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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亚尔斯兰战记--真假王子(4-7)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May  5 09:58:58 1999), 转信


                  (七)

  培沙华尔城就在眼前。达龙与法兰吉丝,曾数度与敌人交手,那是十二月十二日的
事情。山里头阵阵寒气逼人,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白色,寒气毫不留情地割过人们的脸颊。

  “你们已经没救了。乖乖地下马,跪地求饶吧!”

  二人遭半包围,队长自信满满地放言道。也因为他的嘴巴张得太大,很快就被夺去
了生命。他的嘴巴,遭法兰吉丝射出的箭贯穿,使得他就此永远沉默。

  “我不喜欢多话的人。”

  脸上无一丝笑意,法兰吉丝道。

  一瞬间寒颤后,敌兵蜂拥而至。人数看来为百对二。

  达龙与法兰吉丝极其巧妙地利用无法二人并骑的山路,迎向前来的敌兵。

  达龙的剑每一挥动,对方的马便先失去了骑士,鞍上无人,就此迅速逃回同伴身边。

  如此,达龙的长剑沾染十数位骑兵的鲜血,其余的敌兵见状,士气大为动摇。就在
此时,另一队骑兵赶到。

  “这家伙让给我!”

  声如轰天雷响,似曾相识。

  正如达龙及法兰吉丝所料,出现在两人面前的乃是卡兰之子查迪。法兰吉丝甩甩头,
状似无奈,乌黑长发随风飘扬。

  “真不死心,但奉陪的人可就有些累了。”

  “我来就好。女神官在一旁观看。”

  达龙的黑马才进一步,查迪一口气跃马猛扑向黑衣骑士。

  “今天,就要拿下你的脑袋,祭奉先父在天之灵。”

  “真是孝子。不过,我并不想与你较量。”

  “你是杀父仇人。”

  “但令尊和我是公公开平一决胜负。”

  达龙接着说道:“令尊是帕尔斯万骑长,却宁可沦为鲁西达尼亚人手下,出卖国家
在先。你身为人子,难道不为其行径感觉耻辱?”

  “我父亲是鲁西达尼亚人的手下?”查迪大吼。

  “先父和我都是为了恢复正统王位,一时屈居于鲁西达尼亚人之下委曲求全。将来,
你和我谁是皇家真正忠臣自可判明。”

  “正统王位,所指何意?”

  “想知道吗?”

  查迪露出如白刃般的牙齿大笑。他明了银假面的身世,而达龙并不了解,因此深有
先知先觉之感,故而大笑。

  “要知道的话,就先与我一战,果真你赢了,才告诉你真相。”

  “那我就不客气了。”

  才刚吸吮过十数位骑兵鲜血的达龙挥起长剑,如冰霜般闪闪发光。

  查迪跃马向前,首开攻击。

  仅只一交手。头盔便遭猛力一击,从马背飞落下来的正是查迪。龟裂的头盔,一半
已成碎片,随狂风卷去,查迪的坐马则惊慌而逃。

  查迪呆坐在沙地上。前几天才与达龙交手,颇令对方招架不住,而今天才仅一招,
就被他从马上打落下来,真令查迪不解。达龙向前以沉稳口气喊道:“能让八分的实力
变成十分的迫力及斗志,的确是了不起,但第二次可就不管用了。”

  “什么?”

  耐不住对方刺激,查迪抡起大剑,平飞直上,欲斩击黑马前腿。只一转眼,达龙快
速提起马  ,黑马一跃而上,闪躲过大剑一击。

  “太小人了吧,查迪!你忘了你先前说的话?”

  “罗嗦!”

  查迪想再挥剑时,法兰吉丝满弓发箭。

  查迪右手腕中箭,大剑铿锵落地。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先前所说的话何解了吧?”

  查迪无视一切,皱眉拔去手腕上的箭,向达龙脸上投掷过去。黑衣骑士才一闪身,
查迪即迅速逃离。

  法兰吉丝第二枝箭,循流星轨迹般射中查迪背部。

  身上虽穿着甲胄,但背部遭强烈一击,一时间,查迪显得招架不住,摇摇晃晃,失
去了平衡。身体加上甲胄的重量,走路走调完全紊乱。

  随着狼犬般的嗷嚷声,查迪硕大的身躯消失在崖边,跌落到崖坡下的灌木丛里。

  驱马向前的法兰吉丝,立于崖边探个究竟。

  “死了吧?”

  “不清楚。”

  达龙耸耸宽阔肩膀。

  “问一下和你打交道的精灵如何?”

  、精灵在夕阳未沉之前是不会醒来的。而且……“法兰吉丝绿色眼珠里,闪烁着讽
刺的眼光。”像他那种嘈杂不休的男人,精灵们都不想接近。无论如何,那人早已不是
你的对手。不要管他,我们走吧!“”也好。“查迪部下个个逃之夭夭,不见踪影。达
龙及法兰吉丝松开亮丽的马  ,迳自往培沙华尔山路前进。只是,达龙脑中,仍不断浮
现查迪所反驳的话。正统国王--究竟所指何意?此时,亚尔斯兰、奇夫、耶拉姆叁人,
若论直线距离,与达龙一行人仅只相差半法尔桑(约二。五公里)的距离,即可会合同
往一方向前进。亚尔斯兰经常与耶拉姆交谈,耶拉姆亦逐渐解开心理武装,与亚尔斯兰
侃侃而谈。奇夫心想,两人友谊渐渐孕育。当中足以证明的即是耶拉姆所提出的一段话。
”在帕尔斯西南……“耶拉姆黑眼珠投向远方遥远的地平线。”一望无际的沙漠绵延叁
百法尔桑,传说中,有青铜市与圆柱市两座城市。多年以前,我的主人那尔撒斯曾提起
过。我一直在起,等到长大成年后,很想去走访一趟。然后,向其他人转述那段已经被
遗忘的历史或传说。“”等你回来之后,也可以告诉我那段历史传说吗?“”只要殿下
想知道的话。“”那就一言为定。“”遵命。“耶拉姆将自己将来愿望告知亚尔斯兰,
使得亚尔斯兰雀跃不已。能在此艰难危险旅程中,结为患难之交是再快乐不过的事。兼
为”保姆“的奇夫,虽然唠叨”为什么叫我?“但是,除了保护这两位小孩与敌兵交战
外,还须为他们打点睡觉场所及粮食。自己回首这一路艰辛,一半是感动,一半却是无
可奈何。正在想着今天的粮食有何着落时,突然发现山间草地上,有匹栗棕马正低头吃
草。奇夫不禁拍手叫好。如果马肉能够到手,这几天的粮食就不成问题了。只是,看起
来好像是别人的马。”不是野马吗?“”不是,殿下。“奇夫摇头说道:“野马不会走
侧对步。虽然没有配上马鞍及马辔,不过那却是训练有素的马。”

  所谓的“侧对步”,是指马匹在奔驰时,能够右前脚与左后脚,右前脚与右后脚,
同时往同一方向前进。如此走法,与普通马匹行进时,马的姿势更为安定,行走速度更
快,骑士与马匹都较不易疲劳。然而,此种走法并非马匹天生就会。无论是骑士或马匹
本身,都必须具备相当素质与训练。

  “烹来吃,太可惜了。”

  不愧是一流骑士。不过奇夫止不住饥饿,倒也想入非非起来。那么,该如何是好?
活捉住马匹,与交换食物?因为,自从数天前,奇夫很慷慨大方地抛出那些金币银币之
后,身上只剩几枚铜币。培沙华尔城就在眼前,如此在这之前饿死,实在也太逊了。

  “是被取下了马鞍及马辔在休息吧?这么不小心,可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罢,奇夫为实现他那“不好的下场”,于是做好一连串准备,躲在丈高的草丛里,
一步步接近,手里拿着绑好的马头套绳。

  接着在及丈的草丛中,伺机行动。

  不久,踏草而来的马蹄声渐渐逼近,奇夫瞄准目标,马头套绳投掷过去。

  马声嘶鸣,奇夫赶紧勒住绳索。

  “成功了!”奇夫不禁心中叫绝。突然一个失势,他很俐落地向一旁侧滚,因为,
好似有人自空中割断绳索。奇夫于地上翻滚一圈,正想立身起来的同时也拔出刀剑,因
为意识到剑气杀来。

  “光天化日之下,偷人家的马匹!可真有胆量!”

  “达龙!”

  “奇夫吗?”

  两把剑就在激撞之前打住。

  草丛里,又出现另一个人及另一把剑。如果目标是达龙的黑马,奇夫也许还会联想
到,没料想到他抓的马,竟是法兰吉丝的马匹。而原本这匹马,并不是她所有。而是她
的马被查迪斩杀后,再从查迪部下手中夺来的。

  “什么,是你吗?没事吧?”

  “法兰吉丝吗?让你担心,真过意不去。”

  “才不担心你呢!你这瞒天瞒海也能过活的男人。亚尔斯兰殿下没事吧?要不然,
你也不会没事的,不是吗?”

  奇夫向美貌的逼问者耸耸肩,接着吹口哨要二位少年过来。

  至此,六人当中有五个重逢,只剩军师那尔撒斯尚未会合。奇夫原想偷法兰吉丝的
马不成功,却出其不意碰上同伴,此时大伙欢天喜地的同时,亚尔斯兰则对单枪匹马行
动的那尔撒斯的安危忧心起来。

  “那尔撒斯没事吧?”

  “请不用操心。论剑法,超乎那尔撒斯之上者,寥寥无几。”

  达龙断言道。事实亦如此,然若遇上那位戴银假面的男子,恐怕难以预料,确实令
人不安。那男人是自从与特兰公爵,以及在绢之国交剑的勇士以来,最强的劲敌。

  看见达龙的表情,亚尔斯兰当机立断。

  “我们六人本是一体的。说什么也不能再分离,一起去找那尔撒斯吧!”

  “王子所言,感激不尽……”

  达龙心领王子心意,却摇头道:“但是,让殿下面临那样的危险,决非那尔撒斯所
愿。因此,殿下你们继续前进,先行前往培沙华尔城,我与耶拉姆找到他之后,再与你
们会合。”

  法兰吉丝与奇夫亦表赞同。亚尔斯兰自知本身既是敌兵众夭之的,若随处跟从,反
而阻碍了大家。只得顺从众人意见。

  与达龙两人再次道别,在奇夫与法兰吉丝左右护卫下,正欲调转马头向东的亚尔斯
兰,望着左前方笼罩着一片黑沉沉的山丘。

  在形势巍峨,覆盖着万年积雪的重山峻岭中,唯独此处山峦乌云密布,形势陡峭险
峻,给亚尔斯兰不祥的印象。

  “那座山叫什么?”

  “迪马邦特山,殿下。”

  法兰吉丝回答。

  “那就是迪马邦特山吗?”

  亚尔斯兰抽了口气。迪马邦特山,是叁百多年前,英雄凯。霍斯洛永久封印蛇王撒
哈克之山。即使白天,食尸鬼或半兽人徘徊横行,沼中瘴气上升,从岩石缝中冒出毒烟。
平常黑云笼罩,夏季落雷不断,冬天狂雪纷飞。强风肆虐,飞沙走石,毒蛇毒蝎满地横
行的魔界山地。

  “至今,蛇王还在洞窟中长眠,梦想回到地上……”

  传说中,雷声正是想登上帕尔斯国蛇王的叫声,而黑云则是他呼出的气息。即使击
退了蛇王邪恶摆布的凯。山东省,仍然无法斩除蛇王本体。因此,就将他埋在地下极深
洞窟中,全身套上沉重铁锁,切除他双手双脚的胫腱,再以二十块厚岩板镇压住,阻止
他通往地上的通道。并拜祭众神,埋下自己的宝剑后,按下封印。

  突然,奇夫拉开嗓子,优美流利的旋律,从他浑厚的嗓子流了出来。

  “能将铁块一刀两断的宝剑鲁克奈巴特,是太阳的碎片所打造的……”

  奇夫吟唱的正是“凯。霍斯洛武勋诗抄”中的一节。

  宝剑鲁克奈巴特为封印蛇王撒哈克而埋藏于山中后,英雄王凯。霍斯洛并未能有什
么幸福。

  身为一国之王,既贤明又公正,国家治绩良好,亦无外患入侵,却遭亲生子背叛。
首先是兄弟□墙,弟弑兄后觊觎父王权位,于是,父子于当年与蛇王撒哈克缠斗之地-
-马山达兰交战,一决胜负。

  十八岁起兵,打倒蛇王撒哈克,二十五岁统一全帕尔斯,登上王位,四十五岁英年
早逝的凯。霍斯洛,后人依他遗嘱要求,身着甲胄长埋地下。同时,为纪念这位开国先
祖,后人将宝剑鲁克奈巴特,自迪马邦特山移往英雄王灵枢内。据说在挖掘宝剑时,从
二十块厚岩板中,发出令人生畏的声音“一块十五年!二十块叁百年!”是真是假,不
可得知。

  “持剑继承其天命者为何人……”

  奇夫唱罢,盯着似乎欲抓住古老传说,对着山峦出神的王子侧脸。奇夫的眼神,不
单仅止兴趣,又好像唆使王子前往似地。

  “殿下,走吧!精灵们发出尖锐警告声,告诉我们靠近那座山很危险。”

  听了法兰吉丝一番话后,像大梦初醒的亚尔斯兰扬鞭策马前进。远离那座永远笼罩
在阴沉天空下,诡异险峻的迪马邦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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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自由自我,
  
      永远高唱我歌,

        走遍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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