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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ying (颖脱而出),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九节 最后的争论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6月20日20:30:59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大战后的第一天迎接众人的是一个美丽、晴朗的清晨,连风向似乎都改朝西方。勒苟
拉斯和金雳很早起来,他们向守卫要求入城,因为他们急著想要见到梅里和皮聘。 

  「真高兴知道他们还活著!」金雳说:「因为这两个家伙,害我们在洛汗国的草原上
追得死去活来,如果我们的努力全白费就太可惜了。」 

  精灵和矮人并肩走进米那斯提力斯,看见他们的人们都十分惊讶。勒苟拉斯俊美得超
乎常人,他用清脆的声音吟唱著精灵美丽的歌谣;但金雳只是沉默地走在他身边,抚摸著
胡子,打量著一切。 

  「这里的工匠真不错,」他看著墙壁说:「但也有一些缺憾,这些街道应该铺得更好
一点。等到亚拉冈继承一切之后,我会自告奋勇的提供山中的石匠,我们会让这里成为居
民自豪的地方。」 

  「他们需要更多的花园,」勒苟拉斯说:「这些屋子都死气沉沉,这里活生生的植物
太少了,难怪大家心情这么沉重。如果亚拉冈继承这里,森林之民将会送来婉转的鸟儿,
以及不会枯死的树木。」 

  最后,他们来到了印拉希尔王面前。勒苟拉斯打量了他片刻,深深一鞠躬,因为他看
出来眼前的统治者确实拥有精灵血统。「大人!」他说:「宁若戴尔的居民已经极少离开
罗瑞安的森林,不过,人们还是可以发现并非每个精灵都离开了安罗斯的港岸。」 

  「我家乡的传说也是这么说的,」印拉希尔说:「但我们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过像你
这样美丽的种族。在这战乱之中,我很惊讶竟然有荣幸见到你们。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和米斯兰达一起离开伊姆拉崔的九人之一,」勒苟拉斯说:「这位矮人是我的
朋友,也是我的同伴,我们是和亚拉冈大人一起来的。不过,现在我们想要见见老友梅里
雅达克和皮瑞格林,据说他们就在这边。」 

  「他们就在医院,请容我带领两位过去,」印拉希尔说。 

  「大人,你只要派人带领我们过去就好了,」勒苟拉斯说:「因为亚拉冈也请我们送
了这个消息给你──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再度进城,但是各军的将领必须立刻召开会议,
所以,他希望您和洛汗的伊欧墨能够尽快前往他的营帐,米斯兰达已经过去了。」 

  「我们会去的,」印拉希尔说,双方就这么告别了。 

  「他真是名不错的统治者和将领!」勒苟拉斯说:「如果刚铎在这日暮西山的时候,
依旧还有这种人才,那它全盛时期的辉煌灿烂就不难想像了。」 

  「毫无疑问,那些做工比较精良的建筑都是最先建造的,」金雳说:「人类都是这样
:他们在春天会遇到霜降,或在夏天遇到乾旱,因此就没有办法发挥他们本来具备的潜力
。」 

  「不过,他们却极少就此灭绝,」勒苟拉斯说:「他们的血脉往往会在废墟中消失,
等待明年春天又从别的地方冒出新芽来,人类的成就会超越我们的,金雳。」 

  「不过,这一切都有可能因不久后的世局而化为乌有,」矮人回答。 

  「精灵们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勒苟拉斯说。 

  这时,王子的仆人正好前来带领两人前往医院,他们在那边的花园里见到了朋友,久
别重逢自然是很令人高兴的事。他们边走边聊,把握这难得的安祥片刻,享受园内的美景
和微风。当梅里觉得有些疲倦时,他们全都在城墙上坐了下来,背后则是医院翠绿的园圃
;他们的南方是艳阳下波光粼粼的安都因大河,在勒苟拉斯的眼中,他甚至可以看见兰班
宁和南伊西立安的风景。 

  其他人有说有笑的聊著,勒苟拉斯沉默下来,逆著光看著前方,注视那些沿大河飞近
内陆的海鸟。 

  「你们看!」他大喊著:「是海鸥!没想到它们会飞到这么远的内陆来,这真是个奇
景,但也让我内心有些不安。我这辈子从来没看过它们,在我们前往佩拉格之前;在那里
,当我们准备登船作战时,我听到它们在空中鸣叫的声音。我当场呆立,完全忘记了中土
世界的战争,因为它们的鸣叫声述说著大海的景象。大海!唉!我还没机会看看它,不过
,每个精灵的心中都对大海有种向往,一被挑动起来就不可遏抑。啊!我希望自己没有看
到那些海鸥,将来,光只躺在树下休息而已,将不能够满足我了。」 

  金雳说:「千万不要这么想!中土世界还有无数东西等你亲眼目睹,还有很多工作可
以做。如果所有美丽的人儿都上船出海,对那些留在人世间的生灵来说,这个世界就无聊
多了。」 

  「不只无聊,而且还很乏味哪!」梅里说:「勒苟拉斯,你千万不能够出海,这世界
上永远都会有大人或是小人,甚至是像金雳这么睿智的矮人需要你的,至少我希望这样。
不过,我有种感觉,这场战争最糟糕的部分似乎还没到来。我真希望一切都赶快结束,能
够有个好结局!」 

  「不要这么阴沉嘛!」皮聘大喊道:「阳光正灿烂,我们至少可以相聚个一两天,我
想要听听你们的故事。说嘛,金雳!你和勒苟拉斯今天早上提起那场和神行客同行的旅程
都快十几次了,但是你们啥也没说。」 

  「阳光或许依旧灿烂,」金雳说:「但旅程中有些经验是我不想再提的黑暗回忆。当
时若我能知道未来会遭遇到什么,我很怀疑会有什么样的友谊能让我踏上亡者之道。」 

  皮聘说:「亡者之道?我听亚拉冈说过,不知这是什么?你可以再告诉我多一些吗?
」 

  「我可不大愿意,」金雳说:「因为我在那条路上觉得非常羞愧。我,金雳,一向认
为自己比人类更强悍、在地底比任何精灵更耐劳,但这次我两边都落空了。多亏亚拉冈的
意志力,我才能继续走在那条路上。」 

  「也包括了对他的友谊吧,」勒苟拉斯说:「每个认识他的人,都会以自己的方法来
敬爱他,即使是那骠骑国冷冰冰的美女也是一样。梅里,在你来到这里的那天一早,我们
离开了登哈洛,那里的居民害怕到不敢目送我们离开,只有伊欧玟例外,她现在则是在医
院里面调养身体。那场分离真让人难过,连我看到都觉得很不忍心。」 

  「唉!我当时只想到自己,」金雳说:「不!我不想再提那场旅程了。」 

  他沉默下来,但皮聘和梅里依旧吵著要听,最后勒苟拉斯拗不过两人,只好说道:「
我可以安抚你们的好奇心,因为我并不觉得害怕。人类的亡灵对我来说十分的无力、脆弱
,我没什么好怕的!」 

  很快的,他描述了在山下那段鬼魂肆虐的道路,以及在伊瑞奇的那场黑暗的聚会,以
及在那之后两百七十九哩的绝命狂奔,这才抵达了安都因河上的佩拉格。「离开那黑石之
后,我们头也不回地骑了四昼夜,直到第五天才终于抵达,」他说:「看哪!在魔多制造
的黑暗中,我的希望之火反而越来越旺盛,因为在这一片幽暗中,亡灵大军的力量似乎越
变越强,也越来越恐怖。有些人骑著马,有些人奔跑著,但同样都用惊人的高速移动。他
们十分沉默,但眼中闪动著可怕的光芒,在拉密顿的高地上,他们追过了我们,将我们团
团围住,如果不是亚拉冈下令,他们可能直接摆脱我们,扬长而去。」 

  「他一声令下,他们都退了回去。『连人类的亡灵都服从他的命令,』我想:『他们
恐怕还会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我们日夜不分的奔驰,迎接我们的是没有曙光的清晨和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我们
越过了西瑞尔河、瑞龙河,第三天我们来到了吉瑞尔河口的林何。拉密顿的战士们在该处
和沿河上行的昂巴海盗以及哈拉德林人搏斗,不过,当我们大喊著亡者之王降临时,攻守
双方全都四散奔逃,只有拉密顿的统治者安格柏有胆量迎接我们;亚拉冈请他集合部队,
如果他们有胆量的话,会跟在我们后面前进。 

  「『在佩拉格,埃西铎的继承人会需要你的协助!』他说。」 

  「就这样,我们度过了吉瑞尔河,一路追赶魔多的盟军,然后,我们休息了片刻。不
过,不久之后亚拉冈就站了起来,大声说:『糟了!米那斯提力斯已经遭到攻击了,我担
心它会在我们抵达之前陷落。』因此,我们天还没亮就立刻上马,催促马匹在兰班宁平原
上全力奔驰。 

  勒苟拉斯暂停下来,轻叹一口气,把目光转向南方,轻声唱道: 

  赛洛斯河、依鲁依河上银光闪耀 
  在那兰班宁的翠绿大地上! 
  绿草茂盛,在海风吹拂下 
  白色的百合摇晃, 
  锦葵和小金花的金钟在风中摇曳 
  在那兰班宁的翠绿大地上, 
  在海风吹拂下! 

  「在我同胞的歌曲中,那块平原无比的翠绿;但当我们见到的时候,它却一片漆黑,
看来像是荒废的大地。在这宽广的平原上,我们就这么毫不留情地践踏花草,足足耗费了
一天一夜,才终于来到大河的出海口。」 

  「那时,我心想:我们已经靠近大海了,因为在黑暗中水面显得一望无尽,无数的海
鸟在岸边飞翔。啊,那海鸥的声音!女皇不是曾告诉我要小心吗?我现在果然无法将它们
遗忘。」 

  「我则是一点也不理它们,」金雳说:「因为那时我们必须面对出发以来最艰苦的战
斗。昂巴的主力舰队全都集结在佩拉格,大约有五十艘巨舰以及数不清的小船。在我们之
前逃窜的敌人大多已经抵达了港口,并且将他们的恐惧散播开来。有些船只已经起锚了,
他们想要驶离这条河,或是到对岸去,许多艘小船都烧了起来;但哈拉德林人则是被逼到
无路可退,只能调过头来死守。绝望而凶猛的敌人可真是不好对付,当他们看著我们时,
都纷纷哈哈大笑,因为那时敌我的兵力实在非常悬殊。」 

  「但亚拉冈停下脚步,大喝一声:『出来吧!我以黑石之名召唤你们!』原先停在队
伍最后面的亡灵军团如潮水般涌出,将前方的一切全都掩没。我听见了微弱的呼喊声、和
低沉的号角声,以及无数窃窃私语的声音,那就像是在远古的黑暗年代中所发生的战争一
样。他们拔出苍白的刀剑,但我不知道那些刀剑是否还可以伤人;因为这些亡灵除了恐惧
之外,根本不再需要任何武器,没有人可以抵挡他们。」 

  「他们飘向所有靠岸的船只,然后连在港外下锚的船只也成了目标,所有的水手都害
怕得丧失理智,纷纷跳入水中,只有那些被绑在船上划桨的奴隶例外。我们毫不留情地驱
赶这些敌人,一路杀到岸边。然后,亚拉冈将每艘剩下的船都指派一名登丹人,他们安抚
了被留在船上的俘虏,请他们不要害怕,因为他们已经获得了自由。」 

  「在天黑之前,所有胆敢抵抗我们的敌人都被消灭了,他们不是被淹死,就是徒步逃
往南方,希望能够回到故乡。魔王一定没想到,他的计谋竟然被代表恐惧和黑暗的亡灵所
破坏了,他真是自作自受啊!」 

  「的确相当讽刺,」勒苟拉斯说:「那时,我看著亚拉冈,心中想著:如果他将魔戒
据为己有,他会成为多么伟大的君王啊!但是,他的高贵情操超越了索伦的理解,因为他
是露西安的子孙哪!不管经过多少年,她的血脉都不会堕落。」 

  「这些事情不是矮人看得出来的,」金雳说:「不过,那天的亚拉冈真是威风凛凛。
你们想想!整个舰队都归在他的掌握之下,他选了最大的一艘当作旗舰,头也不回地上船
。然后,他用从敌人那边抢来的号角,吹出响彻云霄的号音,亡灵部队就回到岸上。他们
沉默地站在那边,除了著火的船只在他们眼中投射的反光之外,旁人几乎看不见他们。亚
拉冈对著亡灵,中气十足的开口道: 

  「『这是埃西铎继承人的命令!你们的诺言已经实践了。回去吧,不要再作祟了!安
息吧!』」 

  「亡者之王就在我们面前折断了长枪,将它丢到地上。然后他深深一鞠躬,转身离开
。很快的,所有的亡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彷佛刚从一场梦中醒来一样。」 

  「那天晚上,当其他人努力工作时,我们把握机会休息。船上的俘虏都被释放了,有
许多俘虏是过去被俘的刚铎人;很快的,人们从伊瑟和兰班宁开始往此地集结,而拉密顿
的安格柏也召集了所有的骑兵。在亡灵所带来的恐惧消退之后,他们终于能够前来支援我
们、看看埃西铎的继承人,因为这谣言在黑暗中像野火一般迅速蔓延。」 

  「我们的故事就快结束了,那天傍晚,许多船只都已经做好了出航的准备,第二天一
早,舰队就开航了。虽然这只是前天的事情,但我觉得好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也不
过是我们离开登哈洛的第六天。不过,亚拉冈依旧担心我们是否会太迟赶到。」 

  「『从佩拉格到哈龙德还有一百二十六哩,』他说:『但是,我们明天就得抵达哈龙
德,否则一切将前功尽弃!』」 

  「现在船桨都是由自由人所操纵,他们十分尽力地划著桨,不过,由于我们是逆流而
上,速度还是很慢。虽然南方这边的河水并不很快速,但我们却也没有海风的吹拂,即使
我们刚在港口大胜,但如果不是勒苟拉斯突然哈哈大笑,我的心情可能会变得非常恶劣。
」 

  「『都灵的子嗣,抬起你的胡子来吧!』他说:『你没听过人家说:一切都绝望时,
希望往往会由此而生。』但是他到底从远方看到什么希望,我就不知道了。当夜色降临,
我们只能看见黑暗越来越深沉,而我们胸中却热血沸腾,因为我们可以看见北方远处的云
朵下有著红光,亚拉冈说:『米那斯提力斯已经陷入大火中……』」 

  「但到了什夜,希望真的出现了。伊瑟经验丰富的水手看向南方,告诉我们有海风吹
来。在天亮之前,所有的巨舰都张满帆迎风前进,曙光正好照在我们船头破浪的泡沫上。
接下来,就如同你所知道的一样,我们在日出之后三小时,和海风以及阳光一起到来,我
们在战场上展开了旗帜。不论未来如何,这都是无比荣耀的时刻,让人永难忘怀的一天!
」 

  「我们所创造的功业是不可磨灭的,」勒苟拉斯说:「能够通过亡者之道是前无古人
的创举,即使刚铎未来毁灭,无人可以赞颂我们的行径,它也不会因此而失色。」 

  「搞不好一语成谶,」金雳说:「因为亚拉冈和甘道夫还是依旧愁眉不展。我不清楚
他们在底下的营帐中究竟在讨论什么。对我来说,我像梅里一样,希望这场胜仗就可以结
束战争。不过,不管未来还有什么任务,我都不愿缺席,我必须代表山中的子民参与这一
切。」 

  「我则是要代表森林的同胞,」勒苟拉斯说:「并为了对圣白树之王的敬爱而战。」 

  众人陷入沉默,他们坐在城墙上,每个人都思索著自己的处境,而各军将领在此同时
则陷入激烈的争辩。 

  印拉希尔向勒苟拉斯和金雳告别之后,立刻派人去请伊欧墨,并和他一起出城,来到
离希优顿阵亡处不远的营帐。他们和甘道夫、亚拉冈以及爱隆之子们,一起召开了一场关
键性的会议。 

  「诸位大人,」甘道夫说:「听听刚铎的宰相死前所说的话:没用的。你们或许可以
暂时赢得胜利,争取几寸土地,苟活几天。但是,要对抗这正兴起的力量?我们绝无胜算
。我不是想让你们像他一样放弃希望,但是,请你们仔细思索一下其中的真实性。」 

  「真知晶石不会说谎,即使连要塞巴拉多的主人,都无法控制它到这个地步。或许,
他可以选择让意志较弱的人看到哪些东西,或者是让他们误解眼前所见的景象;但是,迪
耐瑟必定看见了魔多大军,也知道还有更多的部队正在集结,至少他看到的这部分是真实
的。」 

  「我们的力量只不过刚好足以击退第一波攻击,第二波将会更可怕。这场战争到时就
会如同迪耐瑟的想法一样,我们必败无疑。这次的胜利不能凭武力强夺,你们可以在这边
承受永不间断的攻击,或者在出兵到大河后再被彻底歼灭。你们眼前所面临的选择非常有
限,谨慎的人一定会建议你们加强防御,固守这里,等待对方展开攻击,这样至少可以撑
久一些。」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要让我们撤回米那斯提力斯,或是多尔安罗斯,或是登哈洛
,像是躲在沙堡中的小孩,束手静待大浪涌来?」印拉希尔说。 

  「这不让人意外,对吧?」甘道夫说:「迪耐瑟在位的时候,你们不就是一直这样做
吗?但是,你错了!我说这是谨慎的作法,但我并不建议各位谨慎行事。我说胜利不能凭
藉武力强夺,我依然期待胜利,只是不认为武力足以依恃。因为在这一切的战略和计谋中
,我们必须还要考虑统御魔戒,巴拉多要塞的根本,也是索伦获胜的希望。」 

  「大人们,有关这样的情报,诸位都已知道得相当详细,足以明白我们所处的困境,
和索伦所面临的状况。如果他重新获得了魔戒,诸位的胜利都将化为乌有,他将在弹指之
间取得天下,他掌控一切的速度,会快到没有人可以推测未来将会如何。如果魔戒被毁了
,他将会失败,这次失败将会彻底到让他再也爬不起来。因为,他从诞生以来所拥有最强
大、最精华的力量都将失去,一切用那力量所创造、所开始的事物都将崩溃,他将会永世
不得超生,成为只能在黑暗中自怨自艾的怨灵,永远无法翻身,这世界的一大邪恶将就此
消逝……」 

  「还有其他的邪恶会出现,索伦不过是个仆人和先锋,但是,我们不能掌控整个世界
未来的走向,能影响我们所遭逢的历史事件就非常庆幸了。我们必须专注在剿灭眼前的黑
暗,这样未来的子孙才能居住在一个更洁净的大地上。」 

  「索伦明白这一切,也知道这被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已经再度现世,但还不知道这东西
在哪,至少我们希望这样,因此,他这时必然会感到疑惧不定,因为如果我们找到了这东
西,我们之中有些人拥有足够的力量使用这东西,他也知道这一点。亚拉冈,如果我猜的
没错,你应该已经利用欧散克晶石在他面前现身了吧?」 

  「在我离开号角堡之前就这么做了,」亚拉冈回答:「我认为时机成熟了,晶石来到
我手中就是为了替我制造机会。那时,魔戒持有者已经离开拉洛斯瀑布十天了,我想索伦
之眼必须从他自己的国度中被引开。自从他回到魔多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力量向他挑战,
不过,如果我预先知道他会这么快发动攻击,可能就不敢让他知道我的存在,我差一点就
赶不及前来救援。」 

  「但是,这要怎么办呢?」伊欧墨问道:「你说,如果他拿到了魔戒,我们的努力全
都将化为乌有;如果我们拿到了魔戒,他又为什么会冒著白费力气的危险攻击我们?」 

  「他还不确定,」甘道夫说:「他能够成为人人惧怕的邪恶力量,并不是因为他会好
整以暇地等待敌人休养生息,跟我们之前乡愿的态度截然不同,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在短
短数日中就完全明白如何掌控它的力量。它只能够拥有一个主人,不能由许多人同时持有
。索伦会挑选我们之间彼此起了争端时,在某人把所有人踩在脚下之前发动攻击,如果他
够出其不意,魔戒可能反而会成为他的帮手。」 

  「他在观察,他可以看到许多、听见许多,他的戒灵并没有全部消失,他们在日出之
前曾飞过这个战场,只是那些疲倦和受伤的人们并没有发觉他们。他研究一切的迹象:当
年夺去他宝物的圣剑已经重铸了,天命之风已经转向我方,他的第一波攻势竟意外失败了
,还有他的大将也战死在此。」 

  「当我们在此开会时,他会越来越不放心,他的魔眼会一直集中在我们身上,忽视所
有其他的事物。我们必须保持这样的状况,这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因此,我的建议是这
样:魔戒不在我们的手上,在智者的指点或是愚蠢的决定之下,魔戒被送走了,避免它将
我们摧毁。没有了它,我们不可能以武力消灭敌人,但是,我们必须不计一切代价引开他
的注意力,避免他注意到真正的危险。我们不能以武力获得胜利,但是,我们可以藉著武
力,给予魔戒持有者仅有的一丝希望,即使它渺小得可怜,也在所不惜。」 

  「如同之前亚拉冈所说的,我们必须继续下去,我们必须逼得索伦精锐尽出;我们必
须引出他的伏兵,这样他的根据地才会出现空隙。我们必须立刻出击,迎战他的大军,我
们必须把自己当作饵,让他的血盆大口来吞噬我们。由于他对魔戒的贪婪和对胜利的渴望
,他会吃下这个饵,因为他会认为如此仓促的行为乃是新的魔戒持有者,太过自傲所导致
的。他会说:『哼!他太急著伸出自己的脖子了,就让他来吧,我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
陷阱中,我会把他彻底击垮,让他得意洋洋的战利品再度落入我的手中!』」 

  「我们必须眼睁睁地走进陷阱中,我们必须鼓起勇气,但也暗自怀抱希望。诸位大人
们,我们很有可能战死在一个毫无其他生灵的死寂大地上;即使巴拉多被推翻了,我们也
无法活著看到世代的更替。即使如此,我认为,这就是我们的责任,即使这样牺牲,也比
无意义的坐以待毙要好多了。如果我们困守在这里,败亡只是迟早的事情,但如果我们愿
意牺牲,至少我们知道,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新纪元的诞生。」 

  众人沉默了片刻,最后亚拉冈开口了:「既然是我开始的,我也必须继续下去,我们
来到了这个十字路口,希望和绝望只是一线之隔,只要稍有动摇就必败无疑。我希望大家
不要反对甘道夫的这项提议,他多年以来和索伦的争斗终于要结束了,如果不是他,我们
可能早就被各个击破。现在,我并不认为自己有指挥任何人的资格,诸位应该要选择自己
的命运。」 

  伊罗何开口了:「我们从北方赶来就是为了这一天,我父爱隆也是同样的看法。我们
不会回头。」 

  伊欧墨说:「至于我,我对这种复杂的勾心斗角并不了解,也不需要了解。我只知道
一件事,吾友亚拉冈拯救了我和我的同胞,当他有需要时,我必会加以协助,一定会去!
」 

  「而我,」印拉希尔说:「亚拉冈大人是我的君王,不管他承不承认都一样,他的想
法就是我的命令,我也会去。但是,我必须暂代刚铎宰相的职务,也暂时必须先以它的人
民优先考量,有些事情,我还是必须谨慎一些。我们必须准备好面对所有的可能性,可能
是好,可能是坏。我们最后可能还是会获胜,只要这有一丝希望,我们就必须保护刚铎的
人民。如果我们凯旋归来,我可不愿见到一座废墟和被敌人蹂躏的家园。而骠骑的情报也
显示,北方边境依旧还有一支部队持续威胁我们。」 

  「的确,」甘道夫说:「我并不建议让城中毫无防卫。事实上,我们东征的部队不需
要多到足以对魔多展开攻击,只要多到无法让魔王忽视就可以了,而部队移动的速度也必
须够快。容我询问各位将领,我们在最多两天的时间中可以动员多少部队?这些人必须是
明知危险也愿意前去的老练战士。」 

  「我们的兵马都很疲倦,许多人都挂彩了,有些甚至身受重伤,」伊欧墨说:「我们
自己的马匹也死伤惨重,这点最让人担心。如果我们得赶快出发,那么我想最多也只能派
出两千骑兵,另外留下两千人防守王城。」 

  「除了眼前的兵力之外,」亚拉冈说:「由于海岸的威胁已经解除,南方海岸也有不
少生力军正在赶来的路上。两天之前我派了四千兵马从佩拉格前往罗萨那奇,无畏的安格
柏带领他们。如果我们在两天之内出发,他们应该可以在我们离开之前抵达。不只如此,
我还下令其他人乘坐所有可以找到的船舰沿河过来支援,以这样的风势看来,他们两天之
内应该也到得了;事实上,今天已经有几艘船抵达了哈龙德。我判断到时我们可以带领七
千名步兵和骑兵,同时还可以在城内留下比攻防战开始前更多的兵力。」 

  「城门被毁了,」印拉希尔说:「我们哪有足够的技术可以将它完全修复?」 

  「在丹恩的国度中,依鲁伯的工匠们有这种技术,」亚拉冈说:「如果我们没有一败
涂地,或许我可以派金雳去请求山中的石匠前来支援。不过,战士远胜过厚门,如果人们
逃离岗位,就算再厚的门也挡不住魔王。」 

  这就是各军领袖会议的结果:如果可能的话,他们应该在后天的早晨带领七千兵马出
发。由于这部队未来将会进入魔多寸草不生的大地,因此大部分的战士应该步行。亚拉冈
必须召集南方来的两千名战士,印拉希尔必须派出三千五百名士兵,伊欧墨则是必须挑选
五百名善于步战的洛汗战士,另外再率领五百名最精锐的骠骑。除此之外,还有五百名由
安罗斯骑士和登丹人组成的骑兵,这是由爱隆的两名儿子所率领。这样加起来总共七千兵
马──六千名步兵、一千名骑兵。洛汗国的主力骑兵,大约三千名的兵力,则是必须在艾
海姆的带领下,沿著西大道伏击安诺瑞安的敌人;城中也同时派出快马,前往北方和东方
收集情报,打探清楚奥斯吉力亚斯和米那斯魔窟的状况。 

  在他们安排好所有的兵力分配,准备开始研究进军的路线时,印拉希尔突然放声大笑
。 

  「这实在是,」他大喊道:「这一定是刚铎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玩笑:我们只率领仅仅
七千兵马,而这不过是刚铎全盛时期部队前锋的数量。而我们竟然要攻打固若金汤的魔王
基地!这样就好像小孩子拿著木刀木枪,威胁全副武装的骑士一样!米斯兰达,如果魔王
知道的和你一样,他多半会一笑置之,用小指捏死我们这些想要刺他的蜜蜂。」 

  「不,他会试著困住这蜜蜂,拔掉它的刺,」甘道夫说:「在我们之中,光是有些人
的名号就足以力敌千军。不,我想他笑不出来!」 

  「我们也不该笑,」亚拉冈说:「如果这是玩笑,那它的代价也未免太沉重了。不,
这是赌局中最后的孤注一掷,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输赢的关键。」然后,他拔出了安
都瑞尔圣剑,让它在阳光下反射著璀璨的光芒,「在最后一场战争结束之前,你将陪我度
过这一切!」 
 
 

--
我不愿做岩石,不愿意做孤岛。                                                
因为岩石与岩石之间,孤岛与孤岛之间,                                        
虽然同晒着太阳,同激起白沫,同守着海上的寂静,                              
在如此亲密的关系下,却是彼此陌生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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