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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teasy (胡不易),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天怒1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8月05日15:02:55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第十九章
天鹅出浴──蒋月秀质问焦东方照片事──何可待戏耍焦东方──结婚协议─
─焦东方大骂蒋月秀──孙铁良审问张二铁──史海让张二铁破坏2020汽车刹车─
─张二铁亲眼目睹2020翻车──派出所副所长送来毒酒──杨可让张二铁安排他与
副所长见面──副所长持枪潜逃──杨可与焦东方挥泪而别──杨可被捕──犯人
在囚车上中毒身亡
1
蒋月秀从她三室一厅的浴室洗浴出来,进了卧房,毛巾浴衣没有系好带子,白
皙的大腿和丰满的胸脯展览似的暴露在焦东方眼前。
焦东方靠在沙发床的床头□□,色迷迷地说:“天鹅出浴,美不胜收啊!"
蒋月秀系好浴巾带说::去,好好冲冲,不然别上我的床。"
焦东方要拥抱她,将月秀把他推开说:
“东方,跟你老爸说了没有?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焦东方拿起床头柜上的大瓶喷雾香水,朝著蒋月秀身上喷,蒋月秀笑著躲开,
焦东方追著喷。
蒋月秀一把抢下香水瓶说:
“你以为这是消火栓呀,哪有这样喷香水的!"
焦东方坐在沙发上大笑说:
“你还别说,这就是消火栓,给你去去火。我老爸忙得找不著北,没一件顺心
的事,这时候去谈结什么婚不是让他发昏吗。等等再说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历来就讲用喜事去冲倒霉的事。我已经跟我爸说了,他同
意了,还催我快办呢!"
焦东方鄙夷地说:
“你爸?你爸就知道顺杆爬,给他立个手电筒,他都敢顺著光柱爬上去,就跟
侯宝林相声说的一样,一关电门,他就得掉下来。再说,我也没心气结婚,等等再
说吧,五彩广场出了大漏子,我还不知道怎么堵漏呢?"
蒋月秀瞪起圆眼睛说:
“告诉你,焦东方,我不管你什么漏子不漏子,为了你,我甩了可待,你不能
对不起我。你要把我像你从前玩过的小妞一样,当破鞋一扔,没门! 姑奶奶不吃素,
惹急了我,我什么都往外捅!你说,什么时候结婚?"
焦东方冷笑说:
“真好玩,你也威胁起我来了?你还嫩点,上床是你愿意的,母狗不同意,公
狗也爬不上去!再者,你有什么事可捅的?我怕你什么?"
“你不怕?"蒋月秀拿起吹风机吹头发,“那天,我在刑侦处孙铁良处长手里
看见过一张照片,你的卫士杨可骑著摩托车在摩托修理部和一个人聊天。你以为我
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听我爸说过,山坡摩托车修理部的老板史海跟陈虎翻车的
事有关系,在抓他之前被人害死了,孙铁良负责办这件案子。杨可到摩托车修理部
干什么去了?"
焦东方的眉毛跳了几跳,这确是一个重要的信息。他淡淡一笑说:
“你一定认错了人,杨可根本不会骑摩托车,怎么会是他呢?"
“我认没认借人倒没关系,只怕公安局不会认错人,你否认杨可会骑摩托,更
说明你有鬼!"
“真有这么一张照片?你没看错?"
“当然不会看错,照片是陈虎交给孙铁良的,我也是无意中看到。你的卫士要
是和陈虎翻车真有什么关系,你这当老板的也得背黑锅。"
焦东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蒋月秀身边,拿过吹风机说:
“来,我给你吹,吹个大波浪,要当新娘子,还不吹漂亮点。"
蒋月秀坐在梳妆台前的软凳子上说:
“这不像个老公的样子。"
焦东方左手拿梳子撩起蒋月秀的长发,右手持吹风机,熟练地吹出一层层波浪。
“东方,你还真行,你给多少姑娘吹过头发?"
“也就你一个配我给你吹头发,其他的,给我洗脚,我都不要。"
“这还差不多。"
蒋月秀扭过头,扬起脸,焦东方吻了她。
“月秀,虽然我不知道杨可背著我干了些什么,但他是我的卫士,我也不想他
出什么事。跟你爸爸说说,这件事就不要查下去了,好吗?算帮我一个忙。"
“我爸能听我的吗?他最近把我狠狠骂了一顿,就因为我背著他从局子里往外
捞两个人,让他知道了。他说我再胡闹,把我也关进去。不过我试试看,直接找下
面的人说说,谁让你是我的老公呢!
“月秀,你真善解人意。"
焦东方俯身,主动吻了蒋月秀。
这时,何可待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焦东方惊慌中没有关闭吹风机,吹得蒋月秀长娘飞舞。蒋月秀匆忙从软凳上惊
站起来,诧异地说:
“可待?你怎么进来了?"
何可待笔直地站在屋子当中,他没有愤怒,没有伤感,嘴角浮出淡淡的微笑说:
“月秀,你忘了,我有你的房门钥匙,是当初你亲手交给我的。你说,你的房
门永远对我打开。"
焦东方恢复了镇静,友好地说:
“可待,你别误会,我和月秀没有什么关系,咱俩是朋友,朋友之妻不可欺嘛!"
何可待冷笑说:
“东方,你这观点过时了,现在流行的是朋友之妻不客气,所以你们的事,我
很能理解。"
焦东方掏出烟来,被何可待拒绝。焦东方笑笑说:
“可待,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月秀确实没什么关系。对不起,我该走了,再见。"
焦东方刚要走出卧室的门,蒋月秀大喝一声:
“站住!"
焦东方转过身来说:
“月秀,还有事吗?我是怕我在场,影响你和可待的气氛。"
“你已经影响够了,"蒋月秀把焦东方从门口拉回来,推到沙发上坐下,“这
样更好,我喜欢当面说清楚。可待,你也请坐。"
“谢谢,我还是站著吧。"
蒋月秀走到何可待身前,双手搭在何可待肩膀上说:
“可待,是我对不起你,不是我背叛了你,是我爸爸不同意我们结婚。我从来
就佩服你敢做敢当的男子汉气概,今后,我们就作个好朋友吧。我和东方快结婚了,
我愿意第一个接受你的祝福。"
焦东方在沙发上神情沮丧,蒋月秀的大胆表白不仅使他丢了面子,又把他逼上
了非结婚不可的绝路,心里恨透了蒋月秀,但又不便发作。
“我祝福你,月秀。"
何可待的祝福使蒋月秀的眼眶潮湿了,她轻轻地说了一句:
“谢谢。"
蒋月秀走到沙发旁说:
“东方,可待已经理解了我们,你也说几句吧。"
焦东方尴尬地说:
“是呀,是呀,我和月秀交了朋友,至于结婚的事……还没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就是这样……"
蒋月秀逼问道:
“东方,你吞吞吐吐干什么?可待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倒好像我在骗可待。你把话说清楚,我们是不是要结婚?"
“是呀……是呀……我们是要结婚。"
何可待完全明白他的老朋友是被迫说出这句话的,他要帮月秀一把,不能让这
小子沾了便宜就溜。他上前一步,站在焦东方面前,伸出手说:
“祝福你,东方。我祝你们婚姻美满。"
焦东方只好从沙发上站起来,与何可待握手说:
“谢谢你,可待。"
何可待仍然站立说:
“我愿意做你们结婚证人。月秀单纯、可爱。东方,保护月秀的重担今后就落
在你的肩上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俩不如当著我的面签一个结婚协议
吧。"
蒋月秀拍著手说:
“这好玩!这好玩!对,签一个,可待,你作为证人也签一个名字。"
焦东方受不了何可待的奚落,变了脸色:
“你们胡闹什么?瞎写一通,有法律效力吗?"
“法律?"何可待冷笑一声,“法律管得了你焦大公子吗?君子协定,倒还有点
约束力。签了协议,我要再打扰你们俩,是我不地道。你们俩任何一方毁约,谁毁
约是谁不地道。"
蒋月秀拿来一张纸和笔说:
“东方,写一个吧,挺好玩的。我写,你们俩签字就行。"
蒋月秀在纸上刷刷地写上几行字:
焦东方与蒋月秀发誓结为伉俪,特此。双方签字生效!
蒋月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纸递给焦东方说:
“东方,该你签字。"
焦东方无奈,只好签上自己的名字。
何可待拿起笔,在纸上写上了“证婚人何可待",然后交给蒋月秀说:
“我再次祝福你们。"
说罢,何可待从裤兜里掏出蒋月秀的房门钥匙,手一松,钥匙掉在焦东方的膝
盖上。
“完璧归赵,东方,这串钥匙今后是你的了。"
焦东方把钥匙放在茶几上,蒋月秀说:
“月下老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点事,当著东方说没关系。上次我让你捞的那个人,你答应好好的,到现
在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人家来问,我只好问你。我就是为这个事来的,不想赶上
了你们的订婚仪式。"
“我刚才还和东方念叨这件事。本来办得有点进展,也不知怎么让我爸爸知道
了,把我臭骂一顿。办不成啦!"
何可待苦笑说:
“办不成,也没办法。这回我栽了,说话没有兑现。但人家的钱我已经给了你,
钱怎么办呢?"
蒋月秀一听要往回拿钱就急头白脸地说:
“不是我没给他们办,是办了半截没办成,还能让我把钱退回去?"
焦东方问:
“多少钱?我来补上,少惹事生非。"
何可待微微一笑说:
“这回东方倒有点老公的派头,能给妻子解忧。钱的事算了,我补上退给人家
吧。多少钱也挽不
回我们的面子。再见,新郎新娘。"
何可待扭头出了卧室,传进来□□的关门声。
焦东方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指著蒋月秀的鼻子说:
“蒋月秀,你太过份啦!让何可待把我当猴耍!他算老几?一条丧家犬,敢在我面
前指手划脚。你也不是好东西,跟他一鼻孔出气耍我!"
“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换一个人儿,要是何可待抢了你的女朋友,你未必能像
他那样潇洒。"
“你以为我是谁?我是捡破烂的吗?我才不会要何可待玩剩下的破烂,结婚?发你
的昏吧!"
焦东方从蒋月秀手中抢那张纸,蒋月秀死活不给,焦东方把她的胳膊反拧在后面,
抢过纸,大步走出房间。
蒋月秀扑在床上哇哇地痛哭,悔恨的泪水浸湿了枕巾。
2
两辆警车停在野山坡摩托车修理门市部前,刑侦队长孙铁良下车,指挥四名警察
冲进修理部。
一名二十来岁的修理工人被从里面押出来,他手上戴著手铐。
两辆警车驶进市区,嫌疑犯在车上耷拉著脑袋。汽车在公安局门口停下,嫌疑
犯被押下车,当即推进了预审室。
孙铁良坐在桌后面,厉声说:
“张二铁,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
张二铁怯生生地抬起眼睛,见穿一身警服的人正是前几天来修理摩托车的人。
“您是……对了,前些天,你上我那里修过摩托车,当时你穿的是便装,我要
知道你是警察,说什么也不能要您的钱呐!"
孙铁良严峻地说:
“我们见过一面,你就记住了,那别的事情,你也应当记住。那辆摩托一点毛
病没有,你查查,用一个旧零件换下我车上的新零件,还要150元钱。你是不是坑
蒙顾客?"
张二铁听到原来是为了修车的事,松了一口气说: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把钱退给您,你和弟兄们什么时候修车,一律免费,
保证质量。"
“张二铁!你真以为我们是为了你坑蒙钱财把你从一百多里外请过来?你和杨可
有什么接触?要实话实说!"
张二铁的嬉皮笑脸一扫而光,结巴地说:
“杨可?……我不认识这个人呀……"
“把照片给他看。"
一名警察从孙铁良手里接过照片,举到张二铁的眼前。看到照片上他和杨可在
摩托修理部外面说话的场面,他一下子泄了气。
“杨可已经交待了,现在留给你一条坦白从宽的路,你想顽抗到底吗?"
张二铁从椅子出溜到地上,双膝下跑说:
“我说,我全说,给我一支烟行吗?我好好想想。"
孙铁良点点头,警察给了他一支已经点燃的香烟。
张二铁和史海在摩托修理部门口修一辆三轮摩托车。史海的眼睛不时监视著公
路上来往的车辆。
陈虎的2020汽车从摩托修理部门前驶过。史海小声对张二铁说:
“就是这辆车,它肯定停在山坡下,你上去,找个机会把刹车给它弄坏。"
“史哥,这是掉脑袋的事呀,我害怕。"
“你小子刚从大狱出来没几天,就怕掉脑袋啦?放心吧,没人知道。你练回来
这趟活,我给你这个数。"
史海伸出一个手指头。张二铁说:
“一千?"
“一万。"
“那我干啦!您就瞧好吧。"
张二铁拿起活扳手,一把镙丝刀和一把老虎钳,离开修理部,朝山坡走去。
2020吉普停在山坡上。张二铁见周围没有人,就朝汽车靠近。他拍拍车门,见
里面没有人,就掏出一串钥匙试著开车门,换到第4把钥匙时,他打开车门,钻了
进去。不到五分钟,他从里面出来,重新锁好车门,悄悄溜回到摩托修理部。
史海见张二铁回来,忙放下手中的活:
“弄妥了吗?"
“你就瞧好吧。也不知道车是谁的,这回他该倒霉了,下坡拐弯的时候,非翻
车不可。"
“少打听,翻车你就一万挣到手,要什么事也没有,明天你就给我滚蛋。收工。"
史海和张二铁把三轮摩托推进屋内。张二铁下了门板,挂上“现在休息"的小
木牌。
史海拿出一瓶二锅头撂在桌上说:
“喝酒,就等2020下山啦。"
“他就是活神仙,也得翻车。"
天很快黑下来,张二铁等得不耐烦,骂道:
“他妈的,阎王爷等得都不耐烦了,2020还不来?"
“他们会不会发现了?"
“不会吧?"
这时,外面响起汽车笛声。张二铁从窗缝往外看,高兴地说:
“嘿!2020下山啦!"
“你骑辆摩托,远远地跟著2020,有什么情况,马上回来拿钱。"
张二铁从屋里推出一辆双轮摩托,发动引擎,追了上去。
几个急转弯处都没有事故发生的迹象,张二铁有些焦急,狠狠吐口唾沫。
终于,他在离2020一百米以外,看到2020左摇右晃地滚下山坡。
张二铁在出事地点刹住车,朝山坡上的2020残车看了一眼,转身上车,驶回摩
托修理部。在屋里,他拍著史海的胸膛说:
“史海,大功告成,您拿银子吧。"
“真的?"
“我亲眼看见的。别说,司机够棒的,我算计应该在第一个下坡急转弯时,他
就得翻车。没想到这小子在第四个急转弯才翻了车。"
史海拿出一万块钱说:
“给你。别让钱烧得到处惹事,嘴给我闭严点,这事捅出去要掉脑袋。"
“放心吧,我才没那么傻呢!"
讲完之后,张二铁偷眼看看孙铁良说:
“报告政府,这事你没问,也没提醒,算我主动交待的吧?"
孙铁良听了张二铁的供述,心中吃了一惊,果然翻车案与史海有关,他不露声
色地“嗯"了一声说:
“你能有争取从宽处理的实际表现,这是个好的开始。史海是受谁指使,让你
去破坏2020刹车的?"
“他没说,我也犯不上问,知道反而多块心病。"
“嗯,你接著交待与杨可的来往。"
“我交待,我不但交待,我还要立功呢!"
张二铁在门口修理摩托车,野山坡派出所副所长提著一瓶酒走过来。
“二铁,史老板呢?"
“屙屎去了,你进屋来等他,一会儿就回来。"
“我不等了,这瓶酒你交给他,味道好极了。"
张二铁接过酒,拿进屋里,出来一看,副所长已经走远。
张二铁回屋,找了一只杯子,倒了半杯酒,刚要喝,史海进来说:
“哪里来的?"张二铁手里还端著杯子。
“是副所长刚送来的,我想喝一口,您就回来了。"
史海一把夺过酒杯说:
“嘿,你小子趁我不在,想偷喝。去,干活去!"
“您喝两口,我喝一口,还不行吗?"
史海笑著说:
“那你等著吧,我两口就全进去了。"
史海真的两口就喝干了杯中酒。脑袋一沉趴在桌子上。
张二铁慌了神叫道:
“史海!史海!"
没有应声。张二铁把手指放到史海鼻子前,没有任何感觉,连忙抽回手,自言
自语说:
“我的妈呀!中毒啦,幸亏我没喝。"
张二铁悄悄溜出修理部,回到自己的家。想了想又不放心,壮著胆子回到修理
部,他看到几个警察正在把史海的尸体搬出来。他舌头一伸,悄悄溜走。
“报告政府,再给我支烟行吗?"
“你烟瘾倒不小。"
孙铁良点点头,警察又递给他一支点燃的烟。
张二铁深深吸了一口说:
“报告政府,那天要不是史海把杯子抢过去,我今天也不会坐到这里受罪了。
肯定那酒里有毒,也就是我命大。"
“你能肯定酒是野山坡派出所副所长拿来的?"
“那没错。"
“他放下酒之后,有没有别人触过这瓶酒?"
“绝对没有。一眨眼工夫史海就回来了。他一死,我慌了神,赶快溜之大吉。
后来不放心,又回来转悠,远远地看见你们把史海的尸体搬上了车。报告政府,
这事跟我一点关系没有,算是立功一件吧?这两件事都是我先说的,您得开恩呐!"
孙铁良此时恍然大悟,是他打电话通知副所长立刻拘捕史海,没想到毛病竟出
在副所长身上。
“张二铁,立功赎罪要彻底,继续交待吧。"
“您说的那个杨可,他对我说他的名字叫杨中,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你怎么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我混了这么多年,好人坏人还分不出来,连坏人是在哪个道上的我都能猜得
八九不离十。"
“那你说杨可是哪条道上的?"
“那小子谱大了,手上戴的是大钻戒,脚上蹬的是意大利皮鞋,说话乾脆利落,
那眼神跟凡人都不一样,透著一股杀气,别看他谱大,绝不是黑道老大,真是老大,
犯不上搭理我,也就是黑道老大的马崽。我就跟他见过这么一回,不知道我猜得对
不对?"
孙铁良暗想,要是焦东方是黑道老大,张二铁猜得还真准。但焦东方是总经理,
市委书记的儿子怎么会是黑道老大!
“杨可找你干什么?"
“他让我去找派出所副所长,上修理铺来一趟。报告政府,史海死后,我花了
两千块钱,从史海老婆手里盘下了摩托修理门市部,我可不想惹什么麻烦,得罪地
面上的人,那我这个铺子还干不干了。杨可甩给我一千块钱,我把副所长叫到我的
修理部,他们俩在屋里谈,我在门外守著,他们谈什么,我是一点也没听见。我也
不敢听。我估摸著没什么好事。大约二十分钟吧,杨可先出来,骑上摩托往城里开
去,副所长也出来,拍拍我肩膀说,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只管去找他。以后,我再也
没见过杨可。"
“你还有什么可交待的?"
“知道的,我全说了。"
“口供笔录让他签字。"速记员把供词交到张二铁手里,他看了看,签上名字,
又主动地把手指伸到警察递过
来的印泥盒里,按了一下,在供词上的每一页都按上了手印。动作连贯,熟练,
一看就是个“二进宫"或者“三进宫"的惯犯。
张二铁被押下去。
孙铁良走到他的办公室,立即向野山坡派出所所长下达了拘留副所长的命令。
得到的回答使他大吃一惊:
副所长在知道了张二铁被市公安局拘留后,已携枪潜逃!
4
杨可接到副所长从公用电话亭打来的电话,说张二铁被捕,让杨可赶快作些准
备。
杨可放下电话,来到焦东方的老板台前。
“焦总,我要和你一个人单独谈谈。"
焦东方说:
“莎莉,你先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莎莉出去,屋里只剩下杨可与焦东方。
杨可把西服兜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钱夹、文件、证件,他一件件放在老板台
上。
“焦总,出事了,很快就会轮到我。你要是不放心,你现在就可以打死我。没
办完的事,我不能给你办了,我们兄弟一场,情份在那儿,只要保住你,我虽死无
恨。"
焦东方流出了热泪,他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抱住了杨可的肩膀说:“好兄弟,
我早知道你要出事,要处置你,我早下手了,等不到今天。真舍不得你离开我。"
“有你这句话,就全有了。来,咱们最后干一杯!"杨可从酒柜拿出一瓶“XO",
先给焦东方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焦东方流著泪说:
“杨可,你放心去吧,只要我活一天,就不会忘记咱们的情义。你四川老家的
父母,全包在我焦东方的身上。"“拜托了,乾杯。"两人一饮而尽,杨可把玻璃
杯摔在地上,然后走到他的保险柜前,扭动密码转盘,打开,取出一个只有1厘米长、
直径0.3厘米的小玻璃瓶,放进了嘴里。
焦东方上前抓住杨可的手说:
“你把氰化钾放进嘴里干什么?"
杨可坚定地说:
“需要的时候,我会把它咬碎。公安局从我嘴里捞不到半点油水。焦总,只要
你不出事,我不在乎。"
“我的好兄弟!"
焦东方泪如雨下,紧紧拥抱杨可。
莎莉神色慌张地进来说:
“焦总,公安局来人找杨可!"
莎莉话没说完,孙铁良带著四名警察冲进来。
孙铁良亮出拘留证说:
“杨可,你被拘留了,跟我们走。"
杨可没进行任何反抗,伸出双手,一名警察给他戴上手铐。
焦东方拦住两名要带走杨可的警察:
“孙处长,请解释清楚,杨可犯了什么罪?"“杨可涉嫌一起重大刑事案件。东
方同志,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带走。"
“慢著,我要给蒋局长打个电话,问问清楚再把人带走。"
孙铁良淡淡地说:
“你打你的电话,我带走我的人,依法拘留,任何人也不能阻挡。"
焦东方从衣架上摘下一件T恤,盖在杨可的手铐上说:
“盖住点总可以吧,我不想给饭店的客人不安全感。"
杨可冲焦东方默默地点头,目光中流露出死别的凄凉。
“带走!"
杨可被带出了办公室,走下室内楼梯。
孙铁良与四名警察押著杨可上电梯,来到大堂。来来往往的客人没有注意到这
是一次拘捕人犯的行动。
杨可被推上一辆车窗带铁栏杆的囚车。他扭过头来,看见焦东方站在车道上向
他目别。
囚车向公安局驶。一名警察突然发现杨可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他推了杨可一把,
没有任何反应,杨可向另一侧的警察身上倒去。
警察急忙翻看杨可的眼皮,他已经闭上了眼睛,面色铁青。
“报告,孙处长,犯人死啦!"
孙铁良急忙掰开杨可的嘴,发现舌头上有他咬碎的玻璃碎屑。他沉重地说:
“氰化钾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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