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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usic (其实不想走),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浪漫幻想：风色浪漫(2)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un 21 14:15:37 1999), 转信


二，再现
    与其进而求得，不如退而求忘。但“失去”，总会带来痛苦。

    我是在三点半左右睡下的，整个凌晨在近乎热病的状态中一分一
秒地度过。在非生非死的情况下我回忆起多年前那个失恋的夜晚也是
如此要命。但起码当时我还可以找到痛苦的原因，而现在又是为了什
么呢？
    因果链的断裂使“痛苦”成了“莫明的痛苦”，幸好我及时开了
灯，找出黑格尔的《美学》看了起来。虽然一句话也看不懂，特殊的
文字组合也能让我的心灵平静。感谢伟大的先哲陪我熬过黎明前的黑
暗。
    大学校园的早晨比起闹市来有着清新的空气，对习惯晚睡晚起的
人来说，这种清新的空气算得上是一种奢侈品。胡乱吃了些东西，我
便快步向校园赶去。急行中一边欣慰地意识到今天终于没再旷课，一
边又因以往的旷课对自己展开了长达15分钟的自我批评，同时也没忘
深深深呼吸。
    一夜没睡，我的精神竟好得出奇，而且越来越兴奋，这种不正常
的现象在我行至教学楼门口时引起了我的警觉。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因为在下一个瞬间，“警觉”在一个与我擦肩而过的女孩的催化作用
下转化成为了“被吸引”。（我的同学曾给女孩的外在美分了类，那
个女孩至少可以达到第二等级“传说中的”）要不是她眼中的冷漠诱
发了我仅存的那一丁点儿理性，“被吸引”很可能在她的作用下进一
步行动化为“尾随”。
    理性剪断了与她相连的视线。
    刚进教室，我立即闻到了浓烈的不祥味道。如果一间教室里，有
十七个男生，五个女生，其中两个男生，一个女生哭丧着脸，我只会
以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无伤大雅的内部矛盾；但如果其中十六个男
生，五个女生都哭丧着脸，那你马上就应该反应到出了什么“具有群
体效应且很不友好”的事。（而且，那个唯一没有哭丧着脸的男生就
是我自己！）
    我跑去坐在了眼泪汪汪的C 的旁边。（不知是理科学院男生共同
的恶习还是我们班的专利，反正从大一开始我们班稀有的女生便被编
了号，ABCDEF，简单，明了）
    “喂，出了什么事？”在这样的气氛下我的心情仍然雀跃非常，
我甚至怀疑早上吃的东西里含有使人兴奋的成份。
    那位一直埋头背书的小姐抬起头来，用肿起来很不可爱的眼睛看
着我，眼神从诧异到鄙视到愤慨游离不定。“除了你自己你还关心什
么！”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我正考虑该如何来应付这句有些形而上的话时，一个不小的纸团
打在了我头上。我回头一看，“胖子”正示意我过去。
    我抓起书包如同投靠亲人般向“胖子”奔去。
    “A 死了。”“胖子”的话在最初对我的冲击不会比“昨天你没
来，辅导员点了名”这句话更大。因为“胖子”骗我的次数已经快和
我骗他的次数差不多了。但记忆之神似乎不允许我对过去的一切都以
玩世不恭去面对，它用那开启记忆之门的权杖点了我一下，于是我突
然想起了那个失恋后的第二天发生的事。
    “开，开什么玩笑！”那时我也对那个告诉我事实的好心的同学
说过同样的话吧。现世与往世在我没有留意时重叠在了一起。不要不
要我不要再次去面对。
    “开玩笑？我是开这种低劣玩笑的人吗？”他的眉目间已没有了
常有的笑意，剩下的只是固化在他脸上的“憨厚”。他利用这种“憨
厚”骗过我多次，实在，很希望他现在也是在骗我。
    我又一次抓起书包，走到教室的最后一排坐下，成为了第十七名
哭丧着脸的男生。
    “与其进而求得，不如退而求忘。”那是我曾说过的话，现在我
仍会这样说。
    “不管进还是退，你都可以看到我的微笑啊。”那是A 曾说过的
话，她再也不会这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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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月悄悄

        独在冷照

            芳踪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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