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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大宇宙战争年代志6.1-3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Sep 19 11:11:42 1999), 转信
大宇宙战争年代志
卷叁第六章 之一 (C)
第六章 之一 道 (C)
在洛的造势之下，军备弊案像是正在进行的安宇攻防战一样，已经引起了国协
内部的一番论战，从各个党派的党营传播媒体到恒星系系内的卫星网路，到处是一
遍唇枪舌弹，从雷射手枪的各项数值诸元到国际战略，懂的人在谈，不懂的人也在
说，从一派正经的学术理论到胡说八道的小道消息，包罗万象，无奇不有。而这些
言论之中，大部份的人都对洛的控诉感到认同，因为他大可不必参加国会所举办的
审理会，但洛却一反常例的出来为自己的言行表示负责，并且提出许多人证物证来
证明确有其事，所以普罗大众都觉得洛所说的事情，绝不是一般政客们所做的那些
无谓斗臭。
在这种情况下，洛的声望正不断的往最高峰迈进，并且他所领导的问政俱乐部
也取得了不少来自下层官兵们和他们的家庭的选票，因为前者厌恶他们目前的待遇
和装备，後者则担心自家子弟的安危。虽然其他党派也已察觉到这个问题，并且迅
速秘密动用政战系统来硬性规定下层官兵们的政治取向，但是当政战处正要执行这
个计划的时候，他们的活动都被军法处来的人给加以监视着，并且暗中处理了不少
这些违反「军队中立原则」的事件。而这样的事件明显的表示了上官墨明国协元帅
支持洛的态度，因此绝大部分的高级军官也就缺乏和政战处合作的意愿。此外，政
战处也正忙於宣传安宇攻防战的战况，而它的後台邵秋雁、冯节绪、许博识等叁人
也正陷入反上官墨明阵线自成立以来最为分裂的时候。原因是自从姜望贤死後，叁
人之间的势力平衡发生急剧变化，更何况许博识原本认为他可以接替第一（大国协
）集团军的指挥权，但不料邵秋雁却任命上官墨玄，而这一来，不仅许博识感到失
望，冯节绪也怀疑 秋雁的用心，而邵秋雁也早已想要藉机拔除许、冯两人的羽翼
寤纬怼⒎肓饺说挠鹨?
。在这种情况下，依附他们的政战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等着看情况发展，
而应该支援那个政党的这种重要决定，吴曙蔚也更是不敢自作主张，所以他一面暗
中咒骂姜望贤干嘛那麽早死，一面分别游走在叁国协元帅之间，分别表态支持，同
时严防政敌告密，泄露他脚踏叁条船的真相。
而在另一方面，最为开心的当然就是洛．威立克了，因为他从军方那里的一些
眼线得知邵、许、冯叁人失和的秘密情报後，才把这个弊案给曝光出来，而情势发
展也证明了他的判断正确。
----不过，问政俱乐部里面却有一个人对洛的作法感到十分不满。
「根据你的资料，你在六个月前就已经掌握到这些弊案的确实证据了！」百里
隼从金星匆忙赶回日内瓦，接替正在忙於应付审理会的洛来主持党务时，马上从许
多资料里面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让他感到大为冲击，於是他也立刻质问洛说
：「而你所提出的证人中，有许多人根本与此事无关，你只是拿他们来造势罢了。
这个尚且不说，但是这些有问题的装备都是在这六个月内所配备到军中的，你明明
有时间在事先提出，为什麽等到现在？」
洛笑了一笑，说：「因为我还要确定一下这些消息来源的真实性。」
「我已经说过，根据你的资料，你在六个月前就已经掌握到确实证据！」百里
隼道：「如果那个时候你提出来的话，现在那些上前线的官兵们就不用配备这些装
你提出来的话，现在那些上前线的官兵们就不用配备这些装
备了！而现在提出来，根本就是放马後炮而已，完全的无济於事！」
洛笑着耸了耸肩，说：「起码总比不说好。」
「现在不是说不说的问题！」百里隼道：「是你为什麽要等到现在才说的问题 ！」
「因为当时说了的话，也是无济於事的。」洛微笑的解释说：「而现在才是大
好良机，何况本党竞选需要资金，并且执政党希望用军事行动来提升声望，很可能
藉此拉拢到许多选票，而这是必须阻止的。所以，为了这个双重目标，现在才是个
好机会。」
「那麽两亿四千五百万人的生命安危怎麽办？」百里隼怒道：「你有没有想过
为了这个无谓的选战策略，让那两亿四千五百万人在政府的欺瞒下，拿着有问题的
武器作战，而你只是延後说出真相罢了！你这样做，根本是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协
助政府进行诈骗人民的阴谋罢了！这和其他的那些党有何不同！」
「不同。」洛笑着说：「他们是知道了，不说；我们则是知道了，却晚点说。
所以在程度上来说，我们比较好。何况，我们怎麽做，为的就是执政，只要我们能
够执政，才能展开我们所一直计划的改革事业，不是吗？何况你也应该了解，有时
候必须牺牲几个人，才能完成理想。」
「两亿四千五百万人不是『几个人』！」百里隼叫道：「是两亿四千五百万人
溃骸甘橇揭谒那灏偻蛉?
！而且牺牲他们，不是为了完成什麽理想，而是为了让你能斗到对手，当上国协总
理而已，这在本质上根本完全不一样！」
「但是我们的理想必须由我当上了国协总理以後，才能实现。」
「那是你的个人想法！」百里隼怒道：「而且不要一直说：『我们如何如何』
，因为你所谓的『我们』，其实就是『你自己』！」
「不，」洛笑着说：「那是『你』的想法罢了。你现在可以走出去问所有的党
员们，看有几个人和你有同样的想法？『我们』很清楚『我们』现在到底在做什麽
，因为『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用一切的手段，让『我们』执政，不然的话，什
麽原则都是假的。」
「问题是手段也有限度！」百里 啦 斥道：「你怎麽去制造话题我不?，你怎
麽去说服军头和政客我不管，你如何取得竞选资金我不管，因为那最多都是关於你
个人的声誉问题。但是这一次，你把两亿四千五百万人的生命安危当做你夺取政权
的策略，这我就不能不管，因为你根本就不去为这些人的生命安危负责任！」
「我根本不必为此负责。」洛笑着反驳说：「发动战争的安宇叛军、下令镇压
的是现任政府、制造武器的是重工业集团、设计武器的是科学家、指挥作战的是高
级将领，他们才需要为这些人的生命负责，我负什麽责？」
「你知道有问题，你没有及时说出来，而你只是拿这件事做宣传！」百里隼道
：「你身为国会议员，责任就是监督政府，制定政策！你没有尽到你的监督政府的
职责，明明知道那些将要去保卫国家统一的战士们将要拿着一些有问题的武器作战
，而你却为了获取选票而闭口不言，等着政府看笑话，然後再事後放马後炮！像你
这种行为，置两亿四千五百万人的生死於何处？所以你岂会没有责任！」
「那麽，」洛笑着又耸了耸肩，把双手一摆，说：「又如何？回到原点，就算
我当时说了又怎样？难道我个人能有什麽能力阻止吗？不一定。所以为何我要做这
种无谓的工作呢？还不如用来在适当的场合上提出来，投资在说了以後会对我们有
绝对利益的状况上，岂不更好？」
百里隼默然了一会，然後只是缓缓的说：「你根本没有把那两亿四千五百万人
的生命安危当做一回事。」说完，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又道：「我发现我无法继
续和你同在一个阵营里面，我决定退党，并且也不会在竞选连任。」接着，百里隼
转身走了出去。
而洛只是微笑的看着他的离去，也不加以任何挽留。
「因为你会回来的。」洛想。「而且你会不得不回来的。」说完，他笑了笑，
然後继续办公。
由於从小受过他父亲的严格军事化教育，百里隼不仅养成了说话算话的个性，
连带的也在走出洛的办公室後，立即迅速的收拾行李，搭上计程车，直奔巴黎机场
，买了一张机票，等着下一班的太空梭前来，载他返回金星。
「啊！真巧！」突然，有人坐到他的身边，向百里隼打招呼道：「『议员先生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来的人正是甄悠莫。
「啊！」百里隼惊讶的也向他打招呼说：「甄先生，你好！」接着他问：「请
问您怎麽会在这里？」
「为了混口饭吃罢了，演员吗，就是到处跑码头。」甄悠莫笑问：「你呢？」
「我？我是回家。」百里隼笑了笑，道：「然後准备回头做一些我本来应该做
的事情。----哦，对了，这是我的名片。」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大小，
上面有一些电子晶片的塑胶卡，在递给甄悠莫後，道：「这只是我目前的工作罢了
，过了九月，我可能是个律师而已。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话，我会尽量帮忙的。」
甄悠莫看了那张名片一眼，接着连忙仔细的观察它上面的一些纹路以及符号，
在确定那是国会议员专用名片後，才傻笑说：「哇塞！你真的是百里隼啊！----这
是真的还是假的？」
百里隼笑了笑，回答说：「那已经不重要了。」
「呵呵呵呵！～～」甄悠莫惊异万分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後向他笑着道歉说：
「真是抱歉，上次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那没有什麽关系的。」
「人家都说百里议员从来没有架子，我只当做是笑话。」甄悠莫笑着对他说：
「没想到还真是真的，看来我的想法才是笑话了。」接着他问：「对了，你说你要
准备开业当律师？你也真是爱说笑，你一定会选上连任的，何必如此悲观？」
「我不是悲观，」百里隼笑着回答说：「我放弃竞选连任。」
「哦？为什麽？」甄悠莫十分兴奋的说：「有趣，有趣，是因为发生了什麽内
幕了吗？」
「不，」百里隼叹了一口气，笑着说：「只是觉得太累了，这个工作不适合我
罢了。」接着他说：「我是因为运气好，才当上国会议员的。要不是我的前任碰到
了一些困难，要不是我的祖先不是百里先锺，要不是我是当时唯一的反对党候选人
，要不是宪法规定太阳系系内有四个选区，我不可能有机会成为国会议员的。而我
也早已感到力不从心了。所以，乾脆做完这一任，至於竞选连任，算了，我已经没
有兴趣在做下去。」
甄悠莫笑了一下，说：「我不认为这会是你的原因。」接着他小声地问他说：
「是不是有什麽……其他的原因？」
「没有，」百里隼否认道：「就只是我对从政已经失去兴趣了。」
「就这样？嗯，那麽是为什麽失去兴趣了呢？」
「因为我觉得很累。」百里隼回答道：「就这样而已。」
甄悠莫笑了起来，说：「你的嘴很紧哦！议员先生。」
「这不是紧不紧，而是事实如此。」
「是吗？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从日内瓦机场直接走掉算了，为何还要远来巴黎
，从这里搭太空梭呢？」
「因为那边买不到机票。」
「开玩笑，你现在还是国会议员，岂有买不到机票的道理？只要……」
百里隼打断他的话，回答说：「因为这和公务无关，我没有必要那麽做。」接
着又道：「如果我这麽做的话，和我一直都在批评的那些滥用特权的政客有何不同
？所以无论如何，我自己不能和他们做相同的事情。----现在，我发觉这样做实在
？所以无论如何，我自己不能和他们做相同的事情。----现在，我发觉这样做实在
是很累，有时候良心上根本无法适应，更何况这样做也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能保持原
则，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我根本不适合走从政这条路。」
甄悠莫只是笑了笑，不说什麽，因为他的心里根本还是不相信百里隼所讲的每
一个字，因为他认为只要是和政治有关的人物，除非扯上了什麽丑闻，并且还因为
如此而饱受威胁，否则是不可能放弃权力的。当然也会出现一些天真的为着原则而
宁愿放弃权力的人，不过这样的人大概都已经死在荀雅贤时代了。
这时，有几个穿着军服的乘客在他们面前走了过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似乎
是对他们的明天感到无忧无虑的样子，但是甄悠莫注意到百里隼正暗中的向他们叹
了一口气。
於是甄悠莫心念一动，问他：「听说您是军人子弟？」
「是的。」百里隼回答说：「家父曾经是宇宙军少校。」
「那就奇怪了。」甄悠莫问：「既然如此，你却没有从军？」
「我本来是准备进入苏黎世军校的，但是医生检查出我有心律不整的生理问题
，结果我连带的也无法当兵。」百里隼苦笑了一下，回答说：「真是可惜，我百里
家世代从军的传统，却因为我而中断。」说完，他的表情转回默然。
「哦！」甄悠莫问：「所以你的健康也有问题，不适合继续从政罗？」
「当然……」百里隼本来想要一口否认，但是他随即想了一下，於是回答道：
「是的。」
「那麽，」甄悠莫笑了笑，问：「有没有考虑过我上次所说的话？」
百里隼笑了起来，说：「我没有经过演员训练，不敢想这种问题。」
「我也没有！」甄悠莫笑着说：「不过呢，也许你自己看不出来，我觉得你蛮
有这方面的天份的，怎麽可以浪费呢？」
「或许吧！」
「要不要考虑一下？」甄悠莫笑着说：「反正在我的节目上，你一样可以批评
时政。」
百里隼笑了笑，突然他想到一件事，便问甄悠莫说：「对了，你不是演员吗？
怎麽这个时候也会到处等太空梭呢？我听说你们都是由公司负责接送的，何况像你
怎麽有名，你应该也有自己私人的太空梭吧？」
「哈哈哈哈～～」甄悠莫大笑了一阵，然後回答说：「你以为所有的在演艺界
的人都和你在影视新闻上看到的那些骚包一样吗？我可不像他们那样喜欢烧钱取暖
，我是个出了名的小气鬼，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
「我不常看电视……看了也有选择就是了。」
「哦？是这样子的啊？」接着甄悠莫又拿了一张名片，交给百里隼说：「对了
，我还有兼职，这是我的另外一份工作，到时候如果你的律师事务所开业了的话，
说不定我的老板会去找你做他们的法律顾问。----如果，你肯看在我的面子上，给
他算便宜一点的话，他会非常乐意雇用你的。」
百里隼看了一眼，惊问：「你兼职记者？」
「不然我很难取得那麽多关於政治界的笑话来源。」甄悠莫笑着回答说：「而
我的老板也无法取得那麽多的演艺界新闻，大家都是有利益交换的，何况『天声报
』的薪水实在是不错。」
「我第一次听到有这个报社的存在……他们的政治取向是那个党派的？」
「无党无派！」
「不可能，无党派在背後支持的话，他们那里有可能获得经济支援？」
「反正它也只是小报社罢了。」 悠莫耸了耸肩，笑着说：「当然和?报社不
能比，但也就是因为如此，它的言论不至於让人看不下去。----对了，要不要看看
？我手上正好带着一份。」
「哦？谢谢。」说着，百里隼从甄悠莫的手中接过来那一片光碟，接着他看了
几眼，便笑着问甄悠莫说：「你是天主教徒？」
「为何有此一问？」
「这是罗马教廷的报纸啊！」
「罗马教廷不好吗？」甄悠莫反问。
「不是不好，只是……」百里隼想起他的父亲很讨厌教会的人，但也不好意思
明说，便道：「只是我觉得很惊讶罢了，因为你看起来不像基督教徒。」
「我当然不是罗！」甄悠莫笑着说：「反正这报纸只要向它订就可以，根本不
用付钱，而且上面的新闻报导要比一般的报纸中立许多，社论上也没有刻意的向人
传教，所以有何不好？」
百里隼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麽。----虽然他觉得这实在是怪怪的，因为他
的父亲告诉他说，罗马教廷在千百年来一向是以企业化经营手段来传教兼且赚钱的
集团，而且唯利是视，所以百里隼实在是很难相信它会有这麽慷慨的举动。
〈公元二九八七年七月二十五日，安宇共和国大统领官邸〉
「国协军已经出动，」安宇共和国大统领叁上光义的新婚妻子叁上（铃木）静
雪向正站在阳台上，眺望着安宇市街上一片万家灯火的叁上光义说：「我军已经完
成布置，现在作战已经展开，接下来……」
「看佛祖保佑了。」叁上接口道：「希望这是最後一场战役，如果再来一次的
话，问题就就不会那麽简单了。----不过，这恐怕才刚刚开始而已。」
静雪默然的看了他一会，然後说：「开始，没错，尤其是如果我们战胜了的话
，新的对手可能要比数亿大军要麻烦而且危险的多了。」
叁上转回身来，向她笑了一下，问：「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该怎麽办？」
「我不知道。」静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准备要做父亲的人应该想的
更多才是。」
叁上的眼神闪动了一下，然後就没有再说什麽，只是转回去，再度眺望着像是
天上繁星般闪闪点点的安宇市夜景。
就在这个同时，王任远和曾村平子正一起坐在 介 米上互相隔着饭桌对坐着，
平子静静的望着王任远，而王任远正静静的看着他手上所把玩的一张麻将牌。那张
牌的表面已经被磨损的很厉害，上面的花纹也早已褪色，不过依晰可以看得出来那
是一张「兰花」。
过了许久，平子打破沉默，道：「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
王任远没有抬起头来，只是「嗯」了一声，然後回答说：「我知道我现在只有
能怎麽办，只是我……还是无法接受就是了。」
「我不想再说什麽要你觉得我冷酷无情的话……」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不，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平子道：「你觉得我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无
法了解你对恩师的情谊，是吧？」
「不，我真的没有这样想。」任远说：「我只是感慨罢了。」
「我希望你也只是如此而已。」平子对他说：「何况现在这已是无法避免的事
情了，我们也只有一起做到底为止。再说，他现在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就算知道
，他也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现在可以说没有你也没有他，只有『大同国际』和『行
星国协』这两个集团之间的你死我亡，除此之外，别无转寰的馀地可言。……」
「我知道！」王任远道：「只是……我……不希望如此。」
平子的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接着她说：「现在别在想这个，睡吧，明天又是
可是十分重要的一天。」
王任远又「嗯」了一声，然後在平子的协助下，一边站了起来，一边把他手上
正在把玩的那张麻将牌给收进墙边的五斗柜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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