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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guo (小Q/春沙/心底倦), 信区: Fantasy
标 题: 魔戒同盟 1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2月28日20:38:59 星期五), 站内信件
标 题: 第十七章 卡扎德东姆之桥
第十七章 卡扎德东姆之桥
魔戒小分队默默地站在巴林墓前。弗罗多想起了比尔博以及他与侏儒之间长期的友
谊,还有很久以前巴林来夏尔国做客的情景。在这满是灰尘的山中石屋内,这一切仿佛
是千年往事,像是发生在另一世界。
后来他们走动起来,抬头开始寻找能告诉他们巴林下落的东西,或者能显示出他手
下的人的情况。房间的另一边还有一扇小门,在竖井下面。他们现在看出来了,这两扇
门旁都倒着许多尸骨,尸骨间到处是断剑、斧头、劈开的盾牌及头盔。有些剑已折弯:
那是一些妖怪用的短弯刀,刀刃已变黑。
石壁上凿开了许多壁龛,里面放了几个铁架木箱。箱子却被撬开抢劫过,但在一个
破碎的箱前放了一本书。书也无幸免地被刀剑乱砍过,甚至部分已遭焚烧,污黑斑点像
是变了色的血迹染过令人无法卒睹。甘达尔夫小心地拿起书,但一放到石板上书便散开
了。他望着书沉思不语了好一会儿。弗罗多与吉姆利站在旁边看着甘达尔夫小心翼翼地
打开了书,里面由不同人以神秘古文书写,一半是摩里亚文一半是戴尔文,偶而夹杂些
小精灵使用的文字。
最后甘达尔夫抬起头来。“它好像是记录了巴林一族人命运的一本书,”他说道:
“我估计它从几乎三十年前他们初次来到朦胧谷开始记录:书中似乎有页码提示他们到
达的年代。首页注明了——三,所以至少一开始就少了第二页。听这段:‘我们将妖怪
们从大门赶出并守卫着’——我想是这样写的;下一个单字模糊不清且被烧焦了,可能
是:‘房里——白天我劈了他们许多’——我想是吧——‘山谷里的太阳。弗洛依被冷
箭射中。他杀死了一大妖怪。’然后又一不详处,接着是:‘弗洛依就躺在米尔旁的草
丛下。’下一、两行我读不出了。后面,‘是我们占据了北角的第二十一大厅并住了下
来。’有一个字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提到了一个竖井。然后是:‘巴林在玛扎布尔室登
基。’”
“记录室,”吉姆利说:“我想就是我们站着的这间屋子。”
“下面一大段我都读不出来,”甘达尔夫说:“除了一些字样如‘金’,都林之斧
及什么‘头盔’。然后是‘巴林现在是摩里亚之王了’。到此一个章节结束了。几个星
号之后,出现了另一人的字体,我可以读出‘我们发现了真银’,后面出现了‘锻造精
湛’的字样,然后是什么,有了!是‘秘事儿’;后面两行是‘奥因去第三深井寻找上
衣盔甲’,什么‘西行’,一模糊处,‘到霍林门’——”甘达尔夫停顿了一下,再翻
过几页。“有几页讲得都差不多,匆匆之间写成的,且受损严重,”他说:“但这种光
线下我辨认不出多少。这里肯定缺了几页纸,因为开始出现第五页了,亦即他们在此定
居的第五个年头了,我想。让我看看!不行,又破损又脏得太厉害了。我读不了。也许
在太阳下我们可解读多一些。等一等!这里行了,用小精灵文粗体字写成。”
“那一定出自奥里之笔。”吉姆利擦过头看后说道:“他的字写得又快又好,经常
用小精灵文写东西。”
“我倒担心他精美的书法只能录下坏的消息了。”甘达尔夫说:“第一个看得清的
字是‘悲哀’,但这行其他的字符不见了,除非该字母结尾是——。是的,一定是yest
re?(昨)后面跟的是:‘天是十一月十日,摩里亚巴林王在朦胧谷倒下。他独自去巡
查至镜地。一个藏在石头后的妖怪一箭射中了他。我们去劈了这妖怪,但更多的——从
东边银矿那边杀来。’这页余下部分的太模糊了,我一点都认不出来,不过我可以认得
到‘我们关上了大门,’还有后面,‘能挡住他们很久,’下面的可能是‘恐怖’和‘
受折磨’。可怜的巴林!可能他加冕时间不足五年。不知后事如何,不过我们没时间去
猜后面几页了。这是最后一页。”他停了一下叹息不已。
“读起来太恐怖了,”他说:“我担心他们的结尾太惨烈了。听!‘我们冲不出去
了。我们冲不出去了。他们已占领了大桥和第二大厅。弗拉龙内和纳里部倒下去了。’
后面五行被涂抹了,我只能读出‘五天前发去的。’最后一行是‘池中水已涨到西门墙
上了。水中的守卫怪抓走了秦思。我们冲不出去了。最后一刻来临了,’然后是‘地下
传来的是鸡隆,哈隆的鼓声。’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最后一行是以小精灵文潦草地
写着:‘他们冲进来了。’后面就没了。”甘达尔夫停了下来,默立着在思考什么。
一阵突如其来的对这房间的恐惧感攫住了一行人。“我们冲不出去了,”吉姆利低
语道:“当时山池水退了些算是我们走运,而且守护怪在南边睡觉。”
甘达尔夫抬起头来环顾四周。“他们似乎在西门都进行了最后的防守。”他说,“
但当时也没剩下多少人了。所以重新收回摩里亚的企图遭到失败。他们这一举动勇敢却
又很愚蠢。时机还未成熟呢。现在我想我们该向方丁之子巴林告别了。他一定要在此与
其祖先共服。我们可带走这本书,《码扎布尔书》,以后有时间再细看。吉姆利,最好
你来收管,如果有机会的话带回给戴思。他会很有兴趣的,尽管这会令他伤心。来吧,
我们走吧!早晨还在消逝。”
“我们走哪条路?”博罗米尔问。
“回到大厅,”甘达尔夫道:“我们来这间石室并不虚此行。我现在知道了我们的
方位。这里正像吉姆利所言,是玛扎布尔主室。大厅一定是北角第二十一厅。因此我们
应走大厅的东拱门,一路向右南行,再走下去。第二十一厅应该位于第七层,亦即高出
大门六层。快走!回到大厅!”
甘达尔夫话刚出口,外边传来很大的噪杂声:地下深处似乎响起连续不断的隆隆声
,来自很远的地下并感到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大家大吃一惊,纷纷向门边跳去。步隆
,步隆声又再响起,好像有万只巨手将摩里亚山洞变为一只大鼓。跟着传来鼓乐回声:
一只大号角在大厅吹响,远处伴有无数小号角和尖厉的叫喊声。随即是匆匆跑动的脚步
声。
“他们来了!”莱戈拉斯叫道。
“我们冲不出去了。”吉姆利说。
“被包围了!”甘达尔夫喊道:“我干嘛拖了这么久?我们在这里像他们以前一样
被围住了。但当时里面没有我在。看看我们将——”
哈隆,哈隆,鼓声大作,墙都在晃动。
“关上门,堵住它们!”阿拉贡大叫道:“尽量背起背包,我们也许会有机会冲出
重围。”
“对!”甘达尔夫说:“我们绝不能被困于此。东门开着点!如果有机会我们从那
边冲出去。”
“何人到此打扰摩里亚巴林王的休眠?”‘他大声呼喝道。
外边响起一串粗哑的哭声,好像山石滑下山洞:喧嚣中有一低沉的声音下了命令。
咚,咚,咚地下又响起那鼓声。
甘达尔夫敏捷地迈到开着一线的门缝处,伸出他的法杖。只见一道闪电照亮石室和
外边通道。一瞬间巫师探起头来。他倏地跳回来但见箭雨呼啸着射向走廊。
“是妖怪,很多的妖怪,”他说道:“有一些体积庞大、一脸恶相,是摩尔多的乌
鲁克黑怪。现在他们退后了一步,噢,里面还另有别人。一个特活尔巨人,或者不只一
个。朝那个方向冲出去是没有希望了。”
“假如他们从另一个门围人的话,我们就完全断绝一切希望了。”博罗米尔道。
“这边暂时还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阿拉贡道,他正站在东门那儿聆听动静。
“这边通道正冲着一列台阶,显然不会通向大厅。但后有追兵的话,盲目逃窜也无
济于事。我们封不住这扇门。钥匙不见了,锁又坏了,这门向里开。我们必须先阻挡住
敌人一会再说。我们要令他们害怕码扎布尔室!”他严正地说,一边摸着他安杜雷尔剑
的剑锋。
走廊里又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博罗米尔冲向门并用身体堵住了它;然后用碎刀剑
和木片塞住了门缝。小分队撤到了房间的另一边。
但还没有机会撤走。门被撞得晃动一下,然后慢慢地被推开了,将塞住门的碎刀木
挤到后面。一只长着一层绿鳞般的黑皮肤、巨大的手臂和肩膀伸进裂开的门缝来。跟着
一只硕大、平坦没有脚趾的脚从门下强行迈了进来。外面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博罗米尔跃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砍这只胳膊,但他的剑当的一声擦过胳膊,从
他颤抖的手里滑落。剑锋上出现了一个凹口。
突然,弗罗多自己都很惊奇,他觉得怒火中烧。“为了夏尔国!”
他叫起来,一个箭步窜到博罗米尔身旁,他一俯身把“刺睨”剑刺进那只丑恶的脚
。一声闷响,那只脚猛地抽回,差点震飞了弗罗多的“刺睨”剑。剑锋上滴下的黑血在
地面流淌。博罗米尔撞向门,再次将其关上。
“为了夏尔国的一击!”阿拉贡喊道:“霍比特人这一剑刺得可真深!你的剑可真
够锋利,德罗戈子弗罗多。”
门外响起了撞击声,一次接着一次的撞门,撞相和撞棒正不停地敲击。石门开始裂
纹摇晃,裂缝也越来越大。箭呼呼而至,但大多射入北墙,折头落地没造成任何伤害。
号角吹响,脚步声急促起来,妖怪们一个个跳入房中。
进来多少妖怪小分队也数不清。战斗白热化,但妖怪们被英勇的抵抗所挫败。莱戈
拉斯有两支封喉箭。吉姆利在下三路砍断了跳上巴林坟墓的敌人的腿。博罗米尔与阿拉
贡杀死无数敌人。当十三个妖怪倒在地上,余下的尖叫着逃窜,而抵抗者除了萨姆头上
的擦伤之外,其他上毫发无损。当时好在萨姆一低头而逃过一劫,不过他杀死了那妖怪
:用他那把古冢宝剑,猛地刺中妖怪。他棕色的眼里燃烧着怒火,杀气腾腾足以令泰德
。桑迪曼退避三舍,假如他在场的话。
“好了,时机成熟了!”甘达尔夫喊道:“在巨怪回来之前我们走!”
但正在他们撤退时,皮平与梅里还未起到台阶处,一个大妖怪跳入屋内。但见他身
材高大,差不多与人一样高,身上套了一黑色锁子甲,从头套到脚。他的后面聚集了一
群妖怪站在走廊。大妖怪的宽脸遮着邪恶,双眼像煤球,舌头很红,他挥舞着一支利矛
。他用其巨大的兽皮盾牌挡开博罗米尔刺来的剑,逼得他连连后退摔倒在地。接着他潜
身躲开阿拉贡的一击,如蛇一般冲向人群,舞起长矛直刺弗罗多。
弗罗多右身着招并被甩到墙上钉在那里。萨姆大喊一声挥剑砍向矛杆,将其劈断。
正当妖怪丢下断矛,则的拔出短剑时,安杜雷尔剑已劈向其头盔。雷霆万钧之下头盔绽
开。妖怪的头被砍为两半,倒在地上。博罗米尔与阿拉贡挺剑向前,随从见状怪叫着鼠
窜而逃。
咚,咚,鼓声又从山底响起。轰隆声连续不断。
“现在!”甘达尔夫喊:“现在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快撤!”
阿拉贡扶起倒在墙边的弗罗多,一边推着前面的梅里与皮平向台阶冲去。其他人紧
跟其后;而吉姆利必须由莱戈拉斯拖着才能离开房间,尽管情况非常危急,他还逗留在
巴林的墓前低垂着头。博罗米尔拉上东扇门,嘎嘎地扯着铁链:门两边各安了两大铁环
,但总是扣不上。
“我没事,”弗罗多喘着。‘俄走得了。放下我!“
阿拉贡几乎不敢相信地放下了他。“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广他大叫道。
“还没有!”甘达尔夫说:“但没时间研究奇迹了。快,大家全下台阶!在下面等
我几分钟,如果我有赶回来,继续走!快走,选右下方向的路走。”
“我们不能把你留下来守门!”阿拉贡说。
“按我说的做!”甘达尔夫声色俱厉。“刀剑在此无用。快走!”
通道里没有坚并通亮,一片漆黑。他们摸索着沿着一条长长的台阶走下来,走一会
回头望去,但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上面依稀可见巫师法杖的微弱闪光。他似乎仍旧立在
关着的门前守候。弗罗多端着粗气靠在萨姆身上,萨姆伸手扶着他。他们站了一下凝视
着台阶上的黑暗世界,弗罗多觉得他听得到上面甘达尔夫的声音,他那低语叹息的声音
回旋着沿着斜屋顶传了下来。但弗罗多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石墙仿佛在颤抖。不时地击鼓声震动、滚动着。咯,哆。
突部台阶顶刺过一道白光。然后是沉闷的隆隆声和沉重的砰砰重击声。鼓声猛地狂
然大作:咯——梆,鸣——梆,然后停了下来。甘尔达夫飞下台阶落入一行人中间。
“好了,好了!都结束了!”巫师勉强站起说道:“我已竭尽全力。但我棋逢对手
,遇上强敌,几乎被毁。别站在这儿,继续走!继续!你们还得在黑暗中再走一会儿。
我有点摇摆。继续!继续呀!吉姆利,你在哪儿?跟我在前边走!大家紧跟着我们走!
”
他们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走,心里却猜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咯,鸣的鼓声又响起
,但听起来却压抑了许多且很遥远,却一直在跟随。
除此之外,不再有其他追击声,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叫喊。甘达尔夫没再向左喊右
转弯,因为这条通道似乎正朝着他要走的方向。时常要下一些台阶,五十层或更多,到
达低一层地面。此时下台阶正是他们最大的危险,黑暗中看不到下降的台阶,一踏上时
便容易踩空。甘尔达夫像盲人般以法杖探地。
一小时后他们已走了一里,或许更远,同时下了许多层台阶。还是没听到任何追击
声。他们几乎开始希望他们已逃脱出来了。在第七道阶梯底,甘达尔夫停了下来。
“开始热起来了!”他喘着气说:“我们现在应该至少到了与大门一样的水平线了
。一会我想我们会有一个左转弯带我们向东行。希望不会太远。我果极了。我必须要在
这儿歇一会儿,即使天下所有的妖怪都在追赶我们。”
吉姆利抬起他的胳膊将他扶到台阶上坐下。“刚才在上面发生了什么事?”他问道
:“你是不是遇见了击鼓者?”
“我不知道,”甘达尔夫答道:“但我突然发现我正面对着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对
手。我一下子除了念咒关上门外,想不起要做些什么了。我知晓很多事情,但要做好那
种事需要时间。就算如此门也可能被用力再撞开。”
“我站在那里时已听到另外一边妖怪的叫喊声:我在想他们随时都可能推开石门。
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们似乎是用他们那可恶的语言在交谈。我听到的只有一个
词‘格什’:即是‘火’。然后有东西进入了房间——我是通过门感觉到的,妖怪们本
身也害怕起来,个个沉默不法。它抓起了铁环,然后它察觉出了我和我的咒语。我猜不
出它是什么,但我从来没感觉受过这样的挑战。这咒语恐怖极了。它几乎未垮了我。有
一霎那间石门离开了我的控制,开始要打开了!我必须说出~些命令词。这首咒令语也
让我消耗极大功力。石门尽成碎片轰然倒下。一种像云一样的黑东西挡住了屋内所有的
光线,而我被震落了台阶。所有的石墙都塌陷下来,我想石室屋顶也不能幸免。我想巴
林也被深埋于内,也许其他东西也同样被埋。我说不出来,但至少我们身后的通路完全
堵塞了。啊,我从来没如此筋疲力尽,但正在恢复,是一生中最快乐的事了。我还以为
阿拉贡背的是一名勇敢却已战死的霍比特人呢。”
“我怎么了?”弗罗多说:“我还活着呢,看来也没缺胳膊少腿,虽然我被打伤,
而且很痛,但还不算太坏。”
“怎么说呢,”阿拉贡道:“我只能说霍比特人是由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物质构成的
。如果我早知道的话,我就会在布理旅馆说得客套一些了。那飞矛能扎死一个野猪!”
“我很高兴你这样说,但是它并没孔穿,”弗罗多说:“不过我感到更像是被压在
锤子和铁砧之间。”他再也没多说。他觉得呼吸起来很难受。
“你很像比尔博,”甘达尔夫说:“正像我很早以前说过的,你们远不只是双眼相
似。”弗罗多在想这句是否话外有话。
他们现在继续前进。过了一会儿吉姆利开口了。黑暗中他的双眼炯炯有神。“我想
,”他说:“前面可能有光,但不是日光。红色的。会是什么呢?”
“懊!”甘达尔夫咕哝道:“我在想这是否就是他们的意思:洞低层着火了?不过
,我们只能一路前行了。”
不久光已确定无疑,大家都看到了。在他们通道旁边的两边石壁上火光灼灼燃烧,
放着刺眼的光。路现在可以看清楚了:路的前方陡然下斜,再往前点有一低拱形通道。
透过该通道光线越来越强。空气变得异常炽热起来。
走到拱门时甘达尔夫做了手势让大家停下来,自己走了过去。他一站过门口,面部
猛地被火光照得通红,他迅速后撤几步。
“这里又有新魔鬼了,”他说:“肯定是设计好了来欢迎我们的。但我知道我们在
哪里了,我们已到达了第一深井,即刚好低于大门一层。这是古摩里亚第二大厅,大门
已很近了,过了东边在左方,不到四分之一里的路程。穿过此桥,再上一层台阶,沿着
一宽路,穿过第一大厅,然后就可出去了!但大家过来看看!”
他们凝视着。面前又是一洞厅。比他们睡过觉的那个厅更高长。
他们快到达东端了,向西的通道又引向黑暗。厅中央下面矗立着两根高桂,刻成两
棵大树状,其石头砌成窗花格树枝托起屋顶。柱底平坦成黑色,但柱身西边却映满了红
色的火焰。穿过地面接近柱脚处有一个很大的裂缝。从里面窜出一团火球,火苗时时舔
着裂口边在柱底缠绕升腾。空气中弥漫着团团黑烟。
“假如我们从上面的大厅沿着主要通道至此,我们就会困于此地了,”甘达尔夫道
:“让我们希望大火处于我们和追兵之间。来吧!我们已没有时间浪费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传来追赶的鼓声:鸣,哆,咯。西边大厅暗影远处传来了嘶
喊声和号角声。哆,哆,五柱仿佛在摇晃,火光在颤抖。
“好,算比试最后一回!”甘达尔夫说:“如果外面太阳高挂的话,我们仍能逃脱
出去。跟着我!”
他转向左边加速跑过平坦的大厅表面。距离比想象得更长一些。
他们一路跑着,后面传来无数匆匆追赶的脚步声和回音。一声尖叫响起,追兵已发
现他们了。铁器碰撞声听得清清楚楚。一枝箭嘤的一声从弗罗多头顶飞过。
博罗米尔大笑道:“他们没想到这些,大火已将他们的前路切断。
我们不在他们想象的那一边!“
“快看前面!”甘达尔夫大喊:“桥近了。桥很危险且很窄。”
倏忽间弗罗多看见前面出现一道深渊。在大厅的尽头更然而止,下面是无底裂谷。
外门只有一五砌的细长的桥连接,没有边石或桥栏,桥面成一弧度,长度大约五十尺。
这是佚儒古时为防御可能占领第一大厅和外面通道的敌人而设的。它只能鱼贯而过。在
谷边,甘达尔夫停了下来,后面的人走上来拥在后面。
“到路,吉姆利!”他说:“皮平与梅里随后,直走,走到门边的台阶那边!”
箭雨落在他的周围。一支击中了弗罗多弹到了一边。另一支穿透了甘达尔夫的帽子
,像揭了一片黑羽毛。弗罗多回头一看。大火另一边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有成百个妖怪
。他们挥着矛和剑在火光下闪着像血一样的红光。咯,咯,鼓声连续不断,越来越响,
鸣,鸣。
莱戈拉斯转过身拉弓搭箭,尽管对于他的小弓来说,射程远了些。
他刚一拉弓,箭已滑落在地。他发出一声惊愕和恐惧的叫喊。两大巨怪出现了,他
们背着巨大的石板,放到地上用来在火上铺出一条路来。
但令小精灵惧怕的不是巨怪。妖怪们的行列闪出一条通路,他们纷纷散开,好像他
们自己都惊恐万分。他们后面有东西到来。是什么看不见:它像一巨大的黑影,黑影中
间有一黑色躯体,可能像人形吧,但更大些。其内及其外都发射出一种权力和恐怖色彩
。
它来到火边,大火似乎被乌云遮住些一样变小了一些。然后它猛地一跳,跃过裂谷
。火苗忽然升起光迎接它,围着它盘绕,一团黑烟旋转而升起太空中。它那流线型的鬃
毛冉冉飘起,后面熊熊燃烧。它右手持如火舌般的利剑;左手摆一把多刺的软鞭。
“呵,呵!”莱戈拉斯哀嚎道:“巴尔罗格人!一个巴尔罗格人来了!”
吉姆利睁大了双眼。“都杯的毒怪来了!”他大叫道,手中的斧头滑落地下,他用
手盖住了脸。
“一个巴尔罗格人。”甘达尔夫自语道:“现在我明白了。”他晃了一下,沉重地
靠在他的法杖上。“这次撞到什么邪了,连我都疲倦了。”
这着火的黑影朝他们追来。妖怪们怪叫着推倒石板做通道。正在这时博罗米尔举起
他的号角吹了起来。号角声激昂宏亮,像是有许多声音在洞顶大喊。一瞬间妖怪们畏缩
不前,连火影都停了下来,随着回音~消失,火苗又被一阵黑风吹灭,敌兵又开始前进
。
“快上桥!”甘达尔夫聚起法力大叫道:“快跑!你们绝对不是这个大敌的对手,
我必须守住这条窄通道,你们快跑厂阿拉贡与博罗米尔没理睬这条命令,齐齐坚守阵地
,在桥的这边,在甘达尔夫左右两边。
其他人停在大厅边门内,转过头来,不肯离开让他们的首领独自面对强敌。
巴尔罗格人到了桥边。甘达尔夫站在桥中央,靠在左手的法杖上,另一只手里的格
兰林剑闪着银白色的寒光。他的对手再次停了下来,正视着他,他周边的黑影像两只巨
大的翅膀投向前去。他举起了鞭,鞭鞘呼啸着嗓暧作响。鼻孔喷出火球扑来。甘达尔夫
却纹风不动。
“你不准过去,”他说,妖怪们一动不动,四周死一般寂静。“我是秘密之火的仆
人,阿诺火焰驱动者。你不准过去。黑火帮不了你,乌敦之火。回到大阴影处!你不准
过来卢巴尔罗格一言不发。其火焰虽渐熄,黑暗却在扩大,他缓缓地走上小桥,突然间
他将自己拉成很高,翅膀从墙到墙那么宽。甘达尔夫还是能被看见,在暗影下折折发光
,他看起来很小,孤独无援:灰溜溜的弯着腰,像一棵洪水暴发前的枯树。
一道红光从黑影闪出,一把红剑带着火刺出。
格兰姆德林剑寒光闪闪迎敌。
叮当碰撞,撞出白光。巴尔罗格倒在地上,红剑已被削成断片。
巫师在桥上摇晃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然又站得笔直。
“你不准过!”他道。
巴尔罗格一跳又全身跃回了桥上。他的鞭子呼呼嘶叫。
“他不能独自御敌!”阿拉贡突然大叫道,跑回桥上。“埃伦迪尔!”
他大喊着。“我来助你,甘达尔夫!”
“贡多!”博罗米尔也喊着跟着他跳过来。
正在此时,甘达尔夫举起他的法杖,大喊着走向他眼前的桥面。
法杖爆裂从手腕而出。但见一团眩目的白火焰腾地升起。桥面裂开了。
刚好在巴尔罗格的脚下断开,支撑的石块落下峡谷,余下的桥面挺在那里,摇摇欲
坠,像一个岩石做的舌头震颤着在空中。
巴尔罗格可怖地大叫一声跌向前去,他的身体栽了下去消失了。
但在下落当中他还挥起皮鞭,皮鞭套住巫师的膝盖将他拖到边沿。他摇晃了一下,
徒劳地抓住石头,然后滑向深渊。“快逃,你们这群傻瓜!”巫师大喊着,旋即也不见
了踪影。
大火熄灭了,空荡荡的黑暗又降临了。一行人吓得腿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也不动。
只是盯着山谷。阿拉贡与博罗米尔刚跑下桥来,桥便裂开掉人谷中。阿拉贡大叫着唤醒
了大伙。
“廉吧!现在我来带你们走!”他喊着:“我们必须服从他最后的命令。跟我来。
”他们狂乱地一脚深一脚浅地沿着门后的台阶上行。阿拉贡带路,博罗米尔断后。在台
阶顶有一宽宽的回音的通道。沿着这条路他们飞逃着。弗罗多听到他身边的萨姆在哭,
然后他发现自己也在边哭边跑。
咯,咯,鸡的鼓声还在轰鸣,现在听起来更像是哀悼,咯!他们继续跑着。光线越
来越强。巨大的竖井透过洞顶。他们跑得更快了。他们冲入一个大厅,东边的窗户照过
来的日光令大堂特别明亮。他们跑过大厅,穿过庞大的、破裂的门,突然间大门打开了
,露出拱形的眩目光芒。大门两边各有一门岗蟋曲着一队妖怪守兵,但大门已破烂倒下
。阿拉贡一拳击倒拦在路中央的队长,其他妖怪见其怒状四散而逃。小分队冲过大门,
竟没人理会他们。过了大门他们冲下那巨大古老的台阶,亦即摩里亚的基石。
于是,最后,他们不可思议地又来到了蓝天下,感受到了扑面的和风。
他们一直跑出墙上弓箭射程之外,才停下来。原防谷在面前延伸开。云雾山的阴影
仍旧笼罩着,但东边却有一束金色的阳光照在大地上。现在刚好是午后过了一小时。阳
光照耀着,白云高高在天上飘着。
他们回首望去,山阴下大门的黑暗还在张开着口,地下深处传来缓缓的鼓声:鸣,
一缕黑烟拖曳而出,其他便什么也看不见,山谷四周空空如也。哆!悲哀最后握住了他
们每个人,大家长久地哭着。有的默默而立,有的趴在地上。咯,咯。鼓声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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