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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guo (小Q/春沙/心底倦), 信区: Fantasy
标  题: 魔戒同盟 2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2月28日20:41:43 星期五), 站内信件

标  题: 第二十章 告别洛连                                                      
                                         
                                         
  当晚小分队再次被召到塞莱博恩宫室,国王与夫人热情地问候了他们。最后塞莱博   
                                         
恩说起他们出发一事。                                                           
                                         
  “现在是时候了,”他说:“想继续完成你们使命的人必须横下心来告别这片土地   
                                         
。不愿再前行的人可以留下来住一阵子,无论留还是走,谁也不能保证一帆风顺。因为   
                                         
我们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愿意的可以与我们一起等待这一时刻直至这里的世界以某种   
                                         
方式重新对外界公开,或者我们会呼唤他们为洛连而战,然后他们可以再回到自己的家   
                                         
乡;或者回到遥远的在战争中失陷了的家园。”                                     
                                         
  随后一片寂静。“他们都决心继续前行。”加拉德里尔看过他们的眼神后道。       
                                         
  “至于我,”博罗米尔说:“我回故乡之路是在前方而非后撤。”                 
                                         
  “没错,”塞莱博恩道:“但小分队成员跟你一起去米纳斯蒂里思吗?”           
                                         
  “我们尚未决定我们的路线,”阿拉贡说:“过了洛思洛连,我也不清楚甘达尔夫   
                                         
计划怎样走。事实上我觉得他也没什么确切的目标。”                               
                                         
  “也许没有,”塞莱博恩说:“但当你们离开这里,你们不会忘记大河。正像大家
所熟知的,从洛连到贡多背着行李的旅行者是无法穿过的,除非划船。奥斯吉利亚大桥
不是已倒坍,所有登陆点不是都被敌军占领了吗?”
  “你们从哪边行进?去米纳斯蒂里思在西部这边,但你们的行动最直接的通路是在
河东部,在那更黑暗的河岸。你们要走哪一边?”
  “如果要听我的建议,那便是走河岸,通往米纳斯蒂里思,”博罗米尔说:“但我
不是头儿。”其他人默不作声,阿拉贡看起来颇为疑惑和忧虑。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要怎样做,”塞莱博恩说:“不该是我来为你们选路。但我会
尽力帮你们的。你们当中有一些比较熟悉船的:莱戈拉斯,你们那里的人了解湍急的森
林河;博罗米尔熟悉贡多;阿拉贡又是一个游侠。”
  “还有一霍比特人!”梅里叫道:“不是所有的霍比特人都把船当做野马看待的。
我的家乡是在白兰地河沿岸。”
  “好极了,”塞莱博恩说:“那我会给你们一行人配备船只。他们一定要小而轻,
因为如果你们行很久的水路,有些地方会需要你扛着船走的。你们会路经撒恩。盖比尔
的急流,也许会最终到达芬罗斯大瀑布。在那里,大河从亲恩情索尔以雷霆万钧之势直
落千尺,还有其他急流险滩。划船会令你们有一段时间内没那么劳累。但它们给不了你
们办法,最终你们必须离开船和河水,然后向西——或向东。”
  阿拉贡向塞莱博恩致谢多次。赠船令他感到很大的安慰,倒也不是因为有几天他们
不用决定走哪条路线的原因。其他人也看起来充满希望。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沿
着宽阔的安杜因河顺流直下去迎接它们总比弯腰苦行军好。只是萨姆满面愁容:至少他
们将船看成野马一样难驯服,或者更坏,而他以前死里逃生的经历也没使他对其增加什
么好感。
  “明天午后在河口万事俱备。”塞莱博恩说:“明早我派人去帮助你们做好出征准
备。现在祝你们晚安,睡一个安稳的觉。”
  “晚安,我的朋友们!”塞莱博恩说:“睡个好觉!今晚别让路上的事烦扰你们太
多。也许你们每一个人要走的路在脚下早已被安排好了,只是你们看不见罢了。晚安!

  一行人告别之后回到帐篷里。莱戈拉斯与他们一起回去,因为这是他们在治思洛连
的最后一晚,尽管加拉德里尔说了一番话,他们还是希望一起商量一下。
  他们对到底如何行动,才能完成销毁魔戒的使命争论了很久,但是讨论毫无结果。
非常明显的,大多数的人想先去米纳斯蒂里思,至少暂时可以避开敌人的恐怖。他们非
常愿意跟随一个领导人物渡过大河进入摩尔多阴影区,但弗罗多没说一句话,而阿拉贡
脑中还是两种意见相左。
  当甘达尔夫还在时,他自己原先的计划是与博罗米尔一起,藉助他宝剑的威力去解
救贡多。因为他坚信梦中的信息是一种召唤,时辰已到该是埃伦迪尔的后裔挺身而出与
索伦相斗争夺霸主地位了。但是在摩里亚,甘达尔夫的责任落到了他的肩上,他知道他
不能现在抛弃这次魔戒行动,如果弗罗多最终拒绝与博罗米尔走的话。可是除了与弗罗
多共同盲目地走入黑暗之外,他或其他人又能给予弗罗多什么帮助呢?
  “假如需要,我要独自去米纳斯蒂里思,因为这是我的责任。”博罗米尔说,随后
他一言不发,坐在那里两眼凝视着弗罗多,好像试图读出这位小矮人的思想。后来,他
再次开口,很轻声,像是在与自己争辩。“假如你只是想销毁戒指,”他说:“那么战
争和武器都派不上多少用场。米纳斯蒂里思的人也帮不了你。但假如你想销毁黑暗之君
的武力,那么没集体武力进人他的地盘便是愚蠢,而且将魔戒丢弃也很愚蠢的,”他结
束道:“这是一个抉择——是保卫一个强大国家,还是公开走入死亡的怀抱。至少,我
是这样看待的。”
  弗罗多在博罗米尔的一瞥中抓住了一些新的、奇怪的东西。显而易见的,博罗米尔
的想法与他最终的结语不是同一回事。丢弃魔戒很愚蠢:什么?魔戒之力?他在埃尔伦
会议已提出类似观点,但当时他接受了埃尔伦的纠正。弗罗多看了看阿拉贡,但他似乎
陷在思索当中,对博罗米尔的话没做什么反应。于是争论结束。梅里与皮平早已熟睡,
萨姆在打瞌睡。夜越来越深了。
  早晨,他们正在打点他们的轻装,会讲他们语言的小精灵们来了,带来许多途中需
要的食物与农物。食品大多是薄饼干,外面烤成淡黄色,里面是奶油色。吉姆利拿起一
块,怀疑地打量着。
  他拿了一块咬了一口低语道。他表情随即一变,他满足地把余下的全吃了。
  “别再吃了,别再吃了!”小精灵们大笑着说:“你刚才吃的足够你一天的行军了
。”
  “我还以为这只是一种‘可廉’,戴尔山谷的人拿来用于荒野行路用的。”侏儒说

  “这也是一样的,”他们答道:“但是我们称之为伦耙斯或者叫路上面包,这比普
通人制造的任何食品都更增加体力,而它肯定又比可廉更美味。”
  “如确如此,”吉姆利说:“呵,这比博恩家人做的蜂蜜饼干还要好哩,这可是很
高的评价,因为博恩家人是我所知最佳的烘培师,但在那时他们从来不送给旅行者他们
做的饼干。你们真是好客的主人。”
  “我们还送来一些备用食物。”他们说:“一次吃一点,只有在需要时才吃。这些
食物是其他食品断绝后才吃的。这种饼干过许多许多天仍会保持甜味,但必须不破碎并
且保持树叶包装,像我们带来时一样。吃一块便足以令旅行者工作一天还有劲,即使身
材如米纳斯蒂里思人一样高的人来吃也足够。”
  接着小精灵们打开包里送给一行人每人一些他们带来的衣物。他们为每一个人提供
了一件头巾和一件斗篷,全部按照每人的尺码并用卡拉德瑞姆制造的、柔软丝绸般的衣
料做成。很难说出它是什么颜色,灰色中带一些树下的暮色一般色彩,但一走动,在另
外的光线下,它们又会变成暗色的树叶般的绿色,夜晚时又像休耕地般的淡褐色,在月
光下却如水般的浅银色。每一件斗篷在脖子间由一镶银绿叶图案的胸针系上。
  “这些是百变斗篷吗?”皮平惊奇地看着问道。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小精灵头目答道:“它们是精致的衣服,质料很好,
因为是本地制造的。当然它们是小精灵的衣服,不知道你是不是问这个。绿叶和树枝,
水与石,这都是我们喜爱的黄昏中洛连万物的美丽色调,因为我们将全部的爱都注入到
我们所创造的一切去。但它们只是衣服,不是盔甲,所以它们不是刀枪不入。不过它的
用途很多:穿起来很轻,需要时可暖可凉。而且穿上它可以避开许多充满敌意的目光注
视,无论是在丛林中或者岩石间行进。夫人的确喜欢你们!她与她的侍女们一起织布做
成的。我们以前也从未把我们自己的衣服给陌生人穿过。”
  吃过早餐,一行人告别喷水池旁的草坪,心情很沉重。这是如此美好,记不清在此
度过多少日夜,却有一种家的感觉。他们正看着阳光下白色的水花,海尔迪尔穿过林间
通道的绿草走了过来。弗罗多高兴地向他问候。
  “我刚从北部边境回来,”海尔迪尔说:“我再次被派遣做你们的向导。朦胧峡谷
充满了水蒸汽和烟云,山里话多烦恼。地底下经常有噪音传来。假如你们当中有人以前
想过北上回乡的话,你们肯定穿不过去。来吧!你们的路朝南。”
  他们一路穿过卡拉斯加拉东,看到绿野已空旷起来,但头上的树有许多声音在低语
和歌唱。他们却只是默默前行。后来海尔迪尔带他们走下山南坡,他们又来到了挂灯的
大门和白桥,于是他们穿门出城离开了小精灵之城。然后他们离开大路走进一条长满茂
笼树的小路,穿过去,沿着曲曲弯弯的洒满银色影子的林间小路,一直走下去,向东或
南的方向,直奔河边。
  他们走了十多里路,快到中午时分,来到一面高高的绿色墙前。
  由一通道穿过去,树木却突然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块长长的绿草坪,点缀着
金色的伊莱纳花,在阳光下闪烁。草坪一直通往两边闪亮的一窄处地岬,右方即西边流
淌着银光闪闪的希尔弗罗德河;左方东边大河卷起宽宽的浪,河水又深又黑。远处的河
岸仍有森林向南延伸直到极目处,但岸边荒凉光秃。洛连之地处不再有茂宠树枝伸出。

  在希尔弗罗德河岸,离溪水汇合处不远,有一座白石和白水的栈桥。旁边停泊着许
多小船和驳船。有些涂上了明亮的颜色,发出银色、金色和绿色的光芒,但大多数为白
色或灰色。三艘灰色的小船是为他们准备的,在船里小精灵们准备好了食物。此外,他
们还另放了几捆绳子,每艘船三捆。绳子看起来很细,但颇结实,摸起来有丝绸般的手
感,颜色如小精灵斗篷的灰色。
  “这些是什么?”萨姆问道,抚弄着一根放在绿草地的绳子问。
  “当然是绳子了!”一位小精灵在船上答道:“远行永远别忘带绳子!要又长、又
结实、又轻的那种。这些就是。它们会大派用场的。”
  “你不必告诉我这些!”萨姆说:“我出来时没带,而我一直在担心。我只是在想
这些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我想了解一点编绳子的方法,你们会说是家庭编制的。”
  “它们是由黑思兰草编成的。”这位小精灵答道:“不过现在没时间告诉你编绳子
的方法。早知道你对此有兴趣,我们早就教你了。但是现在,唉!除非你什么时候再回
到这里,不然的话,你只好满足于我们送你的礼物吧。希望能对你们有用!”
  “来吧,”海尔迪尔说:“一切准备就绪。上船吧!开始时小心些!”
  “记住这句话!”其他小精灵道:“这些船很轻,它们非常灵巧,与其他船不同的
。装满船也不会沉的,但掌不好舵会倾斜。你们最好趁这有岸的地方,先练习上下船,
然后再出发。”
  一行人如下安排:阿拉贡、弗罗多和萨姆在一条船上;博罗米尔和梅里和皮平在另
一条船上:第三条船坐着莱戈拉斯和吉姆利,他们两人已成为莫逆之交。最后一条船上
还装载了部分的行李和物品。船由短桨掌舵,划行,船桨带宽叶形浆刀。众人上船后,
阿拉贡带领大家一起划上希尔弗罗德河,河流非常湍急,于是他们缓缓前行。萨姆坐在
船头,大家紧紧抓住两舷,若有所思地回首望着岸边。水面泛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小
船经过地呷外边的绿野时,树叶垂向河边。到处可见金叶在涟漪水面上摇曳浮动。空气
宁静明亮,万籁俱寂,只有遥远处传来鸟雀高昂的歌声。
  转过河中一个转弯处,正在他们兴奋地顺流直下时,前方突然出现一只巨大的石鹅
。它那弯弯的脖子,胸前的水花向两边溅去。尖尖的嘴闪着夺目的金光,双眼如乌玉镶
嵌在黄石中,硕大的翅膀半张开着。越来越近,河面上传来音乐声,忽然他们发现那原
来是一只船,是小精灵们创造并雕刻成一只大鸟状的。两名白衣小精灵划着两只黑桨。

  船中间坐着塞莱博恩,再后面是加拉德里尔,高挑而白皙,一小团金花插在头发上
,弹着竖琴在唱歌。她的歌声飘在凉爽、清澈的空气中听来无比凄美:
  我歌唱树叶,金色的树叶,那里生长的金色树叶,
  我歌唱风,那里的风在树枝间流动。
  太阳那边,月亮那边,浪花升起在大海,伊尔玛林海滩生长的金树。
  暮星下闪耀在艾尔达玛,在艾尔达玛小精灵蒂里昂壁前。
  金黄树叶长年茂盛不落。
  而现在远离大海的这里却流下了小精灵的眼泪。
  啊,洛连!冬天来了,光秃,没有树叶的季节,
  树叶落在小溪,流入河水,金色的伊莱诺树缠绕着正褪色的树冠。
  如果我要歌颂船,什么样的船会来到我身边,
  什么样的船能载着我穿过如此宽阔的大海?
  阿拉贡停下了船,天鹅船慢慢靠了过来。夫人唱完了歌,向他们问候。“这是我们
最后一次来给你们送行。”她说:“并带来我们家乡的祝福,为你们鼓励。”
  “你们做为我们的客人,”塞莱博恩道:“却没与我们共餐过,所以我们为你们准
备了一次送行宴,就在这载你们远离洛连的波涛边上举行。”
  鹅船停靠到栈桥前,一行人也转过船头跟了过去。于是便在埃格拉迪尔最边缘的绿
草地上举行了送行宴。可是弗罗多吃的不多,唱的也很少。只是被夫人的美丽和美妙的
声音所吸引。她看起来不再令人感到危险或畏惧,也没有充满了潜在的魔力。她已经如
同小精灵以后给人留下的印象一般,虽存在却又非常遥远,在时间的长河留下活生生的
印象。
  吃过之后,大家坐在草地上,塞莱博恩再次提起他们的旅途,他抬起手向南指着地
呼后面的丛林。
  “你们划下这段水域之后,”他说:“你们会发现树叶开始凋零,然后去到一个荒
凉之地。在那里,大河流经高沼地中的石谷,直走几里格后便会抵达高地的蒂思德石岛
,我们称之为杜尔布兰迪尔。大河在那儿伸出手臂环绕小岛的陡峭河岸,然后在一片喧
腾水雾中落下劳罗斯大瀑布进入宁达尔夫,或者你们称之为韦特望。那是一片广亵的淤
泥沼泽地,溪水走向变得曲折,支流极多。恩特瓦什河在西部的方贡森林许多河口流出
注人此地。这条溪水附近,在大河这一边坐落着罗罕;远处那边的荒芜山丘是伊敏缨尔
山。风由东边利人,可俯瞰死亡沼泽,至西瑞斯高戈的诺曼地,以及摩尔多的黑门。”

  “博罗米尔,或随他一起走米纳斯蒂里思的人在劳罗斯上面便应离开大河,然后在
遇到沼泽地之前穿过恩特瓦什。但是,他们不能沿着溪水上面走得太远,也不能冒险陷
入方贡森林的危险。那是一块奇怪的土地,人们知之甚少。不过博罗米尔与阿拉贡当然
不用提醒。”
  “我们在米纳斯蒂里思听说过方贡,”博罗米尔说:“我们所听说的不过只是提到
老狼的故事。我们常跟小孩子们讲这些故事。罗罕以北离我们大遥远了,所以人们可以
自由发挥想象力。老方贡森林与我们的家乡接坏,但现在已有很多人去过那里了,他们
可以证明古时传下来的传奇是真是假。”
  “我有段时间在罗罕待过,但我从未穿过罗罕以北的地区。我做为信使被派出来时
,由白头山边穿过盖普关,再越过伊森和灰色洪流进入北方。一次漫长疲倦的旅途。几
百里格,我想我走了几个月。因为我在撤巴德失去了座骑,在格雷夫拉德堡那地方。经
过那次旅途之后,加上这次我们一行人走过的这段路,我倒不太怀疑如果需要我找到穿
过罗罕和大贡的路的能力。”
  “那我就毋需多说了。”塞莱博恩道:“但不要忽视古时候传下来的传说,因为关
于老狼的故事也许能提醒智者留意一些事情。”
  加拉德里尔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从一待女手上接过一只酒杯,斟满蜂蜜,酒递给了
塞莱博恩。
  “该是干上一杯离别酒的时候,”她说!“为卡拉德里姆之王平杯!愿你们的心不
要悲伤,虽然昼夜相随,我们的傍晚已经临近黑夜。”
  然后她一个个斟满酒,饮酒话别。他们饮尽后,她又令大家重新坐在草地上,椅子
为她和塞莱博恩准备好了。侍女们默默站在她两旁,她看了客人们一会儿,然后她再次
开口。
  “我们已饮了离别酒,”她说:“离别的阴影笼罩着我们。在你们离开之前,我在
我的船上带来了礼物,是卡拉德里姆之王和夫人赠送给你们,让你们记住络思洛连的。
”然后她把一行人一个个叫了过去。
  “这是卡拉德里姆之王和夫人送给你们一行人的领导人的。”她对阿拉贡说,并送
给他一件适合他宝剑的剑鞘。鞘面以金银勾勒出花草树叶的图案,上面用小精灵的古文
字和许多宝石镶上安社里尔的名字以及此剑的身世。
  “从此剑鞘拔出来的宝剑之剑锋即使战败时也永不卷刀或断裂。”她说:“在这惜
别时刻还有其他东西你渴望得到吗?因为黑暗即将在我们之间降临,也许我们再无缘相
见了,除非很久很久以后,在一条一去不复返的路上相会。”
  阿拉贡答道:“夫人,你知道我全部的渴望,而且久已掌握着我盼望得到的惟一财
富。但即使您愿意也无法给我,只有通过黑暗我才能得到。”
  “但这也许会令你心情轻松些,”加拉德里尔说:“因为这是我收藏的礼物送给途
经这片土地的你。”她拿起一块清绿色的大宝石,上镶有一只振翅飞翔的雄鹰的银胸针
。她举起来时宝石闪闪发光,如同阳光在春天的绿叶上反射的光。“这块宝石,我先是
送给了我的女儿塞丽市莲,她又送给了她的女儿;现在再送给你留作希望的象征。在这
时刻请记住这个名字,伊索沙——埃伦迪尔屋小精灵之石。”
  阿拉贡接过此石将胸针别在胸前,看到他的人都惊叹不已。因为他们以前从没注意
到阿拉贡的王者气质。“我感谢您送的礼物,”他说:“啊,洛连夫人,以及您的子女
塞丽布莲和阿尔文。埃尔斯达。我如何才能颂扬您呢?”
  夫人颔首致谢,接着转向博罗米尔,送给他一条金皮带,送皮平。
  梅里小银皮带,皮扣做得如同金花。她再送莱戈拉斯一把卡拉德瑞姆用过的弓弯,
比黑森林的弓更长更坚固些,下端垂有小精灵鬓。并配有一简箭。
  “对这位小园林家和热爱绿树者,”她对萨姆说:“我只有一个小礼物奉送。”她
把一个小盒子放到他手中,盒子是普通灰木制作的,除了一行银色古文字,未加任何修
饰。“G 字是加拉德里尔的缩写,”她说:“但在你们的语言中可以当花园讲。在这个
盒子里还有从我的果园里挖的士,及我的名字表示祝福。在路上它不能保证你不迷路,
也不能保护你远离危险,但如果你保留着它到最后去见你的家园,那么也许才能算是一
种奖励。但如果你洒上这些土在中原,那你就会发现那里的土地荒凉而凋零,不像你的
花园一样鲜花盛开。到时你就会记起加拉德里尔和洛连的一瞥,你仅在冬季看过的。因
为我们的春夏已过,而且除了在我们的记忆中,它们永远也不会在世上再现。”
  萨姆的脸红到耳根,接过盒子,深深地鞠了一大躬,咕哝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侏儒,你想从我们小精灵这里得到什么礼物呢?”加拉德里尔转向吉姆利道。
  “什么也不要,夫人,”吉姆利说:“能亲眼见到卡拉德瑞姆的夫人,还听到了她
那温柔的话语便已经足够了。”
  “小精灵们你们都听见了吗?”她对周围的小精灵大声说道:“以后谁都不能再说
休儒们贪婪且不知恩报恩!可是吉姆利——洛罗因之子,你有想要一些我能给予的东西
吗?说出来,你一定要说!不能全部的客人都有礼物而你没有。”
  “真的没有,加拉德里尔夫人,”吉姆利鞠了一躬结巴地说:“什么都不要,除非
——如果允许我说,不,唉,我想要您的一根发丝,它胜过全世界的黄金,就像星星远
胜过矿里的宝石。我本来不要礼物。但你命令我说出来。”
  小精灵们惊诧地骚动起来,塞莱博恩不解地盯着侏儒,但夫人笑道:“据说侏儒实
干胜过口才,”她说:“但吉姆利除外。因为从来无人如此大胆又如此谦谦有礼。既然
我自己下令你说,我又怎能拒绝。但是告诉我,你用这件礼物干什么?”
  “珍惜它,夫人,”回答道:“以纪念我们第一次见面您的一席话。假如我有一天
能回到家乡的工匠房,我一定会将它装入永远不褪色的水晶里做为传家之宝放在家里,
并做为大山与丛林两族人良好意愿的信物直到永远。”
  听到这里,夫人打开自己的秀发,剪下三根金发,把它们放在吉姆利手中。“下面
一番话将做为礼物一并赠送,”她说:“我不做预言,因为现在任何预言都是徒劳的,
一边是黑暗,一边只能是希望。假如希望胜利的话,然后我会对你说,吉姆利一格罗因
之子,你的手上将流金,而流金之上将是无限自由。”
  “而你,持戒者,”她对弗罗多说:“你是最后却最重要的一位我要道别的人。为
你我准备这件礼物。”她拿出一个管形瓶,她一动便发出闪光,白色光线跃出她的手上
。“在这个管形瓶里,”她说:“装了伊伦迪尔之星,是从我们喷水池的水中采摘的。
夜晚它会更加明亮。记住加拉德里尔,记住加拉德里尔之镜!”
  弗罗多接过瓶子,瓶光在刹那间在他们两人之间闪亮,他看她站在那里更像一位女
王,雍容华贵,但不再恐怖。他鞠了躬,竟无话可说。
  夫人起身,塞莱博恩带他们重回到栈桥。地呷白绿的草地上喘着一轮金黄色的正午
太阳,水河则烟烟闪着银光。一切终于都准备好了。
  一行人又按部就班地坐回船。洛连的众小精灵们齐声喊着再会,用长杆将船推入水
流中,水浪载着他们徐徐远去。一行人静坐无言。绿河堤上,地嗯之端,加拉德里尔夫
人沉默地立着。过了地呷,众人看着她也渐渐飘远。他们是如此感受的——洛连正向后
隐去,像一只美丽的树做桅的船,航行到、个无名海岸,而他们则无望地坐在灰色、无
绿叶的世界的边缘远望。
  在他们的凝视中,希尔弗罗德河早已注入长河,他们的船一转,便急速顺流而下。
不一会儿夫人的身影变小,变得遥远起来。她像一扇绿草之旨在西落夕阳映照下的远山
,或像高山上远望遥远的湖水;或像一块水晶投人大地的怀抱。随后弗罗多似乎看到她
伸开双手做出最后告别的姿势,风接着吹来她那遥远却依稀可听见的歌声。越过河水她
用古老的小精灵语唱着,他听不到歌词:音乐非常美,但却无法安抚下他的心。
  但正如小精灵语听起来的感觉一样,这些歌词一直铭记在他的记忆中,后来他试着
解释它们,但作为小精灵的歌,唱的内容中原人所知甚少。
  啊!黄金般的树叶在风中飘落,悠悠岁月在芬香的蜂蜜酒中流过
  在那神圣的大厅中,在那遥远西部瓦尔黛蓝色的苍穹下
  星星在那歌声中颤抖,她那圣洁、女神般的歌喉,又有谁再为我斟酒?
  瓦尔黛,善良的星空女神,像两片云自常白山举起双手
  山下的路便在黑影中沉没,灰木的家园与浪花四溅的大海中间,却隔着无边的黑暗

  迷雾永远遮住了卡拉塞亚,消失了,消失在东方的瓦利玛尔!
  再会,或许你们可以觅到瓦利玛尔,再会
  突然大河转了一个弯,两边的河岸陡然升起,洛连的灯光被遮住了。弗罗多便再也
见不到那片美丽的地方了。
  一行人现在开始正视他们的旅途,大阳就在前方刺得令人睁不开眼,众人此时都是
满眶泪水。吉姆利放声大哭起来。
  “我已经看过最美丽的东西了,”他对同伴莱戈拉斯说:“从现在起我不会再称任
何东西美丽,除非是她的礼物。”他把手放在胸前。
  “告诉我,莱戈拉斯,我为何参加这次的行动?我对主要的危险来自哪里所知甚少
。埃尔伦的确说过,我们无法推测我们在路上所遇到的困难。黑暗中的折磨令我惧怕,
但并没有令我退却。假如我知道阳光与快乐所带来的痛苦的话,我便不会来的。而这次
的分离使我受到了最大的伤害,就算去挑战黑暗之君也比不过。可怜的格罗因之子吉姆
利!”
  “错了!”莱戈拉斯说:“可怜的是我们两人!应该是世上所有的人都应感到可怜
。人生就是如此,你找到之后便又失去,好像浪花上的小船一样。但我要说你算是好运
的了,吉姆利,格罗因之子,因为你是按你自己的意愿去受失去的折磨的,你也可以作
相反的选择。可是你没有抛弃你的同伴,至少在你心中你仍拥有纯洁的、未受任何站污
的治思洛连的回忆,而且回忆永不褪色、永不凋零。”
  “也许是吧,”吉姆利说:“感谢你这番话。说得无懈可击,但再好的安慰也是冰
冷的。心并非追求回忆。那不过是一面镜子,像卡拉德扎罗姆~样清晰又怎样。或者侏
儒吉姆利如是说,小精灵们可以反过来看这个问题。事实上我听说过对于小精灵们来说
回忆更像活着的世界而不是梦。珠儒们却不这样看。”
  “我们不说这些了。得小心我们船,这么多包里,吃水太深了,河水又那么急。我
不想将我的悲伤沉浸在冷水里。”他抄起一枝桨,划向西岸,跟着前面阿拉贡的船,他
们已划出了中间航道。
  于是一行人继续着他们的遥遥征途,一直向南航行在宽广湍急的河面上。两岸已满
目荒凉,树下光秃秃的,树木光秃秃的,洛连早已不见踪影。微风已止,河流寂静无声
。也没有鸟儿打破寂静。随着时间推移,大阳越显模糊,慢慢地只像一颗白珠高高地挂
在苍白的天空中。
  然后西天褪色,黄昏早早来临,接着又是一个灰蒙蒙、没有星星的夜晚。在这黑暗
孤寂的夜里,他们沿着西岸树木的影子飘流。巨树看起来像鬼影,伸出干枯的弯曲枝头
在水面。他们又累又冷。弗罗多坐在船上听着河水在岸边附近轻微地拍击树根或浮木的
汨汨声响,直到他打起盹来,进入不舒服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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