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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usic (其实不想走),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浪漫幻想：风色浪漫(14)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un 21 14:21:04 1999), 转信


十四，误解
    黑暗，连接着黑暗。

    荒漠，风很猛，景物是模糊的。
    古老而神秘的建筑，但我看到了城堡，完全黑色的城堡。
    我就抚摸腰间的剑，冰凉。
    身边的女孩好像有些害怕，她有着绿色的短发，绿色的眼睛，和
一双尖俏的耳朵。
    还背着一张过分修长的金色的弓，与她的身体不成比例。
    “是日灰·安奴要塞，”她有些颤抖地说，“好大的城堡。”
    “这家伙没什么了不起，”我安慰她，“以前我见过比它更大的
城堡。”
    “以前？”她露出怀疑的表情，尖尖的耳朵稍稍垂下来了一点，
“在哪儿？”
    “是真的，就在一幅画里。”
    “画？什么画？”
    “就是……”
    我正要回答她，却听见几声撕裂般的巨响，闪电随即朝我们劈了
过来。

    黑暗，连接着黑暗。

    走出屋子，室外，光线柔和。
    我听见了少女哼唱的歌声，于是抬头，看见了她。
    少女站在屋檐上，青灰色的长发随风而动，她伸出左手护着头发，
阻止风的戏弄；另一只手微微向上抬起，被一圈光晕罩着。
    似歌似曲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我着了魔般地走了过去，眼中只剩如歌的少女。
    拐过墙角，仰望着她，她便发觉了我，侧着头也看我。
    四目，相对。少女的眼中，我读出了鹰的残忍，蛇的恶毒，狐的
狡诈，狗的悲哀。
    我就怕了，转身想逃。
    却见一个东西横在面前。
    “它”拦住了我！“它”无法形容！“它”恐怖之极！
    “它”是行动的腐烂尸体！
    传来了少女的轻笑声。
    “它”迎面扑来，伴随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我无法呼吸了。最后一刻投射入眼球的背景是熟悉的巨大建筑的
黑色阴影。

    黑暗，连接着黑暗。

    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C 被吓坏了。活该她倒霉。
    她正用捏住我鼻子的老方法唤醒我时，我突然脸色发白，直挺挺
地坐了起来，她一头钻进了“农民”怀里。
    “做了恶梦吗？”静静站在一旁的“影子”问我。
    我甩了甩头，赶走了恶梦的余悸。
    “是你让他们进来的？”我大声地反问“影子”。
    “我叫了你，但你睡得太沉了。”
    “所以你就放他们进来弄醒我！”我一肚子火，不是因为恶梦的
缘故。被吵醒的人通常脾气都很大。
    “你还说呢！”C 又恢复了元气，“都快中午了还不起来，鸡都
要炖烂了！”
    她这么一说，我马上觉得肚子好饿，而且，也闻到了鸡汤的味道。
    “都出去！”我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我要起来了。”
    C “哼”了一声，和一脸笑意的“农民”走出了我的卧室。“影
子”却还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好像没听见我的话。
    “你有看男人穿衣服的嗜好？”我那通常与“性”有关的幽默感
又回来了。
    “你的衣服，被我洗了。”
    “你该不会……”我就大吃了一惊，但还抱着点侥幸心理。“你
没有全洗吧？对不对？”
    “都是脏衣服。”他辩解。
    “什么脏衣服干净衣服！那是我所有的衣服！你现在要我穿什么！
现在可是冬天！”我当然不会认为把衣服堆一个月也不洗是我的错，
错的是这个不经过我允许就替我把衣服洗了的古怪男人。
    “我去给你舀碗鸡汤，行了吧？”他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这家伙，还真是变态呀！
    不过，呵呵，醒来坐在床上就能喝到香喷喷的鸡汤，也还算不
赖。这么一想，我简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调料不够了，“影子”和“农民”出去采购；C 负责处理些需要
摆弄的菜；我则裹着唯一幸存下来的厚厚的羽绒服（这是“农民”的
馊主意）守在锅旁。
    “说什么要炖烂了，其实咬都咬不动！”我还把这事挂在心上，
“不过汤还不错。”说着又想去锅里舀。
    肩膀立刻被狠狠捶了一下，“你节制点好不好！”
    “你以为我是老龙啊！这么用力！我可没他那么四肢发达！”虽
然说出这样的话多是因为被捶痛了，但也许有酸葡萄的意味也说不定。
    C 也不说话，只威胁性地一刀砍下去，将菜芯劈成了均匀的两半。
    “老龙和我的校友还挺合得来。”我也懒得和她计较，就转移了
话题。
    “还真是，两人一说起话来就都很开心的样子。不过，你和人家
比起来，别的我不敢说，做家事可是连一根手指头都当不到。”
    “你别和个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我告诉你，老龙和我差不了多
少。毕业后，你就等着受苦吧！”
    原本以为C 会反驳我，可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起来，过了好
一会儿她才又开了口，语气很是认真。
    “其实……云儿一直很喜欢你。”
    “……我知道。”我的情绪一下低沉起来，“提她干什么？”
    “……我很担心你。”她一脸凝重。
    “哈哈哈。”我故意笑了起来。
    要控制好，不能让你的微笑看上去和苦笑差不多。
    人活着会有很多负担，我们又何必要将自己的负担加于他人呢？
就算给了别人，负担也还是在你肩上。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故意让别
人“同情”、“可怜”、“担心”和“难过”。
    C 是那种活得轻轻松松的单纯小女生，我更不希望她因为我而负
担什么。她应该是任性的，高兴时微笑，难过时流泪，欢喜和生气时，
就用力捶男生的肩膀。
    “小丫头，”我轻轻拍了拍C 的头，她有些愣住了，“我还要你
来为我担心吗？有空多去考虑考虑你和老龙的未来吧。”
    “人家真的很担心你！”她又用力捶我的肩膀。
    “男女授受不亲！老龙会吃醋的哦！”我笑嘻嘻地逗她。
    她的脸上有了笑意，这才是我想看到的。

    饿死我了！
    不知道“影子”和“农民”搞什么名堂，很晚才回来。C 又不准
我偷吃。
    到晚饭时间我才开始早中晚一起吃。
    狼吞虎咽！
    有几个菜特别好吃，是“影子”做的。这家伙，真是超级“家庭
主夫”。
    往年的这个时候，云儿应该和我们在一起吧。C 和我单独相处时
说的话诱发了感性，我便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酒量。
    不醒人事后我只知道自己醉了，头昏得厉害，眼睛根本睁不开，
接着被人扶上了床。
    我一直没有真正睡着，我好像在飞翔，飞翔在云中，有时坠落。
    事件发生着，但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
    直到我找回了部分清醒，觉察到怀里有个温软的娇躯，紧贴着我，
柔柔地动。
    我拼命打开了眼皮，看到的竟是……“影子”！
    女孩全裸着，柔若无骨。
    我不用眼睛，也能洞察她身体的细节。
    “你明明是女的，为什么要……”她捂住了我的嘴，眼波流转，
手如滑脂。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女孩一脸红晕，她的气息带着兰花的
香，又有些急促。
    我使劲将她搂在怀里。浑身发烫。
    身后忽然有人冷冰冰地轻笑了一声，寒气逼人，我猛地将上身从
床上撑起一半，想回头去看。
    凉意抢在我回头之前沁入了体内。
    透明的利刃从我的心口穿出，鲜红的血溅上了女孩雪白的胸部，
她的脸色苍白，惊恐。
    透明的利刃继续前行，想要刺进女孩的心脏。我一把抓住利刃，
血便从指缝间渗出。
    透明的利刃停了下来，我的后背变得好热，越来越热，然后……
    我听到了轻轻的叹气声……
    轻轻的叹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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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月悄悄

        独在冷照

            芳踪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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