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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usic (其实不想走),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浪漫幻想：风色浪漫(22)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un 21 14:24:40 1999), 转信


二十二，很久很久以后
    使命感的提出，是精神胜利的利器之一。

    我开始有些反感了，看着他们表露出带着夸夸其谈的自我肯定，
我产生了怀疑。
    或许真的是，我的儿子和女儿。
    透明的剑握在手里，感觉还真是冰凉，是第一次接触到。魈灵手
中那把剑摸起来也是这种触觉吧，不知道她的肌肤，是否也……
    魈灵的默语再次传来，制止了我这种将导致心惊肉跳的联想。
    “那个女孩，是老师。”
    我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
    “她冻结那只生物时，用的魔法，很可怕。”
    我冲她眨了眨眼睛，还是摇头。
    “那随便你吧！”她好像生气了。
    “还是爸爸最清楚。”梅菲尔蒂好像能听到魈灵的默语。
    “不只清楚这么一点儿，”我微笑起来，“你们不是来渡蜜月的，
对不对？”
    “爸爸，”梅菲尔蒂似乎不太相信我能看出，“怎么知道的？”
    “是瞎猜的吧，”附封接口道，“不过直觉真好。”
    这家伙，居然判断出来了。
    “其它研究人员呢？”影子的礼貌有些不太自然。
    我这才发现如此宽阔的控制室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不但如此，连
那原本跳动不停的分屏显示装置也是关闭的。
    “是张开的领域吧。”魈灵插嘴道。
    “差不多，”附封回答，“可以减小偏差量。要是事件都介入进
来，会承受不了的。”
    “很完美，”魈灵好像找到知己似的，还带点仰慕的口吻，“非
常平易，看不到缺陷。”
    “不是我一个人的能力。”他很明显不喜欢谈这些，却转头对我
说道，“情节离奇，人物众多，作者到底在想什么？嗯？”
    “你在用反讽么？”他一定看过不少哲学方面的书，我也是。
    “反讽？”他一下笑了起来，然后露出佩服的表情，“对，反讽。
你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梅菲尔蒂也听不懂了，这很正常。
    男人的对话。
    “到底打了什么赌？我们？”我直视着他的瞳孔里面，但他的右
眼藏在有色镜片后，很模糊。
    “是关于一幅画。”他还要接着再说什么，但他停止了。
    “有东西进来了。”他的声音比他的话更明白地告诉我，他在焦
虑。
    “糟了！超过临界值了！”他的焦虑在剧增，“梅菲尔蒂，不管
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行动！”
    “那要我能动才行啊，”梅菲尔蒂看起来还不那么着急，当然，
只是看起来，“反作用可真大，像禁闭之梦。”
    我朝四周看了看，没见什么特别的。
    “爸爸别像个傻瓜东张西望！在上面！”梅菲尔蒂提醒我。
    我这才看见倒悬在天花板上的他。
    我们见过面，他身上的“绷带”告诉我。当时我和俾德丽采一起，
用稀奇的眼光看他，那时他身上缠满铁链。
    现在我知道，他身上那些灰白色的带状物不是绷带，而是和梅菲
尔蒂手里的东西相同的生物，它们是活的，附着在他身体上面。
    会动。
    影子一看到他，就拔枪射击。
    她一边射击一边对我叫道：“快躲起来！”
    “真是个行动派。”附封评价道，好像没那么焦虑了。
    “快躲起来！”魈灵也这么喊着，她手里那透明的利刃的尖端像
有生命般扭曲着仰起头来，摆动着显露出“魔唤”的头部，另一端延
伸出去，成为了艳丽的长尾。
    “魔唤”就在这变化中朝那人疾跃过去。
    “很纯熟的召唤。”梅菲尔蒂跟着评价道。
    那些原本像单细胞生物般轻柔扭动的带状物忽然飞出了两条，旋
转着将影子和魔唤缠住。
    接着他说话了，我原本以为他不会说话。
    “将这女孩，和蜥蜴的喉管，”他的声音，带韵律，像在吟唱，
“当着你的面，划开，会让你，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他没有开玩笑，也没有威胁，因为我立刻看见影子的颈部流出了
血，那条裹住她的带状物，正在慢慢割她的喉咙。
    一瞬间，我握紧了那冰凉的剑。
    你是个不太容易冲动的人，但冲动起来就不考虑后果。
    所以，有时候，觉得离你好远。萧菱补充道。
    她并不清楚，我真正冲动时，是不会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就好
像他人控制了我的身体。
    等我又获得控制权，能用自己的眼睛看时，倒悬在天花板上那人
的“绷带”正在不停往下掉，和着血。那些绷带，被砍断了，连他的
身体，也被劈开一大半。
    就这样他居然还能逃走，血洒得到处都是。
    “影子！”我抛下剑，朝她跑去。
    魈灵赶在我之前扶起了影子，她把一只手轻轻放在影子的脖子上，
她的手上泛起淡黄色的荧光。
    “不要试着说话，”她对影子说，“马上就好了。”
    然后她告诉我：“别担心，没有危险。”
    的确没有危险，就一会儿的时间，影子已经能勉强笑着对她说着
“谢谢”了。
    “你太尽心了，”魈灵叹了口气，“为那种人不值得。”
    “要是你，”影子看着她，“会怎么做？”
    魈灵没有回答，就算有回答，也会被那边那两人的对话打断。
    “现在怎么办！”梅菲尔蒂一脸怒气，”我还是动不了！”
    “偏差量超过平衡值，系统的自我调整机制已经不允许我们行动
了。”附封喋喋不休地解释，“我没想到会有那种人物介入。不能行
动是小事，我担心的是我们回不去了。”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女人的天性抬头了，“你别那么
若无其事地看着我！难道要永远这样！”
    “你也不要这么容易就心理崩溃了，我自然考虑过如果偏差量超
过临界值的对策。”附封微微一笑，“要是把爸爸引导到一个短暂的
过去，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反冲。不但如此，如果时间把握得好，偏差
量就会倒流，重新回复平衡。”
    附封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给爸爸道别吧。”
    他们看着我。
    “爸爸，”梅菲尔蒂这样叫着我，“你从来没有抱过我的。但是，
请爸爸记住今天的插曲。如果再见的话，爸爸会抱我吧。”
    说完，她把头扭过去，靠在附封肩膀上，尖俏的耳朵有些下垂。
    “爸爸，”附封带着微笑，右眼躲在有色镜片之后，“很久很久
以后，再见了。”
    就在儿子和女儿告别的话语结束后，我坠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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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月悄悄

        独在冷照

            芳踪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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