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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usic (舞月光), 信区: SFworld
标 题: 亚尔斯兰战记--真假王子(5-6)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May 5 10:03:19 1999), 转信
(六)
会议告一段落后,亚尔斯兰并未直接回卧室,反而走向通往城垒上的长廊。
达龙和法兰吉丝原想随行护卫,却遭拒绝。
“让我一个人静静,这座城中应不会有危险。我想呼吸一下晚间的空气。”
既然如此说,两人只好退下。
站上东城垒,亚尔斯兰轻轻地伸下懒腰。空中的星光,无声无息地向王子撒下来,
就如青罗纱窗布般紧紧地包裹住他。
虽然寒冷,心情却舒畅的夜晚。原因之一,是因连夜的逃亡生活,终获解放。既入
完浴,也用完丰盛的一餐。就寝之地,不再是草地或地面,而是宽敞舒适的大床,实与
今晚以前完全不同。
当然他并非期待如此安乐的生活。明天起才可谓真正进入完全的战斗。非得击退鲁
西达尼亚大军,收复王都叶克巴达那,救出父王安德拉寇拉斯及母后泰巴美奈不可。十
四岁的少年,身负的重任不可谓不大。
幸好,他拥有不可多得、能干有为的忠实部下。有他们的鼎力相助,必能帮亚尔斯
兰完成复国太子的任务。
他想,或许这就是他一生崎岖命运的转机。自幼,并不知自己是王子。宫廷生活仅
只二年,如今远离王都,来到此边境要塞**突然间,王子全身一颤,附近,隐约可听见
甲胄嘎嘎响声。
“来者是谁?”
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好似他人的声音。
夜气弥漫,侵袭着王子的脸。
亚尔斯兰屏住气息。城垒旁,有一人影晃动。
身材如同达龙或奇斯瓦特般高壮均称。唯一不同的是,头部戴着银色面具,直逼亚
尔斯兰而来。
“原来是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
一直互为传闻中人物的银假面与亚尔斯兰,第一次面对面。从达龙与那尔撒斯曾与
他交锋过的人口中说过,有足以令人心惊剑技的男子。
“你这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
重述一次的话中带有极欲见血的饥渴。亚尔斯兰全身战栗起来。
“我正是安德拉寇拉斯之子,帕尔斯的太子亚尔斯兰。你也报上名来!”
“王太子?那只是僭称。你只不过是那厚颜无耻的篡夺者所生下的可怜的小杂种。”
银假面眼中充满熊熊毒火,无声地烧向亚尔斯兰。
席尔梅斯感觉到全身上下,激情沸腾。这该是天神护佑于他吧?安德拉寇拉斯之子
就在眼前。而且,身旁无勇武部下,仅只一个人。
事实摆在眼前,席尔梅斯不能再隐瞒,真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巴夫曼不同,
亚尔斯兰并没有隐藏自己而感觉敌所在的能力。
席尔梅斯手持长剑。
“我不会马上杀你。十六年来所受的辛苦折磨,不能就此一击结。首先,先斩下你
这小杂种的右手腕。”
“**”“下次见面时,再拿下你的左手腕。如果命大还活着,就再砍下你的右脚踝。”
长剑出鞘声中充满了死的威胁恐吓。亚尔斯兰亦拔刀,但声音就像野兔面对张牙舞
爪的猛狮般的弱势。
“生而为安德拉寇拉斯之子,就是你的原罪。怨恨你的父亲吧!”
银假面的斩击,正如亚尔斯兰料想般勇猛。亚尔斯兰防卫着,但离完全防卫尚差一
大段距离。论力气与剑技,即使再多加五十个亚尔斯兰,亦无法与席尔梅斯对抗。
长剑被扯上夜空,亚尔斯兰猛然往后倒,背部贴近了望台城墙上,呼吸急促。痛苦
恐怖的眼神中,充满了银假面逐渐逼近的影子。死命地想抓住任何可供利用武器的手,
似乎摸到他想要的东西。城垒上,挂着照明用的火把,恰巧被亚尔斯兰的右手碰触上。
银假面挥舞长剑。
“让你知道厉害!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
第二次斩击,一如预告般地斩向亚尔斯兰的右手腕。然才只半瞬间,亚尔斯兰右手
抓起壁上的火把,使劲往前刺去。
火把撞上银假面,火屑纷纷散落下来,在银假面前激撞出来的火把光芒,就如满月
一样的光亮。惨叫声突起,银假面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往后退。
亚尔斯兰眼见这幕而不知所措。一支小火把刺到他面前,却让这位气势凌人的强敌
畏缩不前。
调整好呼吸,强忍住背腰部的疼痛,亚尔斯兰站了起来,两手紧抓住火把。而相反
的,银假面双肩耸动,呼吸急促。
“小杂种**”呻吟声中,充满了极度憎恨。席尔梅斯一直以为,他已经完全克服了
十六年前对火的恐惧感。
事实上并没有。如此恐惧感显露在小杂种面前,是何等的侮辱?
这男子怕火!
亚尔斯兰紧抓火把,一步一步地向银假面逼近。银假面一面哀鸣,一面呻吟咆哮,
身子却直往后退。且心中不停地诅咒潜藏许久的脆弱,因怕火而不断畏缩。
此时,零零乱乱的脚步声向此趋近,可听到呼喊亚尔斯兰王子的声音,人影逐渐朝
两人所在的位置逼近。
“就是这家伙!”
众人异口同声道。
左方是达龙、奇夫,右方是法兰吉丝、奇斯瓦特。四位勇士,手持五把刀剑,团团
围住银假面,筑成一道白晃晃的刀栅。
眼前无一是弱敌。本想斩杀亚尔斯兰的席尔梅斯,如今却身陷危机四伏之地。此时,
银假面席尔梅斯反而不再咬牙切齿。
奇斯瓦特看看其他叁人,之后往前走了半步。
“这男子交给我。入侵双刀将军奇斯瓦特之城者,就由奇斯瓦特亲自料理。”
亚尔斯兰,在稍迟到来的那尔撒斯庇护下,距离决斗现场十加斯(约十公尺)的城
垒边处一旁观望。眼神中还冒着烈火的席尔梅斯,重新举起长剑,气势凌人地说道:“
四人全部围过来吧!要不然,你们不可能打倒我的。”
“口气真大,就让我来堵堵你的喉咙,死得痛痛快快。”
奇斯瓦特手持两把刀,脚尖轻轻滑行,向席尔梅斯逼近。
其他叁人,各退一步,不约而同地围成圆圈,防止席尔梅脱逃。席尔梅斯背后离城
垒不远,其他方位,皆有劲敌持剑相向。
就在此时,四人背后传来巴夫曼的叫声。
“不行,不能杀他!”
老巴夫曼的制止声几近哀求。
“杀了他,便断了帕尔斯王室的正统血脉,不能杀他。”
一瞬间,四人原备好的五把剑,就像在冬夜寒气中,冻结起来。
席尔梅斯藉机一跃而起。
奇斯瓦特的双刀,只在月光中斩击到对方的影子。席尔梅斯的剑,铿锵一声,抵住
奇斯瓦特左手的刀。而奇斯瓦特右手的刀,仅碰触到席尔梅斯的胸甲。
接着刀声四起。跳跃而下的席尔梅斯的长剑,此次与法兰吉丝的快剑交锋,才一转
身,又与奇夫的利剑激战。刀锋相斥,激起阵阵火花,一时刀锋钢烧味弥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力道强、速度快的达龙长剑,击触到席尔梅斯的肩膀。不,
正确地说,就在瞬间,闪过席尔梅斯的肩处。同时,为了躲闪达龙强劲的进击,席尔梅
斯因而顺势往靠近背后的城垒处,纵身一跃。
银假面的身影,在黑暗中飘起,坠下,随后听到落水声,跳入濠沟了。
“逃跑了**”往城壁边漆黑的濠沟底下,观望一阵之后的奇夫叫道。等到他转过头
来时,发现其他叁人,定睛注视着巴夫曼。巴夫曼的叫声,对他们而言,到底是不能置
之不顾的。
杀了银假面之男子,会断了帕尔斯王家的血统!巴夫曼如是说。这番话,使他们四
人剑下多所顾忌,否则,席尔梅斯必难逃脱四人的围攻。
巴夫曼之所以说此话,得有二大要因。
其一,银假面有帕尔斯王家正统血缘。
其二,亚尔斯兰王子与帕尔斯王家正统血缘无关。
若无此二大要因综合之,巴夫曼是不会如此叫的。
**在巴夫曼叫喊时,最早感觉到此事的要属那尔撒斯。不过其他人在不久后也一定
发觉到了。巴夫曼到底知道何事?有何隐瞒之处?
“巴夫曼大人,您刚才说什么?”
达龙的声音,早已不含对年长者的尊敬,完全是盘问的口气。
如今,四位战士改变方才守备方向,对巴夫曼采半包围形式而立。不知何时爬上城
垒的耶拉姆及亚尔佛莉德,睁大了眼,注视着这情景。
“巴夫曼大人!”
这次是奇斯瓦特粗暴的声音。
此时,亚尔斯兰走上前来。
“我也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巴夫曼。”
亚尔斯兰的声音,透露着些许不安。王子亦意识到老人话语中,隐含着令人惊心动
魄的内幕。阵阵颤抖传上了扶着王子肩膀的那尔撒斯的手。
那尔撒斯后悔,心想早该宰了眼前这位令人挂心的巴夫曼。他没有想到,在此关键
时刻,巴夫曼竟说出要命的话。
“请饶恕,请饶恕我,殿下。我是一时心乱,才说出此话。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巴夫曼双手双脚伏跪在城垒石砖上。俯看他鬓发灰白的模样,亚尔斯兰默然不语。
既然王子不表示意见,其他勇士亦不便置喙,只有看着王子及巴夫曼。那尔撒斯发觉到
自己在无意识中紧握着长剑的以手此时放松下来。
一名骑兵赶来城楼上,面对奇斯瓦特大声报告。
“大事不好了。方才,数万辛德拉军队,乘着黑夜,冲过国界来袭!”
新的紧张局势,打破了此处寂静。奇斯瓦特叹了一口长气,收起双刀,大步快速地
奔下城楼阶梯。
亚尔斯兰亦长长叹了口气。心想,与其现在勉强打破老战士的顽固,倒不如先用心
思在如何防御辛德拉军的侵略。或者说,亚尔斯兰心中亦害怕从巴夫曼口中听到某种事
实。
“巴夫曼,改天再仔细地告诉我这件事。”
王子奔下楼阶,随后战士们亦尾随下楼。那尔撒斯回过头去,看了巴夫曼一眼后,
亦无
言地步下城楼。
众人离去后,只留下巴夫曼一人,跪在城垒上,表情木然。
再过半个月,帕尔斯历叁十零年即将结束。
漫漫长冬,就如巨大且厚实的壁垒,企图截断亚尔斯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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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自由自我,
永远高唱我歌,
走遍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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