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Park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faithchee (faith),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五日谭——第四日（四）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Feb  4 13:46:37 2004), 站内信件

本来不想在这文里插花，但是实在忍不住。胡乱写了这么久的文，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是
灵感。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前天因为发高烧，在床上呆了一整天。昨天晚上活过来之后，
跟死党通电话，他顺便催了一下这文，还顺便说了出书骗钱啥子的。大概因为之前睡太多
，我在网上挂到一点多还不觉得困，实在是因为有点过分才下去，又闭着眼睛意识清醒地
躺到两点半（这对于有生以来只失眠过两次的我，当然是稀奇至极地！），然后早上六点
多醒来，记得做梦（整个上大学就基本没做过梦地）梦见席娟（汗~~~）的经理人开记者招
待会，我在旁边想，如果我出书，就让死党来当经纪人，然后半梦半醒间想到这坑了别人
但首先坑了自己的文，想到死了太多人好象线索不好找了，忽然一个想法窜上来，推翻了
以前走过的死胡同，脑子里一个机灵，急忙爬起来开始写。而且，有打算写一个系列，以
萧荷为主角的。啊，人生真美好啊~~~^+++^——2003年12月23日。

好了，下面正文开始：


　　　　　　　　　　　　　　　第四日（四）

萧荷几乎是条件反射式地过去帮忙把李红兵推进了急诊室，然后就在里面整整又呆了两小
时。

等到她最终从急诊室出来，天已经渐渐地黑了。

满头大汗捂在帽子里，很不舒服。她一边向外走，一边摘掉帽子口罩，散开头发抖了一抖
，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橡皮圈，随意地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

正对急诊室的这个门诊大门已经没有什么人往来，外面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即使是急诊，
也没有许多人了。可是眼角随意地一瞥，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急诊室外面大厅的椅
子上，手肘杵在膝盖上，耸出两侧的肩膀，手在两腿之间垂着，头也低垂着，甚至可以透
过他的后脑‘看见’他皱紧的眉头似的。

她走过去停在他跟前。

他好像大梦初醒似的猛抬头——果然皱着眉头。

‘你……怎么了？’她低头看着他，伸手去抚摩他的眉。

陈宇的眉头稍稍舒解一些，却留下很深的皱褶。他看着萧荷，微微张口，却迟疑着不知道
该怎么说，想了又想，终于找到描述自己目前心情的最佳语句：“真他妈的！”

萧荷微微扬起一边的眉毛。陈宇不管是因为教育背景还是工作的关系，言行举止都很有分
寸，而且深知萧荷痛恨男生在她面前口吐脏字。“又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不明白……”

这是陈大记者第一次“不知道从何说起”并且“想不明白”，萧荷甚至觉得有趣了。

“想知道李红兵的情况吗？”

萧荷脱下白服，随手放在旁边，自己在陈宇身旁坐下，伸出一条手臂环着他的背。他也伸
出一条手臂环着他的。另外的两只手，在面前相遇，交握在一起。

“她，还……？”

“现在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以后会怎样还不好说。她给自己灌了一肚子有机磷，过了这么
久，能够不死就是万幸了啊。”说完，萧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

“在想什么？”

“……对了，你怎么知道她是‘给自己’灌的？”陈宇微微转头，看着萧荷问道。

萧荷一愣。

“……这你还真问倒我了……我不是‘知道’，是就这么脱口而出了，算是直觉吗？说起
来我轮急诊的时候喝农药的大多数是女人，而且没遇见过他杀。要不是你问，我都想不到
怀疑啊。”

沉默。

“我还以为出来会看见那个警察，没想到是你。”

“哦，他还特别嘱咐我让我来接你，说太晚了不放心你。”陈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其
实他不说我也当然要来的。总之他现在忙得脱不开身过来。而且大家现在全都去住招待所
，你们那个楼已经封了，不让进了，他也叫我好顺便告诉你。”

“封楼了？为什么？”萧荷有点惊讶，随即又想到：现在李红兵也出事了，事情这么大，
大概是应该封起来搜搜了。

“你不知道？！”陈宇有些惊讶地看她，一转念，又说：“哦，对了，李红兵送来之后你
就一直在里面急救对吧。难怪。”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萧荷看见陈宇的表现，心里咯噔了一下。

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麻木的感觉。

陈宇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苦笑：“这时候，你别怪我说脏字了。这真是他妈的邪门。
又死一个。”他看了看萧荷虽然吃惊但却已经可以接受现实似的表情，又说，“大家乱七
八糟地弄完李红兵的事，就发现马卫国不见了，翻遍整个楼都没有，后来还是巡逻的保卫
在实验大楼发现他的尸体，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的，那儿也给封锁了。反正，死了。”


萧荷听了，一语不发，只紧紧地抱住陈宇。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有泪水流出来，滑到陈宇
肩膀上，消失在他的毛衣里。

一滴，又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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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哲人说，人生不外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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