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vi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kale (空水澄鲜), 信区: Movie
标 题: 看懂《世界之战》正名 (zz)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Fri Sep 9 21:15:53 2005)
作者: 赵洋
来源: 雅道独家报道 2005年09月08日 09:28
正名
名不正则言不顺则事不成。三个月前风传本片名曰《世界大战》。电影局或许以为这会使
人联想起60年前结束的那场浩劫,所以改名为《世界之战》。也算歪打正着。毕竟,本片
讲的是两个世界(外星和地球)乃至多个世界(外星人、人类、地球微生物)之间“螳螂
捕蝉、黄雀在后”式的战争。“世界之战”更符合原名The War of the Worlds之本意。
外星人并不“邪恶”
难道真如某些国内媒体所说,一向充满童心的斯皮尔伯格“终于设定了‘敌对的外星人’
这一概念”么?显然不是。影片指出,外星人早在数万年前就埋好了三足机器人,只等时
机合适便起事。这个合适时机就是那样一个时代--人类的数目已经足够多,而人类的科技
水平又使得外星人的采摘活动不会遇到真正有威胁的反抗。
纵观全片,影片里的外星人不过就是一群农夫,它们驾驭收割机一样的三足机器人像收获
“庄稼”一样“收割”着人类作为食物。这种物种之间的捕食或豢养其实并无敌友之分。
新品种的杂交水稻如果也能拍电影,下筷子的人类恐怕也难逃“邪恶”的指责。也许,外
星生物与地球人的差异还要大过人类与米粒的差异。
给非我族类的行为扣上道德判断的帽子并非明智之举。的确,大银幕上的外星人被“地球
牧场”上的微生物搞死了;但现实中的人类也被禽流感、疯牛病和口蹄疫折腾得够呛。孰
善孰恶呢?
我们听听原著者H.G.威尔斯自己是怎么说的:“不要忙着谴责火星人心黑手毒,还是先回
想一下我们人类曾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灭绝生灵的勾当,我们不仅灭绝了一些动物,如欧
洲野牛和渡渡鸟,而且也灭绝过低级的人类种族。塔斯玛尼亚人尽管具有人类的一切特征
,还是在欧洲移民发动的历时五十年的种族灭绝战争中被屠杀得一个不剩。我们自己残酷
无情,又怎能责怪火星人争雄斗勇呢?”
谁在拯救人类?
影片开头有一个细节耐人寻味,小女孩的手扎了一根刺后,她道:“不用拔掉,皮肤生长
愈合、它最终会被挤出来”。真可谓一语成谶!暗示入侵地球的外星人将会被地球“挤出
来”。
1969年,美国生物学家James E. Lovelock提出了“盖娅假说”(Gaia Hypothesis),也
就是“大地之母”的概念。根据这个假说,地球上进化出的所有生命形式,都是“盖娅”
这个生命体的一部分。盖娅就像人体,而形形色色的生命就是组成人体的一个个细胞。与
细胞类似,构成盖娅的不同生命形式通过相互作用,为整个机体的健康做出贡献。
这个假说认为盖娅在某种程度上是“有意识的”,她以全体地球生命的利益平衡为最高目
标,并使用一切方式使环境“保持平衡”。虽然她不会刻意保护人类生存--毕竟人类也只
是世界众生中的一介蝼蚁罢了。但在影片最后,“盖娅”面对血流成河的场面,最终还是
祭起生物武器,消灭了外星人,拯救了曾给自己带来最大伤害的人类。
尼采说:“地球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但它上面有一种叫做人的脓疮。”此言固然不虚。但
肿瘤尚有良恶之分,倘若以外力硬性切除,机体也会有强烈反应的。
影片的结局虽然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这些遭遇外星人的人类虽然没有做出任何能
够扭转乾坤的事情,但是他们的祖先--可以追溯至几万代之前--多少万年以来以巨大数量
的牺牲赢得了后代在地球上继续生存的权利。那些被疾病夺去生命的动物虽被自然选择所
淘汰,但活下的却是在遗传上更适应地球环境的生命体。
在影片结尾,乌鸦的行动告诉人们,外星人不灵光了--成群的乌鸦盘旋在散发着血腥味的
三足机器人周围,显示出外星人的力场护盾已然消失,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人类的炮火了
。保护外星人的力场或许是无形的,但人类的护盾则是在显微镜下才能现形的与我们共生
的微生物族群,乃至更广义的生物多样性。从这个意义上讲,本片的立意绝非用流行音乐
击溃外星人的《火星人玩转地球》可比。
缘起
要看懂这个片子首先要懂原著者H.G.威尔斯,要懂威尔斯还要理解达尔文和柏拉图。
在科幻文学史上,不少批评家都认为威尔斯是兼具柏拉图和达尔文特点的作家。说他像柏
拉图,是因为他继承了“理想国”的理念,只不过反其道而行之,笔下尽是些“反乌托邦
”的社会。而称其为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无非是他秉承了“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丛林法
则,并将其推广至人类社会。这在他的史学著作《世界史纲》中亦有反映。
比威尔斯早出生54年的批判现实主义大师狄更斯正赶上大规模使用蒸汽机的工业革命。无
数人的颠沛流离让狄更斯发出“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
是愚蠢的时代”的无奈嘲讽。
与之相仿,威尔斯不但耳闻目睹着广泛应用电力的第二次产业革命带来的巨大冲击,更生
活在大英帝国由盛转衰的维多利亚时代。1898年问世的《世界之战》可谓生逢其时,不但
描摹了那个时代的光景,也隐喻出后世可能的危机。因此,即使斯皮尔伯格把时空从一百
年前的伦敦置换为21世纪初的波士顿,也丝毫不会削弱洋溢在原著中的浓浓寓意。
--
相信童话,就像相信我们的梦想会实现一样,
因为我们就是这个童话故事的主人,
我们就是这个童话故事的作者,
我们决定故事的结局。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http://bbs.hit.edu.cn·[FROM: 202.118.230.57]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615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