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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亚尔斯兰战记--真假王子(2-3)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May  5 09:47:37 1999), 转信


                  (叁)

  正当吉斯卡尔面对王兄、大主教、骑士团长间的孤军奋战,进退两难之际,席尔梅
斯悄悄地溜出鲁西达尼亚军分配予他的帕尔斯贵族宾馆,走进深居陋巷的一户人家中,
探访一名负伤者。

  此负伤者,乃是帕尔斯军的万骑长沙姆。

  若无他的作战指挥,叶克巴达那恐怕更早沦陷。而且,泰巴美奈王妃若能采用他的
计策--解放奴隶,参加防御战,则王都的沦陷大概会是更以后的事了。

  安德拉寇拉斯国王,将守护王都的重责大任委任于他,不无道理。

  伫立在病房门口,席尔梅斯透过面具看着沙姆。

  沙姆的身体大半紧裹着纱布,但气力丝毫不减。两人稍稍交过眼光后,席尔梅斯开
口道:“你还不跪下问候吗?”

  “本人是帕尔斯的万骑长。堂堂帕尔斯万骑长,下跪行礼的对象,仅只天上之神,
及地上一人--帕尔斯国王。”

  沙姆两眼中,火光熊熊。

  “我为何要向你这鲁西达尼亚蛮族俯首下跪!若要我下跪,除非杀了我,把尸体的
膝盖扭曲!”

  沙姆因绷带下伤口疼痛抽搐着双眉。

  “这份刚直,我很欣赏。”

  席尔梅斯语气认真地喃喃说道,环视屋内一周后,长靴停在画有不死鸟的地毯上。

  “我,有命令你跪拜的资格。”

  “资格?”

  “没错,我有资格,沙姆。因为,我才是帕尔斯真正的国王。”

  “你不是疯了吧?”

  “我很正常,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的生父,是帕尔斯国王欧斯洛耶斯五世,叔父
正是篡位者安德拉寇拉斯。”

  沙姆屏住气息,抬头望着泛银光的面具。那副武将的严峻脸孔中,错综复杂的表情
交替着。

  “如何,应当知道我是谁了吧?”

  “席尔梅斯王子?不可能,不可能!王子十六年前不是葬身火窟之中?不可能还活
着……”

  沙姆声音中断。席尔梅斯面对沙姆,取下银色面具,露出左半部白皙秀丽的脸,右
半部却是烧焦、惨不忍睹的模样。万骑长的视线,集中于席尔梅斯的左半脸,想找出一
些先王欧斯洛耶斯五世的面貌。

  “那么,王子您还活着?”

  沙姆低声呻吟。帕尔斯最强硬的勇者之一的他,颤抖着负伤的身体。在此之前,他
总认为银假面这名男子,也只是鲁西达尼亚的爪牙。

  “不过,证据在哪里?”

  “证据?这张烧焦的脸,及对安德拉寇拉斯的憎恨之外,还要有什么证据?”

  席尔梅斯的声音并不大,却如雷鸣般震撼了整个室内的空气。沙姆的最后挣扎终被
打破,顿时,两肩并垂,低头不语。

  些许,抬上头来已不见银假面踪影。沙姆看看紧闭的门,呆若木鸡。

  “沙姆,今后你该跟随谁呢?”

  叶克巴达那城门,一队骑兵长驱直入。

  若是鲁西达尼亚军,用不着如此紧张才是。然而,马尔亚姆制的甲胄,在阳光下闪
闪发亮,身披绢之国的丝绢斗蓬,驱马前进者极其明显的,又是帕尔斯人。

  鲁西达尼亚士兵大嚷,所来何人,并持枪荷剑,欲截断骑兵队的去路。

  骑兵队最前头的年轻骑士,强劲手腕一转,丢给士兵一枚薄铜板。慌忙接住铜板的
士兵,确认此为吉斯卡尔亲王所发的通行证时,只见骑兵队奔驰于石砖道上,继续前进
着。

  他们抵达之处,并非吉斯卡尔本营。

  刚从沙姆居处回来的席尔梅斯,对于集结于自家门前的骑兵队视若无睹,表情木然。
下马的青年,毕恭毕敬地向前俯首跪拜。

  “殿下,我叫查迪,初次向您请安。家父是帕尔斯万骑长卡兰。此次,代替亡父,
愿追随您左右,特别从领地赶来,为您效力。”

  席尔梅斯在面具下,瞠目而视。

  “是吗?你是卡兰之子?”

  青年年约十九岁,或初过二十岁。虽无遗传其父的厚重外表,却有一股虎虎雄威之
风。或者,从刚强一面看来,可能比起他的亡父有过之而无不及,精力旺盛,气势逼人。

  席尔梅斯想起自己对自己的承诺,对于卡兰的遗眷负有照顾的责任。席尔梅斯示意
要面前下跪的青年站起来,并招呼他入内。又让叁十骑左右的部下到广场休息。席尔梅
斯盘坐于地毯上,并要年轻客人也盘坐一旁。

  “我以放逐帕尔斯篡位者安德拉寇拉斯,扫除鲁西达尼亚蛮军,并恢复正统王位为
目标。等到亲国建立之后,本打算任命你父亲为大将军,指挥帕尔斯全军。可惜他不幸
阵亡,如今,你正好可以代替此职位。”

  面对眼前的席尔梅斯,这名叫查迪的年轻人感激不已。更加深信席尔梅斯才是正统
国王。

  “不胜感激,家父在天之灵必定亦欣喜万分。为了回报殿下的厚望及为父报仇,必
在冬未溶雪之前,将亚尔斯兰、达龙、那尔撒斯叁名叛贼首级,并列于殿下跟前!”

  “很好!”

  席尔梅斯在银假面下开怀大笑。然而,卡兰之子,若是如其父般身经百战,必定察
觉出席尔梅斯笑声中带着些许嘲讽。席尔梅斯深知达龙非泛泛之辈。

  达龙既是大将军巴夫利斯之侄,亦是第一个能与席尔梅斯比剑较劲、势均力敌的对
手。

  但对于与达龙同行的那尔撒斯,席尔梅斯则一无所知。

  “方才你所说的那尔撒斯,到底是何等人物?”

  就这样,席尔梅斯开始对那尔撒斯此人,有了初步了解。约在十日之前,他与达龙
一起行动,自称“宫廷画家”的人的身份,他这才明白。

  “是吗?他仅凭一张嘴,便逐退了叁国军队?”

  透过银假面传来的声音,咕咕噜噜,模糊不清。

  “真不公平。”

  席尔梅斯心想。

  令人憎恶的安德拉寇拉斯之子,年方十四岁,尚未成年的亚尔斯兰,得天独厚,手
边即拥有各诸侯王者竞相欲网罗于自己旗下的人才,如达龙、那尔撒斯等。反观自己,
理应是帕尔斯正统国王的席尔梅斯,却仅有一位比自己经验还不足的年轻部下。

  席尔梅斯很想将沙姆收为部下。如果他肯尽忠于席尔梅斯,则以其勇武及思虑,必
能成为席尔梅斯的心腹。不过目前仍只有年纪尚轻的查迪是他唯一的部下。

  “我曾经命令你逝去的父亲,去调查篡位者之子的下落。不过卡兰在一阵忙碌之后,
终是未能找出这小子,且还死于非命。你可知道那狡猾的亚尔斯兰,目前藏匿于何处?”

  “很高兴能向席尔梅斯殿下报告这件事。”

  查迪眼睛一亮。

  “亚尔斯兰一帮人,听说向南方逃去。”

  接着,查迪一五一十,详细说明亚尔斯兰等人的行踪。

  席尔梅斯像似在确认记忆般,口中嘟嘟哝哝念着:“确实,在那山地,有一诸侯荷
迪尔,建有城池。那城主投效亚尔斯兰了?”

  “事实恰好相反。他好像死在亚尔斯兰一伙人手里。”

  “为何演变为此结果?”

  “详情尚未得知,据说是荷迪尔打算自己独自成为亚尔斯兰后台支柱,欲加害达龙
及那尔撒斯等人,反遭回击……”

  席尔梅斯点头,冷笑声使得银假面微微震动。

  “这想法真天真,不知自己斤两、野心勃勃的男子,真是死得其所。”

  “殿下说得是。家父对荷迪尔的风评亦不好。对了,殿下……”

  “不要称殿下。”

  “是,是,那么,该怎么称呼殿下您才好?”

  “就称我银假面卿。虽不好听,但没有比这个更恰当的称呼方式。”

  话题又改变。于王都地下活动,杀害鲁西达尼亚军的妖怪传闻,亦传到查迪耳中。
军方虽发布箝制言论令,但毫无作用。

  “真是骇人听闻,此即‘魔道’之类的人干的?”

  “听说魔道中,有所谓的‘地行术’,也许是吧!”

  席尔梅斯漫不经心答道。随即,查迪胆颤心惊地查看地毯及四周的地板。

  “放心,不会加害我们的。”

  是谁所为,席尔梅斯早已知晓。潜藏在鲁西达尼亚军不知道的地下密室中,暗中行
动,身着暗灰色外衣的老人,正是他的杰作。

  “那魔道士到底为何蠢动?地上并无他可栖身之所。”

  席尔梅斯轻声说着。轻蔑嘲讽中,带着少许的迷惑及不安。然而,查迪察觉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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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自由自我,
  
      永远高唱我歌,

        走遍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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