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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xas (百无禁忌), 信区: SFworld
标  题: 长歌击剑录八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Sep 11 16:59:42 1999), 转信

    善王城对于外面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神话中的地方。这正如善王 
本人对于别的人,也就是一个绝对的神话一样。善王城里究竟有什么? 
甚至究竟善王城是个什么样子?都没有人知道。人们只是知道,只要有 
善王城,天启王朝就不会败灭,幸福的日子就不会结束;一切魔法都根 
源于善王城中。甚至有人相信,这个王朝实际的统治者不是天启陛下, 
而是善王。因为天启王驾御的只是人,而善王所驾御的,却是精灵和所 
有的魔法师。当然,谣言未可轻信,但是善王城中流砥柱的作用,却是 
每个人都看得到的。西北的善见城在昆吾山麓,通体如金玉宝石,南面 
的善识城在千镜湖,上下一片水晶铸就,也是一眼就看的出。但是三座 
守护城堡之首的善王城,善王运用元息监视天下生灵的地方,却没人知 
道在哪里了。只是故老相传应该在王城东百里的星眠平野上,同善见、 
善识形成一个首尾相掣的三角,呼吸砥砺相属,护住长都。然而善王城 
的真实样子,就没有人知道了,传说在晴朗的早晨,当太阳的光芒还没 
有吐出的时候,会在东边的天空中看到善王城的影子。年复一年,这个 
影子也很少人看到了。善王的魔法又总是一闪就来了,一闪就走了,什 
么人也不知道他从何来,到何去。善王城也就成了人们最愿意谈起的神 
秘之都,而且人们相信,善王城中藏着令善王魔法增强的宝贝,谁得到 
了,魔法就会无限制的提高。当然,这也只是谈谈。许多的英雄少年都 
想寻找这座都城,然后拜善王为师,学习那深不可测的魔法技巧,可是 
都废然而反,一次又一次,善王城也就成了虚空之都,仿佛根本就不存 
在。 
    善王的魔法果然高明,他两手拉着王鼎与王度儿,也不见什么做作, 
就到了善王城中。王度儿丝毫没有觉得空间的波动,仿佛是在意识和意 
识间擦身而过,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新奇的环境中。 
    眼前的建筑不能说是城堡,只能说是座大殿,可是这殿堂也太大了, 
巍峨雄武,宏敞宽越,几乎就可以用的上辽阔这个词了。大殿上下叠压 
也不知多少层,只觉满眼的都是檐牙廊角。空空泄泄的也不知是什么颜 
色。善王带二人来到最上层,王度儿临近了仔细看,那楼殿若透明若不 
透明,好象风一吹颜色就变了,很是奇怪。心想反正住这里了,以后总 
会知道,倒也不急着问。 
    善王撇开两人,坐在大殿中间一张乌沉沉的椅子上,举手向左边的 
一个大球一振,便发出一股如龙吟凤啸般的声音,善王连撞三下,王鼎 
已经垂手站在一边,王度儿心知有事,在南安郡府中倒也司空见惯,当 
下走到王鼎的下手,也是垂手站好。善王目现嘉许,严峻的脸上有了一 
丝笑容。 
    一时外面走进十几人,也是默默的站好,向善王拱手行礼。善王向 
一人问道:“李贤弟,这几天没有意外的情况吧?” 
    那人名李伯冉,道:“从天行镜中看,云气没有大的变动。就是西 
北沙漠中的热气一再扩散,整个西宁郡可能都下不了雨了。我已经派龙 
部他们去,用西北群山地脉之气,压制热潮的扩展,并从鲲海中集十五 
万水带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善王点了点头,道:“很好。” 
    又一人转出道:“四鄙林、沙、峰、海结界都完好无损,没有发现 
受冲击的迹象,也没有人靠近。” 
    善王又点了点头。陆续的有人上来,看来是一场工作的报告会了。 
最后是一个小姑娘,生的很苗条清秀,两眼湛若清水,睫毛长长的,见 
了她,善王也不禁放缓了声音,道:“莲花,城中怎么样?” 
    莲花细声细气的答道:“大人张的云野空碧,万象无端结界没有人 
触动。就是那天突然有一只好大的鸟飞来,差点撞上面了,被我运用大 
人的法力,转到了城堡的另一边,它也没有发觉。再就没有别的人了。” 
    善王刚要回答,就听“嘭”的一声响,好象什么东西撞碎的声音。 
善王心念微动,护在善王城外的结界略分复合,一个人影掉在了殿上。 
只见他大约比王度儿大一点,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兜,挂满了希奇古怪 
的东西。头上戴个光闪闪的圈子,两脚绑了个好象翅膀的东西,一扇一 
扇的冒着烟。背后还背了个大包,满脸迷茫的向周围看着,问道:“这 
是什么地方呀?我怎么没见过。” 
    善王只是微笑。大概莲花负责的是城中事物的搭理,就怯生生的说: 
“这里是善王城,上面坐的是善王大人。你好象受伤了。” 
    那人呆了一会子,喃喃道:“善王城?不会吧。第一次实验就闯到 
这里来了。”他向善王偷看了一眼,问莲花道:“那就是善王么?看起 
来不很凶啊。” 
    莲花道:“当然了。善王大人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那人嘻嘻一笑道:“赚来!今天居然能够见到这么伟大的人,那么 
这里是哪里呢?不会告诉我是善王城吧。” 
    莲花很奇怪,道:“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么?这里就是善王城的。 
你不相信么?” 
    那人拍拍脑袋,道:“对,对!唉呀,头脑子好象又生锈了,什么 
事它都忘。连美女说过的话都记不住,我有时侯真怀疑它是我的呢,还 
是别人的?对了,这里是善王城,那么这么漂亮的姑娘又是谁呢?”压 
低声音道:“不会告诉我是善王将你抢来的,整天逼你干家务,看你小 
小年纪就穿着围裙,真是凄惨。不要怕,有我海拉尔在,一定救你出苦 
海,走吧!我带你杀出去。”说着,一手抓住莲花,就要向外面走,胸 
挺的倍儿高。王度儿看的饶有兴味。 
    莲花急忙挣开,道:“你这人真是纠缠不清。善王大人是好人,谁 
要你来救?” 
    海拉尔怔了怔道:“哦,不要我来救。哦,原来已经有人预约过了。 
好,不救就不救。喂,您真的是善王么?” 
    善王微笑道:“真的是呀,怎么了?” 
    海拉尔道:“可不可以试试呢?” 
    善王道:“要怎么试?” 
    海拉尔道:“我新发明了一种武器,很厉害的,你要是能接住呢, 
就是真的善王了。” 
    善王道:“要是接不住呢?我不就死了?” 
    海拉尔拍头道:“对呀,那怎么办?” 
    善王微笑道:“试试。” 
    海拉尔大喜,道:“可以么?我要开始了。”说着从身上的兜中这 
里拿一块,那里拿一块,七拼八凑的成了一个古怪的物体,说它是枪, 
不象,没口;说它是炸弹,不象,长的。海拉尔将它放在地上,按了几 
下,它突然弹出四条腿来,蹦蹦跳跳的在地上走。起初不很灵便,走一 
步,摔一交,慢慢的满地飞跑。还长着两根长长的触角,摇摇晃晃的, 
很可爱。对着什么东西都是“咔哧”一口。走到莲花的身边,咔哧一口, 
莲花急忙缩脚,海拉尔道:“美女不能咬的,去那边。”将它拨转。它 
又摇摇晃晃的走到李伯冉的身边,对他的脚咔哧一口。李伯冉皱了皱眉, 
玄功瞬息布满全身,任由它咬着。它一口咬下,坚硬如铁,李伯冉全然 
不觉,它却怒了,咿咿呜呜的咬住他的鞋子乱扯。善王皱眉道:“这就 
是你的超级武器?” 
    海拉尔道:“别急,别急,还没到精彩的地方呢。”脸上满是恶作 
剧的表情。善王倒想看看他有什么花样,就任由他玩。 
    那家伙咬了一阵,觉得不行。就顺着李伯冉的裤脚一直爬上去,蹲 
在他的肩头,伸出舌头舔他的脸。它的舌头也不知是什么做的,黏乎乎 
的,李伯冉狼狈万分,想伸手抓它下来,它长舌头一伸,急忙的缩手。 
海拉尔哈哈大笑道:“见识到我宠物炸弹的厉害了吧?嘿嘿,天下无敌。” 
对善王道:“你怕不怕?” 
    善王道:“不妨试试。?nbsp;
    海拉尔歪着头看他,道:“凭你这份气度,倒真的象是善王。可你 
用什么手段来胜它呢?一拳头打翻它么?” 
    善王道:“那岂不是很煞风景?” 
    海拉尔喃喃道:“那你用什么法子?想不出来。”一声呼哨,那机 
械家伙慢腾腾的从李伯冉的肩头下来,走到善王跟前,刚要咬,善王单 
手挥出,手掌对着它的头,低声念着什么咒语。只见它侧着头,好象在 
倾听。善王念完了,手掌收回,它摇了摇尾巴,向外面走去,自己找了 
个有太阳的地方,躺下睡了。海拉尔冲过去对它大叫:“你怎么了?” 
它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慢慢的站起来,远远的找了另一个地方,继续 
躺下晒太阳。海拉尔奇怪万分。 
    善王道:“你不是想让它成一只狗么?我就给它一只狗的真正的思 
想,从现在开始,它就和普通的狗没有什么分别了,你也不用指望它再 
会给你咬人。怎么,宠物炸弹没用吧?” 
    海拉尔低头想了一会,道:“有道理。好办法。再试一个吧。” 
    善王道:“不必试了。你还没有领悟科学的精髓,是不可能打倒我 
的。再试也没有用。” 
    海拉尔道:“那好吧。我还要去研究。这一次因为实验飞行翅的效 
用,我那些厉害的武器都没带出来,下一次给你点厉害看看。我海拉尔 
可是号称坦斯星球的第一发明家呀。” 
    善王微笑道:“好呀,随时欢迎你来。” 
    海拉尔道:“好吧,唉呀,我要走了,还有人等我呢。”回头对莲 
花说:“碰见美女不问名字可是不好的习惯。用你的芳名来让我做个好 
孩子好不好?” 
    莲花噗嗤一笑道:“我叫莲花,可不是什么芳名。你叫海拉尔么?” 
    海拉尔高兴的说:“对呀,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我真的这么有名, 
连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都知道伟大的发明家海拉尔的名字和英雄事迹?! 
太棒了!” 
    莲花道:“你刚才自己说的呀。不记得啦?” 
    海拉尔沮丧的“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自己说的呀,唉!没劲 
没劲。走了。” 
    莲花小心翼翼的道:“你的飞行翅还能用么?” 
    海拉尔将脚一抬,道:“怎么不能用,好好的,一飞就是几十万公 
里的公里。” 
    莲花道:“可是它在冒烟呀。” 
    海拉尔道:“没事。那是它兴奋的。人一兴奋过度就流泪,它呀, 
一兴奋就冒烟,烟越多,说明质量就越好。” 
    莲花“哦”了一声,心下很是疑惑。 
    海拉尔系系鞋带,拔步要走,忽然回头问:“你叫什么来?忽然又 
有忘的感觉。” 
    莲花道:“莲花,你忘了的时候,想想夏天就会记得的。” 
    海拉尔道:“哦,莲花,夏天。哦,这样就比较好记了。好啦,再 
见。善王再见,莲花再见,那边的两位弟弟再见,被狗啃的叔叔再见。 
再见啦。”他的脚在地上一蹬,飞行翅飞速的扇动,将他的身体托起, 
向天空飞去。却听轰的一响,已经结结实实的撞在殿墙上,轰的又一响, 
撞到了另一边墙,海拉尔大骂声中,飞行翅带着他两脚朝前飞去。看来 
飞行翅的能量还很充分,这一去,恐怕是要老远老远的了。 
     
     
 
 
    善王回首对王度儿道:“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王度儿沉吟道:“很具有创造能力,并且有独特的想象。只是似乎 
还没有明白创造的用途,也就没能很好的开发自己的天才本性。应该加 
以引导。” 
    善王道:“对。但是他们这种自己就有创作的欲望和能力,并且总 
能找到宣泄的对象和方法的人,是不需要别人太多的指点的,指点太多, 
反而污染了他们的天性,使其主观的敏锐减少了,也就影响了他们的热 
情和能力。对于他们,最适合的就是实战。如果海拉尔不死于自己的实 
验中,那么他必将成为一代发明巨家,为坦斯大陆放一异彩。” 
    王度儿微笑道:“可是他的实验似乎没有什么实际的用途呢。飞行 
翅在现代不需要,他的宠物炸弹也好象收效不大。” 
    善王道:“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构造思想。科学本是同魔 
法一样伟大的技术,只不过现在的人们不肯努力了,都想学简单而成效 
快的魔法。但是科学有着跟魔法同样大的威力,所缺乏的只是随身携带 
的方便和灵活性。一旦这个问题解决,相信科学也就真正的繁荣起来。 
前人类时期人们曾经想象过激光武器的制作,但是由于能量集中后引起 
的随时爆发威胁和调配的困难而作罢。后人类时期开始后,恒高温超导 
体和固体真空的出现,使人们无论在制造技术,还是控制技术上都有了 
伟大的突破。激光成为家庭用具。所有的科学难题都迎刃而解。人们发 
现了异度空间,并利用空间和时间的折叠来进行星际航行,科学辉煌一 
时。但是仍然不是个人的辉煌。因为科学无法将一个人装备的完美,也 
不可能从本质上提高一个人的战斗力。所以有的人就去想另外的办法。 
但是从物质的角度来考虑科学看来是远远的不够的,科学的对象不应该 
单单是物质了。后人类科学主义一般把无知的物质——比如说石头,水, 
都了解成同人一样的,有思想,可思考的生物,只不过它们的思想和思 
维方式同我们的有太多的差异,需要沟通。沟通的方法一直上溯到远古 
时代,生命的开始,怎样从无意识的状态中产生出意识,从而产生了一 
套完整的理论。之后不但科学,连魔法都在这套理论的帮助下做了很大 
的完善的修改。科学的性质变了,他们相信人可以物质化,物质也可以 
人化,这是天人的统一。同魔法的差别就是,魔法相信人和物质可以在 
精神上取得统一,就是将物质精神化,而科学则是相信人与物质要在物 
的基础上统一才行,就是将人和人的精神物质化,这样才能永恒,才能 
爆发出最大的破坏力。他们相信自然是他们的奴仆,可供他们役使,只 
要你有足够强的力量和手段。很不幸的是,这一观点也影响了后来的年 
轻人,造成了思想上的霸权主义。科学一直标榜自己的正统就是:我们 
是先找出事物的规律,然后加以利用。只不过现在所说的规律和前人类 
时期有些不同了。你看刚才他所用的东西,比如说那个宠物炸弹,单凭 
器件和器件的组合,就能使它奔跑,咬人,这本来是魔法的范围,但是 
现在科学就能做到。他们的理论根据是:任何事物,小至原子电子,大 
至星河宇宙,都是有运动的趋向的。这就是它们物质化的精神,就是它 
们的思维。如何利用这种思维定式,使它真正的动起来,并且按设计的 
要求去动,就是后人类时期科学的精髓。本来在这一理论的推动下,科 
学会有更高的突飞猛进的发展,但是由于四王的叛乱,然后是天启王圣 
战,魔法的旗帜红遍整个天空,科学终至于不了了之。而且这时的科学 
是一门只有天才才能领会的课程,普通的人根本不能了解,这为它的传 
播和普及又制造了障碍。也就形成了现在这个魔法一统天下的局面。但 
是科学的威力还是有魔法所无法企及的。这一点我们不应该小看它。” 
    王度儿听的心旷神怡,道:“那个炸弹真的有这么厉害么?我怎么 
看着不象呀?不就是一个小机器人么?” 
    善王道:“不一样的。机器人是用能量推动的,能量有时而穷,如 
果不补充,就会因供源不足而系统瘫痪。但这个宠物就不一样了,因为 
它的理论原理是物质本身动的趋向,这种趋向是不可改变的,也就是说, 
这个宠物可以永远运做,就跟活的一样。这一点,连魔法都无法做的到。” 
    王度儿睁大了眼睛道:“真的么?那不就是永动机么?可能么?” 
    善王道:“当然可能。没有什么事是完全的不可能的。比如在前人 
类时代的时候谈魔法,根本没有人相信的,甚至有许多国家将魔法视为 
妖术,完全归结为传说,而现在看来,这种观点是极其可笑的。这就是 
历史的发展和真理的逐渐闪现。我们越来越多的生存下去,所获得的, 
就越接近真理。” 
    王度儿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善王道:“现在跟你谈这些,还有些早。 
但你也应该知道一点了,记住,真正强大的,不是一个人的创造,而是 
所有人创造的总和。只有将先辈的成果完全的吸纳以为己用,并在这基 
础上取得自己的突破,也就是说,要将这些东西完整的变为自己的所有, 
才可能创造出真正的奇迹,也才可能成为真正的高手。” 
    王度儿不觉肃然道:“是。” 
    善王继续道:“然后要有仁心。日月之光芒照耀,不因泥土鸟兽而 
更改,这就是仁。仁者爱人,也就是这个道理。一己之力量固然是最宝 
贵的财产,也是人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标,但是这力量倘若只用于个人的 
私欲,一切凭意气行事,那就没有什么修习的意义了。更有甚者睚眦必 
报,斤斤计较于恩怨情仇,本末倒置,主次不分,就入了魔道。力量越 
大,灾害也就越大,要了有什么用处?魔法的修为最重要的就是精神, 
要将个人的精神最自由的奔放发挥出来,将它同万物呼吸相属,命运相 
连。要觉得自己就是天地万物,天地万物就是自己。这样才能借用外物 
精灵的力量,而略无梗窒。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有仁的心,将自己跟天 
地万物在精神上就统一起来。这是魔法的基础。所以说魔法的修为不单 
单是看勤奋不勤奋,还要涉及品质、修养等很多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 
么有的人一辈子辛苦,却总是不能窥上乘魔法之门径的原因。你要记住: 
万物本身是平等的。在我们看来,有猪狗牛羊,杨树桃树之分,可是在 
天、宇宙的眼里,这些有什么分别呢?平等就是仁的基础。人之行事, 
有善有恶,要宣扬或是打倒。但是只要他在物质上是一个人,就应当赢 
得我们精神上的尊敬。也应该想到:心胸狭窄的直接后果,就是人格的 
首先堕落。个人的得失考虑的太多了,精神就放不开,怎么和外物去沟 
通?又怎么去体会冥冥中维系于生命中的天意?怎么人与天合,变人为 
天,施发出不可抗拒,无坚不摧的至刚至大的魔法威力?善王一职得十 
万精灵的拥戴,不是因为我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而是我肯为它们想, 
精神上同它们是交融一起的。令它们感到和平宁静。仁斯无敌。你懂么?” 
    王度儿沉思道:“我懂一些,但不是完全的懂。就是要教我们不要 
只是注重于力量,也不要只是用力量来区分人。力量的用途也绝不是用 
来将万物等级化的,是么?” 
    善王道:“对。你这样的理解更比我说的还要透彻。要能这样想, 
不出半年,我的位子就可以传给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莲花,你带他 
去,以后你们就是师姐师弟了。” 
    莲花答应一声,拉起王度儿的手,笑道:“小师弟,来,我跟你到 
你的房间看看。” 
 
 
    王度儿只觉得脚下的地面绵软松适,踩上去很是舒服,禁不住问道: 
“莲花姐姐,这座城堡是用什么修的呢?样子好奇怪的。” 
    莲花道:“善王大人没有跟你说么?是用空气建造的呀。平时就浮 
在空中,外面看来就好象是一大朵云飘着,谁也想不到是大名鼎鼎的善 
王城。” 
    王度儿疑惑的道:“用空气造的?空气能造东西么?” 
    莲花道:“当然能了,在善王大人面前,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用 
空气造好呀,又干净,又明快,还能飘在空中,检测控制王国的天气真 
是在合适没有的了。” 
    王度儿道:“那空气是怎么盖房子的?它不跑么?” 
    莲花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善王大人曾经述说过,我也没 
能明白。什么原因呢?打个比方吧。你看我左手握起来,抓住一团空气, 
过了一阵子,手中握的空气肯定不是刚抓住的那一团了。但是它仍然是 
一团空气。只要握的手没有变,里面的一团空气就没有变。这就是空气 
运动时的恒定的东西。倘若能将这个恒定推而广之,那么就能够使这团 
空气也恒定下来,就象砖头、石头一样,可以盖屋子了。我也只是知道 
这样一点点道理,要叫我去盖,可就没有这个本事了。” 
    王度儿道:“哦。那么说来,魔法就是一种变换了,将这里的性质 
变换为那里的,只要能够达成自己要求愿望,就可以的了。是不是?所 
难的就是这中间的变换的问题。是不是?” 
    莲花道:“对呀,你真是聪明。其中变换的工作,一般就要叫精灵 
来做了。这座善王城用了二十一个精灵来支撑,才建成的呢。” 
    两人谈谈说说,就到了下面。王度儿走路总是很小心,不时向脚下 
看看。莲花见他这么担心的样子,笑道:“不要怕,掉不下去的。你看, 
很坚固。”她用力的将脚跺了跺,地板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一点都没有 
晃动,看来真的是异常坚固。王度儿脸一红,道:“我不是怕,第一次 
来这样的地方,觉得很希奇的。你们在半天空中,那么鸟儿飞的时候, 
不会撞进来么?风刮不进来么?” 
    莲花道:“当然会有鸟儿和赶路的人撞上了。城的外面张着善王大 
人亲手张的结界,一般的不速之客就被无声无息的传到对面去了,浑然 
不会觉得。象今天这个海拉尔,就不知是什么原因,居然撞在了结界上 
却没有被移走,可就奇怪了。只有善王大人通过意识允许过的人,才能 
获准进入。这倒不是善王城中不欢迎来客,而是因为善王城在天启王朝 
的地位太特殊了,所肩负的是一切安全警戒和人事气候的统御,实在是 
不可马虎。” 
    王度儿点头道:“是不应该马虎。那个海拉尔很有趣的呢,他的发 
明很好玩,父王还说他是个天才,对他很是称赞,那么,他是很了不起 
的了。” 
    莲花转过头来,看着他道:“你叫善王大人什么?” 
    王度儿道:“父王呀。他本来就是我的爸爸么,只不过我和妈妈原 
来都住的好远好远的,现在才看到爸爸。” 
    莲花惊喜道:“你是善王大人的孩子?真的么?” 
    王度儿怫然道:“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爸 
爸难道还有假的?” 
    莲花道:“哎呀,姊姊说错了。对不起,小鬼。我是高兴的。难怪 
你长的这么可爱。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王度儿道:“我叫王度儿。莲花姊姊,你的名字好美。” 
    莲花道:“小鬼,你的嘴好甜。你是善王大人的孩子,魔法一定非 
常的厉害了,露一手给姊姊看看好不好?” 
    王度儿沮丧的说:“可惜我什么魔法都不会。跟蓝叔叔学的两个也 
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让你笑。” 
    莲花笑道:“那你们哥俩就有趣了。哥哥是什么魔法不学,弟弟是 
什么魔法不会。而父亲却是最最有名的善王大人,这说出去谁信呢?” 
    王度儿道:“莲花姊姊,我哥哥为什么不学魔法呢?” 
    莲花道:“他呀,是个很奇怪的人,他说魔法是不真实的,不学。 
整天一个人在呆想,不知是在想什么。也谁都不理。” 
    王度儿道:“这个念头可就奇怪了,怎么会想魔法是不真实的呢?” 
    莲花道:“他的念头呀,没有人会懂。他说的话,也没有人明白。 
我们都听的烦了,现在你来了,他又有了灌输的新对象,你就够瞧的了。 
他那一套希奇古怪的理论,保证你听的晕头转向。”她的脸上却一点晕 
头转向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有些淡淡的,浅浅的,甜甜的,咸咸的,王 
度儿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就好象那时看着花铃儿抱着蓝衣人一样。因为 
这实在是人世间最美好的风景,值得每个人去欣赏。 
    两人一面说,一面向前走,忽然头顶上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道: 
“听说今天来了个小客人,就是你么?” 
    两人抬头望时,就见走廊的横梁上斜卧着一个人,怀中抱着一柄好 
大的剑,剑鞘陈旧的很,他的头发半边已经灰白,长长的垂下来,将脸 
庞都遮住了。身上一袭半旧的长衫,左手柃一个酒葫芦,倒是抚摩的光 
滑溜亮。莲花叫道:“曙师兄,你回来了?这位是师傅的小公子,你可 
不要凶霸霸的吓坏了他。” 
    那人翻身而下,王度儿眼睛连眨都没眨,他已经站在了面前,周围 
的气流一点都没有波动,似乎他本来就是站在那里的。王度儿心中很是 
佩服。那人眼睛就如同一道电光,从满头长发中透出来,上下打量了他 
一番,严峻的脸上显出一丝笑容,道:“师傅的小公子?怎么以前没有 
见过?司空曙。” 
    王度儿颇喜他这开门见山的方式,也抱拳道:“王度儿。曙大哥多 
指点。” 
    司空曙将酒葫芦一举,道:“喝酒。” 
    王度儿待要接过,莲花举手挡开道:“别教小孩子坏事,看你,整 
天喝的醉醺醺的,师傅不管,你就万事大吉了,越喝越多。度儿还小, 
不能和你一样。” 
    司空曙道:“喝酒怎么啦?你怎懂得其中得乐趣?来,度儿,我们 
喝,有道是:妇人之言,慎不可听。” 
    莲花嗔道:“你再这样撒酒疯,我就告诉鼎大哥去了。也不怕人家 
笑话。” 
    司空曙道:“好啦好啦,不叫他喝就是了,天天拿你的鼎大哥来压 
我。” 
    莲花道:“曙大哥,不是我压你,你也该注意注意身体的了,整天 
这样,怎么得了?” 
    司空曙抱头道:“行了行了。不要再说教了。酒没有醉,倒给你说 
醉了。今天一天喝酒都没了兴致。走了。”说着,“唰”的一声长剑出 
鞘,就如一道湛碧清蓝的光华,将他的人抱住,霹雳之声不绝,已如神 
龙夭矫,投空而去。 
    莲花抱怨道:“这个家伙,又不知到那里偷喝去了。善王大人也不 
管,任由他放荡,天天的喝酒,好人也喝糊涂了。” 
    王度儿道:“莲花姊姊,其实曙大哥的本事很大的呢,他喝酒只不 
过是练功的一个方法吧。” 
    莲花道:“这我也知道,可就是看不惯他这种满不在乎的样子。好 
了,房间到了,进去罢。好好歇息,一会儿我来叫你吃饭去。” 
    一笑走了。王度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慢慢的走了进去。房间不算 
是很大,清洁舒适,有一扇窗,外面是一朵一朵飘过的云,阳光隔着云 
层照下来,在这半空中就仿佛是透明的,望出去能看的很远。有鸟儿在 
自在的飞,望下去还可以看到地面上的绿树浓荫。窗台上摆着几盆花, 
叶子还凝着早晨未干的露水。一桌,一几,一床。简陋但有家的感觉。 
几天以来王度儿首次自己一个人呆着,各种事情纷至沓来,在脑中一幕 
幕闪过。靠着窗子坐下来,茫茫的似乎什么也没想,摸摸怀中,曼施公 
主送的种子还在,微微的温暖感透入手中,生活虽然无奈,还是得活下 
去。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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