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Fworld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xian (明灭生存),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冲出黑暗(修正完全本)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Feb 12 01:52:00 1998), 转信
发信人: ghosts (U-2◆地狱特快车),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冲出黑暗(9)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Feb 8 01:29:50 1998)
八：震荡波骑士^M
哥们儿是什么？哥们儿就是兄弟，就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
月同日死”，就是“宁愿为你下地狱”。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么理解的，然
而潇是，瑶碰巧也是，龙飞好象也算一个。^M
龙飞进入虚拟世界之后不久就发现事情不是象他想象的那样简单，他搞的那
个VR系统虽然没有潇的拟真度高，基本原理却是一样的，所以并不能无限制地扩
张自己的能力。以前的试验没发现这个问题是因为一直他都是超级用户，不知不
觉中就修改了系统，现在他是在internet网络里，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用户，问题
就很快暴露了，他必须按照网络里不知道什么人已经写好的设定走。^M
如果是用通常的机器上机，找人有很多办法：第一可以在万维网(www)里搜
寻，当然被搜寻的人得把资料事先放到网络里特定的站点，即搜寻服务器上；第
二可以用一些命令直接查找登录用户信息，如果知道被找人的上站地址这办法就
最方便了；第三可以给某些地址发信，请求动态监听某站的传输，然后从记录资
料里过滤出要找的人的信息，这是最麻烦但一定有效果的办法，只要被找人登录
被监视的站就一定会留下线索，当然没有强力工具和很高的网络权限是无法使用
这个方法的；其实还有别的方法，但是没这三种常用。找dunn龙飞这三种方法都
用过，但是全失败了：不知道dunn有没有在搜寻服务器放他的资料，但他肯定没
用dunn这个代号在搜寻服务器里登录，当然这毕竟只是他在NCIC BBS用的id，没
人规定他必须在所有地方都使用这个代号的；本来BBS里是有真名和联络地址的，
不过龙飞戒网时间太长，早忘了，况且dunn也可以不用真名登录，反正又不能跑
台湾去核实，这种事情多半靠自觉，而且上站机和联络地址可以一样也可以不一
样，这么长时间过去也可能地址早改了；第三种方法更没用，dunn早不再在NCIC
出现，到哪里监听他？！面对以兆字节计的流量记录龙飞也实在没心情逐条搜下
去。另外九条网虫恐怕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才会让他神秘起来。现在龙飞唯一
能肯定的是dunn从台湾上网，确切的说是曾经从台湾上网，他指望能从网络旧信
找到些线索，就一头扎进了旧信堆里。^M
虚拟世界的旧信版象个大图书馆，不过阴森森的，照明非常不好。架上的东
西相信很久没人整理过了，落了厚厚的一层灰。龙飞有点儿怀疑这个图书馆是什
么人的恶作剧，按说虚拟世界拟真度再高也没必要连灰尘都拟真上去，难道这些
管理旧信的人太闲了？要么就是想从灰尘的厚度统计无人拜访的时间？？^M
拂去索引架上的灰尘，龙飞找到tw栏，全部发自台湾的网络信都存放在这里。
当然要看是有权限的，超级用户可以看全部，一般用户只能看自己名下的私信和
公开信，如果信的内容有加密的话，即使超级用户也看不懂，当然看是看得到，
也能删除，否则还怎么管理？事实上龙飞也不打算看信，他只想找到署名dunn的
信的发出地址。^M
这回虚拟世界可就大大不如现实世界了，在现实世界可以利用程序迅速过滤
成千上万行的信息，在虚拟世界反而只能象在图书馆电子化以前那样完全凭眼睛
浏览索引。^M
“这儿为什么不放台计算机？！”龙飞一边浏览一边抱怨，突然他眼睛一亮，
那边桌子上不是有台计算机吗？^M
机器是老式的IBM386。“真的是旧信区了，连设备也是旧版的。”当龙飞看
见DOS3.3的提示符从屏幕上冒出来的时候，忍不住说。^M
还好技术发展的速度比人遗忘要快，他还记得怎么用这个破DOS3.3，他开始
学电脑的时候还真用过点功夫背命令，比如列文件目录是DIR，他敲这三个字母
后回车，绿色的屏幕滚动起来，一个字也看不清，只好中止，停下来的这个屏幕
显示好象全是子目录。^M
“见鬼！怎么这么多子目录？”嘀咕着，他又打：DIR/S/P^M
Invalid parameter /S，屏幕显示。^M
对，DOS3.3的DIR命令还没穿透子目录功能，还好有另外一个命令，龙飞对
自己的记忆颇为自豪，这种老命令会记得的人的确不多了。^M
CHKDSK/V >LISTFFFF.LS1^M
这个命令行的前半部分含义是“检查磁盘”，英文“check disk”的缩写，
带上/V参数表示把查到的所有结果都显示出来。这是龙飞最早学会的对付子目录
加密的办法，通常查看目录的命令“DIR”会被一些文件属性设置欺骗，当然这
是写程序的人故意设计的。在工具软件丰富的现在没人还会用这些原始的属性设
置来加密，但它曾经是有效的办法。命令行的后半部分是输出改向到文件，这个
功能UNIX也有，它是输出太多没法在屏幕上阅读的时候一定要用的。至于文件名
本来可以给个极简单的，一两个字母就好，但是龙飞不想刚好和某个已有文件重
名，不过现在他给的这个文件名已经是他用改向命令的习惯了，基本是随手敲出
来，当然如果不是他自己别人会用到这个文件名的机会倒确实很小。^M
老IBM的硬盘“哗啦啦……”地转起来，“象猫和狗打架的声音”，忘了什
么年月什么人这样形容这种老式硬盘的噪声，不很象倒是挺传神，龙飞想着笑了。^M
似乎过了半年那么久，DOS的提示符终于重新出现在绿色显示器上，龙飞赶
忙打：^M
EDIT LISTFFFF.LS1^M
Bad command or filename，屏幕显示。^M
“对了，破33还没有这个命令。”^M
“难道用行编辑EDLIN？！”龙飞实在不想使那个恶梦般的软件，蠢蠢的UNIX
下的编辑命令vi和它是近亲，居然到现在还在用，这就更让龙飞恨不得找写这个
软件的人来打一架。^M
“试试这个。”他敲了个字母Q，这也是个编辑软件，机器的反应和刚才一
样。^M
“那这个？”他又打NQ，也没有。^M
“噢，这俩名字都是别人改过的，原来叫什么来着？QE？”^M
非常不幸，还是没有。^M
“最后试一次。”这次他打的是“QEDIT”，猫狗打架的声音响了一会儿，
绿色屏幕一闪，编辑画面出来了。^M
“天！还是我学FORTRAN时用的那个版本！！”^M
不管怎么说，问题总算解决了。龙飞这才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工欲善其事，
必先利其器”。^M
^M
风，带着尖利的呼哨，从看不见的远处袭来，吉斯洛觉得有些冷。他站起身，
在祭坛的周围来回走动。兰儿仍然安详地躺在那里，仿佛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和她
无关。^M
云，慢慢地笼罩了天空，周围的所有景物都变得昏暗。风仍然猛烈，连习惯
了在风中搏击的飞龙也显出不安的样子。吉斯洛觉得什么地方有点儿不妥，他缓
缓抽出佩剑，四下巡视。^M
一片树叶，好象受不了疾风的摧残，飘落下来，吉斯洛突然有所悟，挥手将
树叶拂开。风更加猛烈，天空完全被厚重的铅色云团遮蔽，似乎要下一场大暴雨
的样子，然而吉斯洛知道要下的不是普通的雨，而是来自魔王西西弗斯的复仇之
雨。^M
“来吧，小子！看现在谁更强！”吉斯洛默念着，蓄势待发。作为三斗神之
一的他居然会给魔王作仆人实在是难以洗刷的耻辱，这都是因为五百年前的那个
错误，当时的神族之王不知道为什么要和魔族一起对付人类，难道就因为他们越
来越不信神了？！联合的结果是神族损失惨重而魔族获利，当然这是预料中的，
因为神族在大地上本来就没什么利益，天晓得魔王怎么说服了神王动兵。按说属
于魔族的吉斯洛应该对这个结果表示高兴，但实际远非如此，因为三斗神的实力
必须相当才能保证互相的生存，结果由于当时黑暗远远地占了上风，光明斗神不
得不变成人类隐藏起来，再加上来自异世界的势力莫名其妙地中断，使得黑暗斗
神成为这三角支撑中仅剩的一角。在这样情况下他不得不也转化为人类，谁知在
转化过程中被魔王所乘，下了一道封印，让他在有生之年都得听从魔王的命令，
直到他或者魔王或者两个一起死去为止。当然魔王是不会死的，他施了咒语令吉
斯洛也死不成，只好给他作杂役，要不是在红鹰堡魔王昏了头吃掉吉斯洛，他还
真没什么办法解脱禁制。而现在，自由的斗神吉斯洛决定向魔王和他的黑暗世界
挑战！！^M
风似乎小了一点儿，扫过树叶发出飒飒的声响，象极了魔王的笑声。那条飞
龙已经完全缩成了一团，它虽然是最强悍的属于天空的生物，在魔神的对决中却
是绝对渺小，什么忙也帮不上。吉斯洛仗剑凝立，仿佛已经成为一座黑曜石雕象，
唯一表征他还活着的，是从他双眼射出的寒光。^M
“叭！”一根树枝折断了，带着优美的弧线飞向吉斯洛。吉斯洛仍然不动，
任那树枝打在他身上，树枝很小，却有很大的力量，他几乎站不住脚被它撞倒。^M
“万木萧萧！”这是真正的攻击！来自木道人的攻击！！^M
果然，转眼之间，就象秋天提前到来，所有的树叶变黄，飘落。不！不是飘
落，是和断落的小树枝一起，乘着劲风向吉斯洛袭来。同时，铅云四合的天空发
出阵阵雷鸣，好象战鼓在敲响死亡的前奏。^M
吉斯洛仍然不动，他在等待，等待对方完美的攻势露出破绽，他知道任何最
完美的攻势都会有破绽，他的剑，就要穿过这破绽刺入对手的心脏。^M
雷鸣声越来越低沉，铅色的云块也似乎要压到头顶，吉斯洛仿佛闻到空气中
有一丝血腥，看来木道人的师弟水先生也来了，他的拿手绝技就是“血雨”。^M
“能来的都来吧！”吉斯洛默念。他仍然找不到敌人的破绽，他们似乎只是
在忙着酝酿最后攻击前气氛，却不直接出招。突然吉斯洛想到兰儿，现在还是普
通人类的她能否抵御这寒风冷雨的攻势呢？^M
云块在翻腾，间或可见微小的暗蓝色火花在云间跳跃，却听不到雷的轰鸣，
只有一种完全是凭第六感觉才能辨识的呜咽。吉斯洛稍微移动了一下身子，天地
在这一瞬间变色，真正的总攻击来了！^M
瞬间袭来的风和雨以无法想象的猛烈扑来，夹带着千百万年蕴藏在自然界深
处的破坏力，扑向吉斯洛，扑向兰儿，扑向飞龙，扑向所有的物体。^M
“雷霆剑气斩！！”吉斯洛大吼一声，在同一瞬间发动，仿佛和他的动作呼
应，铅色云层内细小的火花突然连结成一体，发出比原子弹爆炸更明亮的光芒，
那光直接流到吉斯洛手中的剑上，然后射向袭来的风，的雨，的一切，刹那间将
它们融化，消失无踪！连笼罩天空的铅云也一起退去了！^M
吉斯洛收剑，望着天边渐渐透出的那弯新月，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浮现在他
的嘴角。清冷的月光下，一点寒芒在他的剑尖流动。^M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些惊慌失措的精灵和人类向这里涌来，年老的祭司也夹
在中间，他试图劝止众人的慌乱，但没有任何效果。^M
“它们的目标是我和兰儿，你们不会有事的。”吉斯洛的声音虽然不十分响
亮却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成功地止住了混乱的人群，只有祭司和几个前去搜
寻“召唤者”的人走上来。^M
“我们哪里也找不到异世界来的人。”祭司报告说。^M
“我看你们不必找下去了，我有种感觉，来自异世界的人似乎就在你们中间，
不过我说不准是谁。现在我们得赶快转移才是，你们布的结界已经被魔王破了。”
吉斯洛冷冷地回答。魔王的能力之强他知道的最清楚，根本就不相信老祭司布下
的结界能挡住这个怪物，老实说能把时间拖延到这时候已经算是奇迹了。^M
“现在能去的地方只有我的营地了，那儿虽然也不安全但相对比较容易防卫。”
他接着建议道。^M
“这就走吗？”^M
“对，否则你的臣民会在魔王下面的攻击中遭殃的，他可不理会什么仁义道
德。”吉斯洛说着抱起兰儿，走向飞龙。^M
飞龙意外地缩起脖子，支起翅膀，居然不让吉斯洛乘坐。^M
“我都不记仇了你还记仇？”吉斯洛拍拍飞龙的脑袋，“够资格吃她一剑的
人不多，你该感到荣幸才对。”他说着跃上龙背，这次飞龙没再抵抗，只低沉地
吼了一声算是发泄心中的不满。^M
“还可以上一人。”吉斯洛对祭司说。^M
领教过飞龙铁翼的众人赶忙闪开，只有祭司以和他年龄不大相称的敏捷动作
跨上龙背，飞龙这次异常地老实，也不知道是听了吉斯洛刚才的教训还是别的什
么原因。^M
^M
对相关子目录搜寻的结果让龙飞皱起了眉头，本来以前他是无论如何也找不
到dunn这个代号，现在倒好，居然有数百个之多，而且地址资料全不相同(相同
的已经自动合并了)，他没办法只好一个一个查下去。十五分钟肯定已经过了，
但是好不容易抓到dunn的线索，他可不想放弃，天知道以后再搜会不会又是什么
也找不到。至于小妹，“她无事也要生气的，就让她多等一会儿，最多回头道歉
吧。”^M
龙飞这样想着，在网络的海洋里遨游，他现在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在操作一
台虚拟世界的计算机还是自己也变成了计算机里的二进制码。刚才必须得费力地
逐行浏览的信息现在只要他想一下就会自动流进他的脑海，什么DOS3.3，QEDIT
还有老IBM386都见鬼去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M
“哎哟，几点啦？”查过第一百三十五个地址一无所获以后，龙飞有点儿担
心时间了，他想找块表看看，就“按”了下<ESCAPE>，打算切换到前台控制。就
在这一瞬间，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钟敲响了：“当……”^M
“一、二、三、四、五。”龙飞默数着，“同共五下，难道才五点？？刚才
进来的时候都六点了，那么说是下午五点，有这么久？！”^M
他正疑惑间，一首熟悉的旋律飘来，是“扬基歌”。^M
“下午五点奏扬基歌？？好象是一种病毒啊？”^M
还没等他继续想下去，一颗白色的小球从远处飞来，打在他头上。那颗好象
是高尔夫球般的小球击中他后就消失了，又是只能发生在虚拟世界的古怪现象！
他一边揉着有点儿疼的脑袋一边四下打量，想找出小球的来源。^M
“砰！”脑后传来象枪弹发射的响声，龙飞急忙回头，正好看见一颗小白球
飞近，他低头避开，那球在他身后的书架上一弹，飞往别的方向了，他这才注意
到自己还在那个“怀旧”的图书馆里。^M
“谁在搞鬼？？”他向小球飞来的方向寻找，什么也没看到，回头却见又有
颗小球向他飞来。球的速度很慢，他简单地躲开，只见那球飞向那台老IBM386，
直接击中了屏幕。奇怪地，球被屏幕“吸收”了，屏幕没有受到任何破坏，那台
机器的硬盘却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转动起来。^M
“见鬼！”龙飞有些恼，“退出算啦。”他发出离开VR系统的指令。^M
没反应！！“刚才不是还能吗？！”龙飞又重复了几次，但是仍然无法退回
前台控制，“怎么搞的！”他伸手摸向reset键，却怎么也摸不到。^M
更多的小球从不知道什么角落飞出来，在各种东西上碰撞，反弹，并且不可
思议地把撞到的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也变成一模一样的小球，它们在繁殖！！^M
龙飞仍然徒劳地试着关掉他的VR系统，直到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白色小球的
海洋中。这些球的飞行速度已经不象刚才那样慢，躲避变得不大容易，他只好闪
到书架后面，让架上的书替他遮挡一下。^M
“好象玩过类似的游戏呀？”龙飞躲在书架后面，想起有个叫做“立体回力
球”的游戏似乎就是和这种小白球作战的，不过那是个键盘游戏，不能在VR中玩
的，而且里面的小球也不会“繁殖”^M
“当……当……”钟声又响了，居然还是五下，接着又是“扬基歌”高奏，
而那些小球好象受到音乐的鼓舞，飞得更加快了，龙飞前面的书架上剩的书已经
不多。^M
“五点钟、扬基歌还有小球？是扬基和小球联合病毒？！这些老病毒不是已
经被免疫了吗？”^M
“对了，这两种病毒交叉感染是没办法免疫的，不过现在的操作系统下这类
要写系统数据区的病毒没法传播也就是了。”龙飞给自己解释着，一边躲避越来
越快地飞来的小球。他惊恐地发觉，那些小球越来越大了。^M
^M
“有这么多的球？可以练射门啦。”瑶的声音。^M
“最好别踢它们，说不定会爆炸的，对了龙飞是在这儿吗？”这一个是潇。^M
“对，我在这儿！你们快来帮我对付它们，好象是扬基和小球的联合病毒！
！”^M
“不是病毒，是游戏，你知不知道core war？”瑶说话的语气虽然和平常差
不多龙飞却能听出她有些呼吸急促，显然也是在忙着应付不断飞来的小球。^M
“不知道，是网络的吗？”龙飞寻声向两个朋友靠拢。^M
“有网络版。”这次回答的是潇，听声音他们俩在一起。不知怎么龙飞有点
儿异样的感觉，不过眼前的局势不容他仔细搜索内心世界。^M
“我退不出了。”他一句话说明了自己的困境。^M
“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得先把这个游戏打完。”瑶的声音。^M
“你们也是用VR系统进来的？”龙飞抓住空隙冲过两排书架的间隔，看到了
图书馆门口的潇和瑶。那两个人正在努力地用所有可用的东西搭一条通往书架这
边的通道，可是随着小球越来越大，连椅子这样大的东西被小球碰到都会变成球，
看来他们没办法把“安全通道”建好，更糟糕的是因为手边可以抵挡小球的东西
逐渐用完，他们不得不越来越远离了门口。^M
“你们赶快退回去，否则就出不去了！”龙飞警告^M
“那你就会被挂的，帮忙搭通道！”潇显然也知道处境不妙，但是这个游戏
他没打过，不知道有什么诀窍可以过关。^M
钟声和扬基歌第三次响起，飞舞的白色“小”球已经有足球那么大，而且连
桌子撞两下都会被变掉，潇和瑶倒是成功地和龙飞“会师”了，但回头的通道完
全被封死，他们只能躲在书架后面挨时间。^M
“你们打过这样的游戏吗？”潇问。^M
“我没。”瑶苦笑。她是三个人里面玩游戏最少的，只有那俩人打过而她没
打过的游戏，相反的情况不存在。^M
“我好象也没有，不过立体躲避球有点儿类似。”龙飞刚才就想到这一点，
但他不记得有谁把这个键盘游戏移植到VR上了，作为自己也编商业游戏的人他对
本行内的信息是很灵通的，虽然也不是没可能漏掉。^M
“类似也好，那个游戏怎么过关？”潇瑶同时问。^M
“耗时间，另外有些特殊球内藏武器，可以接来打别的球，我没打到过关底，
不知道最后怎么完。打光所有球应该可以。”他最后补充了一句自己的猜测。^M
三双眼睛开始寻找“特殊”的球，遗憾的是所有球都一样。“可不可以接一
个试试？”^M
“砰！”一面书架经不住球的撞击，倒下了，架上残余的书和书架本身在落
地前都化做白球，四散飞开。这是第一次有这么大的东西被“同化”，看来很快
就没有可藏身的地方了。^M
又是钟声和扬基歌，龙飞突然想到一点：一切都是从钟声和扬基歌开始的，
是不是把它们消灭球就消失了呢？他说出这个想法。^M
“有道理。”潇表示认可，“知道是从哪儿出来的声音吗？”他问。^M
“不知道。”^M
“我猜是那台IBM。”瑶注意到不断被球碰撞却始终安然无恙的那台旧计算
机，现在许多书架也被“同化”，它孤零零地立在那儿特别显眼。^M
“关掉它！”三个人同时这样想，不过立刻觉得不可能，因为它离他们的距
离比他们离图书馆门还远，中间隔的是白球控制的空间。^M
“难道就这么完了？”龙飞自言自语道。^M
“瑶你切出去吧。”潇突然说。^M
“我哪里还切得出去？”瑶苦笑了一下，“刚才就跟你说了一进来就得打完
整个游戏。”^M
“不是说如果龙飞被踢下机就可以脱身？”潇复述瑶说过的话。^M
“我以为行。”瑶的语气很怪，潇想起只有那次她捣掉北大开放机房硬盘的
时候是这样说话的。她接下去说的是：“我忘了我自己也是虚拟世界的一部分，
在我做虚拟机的时候，那个见鬼的虚拟世界也把我编的程序整合进去了，它不是
只整合游戏。”^M
龙飞听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如果有什么程序可以
整合游戏，它当然也会整合非游戏的其它程序，因为在机器码这一级什么程序都
没有原则差别。^M
“我还有办法，不过现在没时间搞，先把那台破IBM干掉。”瑶已经认定打
出这个游戏的关键就在那儿，她经常是凭感觉判断问题，不过很多时候感觉比理
论分析有用。^M
“有火箭弹就好了。”潇想起在红鹰堡，那时他的处境比现在还要危险百倍，
但是因为手中有武器，他仍然可以自己掌握命运，不象现在只能狼狈地等着厄运
降临。^M
“你说你打的那个游戏里的武器是什么样子的？”瑶问龙飞。^M
“大概象是霰弹枪，还有种能炸一屏的炸弹。”^M
“假想你手里有这样的武器，快！”潇看到了希望。^M
果然，一瞬间龙飞的手上就出现了一只闪着红色光芒的霰弹枪，“太好了！”
他大叫。^M
“敲掉那台旧电脑！”^M
“砰！”龙飞射击，但子弹飞不到那么远。“真见鬼！早点儿想到这么干就
好了。”^M
“现在也不迟。”潇说话间也“变”出两支同样的武器，他递了一支给瑶，
命令道：“互相掩护，前进！”^M
打战斗游戏龙飞和瑶加起来再乘以二也不是潇的对手，当然唯他马首是瞻。
三个人各看一百二十度方向，一边射击有威胁的白球一边向那台旧计算机移动。
那台计算机好象感到了自己命运的不妙，竟然射出大量白球阻击，还好潇的枪法
足以应付。^M
“这枪有没有子弹限制？”瑶问。^M
“当然有，255发吧。”龙飞回答。^M
潇可数不清楚自己开了多少枪了，不过他们离那台旧计算机已经越来越近。
“兄弟，拜托你再坚持一会儿。”他对枪说。^M
好象他的这类话总是带来反效果，刚说完没多久，子弹就打光了，他甚至来
不及“变”出下一支枪，就见那台旧计算机爆炸似地喷出成百的白球，向他们飞
来。^M
“砰！砰！”瑶和龙飞同时射击，但不是打那些球，而是射向计算机本身，
一阵火花闪过，那些白球不见了。^M
“好了。它完啦。”龙飞长长嘘了口气。^M
老计算机的硬盘又“哗啦啦”地转动起来，它居然还能工作！龙飞又要打，
却发现枪已经凭空消失。这时老计算机嘶哑的喇叭里传出“欢乐颂”的旋律，然
后是一个电子声音：“恭喜你们通过考验，现在你们已经获得震荡波骑士的称号
！”^M
“震荡波骑士。”龙飞重复了一句，“见鬼呀你！”他真的很想照那台机器
踢上一脚，但它已经不见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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