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ckroll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eonado (佛光掠影), 信区: Rockroll
标  题: Smells Like Teen Spirit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1月10日20:14:45 星期四), 转信

                                                                           
                             －－纪念“最后的文化英雄”Kurt Cobain
    和大多数人一样，我最早知道nirvana是因为听到了《nevermind》，但和大多数人
又不太一样的是，我在kurt离去5年后才开始听他们的唱片。在公共汽车上，在潮湿的学
校操场，在夜不能寐的夏日午夜，在对前途倍感迷惘的时候，我戴着耳机认识了kurt c
obain和他的nirvana乐队。从那时起我就对这个乐队充满了好奇，之后关于这个带点传
奇色彩的朋克小子的深入了解就来源于一本叫做《灿烂涅磐》的传记和nirvana乐队有限
的影音资料。
    一张坚毅得近乎冷酷的脸，帅气的双下巴，极富爆炸感的吉他轰鸣，声嘶力竭的绝
望哭喊，交织成一道无坚不摧的利刃，令我的内心在碎裂的同时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
快感。哦，我的天！另一种音乐，另一种选择！
    kurt是一个真正的朋克，可是他从来也没有过那种朋克式的打扮：画个黑眼圈，头
发很长，怪异的穿着，狂放的言行举止。这些只不过是一种外在的形式，就像那些留着
长发的人，并不代表他是个摇滚青年一样。kurt的一生在精神上是一个职业朋克。他在
音乐上尽管很矛盾，但始终对旋律抱持着怀疑态度；在精神上可能会求助于上帝，但他
本质上不相信有上帝。在最久远的追求上，他始终认为只有艺术才是最后的救赎，如果
艺术也不能救赎自己，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用一杆热枪把自己的脑袋轰开……
    可以理解，如果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我们也可以说压根就没有过生命。有一个
美国评论家andy morrison曾写过一本书，叫《弓与伤》。他说任何一个有艺术特质的人
，也许就包括了像你我这样虽然没从事艺术方面的工作，但是有艺术向往的人。他们的
内心都会有“弓”和“伤”，有“弓”是因为他随时都带着弓箭，他总要对社会上不公
的方面，引起他鄙视、反抗或愤怒的方面，发出他强大的箭。但是他同时也是个带伤的
人，他在精神上甚至是生理上总是有伤的。对某些人来说，他们百次重复回荡的想象更
使痛苦无边无涯。但是像kurt这样走上极端的人毕竟是少数。可是，如果我们没有像ku
rt那种精神上的混乱或矛盾，极有可能我们赖以生存的支柱甚至爱好艺术的借口会随时
消失。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带伤的人，这是你无法逃避的！！！
    摇滚乐和这世上其他的好东西一样，是为了让我们自由而不是狭隘的生活而存在的
。摇滚乐是值得让我们树立信心的。这个时代，从严格意义上讲是个非常没劲的时代。
无非就是金钱，无非就是欲望，无非就是拿钱能买到一切，一切走到了穷途末路的时代
。人人心胸狭窄，只要有利可图就行了。我时常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大街上，默默地看着
这个城市在膨胀，看霓虹灯四处在闪现，但是我发现自己是处在一个广漠的荒原之上，
那些高楼大厦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些灯红酒绿也跟我一点关系没有，甚至那些和我
非常贴切的朋友、亲人也好象在精神上默默地离我远去……这也可以说是对我的内心、
我的精神、我的灵魂的一种rape。想不到吧，kurt哼唱的那首“rape me”是我的最爱，
因为我已渐渐懂得在他深情吟唱的背后藏了些什么，这首歌唱出了我们内心受伤的一面
。每个人都会有受伤的时刻，每个人都有一颗受伤的心。在现在的这个时代，看起来应
该是面临着无穷的机会，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表现自己的时刻终于到了，但是我却惊异
地发现我所等到的一切和我想象的太不一样了。我不知道那些每天在“忙与盲”中度过
的人们，究竟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还是为了不让别人失望而活着……
我始终认为，kurt是一个演错角色，放错位置的人物。他本该是在台下挥舞着双手，尽
情发泄的观众，而非在台上寻求解脱的悲剧灵魂。在他的作品中，他已注入了太多的血
，投入了他的“真生命”。因而会得到无数青年的共鸣，人总是需要宣泄，需要慰藉的
。
你不得不承认，“社会象个旷野”，这句话一点也没错，要不怎么会把一个从小具有艺
术气质、爱打听别人事情、精力旺盛的5岁小男孩变得厌世。一代人变得敏感，他们用冷
漠掩饰脆弱，当他们杂乱无序的心声迸裂而出，那正是要将肉体唱破的高潮部分。是的
，一个人厌倦了现实，麻木于欲望和规则，离开了灯火辉煌、相互伤害的地方。试问一
句，难道我们之中有谁真的属于那儿吗？要知道，鱼儿不能游泳，所以鱼才会哭泣！讲
什么道理，天才总是短命的。
我相信，此刻kurt的生命正以另一种形式在世间延续，也许他已经进入了一个美丽的世
界，而他仍然在用他的歌声与我们联系。跨入死亡之门步入永生的无忧境界，这不正是
nirvana的含义吗？在现实中做不到的，就让梦去完成！我们唯一容易做到的，只是在梦
中去轻轻触摸kurt的灵魂，然后继续醒着，去目击那些我们不愿见到的事物的肆虐。
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们，甚至你把他当作逃避现实压力的懦夫，但是你永远无法否定他那
种直达人心的慑人力量；他并没有伟大的英雄性格，但他确确实实反映出了这个时代青
年内心最深处的挣扎。
谨以此文向不朽的Kurt Cobain致以深深的敬意！！！
附：《灿烂涅磐》一书中描述的kurt生平的一些感人片段。
*成名之前的kurt，喜欢搞些雕塑作品，尤其是收集和制作瓷娃娃。他找来一些布娃娃，
用陶土捏出相似的样子后加热，直到它们看起来象古董娃娃。——在第一版的《灿》书
上有一张彩照，kurt的头和其它瓷娃娃一起摆放在架子上，他愤怒的双眼让我印象深刻
。这张照片在第二版的《灿》上已不见踪影，以至于后来我看到有的卖《鬼娃新娘》的
vcd，就买回了家，想来chucky这样古灵精怪的鬼娃也是kurt所喜爱的！
*高中时的kurt常常在阿伯丁的桥洞下过夜，饿了就钓鱼吃。那儿有他专用的土坑，还有
他自由的涂鸦。——“something in the way”这首歌就描述了kurt无家可归时候的一
段经历。他不愿意按父母的意愿安排行事，于是无家可归。原本还能钓鱼吃，可有人告
诉他鱼有毒，他就只能到处去噌饭吃。好一个绝不妥协、叛逆的小子！
*1989年，nirvana迎来了他们第一次全美巡演。但当时他们依然很穷，7月份乘大巴士在
德克萨斯州的大沙漠上，也不敢开空调，因为没那么多油钱。巡演所得的少得可怜的那
点演出费，kurt三人席地而坐，你三块，我五块，分得不亦乐乎！——poor is beauti
ful，他们那时非常穷，但他们的精神非常美。那也是kurt后来最怀念的一段时光。就像
我们现在还很穷一样，也许有一天我们最怀念的就是这段时光。
*nirvana的鼓手dave刚加入乐队那会儿，有一阵子搬到奥林匹亚与kurt同住。他们俩百
无聊赖时，干得最多的就是用气枪对着对面彩票大楼的窗户射击，看谁打得准。——我
看到这儿，很自然的联想到影片《猜火车》，片中瑞登和“变态男”两人闲来无事时，
也常常一边模仿着辛恩·康纳利的口吻，一边用气枪打狗屁股玩。恶作剧有时真过瘾！

*1991年，kurt再次遇到了那个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女人--courtney love。欧洲巡演途中
，大客车上各种大包小包越堆越多，几乎没有人呆的地方。就算在此等情景下，柯特和
柯妮依然缱绻缠绵，身后全是流了一地的啤酒一类。——这是全书中最让我感动的地方
，不管柯妮如今变成了什么（有人戏称她已从昔日的“花岗岩”变成了如今的“鹅卵石
”，由她所领军的hole乐队也大不如前了），至少当时她以她的真情让柯特感到安慰。
可能是有爱情的，但没有未来！！！
*……柯妮怀孕了，柯特得到了一段柯妮腹中胎儿健康成长的超声波录象。令人不可思议
的是小胎儿居然来了个食指和小指并举的重金属式敬礼，柯特乐坏了！柯特和柯妮每天
早晨必听的音乐是：“smells like teen spirit”，不过是tori amos演唱的钢琴版，
他们把它的音量开到最大，然后随之起舞，陶醉在莫名的快乐之中。——我也找到了to
ri amos的这张EP，听她唱“smells like teen spirit”，我却陷在莫名的感伤之中。

*1994年，nirvana最后一次巡演时，kurt失声了。医生警告道，“你应当休息两个月，
并学会规规矩矩地唱歌。”而kurt的态度则是“管他妈的”。——这或许是医生和摇滚
歌手最没有共同语言的地方，后者并没有把喉咙当作生理器官，他只是把它作为灵魂的
一种工具，也从不会在乎它会不会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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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 Y2K+2，杀死敌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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