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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ntao (悠长的假期),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好风长吟2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12月03日13:35:16 星期天), 站内信件
“下月我已不在了。”
鼠把唱片拿在手上,沉思起来。
“是吗!寂寞啊,你不在的话,”说着,鼠打开包装,取出唱
片,注视良久。“贝多芬,钢琴协奏曲,格伦.古尔德,波斯
顿。哦……都没听过。你呢?”
“没有。”
“总之谢谢了。说白啦,十分高兴。”
17
我一连花三天时间查她的电话号码——那个借给我比
齐.鲍易兹唱片的女孩。
我到高中办公室查阅毕业生名册,结果找到了。但当我按
那个号码打电话时,磁带上的声音说此号码现已不再使用。我
打到查号台,告以她的姓名。话务员查找了5分钟,最后说电话
簿上没收这个姓名——就差没说怎么会收那个姓名。我道过
谢放下听筒。
第二天,我给几个高中同学打电话,询问知不知道她的情
况。但全都一无所知,甚至大部分人连她曾经存在过都不记
得。最后一人也不知为什么,居然说“不想和你这家伙说话”,
旋即挂断了事。
第三天,我再次跑去母校,在办公室打听了她所上大学的
名称。那是一间位于山脚附近的二流女子大学,她读的是英文
专业。我给大学办公室打电话,说自己是马科米克色拉调味汁
评论员,想就征求意见事同她取得联系,希望得知其准确的住
址和电话号码,并客气地说事关重大,请多关照。事务员说即
刻查找,让我过15分钟再打电话。我便喝了一瓶啤酒后又打过
去。这回对方告诉说,她今年3月便申请退学了,理由是养病。
至于什么病,现在是否恢复到已能进食色拉的地步,以及为何
不申请休学而要退学等等,对方则不得而知。
我问她知不知道旧地址——旧地址也可以的,她查完回
答说是在学校附近寄宿。于是我又往那里打电话,一个大概是
女主人的人接起,说她春天就退了房间,去哪里不晓得,便一
下子挂断了电话,仿佛在说也不想晓得。
这便是连接我和她的最后线头。
我回到家,一边喝啤酒,一边一个人听《加利福尼亚少
女》。
18
电话铃响了。
我正歪在藤椅上半醒半睡地怔怔注视早已打开的书本。
傍晚袭来一阵大粒急雨,打湿院子里树木的叶片,又倏然离
去。雨过之后,带有海潮味儿的湿润的南风开始吹来,轻轻摇
晃着阳台上排列的盆栽观叶植物,摇晃着窗帘。
“喂喂,”女子开口道,那语气仿佛在四脚不稳的桌子上小
心翼翼地放一只薄薄的玻璃杯。“还记得我?”
我装出想一会儿的样子,说:
“唱片卖得如何?”
“不大好。……不景气啊,肯定。有谁肯听什么唱片呢!”
“呃。”
她用指甲轻轻叩击听筒的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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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good traveller has no fixed plans and is not intent on arriv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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