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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大宇宙战争年代志 1.2(续)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Sep 18 18:12:45 1999), 转信

    这时，叁天过去，第一批援军出现，但是当它们出现在外层空域时，由於王任

远已经事先计算出它们刚从超空间跳跃入太阳系的位置，所以也在那里用一个集团

军摆下「碗形阵」，在它们尚未有应战能力之前把它们轰得溃不成军！

    上官墨明马上下令太阳系集团军舰队以第一时间走直接行进路线前往援救，结

果一到中层区，就发现那里布有成千上万的宇宙雷！

    「你这小子什麽时候布置的？」上官墨明吼道。不过他同时想起来这些宇宙雷

恐怕本来就是他布置的，只是王任远没有扫除而已！

    单于卫点了点头，说：「扫雷是驱逐舰的任务之一，所以宇宙雷对驱逐舰无法

产生作用。利用这个特点来大胆使用驱逐舰队，让它们个别分散深入雷区消灭自动


炮台火力网，这孩子似乎把我的新式战术给发挥到极致了！」语气之中，即是欣慰

又是感动，数十年寒暑的努力实在是没有白费了。

    上官墨玄说：「不过，模拟战棋终究不是现实战场。如果是在真实状况之下，

恐怕是没有用的。」

    「没错。」单于卫说：「所以这个孩子要多多磨练才是。----唉，要是他是小

直该是多好！」想到这里，他不胜唏  。

    ----「小直」就是单于卫的独生子单于直，在震旦战争中与其妻同时为国捐躯

，留下了一个女儿文君给单于卫独自抚养。

    且说上官墨明发现前面别雷阵挡住，又见援军别攻方痛宰，心下一急，立刻改

变阵形，派驱逐舰队在前开道扫雷，大军随後跟进。当它们走到中途时，突然左右

上下和後面都出现敌军的驱逐舰编队，然後在他尚未来得及下命令以前，除了前方


以外，到处都是攻方的雷射炮火！

    还好在这些驱逐舰都只是些「斗鱼级７５式」的小型舰，火力装备不过是五尊

１２７ｍｍ雷射舰炮和四挺３７ｍｍ的雷射机关炮外加八具内藏式飞弹投掷器而已

，所以对「飞虎级７７式」常巡等以上的大型舰没有造成什麽严重的损失----除了

那些侧面垂直装甲或是推进器被击中的以外。当「不败级７９式」重战舰队开始用

１５０ｃｍ主炮扫向那群驱逐舰时，这些小斗鱼就很识相的闪开了。

    这时，援军已经被完全消灭，上官墨明认为没有必要再战，於是下令全舰队转

舵回防。由於四周仍有不少宇宙雷----上官墨明骂道：「是那个混蛋在这里布下那

麽密集的雷阵的！」（所有的人这时倒是不敢出声表示赞同，因为这些宇宙雷本来

就是上官墨明布置的。）----因此，驱逐舰各联队必须分散开来将四周的可航行空

域给扩展开来好方便大型舰的集体转舵。（不败级重战全长２００ｋｍ，而上官墨


明舰队的手上有六千艘此型战舰。）

    当它们正忙於转舵的时候，忽然敌军的驱逐舰队再度出现，只不过它们的目标

正在辛辛苦苦扫雷的守方驱逐舰，然後外层空域这时有送来大量的「预设炮击」，

上官墨明此时只有狼狈应战。终於，太阳系集团军撤离了地狱般的中层空域，但是

它们也损失了叁分之二的兵力，而剩下的舰艇也有过半数以上需要进厂修理才能恢

复战力----而当它们航行到军用太空站时，这才发现它们都已经被摧毁了！

    ----原来王任远在上官墨明忙於应付伏兵时，派了另一支特遣舰队突袭外围核

心区，把守方的军用太空站给一一攻占，然後尽量的把俘获的物资和设备给运走，

不能运走的就全部毁坏！

    现在，唯一可以维修的地方是广寒要塞，所以上官墨明只好把全舰队给调往月

球。不料，它们的背後忽然出现大量的敌军舰艇和密集的雷射炮火！----当初上官


墨明在通过中层区空域时，就已经清出了叁分之二的道路了，加上又有大量的驱逐

舰隐藏在雷区中，所以留在外层的王任远主力舰队也就可以很快的扫开雷群，追击

航行速度已经因为伤舰太多而拖慢航行速度的守方舰队。

    上官墨明把所有的伤舰给弃置在後，然後把尚有战力的舰艇给全速转进至广寒

要塞的火力保护伞中。----但是，由於这些战舰大多是大型战舰，近接战能力低，

所以当攻方分出所有的小型舰艇集体追击时，几乎无法做有效的反击。因此，在尚

未走入广寒要塞的火力保护伞之前，这支最後的精锐舰队在攻方的猛烈打击下，全

部被歼灭！

    另一方面，攻方并不攻击那些已经丧失战力，仍然缓缓的挣扎前往着月球的伤

舰舰队，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它们的後面，逐步的大摇大摆开进广寒要塞的射程半

径内，然後和伤舰舰队混杂在一起的开进广寒要塞----


    虽然在实际战场上，上官墨明可以下令要塞向自己人开火来求个玉石俱焚，可

是模拟战棋没有这样的设定。他也可以下令伤舰舰队转向或是转舵冲向敌军展开「

舰撞舰式」的「最後舰队战形式」的「半自杀式攻击」。（电脑有这个设定。）

    可是，他什麽都没有做，因为在最後的精英舰队被消灭以前，他已经口吐白沫

了……

    △  △  △  △  △  △  △  △  △  △  △  △  △  △  △  △

    上官墨明继续一面说，一面用模拟战棋仪显示接下来的战况：「依照王任远的

计划，未来的十二天内，每天消灭一个前来援救太阳系的集团军舰队，并且利用俘

获的广寒要塞中的维修设备和物质，打更长期的战争。虽然电脑中广寒要塞有可以

使用自毁装置的设定，但是，攻方的两个集团军大约只有损失一个军团左右的实力

，加上在外围区所俘获的物资和设备，加上自行所带的原有物资和设备，在未来十


二天内用打车轮战的方式，依次消灭其他十二个集团军是绝对有可能的。----可惜

，这个结果如何，我们永远无法得知，因为家兄忽然昏到，考试也只有中断了。」

    「那麽考试的结果是？」莱瑟斯特问。

    「那还用问？」莉兹说：「『校长』的老脸拉不下来，当然是把那位王同学给

扫地出『校』啦！」

    「没有。家兄还不至於没有这个度量。」上官墨明说：「王小弟仍然留在校内

，可是由於考试中断，他不算是通过。他本人倒是有点失望这个结果，不过也没有

在意什麽。可是，由於他在考试中使家兄不支倒地，所以家兄的孙子，敝人的侄孙

，当时正在就读军官班的（上官）复  ----那个成天和流氓太保混在一起不务正业

的混蛋！----对不起，他是家耻，我实在有点激动。……他就找了一批朋友，几乎

每天就去骚扰甚至围殴王小弟。由於复  那个混蛋的嘴巴甜，家兄平日也很溺爱，


所以校内的宪兵也不敢管。我气不过，就去找复  他爸，我的小侄子（上官）克旦

去理论。但是这个时候我听到王小弟被打成重伤，只有打消念头，跑到校内的医院

去看他的伤势如何。

    「虽然王小弟被一群太保打的满脸是血，可是他的精神还是很好，所以我就放

心了不少。不料突然校内宪兵到医院来，说要以蓄意杀害同僚的罪名来逮捕他，我

火大了，问他们是搞什麽太空梭！到底有没有什麽黑白！还好单于老前辈也闻讯赶

来，宪兵们看他的面子才没有连我也抓。……单于老前辈，想到这里，我呕的紧，

讲不下去，接下来你说。」

    「是这样的，」单于卫道：「原来上官复  带了十几个人拿了布袋和宪兵制式

电击警棍----天晓得他们那里弄来那种东西！----去找任远小弟的麻烦，……」

    「拜托，那不叫『找麻烦』，」莉兹插嘴纠正他说：「那叫『杀人』！贵国的


宪兵制式电击警棍是什麽样子的，本大小姐又不是没玩过，随便一棍子打中人，大

概就要进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

    莱瑟斯特闻言大惊：「你这麽会『玩』过那种东西？应该是『见』过吧？」

    「本大小姐随身就带那个玩意，」莉兹笑着说：「等会回家时给你看！」

    上官墨玄和单于卫以观赏着一种奇怪的动物的眼光来看着那位「问题小姐」莉

兹。

    莉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变化，只是很期待的追问说：「对不起，我离

题了。然後？然後？」

    单于卫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但是却被任远小弟发觉了，由於任远小弟不想

惹是生非，所以就跑掉，然後他们就追打他……」

    莉兹再度纠正：「是追杀吧？」


    「也可以那麽说。结果任远小弟逃无可逃，就只好反击，那群人一见到他发狠

，又挨了他几拳，就吓得当场作鸟兽散……」

    莉兹拍手大笑：「差劲啊差劲！」

    「所以上官复  就跑回家，向他的父亲上官克旦特级上将哭诉同时诬告被同学

欺负，所以校内宪兵就来了。

    「於是我就叫宪兵们回去，如果有事再来找我。我怕我和墨玄老弟一走，宪兵

又来找任远小弟的麻烦，所以就把他带回我家疗养。

    「这时任远小弟说：『我本来是要去接我弟弟的，他还在飞机场等我，他是来

看我的。』所以我就叫小君（单于文君）去机场接他弟弟，也就是你们昨天见过的

王慎远先生。

    「然後任远小弟的宪官班朋友，也就是後来成为墨玄老弟的孙女婿的那位郭靖


，他看到任远小弟的样子，十分生气，也要带一批人去替他讨回这口气。但是任远

小弟阻止了，他说：『算了，他们里面有两个人被我打断腿，我算赚回来了。而且

我大不了回去当水电工，可是你要是惹了事回去的话，你的律师老爸会把你宰了。

』

    「後来这几天，宪兵天天到我家要人，都被我挡了下来。结果上官（克旦）特

级上将来了，叫我给他个面子，让我把任远小弟交给宪兵处理。当时墨玄老弟也在

场，因为上官（克旦）的要求很无理取闹又对他不礼貌，墨玄老弟就跟他讲：『你

要替贵公子……』」

    上官墨玄跳起来叫道：「我那有说的那麽好听？我说的是：『你他妈的混帐王

八蛋要给你那个打群架还会输，给我们上官家丢人丢到外太空的死贱坯龟儿子要求

公道？你操他妈的自己找根电线  撒泡尿看看你自己的德性！你这个八辈子做人不


满二百五十天的下作东西以为你在你娘的肩膀上有几粒小玻璃球就可以乱来啊？我

操！我干！我呸！你这婊子养的想要人？叫我哥来！』」

    不要说莱瑟斯特，连莉兹都被上官墨玄竟然可以讲出这麽一长串脏话而不会喘

口气的本领给吓呆了。

    「好了，坐下吧，墨玄老弟，这样对你的心脏不好。」单于卫接着说：「上官

（克旦）特级上将告辞了以後……」

    「告辞？他是被我踢出去的！」

    「够了，墨玄老弟，都是过去的事了。」单于卫说：「於是我想这样也不是办

法，所以我就直接去找上官（墨明）国协元帅谈这件事。我把我过去研究新式战术

和军制改革方案，以及训练任远小弟下模拟战棋的事情告诉他，要求他原谅。上官

（墨明）国协元帅说：『没关系！』所以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没想到，他竟然找


迁怒於阁下，说阁下是『酒吧参谋』，早知此事，我就不会跟他说出我是从您的书

中找到灵感的了。」

    莱瑟斯特说：「我倒不在意这件事。再说，我的确也是个『酒吧参谋』----虽

然我没有上酒吧喝酒的习惯----不过那本书的确是在酒吧里面写成概要的，因为总

编辑请客，我正好没有时间赶稿，所以----算了，这不是重点。」然後他问：「那

麽为何後来停止了『模拟战棋考试』呢？」

    单于卫说：「本校认为这个考试除了只会教导在校学生有躁进的心里。此外，

经常身任主考官的都是校内的年高德劭的教职人员，为了避免以後会有类似的意外

发生，所以就废除了这项传统。」

    莉兹问：「这个理由实在有点牵强。不过呢，後来那位『王小弟』呢？」她似

乎忘了在年纪上应该是她比「王小弟」年青才对。


    「唉！」单于卫又叹了口气，说：「後来，他在我家休养了几个星期，墨玄老

弟觉得很对不起他，所以尽量教了他不少东西，并且还教他一些可以用来自卫的武

术和擒拿。回到军校不久，大概是有人授意的吧？其他的教官都很刁难他，使他觉

得待不下去。此时正好前线需求士官，所以他就参加了一场维修士官的资格鉴定考

试，以下士的身份提前毕业，上前线为国效命。後来，墨玄老弟有点想念他，因为

他在我家休养的时候，墨玄老弟在心里也把他当做他那为国捐躯儿子般看待。又听

说前线战况吃紧，所以他决定到前线去探望一下任远小弟。本来我也想去的，可是

医生说我不适合长途的太空旅行，所以只有墨玄老弟一个人去探望他。」

    「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上官墨玄的眼睛已经开始红了，他说：「事情都过

去了……」

    莉兹又问：「到底怎麽了？」


    莱瑟斯特说：「这个问题还是不要问比较好些，而且也不礼貌……」

    他的话还没说完，书柜後面就走出一个人，急问：「你是不是隐瞒了什麽？上

官（墨玄）将军，你当初真的告诉我家关於我哥的所有实情吗？」

    这个人，就是王慎远。他本来是来向单于卫借本关於地外文明的书籍看的，可

是当他走进浩大的书房，他竟然迷路了。当他找到出路，正准备离开书房时，听到

了单于卫和上官墨玄的对话：

    「把钥匙准备好，等下莱瑟斯特先生就来了。」

    「老前辈，真的要告诉他关於王小弟的事吗？他弟还住在你家，我担心被他听

到。……」

    「被听到也是命。不过，墨玄老弟，放心好了，这个房间有隔音装置，不用担

心。」


    既然这件事和亡兄有关，本来想要出去道歉的王慎远就留下来了。

    王慎远冲出来以後，又道：「告诉我！我要知道所有的情形！他是我哥……」

说到这里，他已经呜咽了起来。

    「我……」上官墨玄默然了片刻，然後说：「我想，我和单于老前辈所隐瞒的

过去中，除了模拟战棋以外，就是关於令兄的死。还记得我说令兄是这麽为国捐躯

的吗？」

    王慎远抹去眼泪，说：「你说他的心脏被一道雷射打中，所以死的没有什麽痛

苦。……难道不是吗？」

    「他去的很壮烈，也很凄凉。」上官墨玄说：「由於他告诉我令堂的身体不好

，可能承受不了打击，所以……我就改动了一些经过。」

    「那麽你可以告诉我。」王慎远说：「我想要知道全部经过。不过您放心，我


不会对家母讲的。」

    上官墨玄又沉默了片刻，然後道：「跟我告诉你家人的情况不同的是，当时我

到前线找到令兄的时候，他还没有死，还活的好好的。可是，後来他却阵亡在我的

面前。……」



    自公元２９６３年震旦战争结束以来，瓜分震旦帝国的领土就成了最麻烦的国

际问题。在几经纵横交冲之後，各国终於议定好所有的国界都用昔日震旦帝国的「

震旦十叁贡」来做为宇宙国际新秩序的势力划分方式。

    「震旦十叁贡」是由震旦帝国开国皇帝（一任太祖）公孙震旦在参考了「书经

·禹贡」等古藉之後，用宇宙航行所需的时间外加叁元一次方程式的概念来把宇宙

做个总括的瓜分，然後以此来做治理全宇宙所需的依据。


    首先，用Ｘ、Ｙ、Ｚ（分别取名为太微、紫微、天市）等叁个主轴来把宇宙划

分成八份，称为「八荒」，而叁弦主轴所到达的六个宇宙边界----「黑墙」----则

称为「六极」（上极〈正Ｙ极〉为「泰封极」；下极〈负Ｙ极〉为「梁禅极」；东

极〈正Ｘ极〉为「扶桑极」；西极〈负Ｘ极〉为「昆仑极」；南极〈正Ｚ极〉为「

陆梁极」；北极〈负Ｚ极〉为「燕然极」）。叁轴的交叉点（０点）位置为「太极

点」，而距离太极点最为接近的是「中央恒星系」----震旦帝国建立前名为「巴赫

曼尼克斯」（地外文明发现地）；震旦帝国时代改名为「穹舆」；震旦帝国被推翻

了以後改名「中央」。由中央恒星系向外，可在十天以内所能到达的地方称为「王

畿」，然後每隔五天的航程则分为「十二服」（依序为「侯服」、「甸服」、「男

服」、「采服」、「绥服」、「卫服」、「要服」、「蛮服」、「夷服」、「镇服

」、和「藩服」）。「王畿」加上「十二服」，分别有不同的进贡标准以及赋税依


据，因此这就是「震旦十叁贡」。又，「王畿」又名「豫州」，而先前所提到的「

八荒」则分别为「冀州」（「正Ｘ正Ｙ正Ｚ」区）、「兖州」（「正Ｘ正Ｙ负Ｚ」

区）、「青州」（「正Ｘ负Ｙ正Ｚ」区）、「徐州」（「正Ｘ负Ｙ负Ｚ」区）、「

雍州」（「 海馗海俑 Ｚ」区）、「梁州」（「 海馗 Ｙ正Ｚ」区），「扬州」（

「负Ｘ正Ｙ负Ｚ」区）、「荆州」（「负Ｘ正Ｙ正Ｚ」区）；这就是所谓的「星舆

九州」。然後每州依照每服的分别来各自划出十二个「郡」。----这个暂且不表。

    以上也成了後来各国瓜分震旦领地的依据。

    但是，由於许多历史因素的影响，在斯拉夫尼亚帝国和行星国协之间的「青州

」、「梁州」、「雍州」、和「扬州」的「夷服」区域却是两大超强的未定疆域。

後来，在此区的「伯洛奔尼撒」银河系就成了两国爆发全面战争的起火线。虽然这

场其实没有什麽意义的殖民地争夺战称为「伯洛奔尼撒战争」，但是其战场却是两


国之间的国境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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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场长达十二年（公元２９７４～２９８６）虎头蛇尾的大战中，国协曾经

把全部的一百个正规宇宙舰队集团军都投入到战场中，但是兵力总是有不足之憾。

因此，国协方面又成立了为数两百个「特种作战用攻击舰舰队集团军」来充当迫切

急需的二线部队。----虽然也是「集团军」，其实战力大概没有一个舰队师强。

    而所有的「新兵」或是殖民地藉的「新军官」都得先到这些二线部队中服役，

然後才调任到正规部队中。这样子的话，在理论上来说，就可以增加新兵的战场经

验值，同时可以减少新兵的伤亡率。

    因此，王任远就被分派到这些单位里面，但是不知为何的，他总是无法调升到

正规部队里面。上官墨玄和单于卫两人都知道是怎麽样的「原因」，所以他老是觉


得对王任远有种深切的罪恶感。

    「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孩子在前线过的好不好？」他们想。

    可是单于卫不适合远程的太空旅行而上官墨玄则忙於军校的教职而无暇远行。

因此，他们和王任远的家人一样，都是靠信件来了解他的生活状况如何，但是这样

的讯息总是断断续续的。虽然王任远总是在信中写道：「任务轻松，几乎天天在混

，日子好过的不得了。」但是上过战场的上官墨玄很清楚这些话恐怕只是假话，因

为在军中的信件检查制度中，许多信件的内容都会被改动，以免後方完全知道前线

的战况，这样做不仅是为了保密防谍，也是为了稳定社会人心。而且在叁十世纪这

个几乎没有什麽人用笔写字的时代中，再加上科技的进步，改动一封信的内容是非

常简单而且又可以几乎天衣无缝的。此外，王任远每次寄来的信都是光碟。

    终於在２９８０年的暑假时，上官墨玄推掉了暑期新生集训的肥缺（这个令许


多人感到大惑不解），只身前往前线探望王任远。为了寻找他的服役单位和驻戎地

点，上官墨玄也倒是花了一顿工夫，甚至还去找他平日尽量不会接触的邵秋雁国协

元帅。----虽然上官墨玄的儿子是  秋雁的弟弟的女婿，两人算是亲家，但是由於

邵秋雁是上官墨明的政敌，所以上官墨玄也尽量不和邵秋雁打交道。可是，当时她

是国协军後勤总司令部本部长，所以不求她帮忙也不行。

    虽然邵秋雁有点健忘的毛病，但只要是上官墨明出糗的事情，她铁定记得清清

楚楚，所以她还记得「王任远」那个人。「哦，那个呀！没问题。」邵秋雁说：「

我帮你找找看。」

    「可是到前线要来回几十天，我怕来不及。」上官墨玄求道：「如果可能的话

，我希望尽快能知道他在那里，谢谢。」

    邵秋雁问：「怎麽？他是你什麽人？这麽重要？不会是你在以前外面搞出来的


太空梭吧？」

    「您说笑了，他……是我的乾儿子。」上官墨玄骗她说。尽管如此，他也很想

收他为义子。

    邵秋雁一笑，说：「那麽他打倒你的那个浑球老哥，也算是你们上官家的『内

战』了。」然後她就把文书官叫来，叫他立刻去调查，然後她还写了一张特别命令

，要前线的相关单位和上官墨玄合作。因为前线部队的调动很大，所以她才特别的

给他这份文件。

    「这样算够意思了吧，亲家公？」邵秋雁说：「还有什麽要求没有？」

    「哦，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他调到一些比较轻松的，但是属於正规部队的单

位。」

    「那没问题！」邵秋雁一口答应。然後她问：「不过，你要求那麽多东西，我


怎麽办？照我的习惯，『忙』不是白帮的。」

    「这个……您先请说。」

    「答应还是不答应？」邵秋雁问：「是，还是不是？」

    上官墨玄硬着头皮道：「好，我答应。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麽事吗？」

    「没有什麽大不了的，只是我做寿的时候，你得来就是了。」

    那根本就是叫他参加「灭（上官墨）明大会」！

    上官墨玄想了片刻，只有无奈的点点头。



    当上官墨玄到达王任远的驻地时，他才一下车，就觉得寒风扑面，如  刮骨，

使他不由自主的把戴在他头上的那 ヌ 帽的耳盖给拉下来，并且把军用大衣的领子

给翻起来，把所有的领扣都扣到底。


    虽然这个恒星系叫做「黑法斯托斯」（Ｈｅｐｈａｅｓｔｕｓ，希腊神话的「

火神」），但是这里唯一的可住人行星却是一片寒荒地带。虽然没有雪，但是空中

总是布满了微细的雨滴，随着强劲的寒风吹向每一个角落。由於这个行星还处於未

开发状态，所以道路十分的原始，一旦到了长达总共长达十五个月的雨季（此行星

绕日一周等於二十八个地球月），根本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泥泞。而这个基本

上除了农业价值以外一无可取的行星，却是宇宙中两大超级强权的战场。

    因为无论国协军还是斯国军的正规舰队都在主要战线上拼命缠斗，所以这个属

於次要战线的行星上就只好靠陆战部队进行争夺战。更由於补给上的问题，所以无

论是双方的作战用航空兵器已经消耗完毕、作战用车辆 擦攘任藜 、而各类款式的

作战用机器人也都损耗大半而且极度缺乏维修用的必要零件。唯一的机动单位是运

输车队，但大部份都是轮型车辆，容易陷在泥泞中而寸步难行。


    「这麽会这个样子？气垫船或是履带车辆都到那里去了？」上官墨玄问随行的

师长说：「你们不可能没有这些装备吧？」

    由於「次级上将」加上「上官」两字，所以王任远的师长马上随时在侧看看能

不能向前来的大官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所以他马上说：「报告长官！因为敌人太

过於狡猾，所以在几个月前的突袭中，破坏了我军所有的气垫船和履带车辆机动单

位。不过，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东西，所以长官不用担心此地的战况，一切都在我

军的掌控之中。」

    「军事上没有『狡猾』！」上官墨明闻言大怒：「根本就是你无能！这些东西

是重要装备，岂可随便失去？况且，在这个泥泞地带，没有这些东西，你又如何机

动的调动军队？」

    「至少我们还有不少卡车可以用。而且那麽多步兵是用来干什麽的？坐车用的


吗？既然身为国协军人，就要一不怕牺牲，二不怕吃苦吗！『兵』，就是要多多磨

练才行，不然这些娇生惯养的那里能做事？对不对？」

    「很好，很好！」上官墨玄冷笑道：「那麽在老子的面前，你不准坐车！」

    「啊？」那名师长愣了半晌，然後立正敬礼大声道：「是！长官！」

    ----可惜他不知道上官墨玄其实只是苏黎世军校的辅导教官而已，不然他也就

不用害怕不遵守这个命令的结果。

    由於没有飞机，又缺乏足够的战车和机器人，所以双方的主要火力都是炮兵。

为了防御炮兵的攻击和步兵的冲锋，所以在战场上是到处都是深广的战壕和散兵坑

、临时搭  的碉堡或防御工事、绵延不绝的铁丝网、诡雷、机枪阵地、和狙击手。

    上官墨玄眺望了一下战场，心中大是感慨万分。自从他被调往预备役以来，已

经将近叁十年没有上过战场了。


    他问：「王任远中士在那里？」

    「这个，下官叫他来师部就好了。」那名师长说：「您其实可以不用来呀！」

    「我没那个鬼时间等你的公文旅行！」上官墨玄道：「而且我来是要看我乾儿

子过的日子这麽样！还有，我问什麽什麽问题，你就给我回答什麽答案！」

    「是，是。」师长连连点头赔笑道：「下官该死，下官知道错了。」虽然他的

心里面正觉得奇怪：「你不是『次级上将』吗？怎麽你的乾儿子只是『中士』而已

？」不过他可不敢问。然後他回答道：「在十七号坑附近。」

    「嗯！」上官墨玄巡视了一下，问也不问的就自行走向其中的一段壕沟。

    师长大为佩服，因为上官墨玄竟然可以马上看出那里是几号坑就是几号坑，因

为他都根本搞不清楚那里是那里。----他当然搞不清楚，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上前线

。对打过震旦战争多次陆上会战的上官墨玄来说，国协军的錾壕规格就是他一手创


立和制定的，这里根本就等於他家一样。

    「啊！长官，那里有很多积水……」

    「多谢你操心，」上官墨玄回头狠狠的瞪他了一眼，道：「但是我又没有风湿

！」然後他迳自走入泥水几乎深及腰部的後备壕沟内，然後往一线 竟德 进。

    跟在後面，被积水弄得愁眉苦脸的师长说：「嗯，长官，那里很危险，搞不好

会是敌方狙击手的射程范围……」

    「狙击手是吧？」上官墨玄转身回来冷笑道：「告诉你，你知道什麽样的人需

要担心狙击手吗？」然後他把那名师长肩上的肩章拔掉，丢到积水里面，然後说：

「他们专门打军官的，要是他们看见有人的肩膀上是有反光物体的，或是被敬礼的

，他们就打，懂吗？」然後他转身回去，继续往前走。

    「长官！长官！」师长伸手叫他想要阻止，可是他不敢再走过去。


    「嘿！」一线壕沟的一名浑身泥泞，肩上挂者一挺上了刺刀的国协军步战６０

式连发雷射步枪的士兵看到上官墨玄走过来，向他打招呼道：「你是谁啊？你竟然

可以连咱们的师长都  都不  ！」

    「我啊？」上官墨玄笑道：「什麽也不是，老头而已。」然後他问：「知不知

道王任远中士在那里？」

    「哦！你认识小王啊？」那名士兵说：「他在别的地方，等下就回来。」说完

了再追问道：「你是少将还是中将啊？」

    「嗯，高一点。」

    「哇！」那名士兵马上立正敬礼----但是马上被上官墨玄制止住。

    「被害我啊！『那边』好像有许多『好人』是专门给『被敬礼的』『送子弹』

。」


    「哇！」那名士兵用他的手掌拍了上官墨玄的手掌一下，笑着说：「好像『被

敬礼的』都很少像你一样懂那麽多我们的黑话呐！您是殖民地那里人？」

    「我？太阳系。」

    那名士兵以非常错愕外加诧异的眼光看着上官墨玄。

    「对了，」上官墨玄问：「王中士到那里去了？」

    「他……出去『买菜』了。」那名士兵说完後，以非常不安的语气问：「您不

会连『买菜』都知道吧？」

    上官墨玄笑了一下，反问道：「你们都是在那里『抢购』的？战地福利中心还

是军官厨房？」然後不等他回答，就说：「我猜八成是军官厨房，那里的『好料』

比较多。不过战地福利中心也不错，但是『苍蝇』多，比较危险。」

    ----「买菜」就是「偷东西」，「抢购」就是「集体去偷东西」，「好料」就


是「军官伙食」，「苍蝇」就是「宪兵」（因为他们戴萤光绿色的头盔）。

    那名士兵以非常崇敬而且同时也非常畏惧的眼神看着上官墨玄。

    「不用担心，我是来看他的，不是来抓你们的。」上官墨玄说：「告诉你，我

以前年青的时候也干过这档子事不少次，何必担心？」

    那名士兵感到轻松的呼了一口气，笑道：「原来都是自己人。只不过你们那边

来的似乎很少听说有这种人。」

    「那麽你现在已经知道第一个了。」

    「不不，第二个，小王是第一个。」

    「时间上来说，我该算第一个，因为我比较老。」

    「也对。」

    这时有另一名士兵从掩体的通道里面爬出来，对那名士兵说：「小张！今天有


特别『好料』哦！『神户牛排』诶！」

    「我知道，因为有客人来是吧？」小张说：「是不是『叁球的』啊？」

    「你这麽知道？」然後他看到上官墨玄，向他打了声招呼：「老爷爷你好！」

    「你好！」上官墨玄微笑说：「看来你们今天大有斩获。」

    「托您的福！托您的福！」

    「你当然要托他的福罗！」小张说：「麦克（Ｍａｃ），他就是那个『叁球的

』。」----「叁球的」的意思是「次级上将」（因为职阶章是叁颗蓝钻石）。

    麦克差点跌倒。

    「你们就拿去好了！」上官墨玄笑着说：「医生说我的血糖高，不适合吃那一

类的东西。」

    麦克说：「这里很少有大官来视察的呢！我最多只看过『一球的』（少将）。


」

    小张问：「小王在那里？这位老爷爷是来看他的哦！」

    「是啊？那麽请问你是他的什麽人？」

    上官墨玄笑道：「就说是他的乾爹好了。」

    麦克以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然後就迅速的退进掩体内。过了不久，王任远

探头而出，一脸迷惑的望向外面，当他看到上官墨玄时，立刻高兴的跳出来，就要

立正……

    「不准敬礼！」上官墨玄喝道。

    「对！我忘了，教官。」王任远笑着说：「那边的『好人』很多。」

    跟上次见面的时候比起来，他的皮肤被晒的很黑，体格粗壮了不少，个头也高

了一点，但是还是没有超过一百六十公分的样子。不过，他脸上的稚气已经完全消


失，似乎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的样子。

    但是，上官墨玄觉得，他是他所见过的所有军校生中，唯一最像军人的军人。



    王任远所属的「战斗工兵」单位，由於班长阵亡而缺额一直没有补上来，所以

他做了「代班长」。因此他在掩体的士兵休息室内可以选择睡比较接近通道的床铺

。----这种特权并非毫无意义，因为假使有「地鼠」（特种部队）摸进来的话会第

一个被惊醒，然後叫醒班兵们抵抗。

    上官墨玄坐在一张床铺上，环视着休息室室内的情形：天花板上悬挂者一盏白

亮的电灯泡，叁、四支小虫绕着灯泡飞；贴在上铺底下或是天花板上的家人或是裸

体的明星照片，要不然就是家人的明信片和信件；墙上挂着几副俘虏来的斯国国旗

或是军旗，以及按照规定一定要悬挂的国协现任总理的照片（当然，无论是谁，这


些照片上面总是会插着几支飞镖）；五、六张双层床铺，床垫下总是塞着几片光碟

，或是枕头旁边有一只怀表式随身电脑；所有的床铺都围绕着一张被刺刀刻的破破

烂烂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副散乱的纸牌、麻将、或是棋子和棋盘，然後也隔着两、

叁只肮脏的碗盘或碟子，几支积满陈年老垢的刀叉和筷子；然後靠近墙脚的地方则

是一只加盖的木桶，桶盖上是一只生了不少黑色  斑的铝盆；每张床铺上则任意堆

放着个人的盥洗用具或是武器；而空气中则布满了混合着尿臭味、汗臭味、无以名

之的臭味、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以免会让人吃不下饭的臭味、以及土壤的味道的奇异

怪味（士兵总是戏称这种怪味为「军人的香水」）。

    「对不起，这里很脏乱。」王任远走了进来，把手上的其中一杯勉强算是乾净

的铁杯交给上官墨玄，然後不好意思的笑着道歉说：「而且这个杯子也很不乾净…

…」


    「没关系！」上官墨玄喝了口杯子里的热开水，道：「起码这水是煮过的，我

本来还在想，你会不会弄不到热开水呢！看来这里比我以前当兵的时代要好多了，

而且呢，可惜你看不到，因为我以前住过比这里更脏的地方。」

    「是啊？」王任远一面拉了张椅子坐在上官墨明的对面，一面问：「单于老爷

爷还好吗？」

    「都很好！」上官墨玄说：「你那个朋友郭靖也不错，只不过有点喜欢对我孙

女不叁不四的而已。……」

    「下次见到他的话，我会骂他的。」

    「你的家人也很好，令弟考上了新大。可是他就是要读那个什麽……嗯……台

什麽的……大学。」

    「是啊！您回去以後，如果有空的话，去帮我送他一腿！拜托，台湾大学是什


麽烂大学！新大很好呢！为什麽不读？」

    「因为他说离家比较近，可以随时回家帮忙家里照顾生意。而且台大也比较便

宜，一个学期五万块国协币，又是小班制，读起来轻松。」

    「那麽他是什麽系？」

    「地外文明，好像是。」

    「那个家伙，受不了他，竟然还是选了那个没有前途的。」王任远摇摇头，然

後问：「那麽我爸妈和爷爷奶奶呢？」

    「老样子，他们都很好，而你爷爷还是在发明那些没有什麽用的东西。」

    「那不见得哦！最近我在这里，没事的时候就研究了一下，发现了如何改进成

实用的东西。----这个不谈它。」王任远微笑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您会来看我

！」


    「嗯，我也很高兴看到你在前线生活的情形。」上官墨玄微了微笑，然後低头

喝了一口热开水，然後连忙吐到一旁，然後揉了揉红红的眼睛，说：「哇，水好烫

！」

    「我帮您换一杯比较凉的……」

    「不，不用，我喜欢非常烫的白开水。」然後他笑着说：「对了，我拜托了一

个朋友，让你可以调到比较轻松的单位。任命纸大概这几天就下来了吧！」

    「这个，我很高兴。……」王任远笑了一下，然後沉默了下来，接着他开口了

一下，随即又把嘴巴闭上。

    「怎麽了？」上官墨玄问道：「你可以尽管说出来。」

    「我不想要调开。」

    「啊？为什麽？」


    「因为朋友都在这里，我很舍不得……」王任远回答道：「尽管我根本就很痛

恨我现在所处的环境，可是，大家都在一起这麽久了……」然後他把眼光转向一旁

，沉默了片刻，接着又说：「还有，这个电灯泡是我装的，这条壕沟是我挖的，这

个掩体是我盖的，这间休息室是我做的……在这里也住了一段日子……我已经不知

道我在讲什麽了……」他把眼光转向上官墨玄，笑了一下，说：「不过，我还是不

会违背您的好意的，但是我有可能拒绝这个任命，对不起。」

    上官墨玄觉得十分的失落，不过他随即理解到王任远的原因。

    「我了解的，」上官墨玄微笑说：「我不会怪你。」

    「谢谢！」

    「对了！」上官墨玄说：「这样吧！因为我到处跟人说你是我的乾儿子，那麽

你肯不肯？」


    「这个嘛……我担心乱了辈份。你跟我爷爷算是同辈的朋友，你认我做您的乾

儿子，那麽你岂不自行降了一辈？」

    「你管他那麽多！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麽个劲？」

    「这个……」

    「男子汉大丈夫不是大豆腐，乾脆一点！是，还是不是？」

    「……是！」

    「那麽还不赶快叫声：『乾爹』！」

    王任远张开嘴巴，可是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面，一时无法出声。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爆炸声，接着是一连串尖锐的哨音！
    王任远立刻举起手表一看，站起来破口大骂道：「半导体你个真空管！斯国老

毛子的表坏啦？现在还没八点半就炮击，你们这扳手想搞什麽铆钉！」然後他抓起

放在他床上的步枪，快步的冲了出去，大喊：「立刻撤入掩体，快！」

    然後远方传来一阵阵的轰然巨响，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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