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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大宇宙战争年代志5.4-2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Sep 19 11:01:51 1999), 转信
第五章 之四 安宇 斯国同盟之间的问题 (续)
波泊夫搔着头傻笑道:「对不起。----哦!对了,你会不会修T-980?」
「开玩笑!」王任远再度「嘎嘎」一笑,说:「我买的东西,岂有不会修之理
?你先走,我随後就到。」
波泊夫离开了以後,曾村平子才开口说:「我是不晓得神父先生他是为什麽那
麽乐观,不过假如去掉了这个问题,接下来的问题就很麻烦了……」
「你是说将来『同盟』的新名字是吧?」
「是的。」
「有那麽重要?」
「目前是不重要,但是要考虑到将来的政治号召问题。」
「那个就一切看你啦!我根本就不懂那个玩意。」
平子问:「不过,到时候国会的那群『马鹿野郎』铁定用这个问题来取笑你。
而这个要千万小心,以免他们利用这件事来打击你的威望。」
「哦?有那麽重要吗?」
「当然,」平子解释道:「因为无庸置疑的,你是我们现在的领袖……」
「啊啊~~」王任远不耐烦的叫道:「算了吧,我穿龙袍也不像是皇帝,也根
本没这个命!政治这种东西,太复杂了,我不懂。反正到时候,如果国会问我,我
就这样回答好了:去问你!」
平子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他,双眼直视他的蛙镜式义眼了一阵,神色凝重的
说:「任远,在弟兄姐妹们的心目中,他们的领袖是你,不是我。就算你的想法完
全和我一样,也并不表示你每次就可以把所有的这类的问题推到我这里,不然你的
弟兄姐妹会感到疑惑:究竟我们是为何而战?我们的领袖连一个明确的目标都没有
,那麽我们怎麽办?所以,就算你不肯想,也要自己说出来才行。况且如果让他们
知道一切都是我的意见的话,他们又如何能相信我的见解真的是完全站在他们那一
边?因为我是安宇人,而他们来自宇宙中的每一个角落,所以他们需要的一个来自
他们那边的人意见。所以,必须是你说。」
王任远沉默了一会,然後点了点头,问:「那麽你要我怎麽说?」
「不可能!」若大的教堂中到处回汤着庇求若夫的叫声。
雅若达神父只是慢条斯理的对他说:「请专心的看一下你的四周,那些排列在
墙壁上的圣像,请问你看到了什麽?」
庇求若夫默然了下来,圆顶上的耶稣和正前方的圣母正在默默的俯视着教堂中
的一切,他们的表情凝重而严肃,充满着慈爱与安祥。而环诸四壁,上面的天使以
及圣人们正默默的仰视着十字架上的耶稣。十字架上的耶稣像是正在扭动着,痛苦
承担了世间的一切苦难,而雕塑者把受难的那一刹那给捕捉了起来,让人觉得由心
承担了世间的一切苦难,而雕塑者把受难的那一刹那给捕捉了起来,让人觉得由心
中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动。整间礼拜堂内的布局色彩鲜活而肃穆,虽然用的都是些
克难的材料,但是却让人感到金 袒 煌。
「上帝是一切的主宰,而他的道就是要我们懂得如何去『爱』。」雅若达神父
继续道:「爱就是宽容,不懂得如何去宽容,就是不了解上帝。而这个,就是原因
。另外一点,让我引述一段圣经:『在某一个安息日的时候,当耶稣在会堂里面教
导民众时,看到其中有一位女子因为被鬼附身而生了十八年的病,结果弯腰驼背,
十分痛苦。耶稣便把她叫了过去,对她说:【女士,你的病已经好了。】然後就用
双手按着她的背部,她也立刻直起腰来,高兴的宣称:【荣耀归於上帝!】会堂的
管理员看到耶稣在安息日给人治病,就生气的对大家说:【每个礼拜一到礼拜六都
可以来求医,但是礼拜天是安息日,不可以这样做!】於是主就说:【假装做好事
的伪君子啊,难道你们每个人都在安息日里面不把捆绑在棚子里面的耕牛和驴子给
解开绳子後带出去喝水吗?况且这位女士本来就是亚伯拉罕的後裔,而她被撒旦捆
绑了十八年,不应该在安息日的时候解开她的绳子吗?】耶稣说这段话的时候,他
的敌人们都惭愧了,而其他的大多数人也因为看到他所施行的荣耀而感到高兴。』
----路加福音第十叁章第十到第十七节。」
庇求若夫静静的听他说完,问:「神父,您的意思是……?」
雅若达神父笑了笑,说:「你的绳子绑的太久了,而上帝的意旨是没有人晓得
的。----你还要什麽证明吗?」
庇求若夫想了片刻,然後缓缓的说:「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雅若达神父微笑的向他点了点头,接着无声无息的离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当塔成科一脚踏进礼拜堂的时候,便看见正站在十字架前面
,背对着他而立的庇求若夫。
「啊!帕夏!早!」
庇求若夫回过头来,两眼的眼袋隐隐发黑,并且一脸的胡渣。「早,安德烈。
」他也向他打了个招呼。
「帕夏,听说……」塔成科想了一下,然後清了清喉咙,改口道:「算了,一
切你决定,就这样,我走了,省得我也睡不好!」说完,他打了个哈欠,转身过去
,一面伸着懒腰,一面走了出去。
「安德烈,」庇求若夫叫住他,问:「你的想法是什麽?」
「我?」塔成科转回身来,说:「我没意见……」
「我想听你的意见。」庇求若夫问:「请尽管说。」
塔成科骁有兴味的看了他一会,然後反问道:「如果你向姓耶的保证你不会生
气的话,我就尽量说。」他想:「我每次这样说,你就一定说:『你已经知道你所
说的一定会让我生气,所以我不想发这种做不到的誓。因为圣经说:【不可以随便
发誓。】』所以罗,我接下来就说:『算了,都依你。』然後我就可以去和小王说
啦,这样再去睡个回笼觉。嗯,就这麽办。----嗯嗯,你还在考虑什麽啊?」
过了很久,庇求若夫突然缓缓的转过身去,举起右手,宣誓道:「我以我的荣
誉起誓:我不生气。请主耶稣为证。」
塔成科看了以後,脸色大变!他想:「完了,他玩真的了。」
庇求若夫放下手,回过身来,道:「现在该你了。」
塔成科先是愣了片刻,然後用手摸了摸下巴,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的圣人们
正在以嘲笑的眼光瞪着他。「干!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他想。接着他重整了一下
思绪,然後回答说:「我赞成那麽干!」说完,点点头,然後耸了耸肩。
「为什麽?」庇求若夫问。
「啊!你明知故问。」塔成科说:「第一、我不是姓耶的跟班;第二、东正教
、西正教、南正教、北正教,管他的什麽『教』,对我都没有什麽差,反正时代在
变,为了一点小事----当然,对你来说是件大事----管他大事小事,事情总有轻重
缓急的。对我来说,现在把那批战车战舰弄到手才是重要的事情,至於全军中只有
那百分之一不到的人不照着你们的方式拜姓耶的,何必为难人家呢?第叁、如果姓
耶的真的有你们讲的那麽慈祥,那麽仁爱,那麽请问他为什麽要这样分你我彼此呢
?当然啦,你可以说这是撒旦的谬论,问题是:这个问题还是问题,而你却在回避
这个问题,结果只是表示你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啊,离题了。」接着他说:「
反正我是讲究实际的,不会为了这种无谓的原则问题而大作文章。」然後他双手摊
开,说:「就这样!这是我的意见。」
庇求若夫马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上帝存在对你不重要?」
「重要!」塔成科笑着说:「他是让我活下去的原动力----因为我很想给他看
看:你把我从小搞得惨到不能再惨----虽然还没有小王那麽惨----但是我活下来了
!而且我不仅是活下来了而已,我还活的好好的。而且我不是只有活的好好的而已
,我还让那些被你搞的也很惨的人活下去,并且活的跟我一样好!----比如说小王
好了,他那副模样,竟然能在我的帮忙下拐到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老婆。所以罗!
这样子的胜利越多,就越表示我越行!因为这个宇宙固然是你搞出来的,但是我能
把它变得更美好!----这样表示我击败了你这个姓耶的,而我,比你更高一级的是
:我不想被人崇拜!」然後他看着庇求若夫说:「所以,上帝的存在对我而言,十
分的重要!因为我需要的是一个对手,一个我击败了以後会觉得光荣的对手!」
说完,他不住的喘息着。
说完,他不住的喘息着。
庇求若夫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塔成科把视线别开,大无畏的瞪视着圆顶上的基
督----就在这一刻,庇求若夫才发现为何塔成科在圆顶上所画的耶稣用那种眼神俯
览着整个地面,因为那是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神采!而塔成科为了表示反抗到底,
所以才把基督画成那样!
接着他转头过去,看着神坛上的圣母绘像,她的容貌很快的勾起了庇求若夫的
一丝童年回忆:他只见过塔成科的母亲一次,现在圣母的造型原来就是她!而回绕
在四面墙壁上的圣像们,大多都是他参考着阵亡战友或是亲友的容貌画的,而耶稣
就是他们的启蒙恩师安德烈神父的面貌……庇求若夫这时才发现了塔成科心中的「
圣所」,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他不是甘心去做离群的羔羊,只是迷失了道路而已。」庇求若夫心想:「但
是他没有遇到牧人,所以只好自己找路。而上帝的旨意是无法论断的,他其实正在
走回来,只是不知道罢了……」
塔成科的神情转为温和,然後看着庇求若夫道:「对不起,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就这样。我走了,去告诉小王我们的决定。你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违背你的意见
。」说完,他再度转身离去。
「安德烈。」庇求若夫再度叫住了他,然後塔成科再度转身回来,两人沉默的
互相对望着。又过了许久,庇求若夫开口道:「你刚说的,我全部不满意。」
「我知道,」塔成科笑了起来,说:「我从你的样子上就看的出来了。」
「但是,为了斯拉夫尼亚母国,」庇求若夫说:「我决定尊从你的意见。」
塔成科不可置信的看着庇求若夫。
「而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庇求若夫问:「你能做到吗?」
「请说。----除了叫我回到教会以外,我都可以做到。」
庇求若夫也笑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说:「我知道那件事会比剥你的皮还难
,而且基督徒是不与人为难的。」接着又说:「我要你发誓,答应我你会答应我做
到这件事。」
「说就好啦!」塔成科笑着说:「难不成你想报复我啊?」
庇求若夫笑了笑,然後正色道:「我要听到你发誓。」
「好!我发誓:如果我不履行诺言的话,教我……去当传教士----哇哈哈哈哈
~~~」
「这算那门子发誓?」庇求若夫皱着眉头苦笑道。不过他知道塔成科根本不在
乎这种东西的。
「反正我发誓了,现在该你说啦!」
庇求若夫看了看他,笑了笑,然後清了清喉咙,说:「将来如果我向你提出了
一个除了叫你受洗以外你最不想要做的事情的要求的话,你一定要去做。」
塔成科想了想,接着笑着说:「我还以为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我当然做得到
罗!----啊!我赶紧得去告诉小王这个好消息,他在等着呢!」说着,他飞快的转
身跑开,然後又跑了回来,道:「真是没想到你那麽好说话!」接着又跑开了。
庇求若夫微笑着看着他的背影,然後抬头望向圆顶上的基督道:「希望您的选
择是正确的,而我以您的名发誓:我回帮您领回这只羔羊的。」说完,他向他一个
立正,举起右手,向他一个标准的斯国军礼。
一想到那一批T-980即将成为自己的以後,塔成科兴奋的也不想睡回笼觉
了,他连忙跑到战车的停放场那里去,一辆又一辆的检视着----直到他觉得这些战
车里面,有很多有点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啊!你在这里。」王任远在曾村平子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一面向他问好,一
面问他说:「你和帕夏决定了没有?」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知道那一个?」塔成科打趣说。
「先说坏消息好了:他不肯?」
「对,他不肯。」
「哦!……」王任远说:「那真糟!」
「好消息呢,就是……」塔成科先卖了一个关子,然後说:「他说只要我肯就
好!」
登时之间,所有的战车都打开舱盖,里面跳出了所有的驾驶员,纷纷高声狂叫
欢呼!不仅如此,整个战车停放场上,顿时撒满了漫天的碎纸!而王任远也迅速的
跳过来,给塔成科一个用力的熊抱。
跳过来,给塔成科一个用力的熊抱。
「啊!别用力啊!你的义肢的力量可以抱死一头大象啊!」塔成科惨叫道。
王任远连忙放开,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说完,他用义手敲了敲战车
上的装甲,几名美丽的女兵纷纷跑过来给塔成科献花圈和一个热情的拥吻!
塔成科陶醉的说:「我喜欢你的感谢方式。」
王任远「嘎嘎」大笑了起来。
接着,塔成科道:「对了,有件事想要问你。」
「说吧!」
「这些战车……有很多不像是……我国生产的……因为老实说:比我国的产品
要好的太多了。」
王任远支吾了一下,做了一个手势,要塔成科附耳过来,然後道:「我的故乡
叫做『台湾』。在一千年以前,任何东西只要落到我的祖先手上超过二十四小时,
只要他们有材料和设备,他们保证全部『复制』的出来。」
塔成科愣了一下,问:「你们做了多少?」
「从战舰到战车,这个……还不多就是了,不过够了。」
「够了?」
王任远点点头,说:「够了。」
「到底是多少?」
「怎麽说呢……老实讲,我不知道。」王任远「嘎嘎」的笑着说:「但是够了
,起码在零件供应上没有问题。况且,我们这麽做,也是避免如果有万一的话……
而要瞒过『大卫之星』也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所以如果你能说服帕夏的话,我
们就可以减少很多政治问题了。----啊!我得到四号行星去了,因为国会要拉我去
质询。」
「什麽事情要烦你的?」
「一个根本不关我的事。」说着,王任远耸了耸肩。
由於莱瑟斯特只是「外籍」顾问,所以他只能坐在安宇国会的旁听席上,然後
开始准备随身电脑来记录会议过程----其实只要开机即可,剩下的时间他是准备看
书或是睡觉的,反正随身电脑有录影功能,只要每隔八个小时换一片光碟即可。
这时,他的身边坐了另外一个人,他抬头一看,不由得十分疑惑:第一、他认
识这个人,但是没有那麽熟;第二、整个旁听席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那个人却
选择坐在他的身边。
「嗯,对不起……」他用华语说:「请……」
那个人用十分标准的英语对他小声的说:「Shut up,please!
(请闭嘴!)」
莱瑟斯特正在感到大为惊讶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的手里
塞了一张名片,他描了一眼,差点就要叫了出来!接着他小声的对那个人道:「首
相女士明明跟我讲过你们B14不是潜不进来吗?」
「每个国协军集团军里面都有两个。」那个人说:「我是其中一个,而我们的
任务就是监视国协军的行动,一旦发现他们可能对祖国不利的话,我们好方便提前
通知。----通常一个在高阶层,一个在低阶层。可是後来安宇兵变,我们出不去,
只好留在这里随机应变。」接着又道:「另外一个是不会和你们主动连系的,所以
以後有任何消息,都必须由我来做连系。」
「这样说来,你们本来就已经在这里罗?」莱瑟斯特问:「那麽为何你们不早
点和我以及胡伯爵士连系一下?」
「因为我们在这里也有我们的工作,我们同时也是安宇军人,我们那有这个高
卢时间?」那个人道:「更何况我们也不能说有机会就有机会。」
「倒也是。」莱瑟斯特点了点头,然後问:「那麽你们来找我干嘛?」
「让你们知道我们的存在罢了。」
「也对。」莱瑟斯特问:「对了,除此之外呢?」
「来听这场质询的。----喏!要不要爆米花?」
莱瑟斯特皱了一下眉头,推辞道:「不,谢了。」
那人说:「最近没来,他们提议了些什麽东东?」
莱瑟斯特一面指着正在会场中激烈辩论的议员们,一面解释介绍说:「对於同
盟新名称的概念,大概就分成这几个:安宇共和国大统领叁上光义提议改名为『大
宇宙联盟』。但是有人认为『联盟』不好,改为『大宇宙联邦』。而这又无法让他
们有一致的共识,於是又有『邦联』的提议……所以现在一共有『大宇宙联盟』、
『大宇宙联邦』、『大宇宙邦联』、『大宇宙共荣圈』、『大宇宙国协』、『宇宙
离心主义共和国联盟』、『新独立自由公约组织』、『人民民主联合阵线』、『民
主统一战线』、『安宇共合圈』、『新行星国协』……」
「天啊!他们是不是一人一个名字?」
「基本上没有那麽……好,」莱瑟斯特道:「有人还一连提名了十几个。」
「然後他们就这样吵了叁天?」
「基本上他们很多人没有必要建立一个长期性的国际联盟。」莱瑟斯特说:「
因为他们认为没有必要和国协对抗到如此的程度,何况他们也不是为了推翻国协而
起来的。他们只是想要独立於国协的向心主义体制之外罢了。」接着他又说:「当
然,有些人比较有企图心,比如说反对党领袖小松幸男,认为未来的国际联盟必须
由安宇人来主导,而什麽什麽『共荣圈』的,就是他的提议。----反正结果就是他
们所提议的名字没有一个能具有他们所立法规定的有效票数的。实际上,我觉得那
些名字实在是有点……不吸引人。」
「那麽为什麽要把王将军给扯过来呢?」
「哦!那是小松幸男的主意,他觉得王任远可能会很喜欢他所提议的名称,更
何况王将军已经成了安宇人人家喻户晓的英雄,所以认为他一定也有什麽看法,所
以要他来发表意见。」
「小松幸男?」那个人吃了一惊,说:「他?难以相信。他根本就是讨厌王将
军的,因为他认为王将军很可能成为拿破仑型的强人,而为了安宇的民主政治,必
须革除他的军权,然後让军队国家化。----所以恐怕没有那麽简单。」
莱瑟斯特耸了耸肩,说:「所以呢,他能做什麽?」
「当然能,把情况搞得更糟,然後证明他是对的。」说着,那个人摇了摇头。
莱瑟斯特大惑不解的问道:「啊?他有没有考虑清楚现在是什麽状况啊?这也
未免有点……」
那个人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很难一下子讲的清楚……而且最好你自己去查
,因为你的身份总是比我自由的多。」接着那个人又说:「记住一点:不是所有的
安宇人都满意独立革命以後所带来的社会多元化的,更何况殖民地大多十分保守,
心态上并不是那麽开放的,更何况日语民族本来就不是什麽心胸广大的民族。」
莱瑟斯特抿着嘴,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许多人带着摄影器材涌入了旁听席,莱瑟斯特一看,发现来的人不
是民间所成立的新闻社就是安宇官方的宣传部门。
其中有一名留着及肩的短发和额前的一络刘海,耳边别着白色贝壳制发针,穿
着粉红色外套、粉红色窄裙、粉红色圆领毛衣、领口翻出白色的衬衫领子、并且别
着一个粉蓝色蝴蝶结领带、头上带着粉红色无边女帽的青年女子发现莱瑟斯特也在
座,便微笑着向他走过来,说:「午安,莱瑟斯特先生。」
莱瑟斯特也微笑的向她脱帽致意道:「午安,叁十月部长。」
叁十月小日子笑着说:「看来您几乎每次都在这里啊,真是勤劳。」
莱瑟斯特笑道:「这个吗,有事没事的话,这里都有不少精采画面可以看----
你晓得我的意思吧?」
叁十月苦笑说:「对,每次开会,茶杯都要换掉两打以上,最近听说他们决定
要把磁杯换成钢杯,不然光是这一项,国会每次开会,会费都会超支。----不过,
你一个人也在这坐了也很久了吧?不会无聊吗?」
莱瑟斯特笑着回答说:「没有啊!这位----」他一转身,发现「那个人」已经
不见了。
「谁?」叁十月问。
「嗯……来看热闹的,」莱瑟斯特笑道:「不过那家伙也走了。」
「哦!」叁十月点了点头,然後又问:「这包爆米花是你的?」
莱瑟斯特转头看了以下身旁座位上的东西,接着回过头来,笑道:「嗯……对
!----你如果喜欢的话,尽管吃,我吃不了那麽多。」
「谢谢!」叁十月向他一个鞠躬,表示道谢,然後拿起那包还在冒着热气的爆
米花,坐在莱瑟斯特的身边,一面吃一面对他说:「今天可是大日子。」
「哦?为什麽?」
「因为今天是『王提督』第一次在军队以外的公众场合演讲。」
「演讲?」莱瑟斯特大惊:「他不是来被质询的吗?」
叁十月听了以後,迷惑的眨了眨明亮的双眼,问:「是吗?我不知道啊!被质
询……被质询什麽?」
莱瑟斯特也傻了眼,说:「关於安宇 斯国同盟改组改名的事宜啊!议员们无
法决定应该改成什麽名字,所以就特定请他来问意见啊!」
叁十月沉默了一会,然後说:「我接到的命令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於是
她沉思了片刻,然後把手上的那一大包爆米花往跟着她一起发呆的莱瑟斯特的怀里
一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宣传部次长耳边道:「取消现场直播,改成录影。做
就是,别问那麽多。民间媒体你搞定,我有事要去告诉大姐。」
说完,她往会场中看了一眼,然後就走了出去。
「是这样的吗?」曾村平子语气一如往常般冷淡的问叁十月小日子道:「谁给
你这个消息的?」
「你啊!」叁十月觉得十分奇怪的问她说:「不然还有谁?」
「我?」曾村平子微微一笑,说:「我会不跟你讲吗?也许你收到的光碟有错
误也不一定。」
「不可能有错的啊!----难道……」
曾村看了她一眼,然後说:「看来你底下的人有些问题。」
顿时之间,叁十月觉得自己如临冰窖。
顿时之间,叁十月觉得自己如临冰窖。
曾村接着又说:「去查查看是那个姐妹出卖我们的。」
叁十月马上鞠了一个躬,转身正要离开,然後又转身回来,问:「那麽现在王
提督他怎麽办?他已经在台上了!」这时,会场上传来一阵喧哗声。
曾村冷冷的转头循声望去,说:「现在没有你的事了。」
叁十月正想开口,但是随即她又想了一下,接着又向曾村平子鞠了一个躬,然
後转身退出。
平子的嘴角微微的冷笑了一下,十分满意的看着会场上所发现的一切----直到
听到王任远讲的第一句话为止之前,她觉得她已经掌握了一切。
「我不知道,」王任远在回答的时候,说:「而且这件事和我无关,我对此也
毫无意见。……」
毫无意见。……」
「这个蠢蛋!」她不免觉得有些晕眩,心里想道:「费我一番苦心,教他那麽
多东西!」
从走上讲台以後,王任远只有听到他的人造电子耳边是一片轰然与耳鸣,而脑
袋中则像空白的光碟一样,什麽档案也没有。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试图着听懂
小松幸男对着他的大声咆哮。他的日语能力还是十分有限,所以反应起来更慢,更
何况对方讲的话像机关炮一样,使得他几乎无法开口要求对方重讲一次。
「……我们都知道我们的革命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小松幸男一面走着,
一面挥舞着手势,尽可能的大声吼道:「老弱们在工厂里面拼命工作,青壮在军队
里面流血流汗,而我们伟大的王提督,竟然对我们的革命毫无概念!那麽请问我们
打了半天,付出了成千上万吨的物资与血汗,到底是为何而战?而我们伟大的王提
督却是说:『我什麽也不知道!』为什麽你不知道?因为你根本不管!你管什麽?
你只不过是个军头罢了,一个因为战争----而且还是跟我们安宇毫无关系的战争--
--而变成一只怪物的 蟹习 了!所以呢,你的战争只是报仇而已!对?对?当然对
!因为你那里懂得什麽是更高的目标?以及我们神圣的安宇独立革命的意义?啊?
你说啊!你说啊!我知道你会有什麽反应,虽然你脸上没有办法有任何表情,但是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小松幸男你胡说八道什麽?我是大名鼎鼎的王提督,你竟敢
当众侮辱我!你不想活了吗?』对!我宁可因为维护我的言论自由而死,也不要在
你的暴政下苟活!你比国协的那些资本主义者和官僚主义者更加恶劣,连十几岁的
小孩子也被你拉到工厂里面做工!你压榨民众的骨髓,目的只是为了报仇而已!你
把那一群废物给带进安宇,让肮脏的外国人污染了我们大和民族的纯净血统,破坏
了我们大和民族的美丽文化!而你的将军们一个比一个贪财好色,生活糜烂腐化!
----虽然这些还没有证据证明,而这不是我的诬赖,那是因为你的私人军队不让我
们国会检查你们到底把钱用到了什麽地方!我们无论问什麽,你的私人军队就塞给
我们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军事机密!』对,对,对,军事机密!贪污腐败就是
你们的军事机密!我们给了你们那麽多钱,部队多了什麽新武器没有?我们没有看
到!然後你们还用情报费用这个款项藉机敛财,和犹太走私集团勾肩搭背,眉来眼
去,多少贵重金属被你们拿去无偿供给他们?而且有换到什麽情报没有?我们国会
一点都不知道!你欺骗民众,到底还要多久?啊?说啊!说啊!呵呵呵呵!~~不
知道怎麽回答了吧?」
说到这里,小松幸男十分满意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王任远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他的脑中正在翻译着台下的这个一撮小胡子的矮子
刚才在讲了些什麽。日语程度不是很好的他也很难一下子全部听懂全部的内容,不
刚才在讲了些什麽。日语程度不是很好的他也很难一下子全部听懂全部的内容,不
过他知道他一定做了什麽事情让眼前的这个人感到生气。他想:「这些都是有学问
的人,有学问的人是不会随便生气的。所以我要慢慢和他们说才对。」
於是王任远顿了一下,开口道:「对不起,我可不可以用华语回答您的问题?
----谢谢。(日语)」然後他改口用华语道:「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您的第一个问题,因为政治不是我所长。而且我认为,这些不是我的专长,所以应
该要听你们各位专家们的意见的。」
「哈!」小松幸男大笑道:「你真会推托啊!(华语)」
「我不是推托,我只是说实话罢了。」
「是啊!你说你讲的是实话?好啊!让大家听听看:你的实话是什麽东西!」
王任远说:「政治方面,我很高兴我能有这个荣幸和各位学问很大的人说话,
聆听他们的意见。----因为有句俗话说:『官大学问大。』的确,做官的学问都很
大,因为我从小到大,听到的大官讲话都讲的很有学问……」
虽然王任远是在称赞小松等人的学识是如何渊博的,但是议员们听的都觉得十
分刺耳----因为『官大学问大』是一句讽刺那些认为『权力即是学问』的人的话。
不过他们没有发作,倒是十分惊讶『王提督』的口才,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王任
远在政治场合中,是个十分沉默寡言,开口也不善於言词的人。
王任远继续道:「至於您想要知道的那些国防机密和情报机密,我不知道您还
想要知道些什麽?何况过去我也没有来这里讲过什麽话,而我派来的人的学问也没
有你们那麽大,而且他们本来都是一些开发中行星来的乡下人,所以可能讲话会有
点冲,我代表他们向你们道歉。」说完,他向小松幸男一个鞠躬,使得小松幸男不
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他没想到他的话竟然没有把王任远给激怒。----不过他马上
想到王任远的脸上无法有表情动作,所以就算他被激怒也看不出来。一想到这里,
他就静待着王接下来的反应。
「我们大多来自乡下地方,或是城市中的劳动家庭,我本人也是一个水电工的
儿子。」王任远说:「而我们的生活本来就是一场战斗,因为物价那麽高,必须拼
命赚钱才能获得温饱,因此对於什麽政治之类的大学问,我……」说到这里,他摇
了摇头,说:「实在根本什麽也不懂。其实我也不懂得如何打仗,更不懂什麽带兵
之道,只懂得照着我的教官教我的办法做罢了。当然罗,一些战友们提供的经验也
之道,只懂得照着我的教官教我的办法做罢了。当然罗,一些战友们提供的经验也
很有助益,而我基本上只是听从他们的意见,然後用书上或是以前我的教官,也就
是我乾爹的教导行事罢了。我不是什麽你们口中的天才或是什麽的,因为我的确不
是,我只是一个小兵罢了。如果要说我的专长的话,大概就是修东西了。----哦!
对了,现在打个广告:将来战争结束以後,如果各位家里的水管不通或是电器坏了
,交给我王任远,一定搞定!」
听到这段话时,许多议员们纷纷大笑,但是部份的议员却是笑不出来,因为他
们心想:「这是什麽意思?意思难道是说到了战後,你要管理一切?----果然,独
裁者心理出来了吧?没有你就搞不定是不是?哼!」
王任远接着又说:「至於我的弟兄姐妹们有没有在暗地里面乱来,如果有,请
尽管说,我一定会加以处理。如果各位不信任我的话,各位可以尽管去查,查到了
的话,只要证据确凿,各位可以依法处理,没有人会说话。接下来,我知道很多老
人和小孩在工厂里面工作,很多人因为过於劳累或是不熟悉机械性能而受伤甚至丧
命,关於这一点,我感到十分的难过,并且我每次听到那个工厂里面发生了这种事
情,一定交代相关单位尽可能的照顾受伤的人以及意外丧生者的家属。我知道他们
的生活很苦,因此我已经很多次交待军需部长石川天龙将军阁下去尽量的提升工人
们的生活水准。比如说,架设自来水以及电线,尽可能增加每个工人家庭的配给物
资,让他们尽量的不去担心这些问题。----很抱歉,这件事我们加在军费中,没有
和各位说明。不过为了照顾两千万名替我们生产军需的工人们,听说他们急需医药
服务,而看病的钱也是蛮吓人的,由於正好军中的军医已经大致上满数,所以我自
作主张的调用了一些人----嗯,大约两千名护士和六百名医生吧?数字我不是记得
很清楚,反正详细的情形可以问一下石川将军,他为了这些事情忙得不得了,而我
什麽忙也没有帮到。反正这些人都已经定期为民众免费治疗,只不过医药还是很缺
乏,而这方面,军队自己都有点不够用,所以呢,只好向外透过『大卫之星』购买
。同时,我们在那些部份花了什麽钱,是不是花对地方,各位可以尽量调查。如果
遇到什麽我们必须保密的部份,那麽就只有请各位在这次战役後在检查看看了。反
正那些钱如果没有花对地方,许多预设的效果就不会出现了。……」
----由於王任远全部以华语发言,所以把话说的十分流畅,毫无间断,反而轮
到小松幸男无法插嘴开口了,因为他的华语程度也只是勉强而已。况且他也在仔细
的听,试图找到一些问题,然後加以反击。
虽然王任远的声音都是生硬的机械性语音,但是所有的人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
中的确透着一种毫无做作的诚恳。而这时,叁十月小日子早就已经悄悄的命令宣传
部门把所有的现场录影改回现场直播,使得全安宇恒星系中的每一个角落都看到了
这一幕。她也被王任远的「演讲」给感动了起来,喃喃自语说:「果然还是大姐高
明!」
其实这完全出乎平子的意料之外,因为现在王任远说讲的每一句话都完全是他
自己的。何况要是她的话,她早就把小松幸男那种人所讲的幼稚言论给嘲笑到底了
,根本不会像王任远那样客气。原本她以为王任远只是一个军事能力长於政治能力
的草莽人物罢了,而唯一的政治性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因此她很高兴的让他在这
方面绝对的依赖她的一切意见,没想到他原来也有相当的政治能力!
这时,她想起了野中佑一在生前最常说的一句话:「诚实是最好的政策。」虽
然她并不十分相信这一套,但是当她看到整个会场的人都以十分严肃的神情望向王
任远,聆听他的演讲时,不由得微微的点了点头。
当王任远讲的累了,正要休息一下的时候,小松幸男叫道:「你根本是在回避
问题!你根本没有说到底这个『同盟』的政治目标是什麽?你也根本没说我们到底
为什麽而牺牲!----当然,只是为了让你报仇而已。」
「报仇,是的,而且这的确是我的目的之一。但是,我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而打
仗的。」王任远说:「我是为了生存而战斗的。因为我要活下来,看到我的孩子长
大,看着他们学会爷爷和爸爸传给我的那一套修理水电的技巧,看到他们结婚生子
,然後替他们照顾孙子,像我爷爷一样替我爸做『褓父』。」说完,他「嘎嘎」的
笑了起来,同时说:「而现在除了准备战斗,我最努力的工作的就是回家和平子生
孩子。----当然,除了生存,还有保护我所爱的人,以及我的弟兄姐妹们,以及那
些我目前的工作上所要保护的老百姓们。我目前的工作就是军人,换句话说,也就
是老百姓们的保镖,所以我以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而作战。如果我不是军人的话,
我才懒得理会那麽多。至於政治,我的确不懂,因为我不需要懂,我只是做一天和
尚,撞一天钟罢了。因为这里是民主国家,换句话说,老百姓就是我的老板,他们
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反正付我薪水的本来就是他们。他们的政治理想是什麽
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要的就是安全,要的就是让安宇免於迫害,让他们能
在安全的环境中,照着他们的梦想建立他们自己的国家。……」
「废话!」小松幸男吼道:「我是要问你个人的看法!谁管老百姓想什麽?」
----当他在讲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许多目光往他身上集中。
「我个人的看法吗……」
「不准说你没有任何意见!」小松幸男冷笑说:「除非你承认你是白痴!」
王任远点点头,说:「对,我是白痴。我没有什麽学问。……」
「没错!」小松幸男爬上桌子,指着站在台上的王任远,向整个会场大声笑道
:「你根本不知道要怎麽样去建立一个理想社会!因为你根本没有所谓的理想!你
不配跟我们谈什麽叫做理想!你根本没有资格做革命的领袖!」
「对,我是没有资格。」王任远道:「况且我也不觉得为何我会被认为是你们
的『领袖』?因为我的乾爹的朋友,也就是单于卫特级上将跟我说过:『所谓的【
革命】,是人民自己的觉醒,没有人应该被认为或是自认是领袖。为什麽古往今来
,大部份的革命都会变质?就是因为有人自认革命是因为他们才能发动的,而老百
姓只是盲从罢了。其实所有的政治理想,终极发展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世界大同
】。』然後我就问他说:『那是什麽意思?』他就要我去看孔子写的一段话,而那
话就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
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
,女有归。货恶其弃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利恶其不出於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
闭而不兴, 燎月以 而不做。故?户而不闭,是谓大同。』如果说,我有什麽政治
上的想法的话,我想,大概跟孔子这段话差不多吧?----虽然有些话,我老婆恐怕
是不赞成的,不过呢,差不多意思到了就好了。……」
「慢着!」小松幸男吼问道:「你那段大什麽道的,是用什麽语言讲的?」
「华语啊!」
「那里是华语!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小松幸男吼道:「虽然汉文是我在大学
里面的副修科目,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有这种文法!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孔子有讲过
这段话!」
曾村平子忍着笑,从台後走了出来,对小松幸男笑道:「那麽你总知道什麽叫
做『文言文』吧,学问大的人?」
「我当然知道什麽叫做『文言文』!」
「知道了话,就请你回去读书!」曾村平子冷笑的摇头叹息道:「真是安宇联
合大学汉文系之耻,唉!」说完,哄堂大笑----虽然大多笑的很心虚,因为那段话
,也真的没什麽人听得懂,不过由於小松刚才的表现让他们觉得羞耻,所以大家也
乐得跟着一起嘲笑,笑得让小松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神色实在难看。
王任远连忙说:「啊,真是对不起,这段话我应该解释一下才对。孔子说:『
当大道实行的时候,政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政府的成员都是用民主的原则
所选出来的贤能,每个人都很守信,并且和睦相处。没有人会包庇小圈圈,也没有
人会去靠关系、走後门。而老年人能安心的终其天年,青年人都能找到自己所理想
的事业,小孩子都能在温暖的家庭中长大,而遭到不幸意外的人都能接受到福利上
的辅助。同时,没有人炒作物价,藉机囤积民生物资而发财。也没有所谓的争权夺
利,所以人们也不必事事为自己打算。在这种情况下,阴谋与罪恶都不再出现,大
家都可以放心的把家里的门户给打开而不必担心小偷。而这就是所谓的【大同】。
』」然後他顿了顿了,又道:「怎麽做到,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们比我更有这
个主意。而我只是一个当兵的而已,我的工作就是保护你们去达成这个目标。当然
,也许你们有别的目标吧!不过我相信你们的选择是比我正确的。就这样子,请问
还有什麽问题吗?」
小松幸男正想开口讽刺时,突然注意到会场中所有的人正以一种鄙视的眼光向
他这里集中,於是他只好很不甘心的说了声:「没有!」然後从桌上跳了下去,坐
在座位里面。
「那麽其他人还有什麽问题没有?」平子一边环视全场,一边质问道。等到她
确定没有任何人想要发言的时候,便走上台,搀扶着体力已经有少许不支的王任远
走下来。而这时,整个会场的议员们以及旁听席上的记者们,除了小松幸男以外,
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王任远用力的大声鼓掌。
在走下讲台以後,王任远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很怯懦的向平子说:「对不
起,你要我讲的话,我都忘光了……所以只好乱盖。----如果你生气的话,就尽量
生气好了。」
「我生气?对,我很生气。」平子笑着说:「不过你盖的也不错,所以就算了
吧!」
「真的不生气?」王任远还是很担心的问她说。
「不生气!」说着,她看了看四周无人,便拿起他的帽子,在他的那颗表面是
一片红白相间的移植皮肤的光头上吻了一下,然後再把他的帽子给重新戴上。
忽然,有一名传令兵走了过来,先是向王任远恭敬的敬了一个礼----和平常的
随便敬礼大不相同----然後讲到:「报告长官,您讲的实在是太好了。」那个传令
兵看起来大概只有十叁四岁的模样,是个活泼的男孩子。他的样子让王任远想起了
兵看起来大概只有十叁四岁的模样,是个活泼的男孩子。他的样子让王任远想起了
他当初进入苏黎世军校时的样子。
「那里那里!」王任远说:「我是胡说八道而已----有事吗。」
「哦!是的。」说着,传令兵说:「国协政府已经正式发布新的安宇镇压军总
指挥官的人事命令了。」
「啊!」王任远连忙问道:「是谁?----让我猜一下,因为谣言说会是一个姓
『上官』的,我跟你打赌一块钱,应该是上官墨明国协元帅,因为只有他才有那个
身份地位和资格。」
传令兵笑了一笑,说:「长官,你给我一块钱吧!是……」
「上官克震特级上将!」
「不是,是……」
「不是,是……」
「上官克旦?」
「不是……」
「难不成是上官复伦?他未免太年青了,不过不是不可能。」
「呃,长官,你要给我四块钱哦!」传令兵嘻笑道:「是上官墨玄一级上将,
一个没听说过的家伙。」
王任远默然了许久,然後跟平子说:「给他四块钱,老婆。」当那个男孩以崇
拜的眼神向他又敬了一个礼,接着兴奋的跑开了以後,王任远仍然毫无反应的站在
那里。
「亲爱的……」平子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连忙问道:「你怎麽了?」
过了半晌,王任远才开口道:「哦,天!」随即他觉得体内的许多器官正隐隐
作痛,不由得稍微弯了一下腰。平子看到这种情形,连忙扶着他坐在走廊旁边的长
椅上,然後帮他吞下两片抗排斥剂。
半个小时後,当王任远醒来时,便对平子说:「立刻召开军事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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