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khl (飘渺公主), 信区: History
标 题: 6 俄罗斯民族在沙皇肩膀上壮大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Jul 5 12:03:06 1999), 转信
发信人: nhh (千纸鹤--千山独行), 信区: History
发信站: The unknown SPACE (Thu Jun 24 21:32:46 1999), 站内信件
古人有“一言兴邦”的说法,这是夸张了点,但一人兴邦、英雄
造时势倒是真有其事。
过去三个世纪,在世界舞台上举足轻重的俄罗斯,便是在一个人
——彼得大帝的带领下从闭塞与落后走向强盛的。
这个民族,不久前最辉煌时,领导了前苏联和西方分庭抗礼,疆
域横跨全球24个时区中的11个。北极熊一吼,全世界都要被撼动。
《历史大现场》这一期把焦点对准俄罗斯“蜕变”的一刻。时间
大致是18世纪的前夕,采访“变形记”的记者,刚好也叫彼得。
首都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不过克里姆林宫上周颁发了几乎叫
所有俄罗斯人怒火中烧的政令,沙皇彼得·阿列克谢耶维(Peter
Alekseyevich)为了熔铸大炮,要所有教堂和修道院献钟。
献钟只是字眼上好听罢了。俄罗斯人知道,一想到就做,而且要
马上看到成绩的彼得,很快就会派军人到帝国各个角落去强行没收大
钟,而最先听不到钟声的,是沙皇脚下的莫斯科城里里外外。
在克里姆林宫内,圣母升天大教堂近日可明显感受到更压抑的气
氛。事实上,自1689年彼得肃清政敌后,他手上的皇权便没有一天停
止膨胀过,而主要受到排挤的正是东正教势力。
记者在此所接触的教职人员,都不敢针对政令多谈。大概他们都
没忘记,当时镇压叛变的彼得出手之辛狠——他亲自充当执行死刑的
总队长,把所有叛变者先绞死再肢解。至于叛变首脑,同父异母的姐
姐苏非亚,则被终身软禁。
不过,在莫斯科以外的农村,不满的情绪是公开宣泄的。例如昨
天,在城东约50公里处的拉普亚村庄,记者就看到大约200名村民在
当地的兀本斯基教堂外结集。冒着严寒,群众激动地高喊“暴君、暴
君……”一些教士则告诉村民,“上帝是不会饶恕的,世界末日要到
了!”
也有人在商量对策。据记者了解,附近有村庄和城镇居民决定藏
起一部分的钟,而只象征性拿出一些钟来。相信拉普亚的村民也会冒
险这样做。
去年冬,配备和训练都不足够的俄罗斯军队在纳瓦尔(Narva)
被北方强邻瑞典击败后,彼得便开始一连串的整顿军力行动,其中包
括将领大换血、兴建更多兵工厂以及建造更多军舰等。
为了取得更多铁矿,他甚至动员俄罗斯人到东部遥远、环境恶劣
到极点的乌拉山区开采。
在最新的政令里,彼得解释为什么国家需要钟。他说:“不攻下
纳瓦尔,这个国家将没有出海口,没有出海口及不能生存。”
不过,一些俄罗斯人显然不同意他的看法。农夫涅钦科说:“要
海来干嘛呢?自古以来,我们的日子还不是这样过?”
另一些则像农夫切尔诺维茨一样,觉得不可能战胜当时欧洲最强
大的瑞典国王查理十二的军队。“‘小狮子’(查理十二)太强了,
我们打不过他的。”
纳瓦尔一役,彼得确实败得很难看,士兵6000人阵亡,大炮百多
门都落入瑞典人手中,他自己则被讥为“莫斯科的庄稼汉”。
瑞典人甚至铸造了一种奖章,前面是彼得站在开火的大跑旁,刻
字是“彼得站着取暖”,后面是他痛哭流涕,战败而逃,题为“逃之
夭夭,哭声哀哀”。
奖章不少已流入莫斯科境内。克里姆林宫一名贵族成员告诉记者
:“照彼得的性格看,是绝不会放弃称霸北欧和一雪前耻的,瑞典人
的小动作,则肯定加强了他的决心。”
斯拉夫族过着奴隶生活
要知道彼得大帝为什么被称为“俄罗斯之父”,得先了解在他之
前的俄罗斯,和当时文明世界的发展差距。
先不要惊奇,就在欧洲人发现新大陆时(1492年),他们很多人
对东部斯拉夫民族的印象,不过是“传说那里有一个莫斯科城”而已
。
我的时空选择是城外广袤的俄罗斯大平原(准确地点不清楚)。
时间是1238年——蒙古大军第二度横扫而过的第二年。
草原上的众多斯拉夫部族,几个世纪以来便是一盘散沙,厮杀个
不断。蒙古人一来,大家更没好日子过。
事实上,我得到的印象是,他们的命运和奴隶没什么两样。
“且别说我们这些普通贫困的农户,就算是贵族,想要活命,也
得和草原帐蓬里那群矮个子、不爱干净、动不动就大开杀戒的蒙古人
卑恭屈膝。”老迈的塔日耶夫,向我诉说族人的遭遇。我好不容易解
释自己是汉人,他才愿意开腔。
他说着说着,声泪俱下。我当然不忍心告诉他,在这之后的几乎
两个世纪里,俄罗斯人还得不断受到欺凌、辱骂和压榨,以致整个民
族变得意志消沉,没有荣誉感、没有理想、没有希望。
斯拉夫民族要迟至15世纪,黄祸退却后,才勉强形成向心力以及
中央集权国家的雏型。不过,这个拥有整个西伯利亚的国家,却一点
不富有。没有工厂、商业、不冻港、海军……农民几乎全部目不识丁。
而这一切的彻底改观,还必须等到彼得大帝的最终出现。
他为何要乔装当技师呢?
1697年8月,荷兰的萨尔丹造船厂来了个新手。
船厂的学生和技师,不是没看过外国人来学造船。不过这个叫彼
得·米海伊洛夫的新手特别引人注目。一来是他那副7英尺高的个头
,二来是他做事快手快脚,比谁都勤奋,随身带的本子记下了满满的
字,也比谁都认真。
果然没多久,一纸毕业证书就到手了,而且成绩优异。不过造成
更大轰动的,是他后来身分的大揭秘。一名在克里姆林宫接受过招待
的荷兰商人,在一次探访船厂时,认出他竟然是当今的俄国沙皇。
船厂的一名工匠费尔哈伦,在记者面前发了一轮马后炮:“我和
他一起工作时就起疑了。因为经常都有俄国大使团的人来和他接触,
从它们毕恭毕敬的神情来看,就知道彼得不是普通人。”
不过,费尔哈伦和同事们始终不明白一点:沙皇不在宫中享福,
大老远跑来吃苦干嘛呢?
彼得沙皇小时候,曾一次猎水鸭而差点溺水。不过这个经验
,没有妨碍到他对大海洋的一往情深。
随着年岁的增大,很快地,莫斯科附近的河流和湖泊已容不下他
的雄心壮志。
夺取出海口、建立强大海军,进而取得霸权,是他一步步要展开
的大业,没人可以阻挡。
了解了这点,也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荷兰的萨尔丹。告别萨尔
丹后,他又去了阿姆斯特丹、伦敦、维也纳等城市,直到1698年,宫
廷发生叛变,他才被逼回国。
这次西欧之旅,是俄罗斯大整顿的前奏。彼得似乎觉得凡是过去
的、拜占庭式的,都必须废除。而欧洲的——不管是生活方式、文化
、思想、制度,都是好的,必须全盘移植。一名守旧的贵族酸溜溜地
说:“他最希望的,是一觉醒来,莫斯科突然变成了巴黎。”
彼得性格严苛,行事非常急躁,常是想到就做,而且是一不做二
不休。这些个性上的特征使到整个改革很没有系统,一些措施则属于
盲动。
人们马上可以看到的,是外国人服饰开始流行,莫斯科人也开始
喝咖啡、吸烟,学校和专门技术学院多起来了,一些留学生被派到欧
洲去。他也印刷了俄罗斯的第一份报纸,当然,每一条新闻,都得经
过他审查、筛选。
最能反映彼得作风的,是一次宫廷举行宴会,席间彼得不由分说
,拿起剪刀“咔嚓”一声,竟然叫一名贵族的大胡子落地。
要知道,东正教会把胡子看成是上帝赐物,贵族则视为高贵、威
严的象征。但年轻的沙皇这样蛮干,守旧派都吓呆了,一些则痛心疾
首。
宴会变成剪胡子大会后不久,全国各乡村的路口,也出现了手拿
长剪的警卫,这次是一看到长发的农夫,便一律剪下不留情。
彼得精力过人,并且决心要移风易俗,但莫斯科的保守势力太顽
固了,改革举步艰辛。这又促成了他的另一个梦想:建立新的都城。
1704年,彼得再战瑞典,拿下芬兰湾的纳瓦尔后,新都城圣彼得
堡的地点也有了着落。
纳瓦尔其实是一片很不卫生的沼泽地,一年要泛滥两次,每一次
都变成“威尼斯”,不过,彼得做了决定后,是谁也改不了的。
他发动4万农民,连冬天也施工。结果疾病、辛劳,加上瑞典军
队的威胁和破坏,导致好几万人丢了命。不过这种与天斗的意志力终
于有了成果。1725年,被封为大帝的彼得去世时,圣彼得堡(即后来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列宁格勒市)已成了北欧最大的都市。
性格上的缺憾,在历史上是了无痕迹的;唯功业可以千秋万代。
彼得大帝留给新俄罗斯,除了这座先进、典雅的都市,还包括20万精
兵、50艘军舰、横跨欧亚大陆的版图,以及全新的生活形态。
不过最宝贵的遗产,还是信心和巨大的民族感召力。少了这两样
,“俄罗斯之父”的光芒,则要大大减弱了。
未来人语
欧洲巴尔干半岛烽烟又起了。
北约轰的是南斯拉夫,但最终要打击的,显然是它的斯拉夫兄弟
俄罗斯。唉!20世纪快结束了,人类还是一副见弱就欺的德性。
请注意俄罗斯。经济和军事实力是萎缩了,但没有完全丧失信心
和感召力。这样的民族,欺得了1年、10年,欺不了一个世纪。
不信我未来人吗?法国的拿破仑、德国的希特勒一定举双手赞同
。他们俩都曾在莫斯科大败,巴黎和柏林,也都付出被俄罗斯人反击
的代价。
另外,俄罗斯最积弱时,往往也是极端民族主义最有市场的时候
(彼得大帝本质上,就具有这类色彩)。下图我要你们看的,不是脱
衣舞娘,而是左边目前担任自由民主党主席的日里诺夫斯基。此君要
收复的俄罗斯“失地”,不只是波罗的海沿岸而已,还包括美国的阿
拉斯加州。他还扬言,要动用核武对付日本。
西方进逼俄罗斯,无疑是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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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长江水
无语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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