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Fworld 版 (精华区)

作  家: xian (小楼一夜听春雨) on board 'SFworld'
题  目: <<幻肢>> (9)(转寄) (转载)
来  源: 哈尔滨紫丁香站
日  期: Sat Aug 16 12:22:46 1997
出  处: byh.bbs@bbs.net.tsinghua.edu.cn

寄信人: catseye (阿奔)
标  题: <<幻肢>> (9)(转寄) (转载)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Apr 17 13:42:36 1997)
来  源: 166.111.5.60 

【 以下文字转载自 catseye 的信箱 】
【 原文由 shadow.bbs@melon.gznet.edu.cn 所发表 】
寄信人: book.bbs@xanet.edu.cn 
标  题: <<幻肢>> (9)
发信站: 华南理工大学 BBS木棉站
日  期: Mon Apr 14 13:40:06 1997

作  家: lyl (yun) on board 'book'
题  目: <<幻肢>> (9)
来  源: 交大兵马俑站
日  期: Sat Dec 21 22:06:07 1996
出  处: lyliu@mte.xidian.edu.cn

SARAH∶

  夜半电话铃声大作。

  是克明。

  “东方博物馆要告你和JOHN。”

  “?”

  “你假造的邀请信在人家手里。”

  “那大强,他?”

  “他刚在我这儿呆了一会,就走了。”

  我脑子里空荡荡的。

孙克明∶

  伟强从我这走后,至今已整整三年了,三年来,一千零九十五个日日夜夜,我们——我和
萧杉——时刻都注视着,等待着,等待他像突然离开我们那样,又突然回到我们身边。可是,
眼睛望穿,秋水望断,伟强却音讯夭无。

  那天晚上的情形仍历历在目。他找到我的住处时,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糟。我们握手时,他
甚至试图开个玩笑,尽管很不成功。

  “想不到,栽成这样,还有脸见你。”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热泪滂沱,泣不成声。

  “别这样,”他仍然那么宽厚,反而来安慰我。“我不是挺好吗?”

  当他听完我和萧杉的故事以后,久久,久久地没有说话,最后仿佛下了决心,“呼”站了
起来。

  “这么晚,你上那儿?”

  他没有说话,走了过来,轻轻把我揽进怀里。从小到大,三十多年了,我想了他三十多年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作一个真正的女人来看上一眼,从来没有碰过我一下,哪怕轻轻的
。此刻,在他怀里我浑身似融化了,和他的身子化为一体。

  “明明,”他唤起我几十年前的小名,“我对不起你!”

  我用自己的唇去堵他的嘴,他却轻轻放开我,毅然决然地走到门口。

  “伟强,你别太责怪萧杉。”

  他愣了一下,然后别过脸,“不,请你转告萧杉,我也对不起她。”

  他就这样走了。

JOHN CHAMBERS∶

  娶了中国媳妇,也就娶来中国的神秘。跟SARAH在一起,你永远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三年前,SARAH自接到一个电话,便整个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活泼,不再大笑,仿佛
钻进一个不同的世界,她自己的世界。一切便变得更加神秘。

  不久,我接到一个通知,从什么环球人寿保险公司寄来的。内容神秘而荒谬,声称一男士
卧轨身死,但生前买有巨额保险,获益人竟然是——SARAH,保险金额五十万!这世界上
真是无奇不有,奸商们连这种玩笑都敢开。唉,要是以前SARAH正常的时候,我肯定会拿
给她,让她来个开怀大笑。现在,告诉她,可能会使她情况更加恶化。我只有将这个荒唐的通
知扔到垃圾箱里。

  我唯有祷告上苍,求他把我的SARAH还给我。

萧 杉∶

  记得有年新年晚会上,我得了谜语创作大奖。我出的谜面是“发动群众”——打《红楼梦
》一人物。当然谁也没猜出,连中文系的红学家们都不行。你猜我的谜底是什么?是“焦(叫
)大家的!。”绝吧?

  回家告诉妈。妈听了笑笑,然后说:“这《红楼》你算白念啦。幸亏你拿去哗众取宠只是
个焦大家的。”

  妈陪了一辈子病榻,《红楼》陪了一辈子妈。受妈影响,我从小打下《红楼》的“童子功
”,情节人物了如指掌。

  但真正使我觉得开始读懂一点这本书的原因是妈的死,和由她的死而使我产生的回想。
  那天大强刚走,妈似来了精神,又让我给她念《红楼》,我一打开正是宝玉跟薛潘几个行
酒令,我皱了皱眉,刚要翻到其他地方,妈笑了,笑得很欣慰。

  “念吧,”她轻轻地说,

  我的眼睛落在宝玉的酒令上: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纯噎满喉,
   照不完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
   挨不明的更漏,
   ……”

  这不是妈吗?这不是妈的一生么?

  泪水模糊了眼睛,我又往下看,

  “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
   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那一刻,我才有点明白,为什么父亲后半生能适淡如水,为什么我们一家能在“你方唱罢
我登场”的纷纷乱世中超然甚独,为什么我能不随波逐流……

  妈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她,去了。留下了无所适从的父亲和我。

  妈要在,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

  外面起风了,轻轻地拍打着窗棱,在我听来那是妈说话呢,

  “杉杉,你不听话呀!”

                  (完)

                  1995年2月27日9时56分于
                  SUNY BINGHAMTON办公室  〖全文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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