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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大宇宙战争年代志1.1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Sep 18 17:58:02 1999), 转信
大宇宙战争年代志 卷一
第一章 之一 扫墓者
「……我们都知道:他是一名好军人、一个好长官、一位好丈夫、和一个好父
亲。」洛·威立克在威尔翰·封·易北的葬礼上致词演讲说:「同时,我也很荣幸
,能以这位伟大的将军的遗族身份,在这里向各位表示我对这位可敬的一代军人典
范的哀思。……」
----第十九次安宇攻防战的惨败使得国协当局毅然决然的下令剥夺封·易北的
一切军职和军衔,连他的两个孩子:恩瑞克和费德瑞克,都被国协教育部下令所有
公立学校都不可以接受其入学申请。封·易北家虽然是世代戟门,但是和大部份国
协军将领不同的是,他们的家境只是小康,连房舍都是公家配给的。所以,一旦失
去军人身份,全家也只有被迫离开居住已有数代的家----还好邻居单于卫肯收留封
·易北的妻小,不然一家叁口真的要流落街头。
同时,威尔翰·封·易北的遗体也理所当然的不能在军人公墓下葬,这对一名
至少对国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并且也是忠心耿耿的军人来说,一切的待遇实在是
超过了应有的惩罚。
因为如此,所以他生前的部属们和军校同学们,纷纷出了一点钱,让他至少有
个像样的葬礼----但是基於国协当局的压力,他们除了口头传言,不能在报上刊登
讣闻。
参加葬礼的除了他昔日的部属、邻居单于卫全家老小、上官墨玄全家、以及亲
属与遗族以外,还有不少慕名前来的人士,而究 だ 瑟斯特和「他的女儿」莉兹也
在其中。
----莉兹之所以来,是因为她觉得呆在大使馆里面也是很无聊的事情。
葬礼在维也纳(Wien)郊外的一间小教堂中举行,封·易北的遗孀,伊莎
贝拉·封·易北,默然无语的望着 柩中亡夫的遗体,一想到当年这个地方也是他
们共结连理的场所,心中百感交集,但是她仍然强忍着泪水,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的
肩膀,默默的站在棺柩的旁边,和前来吊丧的宾客一一握手致谢。
----有些人她从来就不认识,可是这些受过她丈夫一点恩惠的部属倒是来了,
跟着她的最久的约翰·麦司特却为了担心日後的前途,竟然没有出现。赵晋北、魏
亦粱、韩都郑叁人也不过是来到封·易北家吃过几次饭而已,他们也来了。而当韩
一见到封·易北的遗体,立刻情不自禁的跪下来号啕大哭,因为若不是封·易北的
自杀,依照第六集团军高级将领的家族门世排名,韩都郑早就不知死在何处了。
吊丧者中的莱瑟斯特环顾了一下,发现遗族中竟然有川中治也和他的未婚妻大
岛梦子、何军圣、和仍然在向来宾致词的国协史上最年青的国会议员洛·威立克、
以及上官家的人。
他在稍候才知道,威尔翰·封·易北的曾祖父鲍尔·封·易北有两个女儿和一
个儿子,长女嫁给国协先烈上官师贤,上官师贤是上官墨明和上官墨玄的父亲,所
以上官墨玄是威尔翰·封·易北的父亲约翰·封·易北的表兄弟(英文中没有「表
祖父」这个字)。鲍尔的次女嫁给何军圣的曾祖父的兄弟(英文没有「曾伯祖」这
个字),所以威尔翰算是何军圣的远亲(英文没有「小表舅」这个字)。而川中是
何的表兄弟(英文不分「表兄」「表弟」),所以也算是封·易北的遗族。而洛·
威立克的祖父是何的曾祖父的兄弟的外孙(所以洛是何的「族表侄」,但是英文也
是没有这个字。)
----光是如此研究,莱瑟斯特的头都要昏了,因为盎国的费辅皇室都没有那麽
复杂。但是他也立刻看出,「太阳系军官团」的成员之间的紧密连结性。因为都是
「亲戚」,所以也一直霸占了国协军的高阶层。这使得莱瑟斯特对一些国协军「名
将」的能力开始有了些怀疑,因为似乎他们之所以身居高位,大多是靠家世而不是
靠实力。至少,安宇战争就是一场血淋淋的「考试」。
上官家族中前来吊丧的还有上官墨明和上官墨玄的母亲,威尔翰·封·易北的
曾祖父的姐姐(曾祖姑),上官老夫人。由於她的长子上官墨明不肯来吊丧(他觉
得没有必要承认这个打败仗的学生,因为上官墨明的弟子是不会打败仗的),所以
她觉得十分不快。因此,在整个葬礼的过程中,她的脸色都一直是铁青的。
不过,遗族座中,众人最不屑一顾的是郭靖。这位郭靖,就是在第六(幽灵)
集团军的归途中登船大审诸将,使得封·易北决定自杀以求减轻部属惩罚的那位军
法官郭靖少校。他是上官墨玄的孙女婿,所以和他的妻子上官复蓉一起前来吊丧。
「那个混蛋……」所有的封·易北旧部都暗地里咬牙切齿的想:「你凭什麽来
这里?军法处来的狗腿子!」
郭靖也知道大家对他的敌意甚深,但是他有两个原因得来这里。一来他是想道
歉,二来他也有不得不来的苦衷。----因为,他受到命令,前来进一步的确认封·
易北倒底死了没有。(尽管封·易北就是在他面前饮弹自尽的,但是下令的人说:
「我可没有亲眼见到。」所以他只好来。)
「……当然,我们都知道,当局对封·易北将军的处置实在是太不理性了,」
洛继续发言道:「而我们今天在此除了对封·易北将军表示哀思以外,也希望各位
同时为其他牺牲在此一战役的将士们哀悼。」然後他拿下眼镜,闭起眼睛,头低下
来,说:「主啊!我们都晓得您是公正的,第六集团军全集团军上上下下,全体已
经捐躯和存留下来的士兵和军官们,他们为了达成目标,虽然不幸失败,并且遭到
不平等的待遇,但是我们始终相信您的安排,必使义人得胜,也相信您的规划中,
一定会让历史给第六集团军一个公正的评价。我们更相信,这些困难只是您的考验
,而未来一定是光明的。希望您能保佑第六集团军的将士和阵亡者的亲属们,带领
他们走过这一段艰难的路途。相信在您的庇佑之下,英灵不死,让他们在您的座前
与您同享荣耀。」然後他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圣父、圣子、圣灵,阿门!」
「阿门!」其他信仰天主教或基督教其他教派的来宾们都同时跟着祷告说。
虽然洛并非教徒,但是死去的封·易北是,而且这是天主教仪式的葬礼,所以
他也就入境随俗。----基本上,政客是没有宗教限制的,至少洛·威立克是这样的
政客。
他的话刚完,这时教堂的大门忽然打开,走进了另外两名前来吊丧的女子,而
她们也引起了一些 郧运接 。其中一人是前面曾经介绍过的胡纽吉·马休沙,国协
军第十一(阿马仲)集团军的副总司令,另一位则是一名古铜色肌肤,头发眉毛和
瞳孔都是棕色的,身材十分高佻的美丽女子。不过,她的眼神却是比氢氦冰块还要
冰冷。
封·易北夫人不由得低呼了一声:「姐姐!」
那个棕眼女子只是和马休沙分别的坐进遗族的席位中,而马休沙则故意抢了洛
的位子,以便坐在何军圣的旁边。何倒是没有理会她的眼色。洛见到位子被夺,只
好不以为忤的走到来宾席,坐在莱瑟斯特的旁边。----胡纽吉·马休沙的祖母的姐
姐是上官墨玄的亡妻,所以她有资格坐在遗族席中。
莱瑟斯特小声的问他:「对不起,议员先生阁下,那位来的是谁啊?怎麽大家
都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你不知道她是谁?也难怪了,她也很少在公共场合亮相。」洛回答说:「那
位就是封·易北夫人的姐姐,『国协军青年叁杰』中与川中以及封·易北两位将军
齐名的玛瑞阿·安缀亚·班涅德投一级上将。她以前追求过封·易北将军,但是封
·易北却娶了她的妹妹伊莎贝拉,也就是封·易北夫人。姐妹两人冷战数年,一直
都没有什麽往来,而今天倒是在封·易北夫妇婚後的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上次我
们在封·易北家里晚宴时有马休沙次级上将在座吧?其实本来是请班涅德投一级上
将的,但是她却派了马休沙将军来。」然後又道:「还有,班涅德投一级上将是大
岛(梦子)小姐的表姐,不然就算大岛小姐是川中一级上将的未婚妻,也是不能坐
在遗族席上的。」然後他说:「这些陈年旧事都是川中在以前跟我讲的。」
莱瑟斯特的下巴快脱臼了----这层关系实在太复杂了,就算画系谱图表都搞不
清楚。
在另一方面,快要闷死的「问题小姐」, 蜃取だ 瑟斯特,也就是本名瑷蕾珂
丝珊德瑞雅·费辅的尤克女公爵,正以疲惫的眼神环视四周,突然,她的目光钉在
一扇窗子外的景象上。
「我离开一下。」她说,这是上厕所的盎国贵族式礼貌用语,其实那是藉口。
「好的,别乱跑啊!」莱瑟斯特当然知道她的鬼主意,但是他认为与其叫她呆
在这里做不定时炸弹,总比失踪要好。反正她身上有信号器,跑到那里都可以找得
到----尽管,她可能早就发现并且「破解」了,但是莱瑟斯特可不想叫她留下来乱
说话,使得她这个「莱瑟斯特家的假女儿」再度败坏 死成 斯特家族?名声。
【】【】【】【】【】【】【】【】【】【】【】【】【】【】【】【】
就在教堂外的坟场里面的草地上,一名身穿蓝色运动T恤和牛仔裤的青年正把
把一只叁脚架给架开,使它站立起来,同时又把那只叁脚架的顶端给拉高,安上一
片小小的金属片,金属片上有许多小洞,而这些小洞在随後被他用一些外表有螺旋
纹路的小型蘑菇状金属圆柱体给填塞起来,然後他又把一只约有两个拳头大小的长
方形黑盒子给放在那片金属片上面,再用一只前端是扁平的铁棒把那些外表有螺旋
形纹路的小型蘑菇状金属圆柱体给「转进」那只黑盒子里面----莉兹仔细一看,原
来那些圆柱体的顶端都有一条浅沟,所以那只铁棒的扁平前端才能转动那些怪模怪
样的「圆柱体」。接着,那名青年又把一只黑色的,一端嵌有一片圆 尾A雇妇?
,而且又粗又长的中空圆柱体给套在那只黑盒子上面,然後把有圆形凸透镜的大型
圆柱体的那一端对向遥远的,位於蔚蓝色的晴空和飘渺的云雾之间的阿尔俾斯山山
脉(die Alpen)。这时,那名青年把他的脸部贴上那只黑盒子上的另一
面,左手握在那只圆柱体的上面,右手手指则按在那只黑盒子的另一边的一个小小
的圆形凸起物上。过了许久,他的右手手指把那个圆形凸起物给按了下去,黑盒子
里面发出「咯喳」的一声,然後一片白色的薄塑胶片就从黑盒子里面给缓缓的「吐
」了出来,同时塑胶片上面还浮现出阿尔俾斯山山脉的山景。
「哇!会自动画画的机器耶!好好玩哦!」莉兹兴奋的高声笑道(其实是「惊
声尖叫」):「那里有的买?快点告诉我!」
那名青年未料到身边有人,吓得差点跳了起来,他说:「哇考!我差点心脏病
发作!」
「啊?对不起!」莉兹说:「我不知道你有心脏病。」
「天!这年头女孩子们的幽默感到那里去了?」那名青年假装生气的说:「我
没有心脏病,但是你差点让我得了心脏病!」
「没办法,当任何男人看到本大小姐这位宇宙第一大美女主动向他讲话,想要
不得心脏病都很难。」
「呵呵~~败给你了。」那名青年说:「我走遍半个宇宙,第一次见到像阁下
如此有……自知之明……的小moy-moy(闽南方言:妹妹)。」
「Moy-moy?」莉兹听不懂他的话,只有眨着浅绿色的水汪汪大眼睛把
她听不懂的那个字给重覆了一遍----因为随身电脑的翻译程式也差点「当机」。
「嗯……土话啦,就是『妹妹』,可爱的『女孩子』的意思。」那个青年解释
给她听。
「哦!谢谢!」莉兹说:「好了,回到原点:你那个奇怪的新机器在那里有的
买?对了,叫做什麽名字?」
「这个啊?是非卖品,因为是我自己做的……」
「哇!那要是你拿出去卖,你岂不发毙了!」莉兹说:「赶快申请专利!不然
那个家伙先登记了,你不就白发明了?」
「嗯……似乎,……我晚了两千年……。」那名青年尽量忍住笑意的说:「这
叫『照像机』,十九世纪末就有了,六百年前还在使用,自从有了『随身电脑』以
後,以为随身电脑有录影、录音等等功能,而大小可以小的像只手表或怀表,所以
『照像机』也就淘汰了。除了极少部份的一些怀旧的疯子,比如说『本人』,否则
没有人会去复古的。」
「哦!那麽您一定是什麽什麽新拓大学的电机组高才生罗!不然这麽会做?」
「嗯,我没有那个运气考上新大电机,我是台大地考的学生。」
「太大?太阳系第一大学!失敬失敬!」
「是『国立台湾大学』……」
「抱歉,原来你是台湾恒星系来的人,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太阳系人。----对
了,抱歉,我不知道『台湾恒星系』在那里。」
「在『地球』。」那名青年叹了口气,说:「一个不知名的小岛而已。」
「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莉兹连忙道歉说。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那名青年毫不在意的对她微了微笑,然後又回过
头去拍了另外一张照片。
莉兹看到他的脚边有一只十分破旧的茶褐色军用背包,於是又问他说:「你是
做什麽的?艺术家?」
「我有那麽不修边幅吗?」那名青年笑着回答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
学研究所的研究生而已。」
「是啊?那个方面的?」
「地考。」
「什麽是『地考』?」
「『地外文明考古学』。」那名青年不好意思的说:「很冷门的科目。」
「什麽是『地外文明』?」莉兹不解的又眨了眨她那水汪汪的浅绿色大眼睛。
「就是『起源於地球以外的文明』。」
「哦!巴赫曼尼克斯(Bachmannicus)!我知道!」莉兹兴奋的
说:「我们学校的女生最喜欢看专门介绍这一方面的神秘杂志了!有一本杂志就是
拿那个外星人的遗迹名称做杂志社名称的!」
「看来我又遇到『专家』啦!」那名青年很客气的问:「你对『巴赫曼尼克斯
』有那些了解呢?」
「我?我对那个有跟没有的东西没有兴趣。」莉兹说:「反正那是骗十五岁以
下的女孩子的东西。」
「哦?那麽您今年贵庚?如果你不介意告诉我的话?」
虽然莉兹有175cm高,但是脸上的稚气未褪,身材也很纤细,加上她又是
北欧白人的外貌,所以那名青年认为她大概也差不多十几岁而已。
「十七。」莉兹非常骄傲的回答说。虽然她在四个月後才满十七,而且还是虚
岁。(换句话说,她现在是虚岁十六,实岁十五。)
那名青年笑了一笑,心里面一面摇头,嘴巴上一面笑着说:「哦?那麽的确有
『资格』批评十五岁以下的人。」然後他又道:「不过,的确是有『巴赫曼尼克斯
』文明……」
「我知道啊!」莉兹说:「有那麽神奇吗?所有的遗迹和文物都超过现有的科
技水准一万年?而且跟古代中国文明有许多关联,并且又有外星人到四千年前的地
球去教孔子写论语?太夸张了吧?」
「我看到的说法是教姒文命(大禹)作易经,教孔子写论语倒是第一次听过。
」那名青年笑着说:「当然,学术界不会相信这种没有证据的说法的,而且震旦帝
国时代留下来的『伪学』太多了,学术界对那一类的说法有点排斥……」
「可是,它们不是用什麽『八卦式键盘』吗?用什麽什麽什麽经的就可以启动
,并且从键盘上的『太极式立体萤幕投射器』就可以看到许多影像资料----那是假
的吧?我不信有那麽夸张。」
「可以这麽说……」
「我就知道那些白痴杂志是骗人的!回去可以好好嘲笑我的同学了,呵呵!」
「嗯……那些杂志也不算骗人,因为的确是有『八角形键盘』,键盘上的按钮
的确类似古代中国神秘主义者所谓的『八卦』和『太极』符号,只不过启动那种仪
器不用参考『易经』,随便按个钮就可以了。」
「哦?是啊?」
「此外,学术界对『八角形键盘』的兴趣不怎麽大,因为多的是人在研究,比
较没有什麽争议性。倒是遗迹比较令人困惑----当发现人,考古学家巴赫曼夫妇发
现第一个『巴赫曼尼克斯』遗迹时,许多人还怀疑是不是他们的伪造物……」
「为什麽?!为什麽?!」莉兹兴奋的连忙追问道。
「因为那些遗迹的建 物中几乎什麽都有,甚至一个城市规模的遗迹建 物群
也是样样齐全----但是,就是没有厨房和厕所,或是可能是用来做厨房和厕所的房
间。」
「那有可能没有厨房和厕所?难不成那些外星人都是靠阳光、空气和水维生的
?而且又从来没有生理上的需求?」
「你的想法也是可能的,但是生物学家认为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目前宇宙中
,似乎没有一种『植物』是会活动的……」
「咳咳……打扰一下,」一名年青的女子突然在莉兹的背後出声说:「令尊找
您,莱瑟斯特小姐。」
莉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看到来者是一名身穿黑色丧礼服,长相十分清秀的
年青女子。「哦,单于小姐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来抢你男朋友的!」
那名年青女子脸上一红,说:「您真会开玩笑!我那里有男朋友?」
「是吗?我爸要是来找我,他会自己来,不会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来
,何况我爸跟你的爷爷只是吃过一次饭,见过两次面而已。所以呢,文君姐姐,你
就放心你男朋友吧!」
单于卫的孙女单于文君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反 道 兹的话。
「葬礼结束了吗?」那名青年连忙转移话题。
「还没有……」文君的声音之细,大概连蚊子都听不清楚。
「当然还没有结束罗,一大堆无聊人士拼命发言,起码要好几个小时以後。」
莉兹随即补充说明。
「那麽你和封·易北有亲属关系吗?」那名青年问莉兹道。
「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爸也是。他来只是插花而已。」莉兹回答说:「
难道你和封·易北又有关系?不然你来干嘛?不会是来等女朋友的吧?」
那名青年笑着回答说:「不,我是来给我哥扫墓的。」
「是啊?那麽令兄的墓在那里?」
那名青年不好意思的望向莉兹的脚下:「您就站在他的墓碑上……。」
莉兹望下一看,连忙跳开,道歉说:「对不起,这里的草太长了,我没有看见
!」
「没关系。」那名青年不以为忤的微笑说。
原来,那名青年的亡兄的墓碑是一块与地面同平的石板,大概只要一只脚就可
以踩住,加上墓地的杂草也比较长,所以莉兹根本就没有发现她踩在任何「奇怪」
的东西上面。那名青年本来想提醒她的,可是莉兹根本就是一直不停的发问,使得
他除了忙着回答,也没有什麽机会告诉她这件事。
莉兹看了看墓碑上的刻字,然後抬头对那名青年说:「原来您贵姓『王』!对
不起,我叫『莉兹』,应该先介绍我自己的。很高兴认识您,王先生!」说着,她
伸手向他。
「敝姓『王』,但是你就叫我『王慎远』好了,叫我『先生』,有点不敢当。
」那名青年跟她握手说,笑着说:「我也很荣幸认识您,莱瑟斯特小姐。」
「连名带姓的叫怪怪的,」莉兹道:「照我们盎国的习惯,下次见到你,就叫
你『远』好了。」
「这个……好像跟国协的习惯有点……算了,你方便怎麽叫就怎麽叫吧!」王
慎远笑着说。
「哇!」莉兹握住他的手时,不由得表示惊叹:「你的手好多茧啊!」
「打工打的,」王慎远微笑着回答说:「我和我的教授到穹舆恒星系的地外文
明遗迹做研究,结果没有钱维持生活,只好把船票给卖了来继续做研究,等到研究
结束後,只好在当地做餐厅的侍应生,做了两年才储满钱买了船票回来。」
莉兹听了以後,以十分崇拜的口气说:「哇!好令人羡慕的生活!」
王慎远不好意思的搔头说:「其实……是我的选择不好,要是金星的太大或火
星的新大,我就不会那麽糗了。」
「那会糗?跟我老哥比,你简直是不可想像的百炼金刚!」
「对不起……」单于文君小声的说:「现在要准备下葬了……」
「哦!忘了!」莉兹不好意思的吐舌头说:「我得离开一下。抱歉了,文君姐
姐,我跟你男朋友只是聊聊天,别误会他啊,呵呵!」说完,莉兹就迅速的转身离
去。
「文君,最近好吗?……」慎远问她。
文君微微的点了点头,同时微微的「嗯」了一声,表示回答。
「你先去等葬礼结束了再来找我吧!我和我哥还有话要说。」
「嗯。」
然後,文君依依不舍的望着他倒退走入簇拥着黑色棺木缓步前进的人群里。
慎远也这样看着文君,等到她娇小的身躯没入在人群中为止,这才低下头对他
亡兄的墓碑笑了一笑,叹了口气,说:「轮到你来笑我了,老哥。可惜,我宁愿听
到你笑我。……」
接着,慎远觉得两眼的周围有点润湿,连忙转头望向耸立在云雾中的阿尔俾斯
山山脉,喃喃自语道:「阿爸和阿母都很後悔叫伊去做兵……(闽南方言)」然後
他擤了一下鼻子,道:「天凉了啦,有点感冒,我没有哭啦。……好的,我知道,
我会多穿一点的……是,我马上把夹克穿上。……」
说完,他弯下身子,从茶褐色的军用背包中拿出一件深褐色的国协军旧式外套
,然後把它给穿上。接着他笑着转过头来对着墓碑说:「是小了点,不过幸好我还
穿的下----换掉它?开玩笑,不要钱有可以让你在零下四十度都不会觉得冷的好夹
克到那里找?唉,有钱再换啦!」
这时,王慎远发下有人向他走了过来,於是他把头一抬,便看到了一对青年夫
妇正站在他面前向他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啊,郭大哥,郭大嫂!」王慎远说:「你们来看我哥?」
「不,来看你。」郭靖说:「好久不见了!」
「嗯!」王慎远说:「你们是来参加封·易北将军的葬礼?」
「是的,於公於私,都不得不来。」郭靖说:「於公,我来看那位可怜的将军
倒底死了没有?真是个无聊的工作。於私,我来请求原谅的,不过,没人原谅我。
」
「至少封·易北夫人肯跟你握手。」上官复蓉说。
「但是那只不过是握一下而已,」 靖惨然一笑道:「如果眼光能杀人,我早
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然後他也对着王慎远的亡兄的墓碑说:「小王,恐怕你
也不原谅我呢?嗯,我已经尽力照你的吩咐去办了,可是,谁知道那个家伙突然把
喷子掏出来,说了句废话,同时想也不想的往自己的脑袋上一砰……我不是见死不
救,是根本没有时间救。」
「我哥会了解的……」
「算了,」郭靖说:「一想到当时情形我就不舒服,甭提了。」然後又道:「
对了,听说你又要走?」
「是的,过几天,我回到台大,等船票发下来,就出发到库斯科(Kursk
)恒星系,做好这一份报告以後,我的博士学位就算是有了。」
「算了吧!台大是什麽烂大学?你应该插班考进新大的研究所才对,你又不是
考不进去?现在又有要砍教育经费的风声,搞不好台大又要耍婊,把你的研究所的
研究经费给再砍一半,难道你要在库斯科再洗两年盘子回来?」接着郭靖低声说:
「就算你愿意这麽读博士,单于特级上将的宝贝孙女儿恐怕不愿意那样子等罗。她
等了你两年,老弟,在叁十世纪,根本是濒临绝种的人类,好好考虑一下吧!」
「她不等我的话,那是天经地义的。再说,我们只是谈得来的朋友而已。」
「『谈得来的朋友』?老弟,从小到大,除了你爸你妈你哥你阿公以外,我可
是最了解你的人。你和单于小姐是『朋友』?骗哮!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咳咳
……嗯?」
「你省省吧!」上官复蓉说:「少讲这种无聊的话!」
「咦?他哥就是我的弟兄,他哥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什麽话是老哥和老弟不
能说的?」
「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别否认!你否认就是间接承认!不然何必狡赖?」
「那麽我就随便你好了,反正有没有什麽,一切天知道!」
「一定有!从我这些年审案的经验可以判断出来,如果没有?你有何必发誓来
企图掩饰事实?嗯?」
王慎远不说话。
「瞧!默认了吧!」
王慎远只有苦笑。
「好了,心情好些了吧?」郭靖扬了扬眉毛,问他说:「你老哥要是知道你对
他有那麽重的内疚,他也会很难过的。」
「……,」王慎远点了点头,微笑道:「谢谢你,郭大哥……」
「现在呢!」郭靖微笑着说:「加把劲,赶快把上单于小姐,生几个儿子女儿
,这样你爸妈就可以抱抱孙子罗!他们已经不知道盼多久了。再说,娶了单于特级
上将的宝贝独孙女,你起码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你老哥就是希望你活的比较好才进
军校的,也别叫他失望啊!」
王慎远摇了摇头,笑道:「我才不过二十四岁,来日方长呢!」
郭靖不以为然的也摇了摇头:「不怕早,只怕来不及。你将来可别後悔!」
这时,郭靖的眼角描到一辆正停在坟场矮墙外面的墨绿色箱形车,车窗的挡风
玻璃都是镀银的黑玻璃。
「他们竟然……!」郭靖暗暗吃了一惊,但是仍然假装毫不在意和王慎远闲话
家常。
++++++++++++++++++++++++++++++++++++++++++++++++++++++++++++++++
在那辆箱形车内,两名身穿深色制服,头上理着一模一样的小平头的中年人正
对着监视仪器上的一排立体萤幕上面的每个人加以讨论。
「这个穿旧式军用夹克的年青男子是谁?」一名比较老的人说。
另外一个比较年青的人回答道:「嗯,待我用电脑查一下……王慎远,公元二
九六叁年出生,台湾大学地外文明考古研究所研究员,硕士……二十叁岁就当硕士
,聪明哦!」
「聪明?看看他那是什麽野鸡大学,名字都没有听过。----有没有什麽问题?
至少在目前的资料上。」
「嗯,……他祖父王少雄是退伍的宇宙军维修上士,父亲王理和也是退伍的宇
宙军维修上士,他长兄王任远……呵呵,竟然也还是维修上士,看来他们家真的可
以算是『太阳系‘士’官团』呢!」
「那麽他的父兄们和祖上叁代的记录如何?目前职业呢?」
「嗯……都很清白,长兄还在二九八0年的时候为国捐躯。」
「那麽就要注意他,搞不好因为他长兄的死,使得他对政府有不正常的反抗心
理也说不定。」
「嗯哼!」比较年青的点了点头,在王慎远的名字上用光笔加了一个点。
「那麽那个穿的……实在有够老土的老头,就是那个正在和单于卫特级上将讲
话的那一个人,他是谁?」
「嗯……究 だ 瑟斯特。……」
「那个家伙!原来是长得这副鸟样,盎国人都是一眼看得出来不是什麽东西的
玩意儿!」
「的确是的。」
「别理会那个『酒吧参谋』了,我们可别让我们要监视的对象离开视线。」
「嗯……他们都准备回去了。」
「好的,我们也得准备随时跟着他们----把侦测仪器全部打开,严密监视郭靖
从他的私用轿车里面发出的所有通讯内容。」
「打开了,检查完毕。」然後比较年青的问道:「你认为他会选在这个时候跟
叛匪集团的联络人通风报信?他也是咱们军法处的,如果真的要躲开我们的监视,
怎麽会用这个方法?」
「他总会犯下错误的,」那名比较年老的说:「我袁承志是绝对不会错的,那
个小子绝对是咱们国协内部吃里扒外的混蛋!我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过。你最好小
心一点,姓郭的,一旦你有什麽把柄落在我手里,你就笑不出来了。嘿嘿!」
================================================================
「模拟战棋事件?」单于卫听到莱瑟斯特这麽一说,立刻吓了一跳,反问他说
:「谁告诉您这件事的?」
「是小松一级上将,」莱瑟斯特回答说:「他告诉我说,您知道更多的详情。
所以我希望……」
「为什麽你想知道这件事?」站在一旁的上官墨玄说:「对不起,我想要插嘴
一下:阁下为何会去问小松清吉这件事?」
「我只是听他说这件事和我有关,所以,我只是想问问看而已。如果涉及单于
将军的隐私,那麽在下就不问了。」
「既然如此,」上官墨玄道:「您就请回吧!」
「墨玄老弟,」单于卫把手一挥,说:「莱瑟斯特先生的确有资格问这件事,
再说这也是我们的错,所以我们不应该向他隐瞒才对。」
「可是这件事也关系到我长兄的名誉问题,」上官墨明反驳说:「再说,他是
个记者,和我长兄又有一些学术上的过节……」
「我本人以盎国绅士的风度和我莱瑟斯特家族的名誉在上帝的面前发誓:」莱
瑟斯特说:「无论情形和事实如何,我,究 だ 瑟斯特,绝对不会把此事给透露出
去。」
单于卫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其实台端就算不这麽说,我和墨玄老弟也不应
该再保持沉默。再说,将来也会有人说出来的。」
上官墨玄马上开口道:「可是……」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墨玄老弟。」单于卫说:「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我
们两个把过去的那件事给一直带进坟墓里面,难道苏黎世军校的校史室就没有资料
?如果莱瑟斯特先生或什麽人到那里去查的话,那麽恐怕我们连自辩的机会都没有
。再说,告诉他也总比告诉其他别有居心的人要好,起码他跟任何的当事人都没有
纠葛,也比较容易持平。」
「前辈既然如此决定,学生我也就不说什麽了。」上官墨玄平静的说:「但是
,今天不适合。」
「没错,我倒是忘了。」於是单于卫便对莱瑟斯特说:「您明天下午再到寒舍
来一趟好了,再说,当年的资料都在那里,你也比较有能力了解当时的状况。」
他的话刚说完,单于文君和王慎远两人一同牵手过来。文君向单于卫介绍道:
「爷爷,这是我常常跟您说的那位王先生。」她的话很小声,而且说到「先生」这
个称呼时,也有点不自然,看来不是她平常对他的称呼。
孙女儿的心上人,做爷爷的岂有不知之理?单于卫笑着对王慎远说:「呵呵,
果然是一表人才!我本来还担心我家的文君选了个书呆子呢!」忽然,他的眼光中
闪过一丝惭然。
「很高兴见到你,单于爷爷。」慎远向他打招呼说。
然後文君又向他介绍了一下上官墨玄。
上官墨玄道:「我们见过!」然後他和慎远握手说:「令祖父最近是否安好?
」
「还好,还在实验他的那些乱七八糟,别无大用的发明。」慎远笑着回答。
文君倒是十分惊讶:「你们……认识?」
「我那有那个福气?」慎远笑道:「倒是我爷爷和我哥哥先後成了上官爷爷的
好朋友,要不是他托人从前线找到我哥的遗骸,否则我哥的坟墓大概只是『衣冠冢
』而已。」
「请别那麽说,」上官墨玄道:「这样说会让我觉得十分的罪过,因为我真的
没有帮到令先兄什麽忙。……」
「对不起,在下想插嘴一下,问个问题:」莱瑟斯特开口问王慎远说:「阁下
姓『王』,那麽令兄是那位将军?」
「『王将军』。」慎远笑着说:「拐你的啦!其实我们家从----不知道几代以
来都是官拜『士官』,退伍了以後就回水 经营水电行的祖传生意。但是我爷爷和
家兄都很有福气的和这位不会嫌弃我家门世低下的上官将军做了朋友。」
大概是最近受到第十九次安宇恒星系攻防战的刺激吧,所以当莱瑟斯特听到「
王将军」这叁个字时,倒是实实在在的吃了一惊----不过他也很快的想到「王」这
个实在是平淡无奇,宇宙这麽大,姓「王」的起码论上百亿,而且对方的兄长早已
亡故,所以自己实在是太敏感了。
「对不起,我以为令兄可能会是在下所知的某个人。」然後莱瑟斯特依照绅士
的礼仪,向王慎远自我介绍说:「在下是莱瑟斯特,究 だ 瑟斯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慎远就高兴的说:「不会是那位写『小舰队运用』的那
位『莱瑟斯特』吧?」
莱瑟斯特的「小舰队运用」早已绝版,而且只有一版,也只有少数的军人读过
而已----王慎远虽然穿着旧式的国协军军用夹克,可是怎麽看都只像一个普通的读
书人,不太可能有接触「小舰队运用」这本内容冷僻的书籍的机会。因此,对於这
位「读者」,莱瑟斯特立刻兴奋的而又尽量表现谦虚的对他说:「正是敝人的拙作
,不足挂齿,不足挂齿。」然後莱瑟斯特反问他说:「阁下想必也是个研究军事的
专家吧?区区在下的陋见,只是成篇笑话而已。」
「抱歉,我没有读过哪!」王慎远说:「但是我哥却是你的忠实读者,连离开
家里的时候,都带着一起走。可惜,他过世的时候,那片光碟不见了,不然我家一
定会把您的大作放在他的棺材里面陪着他。」
「啊,真是抱歉。」一个士官竟然是他唯一的一本书的书迷,这倒叫莱瑟斯特
觉得即吃惊又有些失落----吃惊的是对方是个士官,失落的是对方只是个士官。不
过,至少有人喜欢他的书,莱瑟斯特已经觉得很高兴了。
「对了!」王慎远说:「能不能请您在一张纸上签个名,然後好让我烧给他,
这样我哥一定很高兴的!况且我哥睡觉的地方就在附近,这样他也比较方便来拿我
烧给他的东西。」
「好的!」然後莱瑟斯特一面掏出笔记本和钢笔,一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一面
同时问王慎远道:「对了,先兄的名讳是?」
「王任远。」
於是莱瑟斯特便在簿子上写下:
「T 铩。停 眨睿耄睿铮鳌。遥澹幔洌澹颍?
Wang,Renyuan
--a Xingxing Guoxie Yuzhoujun’s
Soldier,
and he is always live in the
hearts of the people who love
him·
May the Lord blesses his soul,Amen·
John Leicester
「致我这位所不认识的读者:
王任远
----一名国协军的士兵,而他永远的存在於爱他的人的心里面。
愿主保佑他的灵魂,阿门。
究 だ 瑟斯特 上」
「谢谢!谢谢!」王慎远在接过来看了纸上的话以後,眼圈一热,流着泪用双
手紧紧的握 莱瑟斯特的左手表示他隆重的谢意:「我哥如果还在,他一定会十分
高兴的!谢谢!谢谢!」
莱瑟斯特被王慎远的澎湃感谢弄的有点不知所措了,於是他连忙说:「您客气
了,您太客气了!」
++++++++++++++++++++++++++++++++++++++++++++++++++++++++++++++++
当最後一铲土盖在封·易北的坟墓上时,封·易北夫人终於按捺不住,两道断
了线似的水晶玻璃珠迅速的划过她的粉颊。
站在她身边的两个男孩也同时把头轻轻靠在她的腿侧,年纪比较大的恩瑞克抬
起脸来,安慰他的母亲说:「妈妈,以後我照顾你!」
封·易北夫人流着泪,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後摸了摸和他父亲一样的褐色头发
:「嗯!就拜托你了。」
这时,脸上似乎是终年冰封未解的玛瑞阿·安缀亚·班涅德投走到她的面前,
道:「贝拉,……」
封·易北夫人愣了一下,然後轻声道:「玛瑞阿,……」
玛瑞阿抱住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然後退开,但是两只手还是握着她的双
臂。两人四目交接了片刻,最後,姐妹两人一起对着对方微笑了起来。
「抱歉。」
「不,抱歉的是我。当年我不应该帮你传纸条的。」
「说什麽傻话,我那有怪那件事?再说,误会已经结束了,只是我没有机会向
威尔翰道谢而已。」
「我说过他不是那种人的。」
「嗯,你对。我那时候的确是太冲动了,要是我肯问他的话。……可惜来不及
向他道歉了。」
「他知道的,玛瑞阿,他一定知道的。」
「别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对了,你们到我那里住吧,这样我家也就可以
热闹一点,反正那是我的房子,将来国防部也不能说收就收。」
「不好意思,……」
「什麽不好意思?你是我的妹妹,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再说,我们相处的
时间可能也没剩下多少了。」
「玛瑞阿,你不会有什麽……」
话还没有说完,封·易北夫人觉得胸口一酸,连忙掏出手帕掩住口部。
「几个月了?」玛瑞阿问。
「四个月,本来想要等他回来再给他一个惊喜的,可是……」封·易北夫人难
过的闭上了眼睛。
「那麽你就更应该到我那里去----我那里很安静,也是个休养的好地方。」玛
瑞阿又道:「再说,过不久,就算上头没有决定,我无论如何也要到安宇去,那时
候我也可能回不来了。」
「为什麽你要去那里?难道是为了……?」
「对,庇求若夫在那里。我就算不能见到他,起码也要死在他手上。」
「玛瑞阿……」
「别劝我,贝拉。」玛瑞阿说:「我决定的事,你也了解的,绝对的绝对没有
人可以改变!而且如果我这样死了,我会觉得很幸福。」
正好这句话被正在到处闲逛的莉兹给「不小心」的听到了,她心里老大不是滋
味的想:「呵呵,你真是变态的女人。怪不得我的庇求若夫不会要你。----咦?什
麽时候我在庇求若夫的前面加上了『我的』啦?算了,随便啦!反正帅哥人人爱,
我高兴加『我的』在他的名字前面有什麽不好?对啊!就是那样啦!……呸!什麽
『帅哥』?我的庇求若夫那能用这种小女孩子用的那种俗气形容词?」
一想到庇求若夫的英姿,莉兹的水汪汪浅绿色大眼睛里面就浮上一层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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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在回家的路上,坐在车内的上官复蓉问正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
郭靖说:「你好像心神不定的样子?」
「我?没有。」
「是不是工作上的问题?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我那有?」
「你流了一头的汗。怎麽没有?」上官复蓉说:「把车子交给电脑开吧!不然
你这样开会出事的。」
「好吧!」
郭靖把双手放开方向盘和手排挡,双脚离开油门和离合器,於是他的那台外形
十分流线的冷 融合炉动力的金龟绿色跑车就自动?成电脑的全自动驾驶。
上官复蓉一面用面纸帮他擦去他额上和脖子上的汗水,一面问他:「什麽事情
叫你那麽紧张啊?」
「工作的事,没什麽。」
「我能帮什麽忙吗?」
「嗯,没关系,没什麽问题,我自己能解决的。」
然後他偷偷的看了一下後视镜,果然,那辆墨绿色箱形车还是跟在後面!
「看来以後要小心了。」郭靖想。
但是,他想不通,为什麽军法处会注意他?到目前为止,他难道还不够像一个
对国协忠心耿耿的军法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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