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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n (世界最后一个和尚),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归 航
发信站: 紫丁香 (Fri Oct 3 14:46:57 1997)
归航
赵海虹
“同胞们,我沉痛地宣告,某种神秘而不可抑制的病毒已开始威胁整个星球上的生命。由于该
病毒以不可知的途径迅速传播,感染者发病率和死亡率均为100%,出于无奈,我们只得将患
者遗体和现有患者发射到外太空。我们忍痛舍弃患病的同胞,是为了保障大多数人的生命安全,
这一点希望能得到所有人的谅解。由于死者和患者人数过多,我们将分批发射。我宣布,第一批
发射准备工作开始……”
——小引
21世纪初,《默》周刊成为世界最畅销的杂志之一。虽然是华文刊物,其海外记者的人数却
占了记者总数的63%。因此,可以说《默》是以世界大舞台为着眼点的杂志。一个《默》周刊
的记者证,就是一张最好的通行证。
我作为一名《默》周刊的海外记者,深切感受到了这张记者证的分量——它是畅通无阻的。靠
着它,五年前我甚至对本·莱曼做了专人采访,那是我津津乐道的一次采访。当时我在《默》周
刊驻N国记者站工作,而莱曼一家(本、他的妹妹、他的双亲和他的爷爷)是N国家喻户晓的英
雄,他们一家五口都是太空宇航员,曾驾驶以他们一家命名的莱曼号太空观测船作地球——太阳
——天狼星——猎户座——蟹状星云的太空观测飞行。本·莱曼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主角,是个
热情大方的英俊男子,我对他的采访是一段非常愉快的经历。
去年12月是莱曼号回到地球的预定日期,总部通知正在欧洲工作的我再到N国去,对莱曼
作第二次采访。但不知为什么,整个N国新闻界对这次重要的回航漠不关心,而预定莱曼号回到
地球的日期已过了半月,任何方面却都没有一丝动静。《默》周刊北京总部指示我对莱曼号事件
要查个水落石出,但N国航天局以此事属国家机密为由,拒绝透露任何消息,使我的工作停滞不
前。
在这期间,我接到过一个奇怪的电话。
——喂,请找陈平小姐。
——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这样的,五年前你对本·莱曼做过独家采访,这件事我记忆犹新……我有点儿激
动又有些紧张:莱曼号事件也许会有线索了,但是对方忽然不说话了。
——喂,请说下去。
——我……想和你谈一谈。
——请你定下时间地点。
我抑制着心中的喜悦,使自己的语调不至过于兴奋,可回答却让我凉了半截。
——唉,还是算了吧。我打扰你了,对不起。
她搁了电话。那是一个悦耳的女声,年纪应该不大,这声音没有什么特色,我无法记起以前是
否和她交谈过。我查了她的电话号码是公用电话。
“你对本·莱曼做过独家专访,这件事我记忆犹新。”她是这样说的。可事隔五年为此打电
话,一定是和采访有关的当事人了。会是谁呢?我灵机一动,记起采访中本·莱曼有一段关于他
恋人的话:“是的,我已经有了意中人……她非常支持我的事业……不,不能透露她的姓名。”
现在莱曼出了事,那个“她”一定很着急,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她吧?
我一直盼望那位神秘女郎能再和我联系,但她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湖畔别墅抢劫杀人案是一件很普通的刑事案件,被害人克里丝汀·阿连司马亚是女性,28
岁,未婚,曾在N国航天局工作,现已离职,在别墅休假时被害。
我几乎和当地警察同时赶到现场,这个案件中令我感兴趣的是被害者的身份。但正因为克里
丝汀曾为航天局工作,她的遗物,特别是文字资料都不能公开。我被允许在她的别墅里拍几张照
片,我并不打算浪费胶片——别墅的外观与莱曼号事件风马牛不相及。但夕阳下的湖泊闪着粼粼
波光,使我想起了好莱坞旧片《金色池塘》。这样美丽的景色,我一定要拍下来。
我换了几个拍摄角度,都不够满意。忽然,我发现远处的湖岸边靠着一只浅蓝色的小木船,由
于和水色接近,不易被人发现。我脑中灵光一闪,作为一个专业记者,每当有重要的发现,我往
往会有一种敏锐的直觉。现在我就感觉到:这条船会传达给我重要的信息。
果然,我在木船上发现了三封信。收信人都是“本市53号信箱奥赖温先生”,而寄信人各不
相同。我犹豫了几秒种,随即抽出信笺,飞快地浏览起来。
今年一月,一家世界著名的科幻杂志上发表的小说《归航》引起了很大反响。小说讲述了一个
宇宙探险悲剧,三名被感动的读者给化名“奥赖温”的作者写了信。不,这样的信也许不止三
封,而是恰好这三封被遗忘在这里。这三封信已经被看过许多遍,信纸折叠处已经发毛,还有几
处水渍,或许是泪水?
我非常怀疑克里丝汀就是奥赖温。我打算立刻找来《归航》一读,这篇小说很可能会给我带来
重大的发现。把信放进背包后,我准备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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