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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orena (小妖精√忍受无法突破), 信区: Reading
标  题: -----2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2月06日10:15:32 星期四), 转信

22、在爱情的世界里,根本没有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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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1/12/01 12:01   新浪文化
  作者:蔡智恒
  一个月后,明菁的小说终于写完了,约三万字。
  篇名很简单,就叫《思念》。
  "不是说写完后要让我当第一个读者?"
  "哎呀,写得不好啦,修一修后再给你看。"
  不过明菁一直没把《思念》拿给我。
  我如果想到这件事时,就会提醒她,她总会找理由拖延。
  有次她在客厅看小说,我走过去,伸出右手:
  "可以让我看吗?"
  "你也喜欢村上春树的小说吗?"
  "我不是指这本,我是说你写的《思念》。"
  "村上春树的小说真的很好看哦。"
  "我要看《思念》。"
  "这样好了。我有几本村上春树的小说,你先拿去看。"
  明菁从背包中拿出两本书,连手上那本,一起塞在我手里。
  "你全部看完后,我再拿我的小说给你看……"
  话没说完,明菁马上背起背包,溜掉了。
  我整夜没睡,看完了那三本小说。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躺在床上,怎么睡也睡不着,脑子里好像有很多文字跑来跑去。
  那些文字是我非常熟悉的中文字,可是却又觉得陌生。
  因为念研究所以来,接触的文字大部分是英文,还有一堆数学符号。
  我离开床,坐在书桌,随便拿几张纸,试着把脑中的文字写下来。
  于是我写了:
  我,目前单身,有一辆二手机车,三条狗,四个月没缴的房租,
  坐在像橄榄球形状的书桌前。台灯从左上方直射金黄的强光,我感觉
  像是正被熬夜审问的变态杀人魔。书桌上有三枝笔,两枝被狗啃过,
  另一枝则会断水。还有一张信纸,是玫仁杏出版社编辑寄来的,上面
  写着若我再不交稿,他就会让我死得像从十楼摔下来的布丁。我左手
  托腮,右手搔着三天没洗澡而发痒的背,正思考着如何说一个故事。
  我是那种无论如何不把故事说完便无法入睡的奇怪的人噢。
  要说这件故事其实是很难以启齿,即使下定决心打开牙齿,舌头
  仍然会做最后的抵抗噢。等到牙齿和舌头都已经沦陷,口腔中的声带
  还是会不情愿地缓缓振动着。像是电池快要没电的电动刮胡刀,发出
  死亡前的悲鸣,并企图与下巴的胡渣同归于尽,但却只能造成下巴的
  炙热感。
  这还只是开始说故事前的挣扎噢。
  不过当我开始准备说这个故事时,我的意思是指现在,我便不再
  挣扎了。或许我应该这么讲:不是我不再挣扎,而是我终于了解挣扎
  也没用,于是放弃挣扎。然而即使我决定放弃挣扎,内心的某部分,
  很深很深的地方,是像大海一样深的地方噢,仍然会有一些近似怒吼
  的声音,像一个星期没吃饭的狮子所发出的吼叫声噢。
  好了,我该说故事了。
  可是经过刚刚内心的挣扎,我渴了,是那种即使是感冒的狗喝过
  的水我也会想喝的那种渴噢。所以我想先喝水,或者说,一瓶啤酒。
  我只考虑了四又三分之一秒,决定要喝啤酒,因为我需要酒精来减少
  说故事时的疼痛。我打开冰箱,里面有一颗高丽菜,两杯还剩一半的
  泡沫红茶,几个不知道是否过期的罐头,但就是没有啤酒。
  下楼买吧。可是我身上没钱了。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六分,自从
  十三天前有个妇女晚上在巷口的提款机领钱时被杀害后,我就不敢在
  半夜领钱了。我可不想成为明天报纸的标题,"过气的小说家可悲的
  死于凶恶的歹徒的残酷的右手里的美工刀下,那把刀还是生锈的"。
  应该说故事,于是想喝酒,但没钱又不敢去领钱。我不禁低下了头,
  双手蒙住脸,陷入一股深沉的深沉的悲哀之中。
  悲哀的是,我甚至还没开始说故事啊。
  写了大约八百个字,眼皮觉得重,就趴在桌上睡了。
  后来明菁看到这篇东西,说我这叫"三纸无驴"。
  意思是说从前有个秀才,写信托人去买驴,写了三张纸,
  里面竟然没有"驴"这个字。
  "姑姑,我学村上春树学得像吗?"
  "这哪是村上春树?你这叫耍白烂。"
  明菁虽然这么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你认真地写篇小说,我的《思念》才让你看。"
  升上研二后,我和柏森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系上的研究室。
  有时候还会在研究室的躺椅上过夜。
  因为赶论文,技师考也没去考,反正改作文的老师不会喜欢我的文章。
  我是山羊,没必要写篇只为了拿到好成绩的文章。
  我们开始煮咖啡,以便熬夜念书。习惯喝咖啡提神后,便上了瘾。
  研二那段期间大约是1996年中至1997年中的事。
  这时大学生上网的风气已经很兴盛,我和柏森偶尔会玩BBS。
  为了抒解念书的苦闷,我有时也会在网络上写写文章。
  明菁如果来研究室找我时,就会顺便看看我写的东西。
  系上有四间研究室,每间用木板隔了十个位置,我和柏森在同一间。
  如果心烦或累了,我们就会走到研究室外面的阳台聊天。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和柏森聊天的习惯。
  聊天的地点和理由也许会变,但聊天的本质是不变的。
  我们常提起明菁,柏森总是叫我要积极主动,我始终却步。
  有次在准备"河床演变学"考试时,柏森突然问我一个问题:
  "如果爱情像沿着河流捡石头,而且规定只能弯腰捡一次,你会如何?"
  "那要看是往河的上游还是下游啊,因为上游的石头比较大。"
  我想了一下,回答柏森。
  "问题是,你永远不知道你是往上游走,还是往下游。"
  "这样就很难决定了。"
  "菜虫,你就是这种人。所以你手上不会有半颗石头。"
  "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觉得后面的石头会比较大,自然不会浪费惟一的机会。
  可是当你发觉后面的石头愈来愈小时,你却又不甘心。最后……"
  柏森顿了顿,接着说,
  "最后你根本不肯弯腰去捡石头。"
  "那你呢?"
  "我只要喜欢,就会立刻捡起。万一后面有更大的石头,我会换掉。"
  "可是规定只能捡一次啊。"
  "菜虫,这便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处。"柏森看看我,语重心长地说:
  "你总是被许多规则束缚。可是在爱情的世界里,根本没有规则啊。"
  "啊?"
  "不要被只能捡一次石头的规则束缚,这样反而会失去捡石头的机会。"
  柏森拍拍我肩膀,"菜虫。不要吝惜弯腰,去捡石头吧。"
  当我终于决定弯腰,准备捡起明菁这块石头时。
  属于荃的石头,却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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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天河的白雪,悠悠扬扬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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