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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arc (落霞与孤鹜齐飞), 信区: SFworld
标  题: 魔界时光１３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1月07日09:13:01 星期一), 站内信件


 　　　第十三章　怒海狂涛
　　魔界寂灭天光一九二年八月　魔界内海　私人武装护卫舰曙光女神号
　　剑光闪动，伊音擎剑出鞘，瞬间刺出二十余剑，交织成一片剑网，笼罩住对面的帕
特，
却被帕特以拙破巧，横转剑身大力挡下，兵刃碰触间，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之音，回荡
在万
里无云的青空中。
　　撤剑后退，伊音一时间气喘如牛，似是力有不继，却见帕特恍若没事一般，静立当
场，
一派高手风范，看得伊音自叹不如。
　　“怎么了，下面应该是借力跃至半空，当头一剑劈下才对，为何撤招后退？”帕特
道。
　　长吁了口气，伊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指指嘴巴，示意自己口渴，要求休息。一
旁观
战的水晶见状，立即拿着水壶奔上前来，笑吟吟的将水壶递给伊音，继而背着手站立不
动，
看着伊音一口气将那水壶喝空。
　　“喝完了吗？”帕特道：“那就继续。”
　　“等……等一下，休息一下行不行？”
　　“不行！”帕特斩钉截铁道：“等你什么时候能像水晶学会‘气影逆乾坤’那般，
将这
三式剑招完全掌握时，便可休息。”
　　鼓起嘴瞪视着微笑着的美丽少女，伊音暗自感慨老天爷不公平，为何会存在这样一
个只
用一周不到便学完整套“气影逆乾坤”心法的天才美女，害得自己好惨啊。
　　“可是，伊音也很不错啊，只花了两天就学会了这套剑法啊，比我厉害多了。”见
伊音
神情有异，水晶连忙帮他说好话。
　　“然后过了盏茶功夫就忘得精光。”帕特摇头叹道：“这月余来，他怕是反复学习
、忘
记此三式剑招数百遍了吧，这等天才，当真是世间少有啊。”
　　“我也不想啊，可越是想努力记住，便越是忘得快，我也没有办法啊。”伊音无奈
道。
　　开始认真怀疑面前的少年是否缺少一种叫“脑神经”的物质，帕特望着面前快要累
趴下
的伊音，叹口气，算是默许了休息一会，继而正色道：“说起来，我们已经航行了一半
多的
路程了吧。”
　　“是啊。”水晶接口道：“我今早问过歌尼尔船长，他告诉我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
间，
便可以抵达魔云王国了。”
　　甫闻此言，不管是伊音还是帕特，都觉得心中骤然一收，一股紧张感油然而生。所
有的
魔界航海者都知道，在魔界内海航行到一半左右路程时是最危险的，此段区域属于魔云
、魔
神两国交界处海域，乃著名的三不管地带，因此海盗猖獗，作起买卖来手段毒辣、丝毫
不留
余地。此外，全魔界最大股的海盗集团——“海吐族”的大本营“海蛇之巢”便位于此
块区
域内。
　　“伊音，依你看，那些海盗会攻击我们吗？”水晶有些担心。
　　“不会吧，再怎么说，我们乘坐的也是魔界最强的私人武装护卫舰，从交通工具上
来看
，那些海盗该会知难而退吧？”
　　报持乐观态度的伊音，此时并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对海盗们来说，交通工具
并不
是重点，乘坐交通工具的人才是真正的重点。此时，伊音·西林德的人头，经过有心人
的设
计，已经在海盗内部悬赏到三十万帝国金币的天价……因此“曙光女神号”在他们看来
，便
跟活动的金山般，惹得人口水直流，是万没可能白白放过的，就算这座金山有猛兽护持
也一
样。
　　蓦地，船头传来“坪！”的一声巨响，直震得整个曙光女神号一阵摇晃，紧接着，
四面
警报声四起。大变突起，伊音等人却并未显得慌张，片刻都未迟疑，三人径直奔到船长
室，
一路上见船员都已各就各位，或观察敌情、或手持武器准备，且神情不见丝毫慌乱，不
禁暗
暗佩服。曙光女神号被称为魔界第一私人护卫舰，果然不是虚有其名。
　　“怎么样，敌人确定了吗？”
　　甫一冲进船长室，伊音等人便听见歌尼尔正询问属下敌情。此时的歌尼尔，一点都
不似
平时，神情肃穆，眼中透露着些许精光，全身更笼罩着一股沉稳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
心声
敬畏。
　　这就是为人首领的气势吗？伊音有些感慨，自己身为帝国皇太子，总有一天会成为
皇帝
，而到时候自己也会有这等气势吗？皇者的气势？
　　“船长，敌人似乎不只一帮，从旗帜上来看，至少有四到五帮不同的海盗，七艘战
斗舰
，分从三面杀来。”
　　“遵循惯例，询问敌人为何要袭击我们。”歌尼尔命令道，同时不经意的瞟了一眼
伊音
三人，真正的原因，他知道的很清楚。
　　“已经询问过了，敌人没有回话。”
　　“哦，那我们就不必顾忌了。另外，适才的偷袭，造成了我们什么损失吗？”
　　“几乎没有……除了……”
　　“除了什么？”歌尼尔皱眉道。
　　“除了厨房里的大师傅不小心切到了手，流了一点血。”
　　“哈哈哈……”除了一贯冷面的帕特以外，在场的众人全都哄堂大笑，伊音更是笑
得眼
泪都流了出来。倒霉的厨师有没有切到手暂且不论，因为这个插曲，紧张的气氛消逝了
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高昂的士气。
　　“一对七。”歌尼尔沉思片刻，道：“搬出‘宽恕’吧，我不想看到有人伤亡。”

　　“什么是‘宽恕’？”伊音闻言疑惑道。
　　“用你的眼睛去确认吧，顺便见识一下，海上的男子汉们，是怎么战斗的。”歌尼
尔笑
道，继而带领着手下一同来到甲板上。
　　伊音他们自然也理所当然的跟去，只见无际海面上，几艘挂着不同旗帜的舰艇，正
分从
几方包围而来，并不断射来箭失及用中型投石机投来石头。姑且不论威力，真不知道那
些海
盗是用哪只眼睛瞄准的，准头这么差，投来的石头连“曙光女神号”的边都挨不上；那
些箭
也是，怎么好像全都射到半空一般，浑没有半分作用。
　　“伊音，你看！”
　　顺着水晶的手指，伊音赫然看见，船尾之上，正有一些身着法师服饰的人，口中不
断吟
唱着咒文。伊音对魔法知之甚少，不太清楚那些人在做什么，可是水晶就不同了，她很
快就
辨出，那些法师所使用的，正是可以制造幻觉的魔法“幻之云烟”及强力的风系法术“
岚之
结界”……难怪那些海盗的投石准头这般差劲，想必是受幻觉影响；而那些射来的乱箭
，则
必定是被狂风吹走了。
　　“只是一艘私人护卫舰，却有着这些通常是特级军队中才见得到法师，这艘‘曙光
女神
号’真不简单。”少女见此情景，不禁咋舌道。而更令伊音他们吃惊的东西，此时悄然
出现
在众人身侧。
　　“魔法巨炮！！！”
　　看清那通体黝黑的巨大兵器，伊音和水晶惊得倒抽一口凉气，不自觉的脱口叫出声
来。
他们曾经在帝国的军队中见过这东西，号称魔界杀伤力最大兵器的魔法巨炮，依靠魔法
作为
能源，击出威力强绝的光弹，最大型的魔法巨炮甚至能轻易击碎城池。眼前这门虽然只
属于
中型，却也有骇人听闻的威力，更离谱的是，这种只有军队才拥有的终极武器，竟然会
出现
在一艘船上。
　　并不是说没有人在船上装置这魔法巨炮，事实上，南魔云王国著名的海啸舰队，海
上最
强的兵种，正是全部装置魔法巨炮战斗的铁甲舰，可那毕竟是属于一个国家的，属于私
人的
魔法炮舰，当真是闻所未闻，仅见于此。
　　魔法巨炮虽然威力强绝，但其造价加上平时维护、购买能源弹的开销，绝对是个天
文数
字，非国家机器不能养得起的吃钱怪物。歌尼尔的“曙光女神号”不过是一艘私人护卫
舰，
哪里来的钱买这等怪物？不，这么说吧，有买这怪物的钱，他们何必还要卖命般出海赚
钱，
完全可以直接躺在家里享福啊？
　　“我们称呼她为‘宽恕’。”歌尼尔面有得色，朝手下做个手势，道：“现在，让
我们
来见识一下她的威力吧。”
　　“轰！”的一声巨响，伊音只觉得脚下船只剧烈摇晃，站立不稳；眼前蓦地一亮，
一道
白炽的光焰，自那黝黑的炮口喷出，呼啸着飚飞往远方一艘倒霉的海盗船，光焰过处，
连海
面都给破开，声势惊人。
　　而更惊人的，则是效果，只见那白色光柱，就如一柄灌满劲道的巨大长矛般，瞬间
便将
敌人的船舰由正面整个贯穿，光柱过后，只在那船上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巨大破洞，紧
接着
，那船舰开始碎裂，倾倒向一侧，继而折成两端，笔直的沉到海底。魔法弹所产生的高
温，
几乎将那附近海域煮沸，虽然相隔甚远，伊音却清楚的听到那些海盗落水后被活生生煮
熟而
死所发出的惨嚎声，就如炼狱里的鬼嚎一般撕心裂肺的叫声。
　　无法忍受眼前地狱般的惨状，水晶捂住双耳，将头埋在伊音怀中，微微颤抖着。伊
音则
轻抚着她的秀发安慰着她，心中却也是不大舒服。而以歌尼尔为首的船员们，则一起垂
着头
，口中喃喃自语。
　　“愿众神宽恕你们。”
　　听着他们的话语，看着眼前凄惨的场面，伊音的心中忽然之间狂涌起一股冲动，似
乎那
魔化的感觉又回来了，正自暗叫不好，却惊觉一只有力的大手搭在自己身后，接着一股
真气
灌进自己体内，将那冲动逐渐平息。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必定是帕特。
　　如法炮制，顷刻间又有四艘海盗船被击沉，海盗们虽然拼命反击，却无奈受魔法师
们的
结界影响，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更是将自己暴露在魔法巨炮的射程下，成了待宰的
羔羊
，接二连三的被击溃。
　　剩下的两艘海盗舰艇，自知不敌，已经开始转舵撤退，飞也似的逃窜而去，歌尼尔
并没
有下令追击，而只是不在乎的耸耸肩，微笑着任由他们离去。对他来说，是不屑追击这
等没
有反抗能力的小虫子的，而船员们则开始高声欢呼胜利，甚至已经有人搬出酒桶，预备
豪饮
一番。没有伤亡一人就取得了胜利，毕竟是相当值得高兴的。
　　蓦地，远方的一处海面暴发出喊杀声，却不见任何船只，紧接着，几只深红色的庞
然大
物倏的浮现，上面立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绿色小点。隔得太远不易看清，伊音他们不太清
楚那
是什么。不过歌尼尔及船员们就不同了，霎时间，所有的欢呼都停止了，人人面色惨白
，眼
中透露着复杂的神色，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重。他们太清楚那是什么了……
　　航海者们的梦魇，魔界最大的海盗集团——海吐族。
　　海吐族，脚上有蹼，皮肤为绿色，是一种可长时间潜于海中的两栖种族，也是魔界
最大
的海盗集团，素来以神出鬼没的行动及傲视魔界的水底战斗力而闻名。那深红色的庞然
大物
唤作“赤海鲟”，本为海中的野生生物，生性温和，被海吐族驯化后充作船只般的交通
工具
，还好并不具有攻击性。
　　“船长。”
　　“不必客气，尽管直接轰过去。”
　　歌尼尔瞪视着逐渐逼近的海吐族们那闪着幽幽绿光的诡异肌肤，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得
到命令的船员们丝毫没有犹豫，顾不得魔法巨炮还未完全冷却，将炮口对准目标，直接
轰了
过去。
　　不过，屡建功勋的魔法巨炮，遇见了海吐族，是注定要失望了。见呼啸的白色光柱
袭来
，那海吐族内部忽然传出一阵尖啸，跟着所有的“赤海鲟”竟连带着背上的海吐族战士
一同
潜入水中，瞬间便消失无踪。歌尼尔的魔法巨炮自然是打了个空，只击中无人的海面，
荡起
冲天水花，继而在高温下化作飘渺的蒸汽。场面十分好看，正好和歌尼尔的脸色形成鲜
明对
比。
　　“往船底放出毒液，阻止敌人破坏，然后……准备肉搏战。”
　　见魔法巨炮无效，歌尼尔一咬牙，一把擎出腰间长刀，做了最坏的打算。而一旁的
伊音
与帕特对视一眼，各自握住身上兵刃，将水晶护在身后，严阵以待。蓦地，海面破开，
惊浪
滔天，在曙光女神号左侧不远，海吐族的先头部队赫然浮现……
　　单论数量，伊音他们这边处于绝对劣势，整个船上只有百余名战士，便算是加上非
战斗
人员，也不到两百，而敌人光用看的就知道绝对不少，也许是一比十，不，也许是一比
二十
、三十也说不定。
　　“各自负责卡好位，一见敌人来到就放箭！”
　　随着歌尼尔铿锵有力的声音，船员们齐声呼喝着奔到船舷边站定，并用绳子将自己
捆在
船侧的铁钩上，以防掉入海中，继而张弓搭箭，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而海吐族那边，也没有闲着。见曙光女神号四周满布毒液，无法靠近，那些“赤海
鲟”
游到船边近三十公尺处便即停住，只见那些绿色的海吐族战士纷纷手举长矛，咆哮着飞
跃三
十多公尺距离，弹跳到船壁上，接着便飞快的向上攀爬。而好客的歌尼尔及他的手下们
，则
用巨大的岩石和尖锐的弓箭来欢迎他们，箭石横飞，血光四起，惨叫连连，战况一时之
间陷
于胶着，人多的一方虽攻势凶猛；人少的一方占着地利，居高临下防守，倒也没怎么吃
亏。
　　只是，这状况并未维持多久。
　　蓦地，一道凌厉的水柱自海吐族那边袭来，以快得难以置信的高速瞬间击中一个倒
霉的
船员，竟将他整个人击成一堆粉碎，混合着去势已尽的水流，洒落四方，那五脏碎屑四
散的
恶心场面，残忍无伦，直叫人不忍目睹。待伊音等人看清那发出怪异水柱的乃是一个通
体白
色的圆球之时，又一道透明水柱自那圆球飙射出来，直如嘶吼的魔兽，转瞬间又将另一
个船
员吞噬，化为一滩血水，尸骨无存。
　　“是‘混沌水压球’——海吐族的镇族之宝！！！”歌尼尔面色大变，后退数步，
好不
容易才稳住身形，脱口道：“他们竟连这东西也拿来了，为什么？”
　　由于这几乎无法抵挡的可怕武器出现，曙光女神号的船员们顿时陷入苦战，数道防
线更
是已经面临崩溃边缘。除了帕特之外，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慌张，一时却也束手无策。
　　“船长，这样下去我们会输的，请下令用‘宽恕’还击吧。”
　　“不行！”歌尼尔正色道：“距离太近，如果使用‘宽恕’，会对我们自己造成极
大的
伤亡。”
　　“可是，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抱歉了，各位。”歌尼尔沉吟片刻，脸上竟挂着爽朗的微笑，看起来分外让人吃
惊：
“我想，我必须亲自去克制‘混沌水压球’的威力了，所以可能无法再继续指挥大家，
大家
一会随机应变吧，记得保护好我们的客人。”
　　“可是，船长……”
　　“不要再多说了，我知道并没有十足把握，可能会失败也说不定，可是，就如你们
所说
……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时，战况又变，有几处防线已经被完全突破，海吐族的战士已然杀到甲板，而防
守的
一方则奋力挥舞兵器，与他们贴身肉搏。海吐族虽不太善于陆上作战，但毕竟群狼咬死
虎，
随着攀上船甲板的海吐族人不断增多，终于有人支持不住，死在敌人的乱刀之下。眼见
这种
情形，歌尼尔全身骤然杀气暴盛，正待抢上，却闻耳畔急速掠风声，一道黑影自身侧滑
过，
只远远留下一串话语……
　　“我去吧。”
　　“是吗。”歌尼尔见状心中大定，道：“赛斯科·帕特，有你出手，应该没问题吧
。”
　　欣慰的话语，令伊音和水晶心中同时一凛，怎么歌尼尔好像认识帕特一般，而且，
他并
未见过帕特崭露实力，又如何肯定他一定罩得住？这未免有些奇怪吧。
　　“我们也别闲着，有战斗能力的，都上甲板帮忙，这里只留下我、伊音和安妮小姐
就行
了，快去！”
　　听清船长的命令，早已跃跃欲试的战士们纷纷呼喝着奔向甲板，不一会，硕大的炮
台上
只剩下歌尼尔、伊音和水晶三个人。而瞅见这等千载难逢的良机，海吐族那边等待已久
的某
位猎食者，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暴喝一声，激荡数里，一道激飞的诡异绿影，直如幽冥鬼火，由海吐族那边射来，
瞬间
欺到伊音等人的头顶，继而一个转折，落在地上。无比肃杀的感觉，瞬间将伊音他们完
全笼
罩，清楚的宣告，这人不是来谈判的。
　　“你就是伊音·西林德？”来人开口道，类似某种铁器划过磁石般的尖锐声音，让
人有
捂起耳朵的冲动。
　　一时没有回话，伊音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子，这人全身绿色肌肤，脚上有蹼，身着
海吐
族特有的软甲，与寻常海吐族不同的是，此人发色为金色，左手执一块贝壳样的巨大盾
牌，
右手挥舞着一柄海皇戟，左眼上戴着一只黑色眼罩，看样子是个独眼龙，却不知是不是
为了
威风假装的。
　　“他是谁？”不搭理怎么看都像白痴的那个海吐族，伊音转头询问身后的水晶道。
开战
之前不问“你是谁”，而是问“他是谁”的，找遍整个魔界，怕是也只此一例，这自然
是源
于伊音对水晶的绝对信任。
　　“他叫辛格·艾斯，是海吐族的特级战士，去年在精武鉴会的排位是‘殿顶’级的
上位
，实力不逊于文森大人及那依秀大人。”水晶道：“据说他擅长使一套‘水磨戟法’，
借水
之力攻敌，故而在水中威力强绝；至于那个贝壳，则是海吐族著名的‘海佑盾’，可攻
可守
，战斗的时候请千万小心。此人弱点是害怕见到自己的血，但却很喜欢见到对手的血，
另外
……他的兴趣是唱歌。”
　　这就是询问水晶的好处了，敌人会告诉你自己的弱点及兴趣吗？不过，这种破嗓子
的家
伙，兴趣竟然是唱歌，海吐族的人还真是命苦啊。念及此处，伊音不禁摇头叹息。
　　“我补充一下。”不知为何，歌尼尔的神情却不怎么轻松，显是对此人有所顾忌：
“这
个人上月才刚刚继任海吐族的族长之位，因此也接触到不少非族长不传的特级武学，至
于掌
握了多少就不知道了，应该不会很多。”
　　见眼前的三个小辈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艾斯怒喝一声，横空一戟扫来，气势非
凡，
直震得伊音气血翻涌。心中暗叫不好，伊音赶紧抱起水晶后跃，险险避过这一击，口中
却喃
喃自语……好厉害！帕特，你倒是快点过来帮忙啊。
　　此时，帕特却是比较需要帮助的人，“混沌水压球”的威力，已远远超过他的估计
，每
一下都重若千钧，直撞得帕特头晕脑胀，体内有如被巨浪冲过，气血狂涌，那滋味绝对
不如
按摩舒服。这还是用“气影逆乾坤”卸去了一半以上威力的结果，要是真的被正面击中
，那
还不立即变成肉酱，死得奇惨无比不说，还顺带给冲到海里，喂了鱼虾，被人耻笑一辈
子。
　　正自思索，又一道水柱飙射而来，帕特双目一凛，狂运功力于剑上，继而奋起一劈
，将
那水柱强行斩开，再用“气影逆乾坤”险险化去，却难免被水溅湿，模样十分狼狈。瞅
见附
近的战士们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帕特心中暗骂自己白痴，适才为何自告奋
勇接
下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算了！用绝招了！
　　又挡了几下水柱，帕特开始渐渐失去耐性，敌人的攻势连绵不断，要是不想个一劳
永逸
的办法，根本就不用混下去了。海吐族的人，这是你们自找的，你们不是很喜欢水吗，
就让
你们死在水里好了！
　　心念一动，帕特蓦地跃到半空，功力遍走全身，倏的爆发出极大的死亡之气，跟着
一剑
下劈，吐出黑色的剑气，恍若实质，竟是直接击到海中，敌我双方被那天魔降世般的气
势所
摄，一时之间都停止了打斗，愣在当场。
　　平静片刻，原本宁静的大海猛然冲起，就如一头发怒的野兽般，咆哮狂涌，竟将两
只巨
大的“赤海鲟”连同上面无数的海吐族一齐抛到半空，而那“混沌水压球”，则笔直的
沉到
海底。帕特立于波浪之上，面无表情，旁人只觉得，以他为中心，四周数十公尺之内俱
是一
片死寂空间，浑然没有半点生气……冷冷看着空中不断飞舞的海吐族人，帕特右手举剑
，缓
缓扫出一剑。
　　只是一剑，姿势相当优美，甚至可以从中感悟到某种优美乐曲的声音，不过造成的
效果
，则毫无美感可言。
　　剑光过处，一切生物均被绞成血粉，空中一时血雾纷飞，碎肉尸块下雨般降到海中
，染
红了恢复寂静的内海海面，不止是敌人，连曙光女神号的船员都全身剧震，不敢动弹丝
毫，
生怕下一个死的便是自己。对他们来说，这个男人，就如死神一般可怕，太可怕了。
　　然而，这场战斗的变数，并未结束。只闻“咚、咚”两声巨响，帕特回头一看，却
见眼
前飞来两个人，定睛一瞧，赫然便是伊音和歌尼尔。伸手接下陷入昏迷状态的两个少年
，帕
特冷冷的盯视着炮台上眼里喷着怒火的海吐族族长辛格·艾斯，却有些意外的发现，他
将昏
迷的水晶扛在肩上，似是有意退走。
　　呼啸一声，海吐族的战士开始纷纷撤退。艾斯却有些动了真怒，适才要不是歌尼尔
那小
子所阻，自己早就已经杀了伊音·西林德，眼下自己一方优势尽失，死了一半以上族人
不说
，连“混沌水压球”都失去，有何颜面回去见维恩大人。话说回来，那个手执巨剑的小
子到
底是什么人，怎么这般厉害，有必要先调查清楚，而且，现在族人们士气不振，先退为
妙。
　　“两件事情！”艾斯开口道：“第一，不许追来，不然我杀了这个女孩；第二，要
想救
回这个女孩，就到‘海蛇之巢’来。以海神之名起誓，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的！
！！”
　　没有把握能毫发无伤的救出水晶，再加上自己适才强行使用禁招，大耗真元，帕特
只能
冷冷的注视着海吐族的“赤海鲟”，缓缓消失于地平线上。
　　夕阳西沉，夜幕将至，璀璨的繁星，渐渐闪现于漆黑的天幕上。曾有人说过，如果
真诚
的祈祷，星星会偷偷告诉你明天的命运，那么，又有哪颗星星能告诉伊音，他明天的命
运，
会是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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