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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雪白血红6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y 28 13:54:02 2001),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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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at Feb 17 09:00:55 2001)
网天书城雪白血红
(作者:张正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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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真空地带
伪满时期,日本人在城边修了条环城公路,老百姓叫“圈道”。
围城期间,这条圈道成了国共两党之间的真空地带,老百姓叫“卡空”。
国民党往外赶,共产党往回堵,老百姓大都是夹在“卡空”里饿死的。
高秀成老人的夫人谭文妹,当时是长春大学(现吉林大学)法律系学生。
老人说:
长大早就停课了,门窗都没了,桌椅砸坏了。学生分两派,辩论,写大字报,
像“文化大革命”似的。国民党特务动辄抓走进步学生,有的抓走就没影了。我哪
派也没参加,像“文化大革命”中的逍遥派。
我是6月份出城,比较早。那时国民党还不让出城,老百姓大都未想到往外跑:
我哥哥明着是国民党长春市专员,实际是咱们的地下党,当时我不知道。後来想,
他大概知道围城不是短时期的,所以让我们趁早走。
天没亮,就和姐姐、姐夫一家动身了。姐夫是市立医院(今第二军医大学)内
科医生。同行的还有几个医生,都带著家属、孩子。约定在二道河子街头集合,会
齐了就走。我领著姐姐的大孩子,姐姐抱小的,姐夫背著东西。我甚麽也不明白,
挺害怕,又觉得挺神秘的。
国民党卡子好像没怎麽盘问,共产党那边有人接,都是我哥联系的,不敢走大
路,就在草棵子里趟。草棵子里有不少死人,把我吓的呀,心“嘣嘣”直跳。
朝阳区武装部政委钱富永说:
外逃主要是三个口子:东边二道河子,出去奔吉林;西边洪熙街,奔公主岭、
沈阳;再就是北边的宋家洼子。我们家是从洪熙街附近出去的,西红柿刚有点红的
时候,夜里,黑黑的,从草棵子里爬过去的。那时还不大严。
宋占林:
我跑了三次,第一次是7月,出二道河子5里路到靠山屯,天亮了,叫儿童团发
现了。一看就明白是从城里跑出来的。10多个小孩,管我要路条,没有就让回去,
可认真了。第二次想从卡子边上溜过去,又给抓住了,不打不骂,反正怎麽商量也
得回去。光有路条也不行,还得有老婆孩子。两次都带著老伴和孩子,若是我一个
人非扣住不可。
开头出不去还能回来。後来国民党准出不准进,出不去就只有夹在“卡空”里
等死了。
那也跑。豁出去了。怎麽也是个死,往外跑还能有点指望。
我们家是分四批走的。弟弟和弟媳第一批,我第二,二哥和母亲第三,母亲走
时大哥还在家守著。哥四个各奔它乡。我和老伴在“卡空”里呆3天出去了。
于连润:
我们家在“卡空”呆10多天才出去。
临走买辆推车,把点破烂装上。把点黄豆、糠、麴子都做成大饼子,带上。头
道卡子是国民党,挨个搜,不要钱要东西,贵重东西和吃的。人家有经验,再装,
有钱人也能瞅出来。看我那样儿,翻几下一挥手让走了。有钱的不行,不拿出好东
西不让过。
“卡空”里那人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坐著的,躺著的,也分不清是死是
活。瞅著那样儿,脚下就有点软了。咬咬牙,硬看头皮,还是闯。
“卡空”里“胡子”多,抢吃的。一口井他们霸着,怕老百姓给喝光了。庄稼
地也霸著,谁也不准进,白天晚上打枪。我有个侄女婿不听邪,也是饿急眼了,晚
上想弄点毛豆,去了再没回来,人们撸树叶子吃,成牲口了,树没皮没叶,草剩个
杆,有的地方杆也不多了。嘴都吃绿了,人都吃绿了。
一家,一堆,挤挤匝匝的。有的偎在破房茬子里,大部在露尺地呆著,锅呀,
盆呀,车子,被子,活人,死人,到处都是。8月,正是最热的时候,日头那个毒呀
。突然下起大雨,活的淋得像塌窝鸡崽子,死的泡得白白胖件,就那麽放著烂著,
骨头白花花的,有的还枕个枕头,骨架子一点儿不乱。
人饿了,开头脚没根,浑身直突突,冒虚汗。饿过劲了就不觉饿了,最晕乎乎
,飘飘悠悠,像腾云驾雾似的,不觉得难受了,也不怎麽想吃甚麽了。可一看到能
吃的东西,立刻就想吃,就想抢,不少死人身边都光溜溜的,一根草都没有,能说
话时,一声又一声听不出个个数,一声声都像是“饿呀”、“饿呀”。没声了,眼
睛有时还睁著,望天望地,半天不眨一下,甚麽表情也没有。慢慢地,眼睛再也不
睁了,还喘气儿,像睡著了,这就快了。快了也能挺个一天两天的,人命可大了,
像灯油不熬乾不死。有的瞅著还像笑模悠悠的,更吓人。
赶上毒日头,那人一天功夫就发起来了。脑袋有斗大,屁股像小鼓似的,眼瞅
著发,先绿後黑。一会儿“啪”的一声,又闷又响,肚子爆了。白天晚上都响,夜
静听得最清。这一声,那一声,有的就在身边响,鼻子早就闻不出甚麽了,可那一
声响过后还是受不了,没闻过的想像不出那味儿。
在“卡空”里熬过10天的人不多。老天爷照应,那几个大饼子过卡子没翻去,
“胡子”也没抢去。不能让谁看见,天黑时偷偷掰点吃:这麽对付有10天,又吃两
天草和树叶子。渴了喝雨水,用锅碗瓢盆接的。这些喝光了,就喝死人脑瓜壳里的
,都是蛆。
就这麽熬着,盼着,盼开卡子放人。就那麽几步远,就那麽瞅着,等人家一句
话放生,卡子上天天宣传,说谁有枪就放谁出去。真有有枪的,真放,交上去就放
人。每天都有,都是有钱人,往城里买了准备好的,都是手枪。咱不知道,就是知
道,哪有钱买呀!
张淑琴:
伐们在卡子前排队,推车一个接一个,八路在队伍两边来回走。
边走边说:谁有怆、于弹、照相机,交出夹就开路条出卡子,老百姓吵吵嚷嚷
的,说甚麽的都有——那些话呀,说不得……
平时在“卡空”里都不吱声:两边便衣挺多,还有“胡子”。那时那人都老实
,怎麽摆弄怎麽是,像小猫似的。也是饿的没精神,不想说了。
我们家是9月16号那天走的,往“卡空”里一宿就出去了。是托了我老伴的福。
他是市立医院X光医生,那边缺医生,讲明白就让过去了,挺痛快,不知道有这条,
不然早走了。
宋占林:
我运气也挺好。在“卡空”里呆两天,碰上个小时候在一起撒尿和泥玩的伙伴
,小名叫“来顺”,姓王,前街的:他当八路了在卡哨上,挎个木头匣子枪进来侦
察。他问我他家人怎样了,我说全没了。他蹲那儿就哭,呜呜的。哭一阵子,我说
你看我和你嫂子怎麽办哪?他抽抽嗒嗒地说有命令,你们这片不放,明天放“马车
地号”的,你跟他们走。“马车地号”都是赶车拉脚的人,叫这麽个名字。若不碰
上他,八成没今天了。
于连润:
我是一没熟人,二哪也不缺个剃头匠,甚麽门也没有,只有硬挺干熬。一块儿
来的不少都完蛋了,我也快不行了,就准备让人听个响臭块地了,发了个救命的“
难民证”(35)。这个谢天谢地呀,出去没几天又回来了——长春解放了。
出哨卡就有吃的,稀粥,面不面,楂子不楂子,一人一大碗。不能吃干的,胃
受不了,有人喝光了还要,不给就抢,撑死了。
李素娥:
我有个舅舅,还有个姨姨和姨丈,都是出卡子後撑死的。
我们家也准备出去了,推车甚麽的都准备好了,第二天天刚亮,爹说素娥你快
起来,这枪口怎麽都对上咱们了?我一看,可不是怎麽的,我说国民党要杀人了,
爹说:不对,有变。后来才知道,“60熊”起义了。
八路进城就发粮,大车呼呼朝城里运。我去扛回40斤。别看走路都打晃,再给
40斤也能扛回来。饭做好了,妈还舍不得吃,我说这日子过去了,共产党来了就好
了,妈捧著饭碗,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说:老天爷呀,可算活过来啦!
1987年,美国得克萨期州一所保健学院的教授,对43万2千人的死亡时刻进行数
理统计,发现死亡率最高的时刻,为每天凌昊4时至7时。
对于广岛,死亡率最高的时刻,无疑是1945年8月6日。
对于血城四平,死亡率最高的时刻,是1947年7月14日至26日。
对于死城长春,死亡率最高的时刻,是1948年5月至10月。
一座城市,因战争而后活饿死这麽多人,古今中外,绝无仅有!
历史如是说
当战争以铁与火与血的方式,在四平,在锦州,在辽西吼啸、扑打时,从绿春
到金秋,长春150个黎明和黄昏静静悄悄。
于是,关于这场围困战的文章,几乎都写著“兵不血刃”四个字,当暂52师师
长李嵩弟弟的妻子被送进城去,接著又送去失散的孩子,阖家团圆时,草民百姓开
始家破人亡,一个个婴儿被扔到街头号泣,当60军副官处长张维鹏等人的妻子儿女
,被优待送出哨卡,并在沿途受到关照时,没有枪和照相机的芸芸众生伴著垒垒白
骨,成群结队地跪在哨卡前,苦苦哀求放生救命。
这就是:“兵不血刃”!
孙子说:“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不战而屈10万守军,实骂“善之善者也”。可对于草民百姓的遍地饿俘和白骨
呢?瞬间的屠杀与慢慢地饿毙,其间有残忍与人道之分吗?
血肉横飞也好,兵不血刃也好,任何形式的死对於生命本身都是相同的,而同
是生命的消亡,唐山大地震,南京大屠杀,长春围困战,自然界的灾难与人类的杀
戮,侵略者的屠刀与骨肉同胞的相残,是一样的吗?
那住挎支木头匣子枪的围城的“来顺”,一家人不也就剩他一个了吗?
流血的政治演化成这种不流血的政治,那就是最残酷、最野蛮的战争了!
长春一些老人说:打记事起,我们这疙瘩就没得好过。“小鼻子”欺负咱,“
大鼻子”糟害咱,“小鼻子”才狠呢,“大鼻子”才坏呢,好歹把这些畜牲盼走了
,折腾得更厉害!外国人不把咱中国人当人,中国人怎麽也不把咱老百姓当人呢?
当年参加围城的一些老人说:在外边就听说城里饿死多少人,还不觉怎麽的。
从死人堆里爬出多少回了,见多了,心肠硬了,不在乎了。(有的老人说:那时候
那人好像已经不知道甚麽叫“惊讶”了。)可进城一看那样子就震惊了,不少人就
流泪了。很多干部战士说:咱们是为穷人打天下的,饿死这麽多人有几个富人?有
国民党吗?不都是穷人吗?
没参加围城的部队,看到出来的难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这麽说,这麽
想。
围城初期,有人在围城政工会上讲:“要将老百姓的饥饿贫困的罪过归到敌军
及敌政府身上,扩大他们与群众的矛盾,孤立敌人。”(36)。
後来的回忆录,对此或避而不谈,或一笔带过:“当然,长时间围城,也给城
市人民带来一些苦难,”(37)。
有人说:活活饿死那麽多人,太“那个”了,不好说呀!
如今一个人质,会把首相、总理、总统折腾得寝食不安,使出浑身解数,通过
各种途径进行斡旋,解救。这充份显示了一个民族和人类的人道、人权、尊严、价
值和文明进步的自主意识。当此稿正修改到这里时,被困在阿拉斯加海冰区的三条
倒霉的灰鲸,成了人类的宠儿:世界上最大的“星系C5型”军用飞机被调往那里,
一条大型破冰船为它们开出条8公里长的水道,两架“天鹤”式直升飞机整天在上空
盘旋,花费达数百万美元。其实,这种从1946年起受保护的灰鲸,由于数量骤增,
10年前已经允许适量捕杀了。
若说讲这些太远了,电影《莫斯科保卫战》中有个镜头挺近的:当一座城市(
名字记不得了)被德军包围,红军准备血战到底时,指挥员命令老人和妇女、儿童
:为了俄罗斯,你们立即出城向敌人投降!
在“兵不血刃”的长春,谁应对无辜百姓的垒垒白骨负罪呢?
历史说:这是战争。战争就是人杀人,人吃人。为达目的,战争是不择手段,
不顾一切的。
历史说:只要是战争,平民百姓遭难就是难免的,眼睁睁活活饿死这麽多人是
太“那个”了,从这种耸人听闻的残酷、野蛮行径中,正可以了解和透视中国历史
和这场战争的渊源、特色。
历史说:归根结底,是谁发动了这场内战,他们为甚麽能够发动起这场内战,
中国的老百姓为甚麽只能像羔羊一样束手待毙?
历史还问:如果再发生一场内战,谁敢保证中国不会出现长春第二?
辽沈战役前,战争中军民比例是二兵一夫。
辽沈战役期间,直接用于支援前线的民工达160万人,一兵二夫,锦州战事正烈
,廖耀湘兵团攻占彰武,将後方补给线切断,前方粮草。弹药和被装供应不上,特
别是油料短缺,汽车大部停驶,辽西和热河人民,人背马驮驼驼运,将油料送到前
线,又从奈曼旗到北票,日夜抢修出一条700多里的公路,基本保证了前线供应:黑
山阻击战中,民工修工事,运弹药,背伤员,送饭菜。一座不到万人小县城,出动
130万个工日。
3年内战中,有多少民工倒在黑土地上?
仅一场黑山阻击战,就倒下400多人。
冬季攻势和四保临江、三下江南,雪白,血红。最刺眼的,就是一具具穿黑棉
袄的遗体。
推著车,挑著担,抬著担架的人民,直接投入战争,一直走到天津城下。
送走了儿子、丈夫和父亲的父母、妻子和儿女们,再用扶犁握锄的粗糙的手,
支援这场战争。
长春则是50万人民支援城外的10万部队——但他们不是“夫”。
他们没有枪,算不得战士,但是,被逼进死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他们,
抢空投大米,发动粮食战,以人的强烈的求生欲望,“配合”城外,苦苦地进行著
一场无形的封锁与围困。城里多张嘴,国民党就多一份压力。城里添具白骨,就多
一颗射向国民党军心土气的子弹。洞箫,残月,家乡小调,城外四面楚歌。城内,
街头风雨中号泣、倒毙的孩子,烈日下和静夜中“蓬啪”炸裂的尸体,就是炸响在
国民党心头的软性原子弹。
没有长春的垒垒白骨,有这座名城的“兵不血刃”吗?
蒋介石的前妻毛福梅,是被日军飞机炸死的。
共和国的旗帜上,染着毛泽东六位亲人的血。
倒在这场内战中的无辜百姓呢?长春这座死城的饿俘和白骨呢?
他们是泰山?是鸿毛?还是像那满山遍野的小草甚麽的?
那些三代横尸炕上地下,门口街头,断了香烟的家庭。那些还未来得及看清这
个世界是个甚麽模样,就被扔到街头的孩子。那些用青春换了大饼子的姑娘。那些
被血一样的高梁米粥撑死的人。那些吃人肉死掉了,或是不能入党的人。被战争夹
在中间,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草民,不才是最大的受难者和牺牲品吗?
做为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们的人格、尊严和感情,难道不应该同样地受到珍
视和尊重吗?
美国人在华盛顿修了那麽多纪念睥,其中有座“越南战争纪念碑”,冷冰冰的
黑色大理石上,密密麻麻地刻著那麽多姓名。那仅仅是在告诫人们,不要忘记在那
场一无所获,也与美国百姓毫无相关的战争中,倒在遥远的南亚丛林中的美国军人
吗?
(美国人的噩梦是“越战”,中国人的噩梦是“文革”——早有人吵吵要建立
一座“文革”博物馆,不知道能不能和同时才能建起来。)我们曾在黑土地上建了
那麽多纪念碑,碑文写了砸,砸了再写。
在双城,在帽儿山,在牝牛屯,在许多与“东总”有关的地方,都曾筹建各种
各样的纪念碑和纪念馆。有的地基打好了,有的文物收集得差不多了,有的已经快
开馆了,那个最大的“文物”256号三叉戟一声响,一切都消声匿迹了。
死城的累累白骨,应该避而不谈,或是一笔带过吗?
为了这种亘古未有的惨绝人寰的悲剧,不再在我们的黑土地、黄土地和红土地
上重演。为了中国普通老百姓的权利、人格、尊严和价值,不再被漠视、践踏。为
了今天和明天的“小太阳”,能够永远在和平的阳光下生活。一句话,为了像今天
唱的那样,“让世界充满爱”,我们是不是应该在这片黑土地的白骨之上,建一座
碑?
那碑文是现成的。
注释
⑴《阵中日记》,773页。
⑵长春市地方史志编篡委良会(1987年〕,《长春党史资料)第1辑,11良:⑶
⑷⑸⑹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吉林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吉林文史资
料选辑》第2辑,73、75、77页。吉林人民出版社(1981年)。
⑺同⑵,13页。
⑻《箫劲光回忆录),391页。
⑼《从战犯到公民——原国民党将领改造生活的回忆》,175页。中国文史出版
社(1987年)。
⑽《辽沈战役亲历记》,302页。
⑾⑿同⑽,299、300页。
⒀50军“长春起义”编写组(1985年):《长春起义》,83页。
⒁⒂⒃⒄同⑽,303、304页。
⒅⒆⒇党德信、杨玉文主编:《抗日战争国民党阵亡将领录》,137、138、13
3页。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
(21)同⑼,23页。
(22)同⒅,135页。
(23)(24)(苏〕A·M·萨姆索诺夫著:(200天大血战》,590页。军事译文出
版社。(1985年)。
(25)同⒀,244页,(26)同⑽,608页。
(27)(28)同⒀,153、229页。
(29)有的资料说是40万,有的说是60万。
(30)(31)同⑵,89、90、99、100页。
(32)《沈阳军区历史资料选编》,15O、151页,(33)(34)同⑽,403、404页。
(35)这个“难民证”,老人保存至今。
正面为:
难民证
兹有自长春逃出难民于连润等4人,经审查後,准于分散谋生,沿途岗哨查
验放行为要。
年龄40 性别男
住址长春二马路8号 职业商
分散地点苑家屯 县 区 村
自 17 起
行程 9月 日
至 20 止
发粮黄豆4斤
长春难民处理委员会发(此处盖有“长春难民处理委员会”公章)
民国三十七年9月1日
背面为:
难民纪津
1.在指定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
2.到指定地点後,向当地政府报告,并服从管理。
3.不得造谣生事及一切破坏行为,违者缴销难民证,并予以处罚。
4.沿途不得偷窃食物,如包米土豆等,及一切扰乱社会秩序行为。
(36)同⑵,92 页。
(37)1987年第1、2期《党史资料研究》,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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