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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大宇宙战争年代志4.1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Sep 18 20:41:03 1999), 转信
第四章 之一 废物哲学
「Auzbillahi
mina
shaitani
rajim，Bismillah
rahmain
rahim
……（阿拉
伯语：『以真主之名而起……』）」
在安宇市郊，与清 顾乱Ｒ 相对的一座刚刚盖好，外形拙 但是具体而微的清
真寺的高塔上，阿訇正在声嘶力竭的唱着回教的祷告文。这时已近黄昏，火红的太
阳正缓缓的落入东边的群山峻岭中，而佛寺也纷纷响起了钟声。不久，夜色慢慢冉
起，但是大地并没有马上恢复平静。在休耕的田野上，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正在士官
们的带领与咆哮下，进行他们每日必有的操演。而远方的工厂区中，妇女、小孩、
与老人们正在孜孜不倦的操作着各种从不间断的运作着，并且发出刺耳噪音的机械
来制造食品、弹药、衣服、武器、车辆、药品、各式各样的仪器以及後备零件。
----虽然安宇独立，但是安宇头上的那把国协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尚未被解下来
，为了生存以及尊严，安宇全国无论男女老少，都全部联合起来，为增加国力而能
与国协抗衡而无日无休，不求代价的在工厂与田野上工作着。当然，在安宇刚独立
的时候，除了少数的学生以及武装群众以外，安宇人都只是袖手旁观而已。由於在
第四次安宇攻防战时，国协军按照川中治也所制定的恐怖政策，用舰炮轰击四号行
星表面上的安宇市区，造成极大的平民伤亡与财产损失，因此才唤起了安宇人的民
族意识与国协对抗的决心意志。而在此次战役中，王任远再次临危受命，指挥宇宙
舰队瓦解了川中的进击，就这样，他成了安宇人的精神领袖与民族英雄。----虽然
他并不是安宇人，而且日语也讲的不怎麽好。
由於在王任远的领导下，安宇军获得了一连串胜利，再加上安宇的情报系统组
织的大肆宣传，於是也就涌来了不少来自宇宙中各个恒星系的青年男女，他们有些
是离心主义者，有些是想要改革国协体制的平衡主义者，有些只是觉得心灵空虚，
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亡命主义者，但是更多是迫於生计，听到加入安宇外
籍军团可以在战後取得安宇的国籍以及一个全新的身份，展开一个全新的生活，并
籍军团可以在战後取得安宇的国籍以及一个全新的身份，展开一个全新的生活，并
且拥有相当的产业的平凡人。而安宇军对他们的遴选也十分严格，训练的要求更是
不用说，在潘秋所制定的「爱的教育、血的教训、铁的训练」的原则下，他们都被
打造成一支所向无敌的劲旅。
----在第叁次安宇攻防战之後，潘秋就已经意识到他并不是什麽良好的战场指
挥官，因为他在战术运用上并不灵活，因此他在王任远「复出」後，把所有的精力
给投入到军令军政系统的架构以及人员训练的事物上。而潘秋也是个十分肯吸收新
知识和新见解的将领。当曾村平子下令「绑架」盎国军事评论家莱瑟斯特的同时，
也很凑巧的「连带」绑架了盎国着名的震旦战争英雄胡伯等人，於是他们都被王任
远聘为「外籍军事顾问」，而他们在了解安宇军的军事结构後，为了提高安宇军的
效率以及能力，建议了许多让安宇军摆脱黑社会人治色彩的组织改革方案，而潘秋
则一一虚心接受，并且全力配合改正。当然，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所以整个安宇
的军事组织，虽然都已经粗具规模，但是一切还是处於草创状态。不过，也由於如
此，他们没有国协军所面对的那样大的传统压力与即得利益阶级反抗力量，也因此
成长的十分迅速。
而这些来自宇宙中各个角落的新兵们，都被安置在日後被称为「想到就要打冷
颤」的信野新兵训练中心里接受一连串训练。同时，这个新兵训练中心也被比为类
似古代中国传说时代里面的武术之都的少林寺里面的那条「木人巷」。----如果没
有通过最後的考验，就一辈子出不去。而这最後的考验就是能活的过两场正式的舰
队战或是五次「靖乡」行动。----为了累积新兵们的战场经验值，国协的私人保安
公司的护航舰队、赏金猎人舰队、以及不肯向安宇军缴械的私掠船队，都成了新兵
们的实战演练的对象。由於这些小战役都被国协当局当做「亡命份子们的自相残杀
」，所以没有注意到安宇军宇宙舰队的系外作战实力究竟是如何。
在军营中，当每日傍晚的定期集训完毕後，浑身泥泞的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脚步
，在似乎永远也不会疲倦的士官们大吼着：「抬头挺胸，大步走！一二叁四一二叁
四一二叁～～四！」的叫喊以及「还混！不要怀疑！就是你！抬头挺胸，大步走！
别走的像是条毛毛虫！否则你就小心有当不完的兵！」的威吓声中，纷纷整整齐齐
的列队走入营舍，迅速卸下全身的装备，脱下肮脏的制服，随即快步的戴着脸盆和
肥皂以及毛巾的往屋外集合，接着在士官们的驱赶下，像是被牧羊犬追逐的羊群一
样走去洗着战斗澡，洗澡完後回来穿上另一套整洁的制服，接下来在士官们的带领
下，走入公共食堂中，端着餐盘排队领菜掭饭，然後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餐盘与
碗筷按照规定摆在桌上，背着手稍息，站在长板凳的後面。
当所有的士兵们陆续就座之後，先是一阵短短的寂静，然後士官们齐声一喝：
「立正！」话声甫落，整个公共食堂内就是「喀！」一声，所有人的靴跟都在一致
的撞击在一起，双手的中指贴在裤缝上，所有的人立正的像是一排排铜像。
士官们接着又大声喝道：「现在是个人的饭前祷告时间，所有的人跟我说：『
啊，老天，感谢我们今天还活着！』」
士兵们接着跟着讲：「啊，老天，感谢我们今天还活着。」
「阿门、阿拉、南无阿弥陀佛、无量寿佛、……以及随便什麽东西，谢谢！」
「阿门、阿拉、南无阿弥陀佛、无量寿佛、……以及随便什麽东西，谢谢！」
----这个祷告词听说是由塔成科将军的创举，目的是为了消靡安宇 斯国联盟
军之间的宗教冲突问题。虽然斯军的其他将领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对上帝不敬，但是
他们也不想为了这个小问题而搞得双方不愉快，所以只有坚持一点：「阿门」必须
在第一个。而安宇军中的回教徒比例最少，但是他们的个性比较坚持，结果「阿拉
」就成了第二个。
----诸如此类因为军队成员的家庭多元化而出现的特殊现象不少，而大量的非
安宇本地出生的安宇军宇宙舰队官兵们也改变了安宇共和国的人口结构。因此，佛
像与十字架遥相对望，犹太教学校与回教清真寺比邻而居，安宇四号和五号行星上
可以说从一个单一的文化社会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马赛克墙。
做完了最後的这一道程序，然後大家才坐下来，安静无声的吃着东西。
十五分钟後，一名中尉连长大步走了进来，登上食堂里面的讲台，於是所有的
人也就暂时的停止了进食。这名连长是个人高马大，身形颇为粗壮，看起来大概曾
是名农妇的黑发女人，她先是环顾了一下整个食堂的内部，然後道：「各位姐妹，
各位弟兄，你们，都是从其他各个来的菜鸟。当然，也许你们已经听过你们的伍长
班长排长连辅导长讲过重覆过解释过上万次，但是本连长今天要先讲解一下什麽叫
做『废物哲学』！」
接着她说：「首先，让我先来问问看你们几个问题：我们本来叫做什麽？」
士兵们大声回答：「废物！」
「很好！为什麽我们会被叫做『废物』？」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废物』！」
「没错！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以身为『废物』的一份子而为荣？」
「对！」
「所以我军的军训是什麽？」
「一切事物、所有人物、彼此你我、都是废物！」士兵们大声说：「不做废物
，不是军人！宁为废物，不做精英！既然如此，我爱废物！」
「废物----」
「----没有所谓自我！」
「废物----」
「----绝对勇往直前！」
「废物----」
「----一定万众一心！」
「废物----」
「----必会亲爱精诚！」
「废物----」
「----懂得去负责任！」
「废物----」
「----是光荣的代号！」
----当然，以上的这些「废物」，是有其意义的，并非一般所认为的「废物」
。而这种「废物哲学」，正是後来安宇军的精神象徵：服从、勇敢、团队精神、以
及荣誉感。为什麽要求「废物」这样的一个词？被称为「练兵王」的潘秋解释道：
「国有国法，帮有帮规！无论是什麽，都要遵守四维八德的原则！而『谦虚』以及
『诚实』是一切道德的根本，所以既然我们以前被称为『废物』，那麽我们也没有
什麽好隐瞒的！既然对方藐视我们，我们这些『废物』就来叫他们认识到谁才是『
废物』，以及 看身为『精英』却被『废物』击败的心情！哇哈哈哈哈！」
----後来潘秋的大笑声以及所讲的「帮有帮规」被某些史学家改成「军有军令
」来以示政治正确。这是不对的，盖我们不可以修改历史人物所讲的话，这样才能
还回他们的本来面目，而这才是了解历史的态度。
连长点了点头，然後说：「各位姐妹，各位弟兄，今天，大家有没有发现大家
吃了那些东西？」
「今天的菜不是鱼就是肉！」
「那麽代表什麽？」
「我们明天出击！」
「那麽，今天要好好的睡，不然明天没有机会！」连长道：「明天我们的对手
是最近奉了国协命令，在系外骚扰我们『特别补给路线』的赏金猎人舰队，而『大
哥大姐们』（老兵）认为这是给你们这些『小弟小妹们』（新兵）的一次学习机会
，所以不要叫我们失望，知道吗？」
「知道！」
「知道！」
「嗯！」连长点了点头，然後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把手往其中一名士兵一摆：
「你！编号５４３８１４２５０！莉兹．莱瑟斯特少尉排长！这一次不准给我出状
况！」
被指着的那个留着一头金色短发，穿着安宇军新式制服的少女一点也不惊讶的
用她有如绿色琥珀般的双眼回看了连长一眼，道：「报告长官，我不会再和你吵架
的，你放心吧！」
----由於在上一次出击中， 蜃任タ 命令，继续驾驶着她那艘「台风」级护航
用舰载艇追击敌军。由於她击沉了赏金猎人舰队的旗舰，并且安然返航，因此功过
相抵之下，被罚到俗称「木人巷」的信野新兵训练中心再教育叁个礼拜。
听到这种依然算是没大没小的回答态度，连长怒道：「还有下次！」
莉兹连忙起立敬礼，道歉说：「对不起，长官。」
连长的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看来她离最起码的标准还有一段距离。不过
，比起两个月前来说，现在的这个样子要好的太多了。」
次日凌晨，在天亮以前，一排又急又响惊醒了新兵训练中心里面所有的人，士
兵们连忙起床折被铺床，把枕头和棉被给弄成一块又一块的「豆腐」後，刷牙洗脸
穿戴好一切装备，在白灼的灯光下，列队小跑步的赶往操场集合，接着是做了一阵
「提神操」，然後才在士官们的吆喝声中，跑步上车，走到机场。那里有成千上百
架正在发动暖机中的太空梭，而基督教的牧师、回教的阿訇、犹太教的睿拜、以及
上百名佛教的僧尼们，无论是拿着经书还是敲着木鱼，站在机场的边缘，在震天价
响的数千具喷射引擎的发火声中，尽可能大声的向着正开往前线的士兵们祈祷着。
指挥这次靖乡行动的塔成科不以为然的坐在一旁的吉普车上面一面 督登上太
空梭的官兵，一面冷眼观看着教士或是和尚们在出征前为军人们的祈福仪式。他觉
得这样做简直是有点多馀，但是不如此则无法维持士气。
「为什麽人们会去信一种根本不存在，或是存在但是根本也没有意义的东西呢
？」他想：「答案只有一个：因为人类都太脆弱了，他们畏惧面对死亡，所以才认
为灵魂不死，因此才发明宗教来麻痹自己。」而他对这种态度是即同情又无奈：「
其实，这样做，只不过是种无可奈何的延续生命手段罢了。----宗教的目的就是期
待能藉此获得『救赎』，因此灵魂才会以此而永存，只不过形式不同罢了。----唉
！这个也没有办法，谁叫大家都是会怕死的啊……」
这时，他身边的驾驶座上传来一名女子的甜美语声：「报告长官，现在您也该
准备登机了。」
「嗯，」塔成科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然後把脸转向她，说：「直接去就可以
了，日向下士。----对了，『日向』的日语发音（Ｈｙｕｇａ）老是让我想笑，能
不能让我叫你『晴美』？因为『哈如米』比『休嘎』要顺口多了。如何？」
「这个……」
「你也可以叫我『安德烈』，我不会介意的。」
勤务兵日向晴美下士有点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觉，只能双手紧抓着方向盘
，低着头不说话的开着吉普车，而脸上早已是一片霞红。
这时塔台上传来萧瓦的叫声：「塔成科将军，请你认清楚时间和地点！你想做
什麽，回来再说！还有，编号５４３８９４１３８！日向晴美下士，请专心开车！
别理会那只『蜜蜂』的噪音！」
「诶！我只是要增进长官与部属之间的亲切感而已啊！」塔成科抗议道。
「算了吧！」在塔台上的萧瓦用扩音器道：「你当大家是第一天认识你啊？」
然後机场上响起了一片笑声和口哨声，化解了不少新兵们在初次上阵之前的紧
张感。
在塔成科走上太空梭的时候，晴美连忙说：「报告长官……」
由於她的声音很小声，所以塔成科差点听不到----当然，美女的语音在微细，
他都是会听到的。「呃？」他回过头来，微笑着问她说：「有什麽事情吗？」
「请小心……」
「放心！根本不用担心什麽！」说完，他突然走回来就给了她一个吻，接着俏
皮的向目瞪口呆的她眨了眨左眼，打了个手势，然後才转身登上太空梭。
在坐上座位之後，他的副官玛利亚．康格若（Ｍａｒｉｅ Ｋａｎｇｒｏ）上
校摇了摇头，说：「天啊！你又来了。」
「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个性不错。」塔成科笑道：「我喜欢她。」
「嗯嗯，嗯嗯，嗯嗯。」
「当然，一如我喜欢你一样。」
康格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你还会吃醋啊？」塔成科笑着说：「我以为你早就把我给甩了。」
「我是把你给甩了，只是……算了，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们别管对方的私生活
问题如何？」
「也罢！」塔成科笑着说：「对了，这次作战应该会成功吧？」
「对手根本不是什麽对手，我们的舰队一到，恐怕就要立刻乖乖的让我们缴械
了。」康格若说：「不过，我担心的是下一个任务……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被指派到
这项工作呢！毕竟高卢的外籍军团也不是什麽好惹的对象。」
「没办法，目前根本抽调不出人来。」塔成科说：「况且前四次出击，他们都
打的不错，经验吸收的满快的。所以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反正有问题的话，我们的
形侍猓凑形侍獾幕埃颐堑?
逃跑速度可以一流的，呵呵呵！」
康格若叹了一口气，说：「受不了你……能不能不要用『逃跑』这个词？就像
那个『废物哲学』一样，让人起鸡皮疙瘩。」
「对了，情报指出：高卢名将拉．法南协元帅和他的千金都在高 啬澜⒍拥?
旗舰『圣女贞德（Ｓｔ．Ｊｅａｎｎｅ ｄ’Ａｒｃ）』号上面。」
「嗯嗯，所以汪格罗渥维奇（王任远）要我特别警告你：千万千万千万不可以
制造安高两国之间的问题。」
「放心啦！我不是那种人，只不过我比较喜欢和女生交朋友而已。」
「嗯嗯，嗯嗯，嗯嗯。」
「干嘛一副不信任我的样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干嘛一副不信任我的样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嗯嗯，就是因为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这时，有人走过来，坐到康格若旁边的位子上，微笑着对她说：「谢谢你的肠
胃药，现在我的肚子舒服多了！」
塔成科一见到来人，脸色立刻大变：「天啊！你这个男人婆怎麽会在这？」
蜃人始 道：「我也不知道，这位姐姐把我调来这里的。----她问我是不是会
说法文？我说我当然会罗！所以她就把我给调过来了。」然後她向康格若抗议道：
「大姐啊，指挥官原来是这个家伙啊？真是麻烦呢！你可要保护我不要被这个家伙
给欺负了才好，听说他专门欺负女孩子呢！」
「什麽『欺负』！」塔成科抗议说：「我那里会欺负女孩子？」
「你不是一天到晚换女朋友吗？花心大萝菠，哼！」莉兹警告他说：「我告诉
你啊，虽然你是我的长官，要是你胆敢……我可不会那麽客气的哦！」
「是啊，是啊！」塔成科冷笑道：「要是真的有男人敢『玩弄』你，那麽这个
男的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呵呵呵～～！笑话！本大小姐可是十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纯情大方天真活泼
的全宇宙第一大美人，遇到我当然会活不下去罗！」接着，莉兹对康格若说：「啊
，大姐，要是这家伙敢调戏你或是其他女孩子的话，我也会好好教训他的哦！我才
不管他是长官还是什麽呢！」
康格若只是给了塔成科一个别有意味的微笑，塔成科立刻恍然大悟。
「你也太不担心我了吧？」他对康格若苦笑说：「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没错，」康格若点头说：「不然还有谁能管的住你？」
塔成科叹了一口气，笑着说：「看样子，我也真的太绅士了。……算了。跟你
们女人计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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