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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ickey (惠普),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旅行者记事之 铠    传-4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Jun 13 16:37:29 1999), 转信


    一早就在林中搜寻法珠的依恩沾了满身野兽的鲜血,直挺挺的站在一块空
地上。他的左手拿着一端是龙爪的法杖,右手则拿着一个看起来稀松平常的珠
子。依恩让手中法杖前端的龙爪抓住珠子,本来暗淡无光的珠子开始隐约的发
出淡淡的光芒。
    “哼哼哼……”依恩举起法杖,法珠的光芒逐渐变强。“你们这些愚昧的被
创造物啊！把你们从这个法器里窃取的魔力还来吧！”挥舞法杖,奇异的光线由
四周聚集而来,使光芒变得更加耀眼。
    “终於啊……破碎的法杖修复了……”依恩脸上展开满意的笑容,看着一旁
高大的树木。“怎麽?我拿回自己的力量,你这妖精有疑问吗?”树干浮现一个
老态龙钟的面容。“力量的所有者……我们为了保护森林,借用你的力量,加强
了森林里的动物,保持森林的完整。你,力量的拥有者,为什麽不留下一点给予
我们,让我们拥有保卫自己的力量呢?”
    依恩不屑的转过头。“笑话!你们森林树木的精灵们拥有的能力并不亚於
外面世界的人类,不试着自卫还窃取别人的力量,精灵的自尊到那去了?!你们
的事情与我无关!自己想办法吧。我还有别的事,聪明点的,别来烦我!”说完
他走向森林里的一潭湖水。
    飘向湖的中央,依恩口中喃喃念着:“百年前直到现在,未完成的！封印的
彼岸,本人今天指引你应走的道路,你应发挥原有的力量,结束未完的宿命,解
开加诸在我身上的印记吧!!”依恩念着的同时,湖上出现了一条条泛出柔和光
芒的线段,围绕在他的身边,并向上延伸,形成一个发光的圆柱型。
    在发出柔和光芒的圆柱中,依恩的身上浮现几缕黑色的烟气绕在他的身边,
依恩尽量把全身的魔力都释放出来,黑色的烟气慢慢的远离依恩的身体,在湖
上魔法阵的光芒之中,被依恩用魔力推离身边的黑暗烟气慢慢的消散。
    看着身上浮出的黑影慢慢褪去,依恩高兴的笑着。“哼……呵呵哈哈哈
哈!!终於,终於啊!封印解开了!”依恩像失去理智似的疯狂的大笑,他用轻视
的眼光看着岸边叫道:“那边偷看的,出来吧!”依恩随手一甩,燃着烈  的法
杖直射向湖岸边的树木,马上造成一片火海。
    一个黑影在火焰中出现。“铠匠,解开我们的封印後,你还是和当初一样厉
害嘛！不过,那个女孩呢?我看,她大概比你弱一点点吧……”黑色的影子说着,
旁边出现一颗发光的球体,可以隐约看到在里面挣扎的靛。
    看到靛被抓住,依恩心头一震,但他装着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让黑影看到自
己的动摇。“……你应该知道,对她动手的下场吧?”依恩恶狠狠的瞪着称呼自
己过去名字的黑影。
    黑影无视於依恩的眼神,慢慢的飘向天际。“想必你也知道,现在动手,她
的下场吧?”黑色的影子自信满满的回视依恩充满敌意的眼光说道:“既然我
来不及阻止你解开封印,那我就得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宴会了！呵呵呵……”黑影
和包着靛的光球向远处飘去,消失在视线之外。“铠匠！要来啊！这可是特别为
你准备的庆祝会啊！！我们老地方见了……”山谷的回音不停的重覆说着,只留
下愤怒注视天际的依恩。
    “对不起……”兀希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扶着烧焦的树木走出来。“我刚
刚没能保护靛……对不起,依恩。”
    依恩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需要道歉,那家伙比你强太多了,在他面前,
你保护自己都会有些困难了。”依恩冷淡的回答让兀希丝感到一阵战栗。“那
……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再想法子救靛回来吧?”兀希丝呐呐的说着。
    依恩脚边的地面开始浮现发光的图案。“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我自己去
就够了,其他人去只是碍手碍脚而已。”一边说着,依恩的身影慢慢变淡。“而
且,我现在就要去把她带回来……”话说完,依恩已经完全消失在兀希丝的面前。
    “已经走了啊！动作真快！”把手背在头後面,蕾蒂儿散步似的从树林中走
到湖边。“神官大人！任务完成,我们可以回去领赏了吧?”
    “铠匠……”跟在蕾蒂儿後面慢慢跺来的御琮不停的咀嚼着这个似乎存在
於记忆中的名字。“铠匠……传说中以邪恶的魔铠毁灭古代北方公国,被称为左
手暗,右手光的……魔法铠制作者……”听御琮说的话,蕾蒂儿脸上露出了疑惑,
她皱着眉头说道:“御琮,那是已经传说几百年的故事了。就算依恩真的是那
个……铠匠,也该早就老得连脸都皱在一起了吧?”女孩顽皮的作个鬼脸。
    完全不理会蕾蒂儿的笑话,兀希丝向她提出请求。“你可以帮我吗?我要追
上去。不管他说什麽,我一定可以帮上忙的。”
    “我们去帮助她们吧,蕾蒂儿。”经过一番思考,御琮下了决定。
    “我们?!你说真的?!”蕾蒂儿露出非常讶异的表情。御琮从来不喜欢牵涉
到别人的事件中,尤其是类似这种连怎麽发生的都不知道的事情更是敬而远
之。不过,这次好像有点不同,他居然答应了?“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们
走吧!”蕾蒂儿口中喃喃念着要求精灵帮助的咒语,一阵旋风把叁人带往方才
魔法师离开的方向。

                     第四章    灭国法师

    靛从墙上破裂的窗口望出去,附近是一整片绿色的树海。各式各样的树木
耸立着包围住自己的所在地-某个很久以前国家城堡的废墟,墙上精致巨大的
装饰在岁月的侵蚀下仍然展现着让人叹为观止的雕工,这里……也许曾经是个
伟大的国家吗……?靛胡乱的想着,她试着移动身体,绳子却扯紧疼痛的手腕和
脚踝,靛才注意到自己是被绑在倒下一半的柱子上。她转头望向嘈杂的大厅,到
处都是人忙碌的跑来跑去,有些正在地上刻划着魔法阵的图形,有些人紧张的
倚着石雕窗台望向外面,似乎在等着什麽一般。
    靛看没有人在注意自己,忿忿的想挣开绳索,她扭了半天,绳结却没有丝毫
松弛的感觉。面前传来一步步接近的脚步声,靛警觉的抬起头来,看到一个脸上
带着诡异笑容的金发男子磨擦着双手缓缓步向自己。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她对着接近的男人大声吼叫,随之而来的,竟是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在脸上。
    甩了靛一巴掌的男子疼惜似的翻看着自己的手掌。“闭嘴吧!小女孩。剩没
多久可以活了,还这麽有精神啊?”他伸出另一只手抬起靛的下巴。“待会铠匠
来了,你就可以和他一起死了,急什麽?!”
    靛感到非常厌恶眼前男子对自己轻挑的行为,她摆出一脸不屑的说道:
“哼哼……依恩才不会死在你这种变态的手里,你再练个一百年也还嫌不够啦!”
热辣辣的巴掌又往靛的脸蛋招呼过来。“小ㄚ头还嘴硬啊!”突然,旁边的人们
一阵鼓噪,靛看到把自己抓来的人对着这边叫着。“喂!!狄司普瑞!别玩啦!!客
人来了!还不动作快点?!”
    “啊！来了来了。”狄司普瑞回过头去招了招手,随即转回来,逼到靛的面
前恨恨的看着她的眼睛。“你也算是毁灭我们公国罪人的帮凶,我们绝对不会
轻易放过你的!!”说完,他喃喃地念着,柱子下预先画好的魔法阵闪着奇异的
光芒,并聚在他的手上,不久便浮现一个黑色球体,他就放在靛的脚下。“你知
道这是什麽吧！嗯?”说完,狄司普瑞大笑着离开。
    看着缓缓扩大的球体,柱子的下端已经有一半被黑暗给吞噬了,靛的背脊
感到一阵发凉……黑洞——利用宇宙中黑色星星碎片的力量,把人丢往不知名地狱
的魔法……大概会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依恩了……想着,靛在紧张下用颤抖的声音
轻声咏唱着深埋在记忆里的咒语。
        *       *       *        *       *       *

    “真会选地点！这里是不是充满了你们的回忆啊?”依恩站在城堡的外墙
上,冷冷俯视下方严阵以待的人们。
    一个魔法师手上拿着一团火焰对着依恩丢了过去,依恩动也没动,火焰球
在他的身边飞过。魔法师们恨恨的瞪着依恩,其中一人咬牙说道:“铠匠,为了
百年来的憎恨与悲痛,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吧!”说完,所有人开始念着各自不
同的咒文,并散开在城堡的四周。“想找那位我们请来的客人吗?先通过我们吧!
不过……她可能没什麽时间了！”
    “你们对她做了什麽?!”依恩的冷静完全被对方话里的含意打碎,随手对
着城门丢出火球,自己也跟在後面冲去。
    依恩完全不理会爆燃在身上的火球,只是一直向燃烧的城门前进。他偶尔
挥着手,含有火焰的旋风呼啸着往旁边扫去,害怕与痛楚的哀叫声一齐出现,依
恩看着火球和真空裂以及其他攻击法术对着自己接近,并划开,烧灼身上的衣
物,虽然并不构成任何足以致命的伤害,但依恩已经开始感到不耐烦。他在火焰
中喃喃地念道:“风里的光芒,雨中的青白火焰,在魔力的召唤下来到此处吧!!”
说完,一道白光挟着惊人的巨响由天际落下,直直的打在紧闭的城门上,城墙崩
塌成一堆碎石,躲在门边当作掩护的几个人当场成为坍塌墙下的一滩血水。
    只有几步就可以进入城堡了,为什麽,这麽漫长?对方的魔法一直阻挡去
路,四周是火焰及被自己射出的火球,冰冻矢打中而在地上呻吟的人们。“烦
哪!!给我滚开!!”依恩愤怒的吼叫随着直达天际的火柱一起爆开。

    *       *       *        *       *       *
    “好像开始了。”御琮走在树林中看到前方的火柱及传出的爆炸声,提醒
正在向声音的来源前进的兀希丝。“看来对方是魔法师吧?我们可能帮不上忙,
等一下你要自己战斗了。”
    听到这句话,蕾蒂儿心里感到一阵疑惑,御琮该不会忘了身边就有个精灵
使的同伴吧?抬头看着高大的影子,却看到御琮似乎另有所图的望着冒烟的城
堡。蕾蒂儿用手肘轻轻顶了顶御琮的侧腰。“你不是来帮忙吗?怎麽又打退堂鼓
了?”女孩悄悄的问着身旁的男子。“我们有别的事要做,待会跟我来!”御琮
也是以两人刚刚好可以听见的声音说着。“哦！?”蕾蒂儿心情一阵轻松。难怪
你会帮她,这个破城堡里有什麽好东东吗?嘿嘿！
    看他们没有打算帮忙的样子,兀希丝抓紧镰刀柄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
走一步了,谢谢你们。”兀希丝把大镰刀紧握在胸前,对着不远处的爆炸声和火
光跑去。希望还来得及,我欠依恩和靛太多了……想着,眼前一亮,她已经跑出森
林,到了城堡附近。兀希丝瞥见一个黑影,来不及分辨是什麽人,镰刀就已经划
过他的咽喉,那人分开的头颅和身体冒出大量的鲜血染红了绿色的草地。
        *       *       *        *       *       *
    愤怒,紧张和莫名的不安混杂着烦躁,几乎让依恩无法思考,只能凭着本能
和直觉在敌人攻击的空隙中闪躲,反击。空气中飘浮着烧毁的  体以及血的腥
味,所能看到的只有动也不动的尸骸,和根本不知道从那丢出来的火球,冰刃及
真空裂。这些初级的魔法只是用来阻碍的,对依恩而言并不构成真正的威胁。但
他也因为这些魔法而迟迟不能攻进城堡之中。
    “可恶!!你们只会缩在那里偷袭吗?!”看准了其中一个攻击的来源,依恩
向角落丢出混着火焰的旋风,随即跑出了试图拍灭身上的火舌而在地上翻滚的
人影。在很短的时间内,他的生命随着烈焰的焚烧而消失。
    “还有谁要找死的?!出来啊!!”依恩对着四周发出挑衅的怒吼,得到的回
答却是一片沉寂。前一会还猛攻,怎麽现在却没动静了……旁边突然传来爆炸声
和女性的尖叫声。“那是……兀希丝的声音?!”
    兀希丝从城堡的另一边冒出来,白色的袍子沾染着鲜红,衣角还冒着烟。
“我来帮你了。”她把镰刀的长柄当作拐杖撑着脚步用踉跄的步伐走来,镰刀
刃滴落才沾染到的鲜血。
    依恩喃喃地念着咒语,手中浮出了一颗光球。“谢谢你,不过,城里面的人
绝不好惹,你还是不要逞强了。”光球飘落在兀希丝身边,并开始延伸到神官服
上。“这是治疗。你休息够了就先走吧。”不等回答,依恩步入城堡大门。

    “怪了……这麽有信心吗?”依恩在进入城堡大厅的路程上,并没有遭受任
何攻击。但是,紧张感却倍增。难道他们自以为准备的很周全吗?还是另有原因
呢?一边想着,右手的银色护腕像是生物般的延伸出去,成为一把没有刀柄的长
刀刃,并飘浮在依恩的手腕之上。
    一面奔跑着,依恩的心思回到了过去。只要拥有微弱的魔法力就能够驱使
的铠甲,这是我之所以被称为铠匠的第一个理由。研发魔法和物品间的联结,我
让防具同时具有武器的功能……後来更让武器可以不用手拿起,直接飘浮在身
旁依着使用者意志而挥舞……
    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跑到了大厅门口。锐利的刀刃把门劈开,第一个映入眼
中的是绑在柱子上不停扭着身子挣扎的靛以及漫延到她脚下的一片黑暗。
    “黑洞?!”糟了,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必须赶快……依恩忘记身旁可能会有
什麽危险,他无视於周遭的状况直冲向靛,并在脑海中搜索着让人由黑洞中脱
困的方法。却在跑到一半时被魔法师们事先画在地面的魔法阵给困住了。

    依恩紧张的看着身边突然从脚下发亮的文字上升起的光幕。“该死!太大
意了!!”慌乱突然从依恩心里浮了出来。
    “居然会中这种陷阱,太不成熟了嘛！铠匠。”
    “为个小女孩这样不要命的冲,值得吗?”埋伏在旁边的魔法师们陆续站
了出来,嘲讽地取笑误中陷阱的依恩。
    依恩深呼吸镇定慌乱的心神,在腰际抱起双拳,把魔力灌注到紧握的双手
之中。他陡地用力平举双手,并向两旁张开手掌放出聚集在掌中的力量。藉由这
一连串的动作,依恩把直上屋顶,围在自己身边的光幕硬生生的打破。被依恩打
破结界的魔力馀波扫到的几个魔法师当场缩成一团倒在地上。直灌体内的强大
魔力让他们感到痛苦不堪,为了削减这种痛楚,他们哀号着拉开自己的袍子,撕
扯裸露的胸口,抓出一条条皮开肉绽的血痕,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在体内几乎
破体而出的暴乱魔力散去。
    看到依恩出乎意料的强大力量,围在他旁边的人纷纷胆怯的退後。“让开!
让我们来对付他!”几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後传来。他们的声音一传来,依恩的
表情马上变得参杂着愤恨与焦虑。“你们几个该死的老家伙来找死的,是吧?”
    “你以为你还能做什麽呢?”一股巨大的压力和老人缓慢的语气同时到达
依恩的身上。他再次放出魔力试图打破加诸自己身上的束缚,但这次光幕只是
剧烈的摇晃了一会,没多久又再度的恢复之前的平静。
    五个老态龙钟裹在大斗蓬下的老者慢慢接近光幕,为了让结界更加稳固的
束缚百年来的仇敌,他们额上冒出涔涔的汗水,在发皱的皮肤上滴落。“铠匠,
为了你手制的魔铠,为了我们公国的灭亡,忏悔吧……”
    依恩黯然的低下头,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放了她,我随你们处置。”
他被困在结界中,既不能施法也不能逃离,只有先摆出低姿态请求着。
    “你是在和我们交换条件吗?别搞错状况了!”站在五位老者旁边的魔法
师摆出一副跋扈的样子。“你,铠匠,和那个女孩现在都被我们控制住,你有什
麽筹码和我们谈条件?看着她慢慢掉进黑洞很不好受吧?!你在毁灭我们国家的
时候,多少人受到这种痛苦?!现在,你好好品味绝望和悲伤吧!铠匠,忏悔吧!不
过,我们是不会原谅你的。”说话的人冷笑着,但其他人脸上带着悲痛表情狠狠
的瞪着依恩。
    “我求你们,放了她。”看着黑暗的范围缓缓扩大到靛的身边,依恩心里感
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无奈,以及几乎无法隐藏的愤怒。但他只让自己痛苦的表
情显现在外面,希望可以藉此换回靛的自由。“拜托！放了她,我做的事和她没
有关系求求你们,别把她扯进来啊！”
    “制造欲力的是我,毁灭公国的也是我的作品,你们杀了我也可以啊！为什
麽你们要对没关联的她这样做?拜托你们,放了她吧！要我怎样都可以,别伤害
靛啊！”依恩看魔法师并没有心软的样子,痛苦哀求着的脸换上了他真正的心情
-愤怒与疯狂的憎恨。“你们这些该死的被创造物,放开她！放开她!!”
    依恩不断的释放出体内的魔力撼动着光幕,眼看着就要打破束缚结界,但
总是差了一点,依恩魔力的容量远远的超过在场的所有人,但魔力的释放量却
比不过五个老者的总合。这样的对峙状态下,只要有时间。依恩拥有绝对的胜
算,但是现在他就是——没有时间。靛正缓缓的陷入连魔族也逃不出来的流放
地,传说的魔导禁咒之一,黑洞。
    依恩忿恨的狂吼回绕在大厅里,没有人回答。除了痛苦的回声之外,大厅里
一片寂静,魔法师们伫立着,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们在百年前曾经在自己的身
边所看过的景象。
    黑影已经漫到了靛的胸口,她听着依恩嘶哑的一字一句,视线模糊成一整
片看不清轮廓的光影。口中念着将近完成的咒语。
    “……在风与火焰的见证下,盖亚上的能者-拜勒斯,我愿以此身作为奉献,
把您的力量,契约在我腰间的剑上吧!”大声的念完最後一句咒文,绑住双手的
绳索已被黑暗侵蚀而断裂,靛抽出尚未被黑暗漫延到的左手,咬破手腕的皮肤,
把血滴在腰际的细剑上。
    “去吧!到依恩的身边去。打破束缚他的结界,攻击对他具有敌意的任何生
物!”靛拔出细身剑,向着依恩的方向抛去。
    靛丢来的剑划破结界的咒缚,插在依恩身旁的地面。依恩拔起剑,向陷入黑
洞的女孩跑去。“靛!我马上救你出来!你忍耐一下!”虽然嘴里说着,但依恩心
里却是一片慌乱。这个……是属於类结界……类结界的魔法只有施法者才能解除,
一定要找到施法者!
    “说!是谁放出这个黑洞的?!”依恩随手抓住旁边的老者,对方却以沉默
来回答。“说!!是谁?!不然我宰了这家伙!!”依恩右手扣住老者的喉管,他却
完全没有抵抗,或者,该说他没有办法抵抗。在支撑束缚结界的过程中,早已耗
去了他所有的魔力,到了後期,他甚至用自己的生命去代替不足的魔力。
    依恩的眼中像燃起了火焰似的充满了愤怒与憎恨。“不说是吗?!我一个个
杀!!看你忍多久!!”用力握紧咽喉,同时把魔力聚集在右手。一阵火焰吞没了
被依恩抓住的老者,他虚弱痛苦的挣扎着。
    “说啊!是谁?!”依恩愤怒的对着人群吼叫,把被包围在烈焰中的老者丢
出。那团火焰上升,发出沉重的音响落下。除了燃烧的劈啪声,没有一点声音。除
了晃动的火焰,没有任何动作。魔法师们像是一座座的石像,只是直勾勾的看着
整件事朝着没有预料到的方向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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