观测星象。除了
一条几千个窄窄的台阶构成的通路外,别无其他下塔之路,而下面的山谷仿佛很遥远。
向外望去,我看到昔日青葱美丽之处而如今布满坑洞与锻炉。野狼与妖怪驻扎在伊森加
德,因为萨鲁曼自己聚集了大批兵马以对抗索伦,暂时还未成为索伦的部下。他自己的
营地,在奥克森四周腾起团团黑烟。我独自站在云端的一座小岛,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我的日子非常艰难。四下冷风阵阵,我也没空间来回走动,只是思索着黑骑士进犯北
方之事。”
  “我觉得九大仆人重新出现这一点应该是肯定的了,尽管萨鲁曼说过的话也许是谎
言。早在我来伊森加德之前,沿途我已听过这一消息,不可能是假的。我的心总是在担
心着我在夏尔国的朋友们,但我还抱着些希望。我希望弗罗多能马上出发,正如我在信
上所敦促的那样,希望他能在那致命的追击开始之前已到达了利文德尔。而我的担心和
希望证明都是多余的。因为我的希望是建立在布理的一个胖人身上,而担心则建立在索
伦的狡猾上。卖淡啤酒的胖男人要叫卖不停,而索伦的魔力仍低于我的担心。但独自身
陷伊森加德的围墙内,我很难相信那些令人闻之逃离的黑骑士们会离夏尔国很远处停止
不前。”
  “我看到了你!”弗罗多喊道:“你在前前后后的踱步。月亮照在你的头发上。”

  甘达尔夫停顿了一下吃惊地望着他。“那只是一个梦,”弗罗多说:“但它突然重
新出现在我面前。我差不多已忘记了。梦境是在我来到这儿不久;离开夏尔国之后,我
想。”
  “那么一定是迟发的梦,”甘达尔夫说,“正如你会看到的。我处在一个邪恶的境
遇。凡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很少坠入这种处境,也觉得很难忍受。灰衣人甘达尔夫像
只苍蝇落入这种恶毒蜘蛛的蛛网之中,但是织得再密的蛛网也会露出破绽。”
  “起初我担心,一如萨鲁曼毫无疑问地打算的那样,拉达加斯特肯定也已变节。但
我在见面时从他的声音和眼神当中一点线索都没看出。假如我看得出,我是肯定不会赴
伊森加德的,至少我会小心行事。萨鲁曼也是这样猜测的,他当时便掩盖了他的真实想
法并欺骗了他的信使。在任何情况下想令诚实的拉达加斯特叛变是白费心机的。他凭着
正直信念找到了并说服了我。”
  “萨鲁曼的诡计便是这样败露的。因为拉达加斯特没理由不想去做我们吩咐他的事
,他骑到黑森林,那里有许多地的老朋友。大山的雄鹰族四处出发,他们看到许多事变
:野狼与妖怪的聚集,而且九大黑骑士到处奔走,他们也听到了戈伦姆逃走的消息。他
们派了一个信使向我报告这一消息。”
  “于是在夏天即将过去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月亮挂在天上,雄鹰族中飞得最快的风
之君格怀希尔突然来到奥森克,他发现了我站在尖塔之上。于是我告诉了他一切,他在
萨鲁曼发觉之前把我载走了。在野狼与妖怪出门追赶我时,我已离开伊森加德很远了。

  “‘你能驮我飞多远?’我对格怀希尔说。”
  “‘很多里格,’他对我说:‘但到不了大地尽头。我是奉派来报信的,不是来背
人的。’‘那我还是在地面要匹骏马吧,’我说:‘要一匹非同寻常的快马,因为我从
来没感觉过如此赶时间。’”
  “‘那么我就带你到埃多拉斯去吧,那里罗罕之君坐在他的大堂里,’他说:‘那
儿离这里不近。’而我很高兴,因为罗罕的理德马克,罗希林人,牧马王住在那里,而
世上没有比在云雾山和白头山之间的大峡谷养的马更好的了。”
  “‘你觉罗罕的人类仍值得依赖吗?’我问格怀希尔,因为萨鲁曼的叛变已动摇了
我的信念。”
  “‘他们进贡马匹。’他答道:‘每年送很多马匹到摩尔多,至少人们如此传说着
,但他们并未加入敌人的阵营。但如果萨鲁曼已变成邪恶之徒,如你所说的,那么他们
的噩运也不会很远了。’拂晓前他把我放到地面。现在我的故事已拉得太长了。下面的
事一定要简短些。在罗罕,我发现邪恶的东西已经在起作用:萨鲁曼的谎言;该国之君
根本不听我的警告。他让我拣一匹马,赶快离开,于是我选一匹我很喜欢而他却不大喜
欢的马,我骑走的是他那里最好的一匹马,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的马。”
  “那他一定是一头高尚的动物。”阿拉贡说:“索伦要求纳贡这一消息比任何其他
看起来很糟的消息令我更难受。上次我在那里情况还不是这样。”
  “其实现在还不是这样,我发誓。”博罗米尔说:“这是公敌散布出的谎言。我知
道罗罕的人类,他们诚实、勇敢,是我们的同盟,仍居住在我们很久以前给予他们的土
地上。”
  “摩尔多的阴影主要分布在边远地区,”阿拉贡答道:“萨鲁曼已在其控制之下。
罗罕受到围攻。如果你回去的话,你知道你会发现什么变化吗?”“至少不会如此,”
博罗米尔说:“用马来交换生命。他们热爱马匹仅次于他们的乡亲。但并非没有理由,
因为理德马克的马匹来自北部地区,远离大阴影,而他们的种族一如他们的主人,已远
不如古时那种自由时代的生活。”
  “都得很对!”甘达尔夫说:“其中有一匹马可能是与世界一同诞生的。九大黑骑
士的座骑无法与其比拟它不知疲倦,狂如风,人们称为‘黑云飞’。白天它的一身鬃毛
闪亮如银;夜晚则如阴影,来去无踪。踏地无声!从未有人骑过它,但是我选中了并驯
服了它。它驮着我飞快地赶到夏尔国,而与我在罗罕同时出发的弗罗多,从霍比屯刚刚
抵达了古坟丘原。”
  “但是我一骑上马后便越发担心起来。越接近北方,尽管我越追越近,黑骑上仍在
我前面,我不时听到他们的消息。他们还兵分几路有些留在东部边界,离青草路不远,
一些由南面入侵夏尔国。我到了霍比屯时,弗罗多已经走了,但我与老甘吉谈了话。谈
了很多却很少切题。他有许多话要说,抱怨巴根新主人的缺点。”
  “‘我无法习惯变化,’他说:‘至少在我有生之年,尤其是世道每况愈下时。’
‘每况愈下’,他重复了很多次。”
  “‘每况愈下是一个不祥之词,’我跟他说:‘我希望你不必活到它发生的时候。
’但与他谈话中我了解到弗罗多一星期前已离开了霍比屯,而且一位黑衣骑士当晚也到
达了那里。于是我不安地继续前行。我来到巴克兰,发现那里一片喧嚣,像是有人捅了
蜂窝。我来到了克里克洼地的房子,那里早已被人洗劫一空,但门槛前有一斗篷,是弗
罗多穿过的。我~下子失去了希望,我没停下来搜集信息,不然也不至于如此难受,我
沿着黑骑士走过的路继续骑下去。跟踪起来很难,因为岔开了许多条路,而我则不知如
何是好。看起来有一、两条路通往布理,我便顺着那条路走,因为我想起了能与店主说
说话。”
  “‘人们叫他巴特伯,就是黄油伯。’我想。如果这次延误由他而引起,我要把他
身上的所有黄油都融了。我要把这个老傻瓜放在慢火上烤了。他也正是这样做好了准备
,他一见到我的脸,他便摔倒在地,开始在地上融化。”
  “你对他做了什么?”弗罗多惊叫道:“他对我们真的很好,尽全力帮助了我的啊
。”
  甘达尔夫笑道。“别害怕!”他说:“我不咬人,尽管我叫声很大。听到消息后我
高兴地从他身上跳过去,当他不再颤抖时,我拥抱了这老家伙。当时我猜想不出事情发
生的经过,但我了解到你在前一天晚上待在布理,我到的那天早上与健步侠一同走了。

  “‘健步侠!’我大叫道,兴奋得跳了起来。”
  “‘是的,先生,我想是的,先生。’巴特伯说着,没明白我的意思。他迎向他们
,尽管我试着做了一切去阻止他,他们还是带了他。他们在这里时一直显得怪怪的:你
可以说是变幻无常。”
  “‘笨蛋!傻瓜!那是最值得依赖和爱戴的,巴利曼!’我说:‘这是整个仲夏我
听到的最好消息,至少它比一块黄金还珍贵。祝你店里的啤酒永远迷人!’我说:‘现
在我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了,上次睡好觉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得了。’于是当晚我便留
宿在那里,想着黑骑士现在在哪里了?从市里到现在为止似乎只是听到了两名黑骑士的
消息,但是在夜里我们听到了更多,至少有五个黑骑上来自西部。他们来时像一阵呼啸
而至的狂风,吹过门槛、穿过布理。布理的乡亲仍在颤抖以为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我
存拂晓前起身出发追踪他门。”
  “我不太清楚,但看起来事件肯定是这样发生的。黑骑士的首领仍在布理以南神秘
地按兵不动,而另两位骑士来到村里,还有四个侵入夏尔国。但当他们在布理和克里克
洼地无功而返后,他们向首领报告了这一消息,于是大路只留下些眼线,并未加看守。
首领便派遣了几人东行穿过这片土地,他本人率余下骑上沿大路狂奔。”
  “我像一阵风似的来到气象顶,这是我离开布理的第二个黄昏——他们已经在我前
面了。他们避开了我,因为他们感到我的怒气,所以他们不敢在天黑之前对付我。但到
了夜晚,他们便团团围过来,我被包围在阿蒙苏尔的旧圆环山顶。我的遭遇实在不妙。
如此的光和火焰自从古时的战争烽火后好久都没见过了。”
  “太阳升起时我突围逃向北部。我实在做不了其他什么事了。在这荒山野外找到你
是不可能的,而且身后有九大追兵再来找你也是不智之举。于是我只能相信阿拉贡了。
但我希望能引开他们几个,而且在你之前到达利文德尔然后再派出援兵。四位骑士确实
在紧追不舍,但过了一会儿他们转了回去,似乎朝着渡口方向骑去。这倒帮了一点忙,
因为你们的宿营地被袭时,他们只有五个人,而不是九个人。”
  “经过千辛万苦,经过豪韦尔和埃登穆尔,从北向南来到这里。从气象顶出来整整
用了差不多十四天,因为在沼野山石中我无法骑马,于是黑云飞离开了。我让它回到主
人的身边,但我们两个已培养了很深的友情,如果我有需要,它定会召之即来。就这样
,我在魔戒到来之前三天到达了利文德尔,而魔戒危急的消息早已传到这里——实际上
的确如此。”
  “而这个,弗罗多,便是我的故事。希望埃尔伦和其他人原谅我的赘述。但这种事
以前从没发生过,甘达尔夫我竟然不遵守约会,毁约没及时赶到。我想持戒者奇特的经
历比我的故事更重要。”
  “好了,我的故事从头到尾讲完了。大家都在,魔戒也在此。但我们离目标还很远
。我们该怎么办?”
  一片寂静。最后埃尔伦再次开口。
  “萨鲁曼的消息令人伤心。”他说:“因为我们信任他而且他经常给我们出主意。
研究公敌的谋略太危险了,无论出发点是好是坏。但是这类沉伦和背叛,唉!以前也发
生过。今天听过的故事中弗罗多的经历对我来说最奇怪。除了在座的比尔博之外,我认
识的霍比特人不多,而且弗罗多看起来并非像我想的那样孤僻及不合群。自从我上次西
行之后,世界变了很多。”
  “我们知道的古冢阴魂有许多名字,在古森林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传说,现在大家
只知道他是北部边境的一位隐者。从前的日子里,伊森加德以西从现在的夏尔国到敦兰
,松鼠可以自由自在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在那片土地上,我旅行过一次,我知
道很多野蛮和古怪的事。但我已忘记了邦巴迪尔,不知现在的山林还是像以前一样古老
,甚至当时也算是古迹了。当时他不叫这个名字。我们称他为古老的、无父亲的伊阿万
。本一阿达。但后来人们陆续给他取了其他名字:林儒们叫他方思,北部人类称之为奥
罗尔德等等。他是个奇怪的家伙,也许我应该召他来参加大会。”
  “他不会来的。”甘达尔夫说。
  “难道我们就不能捎信得到他的帮助吗?”埃雷斯特问道:“他似乎具有超魔戒之
神力。”
  “不,我不会这样说,”甘达尔夫说:“应该说魔戒对他不起作用。他是他自己的
主人。但他改变不了魔戒本身,也不能将魔力施加于他人身上。而现在他已退隐到一个
偏僻地方,四周设下屏障,但外人却看不到,也许他在等待时代变化,不然他将不会走
出后所的。”
  “但是在屏障之内,没什么令他不顺心的,”埃雷斯特说:“他可不可以拿走魔戒
并永远不伤害别人自己保留着呢?”
  “不,”甘达尔夫说:“他不会情愿的。假如全世界的自由人都向他请求,他也许
会做的,但他不会明白这种需要。而且如果给了他这枚戒指,他会很快忘记了它,或者
将它抛了。这种东西是无法占据他的心思的。他将会是一个最不安全的保护者,而仅这
一点便可足够回答你的问题。”
  “但不管怎样,”格罗芬德尔说:“将戒指送给他只能是推迟了罪恶之日的来临。
他太远了。我们送去的途中不可能不被怀疑和盯梢。而且就算我们可以做到的话,魔戒
之主迟早会查到藏匿之所,然后聚集起他所有的力量进攻他。邦巴迪尔一个人抵挡得住
吗?我觉得不行。我想到最后,如果其他人都被征服了,邦巴迪尔也会倒下的,最后一
个和第一个是一样的。然后黑暗便会降临。”
  “除了名字之外,我对伊阿万一无所知,”加尔多说:“但是我认为格罗芬德尔说
的对。他没有阻挡公敌的力量,除非这种力量来自大地。而我们看到索伦连山峰都可以
恣意摧毁。我们的力量又如何与之抗衡呢?无论是在伊姆拉德雷斯这儿,或者在黑文斯
的西尔丹,或者在洛连。当其他地方都被他推翻之时,我们这里有足够的力量,来抵御
公敌,阻挡索伦吗?”
  “我没有这种力量,”埃尔伦说:“他们也没有。”
  “那么如果不能通过力量使公敌永远得不到魔戒,”格罗芬德尔说:“我们只能做
两件事了:将它送往大海,或是销毁它。”
  “但甘达尔夫证明用我们现在使用的任何器械都无法销毁它,”埃尔伦说:“而住
大海那边的人又无法接收得到:无论是好是坏,它属于中原。这只能由住在此处的我们
来对付它。”
  “那么,”格罗芬德尔说:“我们干脆将它掷人深海,让萨鲁曼的谎言成真。因为
现在很清楚甚至在大会时他的内心已经有些变坏了。他知道魔戒不能永远失踪,但希望
我们这样想,因为他已开始觊觎了。但真理经常藏在谎言中:在大海中它才会最安全。

  “但不会永远安全的,”甘达尔夫说:“深水中有许多东西,而且大海与陆地会发
生变化的。我们在此的责任不是只为一个季节着想。或只为了几个人类的生命着想,或
者为了世界的一个正在逝去的时代考虑。我们应该寻找这种威胁的一个彻底解决,即使
我们并不希望去结束它。”
  “而且我们也找不到通往大海之路,”加尔多说:“办果我们觉得送到伊阿万那里
的途中危险的话,那么西去大海征途更是险象横生。我的感觉告诉我索伦若知道了发生
情况,他一定会在西边途中等着我们。他很快就会的。九大仆人不过是一时丧失座骑,
这不过是一次暂缓,很快他们便会找到新的快马,速度会更快。现在只有正在削弱的贡
拉的武力足以在他和沿着河岸的进攻起一定阻挡作用,假如他来了,攻击白塔和黑文斯
,从今以后小精灵们便永远逃不出笼罩中原的阴影中。”
  “那场攻击也许会推进很久,”博罗米尔说:“你说贡多在削弱,但是贡多依然挺
立,即使其力量之末也很强大。”
  “但贡多的警戒线还是阻挡不了九大仆人。”加尔多说:“并且很多路口贡多根本
无法保卫。”
  “那么,”埃雷斯特说:“现在只有两条路了,正如格罗芬德尔早已宣告的永远藏
起魔戒,或销毁它。但两项都超出我们的力量。谁来为我们解开谜底?”
  “谁也做不到,”埃尔伦严正地说:“至少无人可预测如果我们做了选择,不知后
果会怎样。但在我看起来已经很清楚我们该走哪条路了。西行之路似乎最简单。因此应
该关闭。它一定会被人监视。小精灵们从那条路逃的次数太多了。在现在这个最后关头
,我们一定要选一条艰难之路,一条无人想到的路。那我们才会有希望,如果真有希望
存在的话。直入魔窟——去摩尔多。我们一定要烧毁魔戒。”
  沉默再次降临。弗罗多尽管坐在那间漂亮的房子里,向外望着阳光灿烂的清水次流
的河谷,心中仍然感到充满死寂静般的黑暗。博罗米尔转动了一下身子,弗罗多看了看
他。他正用手指摆弄他那大号角,一边皱着眉头。后来他开口了。
  “我不明白这一切,”他说:“萨鲁曼是一个叛徒,但难道他没有看到一线智慧吗
?为什么你们总是谈论藏匿或销毁?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想魔戒在我们需要的时候来到我
们手上为我们服务呢?自由之人自由君主使用它可以去毁灭敌人。这就是他最心惊的,
我想。”
  “贡多的男人英勇无比,而且他们永远不会屈服,但他们可能被击败。勇敢首先需
要力量,然后是武器。让魔戒成为你的武器,如果他真的拥有你所说的力量。戴上它去
迎接胜利吧!”
  “咳,不行。”埃尔伦说:“我们不能施用魔戒之力。我们对此再了解不过了。它
属于索伦,是由它单独制造的,完完全全是邪恶的。它的力量,博罗米尔,强大得无人
能够随心操纵,除非他自身便拥有巨大力量。但是对于他还具有更致命的危险。操纵它
的愿望本身便已腐蚀了心。”
  “看看萨鲁曼。假如任何智者通过该枚戒指推翻了摩尔多之君,并使用他的统治机
构,这样他便会想自己占有索伦的宝座,于是另一位黑暗之君便出现了。而这便是魔戒
应该加以销毁的另一主要原因:只要魔戒一天在世上,它甚至对智者也构成威胁。因为
任何事情一开始都不是邪恶的。甚至索伦一开始也不是。我害怕拿着戒指找地方藏起它
。我也不会戴上魔戒去使用它。”
  “我也不会,”甘达尔夫说。
  博罗米尔疑惑地看着他们,但还是低了低头。“那就这样吧,”他说:“那么在贡
多我们必须依赖我们现有的武器。而且至少,必须有智者守护好这只戒指,我们将会战
斗下去。希望我们的断剑仍能顶得住敌人潮水般的进攻——如果挥剑之手继承的不只是
一种名义,而是人类君王的肌键。”
  “谁又知道呢?”阿拉贡说:“但我们会有一天可以测试出来的。”
  “希望这一天不要太久,”博罗米尔说:“因为虽然我没有要求援助,但我们确实
需要。如果知道其他人也在以他们的方式在战斗将会是对我们的一大安慰。”
  “那么请放心吧,”埃尔伦说:“因为还有其他你所不知道的力量和领土在进行着
战斗,你看不到的地方。安杜因河的巨流流经许多河岸,最后到达阿格纳斯和贡多隘口
。”
  “不管怎样这会对大家都好,”侏儒格罗因说:“如果所有的这些力量联合起来,
每一种力量协调作战。其他一些,没那么危险的戒指也可使用解决我们的需要。那七枚
现已失落——如果巴林没能找到思罗尔的戒指的话,那是最后一只了。自从思罗尔在摩
里亚失踪后再也没听到关于它的任何消息。事实上我建议我们去寻找巴林失去的戒指,
或许还有些希望。”
  “巴林在摩里亚什么戒指也找不到,”甘达尔夫说:“思罗不把它给了他的儿子思
莱因,而思莱因并没有给索林。戒指是在多尔古尔德地牢里折磨过一阵之后被思莱因失
去的。我到得太晚了。”
  “唉!”格罗因叫道:“我们复仇的那一天何时才能到来?但还有那三枚呵。小精
灵的二枚戒指呢?据说是很有威力的戒指。是不是小精灵君王在保管着它们?但它们也
是黑暗之君很久以制造的。它们在闲置未用吗?我看到小精灵王在此,他们能说说吗?

  小精灵们没有做答。“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格罗因?”埃尔伦说:“这二枚戒
指不是由索伦制造的,他也没有摸过他们。但关于它们什么也不便说。在现在这个充满
怀疑的时刻我只垄这样说。他们没有闲置。但它们不是用来做为战争或征服用的武器的
,那不是它们的力量所在。制造它们的人并不渴望力量或统治,或聚集财富,而是用于
理解、制造、治疗,并保持所有的东西不受污染。这些宝物是中原的小精灵们通过某些
方式,辛苦地赢得的。但使用这三枚戒指之人会走向自我毁灭,他们的大脑和内心都将
显示给索伦,一旦他重新得到了魔戒的话。最好这三只戒指不要露面。这也是他的主要
面目的。”
  “但如果如你所建议魔戒之主被销毁了,又会发生什么事呢?”格罗因问道。
  “我们不太肯定,”埃尔伦悲哀地答道:“有些人希望,既然索伦没有换过,能成
为自由,他们的持有者便可用之治愈人们所破坏了的世界。但是也许魔戒不存在了,三
只戒指也会失败,很多美好的东西将会凋零和被遗忘。这是我们相信的。”
  “但是所有的小精灵们都情愿忍受这场变更,”格罗芬德尔道:“如果这样可使索
伦魔力中断,而惊怕受他控制的担忧可从此永远去除。”
  “我们又回到了摧毁魔戒的话题,”埃雷斯特说:“但是我们仍未接近目标。我们
有什么力量能找到铸造魔戒的炉火?这是一条死胡同。我想说多么愚蠢啊,如果不是敬
佩埃尔伦的智慧美名。”
  “绝望;或者愚蠢?”甘达尔夫说:“这不是绝望,因为绝望是那些毫无疑问地看
到了绝路的人。我们不是。这是一种认清必要性的智慧,通过权衡其他途径而得出,当
然对一直抱着错误希望的人可能是愚蠢。那么,让愚蠢做为我们的斗篷吧,做为面对敌
人的一件面纱!因为他非常聪明,以他邪恶的天平精确地衡量一切事。但他知道的惟~
的衡量标准就是欲望,一种权欲,他以此判断所有人的内心。在他的心中占有魔戒而不
使用它却去销毁之,这样的思辨根本不成立。如果我们这样做,我们便会打乱它的思维
。”
  “至少一段时间内,”埃尔伦说:“这条路一定要走,但会非常辛苦。无论力量或
智慧都不足以令我们支持很远。这项行动必须由与强者怀有同样强烈希望的弱者担当。
世界转动的车轮经常是如此运作的:微小的手在推动,因为他们必须这样做,而伟人的
眼睛则转在其他地方。”
  “很好,很好,埃尔伦大师!”比尔博突然说:“不用多说了!你的想法已再清楚
不过了。愚蠢的霍比特人比尔博开始了这件事。比尔博最好结束这件事,或者他自己。
我在这里非常舒服,忙着我的书。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正写结尾呢。我正考虑写上:
从此以后他过着幸福的生活,终其天年。这个结尾很好,尽管老套却也无碍。现在我一
定要做些修改:它看起来不像要实现的样子;不管怎样,很显然后面还会有几章的,假
如我还活着的话。这真是一段讨厌的时间了。我什么时候会做好呢?”
  博罗米尔吃惊地看着比尔博,但他的笑声在他嘴唇上打住:因为其他人都非常尊重
地看着老霍比特人。只有格罗因笑了,但他的笑声出自往事的回忆。
  “当然,我亲爱的比尔博,”甘达尔夫说:“如果真是你惹得起,而且一件事迹中
只有一小部分是英雄所为。你勿需鞠躬!虽然你是出口成章,但没人怀疑在你的玩笑下
面是你勇敢的请求。但这超出了你的力量之外,比尔博。此事你收不回了。它向后传递
着。如果你希望听我的建议,我会说你的部分已完成了,当然还可以留做记录用。写完
你的书,结尾留着别改!还有希望用得上的,但做好准备写一个续篇,当然是他们回来
之后。”
  比尔博笑了。“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能给我什么好建议。”他说:“因为你以前不
愉快的建议,效果都不错,我在想这个建议是否也不好。不管怎样我都不觉得我有足够
的力量和运气来对付魔戒。它已在成长,我却没有。但是告诉我,你说的他们是什么意
思?”
  “那些与魔戒一齐派来的信使。”
  “对极了!他们又是谁呢?这似乎正是这次大会所应决定的,所有一切都需决定。
小精灵们精于独自演讲,侏儒们忍受着极大疲倦,但我只是一个老霍比特人,而我可在
想我的午餐。你现在能想出一些名字来吗?还是吃完晚饭再说?”
  无人回答。午餐铃响了。还是没人说话。弗罗多扫了一眼大家,但他们都没朝着他
看。大会成员都垂着眼神,好像都在沉思。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握住了他,好像在等待他
很早就预测到了、又一直徒劳地期待永远不提起的厄运宣布。他的心中深处无比渴望平
静地待在比尔博身边,在利文德尔休栖。最后他努力着开腔,又觉得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像是别人在使用他的嗓音。
  “我会携带魔戒。”他说:“虽然我不知道如何去做。”
  埃尔伦抬起眼睛看着他,弗罗多感到他的心被一突如其来的尖锐的目光所穿透。“
假如我没听错的话,”他说:“我认为这项任务就任命予你了,弗罗多,如果你找不到
办法,没人能找到。这是夏尔国乡亲的时刻,他们正从他们平静的土地上站起来,摇晃
古塔和推翻伟人的建议。有哪个智者曾预料到这样的事?或者说,如果他们是聪明的,
为什么等到时辰到了才得知?”
  “但是这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沉重得谁也不敢把它压上别人的肩头。我没有把它压
在你肩头。但如果你自愿地接回去,我会说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而且尽管所有伟大的小
精灵古时的朋友:哈杜尔、胡林、国林以及贝伦自己常为人们敬重,你也应该占据其中
一席的。”
  “但你不会只派他一人去吧,大师?”萨姆叫道,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从他静静
蜷坐的角落一跃而起。
  “当然不会!”埃尔伦说,转向他笑着说:“你最起码要与他同行。
  把你跟他分开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就算他被召人开秘密大会而你没有。“
  萨姆脸红红的,坐下来低语道:“我们可真是跳进了一个好地方,弗罗多先生!”
他晃着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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